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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真是可恶!”火大的食指气抖抖指著那个早已关上的门。“早知道我的身分,还装腔作势半天,根本皮笑肉不笑嘛!”
桔子完全有别於她那副厚框眼镜下撑出的老模样……保守、世故、冷静,此刻跳起来的气力不但十足,神态还和二十来岁的青少年相去不远。
“凯尔和罗睦天这两人能力不相上下,後者多能干你也明白,那点小伪装想骗过凯尔怎麽可能。”
“可是,莫浩爷爷,事情不能这麽说呀……你怎麽了?”她不甘心的转身一唤,却见对方深吸呼的以双手揉著太阳穴,控制似的提提神。
不同於可柔的温婉宁谧,高见和栽是个聪慧活泼的女孩,故扮老成的外表下,有著相当俏丽的容颜。
“小栽,你和可柔同龄,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叫我英浩爹地,叫爷爷不太适合。”被一个跟女儿同岁的女孩叫爷爷,总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老化到不行的沧桑。
“不行呀,於辈分不合!”桔子也就是高见和栽,完全恢复了自我,发表她原则的高论。
“辈分?”
“我是“那个人”收养的女儿,我叫他小爸,我叫小爸的老爸是爷爷,您又是小爸的老爸那一辈的人,然後小爸又将您看成是另一个老爸的人,自然也要叫小爸看成老爸的人是爷爷,喔!英浩爷爷你头很痛吗?”她分析的说完,随即看到捏捏眉头,面色黯了好几层的筱原英浩。“先喝口水,要叫医生吗?”这几天英浩爷爷为爱女的失踪,劳心忧虑,会生病并不奇怪。
“用不著。”筱原英浩接过她递来的水。“小栽,不要管辈分,以後你就叫我英浩爹地好了。”小栽机灵可爱,他不介意多个女儿。
“不好吧!?”高见和栽神情有些落寞,强扯著笑容。“如凯尔所说,我才是真正的乔皖,也就是当年那场悲剧的主谋乔万崇的女儿,一个让你的妻女饱受折磨的仇人之後,连“那个人”在真相大白的时候都恨不得……杀了我,恨不得杀了他照顾到大的女儿……那双淌血的手毫不疼惜的掐住我……”永难忘怀的一幕,她背过身,吸了吸鼻子,道:“请您不用勉强自己,因为那场悲剧对您造成的伤害更大,若不爱我沾亲带故的叫您爷爷,我也可以称呼您先生,只要……小妈……可柔小姐能坚强的面对过去,让我完成这件事,我会离开。”
“小栽,你转过身来。”
“半年前,我很感激您能相信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没有什麽弥不弥补,你没有任何错误,我会答应,纯粹是因为你真心关怀可柔,而可柔也需要一个同龄能带她走出阴影的人相伴。”筱原英浩拍上她的肩,柔声道:“傻孩子,你转过身来,一个人哭,太寂寞了吧!”
在筱原英浩的劝哄下,高见和栽转过身,眼镜下的娇颜爬满了无声的泪水,却还是倔强的咬唇不泄出一声哽咽。
“如果能选择,我根本不要这场悲剧,但我没办法选择,所以只能面对这场生离死别,同样的,你又何尝有能力选择谁当父母、选择这样令你万般痛苦的境遇。”像个慈祥长者一样,筱原英浩伸手拭掉她的泪。“仇人之女!不,我从没以这样的心情来看待你,对我而言,你和可柔一样,都是无辜又受尽命运作弄的孩子,你们都令人心疼。”
一声哽泣,高见和栽投入筱原英浩的怀抱,放声大哭。“可是小爸不是这样想……对他而言,领养了我……是上天开的一场玩笑……因为他替仇人养女儿……他好可恶……”她哭得痛切,涕泗纵横。
“乖,别难过,你不也找人开枪回敬他,之後还补了一脚,整垮他在亚洲的三支事业团队。”这一对父女档的“互动”之猛,相信旁人都只能惊叹。
“谁教他对我那麽过分,杀人未遂不够,还派人追逮我,最後冻结我全部的户头,根本是赶尽杀绝嘛!”哼,幸好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个人头帐户,小爸还来不及查到,就被她脱产转走,最後当个电脑骇客,改写公司网页,送给他“走著瞧”三个大字!
“圣渊这些动作是逼你出面,你应该明白。”偏偏这丫头狡兔三窟,或许该说陪在她身边的人厉害吧!
“谁要出来呀!又不知道他在玩什麽手段!”
“你认为圣渊这些举动,是为了对付你!?”唉,他真心替圣渊感到可怜了。
“Ofcourse,不然还有别的吗?!最近更狠了,居然找罗叔出马对付我。”她退离这个安慰的怀抱,用力抹过眼角的泪。
“罗睦天让你很烦恼?”
