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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6-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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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揍断你的狗腿……。爸爸这种对待艺术的态度我们可以理解。搞艺术嘛!脾气总要往极端里走才好,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才会跟别人不同。我们不能理解的是他对待我们的态度,他在家里也很“希特勒”,我们刚想开口,他就是一声断喝:再说一句老子就揍断你的狗腿……。这就把艺术跟生活混淆起来了。 
  爸爸刻字店的生意越来越差了。这有两个客观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居民身份证开始普及,人们出门办事不再使用印章。第二个原因更致命,信河街一下冒出许多私人开的印刷厂,人们要画图像再也不用来找爸爸了,因为印刷厂印出来的图像跟真人一模一样,而且是要印多少就印多少。价格也便宜。 
  从内心里说,爸爸很看不起印刷厂印出来的图像,他觉得那些图像是机器印出来的,没有灵魂可言。而自己绘制的图像是有感情的,每一个图像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再说,印刷厂印出来的图像再好,也只是技术好,而自己绘制的图像却是艺术品。这是两个层次的问题,没有可比性。所以,爸爸对信河街以及它的印刷厂们很不以为然。 
  现实的情况并不以爸爸的“不以为然”为转移,刻字店的生意急转直下。爸爸的刻字店是我们全家的生活来源,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活也就“急转直下”了。在这种情况下,爸爸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出此下策”,把刻字店关了,跟着我的二叔出去跑业务。 
  二叔是信河街上新近发展起来的能人。爸爸以前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在爸爸眼里,二叔身无一技之长。二叔在信河街什么也没有,没有自己的刻字店,甚至也没有自己的印刷厂。堪称游手好闲。最让爸爸看不惯的是,二叔对什么事都看不上眼,他甚至对爸爸的刻字店都颇有微词,说他“酸溜”,不就是会刻几个字吗?有什么好吹牛皮的。很不屑的样子。二叔是个大嘴,老是吹嘘自己嘴里有雄兵十万,只要一张口,荣华富贵如囊中取物。当然,谁也不会相信二叔的话。爸爸就是第一个不相信的人,他说二叔是“吃西瓜皮的人”。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从信河街有了印刷厂以后,二叔一下子就脱颖而出了,在信河街受到空前的尊敬。因为他是信河街第一个到全国各地跑业务的人,而且每次都能把印刷业务拉回来。二叔每次回来都跟中了状元一样,所有的印刷厂都想请他吃酒,谁只要把他请动了,谁就有一大笔生意做!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爸爸就有点恶向胆边生了,他觉得是印刷厂夺走了自己的刻字店,印刷厂就是自己的敌人,如果自己想把印刷厂打败,就要成为像我二叔这样的人。 
  出门的前几天,爸爸每天都有意无意地去各个印刷厂门口走动。爸爸的心血没有白费,有一天,他果然遇到了一个印刷厂的厂长。一看见他,爸爸就把头高高地仰起来,把嘴唇高高地翘起来。那个厂长还不知道爸爸要去广东的事。他笑着打趣爸爸说,艺术家,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凡间来?爸爸用眼角瞥了他一下,鼻孔里“哼”了一声。那个厂长看爸爸这个神气,就故意逗爸爸说,你是不是想到我的工厂里来打工?那个厂长嘿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真的想来的话,我就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让你进来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的臭脾气一定要改过来,否则的话,就是你弟弟求我我也不会要的。爸爸这一次的脾气倒是出奇地好,脸上也没有像温度器一样升起来,指头枪也没有戳过去,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指头遥指着他说,你给我记好了!到底是谁求谁还不一定呢!爸爸说,你信不信,不出半年,跪下来求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那个厂长哈哈大笑着说,跪着求你?对对对,我跪着求你,我现在就跪下求你好不好?爸爸说,错没错不要紧,你现在也不用跪,你记住今天自己的话就行了,到时候有你跪的时候。说完爸爸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天以后,爸爸跟着二叔,悲壮地、满怀信心地下广东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十五天以后,爸爸竟然“光荣”地回来了。 
