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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鸳鸯才好似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神却始终落在王熙凤面上,带着祈求的意味。
“老祖宗,这是怎的了?莫不是云妹妹淘气了?”
原坐在贾母身畔的史湘云登时看了过来,见王熙凤朝她使了个眼色,忙笑着道:“凤姐姐又欺负人,我何时淘气了?”
“你个小泼猴儿,何时不淘气了?”王熙凤边打趣着边往贾母跟前,心下却在盘算,如何将宝玉之事圆过去。
有些事儿有些人,当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好的,那绝对是一句半句的坏话都不能有。哪怕王熙凤很清楚,宝玉就不是个做学问的料,可这话却是万万不能从她口中说出去。甚至她还要比旁人更坚信,宝玉是个有大福气之人,一时的蛰伏不过是为了后头的腾飞做铺垫罢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吗?王熙凤努力说服自己,宝玉正是如此……才怪!
荣庆堂里愁云惨雾,纵是王熙凤一个劲儿的同史湘云打趣说笑,又哄贾母说着宝玉的好话,可贾母并不傻,原只是不曾有个比较,如今拿宝玉同贾兰这么一比,傻子才会相信宝玉是个聪慧的。纵是自欺欺人,也不能拿自个儿当成傻子呢!
“行了,凤丫头你也别费劲儿了,我知晓宝玉是个好的,可如今瞧着……”
“许是先生不好?”王熙凤见夸赞起不到作用,索性将问题推给了贾雨村。按说,同时教导宝玉和贾兰,这贾兰学问是好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宝玉身上,可有些话却不是这么说的。王熙凤思量了半响,笑着道,“我原是听琏二爷说,这贾先生本是林姑父府上的西席,往日里也是教导过林妹妹的。只是,这教导姑娘家和教导男儿终是有些不同的。要不然,咱们换个先生试试看?”
贾母心下一动,可终还是摇了摇头,只道:“这事儿还是让政儿去处理罢,左右宝玉是他儿子,只别打骂我就满意了。”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所幸兰儿是个好的。”
王熙凤满嘴皆是苦涩,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接下来的几日里,王熙凤没少劝贾母开怀,可惜宝玉不争气,偏贾兰太争气。若是贾雨村愿意帮着遮掩着些,倒是无妨,可偏生贾雨村也是个绝的,竟忽的显现出了书生的迂腐之气,整日里都将贾兰夸上了天,却变着法子数落宝玉。一时间,荣国府里到处都在谈论这些事儿,比起前段时间,更仿佛像是过了明路一般,竟是连遮着掩着都不曾了。
一日晚间,贾琏冷着脸回到院子里,一见王熙凤就摇头:“不成。”
闻言,王熙凤登时变了脸色,双手紧紧握拳,半响才开口道:“大老爷可曾说了缘由?”
贾琏早在几日前就想求贾赦帮忙插手贾兰之事,也不知晓贾赦忽的抽了甚么风,接连几日都寻不到人农家小泼妇。好容易今个儿贾赦回了东院,贾琏一得到消息就急吼吼的往东院里冲,事关贾珠唯一的儿子,贾琏只恨不得跪求贾赦出手。可偏偏,贾赦断然拒绝了。
“大老爷说……他说,倘若兰儿托生在你肚子里,他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护得兰儿周全。”
言下之意,贾赦只愿意护着他的亲孙子。
王熙凤愣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满脸的不敢置信:“就这样?琏二爷,你可知晓这几日府里乱成了甚么样儿?我可是听说了,这两日来,兰儿每次回到荣禧堂,那是连一口热饭菜都吃不到。如今天气暖和,倒是无甚大碍,可等入冬以后呢?我那好姑母也不知晓是怎的了,竟是放任下人们作践她的亲孙子。我虽挂着管家奶奶的名号,可也不能往荣禧堂伸手。看着罢,只怕用不了多久,兰儿就要给他们害了!”
要害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的手段,比如等天冷时,茶水膳食都是冷的,或是晚间忘了关窗等等,一些不起眼的小手段,往往危害极大。
偏生,没人将这些事儿真正放在心上!
贾母的心态很好猜,她已经年迈了,早几十年前,贾琏生母张氏尚未过世时,她就已经放权了。这些年来,贾母早已过惯了老太君的优渥自在的生活,左右纵是她不管事儿,也绝对短不了她的份例。至于府中发生的事儿,贾母定然是知晓的,可她装作不知晓,甚至一直停留在表象上,只一味的替宝玉担忧,殊不知真正值得担忧的人是贾兰!
