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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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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紧抿着唇,红了一张脸坐在角落,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祁煊摸着下巴想,此刻的燕归哪里像是少年将军,俊秀的脸庞染上一层薄红,竟然隐隐透着一股诱惑。

“燕卿,坐过来。”祁煊哑着嗓子,低声说道,燕归被对方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乖乖的站起身挪了过去。

本来燕归是不敢坐在帝王身侧的,他原意是要坐在下首,却被祁煊拉着坐到了他身旁。燕归感觉身旁传来的热度,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

祁煊变本加厉,又向他靠了靠,两人的腿碰在一起,燕归一惊,正想跪下谢罪时,祁煊拉住了他,淡淡的说道:“燕卿又忘了朕的话,该罚。”

13第十二章 决定

燕归被祁煊拉了起来,忐忑不安坐在祁煊身旁,不晓得帝王会怎么罚自己。祁煊望着燕归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他故意伸出手,握住燕归放在膝上的手掌,把玩着对方的手指。燕归的手因为长年习武和握兵器,指尖都有着厚厚的茧子,手指骨节分明,肌肤虽然不像女子般光滑细嫩,却也极有弹性。

祁煊摩娑着他的手指,时不时还用指尖轻搔他的手心,惹得燕归瑟缩了好几下,几乎忍不住要将手抽回来。

“燕归,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你才记得住呢?”祁煊握着燕归的手,语调温柔,听来竟有些含情脉脉,燕归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被对方听见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

还没等燕归回答,祁煊接着说道:“不如罚你替朕捏捏吧。”说完将燕归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归手足无措,感受着手掌底下的温热,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正搭在皇上的肩上。祁煊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开口催促,“怎么了,捏捏总会吧?”

燕归这才回过神来,恭敬的应下,然后开始小心轻柔的帮祁煊捏肩膀。马车里的位置并不宽敞,祁煊靠坐在软垫上,燕归就得跪在他身旁,手才能够得着另一边的肩膀。

燕归聚精会神的帮祁煊捏着肩膀,时不时注意对方的表情,就怕对方有一丝不满意。祁煊闭着眼,享受燕归的手上工夫,舒服的让他竟有点昏昏欲睡。

燕归不敢打扰他,只是更加用心的服侍他,没多久,祁煊竟真的睡了过去。燕归小心翼翼的将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下软垫,就被祁煊一把抱住,然后一起躺倒在软垫上。

他僵在祁煊的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耳边传来对方沉稳的心跳声。过了许久,他才稍稍的靠近了一些,轻轻的依偎在祁煊的心口。

祁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怀里一股温热,低下头一看,燕归正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他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不只惊讶燕归在他身边,也是惊讶自己在旁人面前竟然睡得着。

两辈子的历练,已经让祁煊无法在其它人面前放松,只要旁边有人,他便无法安然入睡,有人靠近一些,他就会立刻清醒;没想到他在燕归面前,竟然会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他收了收手臂,将燕归又搂紧一些,像是抱住唯一的希望和寄托。祁煊神色漠然的想,若是燕归是他的救赎,那么他绝对不会放手。

到现在,祁煊也差不多想明白了燕归的眼神,虽然想清楚的那一刻,心里有些震惊,不过又隐隐的觉得理所当然,还夹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感受,像是欣喜又像是满足。

他没有想到,燕归会对他起了那样的心思,按理来说,他应该要觉得被冒犯了才是,可是奇异的,他一点不舒服,或是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他皱眉凝望着燕归的睡脸,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许久,他才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若是燕归想要的,他便许他又何妨。

燕归要温柔、要恩宠,要帝王的怜惜,他都可以给;就算对方要加官晋爵,要飞黄腾达,他也可以达成对方的心愿。

只要燕归保证绝对的忠心,祁煊会尽可能的,满足对方一切想望;只是燕归若是想要他的感情,就比较困难了。

经历了上辈子的背叛和欺瞒,祁煊已经对感情失去信心了,他宠爱过的柳妃、他深爱过的蝶妃,全部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祁煊只要一想到,他把满腔的真情注入在一个冒牌货身上,心里就升起一团怒火,恨不得把欺瞒他的蝶妃找出来,凌迟处死。

难怪他总是感到一丝违和,心里隐隐有声音在告诉他,蝶妃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但是他被喜悦和蝶妃的温柔冲昏了头,被对方制造出来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他给了蝶妃极大的恩宠,却换来这样不堪的事实,对祁煊来说,对方欺骗他的感情,这是最不可原谅的。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一点也不想再碰感情,就算知道了燕归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也实在没有心力,再挖出自己所剩不多的感情。