  是二叔把他护送回来的。因为爸爸的一条腿断了。头上用纱布包起来,纱布上的血迹都已经发硬发黑。问爸爸是怎么回事,爸爸的脸涨得跟猪肝一样。一句话不说。最后还是二叔说了,他说爸爸在广东那边跑业务,臭脾气一点也没有收敛,那边的人说他带出去的样品不行,爸爸不让他说,那边的人偏要说,爸爸立刻就下态度了,他说,你要再说老子就揍你了。那个人还是说。爸爸言而有信,就揍了。结果那边一下来了好多人,把爸爸按住一顿死揍。结果就把他的腿打断了。 
  爸爸回来后,休息了半年多,事情慢慢就过去了。但是,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事情并没有过去。爸爸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一个变化是爸爸从广东回来了之后,变得很少说话了,甚至于是不说话了。整天凶着脸,随时准备骂人的样子。却总是引而不发,一副便秘的样子,一副受苦受难的样子。我们看着也非常难受。我们这时倒是希望他狠狠地骂我们一顿,就是让他揍一顿也行的,但他就是“引而不发”。第二个迹象是爸爸的那个东西被广东人打坏了,小便就跟滴眼药水一样,滴一点滴一点,每滴一点,爸爸的身体就跟被针扎了似的抖一抖。这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爸爸不能跟妈妈做那事了,这事爸爸和妈妈都没有明说,但我们经常在夜里听到爸爸很重的喘气声,还有床晃动的声音。喘着喘着,突然就停住了,接着就传来妈妈的哭泣声。从那以后,妈妈就不断地给爸爸煎各种各样的草药吃,但效果甚微。因为爸爸还是喘气。妈妈还是哭。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的家庭,基本上就没什么和睦可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二叔跟爸爸合股在信河街开了一家印刷厂。印刷厂办起来后,爸爸被二叔任命为厂长,坐镇本部,负责印刷厂的一切内部事务。二叔自封副厂长,主要负责在外面揽业务。 
  印刷厂里的生意倒是一开始就很上路。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方面是因为二叔接的业务多。自己的印刷厂办起来后,二叔接回来的业务就不再给别人了。很多印刷厂还是来拍二叔的马屁,叫二叔关照关照。包括那个跟爸爸说过谁跪谁的厂长,也来求过二叔。他来的时候,爸爸也知道,爸爸看见他了。他以为爸爸会给他颜色看。爸爸没有。他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管自己做事。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因为爸爸懂业务。他把自己对待艺术的感情都用到这些印刷品上去了,所有的产品都是他一手设计的,爸爸原来刻字和绘制图像时,以快称著,但他现在设计产品一点也不快了,为了设计一个产品,他往往要好几天不能睡觉。除了设计,爸爸对出片,对调色,对剪裁,对装订,对每一道工序都一丝不苟。爸爸做出来的产品,客户看了都说有艺术气息。 
  爸爸的印刷厂一开始就显示出不同凡响的气质。他就连招工人也跟别人不一样——只招外地工人,本地工人一个也不要。 
  第一个来爸爸印刷厂的是一个叫施月琴的女人。 
  施月琴是江西上饶人。她原来跟一帮老表组成了一个团队,做捡破烂生意。施月琴的职务是内勤,负责给组织上烧菜煮饭。施月琴跟着这个组织,全国各地跑了几年。发现前途不大。也就是说,很难有大的作为。到了信河街的时候,她就“思变”了,想找个正经的事情做做,无意之中就找到了爸爸。施月琴还只有三十多岁,多年的体力劳动练就了她健美的身材,换上新衣服后,就焕然一新了。略略施上一点粉黛,姿色就出来了。用通俗的话来表达,她是一个美少妇。她的美是属于健康美。是浑圆的,是饱满的,是肉色的,是有气味的。对爸爸这个年纪的男人相当有杀伤力。施月琴找到爸爸的时候,爸爸的印刷厂还没有开工。施月琴把自己的意思跟爸爸说了,爸爸问她说,你有什么特长?她说,我没有什么特长。但是我都肯做。爸爸说,什么都肯做就是什么都不能做,我们的印刷厂做的都是艺术品,没有一点技术是不行的。爸爸这么一说,施月琴就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就有点“不要拉倒”的意思了。但爸爸这时问她,你煮饭会吧?施月琴说,煮饭怎么不会?我差不多从懂事起就会煮饭呢!爸爸说,那你就留在厨房煮饭吧! 