王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是她寄以厚望的小儿子,另一个却是她最为厌恶的儿媳所生的孙子。当然,王夫人是绝对不会害了贾兰,可她却会选择冷漠示人。事实上,前世的王夫人就不曾对贾兰关照过。
至于贾政,恐怕压根就没想到这些事儿,只单纯的逼着宝玉进学,同时也为贾兰的好学上进感到欣慰不已。
旁的人……
“凤哥儿,你说兰儿会被人害了去?是我想的那样吗?也许是你危言耸听了,那些下人胆子再大,应该不至于害了兰儿的性命罢?”贾琏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王熙凤瞧了他一眼,只道:“琏二爷是想跟我打赌吗?”
“别胡闹,这事儿是能玩笑的?”贾琏初时有些恼意,待回过神来之后,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凤哥儿你的意思是,咱们赌不起?”
“再这么下去,兰儿肯定会出事。也许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也许会重病不起,也许……琏二爷您想赌吗?或者,我们也可以学着旁人那般,装作甚么都不知晓,冷眼看着府中的事儿。”王熙凤说这话时,声音是飘着的,思绪更是不知晓飞到了哪里。有些事儿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前不久贾母下令让李纨去西面偏院时,她不是不能出言相劝,而是不愿意。可如今,她却是后悔了,收拾李纨有的是机会,可贾兰失去了母亲的庇护,随之而来的却是天大的麻烦。犹想着前世长大后的贾兰,王熙凤颦眉长叹,若是贾兰真的出了事,只怕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凤哥儿,你说的在理,可这事儿……”贾琏满脸的无奈,最终却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我已经答应了大老爷,绝不插手此事。”
王熙凤在听到头一句话时,就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待贾琏将话说完之后,她很是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绝不插手此事的意思,莫不是真的冷眼旁观?诚然,贾兰从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责任,可在明知道会有意外发生后,仍然选择漠视,那跟害人之人又有甚么区别呢?尤其是,他们跟贾兰无怨无仇重生之娇养!
“琏二爷,我让您去求大老爷出手相助,结果您反而被他劝住,绝不插手此事?”王熙凤何止不敢置信,简直无语凝噎。
这算甚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吧,原谅她学问不佳,反正此时她只觉得满脑子荒唐事儿,可若是让她说的话,她也不知晓该如何解这盘死局。
贾赦的意思很明确,大房不能插手此事。当然,王熙凤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左右贾赦这话也不是冲着她说的。问题是,贾赦算准了她的性子,她不会也不愿意主动出面替贾兰做主,哪怕心里再愧疚,她也不可能做这等子吃力不讨好,还可以惹上一身骚的事儿!
这恐怕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断了贾赦那头的念想,王熙凤也清楚自己和贾琏不可能直接插手,虽有心利用手头上的权利暗中帮衬贾兰一把,可当她真正动手时,才知晓有着太多的不可为。原因很简单,贾兰白日里在前院书房,晚间则回到荣禧堂,因着功课紧张,贾兰甚至根本就不往贾母处请安,王熙凤别说是想护着他了,就算是想碰个面,那都是痴心妄想。
一日日的,荣国府上下的流言蜚语愈发多了,迟钝如贾兰,也发觉自己招了旁人的眼。譬如,要茶要水都会被推诿,每日的膳食也不若往日里精致了,待这一季的新衣裳下来后,更是发现有好几处不对头。
发现异常后,贾兰并没有闹腾,甚至装作一副甚么都不曾发现的模样,只是慢慢的同宝玉愈发亲近了。自己要不到茶点无所谓,大不了求宝玉帮他要。膳食方面苛待了也不要紧,拉着宝玉一道儿用膳便可。至于衣裳等物,贾兰借着同宝玉一道儿做功课之际,故意往上凑,因着宝玉污了他的衣裳,自然会有人补给他。
