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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仔系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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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七杀之中,舒展、甄猛已经中途退出,填补他们的,一个叫做吴妍,是个女子,会使颠倒剑;一个叫做萧晨,是个捕快,一条铁链使得出神入化。你若想要人盯人地看守,朕可以亲自带你们去认人。”

他如此热心,叶杏、唐璜不由哭笑不得。狄天惊哈哈大笑道:“好,痛快!那就暂时先便宜了那两个懦夫。谢守且去找萧晨,周宗法就去找吴妍。”

谢守急道:“狄帮主,我需要知道七杀的始末。请你派给我老七杀的人。”狄天惊稍一沉吟。这谢守本是个书呆子,此次来鲁,确实也只是为了见证七杀覆亡:“好,那么你去找常自在,九风去对付萧晨。”他负手观望,踌躇满志道,“七日之后,不论生死,‘反骨七杀’之名,必将灭绝于世。这七日之约,便起个名字,叫做‘拆骨会’便了!”万人敌鼓掌笑道:“这名字倒是响亮。”

狄天惊大摇大摆地来到唐璜近前,俯下身来,就在唐璜眼前嘿嘿一笑:“剩下一个李响,你带我去找吧?我倒要看看,这位七杀之首是不是会甘愿被独孤朗庇护,让一个女人替他出头,乖乖加入魔教!”

唐璜猛地抬起头来。狄天惊却已声如怪猫地哈哈大笑着直起身来,对万人敌道:“兄弟这些天就在义贞叨扰了。老哥的喜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说话。”万人敌微笑道:“甚感荣幸!”

下午时分,义贞街上人来人往。临街的富贵赌坊布帘一挑,被剥得赤条条的怀恨和尚踉跄冲出。后边两个赌场打手提着他一身又烂又脏的僧袍,骂道:“秃驴,下次再来诈赌,便把你的皮剥了!”怀恨瞪眼道:“要不是你们不禁打,佛爷一拳一个报销了你们!”

两个保镖大怒,作势欲打,怀恨“托”地一跳,蹦出老远,身上黑肉乱颤。这么一个光屁股的大男人满街跑,登时扰得通街大乱,女人四散奔逃,男人远远围观。其中却有一个道人越众而出,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和尚肩上。那道人自然是云申了。

怀恨衣裳触体,愣了一下,回头一看,顿时大喜道:“老道!”想了想,发现实在是已经忘了这道人的名号,便索性跳过,“借钱!”

铮剑盟与金龙帮多年相斗,似友还敌。狄天惊此次出关,誓杀七杀,倒有一半是要做给铮剑盟看的,因此一早就邀请铮剑盟派出代表随行。铮剑盟盟主萧冷剑既不愿对对手惟命是从,又不能真的驳了狄天惊的面子,因此只得飞鸽传书,让身在山东境内的泰山派出一名代表。泰山派抓阄之后,刚好就选中了云申。

而云申心中,却是喜忧掺半。

大洪水之夜,他亲见七杀作为,心中实在已算得上对他们惺惺相惜。这回七杀面临灭顶之灾,他心中不由就存了见机行事、暗中相帮的念头;可是狄天惊的功夫何其高明,而金龙帮和铮剑盟的关系若是因他而恶化,云申连累师门,却又何忍?

他实在早已是愁肠百结,好不容易狄天惊将众人分散,他终于得隙,本来还想与怀恨感伤一番,思谋对策,不料这和尚却是这般不着调的亮相和开场白,一时都懵了,结巴道:“你……我……狄天惊……”

怀恨根本看都不看他,只冲着赌坊乱骂:“俺不过是拿馍馍当银子押了两把而已,谁还没有个手紧的时候?居然便把老子剥成个光猪!此仇不报,怎算佛家弟子!”出千失手居然还能说得理直气壮,端的是个混蛋。云申哭笑不得,喝道:“你们七杀已经大难临头了!”

