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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你只是损失上个女儿而已,我却是送掉了自己的老命,不乱投医又能怎样?破财消灾,只要能行,我也认了。”
“好吧,那咱们就分头进行吧。”林祯只好答应。
“兄弟也知道这是饮鸠止渴,反正云墨双奇如不出来,咱们这里谁也别想安生。兄弟这就告辞,还得回去筹措金子。”
林祯送客至大门,突发现门房不见了,门内的壁上,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速带一千两黄金,限明晚日落时分,置于铁背苍龙之祖坟前祭台,见黄金便饶你一死。金弓银箭林青青收。徐飞龙。后面还有一行:不许报官,不许带人手。”
飞虹剑客苦笑道:“林兄,明晚咱们看样子得有伴了。”
林祯仰天长叹,苦笑道:“兄弟这是要破产了,明晚咱们同行,先送金子至祭台,半夜时分再至滕王阁前做答复。”
“好,明晚我来找你。唉!还得先至彭家陪个不是。”
入暮时分,林青青换了男装,在城门关闭前,出城进入隆兴客栈。
徐飞龙恰好刚回来不久,碰到扮着男装的林青青,不由一征,急急将她接进房里,问道:“青青,这么晚你怎么……”
林青青扑入徐飞龙怀中,泪下如雨,哽咽着说道:“我……我来见你最……最后一面的。”
“什么?”
“我……”林青青将林、曾两家接到勒索函的事说了,最后说道:“徐飞龙指名要我将金子送去,显然不怀好意,我想,我已经逃不出徐飞龙的魔掌了。”
“真的?徐飞龙怎么又要起黄金来了?会不会是另外有人趁火打劫?徐飞龙志在飞虹剑客,决不会要他一千两黄金饶他的命,为何……”
“不要为此事烦心了,今晚……我……”
“你怎么了?”
“我要……江哥,我……让我今生也……”
她突然一下吻上了徐飞龙的嘴唇,泪水沾满了他的脸颊。
徐飞龙将她的双颊捧住,正色道:“青青,你不会有事的。”
“眼下这么晚了,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弄些食物来,你大概没吃东西吧!你都瘦了。其他的事等会儿咱们再谈。”
徐飞龙出了店门在街角找到一名水手打扮的人,附耳低声说道:“明天我有事,你们暂且休息一天,注意滕王阁往来的鄱阳贼首,千万小心。”
“好,小的留意就是。”水手低声答,转身走了。
徐飞龙带了一些酒食回房,林青青已经脱掉了青衫,露出里面的翠绿衣裙。徐飞龙掩上房门放下食物,笑道:“青青,你实在太美了。真的,你知道你自己是如何动人么?”
“真的么?”
她貌似看开了,撇开了一切的烦恼,羞态可掬的扑入徐飞龙怀中,将脑袋藏在徐飞龙壮实的胸膛上,用情意绵绵的声音说道:“答应我,今晚将那些与江湖有关的一切话题撇开,说一些好听的话,好么?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别无他求了。”
她说着,顿时跟徐飞龙热吻了起来。
午夜时分,林青青从朦胧中醒来,只感到口干舌燥,张目一看,房中,一灯如豆,一看不是自己的闺房,吃了一惊,猛地挺身而起,醉意全消。
她猛然记起夜里的事,不由一阵羞涩,左右一看,徐飞龙睡的正香。
她痴情的凝视着徐飞龙,深深地叹息一声,喃喃的说道:“谢谢你。”
穿好衣服,她打开房门,夜风一吹,她一挺胸膛悄然走了。
徐飞龙当然是清醒的,但徐飞龙故意装睡,等林青青走后、徐飞龙久久不曾移动,心中也自不平静,思潮起伏。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近午时分,徐飞龙到蓼洲彭家附近走了一趟。彭家宾客盈门,林、曾两家请来了本城不少士绅,替彭家陪礼,披红挂彩来赔不是。
徐飞龙不管彭家的事,自己按计划行事,又掳走了两个人。二十一个人,已经有十四名落在徐飞龙手上了。
派在滕王阁的眼线,始终未发现鄱阳水贼的踪迹。由于怕走漏消息,徐飞龙仅用了四名曾经做过水贼的人,这四名过去都与翻江鳌有些交情,但仍嫌人手不足,徐飞龙也不愿这四人出面,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劲量保持低调,只请他们传递消息,管理茅屋中的俘虏。
