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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定睛再看的时候,任浩杰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任浩铭一只手顺着任浩杰手背的输液管,缓慢往上,透明的液体顺着细细的针管流进他的身体里。
如果他此刻就这样轻轻一折,那么床上这个年轻的生命会不会就这样一点点飘远。
“任浩铭,你在干什么?”
他突然听到阮清恬的声音,但是他猛然回头之后,才发现病房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而他的手正放在任浩杰的氧气管上。
任浩铭如被针扎一般,立刻放开了手,退得老远。而床上的任浩杰依然在沉睡。
任浩铭心有余悸地望着他的脸,顿感羞愧,他再也受不了,快步走出病房,靠在病房的门上剧烈喘息。
眼泪顺着任浩杰紧闭着的眼角滑下,紧接着右手的手指微微动了下,旁边的心电仪也有了反应。
阮清恬走进病房的时候,任浩杰正歪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他转过头,看到推门进来的阮清恬,脸上微笑着。
耀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明媚而灿烂,丝毫看不出来是从鬼门关饶了一圈回来的人。
第两百五十二章、毒瘾()
“你来了。”任浩杰笑着说。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阮清恬有种想哭的冲动。
任浩杰看到她眼睛红红的,突然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你很怕我死吗?”
“不许胡说!”阮清恬立即斥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个字眼儿到底有多严重。
任浩杰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放心吧,我还舍不得死呢。你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都说不让你胡说八道了,还说。”阮清恬眼中泛泪,再次嗔怪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任浩杰再次吐了下舌头。
“你有没有吃饭啊?”阮清恬抹了一把眼泪,问道。
任浩杰瘪瘪嘴,摇摇头:“没有,恶心,反胃。”然后摸着自己受伤的肚子:“这里好痛,吃不下去。”
阮清恬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忍不住数落他:“你是不是傻。挡刀子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随便说说的嘛,哪有人真去的啊!”
“得了吧,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被人捅一下,小命指定没了,到时候,我还得去地府找你。”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了,我死了都不放过我。”
“嘻嘻,那是自然,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认定你了,你别想逃。”
“哼,那也要你追的上我再说。”
任浩杰忽然伸手拉了她一下,阮清恬下意识要躲,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任浩杰的伤口。他立刻疼得龇牙咧嘴上,腹部的纱布也沁出些许血迹。
“你怎么样?没事儿吧?”阮清恬立刻慌张地上前查看,心中自责不已,明知道他受了伤,还用了那么大的劲儿。
“你也太狠了,谋杀亲夫啊!”任浩杰故意大声叫着。
“你别开玩笑!”阮清恬心急地想要查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伤口有没有裂开啊?”
任浩杰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温柔地道:“我没事儿,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阮清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就僵硬地仍他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感觉暖和多了,也有了生气。
“你别离我那么远,害得我老得担心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走掉。你能陪我一块躺会儿吗?”
阮清恬刚想骂他“不知羞耻!居然趁人之危,占她便宜”但是见他一脸真诚,眼神清澈,没有一点猥亵的意思,责怪的话就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任浩杰往边上挪了挪,为她腾出位置。阮清恬想了想,才慢慢地躺上去,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任浩杰很老实,没有任何动手动脚的迹象,阮清恬也渐渐放下心来。她躺在软绵绵的白色里,呼吸间有消毒水的味道和身边这个男孩子清冽干净的味道,突然就觉得很悲伤。
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她听到自己的喃喃呓语:“谢谢你,谢谢你醒过来了。”
任浩杰望着天花板出神,他的脸上面无表情,说话的声音却充满哀伤:“其实,我倒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或者就这样离开人世也好。这样,你是不是就会记得我。每次听到任浩杰这个名字,都会想,是那个为我献出生命的人呢。”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知道,一点都不值得……”
任浩杰缓慢地摇摇头:“在我的生命中,你是我仅有的,我不能连你也失去了。你可以说我自私,可是我宁愿被人怀念,也不愿意留下来怀念别人。”
就在两人依偎在同一张病床上低侬软语的时候,任浩铭就站在病房外,沉默地望着里面的两个人。
任浩杰清醒过来两天后,便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过说是普通病房,但是也比其他的要高级很多。只是,也同样不允许陪夜。
夜里十二点,任浩杰已经睡熟了。
在离任浩杰病房不远的一间医生办公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贼眉鼠眼地探出头来,四下里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故意低下头,好像怕被人认出来似的。他拽了一下衣服的袖子,遮住手腕上的青色纹身,然后信步往任浩杰的病房走去。
他照例在门口前后左右巡视一圈,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病房中光线昏暗,任浩杰睡得沉稳。男人走到任浩杰床边,确定任浩杰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才掏出一根医用针管。
那里面有一小截黄色的液体,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慎重地将其注射到任浩杰的吊瓶中。
黄色的液体很快和吊瓶中的透明液体溶为一体,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之后,男人就收起那只已经空掉的针管,快步走出任浩杰的病房。
“给我!给我!求你了!给我!”