“他跟“那个人”一样,一个诈一个奸,都很讨人厌!”她气闷的撤唇。
筱原英浩不禁笑。“那个人、那个人,不愿叫圣渊的名字,却又执著於辈分,只愿唤我爷爷。小栽,你真正讨厌又害怕的是,在罗睦天眼中看到圣渊的眼神,那个曾经对你疼爱呵护的眼神如今转为冰冷的恨意。”
一语切中要害。“没有……谁害怕……我才不在乎他恨不恨我呢!”她固执的大喊。“我唯一在乎的是对小妈的愧疚,所以我要帮小妈走出阴影,坚强起来。”
“你跟圣渊真的很像,都强硬的以自己的方式行事,也强硬的独断付出,父女俩都令人头痛呀!”他疼爱地拍拍她的头,倔强的小孩,对可柔还是习惯唤小妈,这对父女俩根本心中谁就没放得下谁,却又嘴硬的不肯承认。
“谁跟他一样!”和栽抿起红唇,赌气著。“我跟他又没亲血缘,杀了我他都不在乎,这麽狠心的人,我也不想跟他再有关系。”
“是这样。”筱原英浩心中倒有了主意,笑得倍加温和慈祥。“那……就称呼看看,叫我一声英浩爹地。”
高见和栽怔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为什麽呢?”
“不……习惯。”
“你不是不想再跟圣渊有关系了,不要那个小爸,就认我这老爸爸吧!”筱原英浩亲切哄著。
“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是……”
“小栽,我说过,你和可柔都是无辜又受尽命运作弄的孩子,以後的日子我不想再背著过去的阴霾,也不会让这些阴影再影响你们,所以不要再说什麽仇人之女的话,好吗?”他柔言的轻拍那犹疑的面颊,随即又看似无奈道:“除非你一心要的是圣渊那个小爸,根本不想要再认一个老爸,那麽,我就能理解自己没这个福分多个女儿;毕竟,再怎麽说,你与圣渊也有多年亲情,他不眷恋,你却不舍呀!”
“谁不舍!哼,多年亲情,他不念,我也能断。”什麽都输给“那个人”,气魄可不能输!高昂的情绪马上激起,和栽握住筱原英浩的手,大声叫:“英浩爹地,您放心,从今天起我没有小爸,只有您这个老爸,我一定会带回小妈……呃,不是,是可柔姊,您就安心等待我的消息。”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目前你的处境并不比可柔好多少,该先解决自身的烦恼。”
“我、我哪有什麽烦恼呀!”
“小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不想表明,我也不追问,但是……”筱原英浩别具深意的看著她。“黄眼豹子不好好安抚,反噬之力是很可怕的,更何况是一头杀伤力极大的豹子。”
高见和栽当下面色一白。“您知道……”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圣渊就像我和薇儿的孩子一样,所以他周遭的一切人、事,我都清楚调查过,圣渊、你和豹眼杀手法西之间的事,我并不陌生。”
“您放心吧,英浩爹地,这件事我能应付。”和栽镇定的强绽笑容。“可柔姊是在我的疏忽下失踪,希望你能让我弥补这个过错。”
“还是不行,乖,交给凯尔处理这一切吧。”
“凯尔能干麽!”她嫌恶地皱起五官。“有谁比我更了解“那个人”的动作,一父给我办,绝对很快就找到可柔姊。”
“小栽,万一你被圣渊那些“手段”伤害到,英浩爹地会难过的,知道吗?”筱原英浩恳切道。
“英浩爹地……”关怀的话语,直教和栽恨不得连心都掏出!
“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好吧,英浩爹地,您也早点休息。”和栽没再争执,只是踮起脚尖在他面庞印下晚安吻,离去前的眸瞳,是对某些事下了决心的毅然。
这些,都看在筱原英浩的眼内,他背手来到窗前,面对著满天繁星,月光幽隐在云层後。
“你带走可柔,我也抢走你的女儿,这下一局的棋子,就让你一手教导出来的女儿,好好回敬你这个“小爸”吧!”筱原英浩轻叹却扬著唇角。“对你这种独占心强的小子,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叫别人爹,心中是什麽感受呢?”
笑语相当柔和,神态平静异常,瞳中透出的眸芒是睿智的深算;姜还是老的辣,和栽没想到的是,古圣渊精明深沈,但,最早教导他这些的,正是他敬如父执般的筱原英浩!
※※※
结婚证书。
乔皖把看著那被特别精装起的文件,文内签下的是她的外文名字。
“我们是在法国注册成婚,之後才以一场公开性的婚宴宴请亲朋好友,这是婚宴的照片。”
古圣渊坐在床沿,将照片摊放在床铺上,照片里她一身粉白盛装的小礼服,新郎也一身英挺的西服搂著她的腰,两人置身於宾客云集中。
“成婚之後,我们曾在欧洲和海上旅游了一段时间,最後才在绿风岛办婚宴。”
“绿风岛……”好耳熟的名字。
“你有印象。”古圣渊一笑。
“嗯。”她细细回了一声,随又不解问:“为什麽我们要到法国成婚?”