到眼下为止。一切还算顺利,尽在他意料之中,局势控制得十分圆满。他在等侯,等侯云墨双奇前来,预计在云墨双奇到达后,三五天之内他便要远走高飞。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眼下他仍然无法与云墨双奇对抗,双方的武功相差的距离还不小,正面冲突决难讨好。
他在等待、他在苦练,他也在想办法学飞一些奇技异能,希望有一天与双奇面对面不落下风。
徐飞龙无意中擒住了**,用的是行疫使者传给他的疫病毒散。**的迷魂魔眼虽被称作魔道,但却最为有用。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都是极其有效的手段。
眼看计划如期进行,诡变突生。徐飞龙没预计到九江大姑塘的双头蛟湛必达知道南昌的消息,竟然暗中散布谣言传信鄱阳水贼,想引起水贼火拼助徐飞龙一臂之力,却因此反而引来了麻烦。
其实,鄱阳水贼所获的消息,大半得自五湖船行的伙计,双头蛟本人并不敢直接介入此事。
除了鄱阳水贼的威胁外,又有人假藉徐飞龙的名号,致书林、曾两家勒索黄金,又是节外生枝,已然影响了徐飞龙的计划。
徐飞龙知道,世间事不会尽如人意,眼下麻烦已经来了。自然不会轻易消失。
徐飞龙必须查出此事,至少徐飞龙得看看结果。
下午徐飞龙早早的便藏身在一座矮林中,这里距铁背苍龙的祖坟仅几百米,恰好可以完全监视着墓园。
唯一的缺憾,是地势过低,不能监视墓园后的动静,最大的好处,则是毫不引入注意,不管是任何一方的人,决不会搜徐飞龙藏身的这片矮小灌木丛。因为这里看上去藏不了人。
天空中阴沉沉,密云不雨,很快就是黄昏了。倦鸟归林,时候不早。
这一带全是坟山、荒草、野林、断碑,基本没有行人。相距最近的材落,也在三里以外。
北面出现了人影,是飞虹剑客和林青青。两人带了剑,林青青还带了金弓与一袋银箭。两人各提了一个盛金子的木箱,两人踏草而行,在夜色降临时分进入了墓园。
附近不见人踪,他们的确是独自前来应约的。
飞虹剑客将金箱放在祭台,举目四顾,向林青青低声道:“咱们如不搜查四周,便无法看到潜伏的人,要不先在附近搜上一搜?”
“曾叔,搜到人又能怎样?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啊!”林青青叹息着说。
“不见徐飞龙的面,咱们便无法取得他的承诺……”
“徐飞龙如果存心要杀我们,一万个承诺也没有用。”
“唉!我们……”
第五百八十八章 好戏连台()
“这四周静得可怕,可能徐飞龙正在附近监视我们。如果我所料不差,徐飞龙恐伯要在归程中拦截我们。”林青青一面将金箱放在祭台上,一面说。
“徐飞龙用不着在归途拦截我们的,我认为,我们最好在此等他。”
“这……”
“信上并末说明不准在此等候。如果徐飞龙真要在路途中拦截我们,不如在此等他反而安全些。”
“好吧,曾叔,我们就在此等他。”
他们并不知,在他们身后几百米,有三个人影从出城之后,便已经跟踪他们直至墓园,刚刚才隐起身形。他们以为留信勒索的徐飞龙定在墓园附近潜伏等候,所以并未留意身后有人跟踪。
跟踪的人悄然掩至墓园侧方。显然早已经摸清了这一带的地势,采取的接近方向与路径,都被草丛和小树挡住了视线,墓园里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他们的举动。
三人在进入墓园以前,便已经戴上了黑色的面罩,从衣着与身材看来,可看出是两男一女。两名男佩着剑,其中一人还挟了一根木杖。女的则佩了一把刀,竟然是把苗刀。
三人藏身在墓园的左后方,居高临下,可看到坟前的动静。
女的蒙面人向挟有木杖的人低声问:“公公,是他们两个人么?”
“是的,正是他们。”挟苍木杖的人沉声答。
“该动手了。”
“不!等一等,看他们是否有人跟来了。”
“公公,我们不是一直跟他们到此的么?他们并未通知其他的人,决不会事先设下埋伏的。”
“媳妇,他们不会这般驯服的。”
“自然不会如此驯服了。”
另一蒙面人也说道:“爹,该动手了,不杀他们,怎消心头之恨?”
“不可操之过急,再等一等。”
双方都在等,眼看要夜幕降临。
持木杖的公公举手一挥,低声道:“儿子,按计行事,他们果然没走,按计将他们诱离原地杀了。”听这三人的称呼,便知这是一家子,父、子、媳三人都与林、曾两人有不解之仇,想籍徐飞龙的名号,报仇雪恨,顺便乘机勒索钱财。
儿子应喏一声,从侧方绕出,突然现身在坟上,只露出脑袋,大叫道:“你两人还不快走?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飞虹剑客一惊,扬声问:“阁下是谁?”
