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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传奇-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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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钧叫道:“剑秋,让他去吧。”
  秦剑秋道:“爹,这老匹夫自承落败,自可让他离去,但他尚有要向秦家庄寻仇之心,孩儿就得把他留下。”一面吆喝道:“只要你在我剑下走得十招,就让你离去,走不出十招,我要你留下一条右臂再走。”
  霍元度气极而笑,点头道:“好,如果走不出十招,你要老夫留下项上人头,亦无可。”
  秦剑秋呛的一声击出长剑,抬目道:“那就开始了,这是第一招。”身形飘动,抬手发剑,一片剑光,错落飞出。
  霍元庆倒也不敢大意,金刀疾发,朝前撩去。他自恃功力深厚,何况厚背金刀势道沉重,长剑只是轻兵器而已,一上手就准备和秦剑秋硬打硬磕,你小子年纪轻轻,内力自然比自己差得远了。
  那知金刀撩出,眼前一片错落剑光,竟然全是虚招,一记也没有撩着,心头猛吃一惊,急忙撤刀左闪,总算见机得快,一支森寒的长剑,从他右肩擦衣刺过,虽然避开,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身去。只见秦剑秋站在那里,并未再发第二剑,只是冷冷道:“这一剑若要伤你,右肩早已为我长剑刺穿了。”
  霍元庆「九环金刀镇八方」在北六省是响当当的人物,几曾听过如此刺耳之言,何况说话的又是一个弱冠孺子,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一晃而前,金刀横胸推出。这一刀他在盛怒中发出,盛势极猛,一道金光,宛如横澜般席卷过去。
  “第二招。”秦剑秋的声音刚出,人已飞纵而起,一下跃起三丈多高,凌空发剑,一片错落剑光起自高空,像缨络下垂,朝霍元庆当头罩落。霍元庆沉嘿一声,朝前横推而出的刀势,突然带转,朝上劈去。
  这一记总算给他磕上了,错落长剑落到刀光之上,接连响起了九声金铁交鸣,前面八声,只是「噹」「噹」连响,快速如同连珠,但第九声却悠长而刚劲锵当,噹声入耳,人影倏分。自恃功力深厚,刀势沉重的霍元庆但觉从对方长剑上传来一股极大的震力,脚下浮动,再也站不住椿,被震得住后连退了两步。
  “第三招了。”霍元庆刚退出一步之际,就听到秦剑秋的喝声,等退到第二步,还未站稳,眼前微风飒然,人影闪动,一缕银芒已如闪电般射到咽喉。同时,但听秦大钧的声音急急喝道:“剑秋……”
  银芒倏杳,只感右肩一凉,「当」的一声大响,那是厚背金刀坠地之声,霍元庆几乎连瞧都没有瞧清,急忙低头看去,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和一柄自己最熟悉的厚背金刀.都已落到了地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地上的这条手臂会是自己的,一时间连脸上肌肉都扭曲了起来,骇然道:“你……果然削断了老夫右臂。”
  秦剑秋早已返剑入鞘,冷然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霍元庆依然喃喃的道:“年轻人,你第三招就削断了老夫手臂,难道老夫练了几十年的刀法,都白练了。”金刀弃地,手臂委地,他连看也不再看第二眼,嘶哑的大声道:“你们听着,从此江湖上没有我九环金刀这个人了,老夫直到今天才知道,我练了几十年的九环夺命刀法.只是骗人的玩意,它居然骗了我几十年……”脚下踉跄,连说带走,往外奔去。
  这一阵工夫,被武当「太极剑阵」困在第二队六十名天龙武士,也经凌云子、寒云子联手施展「真武指」一一加以制住。
  这一区(少林、武当二派)继中间一区(衡山、离火、排教、泰山、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上首一区(终南、华山、紫柏、岐山、白石山),差不多时间,就次第把冲杀过来的通天教徒众(一队男女迎宾,两队天龙武士)以及不少附和通天教的武林人士,已先后予以制住,一场凶悍无比的激战,也随着平息下来。