现在的祁煊外表只是个十七岁少年,可是芯子却是将近三十岁的成年男子,上辈子的二十五年,加上这辈子的两年,他的心智和成熟远远超于外人所看见的。

他的热情和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他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或许身体上的冲动还在,可是心里却是很平静,激不起一点浪花。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讶异,燕归竟然如此简单便挑起他的情1欲。

所以他决定,尽自己可能的宠着对方,说他阴险也好,卑鄙也好,既然燕归对他有情,他就要利用感情,把燕归锁在自己身旁。

燕归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丝曙光,他的身边都是尔虞我诈,阴谋层出不穷,亲近他、接近他的,无不是想要利用他,或是扳倒他。

这时候有个人全心向着自己,不求回报,还可以为了自己牺牲生命,这样的存在太难能可贵,他一定要捉住。

祁煊想,燕归,朕会许你无上的荣耀和恩宠,只要你做到不欺瞒。

燕归还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祁煊已经将他的未来决定好了。他只是卧在祁煊身侧,手紧紧揪着对方的前襟,似是想要捉住这一刻的温暖。……

自从那一日,燕归被皇上叫进马车之后,随行的铁骑和内侍就发现,皇上开始看重燕小将军,时常召对方入马车商讨国家大事,而且对燕小将军关怀备至。

他们都以为,是因为燕归立下战功,所以入了皇上的眼,准备飞黄腾达了;却不知道,燕归上了马车,都只是坐在祁煊的身边,和他一起回忆儿时的相遇。

燕归自己也是摸不着头绪,不晓得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每天都喜欢拉着他,重温两人相遇的过程,连两人的对话,都要他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

每当说到祁煊帮他穿衣裳的那一段,燕归就会忍不住面红耳赤,他把祁煊捡回家当天,自己也是一身狼狈,所以在祁煊沐浴过后,自己也回房沐浴。

结果祁煊无意间闯入他的厢房,看见了他的裸背,肩胛骨上的蝴蝶胎记,一下子就吸引了祁煊全部的心神。

不过燕归的惊呼声让祁煊回过神来,他连忙移开视线,暗自懊恼自己的唐突和孟浪,只是那枚胎记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

就在这时,燕归打了个喷嚏,祁煊一着急,几步上前拿起一旁的外衫,也不敢随意乱看,手忙脚乱赶紧帮对方披上。

当时燕归已经穿好亵裤,所以其实祁煊只看见对方的背部,他的眼神也不敢乱瞄。祁煊事后回想,肩胛骨上的暗红蝴蝶,衬得对方的肌肤越加雪白,因此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是男子的可能性。

就这样,祁煊错认了燕归的性别,然后在三天后和对方分离。

祁煊每每回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失笑,只怪年幼的燕归太过秀气,白皙的肤色和粉扑扑的脸颊,还有蝴蝶形状的胎记,加上雌雄莫辨的身形和嗓音,才会让他误会了对方的性别。

他望着此时坐在身旁的燕归,虽然五官长开了些,多了些英气和阳刚味,但是眉眼还是过于俊秀,肤色也不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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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两年前在茶楼的那一瞥,一身雪白锦缎的少年,手执着一柄折扇,模样俊俏得紧,而且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难怪当时觉得眼熟,不只是因为燕归是救了他的副将,还是因为两人多年前便已经相遇,只是他眼拙,将对方错认为美娇娘。

燕归将两人的相遇回忆一次,便停了下来,祁煊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燕卿,你可知当时朕为何要将玉佩赠与你?”

“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燕归诚实说道,他确实不知,也不敢乱猜测,只是将玉佩小心翼翼收起来,当作宝贝般珍惜。

“朕本想着,日后找你能有个依凭。”祁煊淡淡说道,燕归心里一跳,隐隐有些期待。不过祁煊却是没有再说下去,燕归也不知对方的用意,自是不敢随便开口,接下来的路途便一路安静无声。

他们一行人日夜兼程,只花费一半的时间,便回到王城附近,不过祁煊没有马上进宫,他不想打草惊蛇,打算天黑了再入宫。

回到王城附近之后,祁煊便不再露面,只是待在马车上,马车旁的铁骑兵们也低调行事,扮演好商队护卫的角色。

车队并没有引起注意,毕竟王城附近的县城很繁华,每日都有许多商队来来去去,所以祁煊的马车混在其中,一点也不起眼。他们来到一座客栈,稍作休息,打算天黑了再行动。

14第十三章 才子

祁煊入住客栈不久之后,就有侍卫前来禀报朝中事务,太后和右相最近都没有异动,右相的侄女除了每天向太后请安之外,也没有离开秀女宫。

“继续盯着。”祁煊玻Я瞬'眼,看来对方很谨慎,他以为自己的离宫,会让太后以为有机可趁,结果太后倒是沉得住气,只是将樊婉如弄进宫。

他暗叹了一声可惜,挥退了侍卫之后,坐在榻上沉思了一会,然后将内侍叫了进来,问道:“燕归呢?”

