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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飞云暗道:“听他口气,好像是钟豪的师兄。”
毒手郎中呵呵一笑,连连抱拳道:“孔大侠过奖,兄弟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什么?”
钟豪起身道:“秦老哥、大师兄,时间不早,二位也请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动身了。”
他们走出起居室就分开了,钟豪就住在书房里,大师兄和毒手郎中,则在书房右首的两间特别客房里。因为他们住得很近,谷飞云不敢跟过去,隐身暗处,等了一会,看到一名青衣使女从走廊退出,立即闪身过去,掩近毒手郎中房门口,伸手一推,房门居然应手而启。
谷飞云举步跨入,看到毒手郎中还没有睡,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没待对方开口,右手已经扬起,打出五粒石子,一下就制住了他五处|穴道。谷飞云从容的掩上房门,上了闩,才缓步走到毒手郎中面前,把他推到床沿上坐下。
目光一转,看到床前小茶几上,放着一把八寸长的小刀,绿鲨为鞘,象牙为柄,看去极为精致,低声道:“你只要一出声,我保证你喉咽立时会被割断。”
毒手郎中是多年老江湖,心知对方用刀抵住自己喉咽,决不会真的下手,因为要杀自己的话,早就下手了,他翻着两颗鼠目,问道:“朋友是什么人?”
谷飞云道:“快说,迷仙散解药放在哪里?”
毒手郎中道:“兄弟双手|穴道受制,如何取法?”
谷飞云道:“你说出放在哪里就好,我会拿的。”
毒手郎中无可奈何的道:“在药箱里。”
谷飞云早就看到茶几上有一只朱漆小木箱,一面问道:“放在药箱哪里?”
毒手郎中道:“你先打开药箱,我再告诉你。”
谷飞云转过身去,取下铜锁,打开箱盖,正待回头问话,毒手郎中已经说道:“药箱有上下两层,你先把上层端起来。”谷飞云依言把上层端起,放到茶几上。
毒手郎中又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谷飞云转过身,沉声道:“你还有两处|穴道受制,别耍什么花样。”
毒手郎中两颗鼠目盯着谷飞云直瞧,神色极为古怪,问道:“朋友,双手有没有什么感觉?”
谷飞云双手一摊,问道:“我双手有什么不对吗?”
毒手郎中张口结舌道:“你……双手竟会没事,你不畏剧毒?”
谷飞云叱道:“废话少说,「迷仙散」解药呢?”
毒手郎中道:“从右边数过去,第二排、第三个小药瓶就是了。”
药箱下层,排列着二三十个拇指大的药瓶,谷飞云取起第二排第三个小药瓶,瓶上贴着一张小标笺,果然是「专解迷|药」四字。这就问道:“如何服法?”
毒手郎中道:“每服一丸……”谷飞云把小药瓶塞入杯中。
毒手郎中急道:“朋友,你去救人,只要几颗就够了,这一瓶有一百多颗,你全拿去了也没用处……”
谷飞云没加理会,把手中小刀返入鞘中,一面偏脸含笑道:“这把小刀,颇合我用,多谢了。”说着把刀也纳入怀中。
毒手郎中听得为之气结,说道:“你不能……”
谷飞云已经落指如风,一连点了他三处|穴道,把他身子放平,附耳说道:“你好好睡一觉吧。”闪到左首窗下,轻轻推启窗户,穿窗而出,然后又轻轻推上,才双足一点,长身掠起,回转宾舍,仍从后窗进去,落到地上,目光一注,不由猛地一惊,因为刚才自己把她们抱到床上躺着的二位姑娘,竟然人去床空。
她们中了「迷仙散」,当然不会是自己走的,那么一定是被人掳走了。这里的主人钟豪,不可能,他在茶水中暗使「迷仙散」,已把自己三人迷翻,准备明天「押解回庄」,虽然不知他们要「押解」到哪里?但可以断言,他听了毒手郎中的话,心里笃定得很,所以不可能会来把荆月姑和冯小珍掳去。那么另有其人,这人会是谁呢?