  现在整个大会场上,形势已经全面改观,只有三处战圈,战事还在延续之中,尚未结束。第一对是谷飞云和束无忌。
  谷飞云纵然已尽得昆仑派真传,但束无忌是通天教的首徒,武功自然胜过同门甚多。谷飞云展开「乾坤八剑」,和束无忌使出来的「通天剑法」,几乎功力悉敌,并无多让。谷飞云会使「紫府迷踪身法」,束无忌也会「灵飞身法」,虽然「灵飞身法」不如「紫府迷踪」深奥精妙,但也只是起步稍慢,变化较少而已,身法还是相当轻灵的。
  因此两人这一战,束无忌打得要比谷飞云吃力,但谷飞云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上风。原因是谷飞云发现眼前的束无忌,是真正的束无忌,并非通天教主所乔装,他必须擒活的,才会和对方纠缠了这么许多时候。
  束无忌心里当然明白,如论谷飞云的武功,应该高过自己,他和自己缠斗到现在,目的可想而知是要生擒了。因此这一战,束无忌自然要步步为营,不能有一丝破绽,为对方所乘,打得不但吃力,也愈打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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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师妹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其实乃自己的师弟妹,武功都是由师尊一手调教的,却最先遭到覆灭,左右两翼两队天龙武士,乃是教中的精锐杀手,不料也相继全军尽墨。可见今日之局,各大门派有备而来,本教已是彻底失败了,此时再不设法脱身,就脱不了身了。一念及此,口中大喝一声:“谷飞云,我和你拼了。”喝声甫出,手中长剑陡然一紧,剑演「通天彻地」一片剑光盘空匝地,朝谷飞云攻来。
  这一招,才是「通天剑法」中最凌厉最强烈的一招,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当真有天地混浊,日月无光之概。剑势甫出,束无忌身形一长,矫若天龙,一下腾身飞起三丈来高,身形一屈再伸,左手五指如钩,在一片剑光中朝谷飞云当头扑攫而下。剑法和「天龙爪」同时施为,几乎是拼命打法。
  谷飞云一直只以「乾坤八剑」应敌,就是为了等候机会。要擒活的,此时眼看束无忌真的要和自己拼命,剑光漫天澈地而来,倒也不敢大意,右手长剑一振, 只好使出一直不肯施展的「乾坤四剑」中的「震兑一剑」,耀自银芒,闪电划出。双方剑光乍接,呛然有声,不知双方谁破了谁的剑法,两道奇亮耀目的剑光同时倏然而灭。
  束无忌发剑之初,就已料到自己剑法一定会被谷飞云破去,因此早就腾身凌空跃起三丈高处,双方剑光由奇亮耀目到倏然隐没,就有一瞬间的工夫,是视觉最不适应的时间,他就算定了在这一瞬间用「天龙爪」朝谷飞云当头抓落。
  谷飞云早已看到束无忌剑势甫发,人就凌空跃起,就已存了戒心,剑光乍接,一下就破去对方剑法,更显得束无忌这招剑法使得虎头蛇尾,虚张声势,此时看他扑攫而下,左手抬处,使了一记「纵鹤手」,朝上推出。
  束无忌在这记「天龙爪」上倒是用了全力,一个下扑,一个上推,两股力道自然很快就接触上了,但听半中响起「蓬」然一声大震,束无忌身形一弓,双脚一蹬,一个人宛如离弦之箭,划空飞射出去。
  原来束无忌早就计算到自己这一记「天龙爪」,谷飞云一定会使昆仑绝技「纵鹤擒龙」中「纵鹤手」朝上推来,也只有这一机会,自己才能借他巨大的推力,脱离现场。他果然不愧小诸葛这个外号,算无遗策,现在他就这样由谷飞云把他送了回去。
  谷飞云心头不觉大怒,猛喝一声:“束无忌,你往那里走?”正待纵身追去。
  “哈哈,小施主不用追了。”一道人影及时泻落在谷飞云的身前。
  谷飞云听出来人声音,喜道:“是醉道长,他……”
  醉道人笑嘻嘻的说道:“今天这一场大战,总得有个人赶回去报讯才行。”
  谷飞云听得一怔说道:“道长是说,让束无忌赶回去报讯?他向什么人去报讯呢?”在他想来,通天教主已在这里,束无忌还要向谁去报讯呢?
