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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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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氏神色猛变,前两日江南那边送了信来,三老爷去年刚纳的妾生下了个儿子,她免不得又哭了几场。

    却还是忍着伤心和愤怒为那新生儿和姨娘打点了许多东西,送去了江南,陶氏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在戳她心窝子了。

    陶氏见阮氏变了脸色,优雅拿帕子沾了沾嘴角,“这女人啊,来这世上一遭,不容易,没有子嗣傍身,更难!不说三弟妹这般娘家不显的”

    陶氏说到这顿了顿,叶青灵和支氏、阮氏等人因不知情,都不知道陶氏还要说什么,叶青殊却是心知肚明。

    只陶氏毕竟是长辈,她可以话里藏针,却不能直接冲她喊,叫她闭嘴,也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往下说,只紧紧盯着支氏的反应。

    陶氏的目光落到面色淡然的支氏身上,“就是二弟妹这般出身显赫的,不也因着子嗣受了许多委屈?如今更是要亲自陪着庶子千里迢迢的去颍川,好将庶子记在自己名下,谋个老来有靠”。

    陶氏话音一落,叶青灵讶声惊呼,“什么!”

    陶氏笑了笑,端起茶杯,却不接叶青灵的话,支氏垂着的双眼慢慢抬了起来,“大嫂,说什么?”

    “二弟妹这是还不知道?”

    陶氏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哟,这可真是,都怪我嘴快!二弟信誓旦旦的在老太爷面前保证了,我只当他已经与二弟妹商量过了,没想到二弟妹竟是毫不知情!”

    支氏抬起的眼又慢慢垂了下去,轻声开口,“是啊,我竟是毫不知情”

    阮氏忙打圆场道,“定是二哥正斟酌着怎么同二嫂开口,却不是故意要隐瞒二嫂的”。

    支氏慢慢站了起来,“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支氏说着看也没看众人,转身往花门处走,一直到现在,她都是极镇定的,甚至连神色都未变。

    叶青殊的心却高高提了起来,紧紧盯着支氏,眼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支氏就突然爆发,让自己措手不及。

    “母亲,我扶你回去”

    叶青灵话音未落,支氏忽地一个踉跄,哇地呕出一大口血来,屋中惊呼声四起。

    叶青灵和玉兰抢上两步,一左一右紧紧扶住支氏,叶青殊却似被魇住了,眼睁睁看着支氏软软瘫在玉兰怀中,连眼皮都动不了。

    上辈子,支氏临死前的模样与眼前满脸满身是血的支氏慢慢重合起来。

    上辈子,她太过年幼,根本不了解,更谈不上理解支氏的冷漠,她只知道她的母亲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从来不会和她说话,更不会对她笑。

    她自小就脾气古怪,叶守义那般温柔体贴的待她,她都不加理睬,更何况支氏?

    她便也无视支氏,她有外祖母,有舅母,有没有母亲,都好。

    后来长姐出事,支氏病重在床,小丫头们婆子们毫无顾忌的在她耳边议论,她没有兄长、长姐照拂,如果支氏也有不测,叶守义续弦,免不得同支国公府也事要生疏的,她会如何如何苦命。

    她第一次意识到母亲代表的含义,就算是支氏从来不说话,也不对她笑,可只要她在,就像身后的一座大山,是她最大的,也是最后的依靠。

    她第一次想去看她的母亲,可所有人都不许她靠近支氏,支氏是发热久咳,转为肺痨,是过人的,没有人敢让她靠近。

    她静静等着机会,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等到了机会,趁所有人不注意溜进了支氏的房间,看到的就是支氏一口接一口的咳着血。

    那血色,便如贵重的沉香木棺椁中,长姐伸的老长的鲜红舌头,弥漫了她的双眼,流进她心里,一辈子也没有找到出口,慢慢发酵成世间最苦的毒,直到她生命的最尽头……

    “来人,快去叫杭太医!去叫父亲!阿殊,阿殊!”

    叶青灵叫了两声也不见叶青殊有反应,回头却见叶青殊愣愣的盯着支氏,目光发直,眼神呆滞。

    心头猛地一跳,忙将支氏交给玉兰扶着,转身两步跑到叶青殊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使劲晃了起来,“阿殊,阿殊,你怎么了?别吓我!阿殊!”

    叶青殊依旧半点反应没有,黑白分明的眼珠却慢慢泛起了血色,叶青灵看的心惊肉跳,忍不住哭出声来,“阿殊!阿殊,你怎么了!阿殊!”

    “阿殊”支氏本来闭着眼睛靠在玉兰怀里喘气,听见动静忙挣扎着要往这边来,“阿殊”

    支嬷嬷早哭的不成样子,勉强控制着喊道,“大姑娘,二姑娘这是吓掉了魂,别动她,嬷嬷来,嬷嬷来,来给二姑娘叫魂!”