李冲原本安静地坐在酒吧角落里喝酒,突然听到旁边的卡座传来一阵骚乱。他皱眉回过头去,看到三四个男人正一脸猥琐地打量着面前的一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披头散发的,脸上画着很浓的装,衣着暴露。她半蹲在地上,两只手伸向空中,好像在努力索取着什么。
而她面前的男人们或坐或躺,其中坐在最中间的一个男人手中好像拿着一小包白色的东西,不断地挑逗着她:“来啊,你来拿啊,想要就来拿。”
其他人也纷纷调笑着。
“来,叫两声,叫得哥哥舒爽了可以考虑免费让你爽一把。”
“没钱还想来讨吃的,胆子都大的啊。”
“哎,说话别那么不好听,我们小米长得这么漂亮,就是免费让她吃几包也没什么的,只是你伺候得爷舒服了,保证后半辈子都饿不着,你说是不是?”
那男人说着,还不怀好意地摸了夏小米的下巴一把。夏小米一心想要他手里的东西,也没在意他是故意在占她的便宜,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求你了,让我吸一口,就一口,求你了。”夏小米的脸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两侧的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上。
其他的男人见她不反抗,纷纷对她上下其手,还一脸贱笑地互相分享。
“哟,这妞儿倒听话啊。”
“这皮肤可真好,又滑,又软。”
“哎,你玩完了,也给哥几个乐和乐和。”
夏小米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呆愣愣地盯着男人手中的东西。一旁的李冲却看不下去了,他从过来,一把拎起夏小米就往外走。
第两百五十三章、规劝()
“喂!小子,你干什么的?”
李冲的无礼举动激怒了那些男人,但是李冲又岂是善类,猛的回头,一个狠厉的眼神就震慑了所有人:“想死的话,就过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上前的意思。李冲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拉着夏小米走出酒吧。
“你放开我!放手!”
一出酒吧门,夏小米就狠狠甩开她的手。
李冲斜睨着她。自从上次之后,李冲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刚才他几乎就要认不出来。
不过短短几日,一个原本清纯干净的校园女生就已经变成了为了一点点白粉就能不知羞耻地出卖自己的……
原谅他实在说不出那个词。
“以后少跟这些人混。”李冲劝道。
夏小米冷笑一声,自嘲道:“我不跟他们混,跟谁混?跟你妈?”
然后夏小米就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冲过来,手忙脚乱地在李冲身上翻找着,口中急切地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身上一定有货,给我,给我!”
李冲被她翻得烦了,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皱眉道:“你冷静点!”
夏小米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你没有……你没有为什么要拉我出来。”
夏小米怒气冲冲地说完就往酒吧里冲,不料却被李冲拦了下来:“你干什么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你管我干什么!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你还管我干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夏小米在李冲怀中挣扎着,李冲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她安静下来,好言劝道:“你还这么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应该把毒瘾戒掉,不能让它毁了你。”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不是我所想的,这都不是我的错!”
李冲想到邵辉让手下给夏小米注射毒品的事情,心中不免愤慨。这个绍辉,真不是东西,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你别怕,我会帮你最好的戒毒机构,一定会让你彻底戒除毒瘾的。”
“不必!”夏小米用力从李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望着他的目光充满怨恨,“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不如给我粉儿啊,现在就给我。”
她说着朝李冲伸出手,李冲一把打开,微愠道:“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夏小米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你不是邵辉的人么,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在这儿装什么圣人。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逞英雄,不如去杀了他了!那才是真正的为民除害!”
李冲有些气愤地望着她,只觉得这女孩儿有点不识好歹的感觉。
“怎么不敢啊,早就看出你是个孬种了,既然这样就别在这儿给我指手画脚!”夏小米恶狠狠地说完,便踩着十米高的鞋,气冲冲地走了。
李冲望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一脸晦涩。得了,看来还是他多管闲事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酒吧里,一个男人正打电话给邵辉汇报:“是,被人带走了。”
“是李冲。”
任浩杰住院的这段时间,阮清恬一直在照顾他。但是随着任浩杰的好转,阮清恬到医院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这让任浩杰分外郁闷。
为了能让阮清恬多到医院来看他,所以任浩杰不得不耍些小聪明。
“哎呀,伤口好疼啊,你快来,不然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医院好无聊啊,我不开心,你知道的,心情的好坏对病人的康复是至关重要,你现在赶紧马不停蹄地过来给我讲一个笑话。”
“我好难受啊,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心慌,心跳的很快,而且好想你。”
最过分的一次,阮清恬当时正在教室上课,结果收到任浩杰的短信:
“小恬恬,医院的饭菜好难吃啊,你可不可以给我带点外面过来。”
所以,阮清恬下课之后,就立刻卖了几分任浩杰爱吃的菜给他带到医院,结果一进病房,就看到餐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精致的菜肴。
而当她看到那个外卖带子上写着的酒店名字的时候,简直要气晕过去了。那是a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餐厅,根本就不接受外卖服务。
但是当阮清恬看到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一脸悠闲地看报纸的任浩铭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阮清恬黑着脸,拎着从校门口小餐馆里买的饭菜,扭扭捏捏地走过去,没好气地道:“不要脸,自己在这儿吃的这么爽,还让我千里迢迢地给你送吃的来。”
“什么呀,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任浩杰嘴里还嚼着一块红烧肉,脸上却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他一手接过阮清恬手里的塑料袋,“还是你买的好吃,来,让我看看都买什么好吃的了。”
阮清恬扫了一眼摆在任浩杰面前的菜肴,每一样都精致得仿佛艺术品一般,就连外卖的盒子都设计别致,而她带来的不过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餐盒。寒酸得都不好意思往出拿。
阮清恬依然恶狠狠地瞅着任浩杰。
而任浩铭此刻也没有心思再读报纸了。他把手中的报纸折好,放在一边,对阮清恬道:“你吃过饭了吗?”
