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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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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殊上了轿子,发现一九十分妥当的将华韶安置在轿子一旁,想是怕他昏着,轿子一动就会摔下座位,还细心的绕过伤口,将他绑在了座位上。

    叶青殊看了看华韶还没有动封的蒙面头巾,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一九认出华韶了没有。

    到了老宅门口,叶青殊借口累了,吩咐将轿子一路抬进自己的院子里,叶青灵便也有样学样的偷了个懒。

    轿子一路进了叶青殊暂住的院子,到了主屋前才慢慢停下,杜鹃带着两个小丫头迎了上来,打起帘子。

    叶青殊扶着她的手下了轿子,懒洋洋吩咐道,“轿子先放在这,我下午还要出门”。

    杜鹃打赏了十个铜钱,几个轿夫从头到尾眼都没敢抬,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去请杭太医,就说我吹了山风有些不舒服,让伺候的小丫头都散了,看的我眼晕”。

    杜鹃遣了个小丫头去请杭太医,会意将主屋附近伺候的人遣了个干净,只剩下了自己和芳草、芳圆。

    叶青殊有些嫌弃的甩了甩袖子,跟个重伤的人坐在一个轿子里,她身上好像也染上了血腥气。

    “安置到东稍间去”。

    叶青殊说着先进了屋,芳圆连忙跟上,叶青殊将芳菲调去叶青程身边后,芳圆便接了芳菲的差使,管着叶青殊的箱笼衣物。

    叶青殊由芳圆伺候着净了手脸,换了衣裳,就移步去了东稍间。

    东稍间原是做她练琴的地方,设了一个软榻,她进去时,杜鹃和芳草已经将华韶受伤附近的衣衫剪了,将伤口清洗了一遍,正在上金疮药。

    叶青殊就坐在一旁看她们忙活,不一会,叶青程便来了,见她一点不避嫌就算了,看的还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要啧上一声。

    忍不住开口道,“阿殊,女儿家不要看这些”。

    叶青殊摆手,“别管我,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看一会,他以后就多个把柄落我手里”。

    若是三年后的叶青程多半会暗搓搓的想方设法将叶青殊给弄走,不过现在么

    叶青程犹豫了一会,算了,阿殊还小,还小!

    杜鹃和芳草忙活的差不多了,杭太医也匆匆赶来了,见叶青殊好端端的坐着,软塌上却睡着一个紧紧裹着头脸,浑身是伤的男人,头皮就是一炸。

    姑娘哎,我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啊!

147 容止韶华(二)

    叶青殊挑眉,“杭太医?”

    杭太医抹了一把脸,硬着头皮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华韶的伤,“姑娘,这两箭伤的虽不是要害,但一来入肉太深,二来,时间太久,最紧要的是,从伤口来看,只怕这箭设有倒刺,恐怕要将箭头挖出来才行,老夫着实不敢担保”。

    颍川这样的小地方,除非藏着个不世出的神医,否则绝不会有比杭太医更高明的大夫。

    上一辈子,没有她,没有杭太医,华韶也还好好的活下去了,没道理这辈子,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还有杭太医坐镇,华韶却因为伤重不治死了。

    只话虽这样,听到凶险处,叶青殊却还是忍不住提起了心,“杭太医尽力就是”。

    杭太医躬身作了一揖,叶青殊缓缓站了起来,仿似不经意问道,“听说杭太医的几个孙子,除了嫡长孙,其他都未承袭衣钵,而是都去了学堂读书?”

    杭太医心头一跳,叶府底蕴太薄,不是支国公府的面子,根本请不到他坐诊,而他之所以愿意,除了看支国公府的面子,更多的是叶守义这名满天下的美探花。

    十几年过去,叶守义从名满天下的美探花,成了翰林掌院,仕林之首,今年更是做了春闱主考,天下学子座师。

    做大夫,顶天了也就是他这样做个太医,虽也是官职,不说比不上正正经经做官的,能得善终也是少之又少,他十分不希望子孙走自己的老路。

    可天下读书人千千万,真正读书读的好,能出头的又有几个?

