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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的结果。cool是那种很要强的女孩,不像泥巴那位归国的女孩有如此的厚脸皮。所以即使真正想起我的好也不会再回来,宁愿去找另一个人代替,所以从这一点也可以证明我与cool已如隔世,最好的办法便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花了五六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的初恋不可能成功,丢掉了最好的一个朋友,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死党受同样的伤。爱情像毒酒,给我留下了磨不去的阴影。我在重庆酒家的酒桌上,望着手里袅袅开腾的烟,对苍蝇说:“我不会再有爱情,我想要变坏了。”“恩,变坏吧。”苍蝇说,“这世界上过得最好的都是他妈的坏人!”
对于苍蝇这句话,我听到过泥巴给我的版本,他说:“人生总是不断忍受痛苦的煎熬,而且总是希望在别人身上产生痛苦以减轻自己的痛苦。人都是自私的,除非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希望了。”那么假如世界分成了好人和坏人两种,虽然他们都要靠别人的痛苦来减轻自己的痛苦,但做法不同。好人看重仁义道德,总是显得忸扭怩怩,害起人来不那么痛快。而坏人则不同,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痛苦转嫁他人。痛苦少了自然快乐多,所以说谈起快乐来还是坏人得到的更多一些。
“那总有因果报应吧。”我说。 “因果报应?”他看了看我“你信不信神?” “不信啊。”
“哈哈……”泥巴灿烂地笑起来,“这世界就是那么可笑,有许多人明明不信神,却相信有因果报应。”
后来我想了想,不管是神还是因果报应,都是人用来安慰自己的幻想。那么由他的理论推理下来,我的痛苦蛮大的,这足以证明我还是个好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沮丧。
“这是许蓓蓓。”他指着身旁这个女孩说,“我的……女朋友……” 薛兵的眼神有些尴尬。许蓓蓓甜甜地笑起来,说:“你好,叫我蓓蓓吧。”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但是发现这个女孩并不是如我想象中的那么面目可憎。她留着一头短发,染成金黄,给你总体的感觉是小鸟依人的那种,说起话来也软绵绵的。我注意到薛兵看她的眼神总是含情脉脉,带着怜爱。这是他看周诚时没有的。
薛兵将我领到卧室坐下,亲自去倒水给我,而从前他总是说:“周诚,给我倒杯水来!”这另我很不舒服,倒不是因为替周诚嫉妒,而是觉得我这次可能白来了。
薛兵当然知道我来的目的,但示意我不要提周诚的事情。于是我们就谈我们的dv后期制作的问题,又胡乱讲了些对某些电影的看法。
时间慢慢过去,我们呆坐着有点无话可说了,一直在一旁静静听我们讲话的许蓓蓓插话进来。她对我说你是薛兵的好朋友吧,他从小就蛮淘气的,谢谢你们平时照顾他。这让我认为她是个很正经的人,且不乏亲切可爱。我明白了,她,成了这所房子的女主人。
我分析过这件事,并不能说谁对谁错。薛冰没错,从他的眼神中我就晓得他曾把这个女孩当成了女神。他现在得到她也说明他够专一,而他对于周诚则只能说是无奈之举,任何事情总要有人牺牲,周诚在他们这场凄美的战役里做了炮灰。许蓓蓓没错,曾经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敢作敢为,就算这件事情错了,现在也算是翻然悔悟,最重要的是她也是受害者。周诚,是他们两个爱情故事里的一个伟大的配角,或者说可怜的配角。他们都有苦衷我都能理解,因为我只是个旁观者。
我出门的时候薛兵喊:“李维你等一下,你的cd没拿。”
我并没有什么cd要拿,他随我出来问我周诚的事情,“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吗?”他很诚恳地看着我。“我尽力吧。”我说。他说谢了。我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又追上来,说:“cd帮我拿给周诚。”我看了看,是一张盗版的guns&roses的《don’t cry》。
后来周诚一直没找我,她的手机不知是换了卡还是一直关着,总是打不通。我后来打电话到她寝室,她的室友告诉我周诚回家找工作了,我有一些担心。
圣诞节那天我一直呆在宿舍上网,本来想出去吃饭但我找不到人,阿西仍然对我冷冰冰,苍蝇也不好意思陪哪个出去。我开始憎恨为什么要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把一个个搞得神经兮兮。每个节日还带个特殊的意义,提醒人们各种各样的事。植树节提醒要种树,爱滋防疫日提醒上床要带套子,情人节提醒要找个朋友。殊不知找朋友这种事情不是提个醒就能找到的,象我这等人,越是提醒越是郁闷,情人节对于我简直如同世界末日。
