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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6-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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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华凌来不及躲闪,狼狗一口咬住了腿。 
  狼狗咬了孟华凌,大郎才唤着黑风黑风,把狼狗呵回去。 
  黑风牙齿尖利,只一口,孟华凌腿上就穿了三个洞,血流了下来。孟华凌提起裤腿看了一下,把裤腿卷了,顺手扯过老太手中的抹布,死死地将伤口缠住。 
  孟华凌想不到这几郎真敢纵狗伤人。他从屋里退出来,就拨派出所所长吴松的电话,让他把这几郎抓起来。吴松犹犹豫豫地,说可以派人来处理。孟华凌大声地说,不是来处理,是来抓人,拘留! 

 
村民们这种态度,孟华凌是没有想到的。他打电话问王三平村民是不是在撤离,王三平含含糊糊,说好像在动,又说也许还在收拾吧。孟华凌说,你组织村里的党员干部,到各家各户去动员撤离,一定要迅速将群众撤到红桥以东。王三平说,村里在家的党员只有他和强子两个人了,其他的都外出打工去了。孟华凌说那就是你们两个人。 
  孟华凌这就急急忙忙往乡政府赶。他想,必须迅速把乡干部派进来组织群众的撤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了看表,八点二十分。他想干部们到得可能差不多了吧。 
  可是腿疼得很,正要拨电话叫车,前面公路上出现两道明晃晃的车灯。 
  孟华凌以为是派出所的车来了,挡在路中,想截住车送他先回政府,再让他们去拘人。 
  车驶到跟前,停住了。车灯熄了,车门打开时,车内灯亮了,孟华凌看到开车的原来是池老大,还看到车后座上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孟华凌看清是池老大开车,朝他挥手。回去回去,要滑坡了,赶紧走,把我送到政府去。 
  孟华凌没管池老大答没答应,拉开车门就坐进车里。 
  孟华凌坐进去,瞄了后座上的姑娘一眼。姑娘穿露脐装、牛仔裤,头发染成红色,脸画得一塌糊涂,眼成了熊猫眼,嘴红得像吸血鬼。 
  池老大将车调了头,往回走。说,芳芳,这是我们乡的土皇帝——孟书记,你还没见过这么大官儿吧? 
  芳芳夸张地哇了一声,这么年轻,就当书记,我还以为是个中学生呢。 
  孟华凌一副娃娃脸,个子又小,偏偏又喜欢穿运动装,因此看起来像小青年。开始来乡里,有人找乡长李永祥说事,说着说着吵起来。孟华凌从办公室走出来,在旁边说了几句。那人吼道:大人说事,你一个小娃娃,乱开什么黄腔! 
  池老大笑得乱颤,奥迪车似乎在晃荡。这就给孟华凌介绍这个什么芳芳,说她初中刚毕业,是战友的女儿,现在没事做,就在他公司里做事。 
  孟华凌说,现在你厂里还有没有人,赶快通知他们撤离。 
  池老大说,不是说要滑坡,厂子早放了。 
  没留人值班?孟华凌说。 
  就一些×石头,值什么?池老大说。 
  这可不是开玩笑,人命关天!孟华凌说。 
  听说今天晚上满山遍野都是猪獾,我准备去打猪獾。池老大说着又笑起来,你知道我喜欢野味。 
  孟华凌知道池老大这是扯野棉花,也懒得跟他搭腔。他的眼睛盯着外面。 
  回马坡安静极了,温和的灯光在村中闪烁。红桥方向出现了几道车灯。孟华凌拿出电话拨吴松,问他们是不是到红桥了。听说是,孟华凌便要他们在红桥上等他。 
  吴松停了车,刚钻出车门,孟华凌就到了。孟华凌问他带了几个人。吴松说两个,够了。孟华凌说,拘那几郎你们几个是够了,但现在,你们不能都去了,得有人守住这桥头,免得人还往里钻。 
  吴松说,那我守桥。 
  孟华凌说,吴松,我把话给你说清楚了,这桥从现在开始,只准人出,不准人进。 
   
  王三平本来不相信会滑坡,可见孟华凌搞得严肃,喊了几遍喇叭,就打电话约文书强子。强子说不会吧,乡里监测的人都走了,今天又没下雨。 
  强子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出门看到池老大的车徐徐开了过来。 
  池老大在回马坡建有一栋房子,常常带着一两个姑娘过来住一住。村里人都说这房子是池老大的炮房。 
  强子,跟我打猪獾去。二郎说卡马石今天出现一路一路猪獾,我专门搞了一支双管猎枪。池老大说。 
  不是要滑坡?强子说。 
  都是孟华凌的鬼话,你信?回马坡要滑下来,我池老大一只膀子把它撑起。 
  池老大说完,车就往自家门口滑去了。强子这就给王三平说,池老大带着个姑娘回来过夜了。 
  王三平说,他带姑娘回来关你屁事,未必还让你蘸一指头? 
  强子说,真要滑坡,他敢带姑娘回来? 
   
