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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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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去,不是自找麻烦? 见了钟魁又谈什么?难不成还指望他邀请自己留在京城或者过完年再来?即使钟家四爷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也不过是一些试探的意思,更多的时候,似乎是希望自己能主动贴上去。但那样的事,薛毅是做不出来的,他有他的傲气,即便现在已经被人从第十二号座位上挤下去,可他还是堂堂江湖侠少。向官家人卑躬屈膝?不管有什么理由,这都不可接受。 更何况……薛毅抬眼看定远侯府高大的白墙,自问:值得吗? 白墙之后,是富贵逼人的另一处。 转身,向江南,是天高地阔的自由江湖。 考虑再三,他向后退一步,又退了一步。 仔细回想到目前为止和钟家打交道的经历,似乎一切顺利,不管是有意造成还是无意为之,事情的发展似乎总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然而,太容易得到某些看上去本该要很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生不安,疑心其中有问题。 假如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乔荆江被钟家嫁过来的大小姐套住,或许薛毅不会想得太多,他本是个爽快之人,瞻前顾后不是他的风格,可是薛少侠不但从头看到尾,还多多少少被卷入进去,这就难以让他不被深深影响。 现在回想起来,当四舅哥在万花楼用渔网替大妹妹把乔荆江兜头罩下的时候,乔大少就已经完全被钟家人掌握在手中,被吃得死死的下场是从那一刻就定下的。 俗话说: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在家里被男人婆压制那是命不好,在外头闯荡被杜大宝之流欺负那是运不好,明知不妥还把一辈子的主动都交出去那就只能怪自己德行没修好了。 正犹豫不决之间,忽听得街对面有人说话。 “四爷要出门?” “出去和大姑爷吃茶。对了,大总管,二妹从药铺回来后请她去二爷帐房一趟,好象是这个月捐给尼庵的物品用度会有些变化,二爷要对她交代一二。” “老身记住了,送四爷。” 见钟魁收拾得整整齐齐出门来,或许是要和大姑爷正经见面的缘故,一身锦袍少见地穿得体面,头发梳得油光可鉴,薛毅在对面看见,疑心苍蝇落在上面都会打滑。四舅哥如此郑重其事地去见大姑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乔荆江今儿已经彻底被算计进去,无法翻身了。 薛毅有些悻悻,这个时候上去截住钟魁原是可以的,但他的心事全在替大妹盘算终身上,大概没有心事与自己多谈,何况乔荆江与他约谈说不定是听了早上自己的意见,哪有出主意让人约谈自己又去横插一杆子的道理?他踢了巷角的墙根一脚,扫兴地折转身。 回去的路依旧走的是没什么人的近道,薛毅慢慢走,寻思如何才能让剩下来的半天不至于过得无聊。从西边赶过来一辆大车,棕色大马,布帘垂掩,看上去颇为眼熟。薛毅心中一动,在道边站下,直看着那车一路跑过来。 大车赶到身边,车夫“吁”一声,将马拉住了。 车帘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薛大哥,这厢有礼了。” 果不其然,是钟家二小姐钟瑾坐的马车,想是从药铺中刚刚采买药材回来。 薛毅自觉死盯着人家的窗户不妥,赶紧收回眼光,低头抱拳拱手:“见过钟二小姐。” “既然在这里遇见,薛大哥是否要顺路去我家找四哥聊聊?” “不瞒小姐,我刚去过,在大门口见钟魁正出门就折回来了。” “……若有什么要紧事,不嫌弃的话,奴家倒可以代为转告四哥。” “要紧事……倒是没有。” 一时间,似乎都有些没话说的尴尬。 忽然,轻轻的笑声从车厢中传出来,叫喜安的丫头稍稍掀起窗帘,露出忽闪忽闪的眼睛,好奇地问:“薛少侠,上次我家小姐送的那个药香囊可好?” 小姐在帘里似乎轻轻拍了丫头的后脑勺一巴掌,轻叱:“喜安,不要多话!” 可是已经提到这个东西,话题自然也要顺着它下去,薛毅心中打了几个转,心道她为何不问师父觉得这香囊如何一上来就问我的感觉?莫非这是明知故问,有意试探不成?东西在我怀里揣着,若是说好,那就等于承认自己起了私心喜欢这小姐送的东西,很难解释是真的送不出去还是故意留下来,若是说不好,那还把这东西成日揣在怀里岂不是个伪小人?不管怎么回话似乎都不妥。别人不清楚咱们之间的纠葛,小姐和大丫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说实话,咱的那个好逑意思也算够明白了,难道还不够?非得把些明明该掖着才有韵味的事儿都挑明出来? 