“回陛下的话,燕小将军在房里。”内侍恭敬的答道。

“嗯,带路。”祁煊站起身,内侍马上在前方领路,带着祁煊来到燕归的房前。内侍上前叩门,不一会,门“咿呀”一声开了。

“行了,你下去吧。”祁煊将内侍挥退,自己走进燕归的房里,燕归赶紧侧身让他进入,关上门后,转身正想请安,就见到祁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怎么,燕卿又想替朕捏捏了?”祁煊笑着走到一旁的软榻,撩起下襬坐了下来。

燕归站在原地不晓得该如何应答,祁煊也不为难他,挥手说道:“坐吧,朕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说话。”

燕归赶紧谢恩坐下,不过祁煊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靠在榻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须臾,祁煊才开口说道:“燕归,朕需要你。”

这是燕归第二次听见祁煊如此慎重的说需要他,就算知道对方没有其它心思,还是让他的心跳忍不住快了几分。

不过同时他也因为祁煊郑重的态度,心里有些不安,他不晓得对方为何要三番两次强调需要自己;按理来说,皇上朝堂上多少重臣,怎么会需要自己这样的一个无名小子。

“燕归,你且听着。”祁煊看出燕归的疑惑,打算将他目前的处境稍微透露一些让对方了解;他想从现在开始培养燕归,把对方视做自己的心腹。

燕归正襟危坐,专心听着帝王说话。祁煊说得很慢,而且很琐碎,燕归一字不漏的听着,也记在心里,他知道,祁煊的一言一语,绝对都有涵义。

听了一会,燕归也理出了个大概,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皇室的秘辛;皇上虽然没有明言,但是话语中还是透露出对太后的不满。

从头到尾燕归都不敢吭一声,无论太后是对是错,都不是他可以置喙的,所以他只是安静听着。接着祁煊又说到樊相和樊仲,燕归听见樊仲的名字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祁煊注意到了,停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与樊仲相识?”燕归迟疑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恭敬的答道:“回陛下的话,微臣与樊仲之弟是同窗,和樊仲有过几面之缘。”

祁煊愣了愣,这才想起樊相似乎还有个公子,不过樊二公子和樊仲相比,就不是那样出色了,没想到燕归会和樊二公子相识。

“燕归认为,樊仲此人如何?”祁煊淡淡问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与樊公子并未深交,不知其人。”燕归答道。

“不知其人视其友,樊仲之友如何?”祁煊又问。

“回陛下的话,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燕归模拟两可的答道。

“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祁煊点点头,顿了顿,才笑着说道:“朕看你很了解樊仲,不像你所说的不知其人。”

“陛下圣明,微臣……”燕归吶吶的开口,祁煊不在意的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朕之前就许了你有话直说,这样很好,朕很欣慰。”

燕归心里扑通扑通跳,他刚才只是在赌,用帝王许给自己的恩典,赌说出樊仲坏话的下场,毕竟樊仲之前身为皇子伴读,应该和祁煊感情深厚才是。

只是他不能昧着良心,在祁煊面前夸赞樊仲,樊仲此人心胸狭隘,为兄不友,为友不义;在外人面前表现兄友弟恭,回到家里却是态度恶劣。

樊家的二公子,樊季,能力其实并不比樊仲差,只是樊季比较安静木讷,比起巧言令色的樊仲,自然常常被抢了风采;再加上樊季也不是爱出头的个性,便由着兄长表现,甚至抢了自己的功劳也无所谓。

樊仲最让人惊艳的一首词和一幅字画,其实都出自樊季之手,世人只道樊家大公子好文采,殊不知二公子才是真正的大才子。

祁煊也是听了燕归所说,才知道王城第一才子的称号,其实应该给樊季,而不是让樊仲顶着第一才子的称号,风光这么多年。

祁煊还问了许多关于樊季的事,燕归恭敬的如实回答,心里却有些忐忑,皇上对于樊季似乎很感兴趣,他木着一张脸,将樊季的一切全说了出来。

看着皇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燕归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替樊季高兴,如果皇上能够因此注意到他,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心里却有些酸涩,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希望皇上需要的人,只有他一个。