  三楼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干部们稀稀拉拉坐在桌前,有几个穿着背心、短裤。天热,有的衣服汗湿了。政协主席老向是个胖子,他揭起汗湿了贴在大肚子上的汗衫,站在电扇下面吹风,还一面用毛巾擦着汗。 
  这种临时通知的紧急会议在竹马岭是司空见惯。因此,每个干部,乡里统一配发了胶鞋、手电筒和雨衣。只要一通知是救灾,干部们都会把这些东西带好。因为他们很清楚,肯定是哪里又出事情了。 
  今天,小米通知得很明确,是回马坡滑坡。因此,干部们一到,就热烈地讨论起回马坡到底会不会滑坡的问题,问通知撤离是不是县里批准了。也有的怨声不迭,说几个月没休了,好不容易休一次,回去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就又急风急火地跑来。现在这世道什么都可以干,就是不能干干部。 
  又有的说回马坡的人不好缠,喜欢故意和政府拗,宁愿去别的地方跑一年,也不愿到回马坡搞一天。 
  孟华凌走进会议室时,大家正在拉七拉八说着。因为焦急,孟华凌看起来脸比往日要黑得多。看他板着脸,皱着眉头,而且一只裤腿卷着,小腿下面血糊糊地,会议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屋里只听到电扇呼啦呼啦地响。 
  孟华凌没有走到会议室正中的主持人位置上,就站在门口,眼光朝干部们一个一个瞪过去。 
  小米今天值班。要清点人数,也站在前面。小米的头发蓬着,上身只穿了背心,下身穿着裙子,用凉背架背着才八个月的孩子洋洋。小米拿手捋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对孟华凌说,到了二十五个人,百分之七十。 
  竹马岭乡的干部,少数人住在县城,大部分家在农村。在半个小时内,能到百分之七十,算快的了。 
  孟华凌没有做声,只眼瞪瞪地望着干部们。 
  小米拿着花名册,问孟华凌,点名? 
  还点个鸡巴的名,开会!孟华凌低声说。 
  孟华凌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干部们还是都听清楚了。孟华凌并不是一个爱说粗话的人,平常说话还有点文绉绉地。今天这样特出乎人意料,干部们有一种电击的感觉。 
  他走到会议室正中,提高嗓音说,我宣布,回马坡抢险救灾指挥部成立,我任指挥长,李永祥任副指挥长,党委委员任成员。现在,回马坡滑坡体出现重大险情,指挥部决定,所有党员、干部火速赶赴险区组织群众撤离。具体办法是,每一个指挥部的成员带一个一般干部,每一个组负责十户。办公室值班还是小米。 
  这里我还要明确地告诉大家。回马坡滑坡体有可能在我们一进入险区就滑下来。就是说,也许我们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我们不进去,群众就不会出来。所以我在这里要求党员,你必须和群众一起撤出险区。如果那个地方死了群众,而你活着回来了,你就是共产党的败类,就是叛徒,就是共产党的耻辱! 
  好,出发! 
  干部们这时都耸地站了起来,拿起手电筒和雨衣往外走。 
  孟华凌讲完这番话,心里更加激动了。有一种壮怀激烈的味道。其实,他原来没想这么讲的。可是讲着讲着,那些话自己溜出来了。 
  小米堵在孟华凌跟前,孟书记,让老秦值班,我换老秦去。 
  孟华凌轮了小米一眼,不知道小米这是什么意思。小米说,老秦今天……今天办婚礼。 
  孟华凌说办婚礼? 
  小米说,今天本来就该他值班,正是因为这事,他才跟我换班。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怕还别人人情,特地挑了干部休假的日子。 
  孟华凌就叫老秦,可老秦已出了门,剩下小米焦急的喊声。 
  孟华凌回屋拿了雨衣和电喇叭出来,上车时,看见小米和老秦都上了临时租来的客班车。 
   
  干部们像网一样撒到回马坡,回马坡顿时喧闹起来。 
  道路上到处晃动着手电,家家户户门都敞开着,人影在灯光中晃动,吵嚷声此起彼伏。 
  负责吴立秋这个屋场的是老秦和小白。老秦看着这些人坐在一起打牌,说你们真行,什么时候了还稳稳当当坐这儿打牌,不要命了?赶快回去,拿了存折和现金跑人! 
  有人说,跑?鬼子进村了,还是棒老二来了? 
  屋里爆出一阵哄笑。 
  老秦说,你们没听广播?要滑坡,大山要来了! 
    真要滑坡,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还敢钻进来?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不怕你们坍死了,深更半夜,我们提着脑壳往这儿跑,发疯了?老秦吼道。 
  怕我们坍死了?你们什么时候想到过我们? 
  老秦想不到这些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火了,上去就揪住了说话人的衣裳,你个狗日的胡扯什么? 
  打牌的人这时都站了起来,围住了老秦。有人说,你不就是个乡干部吗?要吃人的样子,你要打人,你打打试试? 
  小白怕老秦把事情闹大,几大步走到牌桌边,拽起一个围观的妇女就往外走。都走吧走吧,山真的要滑了。 
  妇女犟着,用脚踢小白,喊,乡政府的干部耍流氓啊。 
  小白不管不顾地把妇女往外拉,拉到门外院子拉不动了,喘着气说,祖宗们,快走吧,山真的要来了,你们怎么这样横不讲理…… 
   