    很难说爸爸不是看上施月琴的美色。印刷厂还没有开张,工人还没有招起来,弄一个人来煮饭烧菜干什么呢?爸爸毫不犹豫地把施月琴留下来,可见他是另有所图的。 
  其实,这个时候,招外地工人已经是比较方便了。信河街突然冒出来那么多印刷厂,一些职业介绍所也应运而生。很多外地人闻风而来。职业介绍所每天都领一大批的工人来让爸爸挑选。 
  所以,施月琴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自从施月琴来工厂后,爸爸对她相当照顾。话如果倒过来说,也可以说施月琴对爸爸相当照顾。从工厂的筹备开始,爸爸就吃住都在厂里。爸爸的饮食起居都由施月琴来安排。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有一天,爸爸居然上街去了,而且做出了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情来。自从工厂办起来之后,爸爸基本上就不回家了,上街更是稀罕。而这一次,爸爸不但上街了,而且去了一个商场。爸爸在商场里的女装专柜瞄了又瞄,对一条裙子爱不释手。那个店主问爸爸,你给谁买?爸爸不说。他只说,穿裙子的人有一米六十五的个子,不瘦也不胖,他问店主说,这样的身材要穿什么型号的裙子?店主问他,穿的人有多少年纪?爸爸说,三十多一点点吧!店主就取了一件中号的给爸爸。爸爸对店主说,你把裙子包好,要包得漂亮一点。 
  妈妈也听到风声了。据说爸爸已经跟施月琴睡在一起了。表面上,爸爸是吃睡都在办公室里。施月琴在食堂里。但有些事情私下里是很难说得清的。因为爸爸的内裤都让施月琴洗了。施月琴每次都把洗爸爸的内裤当成光荣的任务来完成,工厂里的工人会逗她说,施月琴,你在干什么呢?施月琴很得意地说,我在给厂长洗内裤呢!工人说,你把我的内裤也洗洗吧!施月琴说,好啊!不拿来给我洗你是狗生的。工人就嘿嘿嘿地笑着走了。洗完之后,施月琴挺着胸脯上了工厂楼上的阳台。不一会儿,爸爸的内裤就不亦乐乎地飘起来。这是有目共睹的。 
  这样,说爸爸的闲言碎语多起来了,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爸爸终于像个有钱人了——连小老婆都养上了嘛!但我们知道,爸爸是不可能养小老婆的,他连大老婆都伺候不了,怎么去养小老婆呢?但这话不能跟别人说。很难于启齿啊!妈妈也表现得很有分寸,没有到厂里去闹。妈妈还把我们叫到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妈妈说,你们不要听社会上的谣传啊!你们的爸爸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妈妈还说,这种事情,我们还不能出面辩解,越是辩解,越是黑。如果我们不辩解呢!说不定过两天就过去了。最主要的是,大家对爸爸要有信心。我们当然对爸爸是有信心的,妈妈对爸爸也是有信心的,因为她连夜里也不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施月琴的老公也到爸爸的印刷厂里来了。施月琴的老公看来也没有什么特长,因为爸爸把他安排在食堂里,给施月琴打下手。 
  施月琴的老公来爸爸的印刷厂不久,她的弟弟也来了。没过多久,施月琴的弟弟把他的小舅子也引来了。他小舅子来的同时,把他的一班哥儿们也引来了。 
  到了这个时节,爸爸的工厂已经发展到有四十来号人的规模了。他们来自全国各地。有河南的,有河北的,有贵州的,有四川的,有湖北的,有安徽的,最多的还是江西上饶的工人。这当然是施月琴的关系了。我们家里开始有点不放心,工厂里全是外地人,他们要是团结起来,会不会有一天被他们卖掉还蒙在鼓里啊? 
  我们把这个想法跟爸爸说过。爸爸听后,只是一味地笑,不表态。问得急了,他先是来了一个祈求句:你觉得会这样的吗?跟着马上又是一个肯定句:我觉得好像不会这样的。 
  我们发现爸爸变了。自从外地的工人进了爸爸的印刷厂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整天是笑容,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了。他以前说话的口气是命令式的,一开口就是:某某某你给我来一下。口气是不容置疑的。现在的口气却是:某某某,你现在有没有空,来一下好不好?语调温柔得让人不好拒绝。碰到什么问题,也是先问工人,说:某某某,你来看一看,这样行不行?或者就说,这样好吗?态度非常诚恳。 
  爸爸的这种行为叫很多人不理解。有人自然就把爸爸去广东的事情联系起来。这么一联系后,有人就很为在爸爸工厂里打工的外地人担心了。说不定是某一天,他们的腿也会被爸爸打断的。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经常被人提起的:施月琴的老公来了之后,爸爸的内裤还是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工厂楼上的阳台上。这就相当危险。有传言说,施月琴的胆子贼大,经常半夜三更去敲爸爸办公室的门。也有传言说,爸爸洗澡的时候,每次都是施月琴给他擦背。这话也是工人们从施月琴嘴里套出来的,他们看见施月琴时,就故意问她,施月琴,听说你昨天晚上给厂长擦背了?施月琴哈哈一笑,说,我擦了,你想怎么样?工人们说,什么时候也给兄弟我擦擦嘛!施月琴笑得更响了,她说,好啊!看我不把你的骨头都擦散了。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有谁亲眼看见没有?没有。但这些传说,施月琴的老公肯定是听到的。还有施月琴的弟弟,也是肯定听到的。而且我们觉得,有些事情,施月琴的老公和弟弟也应该看到的。譬如洗内裤的事。这已经是铁案了。 