    如果能拜叶守义为师,不不,不需要拜他为师,只要他能指点他几个孙子几句,就能受益无穷……

    杭太医眼神不自觉飘到了叶青程身上,出身那般不堪的叶青程,不过因为得了二姑娘青眼,得了二姑娘一句许诺,就成了叶守义的开山首徒……

    杭太医稳了稳心神,郑重一长揖,“姑娘放心,老夫必定竭尽全力”。

    叶青殊还了半礼,“那就麻烦杭太医了,十七哥,你留下来,杭太医若是有什么吩咐,有什么需要的,和十七哥说就是”。

    叶青殊留下芳草和杜鹃待命,带着芳圆去了西稍间,那里是她平日用作书房之地。

    “磨墨”。

    芳圆知道她心烦时,喜欢练字静心,忙小心铺开纸张,兑了温水,正要去拿墨块。

    叶青殊却自己拿起墨块磨了起来,开口道,“你去长姐那走一趟,请长姐写一封信给父亲,说我染了风寒”。

    这样一来,母亲和长姐都会以为她是因为要拖延去蜀中的行程才会请来杭太医装病,为她院中的药味找了个借口,也省得母亲和长姐真的以为她病了来探病。

    芳圆行礼去了,叶青殊慢慢磨出墨汁,提起笔,却发现自己心浮气躁的根本写不下去。

    西稍间离东稍间不过二十余步的距离,那边动静稍微大一点,她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她重生以来将一步步都算的精准,华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如果他死了,她日后行事必定会艰难许多,实在做不到对他的生死置之度外。

    因着她的迟疑,笔尖的墨汁凝聚成滴,滴入生宣中,墨迹慢慢氤氲开来,华韶身上的血必定也是这般,慢慢氤氲弥散……

    叶青殊搁下笔,深吐一口气,挺直腰背,双手平放于桌面上,手心朝下,不紧不慢念起了《清心咒》。

    被叶守义软禁在木鱼庵的三年中,不知有多少个白天、夜晚,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就是靠念诵《清心咒》慢慢沉静下来。

    果然,念着念着,她就浸入其中,忘了物我,直到叶青程在她身边轻轻叫了声阿殊。

    叶青殊顿住声音,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叶青程,“怎么样了?”

    “中途醒了一次,又疼晕过去了,杭太医说晚上会起烧,如果明天早晨烧能退了,就没有性命之忧”。

    叶青殊松了口气,挖箭的过程没出事,华韶就不会轻轻易易死了。

    “先前杭太医开了方子,我命安平去抓了药,药已经煎好了,杜鹃在喂”。

    叶青殊点头,起身往东稍间走,“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叶青程哪里放心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大刺刺的躺在她闺房边的稍间里。

    他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低低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傍晚时分再过来,有事你遣人去叫我”。

    叶青殊点头,进了东稍间,果然就见杜鹃搬了一张锦凳坐在软榻前,细心的一勺一勺喂着药。

    华韶昏迷中也似是有意识,十分配合的喝着,杜鹃喂的一点都不费力。

    叶青殊挑了挑眉头,果然刚刚她是白担心了,瞧这股子劲,就算她不救他,他自个儿也能活过来。

    “姑娘”

    杜鹃要起身,叶青殊摆手,“你继续,这几天,你辛苦些,亲自照看着”。

    “是”。

    杜鹃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华韶包裹着头脸的黑巾,“刚刚安平替这位爷擦了身子,这布巾却没敢拆”。

    “就让他这么裹着吧,天气倒还不算热”。

    “是”。

    华韶头脸裹在黑巾里,身子裹在被子里,叶青殊上下看了看,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又回了西稍间,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

    ……

    傍晚时分,叶青程过来了,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叶青殊的院子,接上叶青殊一起去陪支氏用晚膳。

    叶青殊要装病,自然要装的像一点,叮嘱叶青程千万拦住支氏和叶青灵别往这里来,叶青程便独自去了。

    叶青程走后不久,华韶就起了烧,杜鹃胆战心惊的来问叶青殊,“姑娘,杭太医说要给那位爷擦汗,额头也要压巾子”。

    那裹住头脸的黑巾就十分碍事了。

    叶青殊想了想,“那就解了吧,等烧退了,再原样给他裹上”。

    杜鹃应着去了,叶青殊和往常一般,用过晚膳后看了会书,又打了会棋谱,觉着困倦了就由芳圆伺候着卸了钗环,洗洗睡了。

    她心里搁着事,睡的不太踏实,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进了间赤白的屋子,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抬黑沉沉的棺材。

148 容止韶华(三)

    她有些糊涂,心里却又有些明白,明白那棺材里装的是她早夭的长姐,她好不容易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打发走了守灵的人,为的就是来看一眼她的长姐。

    所有人都说长姐暴病死了,却又不肯和她说是什么病,她们姐妹一场,她从不曾好生与长姐相处,心中甚至怀着自己也无法启齿,可悲又可笑的嫉妒。

    她们姐妹一场,她总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到底是什么病,不过短短三两个月,就让她从来都在云端之上的长姐一下子没了。

    他们不和她说没关系,她记性好,看一眼就能牢牢记住长姐的模样,他日再找机会问大夫,总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病。

    她猫着身子,落地无声,快速靠近棺材,那些人很快就会回来,她要抓紧时间!

