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青殊就朝支其华扬眉一笑,支其华摇头笑笑,摆手示意石墨退下。
石墨如蒙大赦,“谢爷,谢表姑娘”。
石笔端了茶水点心来,叶青殊扶着舒氏坐上上首,和支其华说明来意,三人说了些闲话,叶青殊起身告辞。
舒氏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那些个账还等着我回去算呢”。
支其华将两人送到沁兰苑院外才回转,叶青殊开口问道,“舅母,要不要叫滑竿?”
她等了一会,却没听到舒氏回答,诧异抬头就见舒氏扭过脸仰着头看天,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源源从她尖尖的下巴滑落。
叶青殊一惊,伸手抱住她垂在身侧的右臂,“舅母,怎么了?”
舒氏摇头,泪水却涌的更急了。
叶青殊一跺脚,“我去叫表哥!”
舒氏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哽咽道,“阿殊,没事,我就是见你们兄妹和睦,高兴的”。
叶青殊肃容,“舅母,我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别想拿着这些糊弄小孩子的话来糊弄我!
舒氏伸手胡乱擦了擦眼泪,“真的没事,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你表哥命苦”
叶青殊见她连抽帕子都忘了,直接用手背擦脸,更加着急,“舅母,你”
舒氏重重一按她的手,“我真的没事,程哥儿来了,肯定先去给你外祖母请安,你去荣安堂等着他,我先走一步”。
舒氏说着挣开她的胳膊,快步走了,常嬷嬷、珍珠等伺候的人,因怕扰了她和叶青殊说话,落下了一段距离,见了忙也快步跟了上去。
叶青殊有些茫然的留在原地,看着舒氏微微颤抖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几年,舒氏瘦了许多,削瘦的双肩因着控制不住的哽咽不停的耸动着,似是不堪双肩上承受的重量。
在她的印象中,舒氏一直是大方的、利落的、能干的,上一次见她失态还是上辈子支其华刚出事的时候……
叶青殊站在原地看着舒氏离去的方向出神,半晌都没动。
此时,如果是杜鹃伺候在侧,定然要劝,以免惹来闲话,毕竟这还在沁兰苑门口呢!
叶青殊翻过年就十三了,这般大白天的杵在还未成亲的表哥门口,可够那些个碎嘴的唠叨上个三年五载了。
可惜,她出门一向只带着个木讷嘴拙的芳草。
芳草一点没觉得叶青殊站在沁兰苑门口发呆有什么不妥,微垂着头侍立在叶青殊身后,亦是一动不动,十分的尽忠职守。
好在,支其华不像这一主一仆这么缺心眼,很快就得了消息,赶了过来,仿佛没发觉异常般问道,“阿殊?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叶青殊慢慢扭过头,支其华秀雅温和的面庞如春日最温暖和煦的微风徐徐拂开她眼前的迷雾
“没事,我就是见你们兄妹和睦,高兴的……”。
“真的没事,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你表哥命苦……”
“问他,他只咬定了一句,不肯耽误人家姑娘,不是舅母不自谦,华哥儿如今虽不能走了,但人品气度放那儿,又有几个姑娘不愿被他耽误的?可他偏偏就盯着个耽误说话,你说可不是愁死人了……”
原来,竟是这样吗?
表哥的意中人,竟是自己?
所以他抵死也不肯说,所以舅母欲言又止。
叶青殊看着支其华秀雅清隽的五官,脸颊微微发烫,些许失神,些许茫然。
眼看着叶青殊神色莫名的盯着自己,支其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尴尬咳了咳,“阿殊?我脸上有东西?”
叶青殊没接话,神色越发微妙起来。
支其华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女人心海底针哪,他聪明可爱的小表妹长大了,心思越发难猜了!
要不哪天他还是好好请教请教华韶?
小姑娘的心思,他应当比较懂。
可,眼前这关该怎么过?
眼看叶青殊的神色越发微妙古怪,支其华头皮发麻,这才多大一会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
就像三年前,他还没说三句话,叶青殊突然就哭着跑了,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对了,快过年了,表哥今年会送什么阿殊什么?”
原来是想问这个,又不好意思开口!
支其华大是松了口气,“阿殊想要什么?”