怀恨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红了:“借我钱!老子要报仇。”看来他将赌桌看得远比拆骨会更重要。云申无奈,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满心指望用银子能引和尚听自己说话,不料还不及说话,便已被怀恨一把抢过。

眼看和尚裹着道袍,三蹿两蹦又消失在赌场的布帘之后,云申踌躇再三,终于叫道:“那……那是我一个月的盘缠啊!”也追了进去。

萧晨纵马奔驰,心中悲愤。朝廷颁给义贞村的贞节牌坊已经到了,钦差郝大人现在就在县上的驿馆休息。衙门让他赶紧回义贞,通知村人扫地净街,准备迎此殊荣——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萧晨用力咬紧牙关。御赐的牌坊、传世的荣耀,金婶他们盼了几年的东西,终于是得到了。可是他却鼻子发酸,着实想哭。这实在是一个再清楚不过的宣判:他几年来这场可笑的挑战已是彻底输了,输给了金婶,输给了朝廷,更输给了命。

前方却有一个青衣少年拦在当街。“吁!”萧晨仓惶勒马,几乎从马背上摔下去。他心中焦躁,口中骂道:“踩死你啊!”

那人抬起头来,眼中隐隐竟有些凄厉的杀意:“你是萧晨?”萧晨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人根本是找上门来的敌人。他愤愤啐了一口:“呸!还嫌不够乱么!”

他一向没什么仇人,有人拦路挑衅,本来应该能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刚刚才击败五明子、阻杀桑天子,不知不觉便已信心膨胀。更何况英嫂重伤疯癫,钦差驾临义贞,李响还赖在牌坊下边呢……一团乱麻惹得他焦头烂额、气急败坏,哪还有什么闲心管这不阴不阳的少年!

那少年见他默认,眼里的杀气不觉更浓:“你是七杀?”这问题却让萧晨微微犹豫,他是不是七杀实在是模棱两可,阻击桑天子时,固然位列其中,可是除此之外,他和李响、叶杏等人的关系,实在是很一般。

他不回答,那少年便又当他默认,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锵”的一声,少年已然拔剑,剑光几与血光同时漾起,萧晨所乘骏马,斗大的马头应剑“咕噜”坠地!

萧晨大吃一惊,不料这少年竟有这么快、这么狠的剑法,仓促间离鞍一纵,半空中已自腰间掣出铁链。黑影如蛇,猛抽少年头脸。

那少年的剑法却是一往无前。一剑削下马头,第二剑便已直取萧晨咽喉。萧晨铁链斜抽,少年只给脚下加力,更快地一纵,便在半空中抢到了萧晨身前三尺。萧晨铁链的劲道全在链首,这时以根部打在少年腰上,只如搔痒一般。可此刻,少年的剑却已指在了萧晨的喉头。

“扑通”一声,两人落地,萧晨因为惊慌,立足不稳,更摔了个屁蹲。少年见他狼狈,终于微微一笑:“我叫骆九风,从今天开始,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周宗法远远看到那个薄唇细腰的女子,便站定了脚步。

——吴妍。他见过她。

五六年前的时候,这女子便以胆大妄为闻名江湖。如果那时说她是七杀,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据说她已嫁人生子,怎么又跑到海边,趟这浑水呢?

此刻,吴妍正在一间鞋铺前的摊位上挑挑拣拣。她拿起放下的,都是不过三四寸的虎头鞋,显见是在给自己扔在家里的孩子置办的。这时,她提着一双红艳艳的小鞋子,左看右看,又蜷着食指中指,去试验大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释放出母亲才有的神圣光芒。

周宗法微微叹息。可惜,这样一个幸福的妇人,偏要信什么“反骨”,终致自取其辱。

是的,他确信吴妍将会在这为期七天的拆骨会里,遭遇到痛彻肺腑的折磨煎熬。狄天惊原本可以直接将他们杀死,或者击败他们,并加以拘禁,直到七日之后——可是,他却还是故作大度地给了他们七天自由。

狄天惊要的不是七杀死,而是七根反骨的毁灭。死亡和失败,有的时候可以成为荣耀和解脱,可狄天惊这回根本不给七杀这样的机会!

