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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欢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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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即使活到一百岁,数字也不会有太大变动,至多维持在一只脚掌趾头数。可是就在刚才、她下计程车不到十分钟内,纪录居然破了。

而,她的这辈子到目前为止,不过二十二个年头。

“小姐,水哦!”

“水你的头!干,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把马子!人咧?”

“刚才有在医院前面看到”

两辆车壳彩绘裸女图样的酷炫机车,油门猛地一催,甩它红灯不红灯,各自拖著一道轰炸机般的破引擎声,从眉心深皱的花欣面前呼吼了去,如同前面搭讪的五辆车。一分钟不到,两人已消失在盘满银白灯泡的行道树尾。

夜色幽沉,宽阔平直的省道过了下班时段,车潮不减反增。

花欣知道自己非常显眼。不是因为她傲人的走秀身高,也不是窄裙底下这双匀称细白的美腿举世无双,更不是她长得多倾国倾城,美到不行。而是她这一身精致的套装太正式、太制度。在崇尚叛逆、标榜特立独行的青少年族群里,正式就是罪过,所以她格格不入。

“那那个小姐,你一个人喔冷冷不冷”

美眸无奈一翻,她尽可能不愠不火,耐心等待前面这辆银白色5OCC上的小男

生完整说明来意。

“阿郎!”

结巴越来越严重的小男生乍闻同伴叫唤,解脱的赶紧挥动双手,看得花欣差点纵声大笑。

一辆从车阵中蛇钻出来的灰色机车停在小男生与花欣中间,车上双载著两个男孩,模样都不如叫阿郎的好看,但青涩的感觉相去不远,约莫高中生岁数。

“你泡到没?就她吗?”灰色机车前座的眯眯眼男孩不等阿郎回答,迳自探头到花欣脸下,上下溜了她一圈後,开心地宣布道:“果然是你的型。”

哦?花欣精心描绘的橘红色唇角微弯,勾出一抹浅笑。

“你、你约到没、没啊?”坐在眯眯眼男孩後座,没戴安全帽的胖男生困顿地问,圆脸上有著明显的黑眼圈。

“没有?!”见阿郎无奈的垂下头,眯眯眼男孩夸张惊呼著转向花欣。“小姐,跟我们去兜风嘛,今天是圣诞夜,大家都在庆祝,你一个人过节太浪费了,给阿郎一次机会嘛,好不好?”

花欣懒懒的没应答。

“就、就、就是说。人、人多才好玩,我们要去、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包、包准你HIGH一整、整个晚上,阿郎不、不会对你怎、怎样的。”

一听他结巴严重就知道他又熬夜,阿郎拿出备用安全帽帮他戴上,生气地拍打他疲惫的脸颊。“小胖,不要在这里睡,太危险了。醒醒,你不是两天没睡觉,回家睡啦,趁野学长还没看到你以前快点回去,不然他一定会更捉狂。”

“可、可、可、是他回国後就就不、不见,而且快去当、当兵了!”

眯眯眼男也转身帮忙摇小胖。“小胖,你行行好啦!阿郎说的没错,我借车子载你回家睡觉,后,听不下去了”

“不、不要!”明明困得坐不住,小胖弟却死也不妥协。

“小胖!”阿郎和眯眯眼男孩见状,恼怒的联手炮轰他。

小胖弟头摇得快断掉,无论另外两人如何威胁著将不惜动用各种宫刑凌迟他、那个修养显然很欠缺的学长,看见他这副鬼尊容又会如何将他臭骂到死,小胖弟始终顽固的摇著头。

男孩们僵持不下,嗓门全开,你来我往的吵到不可开交,被晾在一旁的花欣屑眼漾笑,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十字路口的红灯闪了几闪,跳成绿灯,脸红脖子粗的三人仍未达成任何共识。

“圣诞快乐,各位。”花欣提起纸袋,步下红砖道,经过他们身边时不忘懒懒叮咛:“有话慢慢说,不要打架哦,拜拜。”

