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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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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城堡门口,哑儿向卓酒寒示意,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卓酒寒四下瞧瞧,摇摇头。哑儿忽然解开衣扣。卓酒寒与游满春都大惊不已。游满春一边伸手捂住卓酒寒的眼,一边诧异地斥道:“你……你干什么呢?”


哑儿背过身去,衣衫随之滑落,细腰如柳,微向前呈出一个凹弧,柔美丰韵之极,但更令二人惊讶之甚的是她的背,有一幅针刺的图案,正是望河四周山脉与地势的全图,但似乎只画了一半。没待游满春奇得叫出声来,卓酒寒也解开了前胸的衣襟,游满春不由又羞又怒,叫道:“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可她与哑儿也同时愣住,原来卓酒寒的胸口也有这样的图,二人合起来似乎正好可拼凑成一幅完整的藏宝图。而卓酒寒的锁骨处,哑儿的腰际,皆是地图的末尾,各自画了一个不明物体,并有红点圈记,表明是宝藏所在,拼在一起,恰是一座古堡形状。

卓酒寒此时终于明白童仕流遗物中的“女背”是何意,正色道:“你才是真的彭采玉?”


哑儿点点头,卓酒寒道:“陆云农果真是个人物,他自幼便将你与客栈老板的孙女对调,以便迷惑世人,万一败露,还可杀了假彭采玉,断了所有的线索,自己则挟着真彭采玉独得宝藏。”

哑儿又比划着,卓酒寒试着道:“你是说,好容易凑齐了一幅整图,却进不了门?”

游满春望着他俩,怒道:“看来是天意使然。不光凑齐了地图,还有了一把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

哑儿与卓酒寒尽皆奇怪,卓酒寒问道:“你说什么?”


游满春道:“爹去祁连山便是为了以‘紫影锋’换取哑儿……不,采玉这半张地图,但即使他陆云农得到全部地图,也无法打开这金钢制的大门。我爹为引开敌人注意,将‘紫影锋’交由我保藏,它是当年异侠宁娶风的神兵‘惊绝斩’之锋,也是开启此门的唯一钥匙。”

彭采玉与卓酒寒大是怪讶。游满春自怀中取出一只铁盒,机括一弹,迎日闪出万道灿紫之芒,仅仅是半尺之锋,便似一大块紫宝石一般华丽,亦是天下最最锋锐的物事了。


游满春拿起剑锋,愣了半晌,用力塞入钥匙孔内,只听一声怪响,金钢大门褪去厚厚的尘垢,刮出极强劲的朔风气流,缓缓地打开。内中是一条极长的廊道,漆黑如夜,什么也看不清楚。彭采玉找了一根松枝打燃,向内探去。


将火把打燃高处的火台后,一连串地,整个洞内灯火通明,三人不禁如受雷殛,惊异至矣。内中的结构精巧堂皇,尽奢浮美,无以名状。两侧皆是浮雕与壁画,大多是汉唐盛世的舞图,有巴渝舞、七盘舞、铎舞,水袖舞、长绸舞等宴舞,还有剑、刀、枪、棒、盾各种名目的杂舞,看似跳舞,但那些招式却并非浮华无用,但也不能克敌致胜。后面是百戏、软功和其它杂耍,画面极其逼真,传神入微,若俯若仰,若来若往,若翔若行,若竦若倾,美不胜收,正是“非壮丽无以重雄威”。画中笔法雄秀而不抶丽,皴、擦、点、染、飞、白、烘、托一应俱全,妇女严妆华饰,优悠丰韵,男子亦体态阳健,栩栩如生;曹衣出水,吴带当风,这本身便已是人间至宝了。


