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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垂丝海棠自然比不上支国公府中的那株无忧树,但也算不错了,我们正好可以办个海棠宴!”
燕阳郡主笑着说,叶青殊就疑惑道,“在我看来,这株垂丝海棠和那株无忧树各有各的别致,却是不相上下的”。
燕阳郡主撇嘴,“你就不用抬举我了,支国公府那株无忧树都一百多年了,从太祖开国,支国公府建府时起就在那了,哪里能是我这燕阳居的一株只有十几年的海棠树能比的?”
“说的也是”。
叶青殊若有所思,“那这样好了,等你大婚,我就求外祖母将无忧苑拨给你和二表哥做新房,省得你成天惦记着!”
燕阳郡主又羞又急,“我才不要!无忧苑是你的,我才不和你抢!”
叶青殊一愣,嘴角的笑越发的灿烂起来,安抚拍了拍她的手,“好啦好啦,和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再说,我只是支国公府的外孙女,只是去外祖家时暂住时住在无忧苑罢了,无忧苑是谁的也不可能是我的”。
“你若是不肯要,等你生了小如意,我倒是可以求外祖母将无忧苑拨给小如意住着”。
燕阳郡主扑上前就要撕她的嘴,“好啊,你,你才会先生个小望之吧,你倒是好意思取笑我!”
两个女孩儿闹成一团,花嬷嬷和小细等都是忍俊不禁。
两人闹的半天,叶青殊就忍着笑问道,“既然是海棠宴,不知郡主想请谁来赴宴?”
“你和长嫂肯定是要来的,兄长”
燕阳郡主犹豫了一会,十分勉强的道,“算了,也请吧,就算我不请,他也会跟着长嫂一起来”。
还不如直接请了,省得他又瞪她!
“怎么?表嫂竟是不请二表哥么?”
燕阳郡主又扑过去要撕她的嘴,“表嫂,你叫谁表嫂呢!”
芳草愣了愣,疑惑问小细道,“说起来也是啊,郡主要叫姑娘表嫂,姑娘又要叫郡主表嫂,到底谁该叫谁表嫂?”
芳草话音一落,燕阳郡主和叶青殊皆是面面相觑,随即又哈地一声,两人抱着笑作一团,哈哈的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对方表嫂。
两人闹了半天,叶青殊便状似不经意般道,“说起来,那天华世子来,我因着腿伤没去拜见,十分失礼,不知道明天华世子有没有空,索性一起请了,我也正好和他道声歉意”。
燕阳郡主没有多想,笑道,“那我遣人去问一声就是了,对了,顺便也请潜哥儿来玩一玩,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叶青殊点头,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
……
第二天一早,燕阳郡主便梳洗打扮妥当,到叶青殊暂住的房间去找叶青殊,结果却发现叶青殊正在练字。
她无趣的撇了撇嘴,喝止了丫鬟去通传,想了想,决定先去陪永乐长公主用过早膳再来找叶青殊。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叶青殊每天早晨起来都是要练一个时辰的字的,这点她是知道的。
她陪着永乐长公主和宣驸马用过早膳,又磨蹭了一会,不能确定叶青殊一个时辰的字练完了没有,正在逡巡间,就听说华韶来了。
她立即高兴了,和永乐长公主、宣驸马说了一声,就要往外跑。
永乐长公主忙叫住她,“你刚刚说谁来了?”
“表舅啊!我今天要给阿丑办送别宴,我邀请了兄长、长嫂,表舅和支其意”。
燕阳郡主一向与华韶交好,永乐长公主并未多留意,只蹙了蹙眉,示意自己知道,让她走了。
燕阳郡主一走,永乐长公主便吩咐身边的大丫头道,“去给郡王送个信,让他今天多看着些韶哥儿,不许他饮酒”。
她这么一说,宣茗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宣驸马不以为然,“小阿丑都和程哥儿定亲了,韶哥儿再混,总不至于和晚辈抢未婚妻吧?”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要是他和别人定亲了,小阿丑去抢他,还比较有可能”。
永乐长公主懒得理他,华韶说是和她平辈,却与宣茗差不了几岁,她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华国公府千万亩地里的一根独苗苗,从小到大,不要说千娇百宠,就是寻常小富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连亲事都诸多不顺,她在一旁瞧着都着急上火,只她毕竟隔了一层,却也是有心无力……
……
……
那边燕阳郡主一路飞奔到垂花门,就见华韶和宣茗并肩而来,燕阳郡主没有见到华潜,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垮下脸气鼓鼓问道,“潜哥儿怎么没来?”