“我吃过了呢。”阮清恬笑着刚说完这句话,她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该死!阮清恬羞窘地低下头,而任浩铭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又道:“坐下一起吃点吧。”
“啊,不用了。”阮清恬连忙说道。
每次和任浩铭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气氛怪怪的,现在更当着任浩杰的面,更觉得尤其尴尬。
“没关系的,来嘛,陪我吃点,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任浩杰说着便拉着阮清恬坐下,将一双筷子递到她手中。
阮清恬坐在任浩杰的床上,握着象牙白的筷子,望着面前的一大堆菜肴,实在拘谨。
她扫了一眼任浩铭,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你不一起吃吗?”
“我不了……”
任浩铭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浩杰的就借口道:“你别管他了,他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吃饭呐。”
“就算工作忙也要吃饭啊。不如……”
“不必了。”任浩铭知道阮清恬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而且他也并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儿先走了。”
任浩铭说了一句,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任浩杰扔了一块肉在嘴里,若无其事地嚼着,什么话都没有说。阮清恬看看了任浩铭,又扫了一眼任浩杰,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第两百五十四章、友尽()
“来,你尝尝这个。”任浩杰笑着夹了一块西兰花给阮清恬。
任浩铭心中一颤,但是脚下的步伐不停,知道走出门去,才终于停下来大口呼吸。他想回过头去,看看他们,但是踟蹰半晌,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如果明知道里面是自己不愿看到的景象,又何苦作践自己。毕竟这世上还没有可以治得了心痛的药。
在任浩杰疗养期间,任浩铭特意飞去了国外工作。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比他亲眼看着阮清恬和任浩杰一步步走到一起好。
而另一方面,阮清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任浩杰对自己越来越依赖自己,每天都必须见到她,否则就不配合医生的治疗。
而且她发现任浩杰越来越暴躁,只要有任何一丁点小事儿逆了他的意,就大发雷霆,不管在场有多少人。这一点,让阮清恬无法接受。
渐渐地,阮清恬也看清了自己的心。虽然她很感激任浩杰这次舍命救了她,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仅止于此。
有时候,阮清恬也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毕竟像任浩杰这样死心塌地对她的人不多,可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不论她多努力地想让自己喜欢上任浩杰,不负他的恩情。
但是在心里某个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她对任浩杰是感激,而不是爱情。
可是任浩杰并不这样想,她很清楚。现在阮清恬担心的是她不知道怎么和任浩杰说清楚。被喜欢的人拒绝,怎么说都是一种伤害,尤其是在他曾差点为她献出生命之后。
阮清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种伤害降到最低。
好,就这样吧。等到任浩杰完全康复的时候,她就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就这样决定了。
阮清恬这样想着。她太过认真地思索,完全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卢依依,两个人就这样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阮清恬下意识道歉,然后才看清撞到的人居然是卢依依。
卢依依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阮清恬。
“是你。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你。”阮清恬抱歉地道。
虽然两个人无法再做朋友,但是至少也可以做相安无事的陌生人。
但是卢依依脸上却一副明显故意找茬的表情。说话也很不客气:“这路这么宽,你有必要非得往我身上撞吗?”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虽然听出卢依依话中明显的挑衅意思,但是阮清恬并没有和她过多纠缠的意思。
“说了对不起就行了?那我现在也撞你一下,然后跟你说对不起,行吗?”卢依依开始故意找茬。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吗?”阮清恬微微皱眉。
“谁无理取闹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左岸的校花了,可是校花了不起吗?就能随便欺负人了吗?”卢依依越说越大声。
“你能不能小声点?”
“我为什么要小声?”卢依依嘲讽地道,“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我现在才总算看清楚你阮清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要不是我在皇家明星学院的同学把你的那些破事儿告诉我,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呢,难为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
阮清恬抬眼看她,脸上的明媚的笑容:“我跟你早就不是朋友的关系了,我以前的事儿更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也根本不在乎你的看法。所以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地扮演受伤害的角色了好吗?我不是奥斯卡,颁不了最佳演技奖给你。”
是谁说的,即使心里泪流成河,脸上也要带着最美的微笑。就算不能打击敌人,至少也为自己最后那一丁点自尊心挽回一点颜面。
“没想到你还挺伶牙俐齿的嘛,怎么现在没有你的那些追求者围观,终于不再装柔弱了吗?”卢依依嘲讽道。
“不好意思,那可是你的专长,我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呢。”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阮清恬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柔弱两个字,她也没资格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