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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女生呀呀嘿-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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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所亲;皋陶马喙,是谓至信,决狱明白,察于人情;禹生于石;契生于卵;史皇产而能书;羿左臂修而善射。若此九贤者,千岁而一出,犹继踵而生。今无五圣之天奉,四俊之才难,欲弃学而循性,是谓犹释船欲蹍水也。

    夫纯钩、鱼肠始下型,击则不能断,刺则不能入,及加之以砥砺,摩其锋锷,则水断龙舟,陆剸犀甲。明镜之始下型,矇然未见形容,及其米分以玄锡,摩以白旃,鬓眉微豪,可得而察。夫学,亦人之砥锡也,而谓学无益者,所以论之过。知者之所短,不若愚者之所修;贤者之所不足,不若众人之有余。何以知其然?夫宋画吴冶,刻刑镂法,乱修曲出,其为微妙,尧、舜之圣不能及。蔡之幼女,卫之稚质,梱纂组,杂奇彩,抑墨质,扬赤文,禹、汤之智不能逮。夫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包于**之内,托于宇宙之间,阴阳之所生,血气之精,含牙戴角,前爪后距,奋翼攫肆,蚑行蛲动之虫,喜而合,怒而斗,见利而就,避害而去,其情一也。虽所好恶,其与人无以异。然其爪牙虽利,筋骨虽强,不免制于人者,知不能相通,才力不能相一也。各有其自然之势,无禀受于外,故力竭功沮。

    夫雁顺风,以爱气力,衔芦而翔,以备矰弋。螘知为垤,獾貉为曲穴,虎豹有茂草,野彘有艽《艹肖》,槎栉堀虚,连比以像宫室,阴以防雨,景以蔽日。此亦鸟兽之所以知求合于其所利。今使人生于辟陋之国,长于穷櫩漏室之下,长无兄弟,少无父母,目未尝见礼节,耳未尝闻先古,独守专室而不出门,使其性虽不愚,然其知者必寡矣。昔者,苍颉作书,容成造历,胡曹为衣,后稷耕稼,仪狄作酒,奚仲为车,此六人者,皆有神明之道,圣智之迹,故人作一事而遗后世,非能一人而独兼有之。各悉其知,贵其所欲达,遂为天下备。今使六子者易事,而明弗能见者何?万物至众,而知不足以奄之。周室以后,无六子之贤,而皆修其业;当世之人,无一人之才,而知其六贤之道者何?教顺施续,而知能流通。由此观之,学不可已,明矣!

    今夫盲者目不能别昼夜,分白黑,然而搏琴抚弦,参弹复徽,攫援摽拂,手若蔑蒙,不失一弦。使未尝鼓瑟者,虽有离朱之明,攫掇之捷,犹不能屈伸其指。何则?服习积贯之所致。故弓待而后能调,剑待砥而后能利。玉坚无敌,镂以为兽,首尾成形,礛诸之功。木直中绳,揉以为轮,其曲中规。隐括之力。唐碧坚忍之类,犹可刻镂,揉以成器用,又况心意乎!且夫精神滑淖纤微,倏忽变化,与物推移,云蒸风行,在所设施。君子有能精摇摩监,砥砺其才,自试神明。览物之博,通物之壅,观始卒之端。见无外之境,以逍遥仿佯于尘埃之外,超然独立,卓然离世,此圣人之所以游心。若此而不能。间居静思,鼓琴读书,追观上古及贤大夫,学问讲辩,日以自娱,苏援世事。分白黑利害,筹策得失,以观祸福。设仪立度,可以为法则,穷道本末,究事之情,立是废非。明示后人,死有遗业。生有荣名。如此者,人才之所能逮。然而莫能至焉者,偷慢懈惰,多不暇日之故。夫瘠地之民多有心力者,劳也;沃地之民多不才者,饶也。由此观之,知人无务,不若愚而好学。自人君公卿至于庶人,不自强而功成者,天下未之有也。《诗》云:“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此之谓也。名可务立,功可强成,故君子积志委正,以趣明师,励节亢高,以绝世俗。