  但施月琴的老公和弟弟表现得特别有修养。特别是施月琴的老公,他对爸爸非常尊敬,他对别人说起爸爸时,脸上的表情总是“肃然起敬”,一口一句“我们厂长怎么样怎么样”。碰到爸爸时,远远就叫道:厂长您好!从来不直呼爸爸的名字。而且,他对施月琴也是相当地尊敬,一口一声地叫她“阿琴”。阿琴叫他干什么,他脆脆地应了一声,马上就去做了。 
  这让我们家里放心了许多。我们知道,爸爸跟施月琴的关系是亲密的,但他们没有做出“出轨”的事。以爸爸的能力,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看来,施月琴的老公和弟弟也知道爸爸不可能做出对他们有“威胁”的事。但他们都没有说出来。这让我们一家都很感激。 
  这样过了好多年。工厂里果然也没有出什么事。大家对爸爸和施月琴的关系也习惯了,我们的心也慢慢地踏实了下来。 
  这几年来,爸爸的印刷厂一直很顺利,工人从原来的四十来个,发展到现在的一百五十多个。到了这一年农历年终的时候,爸爸的印刷厂因为纳税很出色,还受到了政府的嘉奖。爸爸个人也有嘉奖,政府给他奖了一个年度突出贡献企业家的称号。市里举行了隆重的颁奖大会。 
  爸爸对这个荣誉很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不是什么企业家,他还是比较看中自己“艺术的高度”。他认为自己也没有突出的贡献,如果说有贡献的话,那就是施月琴他们的贡献。为了表彰施月琴他们的贡献,爸爸想出了一个点子,要让大家留在厂里过年。但是,工人们在老家上有老人,下有孩子,怎么能够留在厂里过年呢?爸爸这时又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说自己准备把工人们的家属接到厂里来过年。爸爸的这个想法让工人们很吃惊,又很激动。可是,问题马上就出来了,厂里那么多工人,分散在各个地方,他们怎么来呀?爸爸说这一点他早就想好了,如果家属自己能来的最好让他们自己来,如果家属不能自己来的,爸爸就提前给工人放假,让他们回去把父母孩子接过来。来回的路费伙食费都由爸爸报销。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马上有反馈,有人觉得爸爸这种行为不合常规,没有办法解释,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终于要对外地来的工人采取行动了。试想:有谁会把撒在全国各地的工人家属接到厂里来过年呢?没有。谁也不会这么傻。谁也不会这么疯狂。如果这两点都不是的话,那就是有病。爸爸刚好符合这个条件。 
  这些传言很快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我们觉得人们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我们能够感觉到爸爸微妙的变化,去广东前的爸爸虽然脾气很不好,虽然很喜欢骂人,虽然会跟人打架。但对我们,总还是温情的,虽然他的温情没有直接表露出来,但我们感觉得到,从他的一个眼神里,我们就能够感觉到一丝暗暗的关怀,从他抚摩我们的手心的温度,我们能够感觉到一片默默的关爱。虽然,他平时也骂我们,我们也在心里恨他,但这些骂和恨都是温暖的。可是,自他从广东回来之后,以前的关怀和关爱不见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冷的。这叫我们害怕。特别是妈妈,她非常伤心。后来,爸爸跟二叔办起了印刷厂,妈妈以为这下慢慢会好起来了。可是,爸爸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二叔在广东。我们把这些传言打电话跟二叔说。二叔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就很响地笑了。二叔在电话里说,你们不要相信外面的什么破传言,你爸爸请工人的家属来厂里过年的事跟我商量过,这是好事啊!这样可以让工人对工厂更有感情,以后更用心地在厂里工作。但我们感觉到我们的话触动了二叔,要不,他为什么要在电话那头停顿一下呢?二叔叫我们不要害怕,他说自己处理完手头的事,马上就回来一趟。二叔的话,让我们更加害怕,因为我们听出来了,二叔也在害怕。不害怕他为什么要匆匆地赶回来呢?这几年来,二叔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崇高,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我们觉得二叔想事情想得比别人远,办法也比别人多,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他化解不了的。我们也从来没有看见二叔害怕过。所以,他的害怕使我们更加担心,我们怀疑二叔知道爸爸的一些秘密,他没有把这些秘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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