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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啊!”任浩杰受不了地大吼一声。他不就是想清静一会儿吗?怎么就这么难啊!
“不行!”周小乔果断拒绝。“任浩杰,这学生会的办公室可是公用的,什么时候成你的私人地盘了,别整天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摆脸给谁看啊。”
“周小乔,你还有完没完啊!”任浩杰噌得一下站起身。
“你冲我吼什么吼,有本事你冲阮清恬吼去啊,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就你这没出息的死样,要是我,我也不会接受你!我说你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行不行!”周小乔大声喊着。
所有人都怕任浩杰,但是她偏偏不怕。因为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比谁都清楚,在这张冷酷跋扈的外表下,住着的一直都是那个天真无邪,心思纯净的小男孩儿。
只不过这一点,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但是她没有忘记,她要帮他重新记起来。
任浩杰懊恼地抓着头发,连声音都颤抖:“你别逼我!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别逼我,我现在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
“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还喜欢她吗?”周小乔步步紧逼。
任浩杰一下瘫倒在沙发声,苦笑一声:“喜欢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就去找啊!”
“你说得倒轻巧,我这几天给她打了不下两百个电话,短信也发了几百条,但是她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根本找不到她。”一说起这个,任浩杰就一肚子窝火。
第一百三十九章、道歉()
“你傻啊,打电话不接,你不会去她家找吗?”周小乔骂。
“可是我根本不……”任浩杰本来想说他根本不知道阮清恬住在哪儿,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脸去,直勾盯着周小乔。
周小乔也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她心虚地咬着下唇,闪躲着他的目光。任浩杰站起来,走到周小乔面前,逼视着她:“等等,我不知道阮清恬家在哪儿,你肯定知道!”
“你胡说什么呀,我哪知道那么多。”周小乔一把将他推开,兀自坐到沙发上。
“少骗我!你肯定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任浩杰也坐到她旁边,依然盯着她,一副已经把她看穿的样子,“从小到大,你一撒谎就不敢看人的眼睛,这点我可是很清楚的。”
“少来了!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似地。”周小乔丝毫不买账,但是依然不敢看任浩杰的眼睛。
“哦。”任浩杰阴阳怪调的叫着,指着她缠着衣角的手,“还有你的手,总是会不自觉地拽衣角。”
周小乔条件反射地放开已被她揪得皱巴巴的衣角。
“哎呀,小乔,你别折磨我了,就告诉我阮清恬家的地址吧。”任浩杰摇晃着她的胳膊祈求道。
“不行,我答应了她不能说的。”周小乔为难地道。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忍心看我这么煎熬啊,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少给我提交情啊,每次你说得朋友两个字,就肯定给我留个烂摊子收拾!”周小乔义正言辞地斩断了他的假惺惺的说辞。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告诉我!”任浩杰决心已定,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从周小乔的嘴里撬出阮清恬家的地址。
“你真的想知道?”周小乔娇俏地一挑眉。
“想。”任浩杰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跪下。”周小乔指着地下,命令。
任浩杰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把周小乔吓了一跳:“你还真跪啊,这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要是让你爹妈看到这一幕,该情何以堪啊。”
周小乔表情夸张,痛心疾首地说了一通。
“你不就想这样吗?说吧还有什么要求?”任浩杰冷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看着任浩杰吃瘪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还是很享受的。这样的福利可是不多的,她可得好好把握才行。周小乔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指着茶几上的那个巨大的盒子:“你说,这到底是给谁的?”
任浩杰紧抿这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这个死丫头,看今天过了,他怎么收拾她!
“你的。”短短两个字,任浩杰却说得很勉强。
周小乔忍俊不禁:“那拿来吧。”
她伸出手,任浩杰咬牙切齿地拿起礼盒,慢慢递到她手边,但是在快触到她的手的时候,周小乔又很快地抽回手去:“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也不愿强人所难,这礼物呢,我也不要了。”
周小乔坐回沙发中,拍拍手,一副眼高于顶的傲慢样子让任浩杰恨不得抽她两个嘴巴子,但是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任浩杰重新捧起盒子,皮笑肉不笑地捧到周小乔面前:“这个是我特地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请周小姐笑纳。”
看着任浩杰一副有苦说不出,好像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周小乔再也忍不住,拍着沙发大笑起来。等她笑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接过任浩杰手中的盒子,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凑过来一点。
任浩杰贴耳过去,周小乔刚刚说话,他便站起来,一溜烟儿冲了出去。
狭窄的弄堂,斑驳而潮湿的墙壁,脚下的地面泥泞而肮脏。
当任浩杰站到这儿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他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居然是住在这种地方。这简直就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中的场景重现嘛,甚至比那还要破坏。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甚至拒绝相信在他所生存的世界中居然有这么荒败的地方,他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电影中的夸大其词罢了。
任浩杰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没想到阮清恬居然是生活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而他今天早上还因为食物不合胃口,就指使着ken将一整盘培根倒进了垃圾桶。
想到这儿,他竟莫名地有几分羞愧。
“奶奶,我先出门啦。”
听到阮清恬的声音,任浩杰慌忙抬起头了,正好看到一身白衣的阮清恬从弄堂尽头走出来,看到任浩杰,她脸上的表情就和见到鬼没什么两样。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的?”阮清恬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任浩杰说着,抬步向她走去,但是阮清恬的态度却并不友好:“你别过来!”
