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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又在楼梯过道上练习,这种难度增加了不少。当我全身的重心落在残疾的右腿上时,那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晕过去。我扶着栏杆,心想:这样可不行,我一定要坚持!
在巨大的力量和勇气的支撑下,我能在楼梯上灵活地走动了。
我变得开朗而快乐起来。原来很多看似不能做到的事情都在于自己的努力啊!
姐姐和姐夫得知我能走路的消息后,很高兴。她们买来一蓝白兰花表示祝贺。望着她们兴奋的笑脸,闻着白兰的幽香,我陶醉在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之中。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7章 紫云阁
紫云阁是姐姐辞去工作下海后开的一家茶楼。它是一座二层仿古建筑,坐落于江边客轮码头东侧的江堤上。这里风光旖丽,码头上总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紫云阁就是凭借这样的地理优势,生意倒也兴隆。它不仅吸引来往的旅客,当地人也风靡而至。人们在此或静候客轮,或小憩长坐,或约会巧遇,清茶一杯,指点江山,高谈阔论,天下事便尽在一壶茶中。间或有人前来弹琴唱曲敲鼓说书,中国历史与民间传统便与氤氲茶香融为一体。
姐姐从别人手里盘下紫云阁后,向公公借了二十万,将它装修一新。她和姐夫别出心裁地把茶楼营业厅布局规划得颇有田园风味:厅内有小亭,小桥,曲水长流,一道道竹篱笆分围出若干个小区域,篱笆上布满塑料制品的绿叶瓜果花卉,让客人置身其间,临风把盏,好不神清气爽,有种回归自然之感。
姐夫又结合小城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根据一些文人墨客的喜爱,特地在二楼厅的靠江一侧,辟出一排雅致的包间。包间
内的水采自西山上的菩萨泉,甘冽爽口;茶来自云南的上等新茶;茶具也是从景德镇购回的上等用品,讲质讲色讲形。小城的一些喜文弄墨的人们,便常来此聚而饮之,饮时写诗唱和,共笔作画,一闲对百忙,真风雅不过。
姐姐怕我在家闷坏了,就接我到紫云阁帮她料理生意,一来这里缺少人手,二来也让我见见世面。
我踏进紫云阁的那天,一下子就被它精心的布局和精致的装修吸引住了。我在姐姐的陪伴下,东走走,西瞧瞧,仿佛走进了农家田园。只见清一色的竹椅竹桌摆放得整齐有序,客人们大多三五成堆地扎在一起,抿着茶水,轻声交谈;也有独处一隅的,凭窗欣赏江面的景致;还有的捧一本杂志或者报纸,浏览上面的文章。厅内灯光如星,清风荡漾着茶香。好一个休闲清静的所在。我不禁啧啧称赞。
“这都是姐夫的杰作。”姐满面春风地说:“他查阅了大量的有关建筑和园林方面的资料,独创了一套经营方案,再叫人制作出来的。”
姐夫?他似乎无所不能,电器,机械等东西有什么故障,别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经他的手一盘弄就好了,至于做生意,他还是新手,可动起脑筋来就富有创意。瞧!这不是吸引了大量的客人前来品茶吗?我在心里暗暗地欣赏着姐夫,对他更有一份了解和依赖。
“姐夫他也辞职了吗?”我问。
“没有,他只是晚上过来帮帮。”姐笑着摇了摇头,又指着二楼的收银台说,“以后你就在这里负责一下收费方面的事情。”
望着三尺的收银台,我满足地笑了。
我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我觉得这是我人生的开始,未来向我铺开一条五彩缤纷的路。看着这眼前的一切,我沉浸在无限的憧憬之中。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8章 姐夫的茶经
这天晚上八点多钟,我给一位顾客结完帐,刚抬起头对顾客说“欢迎下次光临”的时候,眼角瞥见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姐夫来了。
他从楼梯口,沿着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穿过几道竹篱笆,踏过一座小桥,走到收银台前,笑看着我。