王熙凤知晓这些事儿后,简直哭笑不得,有心赞贾兰还有些心眼,又不知晓该不该说他的心眼没使对地方。更让王熙凤无奈的是,宝玉也是个实心眼的,虽说贾兰在功课方面比他出挑的太多了,可宝玉竟是丝毫不嫉妒,反而同贾兰要好得很,且偶尔还会端着叔叔的架子,送给贾兰不少好物件。
打听着这些消息,王熙凤多少还是放下了心,只想着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贾兰到底是王夫人的嫡孙,纵是会有些小麻烦,应该也不至于出大事。
可就在王熙凤放下心后,却真的出事儿了。
中秋佳节,贾兰却病倒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王熙凤还道是贾兰累得病倒了,结果匆匆赶往荣庆堂后,却被挡在了外头,只听金钏来传话说,贾兰见喜了。
见喜乃是出水痘,虽不算甚么太重的病,可王熙凤清晰的记得,前世的贾兰根本就不曾出过水痘!好在,荣国府上下,出过水痘的人占了大多数,像贾政、王夫人等都是出过水痘的,且有大夫在,想来问题不大。可饶是如此,这事儿依然透着古怪。
“……太太吩咐了,她是出过水痘的,索性在这儿陪着兰哥儿,又吩咐让琏二奶奶帮着料理府上的事儿,尤其是宝二爷那头,可要盯着些。毕竟,昨个儿兰哥儿还同宝二爷在一道儿做学问呢。”
王熙凤怔怔的听着,半响应了,又叮嘱金钏好生照顾着主子们,便转身往荣庆堂而去。
今个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可昨个儿宝玉还同贾兰一道儿在前院书房做学问,且宝玉尚未见喜,天知晓会不会也跟着染上了。本着谨慎行事的打算,王熙凤索性唤人又去请了大夫,好生为府中的人诊断了一番重生之豪门贵妇。
结果,昨个儿在书房伺候着的书僮皆不曾见喜,偏偏宝玉却染上了。
无奈之下,王熙凤只得留在了荣庆堂,她的巧姐也尚未见喜,贸贸然的回去,只怕也不妥。更有一点,王熙凤总觉得此事儿透着种种古怪,想着前世巧姐是平安见喜的,索性不管此事。
“老祖宗您就放心罢,这是见喜,大喜事儿呢!回头咱们归整出一间净事儿,留两个大夫在家好生守着宝玉,再奉上痘疹娘娘,一准无事。”有事儿也不能说呢,王熙凤忍着满肚子的狐疑,面上却不得不挂着笑向贾母道。
大好的中秋佳节,直接变成了一场闹腾,因着牵连到了荣国府的宝贝金孙,竟是阖府慌乱。王夫人原还挺镇定的待在荣禧堂里陪伴贾兰,可晌午之后,得知宝玉也见喜了,却是再也耐不住了。
因着贾母心疼宝玉,拘着不让离开,王夫人只得离了荣禧堂往荣庆堂而来。王熙凤倒是因此脱了身,可贾母和王夫人皆没有精力管事了,王熙凤只得将所有事儿一肩扛上,又恐贾兰一人在荣禧堂无人照管,本想求了邢夫人去帮帮忙,却不料被贾赦阻挠了。无奈之下,王熙凤只好跟贾母求了两个得力的丫鬟去荣禧堂,又因着金钏等人不曾过来,想着应当无事,也就放下了。
一晃就是半月时间,宝玉、贾兰皆顺利度过,王熙凤同王夫人一道儿送走痘疹娘娘,将诸事交还王夫人,总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及至回了院子里,王熙凤忽的忆起一事,她这一离开就是半月有余,只怕贾琏又惹事儿了。却不曾想,一问院子里的丫鬟,王熙凤才知晓,一得知见喜一事儿,贾琏就匆匆让人归整了行囊,抱着巧姐往东院住去了,登时哭笑不得。
得了,还得往东院接人去。
王熙凤带着紫鹃、丰儿一道儿往东院而去,隐约竟是有一种接抱着孩子赌气回娘家的媳妇儿的感觉,又是一通笑。待到了东院,王熙凤受到了来自于巧姐的热情欢迎,半月不见,巧姐一见到亲娘,直欢喜得往她怀里扑腾,一叠声的喊着娘。王熙凤也欢喜得很,搂着巧姐稀罕得不行。她也是没办法,事儿摊到了身上,竟是想甩也甩不脱,倒是委屈了她的心肝宝贝儿。
谢过了邢夫人,王熙凤带着巧姐回了家。至于贾琏,他如今并不在东院,因而只留了话予他,让他晚间自行回去。
晚间,贾琏归家,看向王熙凤的眼神里满是怨念:“你倒是好,为了你那好姑母好表弟,竟是连我们爷俩都顾不上了。你说说看,这事儿怎么了?”
“怎么了?琏二爷您说该怎么了?”王熙凤笑嘻嘻的看着他,原日日在一块儿时,她倒不曾有甚么感觉,及至如今乍一别就是半月有余,说句良心话,王熙凤还真是惦记得很。想着这半月里贾琏竟是出其的“乖觉”,不由得王熙凤也软了语气,勾嘴笑着道,“不若,今个儿我任由琏二爷处置?”
“这是你说的!你……”
“琏二奶奶。”窗外传来女童脆生生的叫声,却是小红在外头焦急不已的唤着。
王熙凤唯恐是巧姐有事儿,顾不得去瞧贾琏,只快步往外头走去,一面走着一面问道:“小红怎的了?可是巧姐有甚么急事儿?”
小红满脸慌乱的从窗下跑到了正堂里头,一见王熙凤就给跪下了:“琏二奶奶,是我娘托人传了信儿进来,只叫我悄声同奶奶说,荣禧堂里出了事儿,那位兰哥儿……叫给破了相!”