接下来便是一些奇特的文字,游满春和彭采玉皆是满面疑容,一头雾水。卓酒寒却再熟悉不过,此些时日他一直在学习拂菻语,虽不会念,但已死硬记住千余个单词。他缓缓地触着每一个奇异的字母,慢慢地回忆,断断续续地念道:“我主的代言人……聂斯托利,三百年前……异端……驱逐出境,流亡波斯……波斯国王为抗大食,全力予以扶持……致力向东方传教……我主……”下面是中土大唐文字“耶稣基督”,他续道:“我大秦景教渊于大秦,‘景’字之义,乃耶稣普泽世人,即‘世界之光’。”其中夹杂着少量的希伯莱文与叙利亚文字,他们的署名皆是“一赐乐业”(即以色列),原本是挑筋教(犹太教)徒,现下皆转归为大秦景教。


最后一段有一个总的署名,以中拂两种文字书写,便是“中土大唐第一任教主殷寒。”卓酒寒暗道:“此人少说也是百年前的人物,那时这拂菻邪教在中土影响极盛,他的声威直可与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律佛’道宣相论。”再下面的壁廊中尽是中土汉字,却皆为一篇篇的忏悔与祈祷,内中全是说耶稣的神奇与伟大及自身的渺小,他们毫不避讳地描写自己见到邻家田产与银子,见到街上美貌姑娘时心中一刹那涌起的贪欲,并同时表达了自身的渴望,但要自己过上好日子的前面,总是写着“爱这个世界,爱所有的人,爱我的仇敌吧!”


卓酒寒很是不悦,暗道:“仇敌饶恕还两说,如何能去爱?”但这话却给他冰冷的心带来一丝莫名其妙的感动,他怕自己受染,连忙摇了摇头,不去想它。虽然冷月乃现下中土景教教主,且杀人如麻,令整个江湖变色,但他从没料到景教在中土的第一代始祖及先辈居然能拥有如此博大宽广的胸怀。


一路看着,待他们来到最深处,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唯剩几口烂箱子,还空空如也。三人皆是满面失望之色。卓酒寒叹道:“我们被骗了,藏宝图是真的,宝藏却是假的。”说罢一脚踹翻了箱子。他忽然想到,景教埋金之人都能杜绝贪欲,我挖宝者又何必如此重利?


但大箱落地之时,却似乎压到了什么脆硬的东西,只听“喀喇喇”一阵响声,几段白骨碎裂开来,雪亮如银,三人凑近瞧去,见那死人骷髅骨架奇大,当是极北极西之人,衣衫华贵且怪异,上面绣着一颗醒目的髑头,后面又有两根长骨。卓酒寒自是比那两个女孩胆大得多,况且他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蹲下身去,在衣衫里摸来掏去,只摸到一把金柄的短剑,整把剑是一个十字的形状,剑鞘上面刻着拉丁文“上帝之友,世俗之敌”,还有一行稍小些的:“‘波里克拉特’号”,“萨莫斯基四世赠于地中海。”另有“腓尼基”字样,但已模糊不清。

“他是干什么的?”游满春又失落又害怕。

卓酒寒扬了扬眉道:“他是个海盗。那批巨额财宝的确是存在的,只是被海盗们转移了。”

游满春很是奇怪,追问道:“那他为何死在这里?”


卓酒寒凝然道:“我猜他是被同伴杀死的。他们因为分赃不均而产生矛盾,欲望起杀意,这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可以作进一步地推想,他很有可能是这群海盗的首领,不然他不会刻着如此荣誉和称号的贵重佩剑了。也许是他平素的行为太过矫狂恣肆,早就引起了属下的不满,待到打开宝藏之后,他便要独吞或是占有绝大部分财富,最终众怒像沉寂很久的火山积岩喷薄爆发而出,海盗们就齐拥而上将他杀死。他们将能拿走的大小箱子都带上了靠在东海的船上,其它的太大的箱子带不走便只掏空了宝物。就这些。”

游满春叹道:“知道财富存在又怎么样?这跟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都给人拿走了。”

卓酒寒睥睨了她一眼,残酷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海盗们没来将财宝先行一步挖走,也许我们三个会自相残杀,只余下一个或是……俱伤而死。”

彭采玉摇头,打手势示意道:“我不会这样做的。”

游满春见她抢先一步,很不甘心,也道:“我更不会。”


卓酒寒看了看她俩,轻轻一笑道:“我会。这跟你们俩什么动机无关。你们谢谢这伙海盗吧。”他又瞧了瞧那教主的署名,不由笑道:“他跟我同叫一个‘寒’字,看来我们甚是有缘。”


突然远处长廊外传来一阵大笑,回音冲撞激荡四壁。卓酒寒暗道一声:“不好!”甫一拔出“沉碧剑”,但见一条黑影斜至,避开了神兵所能击出剑气的最大范围。卓酒寒见如此轻功,便知是独孤舞到了,忙喊道:“游姑娘,哑儿,跑进里面呆着!”