蓦一抬头,看到壁上用一支竹筷,钉着一张白纸,写着:「要找人,出南门」六个斗大字。救人如救火,自然要立时赶去不可。谷飞云忽然心中一动,不觉嘴角间有了笑意,立即一个转身,双掌骤发,砰然一声巨响,把两扇窗户震得直飞出一丈多远,落到地上,又发出砰然一声大响,他人也随着射出窗外,隐了起来。
时在深夜,这两声大响,自可传出老远,惊动屋中人了。首先闻声出来的是住在宾舍里伺候的青衣使女,她睡眼惺忪,堪堪奔出。接着但见两道人影,有如星丸堕地,疾然泻落,那是钟豪和他大师兄。谷飞云心中暗道:“这两人身手相当高明。”
青衣使女看到钟豪,慌忙躬身道:“小婢见过大公子。”
钟豪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青衣使女道:“小婢听到两声大响,刚赶出来,还……”
钟豪没待她说下去,回头道:“大师兄,咱们快进去瞧瞧。”
大师兄目光一注,及时发现其中一间的两扇窗户已被震飞,这就说道:“师弟,咱们从窗户进去吧。”两人飞快的穿窗而入,但没有多少时间,又从窗户退出,他们当然已经发现中了「迷仙散」的三人被人掳去,也看到钉在墙上的那张字条了。
大师兄道:“师弟,秦老哥一直没有出来,会不会出事,你快去看看。”
钟豪道:“咱们……”
大师兄道:“咱们要去南门,也该招呼秦老哥一声,大家一起去才好。”
钟豪点点头道:“小弟这就去。”他长身朝长廊奔去,过了好一会工夫,才见两人勿匆过来。
毒手郎中讪讪的道:“让孔大侠久等了,兄弟……咳、咳,居然有人潜入房中,在睡梦中着了人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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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惊异的道:“秦老哥看清什么人吗?”
毒手郎中耸耸肩,嘿然道:“兄弟若是看清他是谁,还会让他逃走吗?”
钟豪催道:“大师兄,咱们走吧。”
大师兄微晒道:“此人留条的目的,就是要咱们赶去找他,咱们没去,他是不会走开的。”三人出了庄院,就长身掠起,一路往南掠去。谷飞云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已可认出这座庄院是在城西。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城门上并没有人,前面三人各展轻功,登上城墙,再往下纵落,谷飞云也跟着越城而出。南门外地势辽阔,是一片空田,中间有一条泥路,两边草长过人。前面三人一直奔行了十来里路,才看到前面路旁有一棵覆盖如伞的大镕树,树下负手站着一个人。
钟豪等三人老远就看到了,奔进大树两三丈远,就停了下来。就在此时,谷飞云也一下隐入草丛之中,远远的绕了过去。树下那人沉声喝道:“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
走在最前面的大师兄道:“天机门下孔必显、项中豪和毒手郎中秦大山,朋友是哪一门派的高人?”
谷飞云听得暗道:“原来那大师兄叫做孔必显,钟豪却是项中豪,天机门下不知是哪一门下,不知是什么门派?哦,项中豪,莫非是项中英的哥哥?”
“哈哈。”大镕树上响起一声大笑,一道人影翩然飞落在三人面前,打了个稽首道:“来的怎么会是三位?”
项中豪同样一怔道:“怎么会是道长?”原来从树上飞下来的,正是羊角道人。谷飞云心里登时明白了,羊角道人掳走二女,乃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听羊角道人道:“贫道掳来谷飞云两个义弟,是要谷飞云前来赴约的,不想却惊动了大公子三位。”
项中豪奇道:“道长没把谷飞云掳来吗?”
羊角道人道:“贫道若是擒到了谷飞云,何用再把这两个丫头片子掳来?”
“会是两个丫头?”项中豪惊奇的道:“不对,谷飞云明明中了秦老哥的「迷仙散」,怎会不见了呢?”
毒手郎中心中暗道:“难道进入房中,强逼自己交出「迷仙散」解药的会是谷飞云,难道他不畏「迷仙散」,哦,不错,那小子双手明明沾上了涂在药箱上的「沾衣毒」,他居然若无其事,如此看来,那小子果然是谷飞云了。”这对他来说,是脸上无光的事,因此只是在心中想着,并未说出口来。
大师兄孔必显沉吟道:“莫非谷飞云没中「迷仙散」,给他跑了?”
羊角道人抬目问道:“大公子此来,就是为了对付谷飞云吗?”这话,也正是谷飞云想知道的。
项中豪道:“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务必把谷飞云擒回去,因为随舍弟中英出来的四名庄丁赶回去报告,舍弟被谷飞云用暗器打瞎眼睛,不知去向,家父极为震怒,非把谷飞云碎尸万段不可。”谷飞云暗暗哦了一声。
羊角道人耸然动容道:“中英被他用暗器打瞎双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姓谷的小子,贫道绝不会放过他的。”
“哦。”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四顾,说道:“这么看来,这小子可能也跟来了。”
孔必显道:“道长说得极是,是他故意震飞窗户,惊动咱们的,由此可见,他已暗中跟随咱们来了。”
项中豪怒声道:“搜。”
孔必显摆了下手,然后朝羊角道人问道:“道长把两人藏在何处?”
