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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歌词,对曲子我一点儿也不记。但我十分熟悉《高山流水》,我认为它是世间最
好的曲子,比什么交响乐还能感动我——以后上了高中,我发现原来有许多人会吹
口哨。还有一个学生讲故事,讲的是《李鸿章参加奥运会》——这是一个胡编乱造
的故事,说有一年李鸿章带队参加了一次奥运会,让李莲英参加跑步比赛,哨声响
李莲英不跑,非让喊“圣旨到”他才跑;让一个江洋大盗去参加跳高比赛,这家伙
不懂规则,一看横杆那么低,直叫往高处抬,而后一个卖弄跳到横杆上坐下,而横
杆纹丝不动,华侨们急得叫“你下来呀”,他却又从前边下来了,第二次才成功;
让几个跑江湖耍铁球的参加篮球比赛,结果中国代表队所参加的三个项目都得了金
牌,最后要升国旗奏国歌,李鸿章急中生智,让随身带的戏班子演一段配曲,而把
自己的官袍当做国旗升起来这才下得了台。这个学生很有才气,把这个本来人们不
生的胡编乱造的传说故事讲得让大家大笑,掌声一连响了好几次。还有两个学生表
演的小品短剧《打猎》,这本是一个什么破杂志封二上的几副连环画,被童占英老
师一改编,竟然挺好玩儿的。这一次文艺晚会相当成功。但八六年春季,童老师坚
决要求调走,大概是当时起了谣言,说童老师与某一位女同学过往甚密,这个我不
甚清楚,因为当年我还是迷迷糊糊,对这不十分注意,不过当时倒是确实有几个男
生与女生闹早恋,但那时的心境难测。
过罢了元旦,还没有放假,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元旦前下的大雪一直不融,
于是我们每天吃完饭后就不用水洗碗,而用雪。还有几个特别怪,象王群星,他就
把碗口向下往雪上摔,有几个回合摔的,碗也就净了,可这样也摔破了好多次碗,
因为都是在校吃饭、住宿,每人只有一个碗,碗破了就得再买,而这王群星偏不,
他到校外的饭馆中,找稍远点儿的饭馆--在校门口开的饭馆,人家与学生都很熟
悉,既认得你,你就做不了手脚--王群星让人家给做一碗饭,做好后他就端着饭
碗,边吃边走,因为饭馆生意好,人多,就不时有人端着饭碗随便找个地方吃,吃
后送回碗再掏饭钱。王群星边吃边走,到学校时,饭也吃完了,碗也就有了。象这
样的事儿,王群星干过不少次。
放寒假了,学校的老师们却想了个点子,要搞个假期补习班,补理化、 数学、
外语,为期不记得几天了,每人大概是交了十五元。要说也是的,老师们牺牲假期
为我们补习,还推拖什么呢,我们班大约报了二十七、八个之多,这补课就是与平
时上课不一样。象郭荣祖老师,这补课时他讲的东西就不仅仅局限于课本上学过的
那么一点儿东西,而是以课本为根本,而做了适当的发挥。郭老师的数学么,当然
是讲解题技巧了,我现在记得的是郭老师讲了“壹的妙用”,他把数学中所有与“
1”有关的公式、定理等等统统组合在一起。总之数学在这次补习之后,我感觉到
收获颇大。物理呢,因为是宋宏宽老师的科目,我自然一定得参加了,补习的是初
二所学的部分,因为我本来物理就好,所以觉得收获不如数学。外语就更不用提了,
我根本就没有学。其实老师们在寒假中也无事儿,来补习也不过是找点儿事做。
一九八六年
八六年春季很平淡,只是天冷,某一天的早上,忽儿刮起了大风,直吹得尘土
飞扬满天,真应了“大风起兮尘飞扬”。大风起处忽儿寒流刺骨,风又大又冷,早
上出操在操场却又跑不动,于是放假,让同学们都各自回家加衣。开始时气温低,
吃饭时,厨房总烧温水让同学们洗碗。我们学校有两个厨房,一个大厨房给学生们
做饭,那个小厨房给老师们做饭,两个厨房共有三个炊事员。大厨房有老刘、保柱
两个人,小厨房有老聂一个人在。这些炊事员都是挺好的,尤其是老刘,若有哪个
学生没赶上吃饭,他知道了,就一定另做一点儿;若哪个学生病了,他就千方百计
想法子搞点儿东西换换口味让病者吃。保柱会杀羊、杀猪,每逢什么节日,学校要
改善生活,于是买来一口羊,保柱就操刀宰杀。可惜保柱操刀的技术太差劲儿,要