祁煊没注意到燕归的表情,他此刻心中所想的,确实是樊季,却不是燕归以为的有兴趣,反而是因为燕归和樊季的交情,让他心里有些别扭。

说是别扭也不太正确,反正就是不太对劲,他一直认为燕归心中只有自己,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之前,樊季就已经介入燕归的生活了。

皇子五岁入书房,大臣的儿子若是伴读,便跟着五岁入书房;若不是伴读,便是六岁入学堂,樊季和燕归就相识在他们六岁那年。

祁煊想,樊季竟然比他早了四年识得燕归,这一点让他不太高兴,又加上对方是樊家人,更是让他心中增添了几分不喜。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可惜,若樊季不是樊家人,倒是一个人才。只是上辈子被樊仲背叛过的祁煊,这一次怎么都不会想要再见到樊家人。

他回过神来,又和燕归说了一会话,燕归见他不再提起樊季,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暗暗谴责自己,不该感到欣喜。

祁煊并没有向燕归透露太多,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他和太后的矛盾,不过依照燕归的聪明才智,多少能猜到帝王的意思。

燕归还记得,祁煊要自己的忠心和诚实;如今皇上对他提起皇室的秘辛,也算是慢慢将信任放在自己的身上。

纵使祁煊说的不多,燕归也能想象得到,对方在宫里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想象的快活,相反的,几乎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祁煊是刚登基不久的少年帝王,按理来说,太后该是他最强力的后盾,可是太后却和祁煊离了心,不只不帮衬对方,还处处刁难找茬。

燕归听祁煊说起柳妃时,心里就是一痛,当初柳妃进宫时,他也是有耳闻,据说皇上见到柳妃时,惊为天人,为着对方的美貌痴迷不已,甚至当天就宿在了柳妃的宫殿里。

传言和事实有出入,柳妃进宫时,祁煊确实惊艳于对方的美貌,不过还不到痴迷的地步;宿在柳妃宫殿里就更不可能了,柳妃入宫时祁煊才刚登基,有许多事情要忙,连续好几晚都宿在书房里。

他连自己的寝宫都没有回去,更不用说会跑到柳妃的宫殿里了。那些传言自然都是太后让人传的,为的就是塑造出祁煊沉迷于美色的假象。

不过祁煊宿在书房有许多内侍和宫女都见着了,所以宫中的人自然不会相信这个谣言,只有宫外不明事实真相的,以为柳妃真的如此受宠。

太后没想到祁煊得了风寒再醒过来,芯子会换成二十年后的铁血帝王,因此他不仅没有宠幸柳妃,还将柳妃给打入冷宫。

失了一个棋子的太后,自然要赶紧找替补,本来应该找的蝶妃没有出现,反倒是樊婉如入了宫。祁煊想,不管是蝶妃还是樊婉如,总归都是太后的眼线,就算历史发生偏差,离原本的轨迹也不是太远。

祁煊和燕归说完话后,天色就差不多黑了,他们在客栈用了晚饭,打算再晚一些就可以准备进宫了。

晚饭时祁煊留在燕归的房里,和他一道用饭,这让燕归紧张得不行,整顿饭吃得有些战战兢兢,连菜色都尝不出味道。

祁煊见燕归如此紧张,便将内侍挥退,亲手帮他布菜。燕归受宠若惊,赶忙想要阻止帝王,伸出去的手正好压在对方手上,他吓了一跳,正要拿开,祁煊反手将他的手握住。

“硄啷”一声,祁煊手上的勺子掉在桌面上,燕归僵着身子任由祁煊握着自己的手。祁煊轻笑一声,摸了一把燕归的手背,才又把手缩回去。

燕归赶紧拾起桌上的勺子,却感觉刚才被碰过的手背有些发烫,彷佛对方的体温还留在上面,带着会灼伤人的热度。

15第十四章 蝶妃

这一顿晚饭便在燕归的脸红心跳下结束,祁煊逗弄了对方一番,心情愉悦许多,就连即将回到宫里,似乎也不是这么难受了。

用完饭后,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里,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燕归有多特别,他的行为在内侍和铁骑眼里也代表了许多意思。

皇上要见燕小将军,竟然不是传唤对方,而是亲自到对方房里,这是天大的恩宠和殊荣,看来燕小将军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当晚,等到街上灯火尽灭,祁煊一行人才从客栈离开,来到宫门前,祁煊的内侍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守在宫门前的守卫立刻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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