独孤舞闪身而现,在莹莹昏黄之光下,浅颦深笑总难知其意,宽绰罗裙绣拢落花痴,实是天下少见的绝代丽人,相形之下,游满春与彭采玉虽青春年少,却显庸俗。她悠悠道:“独孤在此等了很久了。”

卓酒寒冷笑道:“想不到你还认得我。你是如何得知宝藏在此处的?”

独孤舞笑道:“游牧那老头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欲杀他,谁知偏生遇上了李阉货的大批官兵,不得已才放人离开。”

游满春听了大急,追问道:“你是说我爹被李辅国抓去了?”


独孤舞不予理睬,继续道:“我悄悄跟着他们一段时间,原来朝廷也想追查那批重宝的下落,严刑拷打……但比他们毒辣百倍的酷刑我也用过,游牧老不死的还算是条硬朗汉子,半点也不肯吐露,官军自然更拿他没办法。不过起码他被抓住时,他的身体会被从上到下搜个遍,然而拷打一直没有停止。于是我猜,‘紫影锋’不在他身上。那么就在你身上了!”她戟指游满春。

游满春亦怒气勃发,回道:“不错,是又怎样?”


独孤舞冷笑道:“故而我的人一直飞鸽传书给我,不断告知我最新的讯息,这样我才能确切知道你们的去处,比你们更早一步赶到。但没有‘紫影锋’我依旧开不了门。所以必须等到你们来。”

游满春隐隐感到不妙,奇道:“你的人?”

卓酒寒一惊,继而淡淡道:“是我判断有误。将你与客栈老板孙女调包的不是陆云农,而是智慧轻功一流的独孤前辈。”

彭采玉很过意不去地避开他的目光,同时那把萨莫斯基四世赠予的佩剑也抵在了游满春的脖颈之上。


独孤舞见所有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不由大笑起来,不论所显出的内力如何雄厚或是用意如何阴险,总也掩不了本音的勾魂摄魄。突地洞中深处似乎传来一阵奇异的沉响,仿佛什么巨大的怪物在低声嘶吼。独孤舞的笑嘎然而止,四人皆从心底浮起一层悚惶。但声音很快便没有了。

独孤舞抢上一步,见内中空空如也,不由惊叫一声,继而厉叱道:“财宝呢?我的财宝呢?大凉天下,独孤皇室的基业呢?你!你们把财宝弄到哪儿去了?说!”

卓酒寒不屑地道:“你说呢?”

彭采玉似怕独孤舞伤害卓酒寒,忙打手势道:“被海盗抢先拿走了。”


独孤舞大概极是信任她,便点头道:“看来这事还牵扯到汉帮,也罢,收拾了你们,我再去找蓝霹雳!”言罢便要打过来,卓酒寒一抖长剑,道:“独孤舞,我是看在我爹的面上,才对你极是相敬,你别要自找麻烦!”

独孤舞一愕,道:“你爹?”随即面上难得一红,冷然道:“原来你是水绮那贱婢生的,那姓水的骚货抢了我的申屠……”

卓酒寒森然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想死么?”


独孤舞怔了怔,讪笑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萤烛之光,妄想与日月争辉?看在你的血液里有一半是申屠的,我可以没听见方才这句话。你只要把‘沉碧’交给我,我便饶你不死。这把剑是绝世罕物,你这点修为如何能将它的威力淋漓发挥?更别提为你爹报仇了!”

卓酒寒“哼”一声道:“你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都互相指责是对方害死了我爹,其实我再清楚不过,我爹是被你们一起害死的!”


