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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的，应该是现实世界认证的。”
哨兵心头大震，疑问更深：
“那是什么效果？”
少女语气透着犹豫与不确定：
“像蝴蝶也有不同种类外形，你的印记……我不知道……”
哨兵说不出话，世界意志？
那玩意真的存在，还能作用在人身体上？
眼下，他只感觉一种冰冷的感觉袭来，就好像是印记展露的那刻被什么盯上，被觊觎得极其不舒服，那是长夜？
紧急着，哨兵便感觉喘不过气，头脑昏沉，身子摇摇欲坠。
好在，失去意识前，少女的声音传来：
“恭喜你，哨兵先生，你是我们破晓的人了。”
第115章 长夜破晓（）
法国，巴黎。
卢浮宫外侧游客们身着大衣，欢笑声频频地进入这座艺术品珍藏的厅殿中。冬季里本城吹着清冷的东南风，以至于没人注意到有四名游客穿着的时尚。
皮制大衣，黑框墨镜，手提着厚重肥大的行李包。
一副潮人或者特工的打扮，让人觉得是哪个剧组的演员在此。
但他们嘴里却说着奇怪的话语：
“老大，我们到底是要去哪？这次任务，怎么神神秘秘的，到现在都不透露细节。”
爱德华直接向着宙斯开口提问道，光明会的四人组，要敢在圣诞节前处理掉这件事。
至于任务具体是什么，宙斯到现在都是满脸严肃，没透露一点口风。
依旧是摇头，依旧是说：
“等等再说，事关重大。等到地点，确认过再说。”
还没到地方……他们已经穿过地铁站，经过塞纳河，绕过巴菲尔铁塔，到达这里，即便是以巫师魔化后的体力消耗都已经不算少数——
可是一路过来，宙斯除了警惕地观察着各类监视摄像头，打量着巡逻的保安警察，看着任何可能有犯罪分子藏身的角落污垢，就没有与任何巫师有关的网点、店铺发生过交际，就好像他们真的成了特工，像《碟中谍》般不远万里地来追杀犯罪分子。
什么情况？
相比起躁动的爱德华，月神和老头子则颇为淡定。他们一行四人在加勒比海取得了团队第三的成绩，所获不俗的金钱奖励，来巴黎也算是个小度假。
即便宙斯是那样认真严肃对待的模样，他们也并未太将这次任务放在心上，因为四人已同行很久，他们的配合早就无比默契。
终于，光明会的巫师们在一处普通的住宅区里放缓脚步，欧式风格的建筑高楼在此林立。某家十字架标志摆放着的基督教堂，却是大白天的正门紧闭。
四人缓慢走来，两个男孩子原本是在教堂门口玩耍，一见到有客人，便立马向楼上跑去。
教堂上有人住着。
宙斯脸色在男孩转身加速后骤然一变，他险些忘记可能有人通风报信这一茬。
“拦住他们，下手轻点，是麻瓜，不是巫师。”
指挥轻声向着团员发号施令，最有把握分寸的月神当即完成魔化，大跨步冲上，如老鹰抓小鸡般，在快要到第二次的楼梯上，用两根手指击晕那两个神色慌张的男孩。
“怎么回事？”
爱德华愈发好奇困惑，巫师的任务，怎么是跟麻瓜扯上关系？宙斯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那狭窄的楼梯间走去，随手便是几道如针线般的电光魔咒，将墙壁房檐便几个丁点大的微型摄像头击毁。
他们向楼上走去。
团员们表情变得认真而沉重，宙斯的样子便是在加勒比海会战时也不曾过这般。
终于，五层楼，四人停在一处普通无常没有任何魔咒防御的门前。
正当宙斯从包裹里拿出“雷神之锤”，郑重其事地要将面前木门砸开时，结果门里头那侧一声剧烈枪响，竟然是先发制人。
霰弹枪喷射出的大口径子弹，瞬间破门而出，要将巫师们轰炸得血肉模糊。
当然不会生效，爱德华熊腰虎背的身躯蛮横地挡在最前面，硬挺蛮横地凭借着魔化正面硬吃子弹！
铿锵声乒乓响起，犹如金属碰撞，麻瓜的枪击子弹对巫师当然没有效果。
可问题是还有后续！
一道火焰如长龙直奔而出，不单是将房门前的视野覆盖成火海，更是要将巫师四人吞灭覆盖。
巫师们瞪大眼睛，闪过惊异和慌张的神色，竟然是五阶魔法的威力水准！
恐怖的魔法焰火扑来，只有宙斯早有提防准备，他立马举起四阶传说的炼金武器，锤子发出的电光勉强如水浪般与火焰扑哧奔腾。
两者翻卷，给了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身为炼金巫师的老头子，立马在原地甩出一瓶“冰冻药剂”，这玩意使用起来相当灵活方便，既可以冻结减速某些敌人，又可以缓解自身可能中的灼烧火焰状态。