    何以明之?昔者南荣畴耻圣道之独亡于己,身淬霜露,敕蹻趹,跋涉山川,冒蒙荆棘,百舍重跰,不敢休息,南见老聃。受教一言,精神晓泠,纯闻条达,欣然七日不食,如飨太牢,是以明照四海,名施后世,达略天地,察分秋豪,称誉叶语,至今不休。此所谓名可强立者。吴与楚战,莫嚣大心抚其御之手曰:“今日距强敌,犯白刃,蒙矢石,战而身死,卒胜民治,全我社稷,可以庶几乎?”遂入不返,决腹断头,不旋踵运轨而死。申包胥竭筋力以赴严敌,伏尸流血,不过一卒之才,不如约身卑辞,求于诸侯。于是乃赢粮跣走,跋涉谷行,上峭山,赴深溪,游川水,犯津关,躐蒙笼,◆沙石,勈达膝曾茧重胝,七日七夜,至于秦庭。鹤跱而不食,昼吟宵哭,面若死灰,颜色霉墨,涕液交集,以见秦王。曰:“吴为封豨修蛇,蚕食上国,虐始于楚。寡君失社稷,越在草茅,百姓离散,夫妇男女,不遑启处,使下臣告急。”秦王乃发车千乘,步卒七万,属之子虎,逾塞而东,击吴浊水之上,果大破之,以存楚国。烈藏庙堂,著于宪法。此功之可强成者也。夫七尺之形,心知忧愁劳苦,肤知疾痛寒暑,人情一也。圣人知时之难得,务可趣也,苦身劳形,焦心怖肝,不避烦难,不违危殆。盖闻子发之战,进如激矢,合如雷电,解如风雨,员之中规,方之中矩,破敌陷陈,莫能壅御,泽战必克,攻城必下。彼非轻身而乐死,务在于前,遗利于后,故名立而不堕。此身强而成功者也。是故田者不强,囷仓不盈;官御不厉,心意不精;将相不强,功烈不成;侯王懈惰,后世无名。《诗》云:“我马唯骐,六辔如丝。载驰载驱,周爰谘谟。”以言人之有所务也。

    通于物者,不可惊以怪;喻于道者,不可动以奇;察于辞者,不可耀以名;审于形者,不可遁以状。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贱今,故为道者必托之于神农、黄帝而后能入说。乱世暗主,高远其所从来,因而贵之。为学者蔽于论而尊其所闻,相与危坐而称之,正领而诵之。此见是非之分不明。夫无规矩,虽奚仲不能以定方圆;无准绳,虽鲁般不能定曲直。是故钟子期死而伯牙绝弦破琴,知世莫赏也;惠施死而庄子寝说言,见世莫可为语者也。夫项讬七岁为孔子师,孔子有以听其言也。以年之少,为闾丈人说,救敲不给,何道之能明也? 中国古籍全录

    昔者,谢子见于秦惠王,惠王说之,以问唐姑梁,唐姑梁曰:“谢子,山东辩士,固权说以取少主。”惠王因藏怒而待之。后日复见,逆而弗听也。非其说异也,所以听者易。夫以徵为羽,非弦之罪;以苦为甘,非味之过。楚国有烹猴而召其邻人,以为狗羹也,而甘之。后闻其猴也,据地而吐之,尽写其食。此未始知味者也。邯郸师有出新曲者,讬之李奇,诸人皆争学之。后知其非也,而皆弃其曲,此未始知音者也。鄙人有得玉璞者,喜其状,以为宝而藏之。以示人,人以为石也,因而弃之。此未始知玉者也。故有符于中,则贵是而同今古;无以听其说,则所从来者远而贵之耳。此和氏之所以泣血于荆山之下。