另一件让我非常烦躁的事是1月10号就要考研了。罗峰的睡觉时间已经推迟到了凌晨两点,白天也开始说胡话了。隔壁有几个考研的家伙突然决定放弃了,听他们讲,最后的这段日子他们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我一边鄙视着自己没有出息一边想着怎样才能应付老妈她们。一般老妈来电话我都不接,让同学说我去自习了。后来她就晚些打来,让我不要太累,多注意身体。我应付老妈的时候心里很难受,我将家里的期望无情地抹杀,把父母的血汗钱无私地奉献给了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建设。
我很久没出去吃过饭了,总是吃楼下超市里的泡面。从面霸到日清几乎吃遍了所有的牌子到最后吃不出区别来。我的脏衣服也积累了很多,乱七八糟地堆在床头。我变得越来越懒,连水也懒得打了,我只是上网,在论坛上混,在qq上找陌生人聊天。
泥巴在论坛上销声匿迹,整个论坛仿佛少了点什么,变得有些萧条。我无聊地翻着旧帖子,找到了他的一篇关于死亡的论述,题目叫《谁愿意陪我一起死》。他写得极长,很少有几个人能耐心看完,若不是突然对死亡产生了兴趣我也不会去读。
关于死亡这件事,我理解得不深刻,只记得曾经看过农村里的送葬,一队人浩浩荡荡,前面的人抬着骨灰盒,纸人纸马,后来又有了纸冰箱纸电视,纸轿车。特别是在回老家的时候看到一个丧葬的队伍,里面有一台纸做的电脑,键盘鼠标也一应俱全,特别是在电脑的机箱上赫然写着“联想”两字,我不知道死去的老人是否会用电脑,但是知道“联想”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地位——实用性撇开不管,但价钱绝对贵。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连冥界市场也要占领了。
说来惭愧,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一度很怕死。那时候我是刚刚知道人统统要死亡,最疼我的姥爷姥姥要死,我的小伙伴们要死,甚至我也要死。现在想来那时怕死倒不是因为害怕死时的痛苦,而是不甘心结束当时那么快乐的时光。我以为那时的无忧无虑将一直持续到我的八十岁,只会因为我的死亡而结束,所以经常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只有姥爷搂着我时才能安然入睡。那时我总是揪着姥爷的头发或是胡子,生怕一不留神姥爷就离我而去。
泥巴说死是没有痛苦的,或者严密点说有的死法是没有痛苦的。比方说古代的斩首,刀法娴熟的刽子手可以在瞬间将犯人的头砍下,犯人还没来得及痛便已经没了知觉。又如现在颇具争议的安乐死。相反,有时候不死反而是痛苦的,比方说得了胃癌,要被活活饿着。人死后的状态与出生前的状态应该没什么区别,既然大家做精子的时候不感到痛苦,变成无机物后也不应该感到痛苦吧。泥巴说其实人生本身就是痛苦的,这一点可以从人的一些想象中得到证明。人的心目中有一个天堂,天堂是一个比人世要好上千倍的地方。这足以说明人世中有许多苦难使人无法忍受。当人身体的某个零件出了问题,即使其他零件都正常,他也会为这一坏件所困扰。同样人经常被生活中的某一件事所困扰,即使其他事情都顺利也难保快乐,所以人的痛苦是永恒的,快乐是短暂的。
人的各种痛苦上升到一定程度就会归结到精神上的绝望。而这时,死亡倒是一种解脱,使人回到无痛苦的状态,死神从此不再面目可憎,相反成了慈悲友善的救星。
拜伦的诗这样说:试数数你一生中所有的欢愉,再数数你没有烦恼的日子有多少?纵使你现在拥有什么,但是最善之策是不要存在。因此,真正的明白人不会怕死,真正绝望的人也不会怕死。
我不知道泥巴的这套理论是自己总结的还是在哪里抄来的,总之我的感觉是我现在非但不怕是死反而有些想去死了。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好,但是无法阻止脑袋里经常出现这个念头。我的这个念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苍蝇。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希望,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希望。我冲苍蝇要个希望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嫂子要来南京了。”
敬一雯在北京学的是工商管理,早早地考完试,又没有就业压力,干脆就跑来南京找苍蝇,顺便再走走周围的城市。她打电话来点名让我和苍蝇去接她。
我和苍蝇提前20分钟到火车站。这是我第一次见蚊子,我当初去北京寻初恋那会儿没顾得上去找她,仅仅是在照片上看过几眼,我到是很想见见搞定苍蝇这件瓷器的金刚钻。