“不许多问。”
飞虹剑客冷笑一声,说道:“你根本不是徐飞龙,下来说话。”
林青青搭上一枝箭,退至一边戒备。
“我奉徐飞龙之命,前来收取你们买命的黄金,金子交到,还不快走?”
飞虹剑客并不笨,淡淡一笑道:“你如果真是他派来的人,为何不下来清点清点?黄金的成色,重量……”
“哼!谅你们也不敢作伪。”
“再说,黄金带到了,曾某没得到他的承诺,没见到他本人,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如果想送上金子又赔上老命,尽管留下就是。”
林青青低声道:“曾叔,咱们上当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飞虹剑客问。
“听他们的口气,色厉内茬,决不是徐飞龙派来的人。同时,二千两黄金,徐飞龙怎敢派一个人前来提取?难道说,徐飞龙不怕我们捉住这人来问口供?”
“如果你是他,该怎么办?”
“亲自来取。或者过些时候再来,先在附近潜伏看看风色,以免被包围。”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叔叔最近真是……唉!侄女你拿主意吧!”
“射他下来!”
暮色朦胧中,银箭破空而飞。
蒙面人刚看到林青青的举动有异,本能地脑袋向下一缩,但仍然慢了一些,箭贴着头皮而过,发髻瞬间崩散,头皮被割破一条缝,皮破血流,好不狼狈。
“哎呀!”蒙面人惊叫,向后滚落。
飞虹剑客两个起落便上了坟头,但那人已经不见了。
林青青搭上另一支箭,叫道:“曾叔,快下来!”
飞虹剑客刚转身准备奔下,身后黑影来势如电。他眼角瞥见飞跃而来的人影,警觉的大喝一声,迅速左闪转身,猛的一剑急袭。
黑影突然止步,“铮”的一声一刀接住了这一剑,人影乍分,双方看似势均力敌。
飞虹剑客横飘八尺,突然闻到一阵草霉气息,不等他有何反应,四肢突然感到有些僵硬。
女蒙面人再次挥刀杀来,凶猛的扑至。
林青青的弓刚举起,侧方草丛中突然飞出一根木杖,来势太快,而且从她的左后方冲来,一闪即至,靠近之前她竟然毫无所觉。
“卟”的一声木杖击中她的肩背,力道奇猛。“蓬”的一声大震,她向前摔倒,弓上的箭射入地中。
黑影暴射而至,一脚将她踏住了,剑尖抵住她的后颈,苍劲的沉喝声震耳:“给我乖乖别动。”
她痛得眼前发黑,浑身发僵,想动也力不从心,背心上的一脚太重了。
坟顶,飞虹剑客却是命不该绝,侧方白影如电,急射而至,喊道:“住手!”
女蒙面人收招自救,仿佛回风拂林的姿态一般,猛的一刀斜挥。
剑影如山,白影也瞬间洒出了重重剑幕。
“铮铮铮……”女蒙面人接一剑便急退两步,连接五剑,已经退下坟来到碑前。
白影如影附形紧追不舍,以凶猛狂野的剑气进攻,把女蒙面人逼得走投无路,手忙脚忙。
白影是一个女人,白色的衣裙飘举,象一只白色的蝴蝶,轻露飘逸象在舞蹈,但出剑的招术却辛辣霸道,显然武功不凡。
女蒙面人向下飘落,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踏在软泥上重心顿失。下了好几天雨,软泥溜溜地,经常有失足打滑之忧。
“蓬”的一声响,她滑倒在地,
白衣女郎一怔,止步收剑。
女蒙面人抓住机会,滚转躲避的刹那间,从袖底洒出一灰雾,雾一散便无踪无影,草莓的气息弥漫在空间里,向四面飘散。
白衣女郎不理会女蒙面人,转向不远处制住林青青的蒙面人喝问:“住手!你是不是徐飞龙?”
“你是谁?”