    今剑或绝侧羸文,啮缺卷銋,而称以顶襄之剑,则贵人争带之;琴或拨刺枉桡,阔解漏越,而称为楚庄之琴,侧室争鼓之。苗山之鋋,羊头之销,虽水断龙舟,陆剸兕甲,莫之服带。山桐之琴,涧梓之腹,虽鸣廉修营,唐牙莫之鼓也。通人则不然。服剑者期于銛利,而不期于墨阳、莫邪;乘马者期于千里,而不期于骅骝、绿耳;鼓琴者期于鸣廉修营,而不期于滥肋、号钟;诵《诗》、《书》者期于通道略物,而不期于《洪范》、《商颂》。圣人见是非,若白黑之于目辨,清浊之于耳听。众人则不然。中无主以受之,譬若遗腹子之上陇,以礼哭泣之,而无所归心。故夫孪子之相似者,唯其母能知之;玉石之相类者,唯良工能识之;书传之微者,惟圣人能论之。今取新圣人书,名之孔、墨,则弟子句指而受者必众矣。故美人者,非必西施之种;通士者,不必孔、墨之类。晓然意有所通于物,故作书以喻意,以为知者也。诚得清明之士,执玄鉴于心,照物明白,不为古今易意,摅书明指以示之,虽阖棺亦不恨矣。

    昔晋平公令官为钟。钟成,而示师旷。师旷曰:“钟音不调。”平公曰:“寡人以示工,工皆以为调。而以为不调,何也?”师旷曰:“使后世无知音者则已,若有知音者,必知钟之不调。”故师旷之欲善调钟也,以为后之有知音者也。三代与我同行,五伯与我齐智,彼独有圣智之实,我曾无有闾里之闻,穷巷之知者何?彼并身而立节,我诞谩而悠忽。今夫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若使之衔腐鼠,蒙猬皮,衣豹裘,带死蛇,则布衣韦带之人过者,莫不左右睥睨而掩鼻。尝试使之施芳泽,正娥眉,设笄珥,衣阿锡,曳齐纨,米分白黛黑,佩玉环,揄步,杂芝若,笼蒙目视,冶由笑,目流眺,口曾挠,奇牙出,《面厌》《面甫》摇,则虽王公大人,有严志颉颃之行者,无不惮悇痒心而悦其色矣。今以中人之才,蒙愚惑之智,被污辱之行,无本业所修,方术所务,焉得无有睥面掩鼻之容哉!

    今鼓舞者,绕身若环,曾挠摩地,扶旋猗那,动容转曲,便媚拟神。身若秋药被风,发若结旌,骋驰若骛;木熙者,举梧槚,据句枉,蝯自纵,好茂叶,龙夭矫,燕枝拘,援丰条,舞扶疏,龙从鸟集,搏援攫肆,蔑蒙踊跃。且夫观者莫不为之损心酸足,彼乃始徐行微笑,被衣修擢。夫鼓舞者非柔纵,而木熙者非眇劲,淹浸渍渐摩使然也。是故生木之长,莫见其益,有时而修;砥砺裘壹幔莫见其损,有时而薄。藜藿之生,蠕蠕然日加数寸,不可以为栌栋;楩柟豫章之生也,七年而后知,故可以为棺舟。夫事有易成者名小,难成者功大。君子修美,虽未有利,福将在后至。故《诗》云:“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此之谓也。

卷 二十 泰族训() 
天设日月,列星辰,调阴阳,张四时,日以暴之,夜以息之,风以干之,雨露以濡之。其生物也,莫见其所养而物长;其杀物也,莫见其所丧而物亡。此之谓神明。圣人象之,故其起福也,不见其所由而福起;其除祸也,不见其所以而祸除。远之则迩,延之则疏;稽之弗得,察之不虚;日计无算,岁计有余。夫湿之至也,莫见其形而炭已重矣;风之至也,莫见其象而木已动矣。日之行也,不见其移;骐骥倍日而驰,草木为之靡;县烽未转,而日在其前。故天之且风,草木未动而鸟已翔矣;其且雨也,阴曀未集而鱼已嚕印R砸跹糁喽病

    故寒暑燥湿,以类相从;声响疾徐,以音应也。故《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四海之内寂然无声;一言声然,大动天下。是以天心呿唫者也,故一动其本而百枝皆应,若春雨之灌万物也,浑然而流,沛然而施,无地而不澍,无物而不生。故圣人者怀天心,声然能动化天下者也。故精诚感于内,形气动于天,则景星见,黄龙下,祥凤至,醴泉出,嘉谷生,河不满溢,海不溶波。故《诗》云:“怀柔百神,及河峤岳。”逆天暴物,则日月薄蚀,五星失行,四时干乖,昼冥宵光,山崩川涸,冬雷夏霜。《诗》曰:“正月繁霜,我心忧伤。”天之与人,有以相通也。