    支嬷嬷说着狠狠用手背一擦眼泪,“快去拿二姑娘的旧衣裳来!”

    芳圆忙抹着眼泪往外跑,差点和匆匆赶过来的叶守义撞了个满怀,她却顾不上说话,退开半步,飞快跑了出去。

    支嬷嬷哽咽着唱了起来,“善哉善哉,苦数难捱,我不打救,盼着谁来,善哉善哉,苦数难捱,我不打救,盼着谁来,姑娘莫怕,快快回家,快快回家”。

    古老的唱词如梵唱般回响,屋中的嘈杂一时俱静,连刚进门的叶守义也屏住了呼吸,不敢稍动。

    一片寂静中,陶氏的尖刻的声音格外刺耳,“真是笑话!堂堂翰林掌院府中竟也折腾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

    梵唱般的魔咒消失,各种嘈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支氏心下一慌,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玉兰,一把扑过去抱住叶青殊,嘶声哭喊,“阿丑,我的阿丑,快回家,回家,娘亲在这里,阿丑快回家,娘亲在家等着!阿丑!我的阿丑!”

    恍若魔怔突然消除,叶青殊缓缓动了动眼珠,闭上眼睛,遮住满眼的血色,轻轻回抱住支氏,“娘亲”

    阿殊回来了,所以,你和长姐,你们都不要怕,不要怕,阿殊会保护你们,只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阿丑!”支氏惊喜捧着她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慌乱抚着她的后背,“回来就好!阿丑别怕!娘亲在这里!别怕!”

    叶青灵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阮氏看着眼眶发热,勉强笑道,“有惊无险就好,我们就不在这里添乱了,大嫂,我们回去吧?”

    陶氏垂眼遮住眼中的狠戾之色,真是可惜了,没吓死那个小贱人!

    陶氏和阮氏带着吓呆了的几个女孩儿朝叶守义行礼告辞,叶守义这才恍然回神,一个箭步冲到支氏面前,“阿清!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杭太医呢!来人!去请杭太医!来人!”

    支氏却恍如没有看到叶守义,死死搂着叶青殊,身子止不住的发着抖,嘴角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叶青殊水绿色的褙子上,晕出大片褐色的痕迹……

095 卸门槛以迎

    这一夜,咏雪院的灯一夜未灭,支嬷嬷拿着叶青殊的旧衣裳重复着屈身转圈的动作,不停的低声吟唱着。

    直到午夜,方将那件旧衣裳轻轻盖到睡着的叶青殊身上,轻声喊着,“姑娘回家了,回家了,家里有爹爹,有娘亲,有长姐,还有嬷嬷,姑娘,快些回家,莫在外贪玩,快些回家……”

    叶青殊身边,支氏安静躺着,淡淡的眉毛紧紧拧着,显然睡的极不安稳,左手却依旧保持着睡前紧紧握着叶青殊右手的姿势。

    叶守义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自己的妻女,他少年得志,仕途顺遂,年纪轻轻便已官至翰林掌院,可谓是位高权重、前途无量。

    却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一次次看着她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害,他却无能为力……

    ……

    ……

    当晚叶老太爷得到消息后,便不顾庞氏不愿,催着她穿衣起床到咏雪院瞧支氏和叶青殊,第二天一早,叶老太爷和庞氏又来了咏雪院。

    因着怕吵了支氏和叶青殊睡觉,他们是辰时一刻才到的,叶守义却还在,叶老太爷见了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昨日不是和你说了,安心去上衙,这里有我和你母亲?”

    叶守义一夜没睡,双眼通红,眼底全是淤青,胡茬也冒了出来,仿佛一夜老了五岁,闻言淡漠开口,“我已告了假”。

    反正他是掌院,除非皇上问起,否则没人敢不准他告假。

    庞氏火气一冒,就要喝骂,叶老太爷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二媳妇和阿殊怎么样了?”

    “都醒了,瞧着精神还好”。

    叶老太爷对庞氏道,“我进去不方便,你去瞧瞧”。

    叶守义上前一步,“不敢劳动母亲,她们已好多了”。

    庞氏勃然大怒,“你这是拿你娘当洪水猛兽防着了?”

    叶守义惨然一笑,“母亲怎么说都好,不孝的罪名,儿子也乖乖受着,只此时,我却是不敢让母亲去见阿清的”。

    庞氏更怒,“我今儿还非得去见她了,瞧瞧她是不是脆弱的一见我就吐血!”