我的心像小鹿一样地蹦跳不停。我定定地望着他的脸:几个月不见,他显得有些消瘦,但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越发地有神,眼角处不知何时爬上几条轻浅的鱼尾纹……
“姐夫……”我轻声地唤着,我感到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无语地凝望着我,我感到那注视里包含着深深的爱意。
“你怎么做起茶楼的生意?”我打破了沉默,找了一个共同的话题。
“关于这个……”他绕过红漆制的木柜台,坐在我身边的一张春秋椅上,滔滔不竭地讲起来:
“我们这个地方产茶的历史久远,早在西晋初年就已产茶,而且其品质比江南其它的地方要好,至今闻名全国的有云雾茶和云峰茶。”
姐夫呷了一口茶水,继续地说:“人云:宁可一日无油盐,不可一日无茶饮。我们这里饮茶的历史很悠久。相传,东吴末帝孙皓荒淫无度,常在宫中大开酒宴,命每位大臣必喝八升。但有个大臣酒量小,只能喝三升,孙皓便命他以茶代酒,喝过八升就免去罪责。以茶代酒,这是我国最早关于饮茶的记载了。而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这一带。”
“饮茶素有雅饮和俗饮之分。所谓俗饮,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聚而饮之。最初只是路边的凉棚,供人解解渴而已。南北旅人同聚一桌,不免东西南北中地一阵闲聊,其间或许谈成一笔生意,或许谈成一桩亲事,也可能东一丁西一点地谈成一个完整的民间故事。这就是俗饮。而所谓的雅饮,就是一些商人老板知晓饮茶既然能有助谈兴,何不建造得舒服一些,让人们能长谈,长谈就要多饮,多饮就能赚钱。这就产生了雅饮。”
“我之所以将茶楼建造得这样精巧舒服,并融入了田园风光,就是看准了身居闹市的人们那种对绿色生态的迷恋和对自然返朴归真的情结。”
我环视了一下大厅,说:“来这里饮茶的人真多,都说这里的茶水与其它的茶楼大不一样。”
姐夫往后靠了靠,颇为自信地说:“当然,这里面可大有学问嘛。做生意要善于做得与众不同,做得比别人要好,才能赢取商机。拿沏茶来说吧,除了讲究茶叶品质,还讲究水质。能使茶汤鲜爽度最好的水便是泉水了。我们茶楼用的就是附近山上的泉水。这泉水白而甘冽,用它泡出的茶水,倒入杯中满而不溢。”
“可人家也是这样呀!”我大惑不解地问。
“这就是紫云阁取胜的法宝。”姐夫有些神秘得说。
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从没喝过这样好的茶水,它不仅醒脑提神,而且祛病健身,延年长寿。”离收银台不远的一台桌上有几个老人一边品茶一边聊着,时不时地拿起紫砂壶往茶杯中倒水。
同桌的一位随声附和道:“是呀,我越喝越有精神头,现在都离不开它了。它是怎么沏出来的呢?”
姐夫闻听此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9章 神秘的紫砂壶
姐夫唤来一个女招待,让她替我在收银台值班。他领着我来到一楼的一间小房,在那里碰见姐姐,她正忙碌着。我见一个个系着白围裙的女招待如过江之鲫从外面进来,又托着上面盛放了一只小巧的紫砂壶的木制盘子,一个挨一个地出去。原来,姐姐成天在这里面忙着沏茶,一般情况下是不离开的。莫非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姐夫在姐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姐姐笑了,说:“让她知道也好!”
姐夫就打开里间的一间更小的房间,先径自地走了进去,待我进入后,把门关上,压低嗓门说:“你看这只紫砂壶怎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张小圆桌上,有一只大鼓肚子的紫砂壶,它除了比外面客人斟茶的壶容量大多了之外,从外形和色泽,甚至从胎质到烧制过程看不出有什么两样。
姐夫见我大惑不解,就说:“你看看它的里面。”
它里面什么也没有,只见到壶的内壁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茶垢,灰不溜秋的难看死了。
这有什么神奇的?