古圣渊轻叹。“因为我们的相识和环境都不是一般人,故事很多,未来我可以好好告诉你。”
见她蹙眉,略略嘟起红唇,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却还是默不作声的继续看著他所拿出的每一项属於“她”的回忆,见此,古圣渊不禁笑著。
两年了,虽然内向的羞怯依然,但那份外柔内刚的性情却愈加显现,不变的只有那温婉的气韵和益发美丽的容颜。
“我……我还是想不起什麽!”放下照片,她有些难受的按著发疼的太阳穴。
“别急,你才醒来,得多休息。”他温柔的抚摸她的发。
此时乔皖却抬头以纯真清亮的大眼看著他,接著唇欲言又止的抿了抿。
“怎麽了?”无防备的娇憨模样,可爱的令人很想吻上那被抿红的唇瓣。
“你……”她微垂下眼,轻声道:“我……我虽记不起事情,但是我……我知道你,就、就在梦里……”
“哦。”古圣渊感到有趣。“什麽样的梦?”
“梦里,山坡丘陵上都是绿地,还有一大片薰衣草田……风送来花香,很美的一个地方。”
薰衣草田!灰瞳掠过光芒,知道她所指何地。
“我追著一只小狗,那只狗儿虽小,可是……呃,好圆、好胖喔,最後它跌倒了还滚下花田,然後你出现了,虽然把小狗儿捡起来,可是……可是……你……你……”她嗫嚅著。
“我把那团胖肉丸拎起来後,直接一丢,抛给身後的人,因为它肉厚,真摔到花田里也伤不了。”古圣渊笑问:“梦里是这样的发展吗?”
云轩说的没错,当初借物引力来封锁皖皖记忆的人,能力并不纯熟,所以她偶尔会被往事困扰。
“是、是呀,是这样。”她大眼眨了眨,颇讶异他怎麽会知道。
“那不是梦,是我们第一次的相见,你是在睡眠中忆起了往事。”
“第一次相见!”乔皖眸瞳圆睁,目不转睛的盯著他,脱口道:“那、那你怎麽可能会是我丈夫,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成婚……”
察觉到她的退离,古圣渊更快握住她未受伤的手腕,另一手托住她的背脊,将她拉向自己。“为什麽这麽说?”
面对逼人的视线,乔皖咽了下口水,依然鼓起勇气道:“在梦里……你就像个坏人,一点爱心都没有,我才……才不会嫁给你这种没爱心的坏人呢!!”尤其第一眼印象这麽差。
“没爱心的坏人啊!”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听了非但不怒,反倒勾出幽诡的笑意。“以你的立场来看,我确实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们结婚而且有夫妻关系可是事实!”
“我……我不相信!”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片面之词。
“不信,这些证明和照片可不是作假,或者……”他托起那纤细的下巴,带著坏心眼的邪笑,欺近她。“你要我拿出更有力的证明,告诉你更刺激的情节吗?比如……你这诱人的双峰,最敏感的还是在右侧的乳头,只要轻捻的揉著,它就晕红让人想一口咬上,直到你全身颤抖,可爱的呻吟声简直……”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乔皖双手用力掩上他的口,双颊像被火烧般红得快冒烟,她羞得无地自容。“你、你……你好坏、好坏……太坏了!”
“坏!”拉开她的手,古圣渊不改其戏谑,咬咬她的手指道:“嗯,你以前也这麽说。”
难以置信,她真的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性情,根本和他那副俊雅贵族的外型不合,好霸道又带野性的人!
“难道……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嫁给你?会到法国成婚是为了避免干扰?你、你该不会是用什麽强取豪夺的手段吧!”呜,实在想不起任何事,可是面对他的可恶,她负气的乱说一通,其实是想骂他这个人……恶劣、下流又野蛮!
没想到古圣渊一愣,继而握住她的双肩,惊喜道:“没错,你记起来了!”
天、天呀!现在喊救命来得及吗?胡说八道竟戳中事实!?乔皖吓坏了,用力推开他,连攀带爬的抱住最近的床柱,颤声道:“这……这是哪里?你、你想怎麽样?我虽、虽然没记忆,可是怎……麽报警我还记得,你别乱来呀……啊!电话、电话在哪?”她慌急的目光四处寻找电话。
只见前方的古圣渊忽弯下腰,单手握紧成拳,整个肩膀颤动的幅度之大,乔皖还来不及意识他怎麽了,就听到如雷的爆笑声!