    叶老太爷正要开口,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进来,远远就喊道,“老爷,老国公、老夫人、舅夫人和两位表少爷都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叶守义一愣,“岳父、岳母也来了?”

    那小丫头跑的满头的汗,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气,“是,是舅夫人遣了一位姐姐先来报信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位姐姐说舅老爷上衙去了,一时却是来不了的”。

    叶老太爷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老二没有上衙去,否则今天只怕更难善了

    庞氏尖声叫了起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大家子都来了,是想仗势欺负我们不成?!”

    “你闭嘴!”

    叶老太爷厉声断喝,“来人,去开了正门,让大太太、三太太带着哥儿姐儿们全部去正门候着,老二,你随我们一起去迎接,二媳妇和五丫头暂时交于灵姐儿照看着”。

    叶老太爷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妥当,匆匆往外走,叶守义跟上,庞氏四下看了看,咬咬牙,也跟了过去。

    老国公已致仕多年,每日只养花写字,走访旧友,许久不曾到各府走动,这次却为了支氏和叶青殊的事带着支老夫人亲自前来。

    叶老太爷后背起了一身的汗,一颗心在胸腔中砰砰直跳,他的三个儿子都算出息,特别是叶守义,年纪轻轻便官至翰林掌院,极得皇上青眼。

    可这一来离不开支国公府的照拂,二来,就算他叶家孙辈再出两个翰林掌院,也还是比不过开国功臣,繁盛至今的支国公府!

    叶老太爷想到这不由又狠狠瞪了一眼面色青白的庞氏和陶氏,现在知道害怕了,闯祸的时候怎么不先用脑子想想!

    恨只恨陶氏娘家亦不是低门小户,庞氏又是叶守仁、叶守义嫡亲的母亲,否则他今日就将这对蠢妇送到庵堂去,下半辈子都别想踏进叶府半步!

    叶府众人在叶老太爷和庞氏身后,按辈分序齿规规整整站在正门口,后面一群乌压压的丫鬟仆妇,阵仗十分庞大严整。

    众人等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便见一列马车不紧不慢而来,当先一辆马车上明晃晃嵌着一块无忧花状的族徽。

    族徽!

    放眼整个大萧,除了华国公府,也只有支国公府有资格拥有族徽!

    华国公府沦落到如今,已呈九分的颓败之相,支国公府却一如百年前低调的繁盛着,让人不敢有半分小觑之心!

    叶老太爷掩在广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快步迎上徐徐停下的马车,俯身作揖,随着他的动作,叶府众人也纷纷上前行礼。

    坐在车辕上的黑衣侍卫跳下马车,伸手打起车帘,另一个黑衣侍卫扶着一身藏蓝道袍的支国公下了马车。

    “叶某见过国公爷!”

    “见过国公爷!”

    支国公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如此劳师动众,倒显得老夫来的突兀了”。

    “国公爷亲自驾临,敝府蓬荜生辉,他们小辈来迎迎也是应当的”。

    “老太爷还是这般的礼数足,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老夫这一屋子妇孺,行动不便,就托大不在此下车了”。

    叶老太爷连声应是,“这是自然,自然,来人,卸了门槛!”

    支国公朝叶老太爷一抱拳,又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叶府仆从迅速取了器械下了正门门槛,叶府迎接众人让开一条道来,马车辘轳驶了进去。

    支其意在马车中听的分明,这时候忍不住挑起车窗帘子,咂舌道,“这就真的拆了门槛让咱们进去?果然还是祖父的面子大!”

    “官大一级压死人,世情如此,再硬的骨头也得低头,何况叶家的人实在算不上骨头硬”。

    支其意有些迷糊,“那按兄长这样说,为什么叶府还有人敢欺负姑姑和胖阿丑?”

    “再大的官,若是自身没有能耐手腕,下面人又岂会真心敬服?便是皇帝无德,也有人揭竿而起,何况内宅中多是短视妇人?”

    “那我们这次来给姑姑撑腰,有没有用?”

    支其华悠悠一叹,“没用,也有用”

    没用,就像九年前,明明祖父明确说了,若是姑姑不许姑父纳妾,他就一定有法子办到。

    最终却落得庶长子出生,姑姑亲子丧命,时至今日也未能完全走出阴影。

    有用,就看姑姑今日还会不会像当年,就看阿殊能不能护着姑姑撑起一片天……

096 骂醒

    马车一路驶入二房、驶入垂花门,到了咏雪院门口,一路仆从飞奔,赶在马车之前卸下高高的门槛,方便马车进入。

    支国公率先下了马车,之后便是支老夫人、舒氏和支其华兄弟,叶老太爷和叶府众人坐着青帷小车紧跟着赶到,忙上前行礼。

    支老国公摆手,“都不必多礼,哥儿姐儿们课业重,不需陪着了,人多倒是扰了老夫那不孝女和阿殊”。

    叶老太爷恭声应是,落后半步陪着支老国公进了咏雪院。

    庞氏想上前扶支老夫人,支老夫人却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不敢劳动亲家老太太!”