    故国危亡而天文变,世惑乱而虹霓现,万物有以相连,精祲有以相荡也。故神明之事,不可以智巧为也,不可以筋力致也。天地所包。阴阳所呕,雨露所濡,化生万物,瑶碧玉珠,翡翠玳瑁,文彩明朗,润泽若濡,摩而不玩,外而不渝,奚仲不能旅。鲁般不能造,此谓之大巧。宋人有以象为其君为楮叶者,三年而成。茎柯豪芒,锋杀颜泽,乱之楮叶之中而不可知也。列子曰:“使天地三年而成一叶,则万物之有叶者寡矣。夫天地之施化也,呕之而生。吹之而落,岂此契契哉!”故凡可度者,小也;可数者,少也。至大,非度所能及也,至众。非数所能领也。故九州不可顷亩也,八极不可道里也,太山不可丈尺也。江海不可斗斛也。

    故大人者,与天地合德,日月合明,鬼神合灵,与四时合信。故圣人怀天气。抱天心,执中含和。不下庙堂而衍四海,变习易俗,民化而迁善,若性诸己,能以神化也。《诗》云:“神之听之,终和且平。”夫鬼神视之无形,听之无声,然而郊天、望山川,祷祠而求福,雩兑而请雨,卜筮而决事。《诗》云:“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此之谓也。天致其高,地致其厚,月照其夜,日照其昼,阴阳化,列星朗,非其道而物自然。故阴阳四时,非生万物也;雨露时降,非养草木也。神明接,阴阳和,而万物生矣。故高山深林,非为虎豹也;大木茂枝,非为飞鸟也;流源千里,渊深百仞,非为蛟龙也。致其高崇,成其广大,山居木栖,巢枝穴藏,水潜陆行,各得其所宁焉。

    夫大生小,多生少,天之道也。故丘阜不能生**,荥水不能生鱼鳖者,小也。牛马之气蒸,生虮虱;虮虱之气蒸,不能生牛马。故化生于外,非生于内也。夫蛟龙伏寝于渊,而卵割于陵。螣蛇雄鸣于上风,雌鸣于下风而化成形,精之至也。故圣人养心,莫善于诚,至诚而能动化矣。今夫道者,藏精于内,栖神于心,静漠恬淡,讼缪胸中,邪气无所留滞,四枝节族,毛蒸理泄,则机枢调利,百脉九窍莫不顺比,其所居神者得其位也,岂节拊而毛修之哉!

    圣主在上,廓然无形,寂然无声,官府若无事,朝廷若无人。无隐士,无轶民,无劳役,无冤刑,四海之内,莫不仰上之德,象主之指,夷狄之国,重译而至,非户辩而家说之也,推其诚心,施之天下而已矣。《诗》曰:“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内顺而外宁矣。太王亶父处邠,狄人攻之,杖策而去。百姓携幼扶老,负釜甑,逾梁山,而国乎岐周,非令之所能召也。秦穆公为野人食骏马肉之伤也,饮之美酒,韩之战,以其死力报,非券之所责也。密子治亶父,巫马期往观化焉,见夜渔者,得小即释之,非刑之所能禁也。孔子为鲁司寇,道不拾遗,市买不豫贾,田渔皆让长,而斑白不戴负,非法之所能致也。