“阿殊想要”
叶青殊顿了顿,紧紧盯着支其华双眼,“想要那尊千手观音的根雕”。
根雕向来讲究七分天然,三分人工,上好的根雕可遇不可求。
这架千手观音的根雕是由“千年成才”的香榧木所制。
那棵千万年的香榧木得天地之灵秀,庞大的根部只稍加雕磨,就是一尊活灵活现的千手观音。
价值不论,却是支其华最为珍爱之物,支其华从小就喜爱雕刻之艺,对这尊千手观音爱不释手,稍有闲暇便要玩赏一番。
支其华闻言微讶,显然是惊讶叶青殊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接着便是迟疑,那尊千手观音是他最为心爱之物,且阿殊对那些也没有特别的爱好。
随即就是释然,再喜爱也是身外之物,阿殊好不容易跟他开口了,难道他还能吝啬?
“石墨,取个匣子将那尊千手观音装了,给阿殊带回去”。
石墨迟疑看向叶青殊,支其华拧眉,“还愣着干什么?”
叶青殊将支其华的神色变化清清楚楚瞧在眼中,眼眶微热,噗嗤笑出声来,“我不过同表哥开个玩笑,表哥还当真了不成?不早了,兄长只怕已经到了,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瞧表哥”。
支其华微笑点头,目送着叶青殊远去,回头瞧了还站在原地不动的石墨一眼。
石墨一个激灵,扑通跪了下去,“奴才知罪!”
“自去刑房领罚”。
石墨一声不敢辩,磕了个头,起身往刑房去了。
“将那尊千手观音包好,赶在表姑娘上马车之后送去”。
石笔垂着头,眼风都没动,恭谨行礼,“是”。
……
……
叶青殊到了荣安堂,果然叶青程已经到了,两人陪着支老夫人说了会闲话,便出了支国公府。
叶青殊刚上马车,就听外面石笔气喘吁吁的喊声,“芳草姐姐,芳草姐姐!等等!”
芳草放下刚抬起准备上车的右腿,转头面无表情看了过去。
石笔小跑着到了跟前,将小心翼翼护在心口的包裹交给她,“芳草姐姐,这是大爷送给表姑娘顽儿的,请姐姐转交表姑娘”。
说着也不等芳草或叶青殊有什么反应,掉头就跑。
石墨迟疑了那么一会就被大爷罚了,他要是没能让表姑娘收下,大爷不是要剥了他的皮?
芳草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石笔跑的飞快的背影,拿着包裹上了车,将包裹交给叶青殊。
不用打开,叶青殊也知道包裹里会是什么,她抱着包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启程吧”。
马车不紧不慢行了起来,叶青殊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裹,身子微微后仰,靠上马车壁,闭上眼睛。
表哥
她自重生以来,处心竭虑,步步为营,谋划的都是如何为自己和母亲、长姐、叶青程谋得一方安稳之地,却从未将自己的婚姻谋划进去。
一来,上辈子与付正民夫妻二十载,实在让她倦了,也有些怕了。
二来,她一直以为外祖母和母亲是想让她嫁给支其意的,不,不是她以为,只怕外祖母和母亲都是这么想的。
支其华比她年长许多,又不良于行,而支其意则与她年纪相当,又从小一块长大,只怕所有人都以为他与她日后定是要成婚的。
所以外祖母经常打趣她和支其意是“冤家”,所以母亲在误以为衡阳郡王是向她提亲时,也毫不动心。
所以长姐告诫她,支其意要比衡阳郡王好上许多许多……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自问没那个耐心和爱心应付支其意的傲娇和坏脾气,所以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嫁给他。
支其意她都没兴趣嫁,又何况其他人?
这辈子,她处处抢得先机,母亲未亡,长姐安好,叶青程庇护,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嫁人?
伺候公婆、照拂小姑,战战兢兢做人不说,还得应付夫君和他那一群妾侍庶子。
她吃饱了撑的?
她从未往支其华身上想过,这乍然一想,还真是……
叶青殊轻轻吁了口气,支其华温雅体贴,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出身高贵,又有支国公府的门风做保,绝不会纳妾蓄婢,更不会有庶子庶女烦心。
她将前世今生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勋贵子弟、世族公子、青年才俊都数上一遍,都没有比支其华更妥帖出众的夫君人选,甚至宣茗和叶青程也得往后靠。
可以说,除了双腿残疾,她找不出他的任何缺点,而这个所谓的缺点,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嫌弃,那是她从小就尊敬喜爱的表哥啊!