冰霜的白雾一下子蔓延开来，那漫漫不散的火焰被电光和冰霜反过来侵蚀，消散成水分，竟然是在冬日给人潮湿的感觉。
四人破门而入，房间里白墙下装饰简陋，与周边这带小康富裕的装修格格不入，最有格调价值的大概是那张孤零零的躺椅，而旁边一个年轻的阿拉伯人，正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牢牢护在身后。
刚才的五阶魔法就是他出发的？
爱德华不免诧异，积累着胡须的男青年，惊恐的样子哪里有巫师的镇定？
“你，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对方慌忙发声，女孩则像是知道有一群恶魔闯入，将有发生怎样的惨剧，眼泪汪汪，微微泣声。
宙斯盯着那个女孩，仔细地打量，确认过女孩身上没有任何魔力的痕迹，反过来向着男青年询问道：
“华夏有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尽管你们很隐秘，但想要真正躲过我们还是不可能的。”
阿拉伯巫师听后一咬牙，魔力燃起，有青芒色在手掌间亮起，竟然是把女孩向着窗外推去，他相信只要这道风系魔咒能将女孩送走，后者就有机会凭借早就演习过的密道逃生出去。
可惜的是，宙斯早早看准，暴然动身。
雷神之锤从上而下地砸向男人的手臂，要硬生生地将持续几秒的魔咒切断，另只手却又不闲着地抓向女孩。阿拉伯青年大吃一惊，即便他是风、火双元素的巫师，实战经验却是无比匮乏，哪里比得上宙斯这样身经百战的存在。
他还在犹豫近距离爆发火系魔咒，会不会将女孩波及伤到，就被左右分头而上的爱德华和月神，用一道有形的长条风刃和左轮枪口指着脑袋，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就会头颅爆出朵花来。
这个距离，经验老道的光明会巫师可是看出，眼前的元素巫并非什么擅长通用的双系巫师，没什么招数抵御。
宙斯将彻底放开大哭的女孩摁在地上，冷漠地发出自己的胜利宣言：
“我知道你们是谁，也曾有听闻你们想干嘛——”
青年面色惨白。
“说老实，你们这类人，在哪个世界都不讨人喜欢。”
女孩哭声变得无力。
“哼哼，”宙斯轻蔑之情无需掩藏，“破晓……好一个长夜破晓！”
第116章 风蝶们（）
破晓，是指初升的太阳，遥远递送来第一缕阳光，冲破黑暗的现象。
阿拉伯青年与女孩听到这个词，满脸死灰，组织竟然被发现了？
“巫师，不管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但那都毫无意义。”
五阶的元素巫师如野兽般低吼道，围绕着他的四名巫师当即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燥动的气息正如火山喷发般的前兆狂涌而出。
魔力燃烧沸腾，自爆！
“见鬼！”巫师们当即直接向窗外跳去，宙斯则仍不忘一手提起小女孩，他可是清楚女孩的价值甚至要在那个五阶巫师之上。
轰隆的爆炸声响起，火焰瞬间吞没整层楼。
四人平稳落下，不动神色地向别处走去。
路过的游客行人们正惊慌尖叫，被突如其来的爆炸袭击吸引住，逃窜、奔走，以为是巴黎又一次遭遇恐怖分子袭击。
谁都没注意到平安离去的巫师四人。
但有人并不平安。
在拐角处，宙斯一瞥眼，注意到女孩已经是双眼泛白，嘴角出血，死得不能再死，当即皱起眉头，自己明明用雷系魔咒适当保护了她，怎么还是死了？
炼金巫师老头子凭借其特有的嗅觉，一触碰死尸，就确认无比地说：
“毒药，这个女孩刚刚服用了氰化物剧毒。”
“操！”宙斯罕见地情绪失控，只有他知道，女孩的死，对情报工作收集而言是多么大的损失。
爱德华依旧不解：
“老大，‘破晓’到底是什么？这一个女孩……”
“一个组织，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他们一向的立场便是站在麻瓜上，但凡是巫师，或者有强大破坏力的生灵物种，就是他们要清除的对象。”
爱德华那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困惑神情。心细的月神却是脸色一变，这个名为“破晓”的组织能派出一个五阶巫师专门保护个麻瓜女孩，并且往常根本不为他们所知，到底在图谋什么？
“至于那个女孩，”宙斯的语气里充满懊恼与犹豫，“我本来是想抓住她好好审问的。没想到这麻瓜应该是被事先叮嘱要服用毒药避免泄密……”