薛毅想了想,把香囊从怀中掏出来,走到窗边呈上:“抱歉,我师父不收,辜负小姐一片好意,还望见谅。” 喜安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一阵后,帘后传来变得有些冷淡的小姐声音:“薛大哥是要把这香囊还给奴家么?” “这是小姐送给我师父的东西,既然师父不收,我也不好私藏。”薛毅客气地回答,“在下见这香囊如此精致,不是我们这类粗人能随便糟蹋的,自然是还给小姐比较妥当。” 他想:我且看你怎么说。 他却不知帘后的钟二小姐已是又羞又恼。 钟家的女儿都做得一手好针线,那是为了日后嫁人习下的必备功夫,可钟瑾虽是四个女儿中长得最清秀贤惠的一个,却是最不喜欢做女红的一个,在做这个香囊之前,她自己都记不清上一次动针线是何年何月。从四哥的话语里,钟瑾听出来他有意把薛毅与自己牵上红线,似乎那薛少侠也颇有此意,四哥三天两头有意无意泄露出来的话中,感觉上一切进展顺利,二小姐嘴上不说,心里是欢喜的,所以做这个送给薛毅师父的香囊,二小姐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在钟家女儿自小受到的教养里,四爷一直都很强调要孝敬,特别是在送给长辈的礼物上面,做四哥的一再强调要用心。从挑绣样到配线下针,钟瑾无一不用心揣磨,挑灯夜织熬红了眼睛,喜安曾开玩笑地问:“小姐这是准媳妇见公公,一心讨好啦?”钟瑾叱她没脸皮不害臊,可是心里知道确是有那么点意思。 不同于天生命定的大姐钟灵,钟瑾性格中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回忆中的爹不亲密,娘亲则已经出家不要她,兄弟姐妹对她再好也只是分给她对所有亲人关爱中的一份,她心里有个坑一直填不满,她一直满心期待着有谁能填满它。 钟瑾仍然处于少女思春的年纪,一个能给予她美好希望的小机会,哪怕只是漫漫长夜中的一朵小火花,她也会好好地去呵护珍惜。 然而这千转万转的女儿家心思只有自己明白,精心绣好的香囊送出去,竟是半个月也没有下文。偶然间听到四哥说,那香囊似乎还在薛少侠身上,大概是没有送出去吧。她有些惶惑有些暗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户小姐的修养令她不能流露出太多的关切,可是四哥最近忙于为大姐和姐夫的事操劳,似乎将薛毅这边的事搁了下来,要听到新的消息实在是很难很难…… 万没想到,以为是难得的一见,放下一切矜持面子停车问候,这个死人居然是要将她念了整半月的香囊还回来,而且一点犹豫都没有……对于他来说,原来只不过是个送不出去就可以随便扔回来的漂亮荷包吗?莫非这一切根本不如四哥所说,而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整个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喜安,收下。”她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悲愤命令。 “可是小姐……” “人家不要,我们还能赖着人家要不成?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啦,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咱府里不是到处都是么?”她对喜安说。 喜安忽然觉得阴风惨惨,急了,还欲再说,车下的薛少侠已经客客气气将香囊递到她手上,作个揖,要告辞了。 “在下想起还有事要办,不便多加打扰,这就告辞。”他的语气也明显冷淡了几分。 “薛公子,不送。” 两下告辞,头也不回各走各的路。 “小姐呀,您这是干啥呢?”喜安攥着这惹事的香囊,急得大叫。 她看到小姐的眼中似有泪光。 “难道还要我求他留着不成?随他去!”小姐的表情倒是十分坚忍,“天涯何处无芳草?” 且不说钟家的二小姐是如何在心底里把个薛少侠怨了个成千上万遍,少侠离开的时候也怪委屈,叹只叹自己自作多情,这些时候跟着钟魁兜兜转转,想七想八,满以为是要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却不知是把他人弃之如敝帚的东西当宝贝,那小姐竟是连个好脸色也吝于给予。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肩挑关山冷月,脚踏大漠长河的豪杰,如今竟落得个看女人脸色的下场,十足可悲…… 薛毅倒也不多言,回去仍然照常吃喝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翻身起来去找师父说话,师父寄住的小屋已经没人了,房东说老爷子今儿一早就背着包离开,说是回家过年去。薛毅哦了一声,没有很意外的反应,他自回乔府去收拾了行李,也往城门口处来。 原本是要向乔府众人告别的,可到乔府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遇上乔大少,一付苦大仇深誓要翻身的模样,没两步又撞见“恰巧碰见”的乔家小姐乔湘影,眼含秋波,令他避之不及,回头想想,还是先走了再修书过来告别的好,虽说礼数上有些对不住乔家老爷,不过自己一个过客,老人家也不会太放在心中。 