羊角道人深沉一笑道:“在五里外江边一艘篷船之中。”两人话声说得极轻,谷飞云隐身之处,相距较远,是以无法听到。
孔必显道:“走,只要两人在咱们手中,谷飞云就非就范不可。”回头朝毒手郎中道:“秦老哥,咱们一走,这小子自会暗中跟着下来,现在就看你的了。”
毒手郎中微微摇头道:“没用,这小子好像不畏剧毒,兄弟药箱上涂了沾衣毒,普通人只要沾上少许,就会全身麻庳,这小子似乎并未中毒,还把箱内「迷仙散」解药都取走了哩。”
“会有这种事?”孔必显道:“那好,反正有两个小妞在咱们手里,等他跟来,凭咱们这些人,还怕捉不住他?那就走吧。”话声一落,几人立即匆匆往北行去。谷飞云看他们一起往北行去,也就远远尾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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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走了半里光景,两边草丛中同时闪出八个黑衣汉子,这八人身手相当敏捷,一路跟在谷飞云身后,同样朝北首奔行而来。五六里路程,自然不须多时,就已赶到江边。这里已是陆地尽头,面前横着一条大江,江水滔滔,几乎一望无际。岸边,果然停泊着一艘篷船,船上的人,敢情已经睡了,黑黝黝的不见一点灯光。
羊角道人走近船边,叫道:“徒儿,你们出来。”
船上有人应声道:“你两个徒弟睡着了,还没醒呢?”
羊角道人听得不由一怔,双目精光暴射,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问得好生奇怪。”船上那人道:“我是这条船的船老大。”
羊角道人道:“你不是。”
船上那人也轻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毒手郎中、孔必显、项中豪三人也听出此人口气有异,一起围了过来。这时谷飞云也早就赶到了,他仍隐身在草丛之中,一面暗道:“这人又是谁呢?”
羊角道人沉声道:“你给本真人上来。”
船上那人轻笑道:“你是羊角道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不过也唬不到人,上来就上来。”随着话声,果然从船尾蓬下钻出一个人来。
第十二章 二女脱困
这个人举止从容,身上穿一件青布长衫,此时一手撩起长衫下摆,缓吞吞的举足跨上江岸,右手拿一把竹柄摺扇,朝毒手郎中、孔必显、项中豪三人指了指,笑道:“原来还有毒手郎中和天机子的两位高徒,当真幸会。”
羊角道人等四人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人身材不高,约莫三十出头,生得淡眉细眼,肤色白净,说的是一口苏州话,看去举止斯文,越是如此,就越觉得令人莫测高深。不,像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都算得是老江湖了,竟然不识此人来历,连听也没听说过,但从对方从容不迫的神态看来,又决不是没有来历的人。
羊角道人目光直注,问道:“朋友眼光不错,不知如何称呼?”
青衫人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轻轻摇了两摇,含笑道:“说来见笑得很,在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就是说出来了,四位也未必听过。”他不肯说。
羊角道人嘿然道:“你躲在船中,把贫道两个小徒怎么了?”
青衫人漫不经意的笑了笑道:“二位令徒只不过是小睡片刻而已。”
羊角道人再也忍不住,口中尖喝一都:“你敢对本真人如此放肆。”喝声中,右手拂尘已如春云乍展,直拂出去。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道长有话好说,火气何用如此大法?”他口中轻描谈写,身形也极为从容,只是轻轻一侧,就避了开去。羊角道人沉嘿一声,拂交左手,右掌当胸,正待推出。
“道长且慢。”孔必显急忙一摆子,接着道:“这位朋友连万儿也不敢亮。道长出手,不但胜之不武,也太以抬高了他的身份,不如由在下先会会他。”话声一落,就迎着青衣人走去,说道:“来,阁下身手好像不弱,孔某先来领教领教如何?”
青衫人手摇摺扇,微笑道:“天机子以剑法驰誉武林,他门下弟子自然精于剑击,阁下只管亮剑好了。”他虽在微笑说话,但口气极为托大,丝毫没把孔必显放在眼里。
孔必显心里不禁有气,冷然道:“阁下兵刃呢?”
青衫人摇着摺扇,呵呵一笑道:“在下就以这把摺扇,会会你的高招。”他手中仅是一把极普通的竹骨纸扇,要用来和孔必显的百炼精钢长剑交锋,此人当真够狂。
孔必显怒哼道:“休敢小觑孔某?”