  孟华凌走到桥头,看见吴松,突然想起拘留几郎的事,就叫司机把车停了,问吴松。吴松说,小柯他们搞去了,可是没有回来。孟华凌就叫吴松拨小柯电话。吴松和小柯讲了几句,对孟华凌说,他妈的家里没有,躲起来了,正在找。孟华凌说,一定给我找到。 
  孟华凌突然想起二郎说的卡马石出现了许多猪獾的话,说他们是不是真去打猪獾了?吴松这时就又打电话给小柯。 
  孟华凌坐着车在回马坡的公路上跑,观察动静。听到下马场屋场吵成一锅粥,就要司机小姚把车往那儿开。 
  下了车,突然听见有悠扬的笛声飘过来,想起拦马河上的小渔船,就叫司机小姚立刻去河边通知那些渔民撤离。 
  孟华凌走到吴立秋门前,看到吴立秋家里拥了一屋人,急忙走了过去。 
  屋里还有人在打牌,多数人围着老秦和小白。孟华凌把电喇叭斗在嘴上,我是孟华凌,乡党委书记,我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回马坡现在出现了重大险情。今天夜间,也可能就是现在,滑坡就要开始,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也珍惜自己的生命—— 
  孟华凌正说着,不知谁抢走了电喇叭。正寻找着,电喇叭响了起来:你们滚吧,老子死了不要你们负责! 
  夺电喇叭的人是九子。九子今天赌博输红了眼,火气特大。这时他站在一张牌桌后面。孟华凌朝九子走过去,没想牌桌挡住了自己。孟华凌一把掀翻了牌桌。 
  走!都给我滚到屋外去!孟华凌吼着。 
  可是人都不动。孟华凌瞪一眼老秦,老秦,我们走!他们要死,就让他们死! 
  孟华凌这么喊了一声,真的朝门外走了。老秦、小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了出来。 
  孟华凌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他真想走了算了。 
  出了大门,孟华凌听到的那种奇怪的吼叫声又出现了。这声音让孟华凌更加紧张了。他仿佛觉得那种声音,是从裂缝中传出来的,是地底下的断裂声。 
  看到老秦小白跟了出来,孟华凌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还真出来了?难道真让他们塌死了?! 
  赶快回去。就是用棍子棒子也给我把人打出来。孟华凌又说。 
  老秦听孟华凌这么说,才领会孟华凌的意思。老秦说,这些祖宗,只有请吴所长来逮几个。孟华凌这时想起了先要吴松拘那几郎的事,正要打电话问吴松,吴松把电话打了进来。说小柯已经把几郎逮住了。 
  孟华凌说,这几个家伙你先不押到派出所,把他们给我铐着,带到村里来走一遭。懂吗?同时,你把警车派过来,开着警笛在村里转,拿喇叭喊话,不撤出的统统拘留。 
  吴松这才明白孟华凌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拘留那几兄弟。说我明白了,我马上让警车在村里转起来。 
   