独孤舞大怒,侧身一转,连续七八个完美无伦的圆孤回旋曼妙,向卓酒寒拍来,这种武功完全没有杀意,美得像在舞蹈,但每一招都极为发效。卓酒寒运内力于拇、食二指,一剑挌出迅速复回。独孤舞本拟一掌将他击昏,加之轻视之心,仅用了不到四成力,却没料这一掌被他如此圆转如意地拆开,奇道:“你……你武功倒长进了,看样子还是名师所授啊。”


卓酒寒只道是倚仗此剑神利所致,但听她一言,细细想来,此些时日他确是感到丹田之气颇为暖和顺意,精神比过往炯盛得多,使起这剑来也颇为称手,莫非那水一方身上的一块破布真有如是博大武学?但水一方因何却半点武功也不会?他无睱多虑,只依布上记载去使,愈发自然,融入天地万物之中,一连格下独孤舞四招抢攻。独孤舞虽未下杀手,力未尽全,但她何等造诣,居然打了这么久也未伤到卓酒寒毫发。


突然石廊那边又有声响,只听一人叫道:“师父,师父,你别这样!”正是毕锐,另一人必是贾尼姆了。卓酒寒心中一惊,暗道:“一个独孤舞再加一个贾尼姆,便是我爹复生,也占不到便宜,这可难办了。”


独孤舞循声走出,只那回纥打扮的华衣老者正发了狂似地轰轰发掌,地坼天离,江河泥沸,煞是惊人。独孤舞暗自诧异,心道:“这人是谁?看他如此浑厚的掌力,怕是武功也不在我之下。遮莫是这小子邀来的帮手?那可大大不妙了。”


但见贾尼姆愤怒难遏地殴击着壁上的画与字,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什么景教,全是邪魔外道!该死……安拉不会恕你们的!……混蛋!财宝呢?是安拉赐给了伟大的回纥!”

独孤舞亦信仰清真教,叫道:“穆斯林兄弟,安拉的财宝已被掏空了!”

“是谁?”贾尼姆欲火大发,吼道:“是不是你?对了!是你,图利铎的女儿,小骚蹄子,在床上那副母马样!你把财宝弄到哪去了?”


独孤舞大怒,叫道:“老匹夫,你胆敢羞辱我!”言罢劈风一掌,此招毫无保留,似疾若徐,乃是独孤氏有名的“空空极和掌”,昔年独孤鸿傲凭此雄霸西域。贾尼姆一个激灵,兔飞凫举之间闪了过去,虚掌一着无生命的实地,立时化无,随风流散。贾尼姆奇道:“好婆娘,什么时候学的?丝毫不亚于床上功夫!”

独孤舞羞怒到了极点,狂叫道:“今日不把你这老匹夫葬在这儿,独孤舞誓不为人!”


卓酒寒虽觉好笑,却也不由起疑,暗忖道:“贾尼姆因何神志不清?”他又看到远处毕锐的笑容中明显带有幸灾乐祸,细细一思便知定是毕锐在贾尼姆饭菜中下了毒,但不致命,由此可见毕锐并不想这么便宜地让这个对他百般羞辱的师父死去,况且贾尼姆一身武艺,正可引为已用。贾尼姆武功奇高,要试出百毒非是难事,但他太过相信这个徒儿外表的懦弱,以为他有心也无胆,故而未曾提防。他回头瞧了彭采玉一眼,彭采玉面带愧色,柔眉浮掠,垂首不语。


此刻贾尼姆与独孤舞已斗至酣处,东错冏似巨谷龙虎,变化不测,挿缥枞蠓率嗌萄颍撕敛凰6顺稣薪允瞧婵炱孀迹帜崮纺诠衔罨耄拦挛枭矸允ひ怀铮怂参薹ㄖ品敝梁罄矗稣屑词眨ゲ幌啻ィ蛭棵恳欢惺揭丫≡诙苑秸莆眨静槐卦俪鍪郑裁炊枷远嘤唷6私允怯沸南掠骸按巳司烤故呛稳耍涔尤蝗绱酥撸滴移缴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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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舞喝道:“老匹夫,你叫什么名字?”