杀死一只羊很不利落,总要杀好多刀,以致于那场面看起来很是残忍。有一次杀一
头猪,众人帮忙把猪按倒,保柱骑在猪身上,一连砍了十多刀,猪才无声无息,众
人松了手,让保柱一个人在杀,可忽然猪却又一个挣扎,把保柱甩了下来,原本已
经是个死猪,也只挣扎这一下子而后就又不动了,可就这么一下子,割破了保柱的
手,差一点儿得破伤风。大厨房只有这两个人,应该说做二百多人吃的饭很累,可
面条什么都是现成,只煮熟而已,况且学生们吃饭,无什么讲究,两个人也能应付。
要举行春季运动会了,不是我们一个学校,而是周围的学校一同联合搞的,地
点儿就在我们学校。为此,我们学校所挑选的运动员还训练了不太少的几天。陈冬
东参加跳远(三级跳远)、百米赛跑、推铅球三项比赛,伊现民参加跳远、投标枪、
跳高三项,韩红香参加女子百米等,按比赛规则,每个运动员只能参加三项比赛。
为了训练,陈冬东练三级跳,把腿也练得肿胀了,好的是功不唐捐,陈冬东三项全
得了第一。伊现民为了练跳高,一次次不行,体育老师肖百卿让他把外衣全脱了,
只穿秋衣秋裤,黄乾争在边儿上看了,嗤嗤地笑:“怎么外衣一脱显趁得屁股那么
大”,最后伊现民标枪、跳远拿了第一,跳高得了第二。女子比赛中,韩红香是很
出名的,极厉害,拿了三个第一,而且成绩明显地比其他运动员高出一头。随后本
片学校组成体育代表团到实验中学去参加比赛,然而却一败涂地。韩红香的父亲也
是教师,个子很小,遗传基因使得韩红香也个子很小,但韩红香却跑得极快,而且
韩红香脾气很坏,人又厉害,与男生打架,着实是不让须眉。
一天,赵作涛来到这学校,说是找一封信,想来不知是什么信这么重要,问之,
则匆匆地说了句什么“环球”,也没听清,当找到后,他才放心坐下来谈。原来名
为“环球游戏”,几乎可以说是后来“神秘链”的前身——这“环球游戏”是我记
忆中最早的“神秘链”,不过只叫游戏,也没有那些危人耸听的言语。那时候不过
是说收到此信后你写出四封,并把你自己的名字加上,取掉第一个名字,并给他寄
去或一张书鉴之类的小小纪念品而已,不象现在,动辄就要交几元钱,明明白白地
要钱。
学校几乎全都是住校生,不住的人不多。因此呢,大都是到星期六下午回家,
于是每到星期天下午;学生们来校,都带的鼓囊囊的干粮——馍呀菜呀, 什么样的
东西都有。到星期一早上吃饭时,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的干粮让一番大家。当然了,
每个人都带的有,都不吃别人的,可是很奇怪,总是想尝尝别人的干粮,而别人让
吃时,又不好意思接,推辞了。到没人时,就去偷着拿别人的东西,一个人独自到
背人处吃。我带的干粮也被人偷过,我也偷过别人的干粮,不过,这都算不了什么,
互相偷着吃是常有的事儿,何况只是吃的东西。大伙儿都心中明白,什么也不说,
只管干,只要不被别人当场碰见。
应该来说,实际上我们学校的住宿条件是十分差,不但潮湿得厉害,而且一个
班级一个寝室,我们初三班有二、三十个男生,除了有限的几个走读生外二十五、
六个人就住那么一个房间,既挤又潮。这可实在是太挤了,韩欣老师就动员大家说:
“想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每人一尺宽的地方。晚上不敢去上厕所,去趟厕所回来
就说没有地方了,再也找不着刚才睡的地方。”让大家克服一下,挤挤再挤挤。夏
天倒好过,男生们在外边操场上到处睡,夜露重时,身上盖的全湿,只有身下一点
儿干的地方。冬天里也就挤吧,同学们自嘲道:“挤挤不冷。”
这年夏天,也不知怎么了,全国起了一股怪风,通通地把表向前拨快一个小时,
美其名曰“夏令时”,这还是国家动用政府力量定的。要说呢,如果嫌时间安排不
合理的话,把工作的时间表改一下不就完了,何苦来这么一手儿,让全国人民统统
把表拨快一小时,岂不等于把我们所处的时区给改变了。这样一来,我们下午已经
放学,工作的人已经下班,可太阳还老高老高的,可以说是在中午天正热的时候工
作,到太阳偏西了却要休息。最后报纸上说,实行这夏时制; 为国家节约了多少多
少能源,这让人看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虽然说一些大的厂矿把时间改变后,