  刚挂了吴松的电话,副书记田琳把电话打了过来,说钙厂办公楼里有灯光,是不是钙厂还有人?孟华凌说你马上给池老大打电话,命令他快撤。 
  孟华凌想不到池老大又会钻进来。不是给吴松交待得很清楚吗?让他守住桥头,不放人进来的吗? 
  想到这里,孟华凌就打电话给吴松,骂道:叫你守桥的在怎么守?派出所长有人有枪,连个桥就守不住吗?吴松一头雾水,哪个溜进来了?孟华凌说,池老大怎么又进来了?吴松说,他说是你让他进来组织职工撤离的呀! 
  孟华凌骂了吴松一顿,就往钙厂跑。跑到钙厂,就高声叫池老大,一边往亮着灯的房间走。 
  三个人在打纸牌。孟华凌说,快跑,山要滑了。 
  三个人并不丢牌,把牌捏得紧紧地。说,池老板要我们在这里值班。没得池老板的批准,我们不敢走! 
  孟华凌说,我是乡的书记,你们只管走,你们有什么事,找我。 
  一个人说,你是书记,我们也不敢走。我们是在池老板那里拿钱。 
  孟华凌想不到池老大此时并不在厂里。那么他去哪儿了,是不是还躲在屋里? 
  孟华凌拨池老大的电话,不通。又拨田琳,田琳说,可能他把手机关了,我一直在拨着。 
  孟华凌正急得无奈,警车呜呜开过来了。孟华凌打电话要警车来钙厂。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停在钙厂院坝里。孟华凌对守厂的几个人说,你们是自己走,还是坐一回警车? 
  小柯从车上下来。孟华凌问小柯,那几个不愿撤离的是不是都抓起来了? 
  小柯明白孟华凌的意思,故意大声朗气地说抓了抓了,都关在车上。 
  几个人一见孟华凌动了真格,才把牌丢了,赶紧锁门。一个人说,孟书记,我们走我们马上走,万一池老板追究起来,孟书记可要给我们说话啊。 
  看着几个人急急忙忙走了,孟华凌这时就上了警车,给小柯说,把车开到下马场吴立秋家。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孟华凌一惊,谁这时放枪? 
  正惊疑着,忽然又听到砰砰两声。 
  警车鸣着警笛,又播着告示,孟华凌听不太清楚,示意小柯,要小柯停一下。 
  小柯说,这是猎枪。又说,是池老大在山上打猎。 
  这话提醒了孟华凌。孟华凌说,他真是在卡马石?小柯说是,我们抓这几个家伙就是在卡马石。孟华凌一惊,说,完了,卡马石也在滑坡体上。 
  孟华凌这就立刻打开手机拨吴松,说池老大可能还在山上,要吴松派个人去山上看看。 
  吴松骂道:这个狗日的,看什么看?让他塌死安逸,免得将来要浪费人民政府一颗子弹。 
  一会儿,吴松给小柯打电话,要他去跑一趟卡马石。小柯说,孟书记要我们这时去吴立秋家里呢。吴松说,卡马石车子也去不了,你步行上去,让小郝开着警车带着那几个家伙在村子里转就行了。小柯说,万一要动手呢?吴松说,小郝又不是专职司机,铐个人还不成? 
  小柯接了电话,给孟华凌说了一声就下车了。 
   
  老秦和小白好说歹说,总算将在吴立秋家打牌的人弄到了院坝,并让吴立秋锁了大门。可是人都站在院坝里,不走。老秦拿着电喇叭吼着,小白推了这个推那个。 
  警车就在这时候开进了吴立秋院坝。孟华凌吩咐小郝,把车内灯开起,让小郝拿喇叭喊话。 
  车内灯亮了,人们看见了坐在车里的孟华凌和关在车里的三郎。 
  有的人悄悄往外溜了。 
  他们还真敢抓人?有人嘀咕道。 
  有人吼道:孟华凌,老子看你抓。老子没犯法,你就抓!你把我们都抓起走,统统抓起走! 
  往外面走的人,听到有人这么一吼,有的停了下来,回来了。 
  孟华凌给小郝使个眼色,下了车,走到喊话的人面前:妨碍抢险救灾就是犯法。你再喊一句,我就把你抓起来。 
  小郝这时下了车,提了手铐走过去,吼道:你狗日的还真要老子动手啊,还不快滚?! 
  那人不相信小郝真会铐他,把双手伸到司机面前:你铐啊,铐啊!有胆子你就铐啊! 
  那人话音未落,只见手铐真的锁在他腕上了。他喊道:你狗日的,你好抓,你不好放出来。你看老子怎么出来!告诉你们,你们越是要老子走,老子越是不走,就不走。老子就死给你们看。 
  小郝踹他一脚,拉着他走向警车。 
  孟华凌夺过老秦手中的电喇叭,说同志们,大山顷刻间就会滑下来,我们必须马上撤出去,马上! 
  孟华凌才喊了两声,吴立秋屋上落下了几片瓦块。瓦块落到地上碎了,发出刺耳的声音。 
  人们这时才怔了。孟华凌感觉似乎屋在摇晃。他吼道:还不快跑?! 

吴立秋这时抓住孟华凌,天啊,我妈还在屋里呀,我妈…… 
  孟华凌听吴立秋这么说,把手中的喇叭往老秦怀里一甩,就冲向大门,飞起一脚踢开门扇,钻进屋去。 
  老秦和吴立秋也跟了进去。一会儿把吴立秋的母亲弄了出来。 
  站在院坝的人似乎这时才相信回马坡今天真要滑坡了,拔腿就往外跑。 
  孟华凌让小郝给铐住的那人下了铐,把吴立秋的母亲弄到警车上,让司机快走。 
  院坝里人才空了。孟华凌给老秦和小白说,你们快跟上去,招呼他们撤。 
   
  轰的一声,刘显德的老屋塌了。一股浓烟升起来。回马坡滑坡体上部已像一块破布一样嘶啦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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