看到她如此排斥他,任浩杰心里并不好受,他低头敛目,看起来就像是个做错事,极其渴望被原谅的孩子。
“清恬,你别这样, 我真的没有恶意。”
“你说什么,我不想听,你现在马上给我走!走啊!”阮清恬也不想这样,但是她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他把她按在床上企图强暴她的情形,然后她身体里的一个细小的细胞都仿佛在要尖叫起来,她不想看到他,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我知道我错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这些话,在任浩杰脑子里已经排演了无数遍了。这些天,他茶饭不思,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她能接受他的道歉,他有想过阮清恬可能不接受,更可能对他恶语相信,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但是亲眼看到她脸上厌恶的表情,好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样,他心里还是感觉到钻心一样的疼。
“清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那天就是一时冲动,所以才……所以才……你能不能原谅我,求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说着他又朝阮清恬走近几步。他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个疯子,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可是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急切地想让她接受他的道歉。
第一百四十章、以死相逼()
但是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也就越是焦躁而不安,也很容易给阮清恬一种错误的印象。
看着不断靠近她的任浩杰,阮清恬一下子慌了,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摸出一把拆信刀,这把刀是她新买的,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带在身上。但是她最初并不是为了防任浩杰的,而是担心有人会对自己不利。
阮清恬两只手握着刀柄,颤抖地举在任浩杰面前,警告道:“你别过来啊。”
任浩杰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刀刃,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她难道就这么恨他吗?
任浩杰面无惧色,甚至一个大步向前,锋利的刀刃几乎要贴上他的脖子。阮清恬吓得后退几步,气得大喊:“你,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任浩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眸光深沉,眼中似有水光闪动。他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把刀往他的脖子上比。
“你干什么呀任浩杰!你放手啊!”阮清恬吓得大喊。他是疯了吗?
但是任浩杰却很坚定,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就紧贴在他的脖子上。他望着阮清恬,一字一句都说的无比坚定。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很深很深,深到连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讨厌我,恨我,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就是喜欢你,我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这辈子,我都只喜欢你阮清恬一个人,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不能叫我放弃,因为我根本做不到。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在我脖子上一划,一了百了,要么我就要继续追你,直到你接受我。”
他握着她的手那样用力,即使她已经用尽全力,想要将刀子远离他,但是他硬生生握着她的手,还未用过的刀子锋利无比,轻轻一碰,便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沿着刀刃留下,触目惊心。
阮清恬忽然想到徐刚血肉模糊,难以辨认的尸体。她本该去祭奠徐刚的,不管怎么说,总算相识一场,可是她太害怕了。
她怕去警察局了解徐刚的情况,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怕她的出现,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她记得徐刚说过,他爸妈生前和黑道的人有关系,如果害死徐刚的人和迫害父母的人是同一拨人,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还有奶奶。
所以她没有去,在听到别人议论最近的沉尸案的时候,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早已泪流成河,但是她的愧疚,她的恐惧,又可以跟谁说呢?她只能努力地保全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照顾奶奶。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人,不只是徐刚,还有她的父亲,生死未卜的母亲,现在还有奶奶……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它又是如此的脆弱,说没就没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努力地想要活着,却不能得偿所愿,而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命当儿戏,作为要挟她的筹码。
阮清恬怒从中来,用力从任浩杰的手中挣脱开来,把那把沾了血的刀,狠狠地扔在地下。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哪一次不是你逼着我,耍我,愚弄我,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居然还说什么喜欢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是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任浩杰大声说。
“没喜欢过人就有理了啊,没喜欢过人就可以拿我当练手吗?”阮清恬也大声回。
“说什么呢!谁说我拿你当练手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任浩杰更大声地嚷了起来。
阮清恬也不甘示弱:“什么叫真心,你拿你的命威胁我就是真心吗?”
“那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任浩杰问。
“我要你离我远一点!”阮清恬斩钉截铁地答。
任浩杰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整个人都好像被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阴影里。但是薄唇中吐出的话却依然坚定:“这个,我做不到。”
做不到?好,我一定会让你做得到!
