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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可惜了。”
倒是苏墨，抓起被无辜砸在地上的躺尸毛玉，拍拍它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满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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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青子，你必须下定决心（）
所谓的结界就是指一个封闭的世界，将所想要封闭的场所与外界隔绝，这种手段就叫结界。
结界拥有各种各样的形式，比如利用墙壁隔绝空间的物理性结界，也有用镜子、雾或者森林将区域内的情况隐藏的视觉隔绝。
可是这些结界在封闭内部的同时也将其中的异常性告诉了外界，即使是完全阻隔了外人进入的可能性但也不可避免地将这个区域已经禁止进入这个事实告诉外界的人们。
也因此总有一天会出现那种虽然看不见内部的情况但又对“无法进入的区域”本身产生兴趣的家伙吧。
所以说真正优秀的结界就是那种既可以不受到外界的干涉同时也可以使外界无法察觉到期间的异常。
而之前久远寺有珠在公园布下的结界就属于这种“理想的”结界，那是一种能够在短时间内篡改普通人意识的阻隔，就算那人在这段时间内有事情要去公园，这种结界也会令其产生“暂时没有事情”这样的错觉。
“那个结界明明就是使用了有珠镜子的一级品，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中途破裂的，而事实上我也的确只感受到了那个人偶进入结界的痕迹，明明是在这种情况下堪称‘完美’的结界来着，究竟是怎么回事有珠你清楚吗？”
坐在沙发上，在从难得的害羞状态中恢复之后，青子又从苏墨手中抢去了无辜的毛玉，而现在她看向有珠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给人一种兴师问罪的错觉。
不过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我也不清楚，森林的制作上并不存在问题，那是花了好几天栽培的，和其他的一样迄今为止都是值得信赖的结界。如果有例外那就是我看错了。”
虽然这么说，但无论是青子还是有珠都知道，那是不可能会看错的。
“——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啊。最好的结果就是目击到一切的家伙就是那个人偶使本身，这样一来倒是勉强可以接受，毕竟作为一名魔术师来说侵入结界还是没问题的。可这样的话——他究竟是怎样消除侵入时产生的不协调感的。”
青子的纤细漂亮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抓着毛玉的手也在不自觉地越来越用力。
因为可以做到在侵入结界时还能够让结界的主人毫无察觉，那么侵入者绝对是一个高手——实力远超结界制作者的久远寺有珠的高手，而面对那样的存在，实际上还是一名魔术师学徒的青子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那是她绝对战胜不了的对手。
虽然本身的战斗力羸弱，但使用魔术的久远寺有珠有多么可怕青子是知道地一清二楚的。
可是有珠毫无起伏的声音又在这时否决的青子的想法
“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无关的人士，椋鸟也就算了，但连Robin也无法追踪到，那家伙身上没有丝毫的魔力气息。更不可能是被魔术操纵的无辜牺牲者。”
这样的话语在让青子不再为敌人是否强大而忧虑的同时却也打碎了少女小小的幻想——如果目击者是普通人的话，那么青子就必须将其戮杀，这是身为魔术师所必须遵循的信条同时也是魔术师生存下去的底线。
“。。。。。魔术的秘密被普通人目击，而且还放跑了目击者，这可不应该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该有的烦恼啊。。。。。。”
青子用力往沙发上靠去，眼神无力地望着让人更加惆怅的褐色天花板。
不过少女你知道么，十一区的普通高中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各种诸如拯救世界啦、毁灭世界啦这样的大事缠上的神奇生物啊。。。。。。
“青子，你必须下定决心。”
看着这样反应的青子，有珠依然用那种波澜不惊的冷淡语调毫不留情地压迫着同居人。
“。。。。。这种东西，我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语气显得有些沉闷，但青子依旧这么回答道。
毕竟这次的目标和之前不同，与入侵者的战斗是因为对方侵入了自己的地盘，敌人来犯就必须打倒，受到挑衅就要反击。
可这次不同，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只不过因为闯入了魔术的世界而已，杀和被杀完全就是不平等的啊。