本想节约些能源,可是要做那些事儿,机器要转动,就必须要那么多的能源,这不
可能减少,反而使工人们在家时间长些,电视、电扇、空调等用的时间长些,电就
用得反而不会少,要说节约可能是节约些本来就不必要的浪费,就凭你把钟表拨快
一小时就能节约能源了,可能性不大。这“夏令时”用了不多年,就不再用了。
忽儿又传来一个消息,说中招要先预选,通过了预选考试的才有资格参加中招。
这整个的夏天,有望考上高中的就学习极其的用功,而自觉无望的学生,则很懈怠。
我们这所学校,虽说是重点儿中学,但每年能够通过考试的,也就仅只是十名左右,
而其他的普遍初中,能考上三、五个就是极不错的了。可这也不能怪普通初中的升
学率低,想每一年升学考试,总是先让重点儿中学录取,这样成绩好的学生都让重
点儿初中给录取过来了,重点儿学校录取过后才轮到普通学校,这样好成绩者都集
中到了重点儿初中,也难怪重点学校升学率高,这绝不奇怪。普通学校的老师也觉
得委屈,很费心想让学生成绩提高,但学习成绩好后,学生自己先要转到重点儿学
校去,学生自己先不爱自己的学校,让老师有何可奈呢?往复循环,一年又一年,
老师们也无了积极性,自然更使学生们想往重点儿挤。
努力学习的就那么几个人,象陈冬霞、陈冬东、聂龙栓、白向辉等人,绝大多
数还没有上考场,就先松懈下来了。陈冬东的父亲是陈祥敏,前边儿提过。经过预
选之后,陈祥敏来到学校,因为陈冬东体育挺棒的,说到时候可以通过体育加高总
分,以弥补知识科目分数的不足,他来探听详情。然而到中招后,陈冬东仍然落榜,
倒是他妹妹陈冬霞考入了一中,三年后陈冬霞考上了河医大,陈冬东被安排做了一
个什么干事。预选考试过后,我得了第十七名。大哥哥做了安排,让我不参加中招,
重新复习,因为考试成绩若在二十名左右不可能有希望考上的,明知不可为干脆不
为,徒劳无功的事儿做之何必呢。
秋天了,又开始新一年学习。
开学报到是难耐的难堪,有人领过毕业证之后就不再念了。刚开学开始就来的
差无几个,我记得是我、麦明军等有限的几个人。麦明军比我还惨,他已经复习三
个年头了,因为他父亲在教育组,所以三番五次地来复习。“以后只有我们在一块
儿玩了。”他悲哀地对我说。
赵其昌老师病了,人老了,总有些个病病痛痛的,谁也不以为然,校长尹治殿
老师就带上几个星期语文课(其时教导主任宋建方老师已经因为今年夏天毕业班升
高中的人数大大低于往年的比例而被贬调到其他普通学校了)。第一个星期尹老师
出了个作文题,一个学年刚开始么,总要谈谈打算、计划,表表决心什么的,这是
老调子。我很与众人不甚合群儿,因为我毕竟是复习生,不管怎么样,心中总觉不
舒服。这新学年的第一篇作文真令人难以下笔,我不能如新生那般雄心壮志,立下
空志,要上中专、中师什么的,这么说放放空炮没关系,而我呢,只能说尽力而已,
尽力学好。第二年的学生比第一年的学生要沉稳得多,志说大了,是张狂,志说小
了,是自卑。我低下头,写了一篇随笔,顺笔写着,我平平稳稳地写下去,就写我
刚开学时的感觉,虽自觉卑小,但毕竟同学们并没有嘲笑我们,因为他们也自知有
相当一部分人可能明年也要走这条路。正由于我心绪平静,故文章写得很顺手,尹
治殿老师的评语很奇特,但记不起了,反正当时给了我很大鼓舞,什么“年轻人,
勇敢往前走,总会走出一条路来……”一个月后,赵其昌老师来上课了,他检查这
前几个星期的作文,于是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抄在学校黑板报上。某一天早上,
忽然宋宏宽老师来叫我,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原来他见了黑板上的文章,就让我
重抄一遍,他拿去寄给了不记得到底是《作文周刊》还是山西临汾的《语文报》,
就从这时开始,促使我以后投了不少稿。
刚开学时,我是先空手报到之后,才又去拿了行李,拿行李时是与永红、张银
玲一同。那天刚走时天是阴沉沉的,永红的父亲来送永红,因为永红、张银玲是刚
考上初三的,他们让我帮着照料一下。走到半路;大雨顷盆而下, 刚好我们就避到
