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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痛快,痛快,男儿当杀人、万里我独行!”灌婴大叫着,眼睛睁得像两只铜铃,手中的青戟毫不留情地将一名名齐骑砍翻在地。灌氏五虎紧随其后,也是毫不示弱,处处衣甲平过,戟下只无一合之敌。
一时间,这六只猛虎形成的秦军箭头直将齐骑杀得是血流成河、望风披靡。很快地,没有多少战争经验的齐军骑兵被抓住‘十胜之机’的灌婴兜头一阵老拳,直被打得是鼻青脸肿、东歪西斜,立马吃不住劲了,像一群纷乱的鸭子般败下阵去,直将阵后的齐军步卒冲倒无数。
“哈哈哈!”灌婴一阵大笑:“胆小鼠辈,也敢来追!撤,渡河!”“嗷——”秦兵们一阵狼嚎,哈哈大笑着卷起一阵旋风像北方遁去。身后,齐营烈火熊熊,烧得正旺!
等到齐军复整旗鼓,再来报复时,灌婴早率秦骑渡过济水,跑得无影无踪了!
一时间,只把那田荣气得暴怒如雷、如雷暴跳……
……
东郡城头,烈焰腾空,哀嚎连连,无数的‘火龙’和‘流星’从天而降,不停地对城墙发动猛烈的攻击。侥是城墙为青石砌成,但在连续四天的猛攻之下,依然是裂缝处处、凹坑无数,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
扶苏远远地立在战阵之后,在郎中和虎贲军的相护下仔细观察着战事,忽地一挥手道:“杨番,你率一万军从西北角攻击,王熙,你率五千虎贲军相助。如能破城,朕重重有赏!”“喏!”二将应了声。
很快,一万秦军步卒和五千虎贲军整顿完毕,战鼓擂动中,万余人呐喊着冲了上去,对准西北角开始猛烈地进攻。
“咻咻咻……”天空中箭幕连绵、一波接着一波,在城池上空来回飞啸,不时的有楚军和秦军兵士惨叫着中箭哀嚎!
秦军这回攻击的重点是:井阑、冲车、云车和轩辕车。一马当先的自然是井阑,高过东郡城墙约一丈的高大箭楼上不时的喷射着如雨般的箭幕,凶狠而准确地压制着西北墙头的楚军士兵,掩护着秦军大部的迅速推进。
紧接着冲车冲了上去,对着西北角的城池开始猛烈撞击,霎那间,墙体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不时的有青石在坚固的撞角猛击下碎成石屑、四下纷飞。原本已经开裂的城墙裂缝开始急速扩大、像一只只狰狞的大嘴一般狞笑着。
而云车和轩辕车上的秦军士兵则借助着先进的设计直接靠近城墙,向着城头展开猛烈的攻击。激烈的肉搏中,地面不停地在晃动着,像是地震一般。
远方,不停地有楚军从各城赶到西北角增援,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秦军展开激烈的争夺。一会儿,秦军被压了下去,再过一会儿,秦军又再次猛攻上来……一时间,双方在东郡城头展开了惨烈的拉锯城。
尸体在城下越积越高,越聚越多,渐渐连攻城器械都难以靠近了……
扶苏站在远处,见状有些皱眉:这楚军还真够顽强的,不愧是在七国争霸时秦国最强大的对手之一。
忽地,杀声震天的战场之侧突然奔过来一匹快马,上面的骑士黑甲红旗,正是鸿翎急使。“报——,陛下,东阿大捷,英布将军袭占东阿城一举成功,而灌婴将军也在东阿镇外将齐军粮草、辎重烧个精光!”信使飞身下马,大声禀报!
扶苏闻言大喜道:“太好了,天助我也!来人,将此消息通传三军!”“喏!”传令兵应了声,飞奔下去,一路狂喊:“东阿大捷,英布将军袭占东阿,灌婴将军大破齐军!……”
陡然间,闻听此讯的秦军们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再次复整旗鼓向东郡城头猛扑过来。
楚军们见状暗暗叫苦:东阿被夺,这就是说齐国援兵一时来不了啦!心惊肉跳之下,只得强打起精神,再次堵了上去。
这近四天的时间里,大多是临时拼凑的魏、楚两地新兵的楚军在秦军的猛烈攻击下,由于缺乏实战经验已经死伤过半;而基本上都是老兵、悍兵的秦军伤亡却还不到五千人,且伤者基本上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所以现在秦军是越战越勇,楚军却是越来越感到难以支撑、手忙脚乱了。尤其是前几天因为齐国援军很快就要赶至,东郡楚军有所凭借,所以抵抗非常顽强,否则恐怕东郡早已陷落,但现在东阿被夺、援军无门,楚军们的士气立即降了下去,抵抗也变得三心二意起来。
借此良机,士气大振的秦军如雨而上,对着东郡西北角的城池展开新一轮猛攻。眼看着,又一波秦军步卒杀上城去,和楚军展开了肉搏战,而墙体也在冲车的猛烈撞击下渐有崩塌的趋势,扶苏不禁笑了:“秦虎,你率‘狼牙’去助杨番、王熙一臂之力,今天必须给我解决东郡!”“喏!”秦虎现在也是一员老将了,大声道:“‘狼牙’勇士们,随我突击,杀——!”严阵以待的‘狼牙’们呐喊一声,追着秦军步卒和虎贲军的屁股便杀上了东郡城头。
‘狼牙’完全是一群杀戮机器,在秦军中是最嗜血的一支悍兵,他们一杀上城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战局立时就崩溃了:凶狠的‘狼牙’挥动着青铜长剑,见楚军兵就杀、见楚将就斩,剑下几合一合之敌,直追得楚军们是东逃西窜、狼狈不堪。杀得性起时,便是前面有秦军的兵士,也是一脚踹开,便抢上前去杀个痛快。
很快,就在秦军们个个浴血征袍的同时,西北角的墙体终于在连续四天的猛烈攻击下崩塌了:“轰隆——”一声巨响处,巨大的墙体垂直散架、激起漫天的尘土,夹杂着逃避不及的两军将士们凄惨的哀嚎声。
“杀——!”在城外严阵以待的三万秦军骑兵呐喊一声,铁蹄如雷、撇开步兵兄弟们,率先冲进了缺口,在后面吃灰的秦军步卒气得大骂不已!