他要看他们挣扎,看他们努力,让他们一次次失败,然后才露出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恐惧。他只给了他们三条路:反抗,坚持,反骨铮铮地死去;反抗,绝望,毫无尊严地死去;投降,跪下,从此苟且偷生。

毫无疑问,在他“只手敌天”狄天惊的绝对武力之下,也许甚至连第一条路也是没有的——而这,其实也是他和他身后的六大世家,所要面临的选择。

金龙帮、狄天惊太过强大,六大世家虽然同气连枝,但实在已是强弩之末。这些年来,他们为了一个世家的名头,吃了多少亏,认了多少冤大头。财银往来,他们早已是入不敷出,人丁才俊,更是青黄不接。

此次出来,周氏族长就亲自跟他说:“咱们归顺金龙帮已是无可避免的事。你这次与狄天惊会晤,该端的架子还端,可狄天惊的眼色也要看好。在尽可能保全世家门面的前提下,就代表咱们与金龙帮修好吧。”

所以,现在狄天惊发布了的命令,他一定会遵守。这女子要是真的想要逃走或是退出“拆骨会”的话,他一定会全力阻止。

他慢慢往吴妍走来,那女子离了鞋摊,正在一个卖贝壳玩意儿的摊前张望。他来到她身边时,那女子正提起一条饰腰的珍珠串。珠串以红珊瑚做衬,粗大明亮,显然是男子所佩,吴妍提了它,比在自己腰上,低头端详,拿不定主意。

周宗法略一踌躇,终于开口,道:“我……”却听那吴妍已以不容回绝的口气道:“借光!”手一伸,便把珠串比到了他的腰上。

——那是买给家中汉子的吧?

——好一点,她还可以回家相夫教子,稍有差池,便极有可能形神俱灭。

周宗法蓦然感到一阵眩晕,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道:“吴妍,在下周宗法,奉金龙帮狄天惊之令监视于你。七日之内,请你不要离开义贞。”

吴妍正在比划珠串的手微微一僵,旋即恢复常态。她嘲弄似的笑了笑道:“随便。”

礁石的阴影下,有一小片黑,颜色格外的重。走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裹着黑色大氅,蒙头大睡的人。下午的阳光懒懒的,整个沙滩暑气未消,这人在海边吹风乘凉,睡觉听潮,倒是真会享受。

谢守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文章——

“常自在,关外浪人,不,狼人。洒脱不羁,跳脱好斗。天生随遇而安,本能便会辨别凶吉。七杀之中,最快乐,最无心机,因此在狄天惊的‘拆骨会’中,成了最早被牺牲的榜样……”

这一战,毫无疑问会成为七杀跨不过去的坎儿。狄天惊太强,何况又带了帮手:有霍守业在,叶杏就算废了;叶杏一垮,李响就完了;李响一完,群龙无首,像怀恨、常自在这样的粗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至于什么新加入的吴妍、萧晨,凑数而已,谁还指望他们真能体会到反骨的真义吗?

谢守一路想,不由有些伤感,沙滩上脚印歪斜,一颗心却渐渐冷下来。他身在武林,却更爱读经读史。只因受七杀的风骨启发,这才有了要为武林之中特立独行的异人们立传的打算。一年多来,光是从收集的传言中整理出的资料,就已有半尺多厚。可是李响等人乖张自负,对他们越是熟悉,就越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此次狄天惊出关,要亲自剿灭七杀,他便在第一时间决定加入。

他要成为见证七杀覆亡的最后证人。这些勇敢又懦弱、聪敏又愚蠢、自傲又自卑、伟大又渺小的人们,是如何与这铁血江湖做最后抗争的,他会统统记录下来,以供后人凭吊借鉴。

才到常自在身前三丈,突然那大氅一掀,露出常自在一双警醒的眼来——好一个野兽般的人物!