青子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念头，但这些却没有一个能够用来解决目前的问题。责任与良心，两者在少女坚强但的确不甚成熟的内心纠缠着，那是一种苦涩的矛盾。
而这时
“啪！”
一只不怎么大的手拍在了青子脑袋上，让猝不及防的她发出了可爱的轻微悲鸣。
“呐，我说有珠，虽然我对你们魔术师的世界并不是那么明白，但你这么逼青子也未免太过了一点儿吧？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某些人单方面的坚持就可以的。”
苏墨很认真地对有珠说道。
虽然很失礼，但在他眼中，所谓魔术师的终极追求、所谓的根源完全就是不知所谓。的确那最终最大的神秘几乎对于每个魔术师来说都拥有着无穷的吸引力，那种超脱了一切的概念的确让人着迷，可是为此就要青子放弃长久以来形成的价值观真的好么？
有珠从出生起就是魔女所以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前十六年都作为一个讴歌着普通的生活追求者普通的目标的少女看这个世界的角度原本就是和这些一直都作为魔术师成长的家伙有着本质的区别啊。
他不想青子前十六年的人生就这么被轻易的否决——特别是被青子自己亲手否决。
“你不是魔术师。”纯净如琉璃一般的漆黑眼眸就像中世纪宗教画中的僵硬人物一般一般生硬死板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苏墨，有珠合上手中的书用一种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却给他人一种冷的可怕的感觉的语气说道：“你并没有资格插手我们的事情。”
接着，这位身材纤细浑身充满了不似人间造物的美丽少女站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看着苏墨。
青子清楚自己的同居人已经生气了，而被针对的苏墨更加清楚。
“事情永远不只有一种解决方式。”
苏墨微笑着，仿佛完全无视了此时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般。
有珠没有回答。
青子则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眼神在面前的一男一女间游移，明明，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她才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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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这样，真的好吗？（）
“天，天使啊。。。。。。”
“好漂亮。。。。。”
“要去搭讪吗？”
“不，还是算了吧。。。。。。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谁有相机吗？”
“去找摄影部的家伙吧。。。。。。额，他们好像已经开始照相了。。。。。。”
“不过旁边那个小不点儿是谁啊？居然敢站在天使的旁边！！”
“而且还留着那么长的头发？”
无数穿着和青子的学校制服款式相同的男生围在一起对着不远处的两人窃窃私语。
苏墨嘴角抽搐着对一旁穿着礼园女学院校服，肩上披着黑色披肩，头上带着黑色帽子宛若精灵的有珠说道：“呐，你说我可以揍死他们吗？”
本来在这方面承受能力应该很强的他好像也受不了这些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头的少年们八卦的心思。
而相比与苏墨，有珠则显得十分淡然：“之前还在劝说青子不要杀人的你现在却是这样的反应么？”
很难得的对苏墨说了一长句话。
“你果然还在生气吧？”
苏墨挑了挑眉，语气无奈。
他知道眼前的少女还在对他之前和其唱反调质疑魔术师的生活并试图影响青子的事情而生气着，不过虽然之前虽然没有过多的争执和对话，但那差异分明的立场应该已经明确表示了两人不可调和的矛盾才对。
然而苏墨却并没有那样的讨厌有珠，而且恰恰相反，应该说他对眼前不似人间之物的少女还有着一定的好感。
就像之前苏墨所说的，他之所以不希望有珠过度干预青子，是因为那两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不同背景下的比较没有对错之分。而苏墨他自己也践行着这一点，他会反对有珠的观点，但他不会讨厌有珠这个人。
当然他绝对没有因为有珠长得漂亮才这样想呢。
哦对了，头天晚上的讨论就最终的结果来说其实算是苏墨多管闲事了。他还是低估了青子性格的刚强和执着，虽然有着苏墨的劝说，但最终少女还是决定亲手将目击者抹杀，而且自己到房间里思考了对策并找到了可以一击解决问题的魔术式。
对此，苏墨没有赞成但也同样没有过多的反对，因为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青子是个怎样的人他还是清楚的。
而现在，为了寻找那个目击者的线索，有珠亲自来到了青子的学校门口，在那里以一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可爱感觉的姿势站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一个地确认着学生身上的气息。