“小姐!”阿郎突然出声叫住她。“你是不是要去医院探病?我我载你过去比较快,也比较安全。”他脸上骂人的狠劲被害羞取代,低著青稚的脸拍拍後座。

马路上的机车琳琅满目,款式一应俱全,并且越聚越多。

没人将交通号志当回事,车子一辆接一辆的飙,偶尔兴起就表演一两手花式独轮特技,逼出一片喝采声。整条马路人声、车声交相穿插,热闹滚滚,看呆了花欣。

“真的啦,阿郎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他载你过去真的比较快。”眯眯眼男生粗手粗脚的强行将她拉向阿郎。“明天放假,今天晚上又是圣诞节,等一下一定会有

很多人出来“轧车”这条路的辖区嗳昧不明,警察才懒得管咧。真的啦,你现在

就过不去,等一下所有车子部出来轧,一次两三百台,包准你吓死。”

两三百台?!这是什么世界

花欣认命的放下礼物,从皮包里掏出手机,开机,转身还没走上红砖道,电话就来了。

“喂?”

“妈的——小胖,真的是你!那什么鬼样子敢出来吓人?!”

那是什么?花欣吓了一跳,惊愕的将手机拿离远远瞪著,活像里面刚钻出外星生物。

“好、好像是、野、野学长的声音”小胖最先回过神,他兴奋莫名的扑向其他两人,三人又叫又笑。

“喂!”手机那头的人等不到回应,开始不耐烦。“喂——”

花欣迟疑的将手机贴近,一听到那头熟悉的嗓音,她莫名松了口气。

“是,我在。刚刚我以为算了,误会一场”她笑著转身,朝幽暗的公车站走去。“好了啦,不要再骂了,人家不是故意的”

“你们三个小王八蛋!统统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不是打雷,”花欣一手掩住耳朵,黑亮的眼珠子溜向马路。“对,是一只气势惊人的鬼在叫。”她淡笑著回应对方的揶揄,眼睛锁定对面车道一辆可疑的机车。

那辆缓缓自路尾驰现的蓝绿色重型机车,一上场即成为目光焦点,气势磅礴。这类重型机车,她常在国际车赛中看过,据说台湾即将但尚未开放进口。

不伯条子抓的黑帽骑士伏得极低的高大身躯半撑起,头转望这边,并灵巧的避开数辆呼啸过他身边的轻型机车。黑帽骑士懒得理会他们中邪般的挑衅叫嚣,车子稳稳当当的切近双黄线,打开方向灯,准备回向了。

“哟喝!真的是野学长!”

“你走出来就可以看见我了,车子送修嘛才迟到半个小时,小器”花欣勉强收回驰远的心神,向正对面一栋黄色建筑物走出来的白色身影挥了手。

蓝绿色重车无声无息滑过她身畔,停靠在离她约两三公尺远的路边。

这真是一辆份量足够却绝不笨重的重型机车。流线型车骨配上抢眼的漆色,一望即知造价不菲,别的不说,光它安静零分贝的引擎,在这堆浮夸吵闹的轻型电动车中就显得特别讨喜了。

而车上斜跨下来那只结实有力的长腿,在在强调骑这项赛车型重车残酷的条件限制——不凡的身高、非凡的体格,腿还要够长。

车子一停靠在路边,三个男孩马上又叫又跳,拔腿冲了去。

头戴黑邑全罩式安全帽的骑士,未感染到一丝小男生们亢奋的情绪,把护目罩往上一推,劈头就赏给他们一顿好骂:

“小胖,你看你的鬼样子!说过多少次,叫你们有事没事都别来道种地方鬼

混!自己看看你们现在在哪里,你们这是故意给我难看吗?”

“不、不是”小胖弟委屈的嘴被其他两人机灵地捂住。

“他妈的,阿野,你这个疯子,无端端去招惹人家”

另一辆红色重车放慢车速,缓驰而来。红衣骑上一脚停跨在红砖道後,趴在仪表板笑个不停,直笑到揩泪水时,才无意问瞄儿在一旁讲电话的花欣。

“小姐!你拿手机的模样好可爱哟!你讲电话的样子更可爱,我知道像你道么可爱的美女,今晚不可能落单,可是——”红衣骑士突然抱头痛吟。“他妈的阿野!会痛耶!”