  醉道人笑了笑道:“贫道一时也说不上来,这是家师千里传音说,要小施主不用追了。”
  谷飞云喜道:“老人家也来了?”
  醉道人道:“家师去了望仙观,小施主还不知道呢,贫道的望仙观,这些日子,也被通天教的人整个借去了,观中道友们已有一个多月无家可归,刚才才搬回去,正好家师也是赶来了。”
  
  
  
  现在,大局已经定了,只有两处最主要的战场,依然搏战方酣,而且愈演愈烈。先说金鸾圣母以一支三尺长剑独斗玉杖彭祖恽南天六尺长的白玉杖,不但在兵刃上比对方短了三尺,人家可以记记不离你左右,你却无法够得上人家,尤其功力方面,玉杖彭祖也胜过金鸾圣母甚多,因此除了躲闪,根本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砸,只有偶而乘隙进招,攻上一二剑而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趋避杖势。
  玉杖彭祖却把一支玉杖舞得如玉龙翻海盘空飞舞,一丈方圆尽是滚滚杖影,晶莹宝光。玉杖彭祖得意的大笑道:“崆峒飞凤剑法,看来不过如此,你能在老夫杖下,走出十招,已经不容易了,但未必走得出二十招……”
  话声未已,突听有人冷哼了一声:“那也未必。”声音入耳,场中已多了一个身穿青缎道装,手持拂尘的老妇人,她和持剑凝立的金鸾圣母,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好像刹那之间,金鸾圣母由一变成了两个。她,正是西路总令主崆峒金母,金鸾圣母的孪生姐姐。
  玉杖彭祖呵呵笑道:“你就是崆峒金凤了?”
  金母脸色一沉,哼道:“你就是大言不惭的恽南天?”
  玉杖彭祖望重武林,就算同辈中人,谁不尊他一声恽南老,但同辈的人,如今已经屈指可数,一般人都会恭而敬之的称他一声老前辈,至少也有六七十年没有人当面直呼他姓名了,金母直呼他恽南天,而且还加上「大言不惭」四个字,听到他耳中,自然倍觉刺耳,闻言沉笑一声道:“六十年来,还没有人当着老夫直呼贱名的,你真是六十年来第一个人。”
  金母哼道:“四十年来,江湖武林,也从没有人敢直呼老身名号的。人与人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尊重,如此就不能怪老身不尊重你了。”
  玉杖彭祖点头道:“好,那么老夫又如何大言不惭了?”他对这句话也很生气。
  金母微哂道:“老身刚才说过,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你说崆峒飞凤剑法不过如此,就是不尊重崆峒振,你恒山武功如果了不起,十招之中,就该胜了飞凤剑法,我说你大言不惭,难道说错了?”玉杖彭祖出身是恒山派,天下武林已经很少有人知道。
  玉杖彭祖听得不由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拿话驳她,一双金芒如电的双目,盯着金母和金鸾圣母两人,沉哼道:“很好,咱们多言无益,你既然下场来了,就一起上好了。”
  金母回头朝金鸾圣母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淡淡一笑道:“我们是鸾生姐妹,一起出手,也没人笑我们的了。”说到这里,右手向空一招,陡见一道白光矫若神龙,自天而降,一下落到她手上,化作一柄寒光吞吐的长剑。