而这样的行为招致的结果就是无数女生的自惭形秽和嫉妒万分以及更多男生的，嗯，疯狂。
毕竟礼园女学院的大小姐，而且是如此高水准的妹子，是个正常的少男就会为之疯狂的。
然而作为有珠的报复而被强行拉出来和她一起受冻的苏墨处境就不怎么好了，虽然他看上去小，可是在那些热血少年心中这货已经是那种胆敢触碰神明的大逆不道之人了。。。。。。。
‘我冤啊！！！’苏墨在心中怒吼，喵的有珠因为自己怕冷所以就将他也带了出来，想让他感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真是醉了，苏墨真的不忍心说其实自己对这样的天气其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然而他又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有珠这种反应好萌啊，就跟小孩子一样，非常记仇，而且总是用些小手段来报复别人。。。。。。
“嘛。。。。。。”
他摇了摇脑袋，然后伸出双手拍了拍脸。
青子已经出现在校门口了。
在那些男生“诶，鬼会长要去赶走天使了吗？”和“求苍崎姐赶走那个小混蛋只留下我们的女神！！”这样的话中，她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然后举起手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哟，有珠还有小墨！你们怎么过来了？”
“青子——我是过来确认的。”有珠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练，不过两人的相识倒是让那群围观的男生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哦，我是被有珠报复性拖过来的。”苏墨则是瞪着死鱼眼开始抱怨：“有珠就和小孩子一样嘛，蛐蛐小事都挂在心上，真是的。。。。。。”
‘明明你也像个小孩子好吧。。。。。’青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倒是没有反驳青子像个小孩儿这一点。
“青子，那些人，很碍事。”有珠强行无视了苏墨的话，只是平淡地看着青子。可是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个少女眼中潜藏的情绪——就像孩子赌气一样。
“好~的~”青子像个小猫一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不过她不会戳穿，有些事情就是要这样好好享受一番。
接着，之间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群不断后退且发出悲鸣的懦弱男生们。
“因为没有社团活动所以准备回家的归宅部诸位，现在堵在这个校门口是要干什么呢？”
她笑的很和蔼，和蔼到苏墨都产生了“我之前对她的看法是不是错了”这样的错觉。
不过那群被笑容以对的男生却全都露出了仿佛看到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
“抱歉会长大人，我们不该这么无所事事的！！现在我们就回去！！！！”
“是。。。。。是的。。。。。。十分抱歉！！”。。。。。。
顿时作鸟兽散。
“你看上去很愉悦的样子啊。。。。。。”
目睹了这一切的苏墨抽搐着嘴角说道。
“诶？被看出来了？”
似乎这是发自内心的回答呢。
“鬼一样的会长呢。”
“谢谢夸奖。”
然后。。。。。。
“诶？苏墨还有苍崎？”
无害的声音插入，吸引了苏墨三人的注意。
“哟！草十郎，放学了么？”
苏墨爽朗一笑。
“嗯，现在正准备去打工，估计又会到很晚呢。”
草十郎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真是辛苦呢，加油吧少年！”
“唔，谢谢。不过苏墨你这样的语气应该是大人用在比自己小的人身上的哦！”
一本正经地纠正。。。。。。。
“。。。。。。”
“噗哈哈哈哈！！！！！”青子肆无忌惮地狂笑。
‘揍你哦’苏墨眼中确确实实溢出了杀气。
不过草十郎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便离开了，看上去工作很急呢。
接着。。。。。。
“确定了吗有珠？”
青子沉着脸，语气严肃地说道。
“的确是他没错。”
一直淡然的有珠在草十郎出现的那一刹那眼神就变了——变成那种猎食中的狩猎者一般的神采。
“啊，那就这样决定了啊。”
青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样真的好么？”
只有苏墨，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
不过答案的话，撒，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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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第二更。。。。。。。