贾尼姆冷冷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一个妓女不安守本分,学什么武功?学房中术还不够用么?”


独孤舞哪里想得到他已半是疯癫,见他一再羞辱自己,决意致他死命。论到十六年前她的确不如贾尼姆,但这十六年她时刻苦练,论到当今天下,武功最高的女子是冷月,其二便非她莫属。她两手一翻,皆是十成的极乐掌力,她于此家传绝学浸淫二十余年,孤诣绝非一般可比,当下以奇捷身法跃出,向贾尼姆迎面袭来。


卓酒寒退后五步,怕震伤自己,却不小心踏到身后的骷髅头部,那头骨立时便碎。卓酒寒不由一惊,他据尸骨的色泽判断,死在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年,但至多不过三十载,身架可以脆硬,但头骨何等坚朗,钢铁万难洞穿,可那头骨顶部却有利器留下的印痕,且形状是由深及浅,弯曲锐利,正是猛兽的牙或齿。他震撼之余,不由道:“诸位,我又说错了,对不起。”

贾尼姆偶然瞥见他,忙大呼道:“小锐,你是小锐!”

毕锐哭笑不得地叫道:“师父,我在这儿!那个是咱们的对头!”

卓酒寒见他要过来,忙叫道:“你别过来,快些住手!不然咱们大伙儿都活不成!”


贾尼姆让身之际,独孤舞的十成掌力已然击过。贾尼姆双手虚扣回旋,避风如霰,将那股柔力直转向最深处的墙壁,化而为实,“轰”一声烈响,居然炸坍一角。此一招浑然天成,无有畔岸,那石壁经受三百年大漠风霜,始终屹立不倒,却为一招并未触实的虚掌所击溃。便在此刻,石壁洞孔中突然闪出绿莹莹的磷火,接着发出比适才更巨的声响,整座石墙全部塌陷。六人惊恐得不能自己。但见一头近丈长的巨兽,头顶火红肉冠,后面像是羽毛在飘,周身赤褐,通体坚鳞,碧目狰面,锋牙锐齿如钢刀一般,口中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嘶鸣,同时一条毒蛇似的芯子不住地吐出吞进。独孤舞立时惶恐地忖道:“头顶红冠为剧毒之物,一般都很小,如此庞然巨物,莫非是赤沙龙蜥?即便是住在沙漠中的牧民,百年也难见一回。”

贾尼姆虽本人也识得此物,却因疯了而丝毫也不害怕,踏上一步叫道:“你是谁养的狗儿,敢冲回纥第一国师如此无礼?”


那怪物见这些陌生东西中唯有此物动移,还发出声音,立时受了刺激,似一道赤色电霆直扑贾尼姆,贾尼姆未待闪身,便被怪物咬住,不由大吼连连,内气自然迭迭而出,怪物感到体内一阵剧痛,扭头一扯,贾尼姆一声惨呼,一条完整的臂膀给扯了下来,腥红的血浆溅到怪物蛤蟆般的腐肉脸上,理更显阴森骇怖。然后血腥气息更令怪物振奋不已,又怪嘶着将贾尼姆撞到在地。贾尼姆求生之欲愈强,周身真气冲盈,独臂凝毕生功力之所聚,隆然拍出,真有万斤之力,那怪物腹部最为柔软,猝不及防,竟给贾尼姆掀翻了个儿,在空中暴转一圈,撞到地面大石之上。岂料那怪物究是铠甲佊身,仍顽强地再扑上去,贾尼姆在地面来不及起身,当下身体如陀螺般急速回旋,避开它致命一扑。



贾尼姆渐觉体力不支,心中大呼不妙:“不好!我中毒了!”以他体内沉猛内力,陡遇毒即可自然而然地抵御,故而毕锐所下之毒虽以麻痹神志为主,也有普通毒物伤身之效,却对他构不成伤害。然而赤沙龙蜥何等毒物,入血即溶,加之贾尼姆心神聚凝紧张,全身激烈运功动作,加速血液循环,毒液已行入脑中和五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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