  这一柄剑是由伺候金母的四名青衣小丫环中一人凌空投出。这名小丫环,看去不过十四五岁,这一手居然拿捏得极准,当真强将手下无弱兵。金母右手长剑剑尖指天,左手拂尘挂在中指,手掌直竖,打讯道:“恽道长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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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鸾圣母是由谷飞云传递金母的口信,要她盯住总护法玉杖彭祖的,必要时合两人之力,才能对付得了他。因此在金母向她递眼色的同时,已经翩然向左移出,长剑横胸,右手斜竖,中指也挂着一柄拂尘,摆出了出手姿态。
  金母和金鸾圣母反目数十年,这回为了对付玉杖彭祖,联起手来,这也是十分难得的事了。金母是有意和金鸾圣母和好,金鸾圣母也不反对,本来嘛,几十岁的老姐妹了,还有什么好争的?玉杖彭祖目光一动,呵呵笑道:“好极,老夫那就出手了。”
  右手白玉如玉杖随着话声挑起,不见他抖臂抖腕,一排晶莹杖影排空朝金母身前像扇面般展开,簇涌过去。在这同时,另有一排杖影,同样朝金鸾圣母排空涌去。仅仅玉杖一挥,就有如此气势,足见此老一身功力,确实不同凡响。
  金母身晃动,竖立的长剑陡然直劈出去,她劈出的这十剑,要迎敌扇面般展开的壮阔杖影,在出手之际,自然也早已衡量好了,剑势甫发,一道剑光登时暴长,几乎比七石缸还粗,光芒四射,森寒剑气,直逼到一丈以外。武林中人久闻西凤之名,从未见过她出手,此时看她一柄长剑劈出来的剑光,竟有如此壮观,莫不暗暗咋舌。
  金鸾圣母当着天下武林,当着门人,自己总不能让金母比下去,玉杖彭祖一排杖影还没涌到,她横胸长剑突然上挑,划出半个圆圈,这半圆形的千轮剑光中,射出一排十几道精练,剑光不粗,而且细得有如竹筷,但奇光耀目,朝玉杖彭祖飞出的一排杖影激射过去。
  在场的都是剑术行家,自然识得,金鸾圣母方才和玉杖彭祖单打独斗时,没有使出来的压箱子本领,在这一招里使出来了。她这十几缕精练,虽然没有金母剑光那样粗壮,而且每一缕都细同竹筷,这就是她练剑数十年,把壮阔的剑光,凝练成了精练,练到最上乘境界,只看到一缕奇亮银线,可以无坚不摧。
  三人在这第一招上,就各显神通;使出了每个人最精湛的武学。看得围观的人屏息凝神,目不稍睫。金母和金鸾圣母这一记是硬打硬接的招式,有两人联手,就不惧和你硬拼了,因为这是崆峒和恒山派剑法之争,第一招硬打,正是要掂掂你玉杖彭祖到底有多少斤两也。
  玉杖彭祖对她姐妹两人联手,心中也不无顾忌,对方两人使出来的硬打招式,他岂会识不透,正因对方有两个人,自己有多少实力,自然不能让对方摸到,杖势一撤,陡然呼呼两声,又是一片杖影,层层如云,重重如山,朝两人盖顶而来。
  金母和金鸾圣母虽然反目不和,已有数十年之久,但究是孪生姐妹,同门学艺,此时一经联手,同时展开「飞凤剑法」,一个如飞凤展翼,翩然起舞,这招如飞凤展翼,翼如排刺,一个如飞凤翱翔,翻腾排云,两道剑光,化作漫天银霞,倏然变化,剑光之强,令人目不暇接,连眼睛都睁不开。
  玉杖彭祖也看得暗暗惊心,没想到两人一经联手,竟有这般声势,稍一不慎,岂不是数十年英名,折于一旦,自然要投入全副心力,奋力一战,把一支白玉杖挥舞得更急,白玉杖影,幻起干百道晶莹透澈的霞光,有如风起云涌,重叠冰山,劲气呼啸,罡风飞旋,逼得金鸾圣母无法逼近到六尺之内。
  只见两人全身剑光缭绕,忽左忽右,忽隐忽现,也只能在玉杖彭祖左右前后盘旋游走,近不得身去。这一场武林罕见的特级高手的拼搏,看得所有的人如醉如痴,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但也只是雾中看花,根本已经分不清三条人影,更遑论他开的一招一式,孰守孰攻了。