“但她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她能前往长夜……”
“前往长夜？”其余三人惊呼出声。
宙斯则望着巴黎的晴朗天空说不出话，圣诞节快到了，要变天了。
……
……
金陵，朱雀山庄。
叶晓还是同往常一样，解决晚餐后，就躺下进入梦乡。
不过回自己房间前，他朝着同居的那个女孩的房间看了两眼。
若星最近又不怎么说话了，他心想。
醒来时，便是长夜世界。
只是这次在学校城堡下方的草坪上清醒过来，叶晓并未第一时间前去训练室，而是径直前往公寓区。
一路上，魔法路灯照亮下的道路，凡是经过的学生遇见叶晓，都会在星辰与草丛交印间跟他打声招呼，叫声“老大好”或者“学长好”——后者很享受这种感觉。
毕竟他现在是学校的S级学生。
叶晓没回自己在虚无魔法学校的住处，自从他那个室友叛出学校给予重大损失后，剩余四人之间的关系就没那么亲密。
他去的是冷若星的住处。
同样的S级权限，少女住宿的是一所单人公寓。
叶晓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去找他的女朋友米莉，干些羞羞的事情时，便已沿着笔直街道在夜色下来到冷若星家前。
长夜的巫师，习惯把自己的住处称之为“家”，不管几人住着。
即便现实中，两只风蝶是生活在一起，但他们之间仍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与礼貌。于是叶晓敲了敲门，有奥术锁图案附着的房门自动地打开，他受到了邀请。
原来她真的在啊，叶晓心想。
往常这个点钟冷若星应该是呆在图书馆四楼，而擅长神秘系的巫师是感应到某种直觉征兆来的这里，叶晓感觉冷若星在这，并有事找他，所以他来了。
两只风蝶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
但进了门之后，二十出头的青年便皱着眉头，因为稳到股陌生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房子里有别人？
他有些不开心。
熟门熟路直接走向冷若星的房间，少女亲爱的棕猫“萌奇”老样子地站在电灯前一动不动，这只聪明的猫竟然是还没有玩腻来自现实世界的科技造物。
叶晓跟猫打声招呼，高冷的萌奇微微侧头，喵了一声。
走进房间，果不其然，冷若星真的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
黑发黑眼睛的现实亚裔长相，五官英挺，蛮帅气的。
闭目的样子不像是睡着而是昏迷过去，房间里散发着“醒魂草”的香气更加佐证这一点。
陌生男子看去不像是长夜世界的人，叶晓的直觉太强，心想，难道是……
他不喜欢。
很不喜欢。
冷若星看穿同伴的不喜欢，但微微摇头道：
“这个人我们需要，他是现实世界来的巫师。”
叶晓当然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含义，用饱含着警惕与不放心的语气说：
“若星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吧？万一让这人调查到我们在现实的身份，被那头巫师盯上，我们就算躲得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死亡的笼罩。”
“这个人不会。”冷若星依旧平静，她在很多同学眼中从入校来就是这种冰冷生硬的态度，“他是现实巫师界的叛徒。”
叶晓微张嘴巴，在现实那边只是个普通人的他，从来就不清楚现实巫师界的动向，甚至连现实原来也有巫师的消息也是两三个月前才知晓的。
“所以他会投身于长夜，而我们将和他达成条件。”
少女径直向屋外走去。
“你在这坐一会帮忙照看下，我去找校长要张‘船票’。”
叶晓尽管再不情愿，依旧是面色复杂地坐在冷若星的床边，毕竟他一向都是听从冷若星的吩咐指示。
只是那个陌生男子竟然就这样躺在少女床上，着实让他很不舒服。
于是就看见床头另外侧一柄长剑，魔力荡漾，显然是柄炼金武器。
名号为影的巫师心想，原来你也用剑。
第117章 风起（）
“你是谁？”
宁夜明醒来看到一个华夏男人站立着，不免惊讶。
还是陌生的床，朴素房间里化妆台显示出是女孩房间的特征。