只见姐夫提起旁边小火炉上的一只铝制水壶,望紫砂壶里注满开水,合上盖子,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片刻功夫,姐夫握住紫砂壶柄,往一只小紫砂壶里倾入大约一汤匙的水,然后再加入一点茶叶,盖上盖,用手捏着壶摇了摇,放在桌上。
一阵阵清香,随着壶嘴里冒出的袅袅水汽,弥漫开来。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被这香气熏透了。
这时,姐夫就说:“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调制出客人满意的茶水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不禁暗暗称奇。
接着,姐夫讲了一个故事:他的父亲有一次去一个古老的小镇,和客户谈完生意后,经过一家铁铺。他被铁铺里传出的“叮叮当当”的响声吸引,便好奇地进去看了看。一个老铁匠正打制一把镰刀,他赤着胳膊,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梁一个劲儿地往下淌。铁匠歇了歇,顺手从旁边的一只紫砂壶里倒了一杯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姐夫的父亲见那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没有在意它。但有一股清香直往他的鼻孔里钻,他就情不自禁地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能产生那样的香味,就把眼光停在茶壶上。他走上前去,壶里并没有什么茶叶沏的茶水,而是清澈见底的清水,香气就是从壶里冒出来的。
老铁匠对他说:“这是上辈子传下来的,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喝茶,从不泡茶,就倒入开水到里面,却喝到比什么茶叶沏的还要好的茶水。”
善于做生意的他,一眼发现了商机,就要重金买下它。但老铁匠执意不肯,这事就搁了下来。但他却和老铁匠交上了朋友。一有空就往铁铺跑,并帮助老铁匠卖出了许多打制的铁器。一年前,老铁匠临终时,亲手将紫砂壶交到他的手里,说:“是宝就要由识宝人所有。”
“这就是这把紫砂壶的由来。”姐夫说完后,陷于深深的虔诚和肃穆。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10章 风铃
我们这里的人大多没有喝早茶的习惯,上午的生意也就很清淡。我见只有几个客人在大厅里喝茶,便倚着雕花的木窗看江上的风光。一艘客轮拉响鸣笛,梨着波浪向上游驶去。我能清晰地看见船上二层和三层客仓的人们,或坐或站或走动的剪影。姐夫出差了,为他单位的事去了江苏。有去已有半月,此时他可正在归途?我无限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叮叮叮叮”,窗上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悦耳的声音。让我从沉思中回到现实。这是一只蓝色玻璃做的风铃,上面有月亮和星星的图案。这样的风铃在紫云阁,只要临江的窗上都挂了一只,它们是姐姐特意装上的。在清风徐徐吹来之时,大厅里就会弥漫着清脆动听的铃音,让客人在品茶的同时,享受着童话般美妙的意境。茶香配上铃音,客人不禁暗暗称赞主人的匠心独运。
“小姐,来一壶茶!”背后传来郎郎的男中声。
我循声回头一看,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一脸灿烂地笑着。他的模样颇像古巨基,眼睛清澈而有神,留着一头短发。
“颖,你是颖!”他格外兴奋。
我一怔,他怎么认识我?我正在犹疑的时候,他说:“我是军军,你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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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他是我家在还没有搬迁到城里时小镇上的邻居。他和姐姐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和姐姐在读高中时谈恋爱的事,从大人嘴里曾听说过。父母很反对他们谈恋爱,说读书时就要认真读书,早恋既耽误了学习,又有害身心健康。所以,两家大人在一起商议好了,坚决不许他们有什么来往,而且军军被他的父母送到另外的一所学校寄读。这样他们就被分开了。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完全断了联系,姐曾让我悄悄给他们当“通讯员”,传递着情书。
后来,他在高中毕业时参军入伍,临走的那晚,他送给姐姐一只蓝色玻璃的风铃,说听到铃音,就象听到他的心音。姐姐将它悬挂在卧室门楣上,常常凝望着它的摇荡入睡,又聆听着它的铃音醒来。
我从回忆中醒来,对他说:“你一直可好?”
他笑笑,说:“一言难尽。”
我把他引入一所雅间,给他沏上一壶茶,放在不锈钢脚架的玻璃茶几上,顺势坐在他对面的皮沙发上。
“你的腿伤残了,怎么走路一点也看不出你是个残疾?”他说。
我笑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叮叮叮叮”……风铃善解人意地响起。我把话头转入了正题。
我说:“姐一直想念着你,可这么多年你音信全无,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使劲地抓扯着头发,一脸的痛苦与无奈。良久,他才缓缓地说:“我在部队的第二年,就上了老山前线,与越南人对恃着。有一天夜晚,轮到我站岗,我趴在战壕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不敢有一丝儿的松懈。但是,越南人还是摸了上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越南人太熟悉地形了。幸亏班长来查哨,发现了敌人,全班的战士迅速而猛烈地击退了敌人的偷袭,保住了阵地。可我在那次战斗中负伤了,我的右腿里有手榴弹的碎片,军医怎么也不能把它拔出,它感染了伤口,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被截肢了……”
“哦,原来有这样一段非凡的经历!”我望着面前这个战斗英雄,和我一样残疾的人,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与同情。
军军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不禁连声赞叹:“好香的茶,好味道……”
我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它是谁沏的呢?”