谢守微微一笑,道:“你是常自在对吧?在下谢守,落拓江湖的一介酸丁。奉金龙帮狄天惊帮主之命,来监视你。”常自在转了转眼睛:“监视我?”谢守笑道:“狄帮主主持拆骨会,在下忝列嘉宾。七日之内,你们不得离开义贞半步。”

常自在一个骨碌坐起来,道:“就凭你?”谢守点点头道:“常兄不要小看了小弟。费某虽然重文轻武,可是一对判官笔却也算得上是江湖一绝。何况盯紧七杀的又不止我一人,义贞镇上高手云集,七杀人人自危,无暇他顾,你想要逃走,恐怕是痴心妄想。”

常自在舔了舔微干的嘴唇道:“你们来了不少人?”谢守只见他两眼发亮,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猛兽,不由莫名地有些心虚:“不错!”

只见常自在“腾”地站起,笑道:“那太好了,和五明子的那一架打得真叫窝囊,有你们来正好泄火。你用什么?判官笔?有什么绝招,使出来看看!”谢守大吃一惊,不料常自在好斗到这般变态的地步,结巴道:“我……”

常自在单手在大氅里乱摸:“你什么你,婆婆妈妈,不像男人。”“刷”的一声,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鹤嘴锄来,掂了掂,笑道,“来吧!”谢守欲哭无泪,道:“我想和你多说说话,你要不走,咱们就不用打!”

常自在大摇其头,道:“说话没意思,你要不打,我转身就走!”

义贞村牌坊下,关魔儿脸色铁青,看着被锁在石柱上的李响,终于忍不住,扑上来猛踹他两脚。他的仇人原本就只有李响和叶杏二人。叶杏现在被万人敌护着,他满腔的愤恨要想发泄,自然放不过这火烧珍馐楼的元凶。李响躺在地上,懒洋洋地抽搐几下。

他这般敷衍了事,简直比反抗争辩还要气人。关魔儿怒气重重,拔刀要剁,却被唐璜一粒石子敲在刀锋上,震得手猛地一歪。

就听唐璜喝道:“姓狄的,你说话不算话!”狄天惊扬眉道:“哦?”唐璜怒道:“你说只要我们不离义贞,就不打不战,可是李响现在神志不清,你的人要打他杀他,你也不管么?”狄天惊嘿嘿一笑,转过身道:“关魔儿刚才踢他两脚,那是打他了,实在不该。可是关魔儿的刀又没碰着李响,何来杀他一说?”唐璜一愣,关魔儿反应半天,才觉得狄天惊是在偏帮他,顿时大喜。挥刀又去斩人,唐璜又是一粒石子飞出。

狄天惊笑道:“现在是你们哥俩一见如故,切磋武艺,却与我的约定无关了。”关魔儿得了帮主许可,气焰高涨,喝道:“我不杀他,我杀你!”说着一手持盾护体,一手提刀,贴身逼来。

只见刀光吞吐,犀利诡谲。唐璜既知金龙帮无信,不得已咬紧牙关,凝神应战,连发数粒石子,都打在关魔儿的皮盾之上,咚咚声如擂鼓,却毫无效果,只得施展身法,腾挪避让。

狄天惊袖手观赏,眼见二人缠斗,渐至数丈开外,这才又来到李响眼前,冷笑道:“你有反骨?”李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狄天惊笑道:“反骨是个大笑话。你做成什么了?”这句话正正戳在李响痛处,李响眉毛一皱,眼中的痛色完全掩饰不住。

狄天惊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怎样一个头角峥嵘的人物,原来不过是一摊烂泥。”李响慢慢闭上眼:“抱歉。”狄天惊哈哈大笑,摇头晃脑道:“你就这么赖着吧——忍上七日,关魔儿自然可以让你解脱。到时我将此事传扬天下,让人知道,所谓七杀,所谓反骨,是一个多么大的笑话:七杀之首根本就是一只死狗。你们的死会很有意义,日后武林中人教育后辈时,颇可以你们为鉴。想必此后再也不会有少年人轻狂无知,不识时务了。”