第087章()
小红的声音并不重,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以及惊悚。
王熙凤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道:“小红你说甚么?破相?谁破相了?”
“就是珠大奶奶膝下的兰哥儿。”小红喏喏的道,声音虽依然清脆,语气却是格外的不安和慌乱。半响,都不曾听到王熙凤说话,小红更害怕了,“琏二奶奶,是我娘托人传了口信进来,我、我……”
“好孩子莫怕,来,你先起来,好生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儿?咱们不着急,你好生说,慢慢说。”王熙凤虽惊愕,却还不至于惊恐。
许是因为担忧了太久的时间,这会儿乍一听到贾兰破了相,王熙凤除了惊愕之外,竟还生出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伸手将小红从地上拉了起来,王熙凤用哄巧姐般的语气安慰了她几句随身带着地狱。小红到底年岁小,先前也是被传信之人的语气给吓到了,这会儿听了王熙凤的安慰,倒是镇定了不少,她本就是能言善辩之人,抿了抿嘴就将事儿娓娓道来。
“那话的原委应当是‘珠大奶奶跟前的兰哥儿破了相,说是出痘时不经心,让兰哥儿挠破了面上的两个大水泡,如今好妥当了,才发觉落了疤’。大致便是这样的。”
王熙凤面色沉了沉,不过语气倒还算平静,追问道:“是谁给你传的消息?这是头一回?”
小红有些惧意的哆嗦了一下,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王熙凤的话:“给我传消息的是个洒扫婆子,旁人都唤她作杨婆子。那杨婆子的儿子是跟着我爹做事的,儿媳妇则是针线房那头的,同我家仿佛有些亲眷关系。她以往倒是不曾给我传过消息,只是替我娘捎带过几回东西。”
“捎带东西?”
“是的,琏二奶奶。自打我爹娘从扬州回来后,差不多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会让杨婆子替我捎带几样东西。有时候是一包糖果子,有时候是一件贴身衣裳,或者是好看的绢花之类的。这不,前些日子,我随巧姐一道儿去了东院那头,许久没有见过杨婆子了。今个儿回来了,就在方才,杨婆子匆匆来寻我,却没给我任何东西,只带了这么一句话。”
“小红,你做得很好。这事儿我知晓了,你先回去陪着巧姐,等明个儿,我将你娘唤进来,你们娘俩到时候也能见个面,说句话。”
“真的?谢谢琏二奶奶!”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虽先前被唬了一大跳,可这会儿听得王熙凤这话,小红登时笑开了。告了别后,就蹦蹦跳跳的出了堂屋往东屋去了。
王熙凤目送小红离开,面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了,连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也死死的握成了拳头。她并没有在堂屋说事儿,而是转身回了内室。
内室里,贾琏愣愣的站在炕桌旁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竟是看不出来究竟是受惊多还是震怒多。
“琏二爷您可是都听到了?这事儿应当是真的,小红编不出那样的谎话,至于那杨婆子,大概也就是个传话的。”其实,之所以确定这事儿是真的,与其说是信任小红,不若没人会编造这种谎言来的更靠谱些。毕竟,编造贾兰破相的谎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除非是故意打算让李纨急得病倒,可显然这个消息尚未外传,也许王熙凤是除了荣禧堂外,头一个知晓这消息的主子。
“琏二爷?”
“我听到了,兰儿他破相了。”贾琏说这话时,面上阴晴不定。甚至别说是王熙凤了,就连贾琏本人,都不知晓这会儿自己是个甚么心情。
其实,贾琏并不是很在意贾兰这个人。对于贾琏而言,他甚至对贾兰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毕竟贾兰一直都是养在荣禧堂的,平日里也很少去贾母处请安,连王熙凤对贾兰都不怎么熟悉,更别说是成天在外头晃悠的贾琏了。可以说,要不是贾兰身上戳着“贾珠之子”这个标签,贾琏甚至都不会想到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贾珠之子,这是贾琏对贾兰仅有的印象。
“琏二爷这是担忧?其实,二爷您仔细想想方才小红那话,她说的是,兰儿伸手挠破了面上的两个大水泡,也就是说,未必很严重。这烧伤烫伤是最难治的,可若仅仅是破了皮,应该没甚么罢?咱们是怎样的人家?回头仔细寻寻,还怕寻不到上好的创伤药?这兰儿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六岁的样子,待过个十年,说不定早就好得看出来了霸王总裁太傲娇。”
事到如今,王熙凤也只能这般安慰了。可显然,贾琏并非贾母,不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好的。
在沉默了半响后,贾琏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水痘不比旁的病症,若是落下了疤痕,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去除了。”
“那也无妨的,兰儿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