华韶脸色微不自然,“潜哥儿当年闯下大祸,母亲要他闭门三年,思过修身,如今尚未满三年之期”。
燕阳郡主愤愤,“说三年就三年啊!前两天皇祖父为贺表哥大婚,大赦天下,连死囚犯都得了赦免!华夫人还真以为华国公府是大理寺啊,这么铁面无私!不,不对!大理寺也没她那么铁面无私!”
“燕阳,不得对长辈无礼”。
宣茗没什么诚意的训了一句,却盯着华韶道,“文贞大约在年底时生产,到时候,就请华夫人别来了”。
华韶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燕阳郡主就瞪了宣茗一眼,“华夫人是华夫人,表舅是表舅!你不让华夫人来,跟表舅说什么!”
她说着挽住华韶的胳膊,“表舅,我们先去找阿丑吧,她应该练好字了!
她说着又勉为其难的加了一句,“兄长,你也一起去吧?”
宣茗立即拒绝,“不了,我去看你长嫂醒了没有,你陪表舅一起去”。
要不是文贞嗜睡,至少要睡到辰时末才能醒,他才不会闲得发慌跑到门口去迎华韶进来。
燕阳郡主不屑撇了撇嘴,拉着华韶就跑,“表舅,我们快点!阿丑说那天因着腿伤没去拜见你,今天要跟你说声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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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韶被燕阳郡主拉着一路进了燕阳居,被她的欢快兴奋感染,原本低落的心情也稍稍轻快了些。
进了燕阳居不久,叶青殊就迎了出来,她穿着青碧色刻丝风毛亮缎小袄,月牙白镶银丝苏缎长裙,梳着单螺髻,发髻前插着一只碧玺缠丝亮银发箍,双耳垂着一对碧玺石的耳坠,直如春天里新绿的第一支柳条儿,亭亭窈窕,清新怡人,让人一见就不愿挪开眼去。
华韶目光一顿之后,近乎狼狈的移开了去,叶青殊扬起一个笑,福身行礼,“世子,郡主”。
燕阳郡主放开华韶,跑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气鼓鼓的抱怨,“潜哥儿还是没能来,表舅说,华夫人定然要他闭门思过满三年才许他出门”。
“明天我一定要进宫去问皇祖父,他都大赦天下了,怎么就没恩泽到潜哥儿头上去!”
叶青殊失笑,“潜哥儿做事冒失,华夫人想必是要他闭门读书,好沉淀心性的,郡主倒是不好贸贸然插手,华夫人此举若真是不妥,华国公与世子定然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燕阳郡主想说表舅才没那个胆子跟华夫人对着干,想着说出来实在有些落华韶的面子,只得忍了下去。
叶青殊就又朝华韶行了一礼,“上次华世子来赴宴,阿殊因着腿伤,未能前去拜见,实在失礼,还请世子见谅”。
华韶依旧不敢看她,干巴巴答了一句,“叶二姑娘客气了”。
燕阳郡主感觉到二人之间的生疏别扭,气鼓鼓撇了撇嘴,对叶青殊道,“阿丑你别生气,表舅自从上次回京城后,人家都说表舅又是浪子回头,又是青年才俊的”。
“我看他就是变呆了,不对,是又呆又无趣,肯定是被皇祖父和国公爷派去抓他的人吓傻了!”
叶青殊扫了华韶一眼,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不能和少时一般胡闹了,郡主长大后也是一样的”。
燕阳郡主就气哼哼撇了撇嘴,重重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垂丝海棠道,“哪,青年才俊,今天我们办的是海棠宴,青年才俊你就以那棵海棠树为题,吟一首诗给我们听听好了”。
华韶苦笑,他再浪子回头,青年才俊,也不可能七步成诗,吟咏什么垂丝海棠。
燕阳郡主就哼道,“怎么?不会?你不是青年才俊吗?青年才俊有不会做诗的?”
华韶,“……”
小燕阳啊,我再怎么也是你表舅,你这么左一个青年才俊,右一个青年才俊的讽刺我不太好吧?