他抬头望着我,一脸的迷惑。
我指着窗上的风铃,“能有谁呢?”
“哦——”他明白了,起身走到窗前,凝视了风铃好久,低沉地问:“她还好吗?”
“她可被一个负心人害苦了!”我的声调提高了许多,眼里冒出火星:“六年前,她接到一封信,哭得死去活来。那人除了用十分刻薄而尖酸的话刺激她,还寄来一张和一位漂亮的女兵合影的照片……”
“别说了,请你别说了……”他使劲地捶着墙壁,七尺长的汉子,悲声长哭,好像要把多年来蓄积在胸中的泪水全都哭出来似的。
我望着他因恸哭而耸动的肩膀,想起姐姐那一段心酸的日子,眼前晃着姐姐愁云不散的脸,呆痴而失神的眼,仿佛听见半夜她从恶梦中惊醒时发出的尖叫声。
那一段很长的日子里,姐姐生活在失恋的阴影里,父母不知她中了什么邪,总用惊疑的眼光看着她,还整日里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当过乡村教师的父亲于是常开导她:生活中不如意的事经常会发生的,但应有一个正常的心态对待,才能从容地走过人生的沼泽地。他讲起大半生坎坷的经历,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大度和从容。
姐在他的开导下,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
一天,我看见姐姐将挂在她卧室门口的风铃摘了下来,用细软的棉布把它擦拭得干干静静,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她床头的木箱里,并给它盖上一块红稠布。我看着这一切,不禁失声而哭。姐姐转过身,见我拄着拐杖立在门口,嫣然一笑,走上前,用手绢擦去我的泪,说:“姐姐没事了”。
姐姐真的没事了。她又象平日里那样快乐地生活着,家里总能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
……
不知什么时候,军军重新坐在我的对面,他已经显得很平静了。
“我从来没见过男人这样流泪的。”我带着嘲讽的意味说。
他摊开双手,无奈地笑笑,“刚才我太激动了,让小妹见笑了。”
“怎么不把兵嫂子带回?听说她很漂亮。”我想起他和一个女兵合照的那张相片。
他明白了我说的意思,脸上堆起难堪的表情,那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种表情。“我骗了你的姐,那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可我当时是出于无奈啊!”
真实的谎言?出于无奈?我在心里反复地默念着这些关键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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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追问,想探究个清楚。
他摇摇头,沉默地望着我,嘴唇蠕动了好几下也没说出声来,好像那是一块压在他心头的重石,怎么也掀不开。
“不说,你今天就休想走出去!”我拿出小时候给他们当“通讯员”的一套,翘着嘴巴嘟嚷道。
记得有一次,我把姐的信交到他的手上时说姐正等着回信呢,他摸摸身上的衣兜,没有带纸和笔,急得只顾自个儿抓耳搔腮,那副模样让我忍俊不住地笑了。我就说你不写就不让你走。在情急之下,他咬破了手指,蘸着血在一张手娟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交给我说这样可以了吧。当我把那封血书递给姐的时候,姐哭得眼睛像只红桃似的。
“好吧!”他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地低沉地开始了讲述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从我截肢后讲起吧!”他陷于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在师医院搭设的帐篷里,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右腿裹着严严实实的白绷带,膝盖下竟没有小腿了。我张着狮子般的大口吼叫,引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我一把抓住为首的一个戴副近视眼镜的军医的衣领,咆哮着:我的腿,你把我的腿锯了,你还给我……“
一只白皙娇嫩的手使劲地想把我的手扳开,我一甩,她的身子往旁边闪了一下,差点摔倒。
“别理他,我们走!”她生气地说。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年约十八九的女兵,她是专门负责给我们打针送药包扎伤口换洗绷带的护士。她长得很美,有种女明星的气质,汉白玉雕的脸有些偏圆,薄薄的嘴唇配上精巧的鼻子很是好看,身材小巧玲珑,扎着两条小辫子。她叫缨子,是浙江人。她那么一声赌气的喝叫,一下就镇住了我。
说实话,开始的那段日子,我的情绪十分低落,连死的想法都有。我拒绝治疗,见医生来了就蒙住头。是她,一次次把蒙住我的头的被子掀开,按住我的手,将针头扎了进去。我想摔脱,都被她死死按住,也不知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看着她妩媚而又倔强的眼神,
渐渐地,我开始配合治疗了。
我了治疗我的心伤,她有空就坐在我床头,给我讲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