“皖皖,晚餐不合胃口吗?”怎麽用个饭,像在凌迟食物,戳得特别用力。
餐桌上的小佳人没回应,继续她的用餐,拿叉子将一个大洋菇,打(戳)了好几个洞後,才又起吃掉。(为了方便她单手用餐,食物已被切成丁状。)
“看你这麽有精神倒也不错。”原本还担心左手臂上的伤,会影响她的用餐,偏偏她不让他展现服务的热诚,喂她吃饭。
哼!会回应你的是笨蛋。从下午被大笑後,她就决定少说少错。因为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心眼真的坏;从她一醒来,无论肢体或言语,都喜欢戏弄她,总是让她从头顶红到脚趾,尤其那对灰瞳眯起时,她就心跳如擂鼓,不知如何自处。
“听女佣说你帮那只让人头疼的猫取了小绿宝这个名字是吗?”他继续闲谈地问。
谁帮它取呀!猫颈上的项圈就刻著小绿宝,每天无聊的只能玩猫,久了自然就叫这个名字。
“话说回来,既然精神好,伤口也愈合得不错,晚上我就帮你洗个澡吧!”
当啷!!叉子掉下去,小佳人神色震愕的看著他。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别说傻话了,你左手有伤,右脚踝也有伤,怎麽自己来呢?”
“可……可以交给特别护士还是女佣人帮忙,不用再……麻烦你……”每天都有一个护士和女佣随侍在她身边,除非古圣渊来了,她们才会离开。
“哎,我怎麽放心把最贵重的宝物交给他人呢?当然是亲身照护最妥当。”他悠然的拿起餐巾擦过唇边,示意在旁的仆人可上下一道菜。
她蹙紧了双眉,深呼吸後,抬头迎视著他道:“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古、先、生。”蓄意的称呼,强调著这份陌生,她并不信任他!
灰瞳眯起。“不用客气,能够为你服务,我期待已久,况且,有谁比你的老公我更了解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亲爱的老婆。”
这份暧昧,让握著叉子的手紧了紧,咬牙道:“那就感激了。”
看来,小妻子这两年在英浩叔的呵护下,倒是多了点任性和倔气,这该说是原有的本性被激出吗?以前压抑自己的她,面对应付不来的问题,总是沈默的抗拒,现在倒是会回言相驳了。
晚餐一直进行到明月高挂,当夜风拂来一身凉意时,古圣渊的耐性和心情在小佳人拖延的“龟速”下逐渐失去。
乔皖以蜗牛的速度进食,一块肉或菜总要“细嚼慢咽”个二十多分钟才咽下,再舀起一口汤缓慢啜饮,还不准人将前菜收走,因为她要再把每道菜巡礼一次,小口的品尝,冷了再要人弄热,如此折腾下来,晚餐用了三个小时还在主菜上。
在她第三次抗议汤冷了要人再加热时,古圣渊沈著声问:“皖皖,你是在整我吗?”
“是古先生要我吃饭的,为什麽说我整你?”真无辜。
又是古先生!太阳穴旁一阵抽动。“这麽说是你今晚特别有好心情,喜欢“慢慢”用餐了?”
“还好,跟一个谈不上认识的人用餐,不影响胃口而已。”
“你非得以这麽幼稚的方式来跟我抗议?”不停的强调他们彼此间的陌生。
“我没有!”
“很好,叫我的名字看看。”从醒来到现在,对他的视线和问话,不是回避、沈默,再不然就是一派陌生的顾左右而言他,他的修养快被磨光了。
“古、圣、渊!”莫名其妙。
“是名字不用姓氏。”
“……”
“皖皖!”他催促。
“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麽眼神?”
“那种……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食物的眼神,打算把我一口吞下去!”
“我是呀!”对上她眨著不解的圆眸,古圣渊阴险一笑。“你好好享用了这一餐,也该换我好好享用了!”
“你要做什麽……”他猛然起身,一把拉起她的手臂。“放开我……好痛……你放手……”身子被打横抱起,她吓得手脚乱舞,拚命挣扎。
“不想痛就乖一点,否则轻伤也会变重伤哦!”
※※※
浴室相当宽广,说是另一个休闲的小天地也不为过,每处皆经过特别规划,浴池设计的像是条清澈小溪的凹汇处,足堪容纳五、六人,热水从大圆石叠起的石层中披洒而下,雾气蒸冒周遭。
“这……”被放到一张实木卧椅上,乔皖惊奇的看著夜空,繁星皓月一览无遗,却没感到夜风凉意,细看才知四面皆是特殊设计的玻璃,乍看还以为自己真置身在露天星空下。
当右脚被抬起时,她吓得想缩回,却被制止。
“你想伤口碰水复原更慢吗?”一片透明的薄膜包覆上了受伤的脚踝。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