  转眼工夫,便已打出三十招以外,玉杖彭祖沉重玉杖纵直劈横击,威势极盛,但对金母和金鸾圣母并不构成威胁。金母和金鸾圣母的长剑也始终无法逼近到六尺之内。双方既不能胜,也没有败,几乎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金鸾圣母冷冷的道:“恽南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哈哈。”玉杖彭祖大笑道:“你们两个联手,也并没有胜得老夫。”
  金鸾圣母故意要引他开口,就在他说话声中,振腕一记「透骨指」,直袭对方眉心。金母听金鸾圣母发言相激,自然知道她的心意,一声不作,左手抬处,也使了一记「无形神掌」朝玉杖彭祖侧面袭去。
  玉杖彭祖重重的一哼了一声,说道:“透骨指、无形掌,也未必伤得了老夫。”
  
  他怎知金鸾圣母鸾生姐妹,心意相能,先前金鸾圣母发言引你们口,一是为了使你分心,另一原因,是让金母好和自己同时出手,但「透骨指」和「无形神掌」,依然只是为了使你分心而已,两人一指一掌相继出手之后,身形倏然一左一右直欺而上,右手剑光纷披,急袭过去,左手同时扬起,两柄拂尘快如闪电,同一目标,朝玉杖彭祖玉杖上缠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快到无以复加,玉杖彭祖左手大袖连展,堪堪接下一指一掌,眼前剑光乍涌,两柄拂尘已快要缠上玉杖,这一下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手,把他逼得手忙脚乱,赶紧猛吸一口气,双足离地数寸,往后疾退了三尺光景。
  玉杖彭祖恽南天六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逼退,心头自然极为怒恼,;但金母、金鸾圣母一下把玉杖彭祖逼退出去,岂肯放松,两人不约而同乘机逼进,两柄长剑寒光暴长,一左一右激起一片金蛇缠畹,依然朝白玉杖上缠来。
  玉杖彭祖一着失利,依然无法扳回劣势,只好仍然吸气离地,往后疾退,这回他不是直退,而是孤形飘飞,就因他双足离地,飘退得极为神速,脱出两入追击,口中大喝一声,声若焦雷,白玉杖陡然划起一道长虹,反退为进,迎着两人横扫过去。
  这一杖是他怒极而发,玉杖划起的晶莹光芒,宛如沧海浪涌,波澜壮阔,扩及两丈有余,声势之盛,武林罕有。金母和金鸾圣母如风展翼,翩然飞过,剑光佛影,又蓬勃而起,夹击而来。玉杖彭祖怒意,玉杖左挑右截,当真使得杖风与山影同发,晶光挟黄河天来。
  金母和金鸾圣母双剑齐飞,双拂齐扬,依然只能左右游走,避多于攻。三人这一战,纵然各出奇招,希望突破困境;但金母二人联手之后,已和玉杖彭祖功力悉敌,此退彼进!时攻时拒,谁也无法夺得先机,此时业已打出百招,依然是不胜、不败、不和之局。
  金母和金鸾圣母的门人,围着战圈,早已看得眼花撩乱,猜不出师父会不会落败?每个人紧张得握紧拳头,拳心渗出汗来。就在此时,猛听从远处传来一声裂帛似的大笑,笑声摇曳而来,由远而近,快得有如闪电一般,一下朝三人战圈中泻落。
  这一突如其来的嘹亮怪笑,声音入耳,人已泻落场中,即此一点,足见此人功力之深,举世无匹,大家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不仅金母、金鸾圣母两人门下弟子心头猛吃一惊,就是场中三人,也莫不闻声变色,心头立即提高警惕,暗自思忖着:“此人会不会是对方约来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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