    棺材要在入土时才会钉死,她抓着棺材盖死劲推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急的浑身大汗,心里头又有些迷糊起来。

    似乎,她不打开棺材盖应该也是知晓长姐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这时,棺材盖自己缓缓滑动起来,露出了长姐乌黑的发丝和发间的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凤钗。

    凤钗夺目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生疼,她想闭上眼睛,却全身僵硬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漆漆的棺材盖缓缓向下滑动着,露出了长姐涂满脂粉满是死气的脸和伸的老长的暗红发黑的舌头……

    不对,不对!

    不对!!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不是!!!!

    “姑娘,姑娘,醒醒。快醒醒”

    叶青殊用尽全身力气才掀起了沉重的眼皮,芳草板正的脸逐渐清晰。

    她重重吁了口气,又阖上眼睛,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了”。

    叶青殊疲惫嗯了一声,她一般都会在卯时初起床练字,许是昨晚没睡安稳,竟是一觉睡到了现在。

    芳草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伸手去掖她被子,不想刚刚还一脸疲惫的叶青殊猛地支起身子,伸出手扼住她手腕,死死盯着她,“长姐!长姐呢?”

    芳草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叶青殊,“大姑娘这个时辰应当是在练琴吧?姑娘要见大姑娘?”

    叶青殊眨了眨眼,疲惫倒回枕头上,半晌方开口道,“去小厨房拿两碟点心送给长姐,再请十七哥来陪我用早膳”。

    芳草应下,叶青殊又急急加了一句,“你亲自去,一定要见到长姐”。

    芳草虽疑惑,却也没问什么,“姑娘,要不要唤芳圆进来伺候姑娘梳洗?”

    “不必,我再躺一会”。

    芳草见她闭上了眼睛,伸手掖好被子,出门叮嘱芳圆好生守着,这才出去了。

    叶青程来的很快,站在门外听芳圆说叶青殊还未起床,就有些迟疑,不知该怎么办,就听叶青殊急促的声音在里间响起,“十七哥!”

    刚才来的路上,芳草和他说叶青殊做了噩梦,吓的狠了,此时听着声音又不对,叶青程也顾不得许多了,疾步走了进去,“阿殊,怎么了?”

    此时的叶青程还太过青涩,远非日后那个位高权重的叶阁老可比,他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的一刹那,叶青殊却觉鼻头猛地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上辈子,在她生命的终点,叶青程也是这般姿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走到了她面前。

    长姐和母亲现在都还好端端的活着,就算她不信自己能护得她们安稳,也应当信他吧?

    叶青程见她面色发白,眼圈发红,快步走到她床边,急道,“阿殊,别怕,就是个噩梦,醒了就好了”。

    是啊,就是个噩梦,上辈子的一切不过就是个噩梦,醒了,就好了!

    他急切担忧的面容近在眼前,近的,她一伸手就能紧紧抓住

    眼看着红着眼眶披散头发的小女孩儿一头扑进自己怀里,叶青程动作猛地一僵,连担忧的表情也在脸上凝固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叶青殊抱着他腰的胳膊狠命紧了紧,感受到他单薄的春衫下温暖的体温和柔韧的腰身,才缓缓放开,仰头朝叶青程甜甜一笑,“十七哥以后要经常来陪陪我,我就不会害怕了”。

    叶青程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了,想点头,却怎么也动不了。

    叶青殊这才回味过来,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孟浪了,就又冲叶青程讨好一笑,“芳圆,领十七哥去西稍间坐坐,服侍我梳洗”。

    叶青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西稍间,又是怎么在铺着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上坐下,直到芳圆进来禀告叶青殊请他去花厅用膳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努力协调了一会,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听使唤了,随着芳圆去了花厅。

    叶青殊已经在等着了,见他来高兴招呼他坐下,笑道,“十七哥,今天早晨有鸡髓拌笋,笋子是刚从竹子上弄下来的,肯定又鲜又脆,你多吃点”。

    叶青程点头,两人安静用完早膳,一起去了东稍间。

    正好杭太医来替华韶看诊,又重开了个方子,见了叶青殊忙行礼道,“姑娘,这位爷的烧已经退了,没有大碍了,老夫重开了个方子,明天再来看看”。

    “麻烦杭太医了,”叶青殊扫了华韶一眼,“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位爷已经没了生命之忧,随时都有可能会醒,只醒来后也要好生将养着,不能随意下床,免得挣裂了伤口”。