“不痛我丢个屁!给我滚回去,少在这里耍白疑,老子心情已经够不爽,不想看到你那张白疑的脸!”

火爆骑士吼完,回头看到三个搞不清状况的小跟班,瑟瑟缩缩杵在原地不动,更火,囤积好一阵子的怒气当即一泄千里。

“你们不走楞在这里干嘛?我他妈的强调几次,叫你们没事少到这里走动,这里不是你们混得起的地方。是不是倒楣摔个车,你们就不把老子的话当话,全当屁了?啊?”

乖乖挨骂的男生们惊恐万分地倒抽了口气,死命摇头;红衣骑士爆出连声大

笑,而怒发冲冠的人还在骂。

“我就那么衰,出来兜个风也会滑倒、隔屁、挂掉?妈的,要你们三只小鬼头帮忙看前看後,我他妈的跳楼算了!”小男生们又狠狠倒抽了口气,头摇得更急。“我就那么可怜,一次比赛失利就被看衰一辈子!你们阴魂不散跟前跟後,摆明了给我难看!是不是要我说我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非常爽,这样你们才满意啊?!”

红衣骑士笑到直不起腰,花欣也笑了出来,那个背对她的火爆身躯无故一僵,分明是听见她清脆的咯笑,却无意回头瞪她。

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花欣笑得更开心,那个火爆背影则绷得更紧更直了。

“你也听见啦,他是情绪激动,站在这里更有临场感,你要不要试试?是有点可惜,没能看到他的长相好啦,这就过去你不过来帮忙提呀?”

花欣很想但不敢再逗留,快步走回十字路口。提起四包礼物时,刚好绿灯。

“照理说你今晚应该是生意兴隆,还不收线?”医院门口的人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两手对这边闲闲一摊,表示她忙里偷空的打屁功力。

花欣摇手机以表钦佩,走过人行穿越道。脚一踩上中央分隔岛,她就忍不住回头望。

压低头忙著训斥人的骑上,鬼吼的浑厚嗓音被风声、人声和距离冲淡不少,变得遥远。他那张脸被安全帽密密实实保护著,瞧不出方扁,连唯一暴露在外的眸子也令人失望的垂下,从她的角度根本望不真切,除非他大发慈悲抬起来让她瞧。

花欣飘远的思绪被电话那端的人唤回。

“别吵嘛,我总得看清楚才能描述啊,救护车的声音,你忙,我马上到。”

一指切掉手机,举步临过马路之际,她忍不住又回眸凝睇骑士一眼。对方原本半垂的黑眸冷不防瞅高,笔直瞪向她,骛猛而凶恶得毫不掩饰怒气,明摆著对她不知见好就收的窥视行为感到不耐烦。

花欣气定神闲回身,美眸不闪不躲,粉唇噙笑。

两人火药味浓厚地对峙不到一分钟,火爆骑士先瞥开眼,不是认输,而是急停在他斜前方一辆15OCC骑士,竟敢抖著兴奋过度的手,指著他大叫:

“强哥,人咧佳!咧佳啦!紧来!”

报马仔邀功的手,在火大的人睥睨向他时瑟瑟缩回,车子并悄悄滑前几大步,拉出安全距离。

“笨蛋终於来逮人,动作真“快”。阿野,你老妈求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下礼拜要去当兵了,别玩过头。小鬼们,散了。”

玩世不恭的红衣骑士领头飘走,不敢违命的小萝萄头尾随在後。火爆骑士等他们统统上路了,才慢条斯理发动引擎。

花欣看他两手闲搁在大腿上,老神在在侧著脸凝望斜後方,不急著逃命,倒像在刻意拖延时间,或留下当诱饵。

一团轻型机车从大老逍的地方呼喝而来,声势浩大。路上行人一见苗头不对,纷纷走避。

火爆骑士意兴阑珊地拉回视线,没再看她,推下护目罩遮住漂亮虎眸,他伏低颀健的身躯,引擎一催就飙得不见人影。群起追来又慌忙追了去的仇家团,根本不是他对手,一群人被远远的抛在後头苦苦追赶、叫嚣著。