叶青殊掩唇轻笑,“我们都去坐吧,就算是青年才俊,咏诗啊做对啊,也是要酒足饭饱的”。
丫鬟仆妇们早就摆好了小几桌椅等物,几人落了座,茶水点心等就流水般端了上来。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支其意和宣茗、叶青灵就先后到了,席间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众人玩笑了一会,用过午膳后,叶青灵便又困倦起来,宣茗陪着叶青灵回去休息,叶青殊就笑着建议道,“在这里干坐着也无趣,不如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燕阳郡主和支其意立即拍手叫好,华韶扫了叶青殊一眼,笑着点头。
果然众人离席时,叶青殊便有意无意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要见安王爷”。
华韶微愣,随即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别说他曾答应过不计代价的帮她三次忙,就算没有,她如此大费周章的见他,请他帮这样的忙,他也断断不会拒绝。
“安王府中,定然有萧世子的耳目,不必瞒着不让他知道我去了,但我和安王爷说话时,希望世子务必能保证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
华韶心头一跳,几乎脱口就要问她是不是与叶青程生了嫌隙,然而他只动了动唇,便将疑问压了下去。
叶青殊就朝他微微一笑,恢复正常说话的音量,“说起来,阿殊还没问世子舅舅那两年到底去了哪?怎的连皇上和华国公爷都找不见?”
想起那两年的时光,华韶微微恍神,压低声音开口,“最开始只是东奔西走,后来,便受萧世子之托,去了西北”。
叶青殊愣了愣,随即恍然,亦是压低声音道,“你一开始便与兄长说妥了?”
“我在逃出京城的前一天晚上去见了萧世子一面”
他去见叶青程,本是为交接叶青殊拜托给他的生意银钱,不想一番话下来,叶青程却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崭新世界的大门,让他毅然决定摆脱祖父和母亲的钳制,自己去闯出一片新的天地。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西北”
叶青殊沉吟,“那你回京城做什么?”
西北本就是华国公府百年来镇守之地,华韶去了西北,便如鱼入大海,龙翔天际,才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上辈子,他也是在去了西北之后,才真正的大放光彩,创下了华国公府的又一重辉煌。
她记得上辈子,他一直留在西北,没回京城,否则也不会有冯若诗不堪华夫人“教导”自尽后,给他写信说,“与君无尤,实乃君家之妇难为”之事了。
这辈子,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去了西北”,但绝对不会比上辈子做的差,那他怎么又放下西北的一切,回了京城做一个憋屈的南城指挥使?
“成家立业,先成家,而后立业,我回来,自是为了娶一个世子夫人,为我华国公府开枝散叶,解了我的后顾之忧的,可惜,我的名声实在太差,到现在也没有好姑娘肯嫁给我”。
华韶半真半假的说着,灿然生情的桃花眼中星芒闪烁,遮掩住了眼底最深处的黯然神伤。
西北之事已在收尾,他本该继续留守,好彻底巩固祖上留下的基业。
只他却迫不及待的回了京城,他在祖父和母亲面前说了无数个理由,或者,应该说是,借口。
可理由再多,借口再多,他内心深处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他为的只不过是一个她而已。
一听说她与支其华亲事生变,他就迫不及待的匆匆安排好一切,回了京城。
他知道他的祖父和母亲都是不中意叶青殊的,后来叶府频生变故,叶守义回乡守孝,他们就更不会中意了。
他在西北势力再大有什么用?
总不能带着兵回来逼着祖父和母亲为他求娶叶青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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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京城!
他要回京城扫除障碍,扫清他们之间的障碍!
他只没想到在他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钳制,甚至压制祖父和母亲之前,她就突兀的,让他猝不及防的定下了亲事,从此可望不可即
叶青殊表情微滞,顿了顿,认真开口,“虽复沉埋无所用,尤能夜夜气冲天,总有一天,世人会知晓,那一句华国公府中无庸才,绝不会断绝在你这一代”。
到时候,自然有无数个好姑娘想着盼着能嫁于你为妻,从此富贵同享,患难与共。
华韶听懂了她未说完的话,笑了笑,沉默,就算有再多的好姑娘想着盼着嫁给我,不是你,又有什么用?
叶青殊说完,颇觉不自在,微微加快步子,去追走在前头的支其意和燕阳郡主。
两人擦肩而过间,她已然及腰的乌发随着和煦的春风微微飞起,飞起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垂在腰侧的手近乎本能的往上伸了伸,却又猛地醒悟过来,重重往下拉去,小心翼翼掩入宽大的袖中,遮掩住抽筋般想要张开手抬起胳膊的冲动
喜欢是什么呢?
在他接下潜哥儿,郑重又慎重的保证从此将他视若亲子时,永乐长公主曾摸着他的头叹道,“日后你若是遇见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
他曾经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喜欢是什么呢?