李响虽然不说话,不睁眼,但腮上肌肉绷紧,却是死死地咬着牙关。

第四章 心底事

万人敌携叶杏、霍守业回到四海客栈,招呼伙计给霍守业开了间房,便对叶杏道:“霍二公子与你有旧,你们聊吧!”这就要自行回房。叶杏却道:“我先送你上去。”说罢对霍守业微点一点头,就随着万人敌而去。

一进万人敌房中,叶杏才将木门掩上,万人敌便身子一晃,口一张又吐出半口黑血。他此前受伤本就颇重,这回又与狄天惊对掌,当场吐血实在是雪上加霜。虽然一直强行撑起身架,但到底损害得更加重了。

叶杏过来将他扶住,道:“小心些。”让他坐下,又道,“怎么样?”万人微微一笑,将唇边血渍擦去:“朕的身子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给一掌拍散的。”叶杏知他说得虽然轻松,但连连呕血,显见非比寻常,不由感动:“这次,多亏是你救了我们。”万人敌笑道:“为夫的出手解救自己的妻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他还有心开玩笑,叶杏不由微微放心,旋即又是一阵羞愧。原来她此前去找唐璜,央托唐璜去宽慰李响,却是瞒着万人敌的,实在是有违妇道——何况后来居然还撞上了有负斯人的霍守业——这时不由更加局促,期期艾艾道:“老万……”

万人敌摆摆手,抚胸低咳道:“幸好朕及时赶到。狄天惊这厮武艺高绝,已不在朕之下。唐门暗器、西川飞腿虽好,但你们的功力毕竟不深,真动起手来还是差他一截。以后若非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与他正面冲突。”言罢轻轻拍拍叶杏的手,“尤其是你,杏儿。你若真的死伤在他手中,说不得,朕上天入地也要用他的人头血祭。到时候,魔教金龙大火并,要死的,可就不是十人二十人了。”叶杏黯然道:“是我莽撞了。”万人敌眉头稍展:“不过这狄天惊婆妈啰唆,又精于算计,以后真要见面,别和他动手,和他谈些条件,他准会同意。”

叶杏不禁一愣。此前虽见万人敌与之谈判,但也真不料狄天惊竟是这样的人。意外之余,又觉鄙视,不由“嗤”了一声。万人敌看她一眼,笑道:“不过这人倒也不是天生如此。当日的铁骷髅狄天惊,自命高洁,以狂言、狂形、狂力搅动江湖,是何等的威风?论及反骨,未必少于你们。可是像这样以一己之身对抗天下,到底是磨损得厉害。这不,妖人也被坏了道行,这两年到底是露出了本性,拉起个金龙帮,党同伐异、趋炎附势。坏事做起来,比很多卑鄙小人更加理所当然。”

他苦笑道:“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你们的反骨再硬,又怎能硬得过时间磋磨?狄天惊悟得早,如今朕虽然还能倚老卖老,勉强吓退了他,但他毫无疑问,已不是当日的丧家犬,而是足能和朕平起平坐的江湖大佬了。”

他的笑容渐渐萧索,伸手入到袖中,掏出一把钥匙:“如今情势危急,也顾不上斗气赌脸了。这是朕从萧晨那儿要来的钥匙,能开李响颈上锁链。你拿它去召集七杀,尤其要跟李响说明:反骨固然不能丢,但人有的时候,终究是要学会让步,与人合作的。何不入朕的魔教,听朕号令,集合天下,和朕一起与这呆板迂腐、冷漠势利的世界,斗上一斗!”

叶杏一愣,心中激荡,接过钥匙时,手都在颤抖,转身待要出门,突听万人敌叫道:“杏儿。”叶杏止步回头,只见万人敌白须抖动,声音哽咽:“你……你不会不回来了吧?”原来这老人终究是关心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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