花欣赶在红灯闪定前快步冲过马路时,结仇的双方正好一前一後的从对面车道回向,轰轰烈烈的追逐回医院前面的快车道,与她逆向而战。

此时机车当道的马路战火激扬,硝烟四蔓,观战车潮陆续退到两旁,让出车

道。国道空汤汤,仅剩三辆重型机市互别苗头,斤两不够的轻型机车全数淘汰出局了。

飞驰在前头的依然是飙车技巧高人一等的火爆骑士,苦苦尾随在後的也依然是三字经片刻不离口的两位仇家。两人包抄火爆骑士的企图显而易见,却苦於技不如人,始终追不上。

喧嚣声流过花欣耳畔,她慢下脚步,仰脸领受冷风拂面的清凉感,好让浑沌的脑袋保持清醒。这里疯征的人已经爆满,不需她凑上一脚。

四周断断续续的呼起惊叫,机警的人开始迭步退後,花欣步上医院台阶,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将鲷战状况看个一清二楚。

原本飙在前头的火爆骑士,出人意表的刻意慢下速度,由领先位置一下子降到最後,并向愕然回头看他的两名仇家,恶意的亮出中指。

他让人摸不著头绪的举动两名仇家也没料到,诧异过後,老羞成怒的两人竟打算就地掉头,逆向与他决一死战。其中一辆却因车速过快、冲力过猛,瞬间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撞向路边的围观群众。这一撞,死伤必然惨重。

花欣皱著眉头,摸出手机,实在佩服这些人不把命当命的玩法。

原本单手懒散驾车的火爆骑士撑起上半身,直视前方,彷佛也察觉情况有异。他收起吊儿唧当的玩心,贴低身躯,毫不迟疑地将油门加到最快,人车瞬间驰前,切入失控的重车与人群之间。

她听见火爆骑士一路对围观群众又咆哮又挥手的,不敢大意的眼神边衡量情

势,然後调整车头,斜斜的朝失去方向的车子擦撞了去。看得出火爆骑士对处理类似事件经验老到,有意将车行轨道歪歪扭扭的重车先撞离人堆,再以两车擦撞的力道尝试减缓失控的车速,尽可能将伤亡程度减到最低。

同样的擦撞动作,他反覆做了三次,一直到两辆车不慎在空地前追撞成一团,两位骑士前後撞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为止。

手机一接通,花欣不废话:“表姊,门口出事了,空地那边,两个。”

医院内涌现阵阵杂遝的脚步声,花欣退到一旁,一堆效率惊人的护理人员飞也似抬著担架冲出。

第二章

恶梦

深冬的阳光穿透积层云,逐片逐片地斜洒进屋,微粒子在闪亮的光束间冉冉浮汤。

十二月的大台北,晴空万里,一片祥和,远方的天空散飞著三三两两的鸽群。冬阳迟至午後才露脸,温和不炙人,暖呼呼的光线微带丝丝冷意,空气冷冽而乾爽,偶尔飘杂著都会区难得闻见的清新烧稻香。

今天下午是晒太阳的好天气。

机车行内,一具充分享受日晒的男性躯体面朝墙壁,细细吟哦著,健美的背肌欠动了下,缓慢地翻转过身,大剌剌平躺在捕著竹席的地板上。

男子光裸著上半身,身上仅著一条洗白的低腰牛仔裤,结实精瘦的腰悍露出一截性感的黑色四角裤头。日照西挪,光线从他的赤脚丫,偷愉爬上光溜溜的铜金色健美胸膛。

男子深邃立体的五官隐没在屋内阴凉处,脸上的刚毅气息分毫不减。那是一张全世界男人都会渴望拥有的出色俊容,粗率、狂野,却不流於锐利、刚猛;似泼墨画,笔触自由地奔放出精采的高贵质地。