    夫矢之所以射远贯牢者,弩力也;其所以中的剖微者,正心也;赏善罚暴者,政令也;其所以能行者,精诚也。故弩虽强,不能独中;令虽明,不能独行;必自精气所以与之施道。故摅道以被民,而民弗从者,诚心弗施也。天地四时,非生万物也,神明接,阴阳和,而万物生之。圣人之治天下,非易民性也,拊循其所有而涤荡之,故因则大,化则细矣。禹凿龙门,辟伊阙,决江濬河,东注之海,因水之流也。后稷垦草发菑,粪土树谷,使五种各得其宜,因地之势也。汤、武革车三百乘,甲卒三千人,讨暴乱,制夏、商,因民之欲也。故能因,则无敌于天下矣。夫物有以自然,而后人事有治也。故良匠不能斫金,巧冶不能铄木,金之势不可斫;而木性不可铄也。埏埴而为器,窬木而为舟,铄铁而为刃,铸金而为钟,因其可也。驾马服牛,令鸡司夜,令狗守门,因其自然也。民有好色之性,故有大婚之礼;有饮食之性,故有大飨之谊;有喜乐之性,故有钟鼓管弦之音;有悲哀之性,故有衰绖哭踊之节。故先王之制法也,因民之所好而为之节文者也。因其好色而制婚姻之礼,故男女有别;因其喜音而正《雅》、《颂》之声,故风俗不流;因其宁家室、乐妻子,教之以顺,故父子有亲;因其喜朋友而教之以悌,故长幼有序。然后修朝聘以明贵贱,飨饮习射以明长幼。时搜振旅以习用兵也,入学庠序以修人伦。此皆人之所有于性,而圣人之所匠成也。

    故无其性,不可教训;有其性,无其养,不能遵道。茧之性为丝,然非得工女煮以热汤而抽其统纪,则不能成丝;卵之化为雏,非慈雌呕暖覆伏,累日积久。则不能为雏;人之性有仁义之资,非圣人为之法度而教导之,则不可使向方。故先王之教也。因其所喜以劝善,因其所恶以禁奸。故刑罚不用,而威行如流;政令约省,而化耀如神。故因其性则天下听从,拂其性则法县而不用。昔者。五帝三王之莅政施教,必用参五。何谓参五?仰取象于天,俯取度于地,中取法于人,乃立明堂之朝,行明堂之令。以调阴阳之气,以和四时之节,以辟疾病之菑。俯视地理。以制度量,察陵陆水泽肥墽高下之宜,立事生财,以除饥寒之患。中考乎人德,以制礼乐。行仁义之道,以治人伦而除暴乱之祸。乃澄列金木水火土之性。故立父子之亲而成家;别清浊五音六律相生之数,以立君臣之义而成国;察四时季孟之序,以立长幼之礼而成官。此之谓参。制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辨,长幼之序,朋友之际,此之谓五。乃裂地而州之,分职而治之,筑城而居之,割宅而异之,分财而衣食之,立大学而教诲之,夙兴夜寐而劳力之。此治之纲纪也。

    然得其人则举,失其人则废。尧治天下,政教平,德润洽,在位七十载,乃求所属天下之统,令四岳扬侧陋。四岳举舜而荐之尧。尧乃妻以二女,以观其内;任以百官,以观其外。既入大麓,烈风雷雨而不迷,乃属以九子,赠以昭华之玉,而传天下焉。以为虽有法度,而朱弗能统也。夫物未尝有张而不驰,成而不毁者也。惟圣人能盛而不衰,盈而不亏。神农之初作琴也,以归神;及其淫也,反其天心。夔之初作乐也,皆合六律而调五音,以通八风;及其衰也,以沉湎淫康,不顾政治,至于灭亡。苍颉之初作书,以辩治百官,领理万事,愚者得以不忘,智者得以志远;至其衰也,为奸刻伪书,以解有罪,以杀不辜。汤之初作囿也,以奉宗庙鲜犞之具,简士卒,习射御,以戒不虞;及至其衰也,驰骋猎射,以夺民时,疲民之力。尧之举禹、契、后稷、皋陶,政教平,奸宄息,狱讼止而衣食足,贤者劝善而不肖者怀其德;及至其末,朋党比周,各推其与,废公趋私,内外相推举,奸人在朝,而贤者隐处。

    故《易》之失也,卦;《书》之失也,敷;乐之失也,淫;《诗》之失也,辟;礼之失也,责;《春秋》之失也,刺。天地之道,极则反,盈则损。五色虽朗,有时而渝;茂木丰草,有时而落;物有隆杀,不得自若。故圣人事穷而更为,法弊而改制,非乐变古易常也,将以救败扶衰,黜淫济非,以调天地之气,顺万物之宜也。圣人天覆地载,日月照,阴阳调,四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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