    叶青殊看了看杜鹃,杜鹃取出一张银票奉给杭太医。

    杭太医一眼扫见,竟是五百两,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可不可”

    叶青殊笑道,“杭太医安心收下就是,以后我要麻烦杭太医的地方还多着”。

    杭太医无端觉得背后发凉,只得硬着头皮收了,道谢退了出去。

    杭太医走后,杜鹃忙活着给华韶喂了药,又喂了盏蜜…水。

    叶青殊开口道,“你照顾了一夜,累着了,回去歇着吧”。

    杜鹃道谢退下,叶青殊上下打量了裹的严严实实的华韶一番,笑道,“十七哥,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早就醒了,只是贪图杜鹃美…色,故意装着昏迷,好叫杜鹃继续伺候他?”

    既然杭太医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醒,以华韶的能耐,至少会比那个“随时”要稍微早上那么一点半点吧?

149 容止韶华(四)

    叶青程尚未回答,就听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小阿丑,你没给我苏醒的机会,却来怪我?”

    他虽强撑着一口气,声音却还露出虚弱疲惫来。

    他其实半夜就醒了,可那时候只有一个杜鹃在照顾他,他根本摸不清情况,只得继续装昏迷,直到听到叶青殊的声音,他才恍然。

    他记得叶青殊的声音。

    可她一个闺阁贵女怎会出现在那深山老林?还直接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闺房?

    叶青程眉目微动,阿丑?

    叶青殊不紧不慢靠近,居高临下看着华韶,笑如夏花,“世子舅舅,好久不见啊!”

    华韶脸上浮出一个毫不逊色叶青殊的灿烂笑容,“乖阿丑,要叫世子哥哥”。

    笑过之后才发觉自己脸上还裹着布巾,着实有些浪费自己这大好笑靥,郁闷道,“小阿丑,你都认出我了,还不快帮我将这破布下了?”

    都裹了五天了,期间他又流了血,又流了汗,那味道,他苏醒过来了也会被熏晕过去好不好?

    “昨儿我本来是准备替世子舅舅下了的,可世子舅舅昏迷中都不准人碰自己的脸,我一贯最是尊老,自然不会违背了世子舅舅的意思”。

    华韶嘴角一抽,他浑身疼的厉害,也懒得为一块布巾牵动伤口。

    他被人围堵追杀,三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喝水了,受了重伤又起了几场烧,又渴又饿。

    偏偏杜鹃根本不了解他的需…要,喂蜜…水就意思的喂上那么几口,更是一口吃的都不给他。

    斗嘴么,什么时候都行,眼下还是先解决了温饱再说。

    “小阿丑,你要是真尊老,这时候就该拿些吃的喝的来,否则你好不容易救了我回来,我却渴死了,又或者是饿死了,不是闹大笑话了?”

    叶青殊挑眉,重伤之人因为疼痛难忍,一般都没什么胃口,华韶这就嚷着饿了,她是该佩服他生命力旺盛么?

    不过他说的很对,她费了大心思救他回来,自然不会渴着他饿着他。

    “今天早晨的枸杞小米粥,应当还剩了,芳草,去盛一些过来”。

    华韶不满,“小阿丑,你好歹也得叫我一声世兄,你就给我吃剩粥?”

    “那你吃不吃?”

    华韶赔笑,“你给下了脸上的玩意,我就吃”。

    他都感觉自己的脸快悟出痱子了,他这张脸金贵,可不能出那玩意儿。

    叶青殊心情上好,便不在意这些小事,笑嘻嘻给他解了布巾。

    华韶动了动脖子,哎了一声,“待会你记得让你那丫鬟给我洗个头发,再洗个脸,至少要洗上个二十遍,也不知道多少脏东西沾上去了”。

    “对了,我不要你那个兔儿嘴的丑丫头,就早晨那个挺好,听说你还有个特漂亮的丫头,那个也行”。

    说着芳草端着粥进来了,叶青殊挑眉,“世子舅舅,你是自己吃,还是让芳草喂你?”华韶艰难看了看芳草,冲叶青殊讨好一笑,“小阿丑,你都叫我一声舅舅了,喂我一下表表孝心怎么了?”

    叶青殊慢腾腾从芳草手中的托盘上端起一小碗粥,不紧不慢的搅动着,“阿丑亲自喂自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世子舅舅会不会折寿了”。

    华韶干笑,“那就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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