青衫人笑道:“那倒不是,在下二三十年来,一直以这把摺扇随身,也会过不少高人,天下之大,人上有人,在下更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胜负之事,要交手后才知,阁下既要赐招,那就请出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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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剑。”孔必显心头怒极,喝声甫出,右手急抡,身随剑进,洒出一片绵密剑光,仅此一招,已可看出天机子门下首徒剑术果然不同凡响。
哪知青衫人竟然连正眼也没瞧上一下,直等剑光逼近他身前一尺光景,右手摺扇一收,倏地从剑光中穿入,扇头「啪」的一声敲在孔必显手背指骨之上。这下痛得孔必显整条右臂骤然一麻,五指无力,长剑「当」地堕地,差幸他为人机警,立即往后疾退出去五步之多。
再看青衫人却依然站立原地,手摇摺扇,面含微笑,并未追击过来,这下直把孔必显羞得满脸通红,怔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把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二人看得一怔,谁也没想到天机子首徒,竟然会在他手下连一招都走不出。
青衫人举足轻蹴,把地上长剑挑起,朝孔必显飞来,一面含笑道:“阁下接住了,如果不服气的话,尽管使来,咱们不妨再试上几招。”
孔必显一把抓住长剑,怒声喝道:“你……”
项中豪忙道:“大师兄不可中他激将之计,还是小弟上去试试。”
孔必显总究练剑多年,心知盛怒出手,乃是使剑的大忌,这就呛的一声返剑入匣,哼道:“在下不慎失手,自有师弟代我出手。”一面压低声音说道:“师弟小心,此人招式怪异,不可逞强。”
项中豪道:“小弟知道。”举步走上,随手掣出长剑,抬目道:“在下领教。”
青衫人依然轻摇摺扇,看着他,点点头道:“西峰山庄的项大公子,很好,你只管发剑好了。”
项中豪长剑当胸直竖,说道:“有僭。”左足胯进,身形倏地左转,一下旋到对方右首,剑势乍发,一道剑光射向对方右腰。这一记「回马发枪」,身形飞旋,快到无以复加。
青衫人不慌不忙,跟着他身后右旋,这回连摺扇也并未收起,只是随着转身之势,右手扇面朝下覆下,一下就把项中豪刺去的长剑压住。不,他压住长剑,身形并未停住,依然继续向右旋去。项中豪长剑被他摺扇扇面压住,照说应该立即抽了回去,怎知对方扇面上似有极大吸力,怎么也抽不问来,对方身形继续右旋,你就不得不跟着他向前俯冲过去。
直等青衫人转了一圈,脚下倏然而住,口中喝了一声:“去吧。”摺扇一松,项中豪再也站立不住,往前冲出数步,摔扑下去,跌了个狗吃屎。青衫人依然站在原地,分毫没有移动,脸上也依然含着微笑,目光徐徐从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面上扫过,说道:“二位大概也想试试了?”
「豁」,他把摺扇一收,插到束腰带上,空着双手,续道:“在下久闻羊角道人「子午阴掌」,武林中罕有人敢接,毒手郎中左手练成「毒沙掌」,更是剧毒无比,二位如有兴趣,不妨一起下场,好让在下见识见识「子午阴掌」和「毒沙掌」的厉害。”
这话说得更狂,毒手郎中秦大山虽是以行医走江湖,但擅于用毒,尤其左手练成「毒沙掌」,无人敢和他对掌,武功自是不弱。羊角道人成名数十年,更是一流高手之列,不然,西峰山庄庄主素有白面霸王之称的项继楚,以一方霸主之尊,也不会令次子中英拜羊角道人为师了,他上次败在谷飞云手下,真可以说是阴沟里翻船,冤枉之至。
如今青衫人居然说出要他和毒手郎中联手同上的话来。这岂不令他无比难堪,一时怒恼已极,尖笑一声道:“不用,施主有此豪情,贫道十分钦佩,至于要贫道和秦道兄联手一节,且等施主胜了贫道一招半式,再说不迟。”
毒手郎中也觉得对方太以过份,接口道:“道长,还是让在下先向这位朋友领教……”
“不用。”羊角道人深沉笑退:“道兄不妨暂作旁观,俟贫道接不下来,道兄再出手可也。”他把拂尘插到背后,朝青衫人森然一笑道:“咱们就徒手走上几招,施主请吧。”
青衫人意态自如,潇洒的道:“这是在下向道长讨教,自该由道长先请。”
羊角道人已知此人来者不善,既敢口发狂言,自非易与,何况方才他只在一招之间,连败孔必显、项中豪二人,自己竟然会看不出他的奇妙之处,因此丝毫不敢小觑了他,闻言呵呵一笑道:“好,好,贫道那就占先了。”说话声中,左足跨上,右手抬处,五指下垂,用手背轻飘飘的朝前拂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