出城已近午时,冬日的阳光洒在官道上,一片暖洋洋的气氛,薛毅吸一口冷冽清新的郊外之气,一眼望去见平坦无垠的大地荒草伏地,寒鸦偶掠,自有一番空旷浩然的苍凉悲壮味道,忽然就觉得心胸开阔起来,觉得走出身后那座四方围城是无比明智之举。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果然是有道理的…… 正独自而行,忽然背后传来马车驶来的声音,薛毅向旁边让出道来,并未回首。 一辆马车从身边驶过,跑得很慢,有些细碎的颠簸声音,象是车上载着些重物,驶过薛毅身边,跑出去数丈开外,停下了。赶车的从车前辕处探出身来,向他热情招呼:“这位,莫不是薛毅薛少侠么?” 薛毅楞了一楞,定睛一看,果然这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少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前不久,咱不是还在长庆酒家撞见过么?”那人呵呵笑,跳下车来,弯腰把个小凳放在车边。 薛毅忽然想起来,前天乔荆江拉他到郊外的酒家喝酒诉苦,后来乔大少喝多了拉着他的袖子擦桌子,最后发酒疯发到有拉他袖子擤鼻涕的危险,于是薛毅便要他先趴在桌子上冷静一会儿,自己下楼去走走。走到酒楼下见有人正在把休息好的马往车上套,似乎准备开路的模样,见他下来遛弯,还很友好地呲着白牙冲自己笑了一笑。那个套马的人,不正是眼前这位车夫么? “原来是车夫大哥。”薛毅拱手。 那人把长鞭往怀中一靠,抱拳回礼,笑道:“小的叫喜庆,可不是什么车夫呢!” “喜庆?”薛毅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虽然不记得具体是怎么回事,他确乎是记得钟魁闲聊自家的八卦时,有提到这个名字…… “薛少侠似乎要离京,这是要回乡么?”喜庆笑眯眯地问。 “正是。”薛毅保持戒备地回答。 “怎么没听四爷说过您要走呢?” “可是指钟魁?请代为向他告辞。” “……那,您这回走,有没有告诉别人呢?” “没有。” “薛少侠,您师徒和咱主子之间的恩怨还没了结,难不成打算就这么拍拍裤子走人?”喜庆笑得更窝心更奸诈。 “啥?”薛毅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只穿靴子的脚稳稳地踏在下车的小凳上,大车上走下另一个人来。 “钟三爷?”薛毅皱起眉头。 不跟他打架不等于对钟家老三连面都不认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薛毅是认得这张脸的。莫非是钟家老三一心找自己打架,临走还要追上来找自己的茬不成? “在下钟灏,是钟家老二。”大车上走下来的人客客气气地拱手,“是前天被河东怪叟找晦气的那个人。” 薛毅脑袋里轰的一声,敢情这恩怨比钟老三找来打架还糟糕…… “不知道师父为何找钟二爷晦气?”薛毅硬着头皮问,他记得师父明明是为了李长青师徒而火大。 “因为我师父是李长青。”钟灏回答,微微一笑,“有了这一条理由,我想不解释你也明白了。” 薛毅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你我的师父是宿敌,不管是谁撞见谁,都没有放过对方的可能,你我既是他二老的徒弟,又撞见了,该如何才好?”钟灏背手和气地问。 “你想打架么?”薛毅试探着问。 “不想。”钟二回答得很干脆。 “我也不想。”薛毅舒了一口气,“钟二哥,江湖恩怨,怨怨相报何时了?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如让老一辈的恩怨自己了结,咱们做徒弟的倒可交个朋友。” “这个提议倒也不错。”钟灏始终含笑,“只是钟家与江湖素无瓜葛,就是做了朋友,这些来龙去脉也不要让人知道才好。” 薛毅点头,心中大奇,听钟魁所言,定远侯家的钟二爷是这世上少有的冷血寡情尖酸刻薄之人,为何所见却完全不同? “爷啊,这事哪能如此轻易就了结呢?”喜庆在旁边出言相阻。 “为何?”当主子的问。 “怪叟不是打了二爷两掌么?就这么算了?”喜庆脸上表情颇为愤愤。 薛毅脸一红,深揖一礼:“师父性子直,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钟二哥不要往心里去。” “江湖的规矩,有仇不报是为人不齿之举,这两掌之仇我个人倒没什么,只是若就此算了,也的确说不过去。”钟灏慢条斯理地说。 “那……依钟二哥的意思要如何解仇?” “喜庆!” “小的在!”喜庆响亮地应一声,利索地翻上大车,下车的时候,手中捧了一个硕大的酒坛。 “江湖的规矩,不是对饮之下,一笑泯恩仇么?咱主子被您家师父打伤了,不能喝酒,小的替咱主子陪您喝。”喜庆把大酒坛往薛毅脚下一放,一转身又上车去抱了一坛下来。 “……钟二哥出门,随身带酒的么?”薛毅看着脚下的大酒坛,眼睛发直地问。 “我家二妹擅酿药酒,今日原是送样酒去酒庄商量寄卖一事。”钟灏抱臂站在一旁,毫无阻止喜庆向薛毅下手的意思。 