t66准时到站,乘客们蜂拥着出来,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不是她边走边跟身旁的一个老太太说话,我还真以为她就是蚊子,怎么看怎么跟照片上的像。这时候苍蝇指着里面说:“看,看那个就是敬一雯!”“哪个?”“穿黄羽绒服的那个,旁边还有一老太太。”我真是佩服自己的直觉。“那不会是你岳母吧?”我指着那老太太问。“哪儿啊,那肯定是她在火车上傍的,她就喜欢老太太。”
苍蝇赶紧上去帮她拿行李。蚊子大概有近1米7,跟我和苍蝇都差不多高,不过由于身材不是多好也看不出高挑。她背着一个比她还大的旅行包,苍蝇替她接过来背在身上。“我把咱家都搬这儿了。”蚊子笑着说:“刚才那个老太太可真逗。”蚊子一张嘴就要笑,朴素的一张脸笑得像朵花儿。说人家的脸朴素只是说她没化妆,素面朝天,并不是说丑。其实蚊子看着挺顺眼的,除了那对王熙凤似的单凤眼。
蚊子指着我说:“这就是我弟吧,你别说,咱弟长得就是酷,我说你这么酷干嘛啊?来,给姐笑一个。”“你这是逗猴呢?”苍蝇说话间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回我们学校。一路上苍蝇和蚊子你一句我一句那个没完没了,根本没把我这个电灯泡放在眼里。我还发现蚊子喜欢嚼口香糖,苍蝇说:“这是时刻准备着。”“准备干什么啊?”“打啵啊!”苍蝇翻了翻眼皮。
蚊子来了就住在我们学校旁边的酒店里。这酒店有学校的股份,因此有学生证的话房费打折。所以这里就成了学校里男女学生体验激情的好去处,类似于电影小说里的那种“青年旅馆”。我曾经有过一个想法,就是兼职做这家酒店的大堂接待,钱不是目的,就是想看看学校里究竟是哪些人经常来激情。
我跟苍蝇蚊子在一起吃过一顿反后他俩就失踪了。苍蝇一直没回宿舍,不过倒是经常打个电话回来,说:“李维你干嘛呢?我们在中山陵呢。”有时候是蚊子打过来,说:“弟啊,我们在夫子庙呢,这就是一大杂烩,你来不来玩啊?”我说不了,心说你们俩还没亲热够我去干嘛,一边想还一边羡慕人家。
罗峰仍旧整日不见进门儿,还动不动就来几次通宵自习,见了我话不多,句句不离考研。我觉得考研整个就是对人的身心摧残,也就司马迁,东方不败式的人物能坚持下来。阿西回家找工作去了,估计其实是整天看见我就别扭。苍蝇这一不在,宿舍就剩我一个人了,无聊的在网上乱找人聊天。
我登陆qq,发现有人给我留言。留言的是个没说过几次话的女网友,后来我才记起来是南京某个学校的学妹,她在qq上留了手机号说让我打电话给她。
我正在斗争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呢,就看见她的qq头像亮起来。噼里啪啦打给我一大堆话,主要就是说看到了我在论坛上的一首原创诗,觉得很好,觉得我才华横溢,对我有一些崇拜。诗是这样的:
夕阳下,漫天风沙孤独的马蹄,踏碎枯萎的落花我是迷途的骑士带着满面愁容天地是我的牢笼你是如此美丽我无所适从,解不开秋波里的万种风情沉默从你身旁走过耳畔传来乌鸦的哀鸣,这是战士的亡灵我走向天涯我是寂寞的游侠不愿你看见我的鲜血染红魔鬼的獠牙
这首诗是我前一段儿挺郁闷的时候胡乱诌的,大体意思就是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骑士,要去跟魔鬼打仗,路上遇到一个特美的姑娘,我明知自己打不过魔鬼所以就不想连累人家。可见我从来就是一个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的人,但事实上老是给人家添麻烦,我的命不好,只能这么解释。
她问我有女朋友吗,我说没有,她说我感觉你在某些方面挺悲观的。我说没有错,有点。她说你是不是需要解脱?我说是啊。她说那你想不想玩one night
stand?还在后面加了一个括号说“一夜情”。我问她多大,18,她说。我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心里还是斗争了一阵子,一咬牙,发了“不想”过去。她说好吧,想玩的时候跟我说,其实我挺想见见你的。然后就下线了。
我真怀疑下次会受不住诱惑,趁着还清醒赶紧把聊天记录删掉,并把她在好友里删除。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苍蝇的电脑显示器没关,指示灯一闪一闪,一阵强烈的空虚感向我袭来,我真是受不了这种寂寞了,我开始后悔刚才拒绝了那次一夜情,一遍遍地查看聊天记录,试图找到些清理后的蛛丝马迹。
我仔细地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于是我又开始怀疑刚才这件事是否存在,还是我刚刚的一个白日梦。按道理讲,我现在这么空虚寂寞,应该不会拒绝一个送上门的一夜情。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刚才我在做什么没有任何旁观者可以证明,所以这件事便成了一个悬案。我最近状态不好,晚上总是睡不着,白天永远不清醒,所以无端的多出许多悬案。比方说和cool在家的那场奇迹般的相遇,我甚至怀疑我和cool的整个故事都是我杜撰出来的。