“喜欢就是你想触碰她,拥抱她,亲吻她,时时想要看见她,一见她就心生欢喜,喜欢就是你想慎重又郑重的想以正妻之位,以世子夫人之位,乃至国公夫人之位相待,从此相伴终老”。
当时,他就知道自己日后是要娶冯若诗的,也曾见过那个粗野又大胆的野丫头,他努力的将冯若诗代入到永乐长公主说的话中,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一天。
于是,毫无压力,又毫无远见的无谓道,“喜欢的人?再喜欢能有多喜欢?”
能喜欢到他会觉得怀中这个小小的,软软的东西是个障碍?委屈了他未来的妻子?
于是,永乐长公主就望着他叹了口气。
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为当初的漫不经心和毫无远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只他和永乐长公主都没有想到,障碍不是他所谓的庶长子,而是他一直尊敬敬重的祖父和母亲。
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华韶看着叶青殊在春风中轻轻摆动的发丝,双手成拳,紧紧捏起,又装作不动声色的别到身后。
她已经有了比他更优秀,比他更出众的良人,不要说触碰,就是靠近也是不应该的。
也许表姐说的对,喜欢是想要触碰她,拥抱她,亲吻她,时时想要看见她,想要慎重又郑重的以正妻之位,以世子夫人之位,乃至国公夫人之位相待,从此相伴终老。
那般美好又美妙的喜欢,他没有赢来,也许之于他来说,喜欢就只能是在她需要他帮忙时,尽一己力,是走在她身后时不引人注目的凝望,就是此刻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
……
叶青殊一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会,华韶便带着他们进了一家首饰珍宝铺子,招来管事吩咐了几句,和支其意、燕阳郡主说了一声,便带着叶青殊从铺子后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安王府疾驰而去。
自安王禁足,安王府向来严出松进,叶青殊二人进安王府并没有费什么曲折,一路朝外书房而去。
自那日萧安将德昭帝气的晕倒之后,德昭帝便下令撤了萧安身边伺候的大部分人,只留下一个贴身伺候的老太监和两个老婆子。
萧安每日必得要默写孝经五遍,一万多字,并专门遣了两个老太监监视并检查他默写,若是写不满字数,又或是写的不认真,第二天便不许吃饭。
十来天折腾下来,萧安虽然脾气越发的暴躁了,却再也不敢敷衍了事,更不敢不写了。
叶青殊和华韶两人到时,萧安还在抄《孝经》,脸上的黑气浓的几乎可以滴下来,却又不得不忍着,偶尔盯向监视他的那两个老太监的目光中满是狠戾的杀气。
华韶让叶青殊在外稍候,自己先进去了,萧安见了他就露出狂喜的神色来,厉声喝道,“韶哥儿,你来的正好,给本王杀了这两个狗胆包天的狗奴才!”
华韶朝他抱了抱拳,低声和那两个老太监说了几句,又塞过去两个鼓鼓的荷包,那两个老太监这才神色勉强的出去了。
萧安越发暴躁了起来,狠狠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厉声喊道,“本王叫你杀了他们!不是叫你塞银子给他们!你聋了吗聋了吗!”
华韶眼中闪过不耐,冷声道,“叶二姑娘想见你,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火气”。
萧安一呆,喃喃开口,“叶二姑娘,阿殊”
听到他口中吐出那么亲昵的吐出“阿殊”两个字,华韶眼中杀气一厉,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前拧断他的脖子。
叶青殊身边的小细六九等人原都是他的人,叶青殊被掳一事,具体细节他虽然不清楚,却也是知晓的。
他重重吐了口浊气,控制住心中沸腾的杀意,后退两步,又出了门,走到站在僻静处的叶青殊身边,开口,“我已经打点好了,你进去吧,有事就喊我一声”。
他说着想将袖中的匕首给她,又恍然想起,她定然也是带着的,便将腰间长剑解了下来,“你拿着”。
叶青殊不接,若萧安真的想做什么,她拿着这么长的剑,砍伤自己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点。
华韶微带不屑开口,“你拿着,他也就是嘴上威风,就算明知道你不会用剑,你拿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叶青殊犹豫了一会,伸手接了过来,好在,华韶的剑很轻,她拿着一点都不费力。
她拿着剑,犹豫看了华韶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华韶笑了笑,“怎么?怕我偷听?”
“不是”。
叶青殊坦然摇头,华韶向来光风霁月,君子坦荡荡,她既然这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