喜庆拍开两坛封泥,殷勤地把其中一坛抱到薛毅怀中,然后抱起另一坛,豪气冲天地说:“干!” 薛毅最后清醒记得的,是带着浓浓药味的酒香扑鼻而来…… 等了一会儿,二爷收了笑,弯下腰,一手一个拎起官道上的两具“横尸”,提到大车上去,然后,把空坛子也放回原处。 “……爷啊,我来赶车。”忠心耿耿的喜庆僵尸般从背后的车厢中要爬出来。 “滚回去。”他没好气地命令。 “哦。”喜庆乖乖应一声,缩回脑袋。 二爷把马头拉转回京城方向,放好小凳,跳上车,一抖缰。 车开始向回城的方向跑。 跑了一会儿…… “喜庆。” “……小的在。” “干得不错。” “……谢主子夸奖。” 空腹喝酒通常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薛毅一早上负气出门,未有进食,原想着中午再好好填饱肚子,没想到米饭没吃到,药酒喝了一大坛,天近黄昏之时爬起身来,摸着尚有些晕沉沉的脑袋郁闷得不行,心道这样下去可是要伤身体的。钟家的二爷还算够朋友,没有让他横倒路边,而是很有良心地把他扔在了城边的一个兼做客栈买卖的小饭铺中,薛毅睁开眼下床,摇摇晃晃走到房中的小桌边,见桌上清粥小菜摆了几样,看上去倒很诱人。 “终于醒了么?”一个关切的声音传来。薛毅挣扎着抬起眼皮,看到钟家四爷钟魁的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薛毅问。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四爷没好气地回答,“吓我一跳,老二说撞见你在这里醉倒,叫我过来看看,我还当是耍我玩呢,没想到是真的。” 薛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想起钟二说的话——只是钟家与江湖素无瓜葛,就是做了朋友,这些来龙去脉也不要让人知道才好。 师父虽然和李长青是怨敌,却从来不把兜人老底当好玩的事,自己做他徒弟这么多年,也懂得什么时候该把嘴巴管牢点。 “喝多了而已……”他含糊应答。 钟魁有些失望,多希望这小子回答心情不太好借酒浇愁什么的,居然连一点留恋京城的意思都没有,还真是个绝情汉呢!昨儿晚上,喜安偷偷摸摸地攥着香囊跑来找他,一脸急得快哭的模样说:“四爷,奴婢可能多嘴多出事儿来啦。”那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喜安又老老实实向四爷坦白了很多事情,让他知道这小子原来早就在药铺里和二妹对上了眼,更是让四爷有种被耍弄了的失落感。俗话说旁观者清,四爷把香囊拿在手里看了一夜,怎么看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个面子问题,可叫他怎么去教训这两个任性的家伙的呢?都是说重了不行,说轻了不管用的骄傲人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喝多了没关系,别忘记什么事才好。”钟四爷提醒说。 薛毅支着脑袋想了一想,说:“帮我向乔家告别吧。” “只有这事?没忘记别的?”钟四爷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放在桌上。 薛毅看一眼,认出是那个该死的药香囊。 他正要开口,钟魁在桌子对面摇了摇手:“你什么都不要说,先听我说。” 薛毅迟疑地看了钟魁一眼,没有去接那个香囊,也没开口。 “这东西,是昨儿喜安给我的,她说钟瑾很伤心,因为花了很多心血做出来的东西被人就这么退了回来。其实要是老人家不收嘛,那自己收着就行了,何必非要当面退货呢?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比当众让个女孩儿家下不来台要好得多。”钟魁叹口气,“薛毅啊,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可你大概不知道,我家二妹通常是不做针线活的,为了做这个香囊可谓花尽心血,它纵然有千般不好,也是她难得的一番心意。既然是心意,问问下落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你也不说师父是否收了它,随便夸它两句,就那么难吗?”他见薛毅闻言楞了一楞,马上明白这老实的小子昨儿根本没想过这样圆滑的回答法子。 “咱家那位乔大姑爷是个直肠子,经常是直来直去结果好事变成麻烦事,你在旁边看得多,应该也很清楚有些事其实拐个弯儿来想就是另一个结果。”钟魁继续谆谆教导,“二妹妹被你当众驳了面子,心中羞愤可想而知,把它随手送给喜安再说两句气话,那也是为了维护一些自己的体面,可你竟然转身就走,现在更要回乡,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也不是……”薛毅回答得有些结巴,“我回乡是过年来着,到了这个时候,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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