苍蝇终于回来了。我跟他说这件事,他说:“哥们儿,丫不是发烧吧,还是陷入了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的哲学思辩?”他挠挠头;说:“我最近和小雯要去苏州杭州走走,要不你也一块去散散心吧。”“那多不好,你们俩……”“又不是外人,”苍蝇拍拍胸脯,“我俩的事,我说了算。”“好吧。”我也想出去调整一下心情,就答应下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妈,说就快要考研了,我到考点附近的旅馆订了房间,这几天就住过去,考完研再回来,所以别打电话找我了。老妈说好儿子,你怎么方便怎么弄就行,别在乎钱,不够了跟家里说。我说行。
一边收拾行李我一边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忽然有一种永远也回不来的感觉。我打了下周诚的手机,还是关机。给彭小东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帮他带个苏绣的工艺品。我背着包出了学校,出校门时遇到郭子一帮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就钻进了苍蝇找来的车里。
我的话本来就不多,现在越来越少。一路上只有苍蝇和蚊子唧唧喳喳个不停,苍蝇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有那么多话真是难得啊。对我说要是找老婆也要找个话多点的,你老把事憋在心里,又爱钻牛角尖,得有个人开导开导你。我笑笑,其实苍蝇还说漏了一点就是我这个人还很自卑,还缺个人来鼓励我。不过我已经决定变坏,因为泥巴说过坏人都过得很快乐。我心里盘算着,在苏州这个陌生的美女聚集地,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坏一把。
我们住在苏州观前街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要了两个标间,他们俩一间我自己一间。第一天,我们买了套票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一圈苏州园林。我不是学这个的,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古时候这些人真懂得享受。一个人住这么大园子,再养三五个美女在里面嬉戏,吟诗作对,还能留下风流才子的美名,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另外,苏州的美女确实不少,时不时就有一个从你前面飘过去,像个神仙姐姐,怪不得金庸让王语嫣生在苏州。为此苍蝇没少挨掐,晚上回到招待所就开始数胳膊和大腿上的淤青处,一边数一边嘟囔:“一个美女,两个美女……”
晚上我总是先到苍蝇的屋里看电视,大家都困了才回自己屋睡觉。苍蝇抱着蚊子坐在床上,我坐在床角。一般说来都是看央视的连续剧,蚊子一边看一边跟我们讨论。蚊子说话特别腻,其实就是北京女人用京片子发嗲。比方说她经常指着电视,说:“小飞,我也要那个样的小狗狗。”边说边往苍蝇怀里出溜,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倒也算一种快感,可以回味回味。
连续剧里的男主角第二次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苍蝇拿起电话,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是楼下美容店的,我们这里有很多服务,请问您需不需要?”苍蝇笑嘻嘻地看了看我们俩,按了免提,对着电话说:“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电话里传来带着苏州口音的普通话:“我们这里主要有洗脚、洗头、按摩、保健等,还有其他服务,请问您需要哪些?”苍蝇说:“我这里已经有一个美女陪我了,您说我还需要服务吗?”那边一听就把电话挂了,我们仨笑得前仰后合。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下我们这个招待所所处的位置。在我们对面一条街,满是些茶吧酒吧,拐弯过去就是些美容店,洗头房。一到夜里就灯红酒绿,算是苏州的一个红灯区。我对红灯区一点都不陌生,实际上,我家就住在红灯区。从我上初一开始,楼下就开了一溜儿洗头房。不管严寒酷暑,总有些花枝招展的性感女人站在店门口招摇。店的名字和店里的小姐基本上几个月就换一次,我爸管这叫“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