眼前青年给哨兵种跟他很相像的感觉，尽管五官外表无一如此，对方皮肤明显更白皙，像是缺乏外出日晒的缘故。
“我不喜欢你。”
叶晓一字一顿地将最真实感觉说出来。
哨兵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此时记忆正疯狂从脑海深处涌现。伴随着意识的清醒，他想起来自己是在特克拉城市的街头莫名昏倒的，和那个女孩一起……
这是她的房间！
风蝶，冷若星，那么，眼前的青年是——
“你是另外只风蝶？”
哨兵认出靠在窗边的青年，后者轻哼一声，心想反应倒是挺快。
“我在哪里？”宁夜明忍不住想了解现在的处境。
“算你走运，这里就是虚无魔法学校。”
哨兵满脸震惊，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进入特克拉本城最大的巫师组织，他从被窝里钻出，隐隐还能闻到少女的茉莉淡香，却不见其踪影。
他想站在窗边看看魔法学校的样子，叶晓出奇地配合了哨兵。
“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走了……”风蝶向门外头也不回地踏步出去。
哨兵忍不住道：
“等等！那，她，人呢？”
叶晓再次哼了一声，未曾理会，反而是说：
“就在这等着吧，要是迫不及待想死，可以出房门试试。”
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和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这间公寓再度陷入了沉寂，哨兵确实没敢迈出房门，他只是站在窗前望着夜色里的魔法学校，面前是万家灯火的光亮，传来异世界巫师们的喧嚣欢笑。
明明才醒来的哨兵，感觉到说不出的心累和疲惫。
眼前是陌生一片。
……
……
北美，旧金山，国家自然公园。
附近便是该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金门大桥。站在山峰顶端，能俯瞰到橘红色的大桥如巨龙凌空般，横卧于碧海白浪之上。
但谁也想不到，明明是公共区域的公园山林里居然还有一所别墅公寓。
半开着铁大门，左右站立着两个制服保安，稍远的房门口上有着光明会的图案标志。
这里竟然是巫师的地盘？！
忽然一声轰响，从近处的草丛山林里竟然是飞射出一枚RPG导弹，单兵强大火力瞬间是将铁门轰炸得粉碎，那两个保安当即不慌不忙地显露出巫师的真面目，瞬间魔化后凭空跃起，从腰间掏出炼金手枪——
砰砰砰！
魔力汇聚成的空气子弹朝着被锁定的敌人射去，隐隐还发出撕裂薄膜般的低鸣。
可进攻者明显有备而来。
左右土墙暴然突起，如防暴盾牌般将子弹拦住，当即两者相撞爆炸开来。
火光硝烟中，有巫师纵身大跳跃入战场。
脸都不遮盖下的四名进攻者拿着长刀、长棍就是向着两名保安，泼风洒水地挥砍过来，敏捷如蛇，暴动如虎，猝不及防的两名保安甚至连随身的武器都没掏出，就被当场切砍得残肢横飞。
直到临死前那刻，他们才猛然意识到，进攻者不加蒙面，是做好要将据点的人全部灭口的打算！
从导弹轰炸起到人头落地，前前后后其实也就一分钟不到点的事。房屋里头的巫师终究是听闻动静，拿着魔杖或者其他武器，冲出房门，大喊：
“你们是什么人？”
草丛间又跳出三人，其中有个是短发中性风的青年女子，她一声冷笑，抬起拿着魔杖的手，便是几道如钢刺般的锋锥直飞，要将光明会的巫师面门狠狠刺出洞来。
那人毫不畏惧，抬手就是同样的风系魔咒，在半空中竟然如兵刃相接般，乒乒乓乓地碰撞在一起发出隐含杀机的清脆响声。
随之及来的便是火球，左右两边的火系魔咒隔空对轰起来。
场面青、红、蓝等色交响辉映，不时还有子弹射向房屋，只是近身后房门那面显示出如水波荡漾的屏障，显然是有魔法阵的防御保护。
光明会的巫师哪里甘心被动挨打，最里侧有个卷发女人，竟然是举起杆长枪，一条直线，枪口正对这帮来历不明的入侵者。
战场上有人认出这杆枪，惊叫着：
“BK13电磁枪！”
这是极少数可以量产制式的炼金武器，但其高昂的价格令所有喜爱想要拥有它的巫师都望而生畏——
蓝光泛起，魔力灌输其中，那是女巫全部的魔力量，仅供一次射击。
很慢很慢，扣下扳机大概还有五秒时间。
进攻者这边有巫师嘴角微微上扬，是个站在队伍最后，场上唯一个带着兜帽看似平常无奇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