“捉徐飞龙的人。”
“你认错人了。”
“哎呀!我……”白衣女郎惊叫,身形一晃,长剑坠地,摇摇晃晃倒下了。
坟顶上,飞虹剑客直挺挺躺在上面,心中虽然明白,但外表橡是中风,神色也像个白痴。双眼发直无神,嘴唇开张。却没有动静。
白衣女郎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躺在碑下等死。
坟头上,两箱黄金丝纹不动。
女蒙面人一跃而起,苗刀一闪,便待向白衣女郎的脖子砍去。
先前被林青青射破头皮的人从旁奔出,叫道:“三娘,留活口。”
擒住林青青的蒙面人,点了林青青的穴道,一把提起林青青靠近坟头,将人往坟头一放,说道:“不错,先问口供,再把他们肢解,儿子,到上面去把姓曾的拖下来。”
刚将两女一男堆放在坟头上,老蒙面人也刚将两箱黄金提下。
“阿弥陀佛!老衲想向施主再结善缘。”坟头上突出现了一个和尚的身影。
女蒙面人哼了一声,招手叫道:“你下来,和尚。”
和尚也哼了一声,说道:“老衲暂时不下来,请徐施主说话。”
“你是谁?”女蒙面人再问。
“咦!那一位是徐施主,难道就忘了老衲万家生佛智深么?”
女蒙面人向碑旁举步,想从侧方登上坟顶。
“站住!不许走动!”万家生佛沉喝道。
“没有人会听你的。”女蒙面人说,仍然举步前进。
万家生佛哼了一声:“左右有四具诸葛连弩,谁不听话,哼!便会变成刺猬,女施主再进一步,便是要踏入枉死城了。”
女蒙面人一怔,这次不敢不停下了,冷笑道:“和尚,你吓我么?”
万家生佛举手一挥,左右草丛矮树中,出现两个和尚,两个青衣人,每人手中举着一具诸葛连弩,一言不发,冷然注视着坟头前的三个蒙面人,举弩待发。
万家生佛嘿嘿一笑,沉声道:“方施主,你桥头偷袭的威风,而今安在?”
老蒙面人倒抽一口凉气,叫道:“咱们不是他。这是个误会,请听我解释。”
“说!”万家生佛厉声叫。
“咱们不认识徐飞龙。”
“胡说!”
“咱们只想骗些黄金发点横财而已。”
万家生佛向下走,冷笑道:“你们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贫僧今天必须知道他的藏匿处。”
“咱们只知道他已经死在马鞍山……”
“呸!说这鬼话,骗你的大头鬼呢!那位女施主还请不要动,你善用迷香,千万别乱动,好好给我呆着,天下间不论何种迷药,也奈老衲不何,贫僧是铁打的金刚,不怕迷香毒散。”
“和尚,你少吹牛皮。”女蒙面人叫道。
万家生佛靠近,冷笑道:“老衲的解迷香圣药,天下无双,你可以试试。丢下兵器,快!”
女蒙面人首先丢下苗刀。万家生佛举手叫道:“先把他们捆上,揭开他们的蒙面……,哎……”
万家生佛不知是太自大了还是太自信,认为自己不怕迷香,话未说完,已经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
几乎在同时女蒙面人动了,女蒙面人一闪即至,抓住了万家生佛大喝道:“谁敢发弩,先死的将是这个贼和尚。”
两僧两俗都被这突然状况搞得大惊失色,等反应过来,智深和尚已然被抓住了,怎敢再发弩?一下子僵住了。
两个蒙面人已经伏倒在坟头下,躲避可能发来的箭雨。
“把弩放下!”女蒙面人又叫。
一名和尚冷笑一声,说道:“以一换三,你们三条命来换智深方丈的命,匣弩是不会放下的,你快死了这条心。”
“那你们为何不发箭?”
“还不是时候!快把智深方丈放过来。”
“他是人质,你以为我会傻的放了他?”
机簧声响起,一名和尚向躲在坟头后的老蒙面人发了一匣箭。
“哎唷……”老蒙面人躲得了头,躲不了脚,双脚共挨了三箭之多,痛得疼叫一声,滚动不止。
和尚哼了一声,舌绽春雷大吼道:“快将方丈放过来,不然你们全得死。”
已经发了一匣箭的和尚一面重新装箭,一面冷笑道:“给你们三声数,数尽不放人投降,一律格杀不论。贫僧已经奉有上渝,擒捉主从凶犯死活不论,杀了省事多多。”
双方如有一方不让步,必将双方都有死伤。女蒙面人心中叫苦,不敢再嘴硬了,叫道:“你们收弩退出墓园。我才放人。”
“一!”
四具诸葛连弩分别指向三个人,眼看要乱箭穿心。
万家生佛心中明白同伴即将发箭,苦于无法说话,自然心中叫苦。
蓦的,左侧突传来焦雷似的大吼声:“放下匣弩,不许回头,身后有可怕的暗器对准了你们的要害。”
一名青衣人不信邪,猛地回身发射连弩。
机簧声暴响,弩箭的呼啸着带起刺耳锐啸。
“啊……”青衣人倒下了,疼叫一声,惊心动魄,扔掉匣弩摔倒在地,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