    庞氏讪讪退开半步,支老夫人招手,“三太太,劳你来扶一扶老婆子”。

    阮氏受宠若惊,忙上前扶住支老夫人左臂,“老祖宗,您慢些走,我们府上比不得国公府,铺的都是一水儿的大理石,又齐整又气派,仔细绊着”。

    庞氏在后面气的一张老脸都紫了,等支国公府的人走了,她一定要让那卑贱的商户女知晓知晓什么叫厉害!

    一行人穿过前花园、前书房和两座厢房,便到了主屋,叶青灵早在穿堂里候着了,一见支国公和支老夫人就红了眼眶,俯身行礼,“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舅母,表哥”。

    支国公拍拍她的肩膀,“进去再说”。

    叶青灵哽咽着嗯了一声,“外祖父、外祖母这边请”。

    进了门,穿过花门,绕过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穿着秋香色半旧短襦,白色挑线裙子的叶青殊迎了上来。

    支老夫人推开舒氏和阮氏,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悲声哭了起来,“我苦命的乖乖儿啊!”

    架子床上,支氏额头包着块帕子靠在引枕上,听支老夫人这么一哭,干涸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支国公走到床前,仔细瞧了瞧她脸色,叹着气道,“莫哭了,别又惹了你母亲伤心”。

    “女儿不孝”

    “你是不孝!”支老夫人放开叶青殊,转身指着支氏失控大骂,“你当初要嫁到叶府来,我是怎么说的?不论女婿怎样,就凭他那小门户出来的娘和大嫂,日后也有的你受的!”

    “你不信,非要嫁过来,你要嫁过来就要乖乖受着!现在人家三言两语的,就将你激成这个样子?你死了也就死了,却将我的乖乖儿吓掉了魂儿!若是我的乖乖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不被人家激死,我也亲手打死了你!”

    支氏挣扎着滚下床,咚地磕了个响头,泣不成声,“是女儿没用”

    叶守义几步跨到支氏身边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岳母息怒,是女婿没用,才让阿清和阿殊受此苦难!”

    支国公不忍开口,“都起来吧,你少说两句”。

    支老夫人狠狠一敲拐杖,“我今儿还非就得将她骂醒了!否则我老婆子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你自己没本事,保不住亲生儿子,将庶子记在名下就是你活该!你怪得了谁?庶子日后不孝顺,也是你的报应!你瞧瞧你自己,女婿不过就是纳个妾,你就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你折腾你自己也就算了!你瞧瞧你将灵姐儿和阿殊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灵姐儿七岁那年哭着来找我,说叶府给姑娘们的纸笔都有定例,阿殊年纪小,一练字便要弄脏许多纸笔,她的月钱根本不够给阿殊买纸笔!”

    “我支国公府的表姑娘竟然连练字的纸笔都买不起!要她一个姑娘家厚着脸皮哭到了外祖母面前!我当初给你备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都是喂狗的!”

    “现在更是长进!自己没用,被人激的呕血,还生生将自己的女儿吓掉了魂儿!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当娘!不配!”

    支氏哭的软倒在地,叶青灵亦是忍不住低声呜咽了起来,叶守义又砰砰磕了三个头,“都是小婿的错,和阿清没有干系!都是小婿的错!岳母息怒!”

    “你不必替她说话!和你无关!是她自己没用!保不住儿子,阻止不了夫婿纳妾!却将一双好好的女儿害成这副模样!”

    “我如今也不敢再劳动她教导女儿,今儿就将灵姐儿和阿殊带走,她就是被人折腾的死在叶府,我也绝不再踏进叶府半步!”

    支老夫人说着扯着叶青灵就要走,支氏挣扎着爬到她脚边,抱住她的腿,“娘,娘!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以后再也不会了!女儿发誓!发誓!”

    叶青灵抱着支老夫人失声痛哭,“外祖母息怒,母亲不知道的,母亲也不想的,外祖母不要怪母亲!”

    支老夫人老泪横流,“作孽啊!我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啊!让我的乖乖儿受这样的磨难!”

    舒氏也忍不住滴下泪来,上前扶住支老夫人,“娘,您别难过了,姑奶奶知道错了,也在努力改了,你若是伤心伤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又要让灵姐儿和阿殊伤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昨儿姑奶奶吐血,阿殊就吓掉了魂儿,现在还没好齐全呢!您要是再有个好歹,阿殊可怎么好?”

    “阿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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