不仅脸俊,男子慵懒的睡躯更拥有令人妒羡的完美比例。有别於举重先生型蓄意强调的块肉感,他伟岸的身躯瘦长而不失力道,古铜色肌肤镀了一层薄薄的亮金色泽,体廓刚健,并矛盾地勾勒著粗野与华美两种截然不同的男性魅力。

他是令人垂涎的,是上天造福女人、美化世界的证明,是一道魅力四射的光。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他轻易掳掠了行经车行每一位女性路人惊俊的芳心,即便此刻他正沉沉入睡。

但老天给他出众的躯壳,同时也派给他不易宁定的灵魂。

恶梦恶梦

睡姿不再悠逸的美男子,呻吟声一次比一次粗嘎、悲惨,身qi書網…奇书体痛苦的蠕动著,双手从额头下掩至腹腰,长茧的指头逐根痉挛,彷佛正遭受苦不堪言的凌虐。

车行走道上,一双及膝的银灰蛇纹长统靴迟疑了下,开步转进来,停在俊脸

旁,微弓高挑的身子,垂眸默睇他。

和煦的暖芒爬上睡美男优美的颈肩,似乎惊扰了他的漫漫好眠。他震颤了下,咕哝一声又糊声呓语什么,懒懒地翻身,将俊煞人的脸庞埋回墙壁,而後极不安稳地沉吁了口气。

窈窕修长的娇躯睇出兴味,屈蹲了下来,手工缝制的禄色真丝百褶短裙,柔顺地向地心滑坠,露出一截滑腻的雪白大腿。

人说好梦由来最易醒,反之即是深陷恶梦很难醒。这足以解释为什么他四肢一颤一颤,身体频冒冷汗,鼻息时快时慢、忽轻忽重的,嘴巴更不时咕哝有声,分明是惨遭恶梦缠身,睡意却始终坚定,不曾转醒

恶梦吁

辗转反侧的睡美男猛不防一个大翻身,侧躺的身躯平瘫回来,向外飞甩的右手顺势打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手就这么惊定在半空中,不敢乱动了。

刚刚那是

阿野的生理警钟蓦然大作,僵在空中的手掌一阵发麻後,果然准确地痒起。

明知事情不对劲,睡兴当头的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眼皮也只能撑出一小条没人看得出他正转醒的窄缝。眼睛一眯开,他马上畏光的紧紧阖上,入眼的强光害晕目眩的他想吐。

近半个月未能好好睡上一觉,阿野早得昏昏沉沉,什么都不想理。飞回台台湾第一件事就是狂睡一场,因此头一沾枕就不省人事了。

这些日子在德国站严重水土不服,睡不好没关系,反正他耐眠,可是吃十餐拉九餐,他就有点不能忍受了。害他眼睛睁开的时候以为自己在作梦,在梦中又老以为自己其实是醒著,每天都在半睡牛醒中挣扎。以他衰弱的精神状况,没在赛道上挂掉,真是奇迹。

困归困,有一件事不论醒著或累到六亲不认,阿野永远都能凭动物性本能确

定,那就是刚才打到那一团软软的东西很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对劲的恶感越来越明显,不晓得这和那个可怕的香水味有没有关系?

意志浮沉於虚无缥缈间,眉头微敛的人抬高下巴,用力朝空中嗅了嗅。

味道怪怪的这里唯一会出现的不对劲东西,只有一个,就是老大的马子可是蕃婆已经去放洋了

随著怀疑感的加深,阿野越睡越毛骨悚然,僵在半空的手挺直不敢缩回,生怕其它部位被感染一样。

管他的,就当作恶梦不要想,不要想就没事,睡觉要紧

台北时间,下午二点二十三分,阳光灿烂,终於洒满阿野一身,拂得他浑身暖洋洋,睡意更沉。要不是终於比较不痒的右手不期然被一只软软的东西抓住,他可能就一路睡到阎王殿了。

恶梦吧?一定是恶梦

“啊!”阿野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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