长姐说要皈依佛门,终身不嫁,一个女儿不嫁,已经不知要惹来多少非议。
如果她也不嫁人,只怕叶守义和支氏,甚至叶青程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弯。
更何况,如果她嫁入支国公府,借助支国公府的门第地位,能给予长姐和叶青程的依靠,绝对比她个人更多,也不耽误她继续帮扶叶青程,照顾母亲和长姐。
还有疼爱她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还有表哥……
叶青殊双颊又隐隐发起烫来,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算了,她还小,这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再看就是。
……
……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她竟梦到了自己六岁那年捧着一叠支其华费尽心思给她找来的孤本,郑重其事的对刚残了双腿不久的支其华道,“表哥,你等我长大,长大后,我嫁给你!”
然后她就看到支其华放下右手中雕磨一枚鸡血石印章的锉刀,抬手温柔抚了抚她稀落的黄毛,“那阿殊要好好吃饭,不能挑食,那样才能快快长大,长的慢了,表哥就等不及了”。
他说这句话时温柔而又怅然的模样本已被她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却又借着梦境清清楚楚出现在她眼前。
不知觉间,叶青殊泪流满面,醒来时柔软的丝枕湿了大半。
她想起重生后不久,叶青灵打趣她的话,“表哥是怎么得罪你了?你那时候不是说长大要嫁给表哥么?怎么现在又要去做姑子了……”
“……是是是,你没说过,等明年这个时候,你就会忘了自己说过要去做姑子了……”
原来自她是真的忘了,忘了少时的自己曾那么热切的盼望着长大,长大好嫁给她温润秀雅的表哥,甚至改掉了挑食的坏毛病。
而,支其华又还记不记得……
161 难堪
第二天一早,叶青殊便洗漱打扮妥当,昨夜的细雨已经停了,天却还是阴沉沉的。
叶青程掐着时间进了芍药小院,陪叶青殊一起用了早膳。
丫鬟刚掀开厚重的四季花开棉帘子,寒风便打着哨子灌了进来,割的脸生疼。
叶青程回头看叶青殊裹的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头,方放了心,开口道,“这内院要备上两抬软轿才好,遇上这般天气也好出门”。
叶青殊撇嘴,“咱们重德不重色的祖母可是连滑竿也不准用的,现在二房还开了侧门,直接出门就行,要是以往还得从大房那边绕,先给祖母请安,想备软轿?只怕还要等二房再单独开出一个正门才行”。
叶青程笑笑,顶着寒风先出了门,领先叶青殊半步挡在风灌来的方向,“小心些,昨夜落了雨,路上滑”。
两人顺着三年前修好的游廊出了门,上了马车,因着风大,叶青程便没骑马,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长公主府驶去。
长公主府左侧门早有两辆青帷香车候着了,两人上了车,一直到垂花门才停了下来,刚下车,就听到一道脆亮的声音喊道,“阿丑!你终于来了!”
叶青殊抬起头,就见一个粉红色云锦斗篷的少女蹦跳着朝她跑来,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瞧着又精神又讨喜。
叶青殊不自觉也绽开一个笑来,人生惊喜莫过于,一别经年,旧友还是往日模样。
燕阳郡主小跑着跨过垂花门,欢喜拉住叶青殊的手,哈哈笑道,“我就说阿丑你肯定变成个大美人了!我还跟兄长打赌了!”
叶青殊,“……”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赌什么了!
“哈,你怎么这么矮?我就说蜀地那穷山恶水的不养人!好在你虽然不长个子,也没变丑!”
叶青殊,“……”
刚刚远远的看着还不显,这么一靠近,三年前跟她差不多高的燕阳郡主现在至少比她高半个头!
叶青殊有些郁闷的抬头看了看燕阳郡主发髻上晃动的东珠,“是你太高了”。
“明明是你矮!”燕阳郡主鄙视扫了她一眼,“放心啦,就算你矮,也是个矮美人,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叶青殊,“……”
简直没有办法愉快的聊天了!
“对了,这就是我兄长,叶青程,我在信中和你提过的”。
还是转移话题吧。
叶青程俯身长揖,“叶某见过郡主”。
燕阳郡主循声扭过头去,眼中就露出了羡慕之色,“你兄长真好看!比我兄长好看多了!”
叶青程微微一笑,“郡主过誉了,叶某愧不敢当”。
燕阳郡主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格格笑了起来,“敢当的敢当的,京中比你好看的恐怕也只有我表舅和叶掌院了,哎,阿丑,你可真会找兄长,一找就找个这么好看的!”