阮清恬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刀子,直接比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要么你走,要么我死。”
任浩杰薄唇紧抿,一双眼睛如同大雾弥漫般深不可测,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垂在身侧。他可以忍受她伤害他,但是他无法接受她伤害自己。
“现在你不是在拿你的命威胁我,又是什么?”任浩杰缓慢地问。伤在她身,痛在他的心。他真怕她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刚才刀刃滑过的刺痛,他还清楚地记得。可是想到那疼痛是出现在她身上,他就觉得那疼痛仿佛加强了几百倍,几千倍。
“但是有效果不是吗?”她真的是彻底拿住了他。
“你先把刀放下。”看着那沾血迹和黑色泥土的刀子贴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想到一个不小心,那里可能就会出现一个血口,他就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刀子夺下来。
“你先答应我!”阮清恬不依,甚至故意将刀刃靠近了几分。
“你为什么要逼我?”任浩杰痛苦地道。
“我不会接受你,再这么纠缠下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与其如此倒不如今天彻底说开了,我们都死了这条心。”
任浩杰在心里苦笑,如果真要是能这么轻易就死心,他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他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眼中一片茫然,眼底的悲哀浮起在层层的水光之中,他看着她,一面往后退,一面对她说着近似祈求的话:“好,我走,你把刀放下,别伤着自己。”
阮清恬一直看着他走远,才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放了下来。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阿姨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把打掉阮清恬手里的刀:“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出什么事情了这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试镜()
阮清恬转过头,望着王阿姨关切的脸,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没事。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拿着刀啊,有没有伤着自己啊?”王阿姨心急地左右检查着阮清恬的身体。
“王阿姨,我真的没事儿。”
阮清恬一面跟王阿姨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远去的背影。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阵大雾,将房屋、树木、街道遮去了大半。而她就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单薄萧索的背影,一步一步走进了那白色的雾障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他终于肯放弃了吧。
她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
任浩铭回国的第一时间就给医院去了电话,询问阮奶奶的情况,但是却获知她已经出院了。任浩铭心里担心,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想见阮清恬。
可是如果就这样贸贸然地去她家,即使是借口说看我阮奶奶,恐怕也是很牵强的吧,毕竟就算是自己和阮清恬也谈不上什么交情,更何况是一个七旬的老人。
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一个电话打到了蓝晨的手机上:“蓝晨,你通知阮清恬,今天下午来试镜。”
“试镜?可是代言人的海报不是下个月才拍吗?”
“《江湖》的游戏是今年的重中之重,不能有任何闪失,今天下午先做一个统一的试镜,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你去安排一下。”任浩铭尽量冷静地吩咐。
“这,好的吧,我去安排。”他老板的脾气,蓝晨是再清楚不过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代表这已经是他的最终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蓝晨挂了电话,疑惑地皱着眉。
“怎么了?”
坐在他对面的林峰,一边把玩着咖啡杯中的小勺子,一边问。
“老板让我安排一下今天下午阮清恬的试镜。”蓝晨低了头,幽幽说了句。
“试镜?今天不是周日吗?”林峰问。
“就是说啊,大周日的还要工作,真是没天理啊。”蓝晨不禁仰天长叹,“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说是来喝杯咖啡吧,结果还得给人安排试镜。”
林峰笑了笑:“行了,你就别抱怨了,人家国外根本就没有周末一说,一周七天,一天24个小时都得工作,不然经济能那么发达嘛。”
“你就奚落我吧,这游戏做完,你倒是清闲了,可是这后期宣传推广的活儿都得我盯着。”一想到铺天盖地的工作,一向看得开的蓝晨也忍不住怨天尤人几句。
“那我当初熬夜写程序的时候,你不也闲着呢吧。再说了,这种工作什么需要你来做了,ale呢?”林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别提了,ale的老婆怀了双胞胎,他休产假去了,现在老板是把我一个人劈开当两个人用啊。”
林峰扑哧一笑:“真是奇了怪了,他老婆怀孕,他休什么产假啊?”
“人家疼老婆呗,当初怀孕的时候,她老婆就想做掉,是ale苦苦哀求了很久,她老婆才答应生的,结果一检查居然是双胞胎,她老婆就不干了。你也知道,她老婆是模特,特别注意身材,死活不同意了,最后还是ale保证等她生的时候,他也休产假,帮她带孩子,她就专心减肥束身,他老婆这才同意的。”
“这,任浩铭居然同意了?”任浩铭那个千年老顽固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当然不可能!”蓝晨立即用一种你太天真了目光看着林峰,“ale谎称他父亲病危,需要照顾,这才请了半个月假。其实他老爸早就死了。”
“阴险啊阴险,男人真阴险。”林峰摇头晃脑,一副十分谴责这种行为的样子。
“这话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蓝晨横了他一眼。
“难道你不是?”林峰不怀好意地反问。
“我当然是。只不过这男人啊,有软有硬。”蓝晨端起面前的咖啡,若无其事地喝着。
林峰抬眼望着他,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这张脸实在是长得太过精致了。
任浩铭拉开办公桌最上面的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巧的蓝色丝绒盒子。他把它取出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月牙白的四眼纽扣。他把它捏在指间,仿佛揉捏着。
脑海中不觉浮现出阮清恬的模样。那张绝艳的面庞在危急关头爆发出的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