第十九章：准备（）
“老虎和小猫，如果让你猎杀的话你会选择哪一方？”靠在门框上，苏墨双手报胸看着正坐在一个厚重办公桌后查阅着什么的青子。
青子皱了皱眉，回答的语气显得有些纠结：“说选择什么的。。。。。。。”
一般人都会选择老虎的吧，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由于如果对手老虎的话，那么因为它也可能会对自身构成伤害，杀与被杀在天平的两端是等重的，也就是说这样你可以毫无负罪感。
可是小猫不同——那是对你几乎毫无威胁却能被轻易杀戮的对象。如果就安全性而言，选择小猫看上去是最妥帖的，可是人们都会下意识地拒绝，杀戮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对象会让人从心底反感。
青子的性格虽然大大咧咧而且在很多事情上都只会搞破坏，但那只是天赋的问题罢了，真实的少女是个聪慧的人物——你就当真的看。所以在苏墨提问的那一瞬间，她便立即领会了话语中深层次的含义。
“我也知道啊，你的意思是静希君就是那只弱小的猫咪吧。的确呢，他是孤身一人从山村来到都市，没有依靠也不懂城市的规则，是个弱小到让人连下手的欲（河蟹）望都不会有的家伙。。。。。。”青子将一个书签夹在了书里，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户玻璃上因为布满了水汽而显得十分模糊：“但是我已经做好觉悟了，虽然还在见习阶段，但这是一个魔术师应该背负的东西。”——我是不会逃避的！青子苍蓝色的眼中清楚地透露出了这个信息。
“可是青子，杀人，是不对的。”苏墨目光散漫地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电灯，用一种不知是严肃还是轻松的语气说道：“虽然同样杀过人的我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而且我实际上也不怎么认同这句话，但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他想起了曾经被杀的人在死前露出的绝望表情，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舒服，那是对杀人这种事情的反感。
不过这时青子却一脸震惊地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大声喊道：“小墨你杀过人？！！”
苏墨只感觉到迎面而来一阵淡淡的香风，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撇过头，用小指轻轻掏了掏耳朵：“当然啦，我有说过我一直都在旅行吧，路途中理所当然的会遇到很多事情，那种不得不杀人的情况也不知一次地碰上。”他的语气显得很随便。
“你居然杀过人。。。。。。”青子还是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明你还是这么小。。。。。。”
“啪！”
苏墨蹦起来一手刀砍在眼前少女的额头上：“都说了多少遍我不小！！！这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才变成这样的！！！”
“呜。。。。。。”因为力道很大的缘故，少女理所当然地发出了可爱的悲鸣，一下子抱住自己已经变得通红的额头瞪着苏墨。
嗯，苏墨才不觉得这幅青子这幅表情让他又产生了想要再打她一次的冲动。
“也许就是因为我已经尝试过杀人的滋味，所以我才想要阻止你吧。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同时更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去突破的东西。”
“麻烦死了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啊！！拜托能不能把你为什么想要阻止我杀人的理由说清楚啊！！”青子有些抓狂地说道，她不怎么擅长理解他人太过繁琐的话语，唔，也不是不擅长，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做这种麻烦的事情罢了。
“好吧，其实理由很简单。”苏墨很认真地盯住青子的眼睛，一对星辰一般深邃的黑眼和一双宝石一般华美的蓝眸对视：“杀过人后的青子就不是现在的青子了，我不喜欢那样的青子！”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便陷入了十分诡异的沉默。
“——诶？”少女似乎还没有理清苏墨话语中意义的样子。
。。。。。。
夜晚，氤氲的月光凉如秋水
这个季节里的三咲町气温是很低的，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像在这个时候街上甚至连行人都是寥寥无几——作为一个都市，这样的情形是很罕见的。
静希草十郎结束了一天的打工，一个人回到家中，这是栋老旧的建筑物，脚踩在楼梯上都能发出嘎吱的仿佛带着锈迹的金属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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