叶守义现在虽已经不是翰林掌院了,京中人提起他却还是会称上一声叶掌院。
叶青殊见她言语率直,目光坦荡,完全没有妙龄少女初见俊俏少年郎的娇羞,心下微微失望,笑道,“兄长好处那么多,你就盯着他好看夸,可见圣人说君子重义,小人重色果然是不错的”。
燕阳郡主不屑,“我看重色的那个是你才是!”
叶青程咳了咳,“郡主,外间风大,阿殊身子弱,受不得风,郡主还是稍后再与阿殊叙旧”。
至于圣人说的是君子重义,小人重利,就不要同这位明显就没读过多少书的郡主娘娘说了,免得她下不来台,反倒记恨他。
燕阳郡主恍然,“是了是了,阿丑这么矮,肯定身子弱嘛!快,我们上轿子!”
叶青殊,“……”
简直无言以对!
……
……
叶青殊不是第一次来永乐长公主府了,只深深一福,算是见了礼,叶青程却掀袍跪了下去,“草民叶青程见过长公主,见过驸马,见过衡阳郡王”。
“快起来,都不是外人,哪那么多礼,来人,赐座”。
永乐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亲将叶青程扶了起来,叶青程抬头的一霎,永乐长公主就讶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叶掌院的儿子,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宣驸马提醒道,“这是叶掌院的义子”。
没有血缘关系,生的好不好,与叶守义无关的。
永乐长公主就露出惋惜之色,“说的是,要是支清亲生的就好了”。
宣驸马,“……”
虽然这句话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宣茗简直不想再听下去,咳了咳调过目光,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对父母?
“来人,赏”。
却是一套中规中距、绝不会出错的文房四宝。
叶青程恭敬接了赏赐,行礼谢过。
永乐长公主招手,“阿丑,快过来让本宫瞧瞧长大了没有?”
叶青殊行礼上前,永乐长公主握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笑着对宣驸马道,“三年前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长的越发好了”。
宣驸马嘿嘿一笑,叶青殊装作羞涩的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凤尾簪,身上石榴红大袖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儿宽大的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一小节玉白的手腕和腕上的羊脂玉镯,正是永乐长公主当年送给她和叶青灵的那对。
永乐长公主一见笑容就更深了几分,“这手镯果然还是你们小姑娘戴着好看”。
叶青殊略伸了伸双手,将双手腕上的玉镯都露了出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笑的无辜又单纯,“长姐也这样说,就将另一只也送给我戴了,说阿殊戴着最好看了!”
长公主面色微变,下首的宣茗身子猛地绷紧,这样的镯子,叶青灵怎会轻易就转送了叶青殊?
叶青殊却恍若不知,笑道,“长公主,驸马,前年,母亲偶然得了一斗珍珠,颇是珍贵,特命我送与郡主串几支珠花顽顽”。
芳草上前奉上一只锦囊,叶青殊接过,松开,露出里面深蓝泛紫的黑珍珠。
那珍珠颗颗浑圆,足有荔枝大小,漾着彩虹样的闪光,至少有三十来颗,竟都是一模一样大小。
就这么简单又简陋的被装在一只连朵绣花也没有的锦囊中,却越发显得莹光闪烁,晃人双眼。
这岂是串珠花玩的事,做传家宝都够了!
更是足够抵过那对玉镯的价值!
宣茗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叶青殊,你什么意思?”
叶青殊不紧不慢将锦囊又系了起来,塞到燕阳郡主怀中,讶异转头看向宣茗,“衡阳郡王在说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宣茗咬牙,永乐长公主忙打圆场,“衡阳是问怎的好生生送这么重的礼?哎,叶太太就是客气!”
叶青殊掩唇笑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这么贵重的镯子,长公主都送给阿殊了,母亲送几颗珠子给郡主又算得了什么?”
宣驸马忽地一拍大腿,恍然正要开口,永乐长公主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他忙伸手捂住嘴,使劲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绝对闭嘴。
永乐长公主又警告瞪了他一眼,笑道,“说起来,本宫听说文贞郡主在蜀中颇是做了番事业,到底缘由如何?”
叶青殊拂了拂衣袖,摆出长篇大论的架势,“说起这个还要从去年年后不久说起,一位自称张静晖的文士求见父亲,说自己夜观天象,料得唐川不日将有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