街旁的商店中,顺便买了草席子,我买的那张席子七元五角,极好。可惜的是一个
学期没用结束,草席子的线断了许多,一张草席子就成了缕缕,只有丢弃。
这年秋天,我们举行了一次作文比赛,是用的四川文艺出版社(大概是这个出
版社)出的《未来之星》一书作条件,这本书上有很多文章,每篇文章后面都附有
作文题目,我们参加比赛的人,每人发一本这书——《未来之星》,这本书大致翻
一下也得四十多分钟。我实在没有什么可写,就写了一篇关于琼瑶的文章——《也
谈琼瑶热》,而实在来说,对于琼瑶的书,我连一本也没有看过,见班上有那么多
人看得来劲儿的我就莫名其妙,但从来没想到过看看,既然根本无看过琼瑶的书,
何敢于对人家的书评论呢?我那只是开玩笑应付场面而已,当然是无声无息了,但
我们学校的亢贺军同学,写了篇大概是关于什么资源的,得了个三等奖,可是却什
么奖品也没有。
秋未冬初,我们学校流行起了一种传染极厉害的皮肤病——疥疮。据岁数大的
人们说,在解放前那会儿有这病,解放后几十年来这病已经绝迹了,没有再见。然
而现在却在我们学校大为流行,分析起来它流行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学校的条件实
在太差:人太多,若放床,则宿舍根本盛不下,就不放床,所有的人都是睡在地上,
大家可以想见那个脏法,男生们本来就不讲卫生,穿过的臭袜子、脏衣服到处放,
到处塞,睡地铺潮湿得要死,疥疮虫就喜欢这样的生存环境,于是,它就这么流行
开了。
来学时永红的父亲让我帮着照顾一下,互相照应。原本我们就睡得紧挨,在一
起也不分你我。因为上晚自习,做作业,若我二人谁的作业做完早就先睡,先睡的
睡外边,晚睡的靠里边,被子也不分你我,这只是无意的。可现在呢,我先染上了
疥疮,却莫名其妙地故意这样乱睡。应该说,我既然对这老弟好,就该为他着想,
划清界限,可我却故意这样。实际上在我无染疥疮时我们也这样睡,觉得很自然的,
可现在染上了这病。其实染上病后我就心理起了变态,故意还按无病时的习惯睡。
这疥疮流行,老人们传下来的方子是用硫磺熏。可这硫磺燃烧有股怪味,二氧
化硫说不清是臭还是什么,反正怪味很大,距很远就先闻到这味。有人用硫磺软膏,
但这法子效果也不好,还有一种疥疮灵,也不行。医院说了个法子:用敌百虫水洗
澡,不记得浓度是多大了,但所有这些法子统统不行。后来有个街头郎中告诉我了
一个野法子,他说很合乎科学道理:用敌百虫,吃下肚去;当然得注意用量。 这街
头郎中说:随便你擦什么药膏,总不可能均匀,而这吃下去,经过肠胃吸收,毒素
会随血液遍布于全身,这样疥疮虫在哪儿也得死。我就信了,我查了医书上的用量,
就吃下敌百虫,这敌百虫吃下肚后浑身燥热,但疥疮仍然没好,我就渐渐加大剂量,
终于,到最后我只觉浑身难受,幸亏了我爸爸也是医生,虽然爸爸不在身边,但耳
闻目睹,我也就多少会一些急救术。开始吃这敌百虫时,因有感觉,总是一吃下就
浑身发热,心想会有效果,觉得我这么大一个人还浑身难受,那么小肉眼看不见的
疥疮虫更受不了了。心理的安慰只是一厢情愿,别人问我怎么样,我就说好一点儿,
可实际上疥疮照旧,再经过这一次中毒,我就不敢吃敌百虫了。我后来用了一法子,
买了些敌百虫片,研成粉未,在浑身搓,一天一次,只用了三天竟然彻底治好了疥
疮,但这个法子医生说太危险,别人也没有再用过。
一天又一天在这潮湿的环境中过活,我忽然莫名其妙地只觉得心脏不舒服,剧
烈地疼痛。是心脏每一次往外送血时这一阵疼痛感就随着血液的走向疼。刚好在心
脏跳动一次它疼一阵,这就是规律,而且还伴随有不知什么时候,会心脏猛然一阵
跳动过速,但当要注意时,却又正常了,这是莫名其妙的病症。我怀疑是心脏病,
但又觉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得病呢,就不曾告诉爸妈,直到后来上高中时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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