很快地,随着西城的陷落,南城、北城、东城依次陷落……。在傍晚的暮霭里,东郡上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雾,腥气森森!
东郡陷落后,扶苏留兵五千驻守,并守三千伤兵留下,其余约八万大军立即东指东阿,来与齐兵决战!
……
东阿城,县府,内厅。
风尘仆仆的扶苏傍晚时分刚刚赶到东阿,尚未歇息便召集诸将议事。
“各位将军,自我军进入魏地以来,战事还是比较顺利的。尤其是英布将军和灌婴将军在东阿的这两役亦堪称经典,不能不赏之!英布听封,朕加你食邑一千!”“谢陛下厚恩!”
“灌婴,汝有勇有谋,袭营成功,且能全身而退,颇为了得。朕便加你为偏将军!”“谢陛下!”灌婴也是喜洋洋的。
“其余有功诸将待战事完结后,再加封赏!”“喏!”众将见战事顺利,也是一脸喜色。
扶苏转头问英布道:“英布,现在齐军处在哪里?”英布忙道:“回陛下,齐军自被灌将军将粮草、辎重一把火烧个干净后,几乎断粮,只能紧急从附近的济南县临时调粮勉强维持,等侯后续粮草补给,所以这些天只是退了三十里屯营,除此之外,别无异动!”
“噢?那田横没有退回齐国!?”扶苏诧异地问道。“是的,陛下,只是略退了三十里扎营!”英布回道。
“嗯,这就有些奇了!”扶苏有些纳闷道:“按理说,一个真正优秀的统帅,明知道军无粮草、士气不稳,应该退兵到易守难攻的安全地带、等待后援才是。这田横应该不是笨人啊,他赖在东阿不走是什么意思?”
灌婴笑道:“陛下,臣以为可能有三点:第一、田横所率齐兵大部分不是精锐,基本上都是刚刚从齐国征集而来的新兵,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前番被我截营成功,在数万人中尤入无人之境,田横想必有些恐惧我军骑兵的作战能力,不敢贸然撤退,否则一旦我军尾追其后、猛烈攻击,以齐兵现在的士气很有可能一击即溃。第二、田横这个人生性高傲、向不服人,他此役出兵救楚,寸功未立之时便狠挨了一棒,想必十分难堪,若再退回齐国济南,必为天下人所耻笑!第三、这里离齐国不远,再等个数日,齐军的后续粮草就能上来,所以田荣可能认为用不着退兵,便是我军主力杀来,他也能据垒抵抗个数日、等到粮草的到来!”
“嗯——,”扶苏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灌将军所言有理,田横估计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毕竟和我军没有过多少直接交战,对我军还是小觑了,尤其更是小看朕了,他以为朕能让他安安稳稳地等到粮草的到来么!?可笑之极!”扶苏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陛下,可是已有良策?”英布大喜地问道。
扶苏笑了笑道:“英布,附近地势沙盘可已绘出?”英布忙道:“早已完毕,来人,将沙盘抬来!”“喏!”有几名亲兵将东阿附近的地势沙盘抬了过来。
扶苏问道:“现在齐军驻在地何处?”“回陛下,在这里,东阿镇东边的武阳镇!”灌婴连忙指出道。
“哈哈哈……”扶苏大笑道:“田横不知兵矣,自取灭亡!”“陛下此言何意?”诸将愕然。
扶苏笑道:“诸卿请看,济南至东阿这一带地势低洼,且傍近济水、地处下游,若我军学韩信截断济水、蓄水淹之,齐兵尽成鱼鳌也!岂不闻孙膑兵法云:绝水、迎陵、逆流、居杀地、迎众树者,均举也,五者皆不胜。就是说:没有水的地方、面对丘陵的地方、河流的下游、地形不利的地方、面临树林的地方,这些地点都不要用兵,否则皆难以取胜。诸卿看,这田横现在就占了逆流、居杀地两不胜,焉不是自寻死路!?更何况,他如今兵无粮草、士无战心呢。只要一场大水下去,大势定矣!”
诸将大悟,灌婴笑道:“陛下神算,可笑这田横还退兵至武阳,占据一高处,准备据守呢!”扶苏笑道:“朕历来用兵,便不崇尚强攻破敌,这是下下之策,当以计谋败敌为上。这才是我华夏天朝用兵之道!”
“陛下圣明!”众将对扶苏配服得是五体投地,稍一看地形,就将田横的败局奠定了!
“那么,我军暂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秘密打造船筏,待明日傍晚在东阿镇附近阻断济水,约天明时放水而下,让齐兵尝尝洪水的味道!”众人大笑。
“不过,为了防止齐兵发觉我造船、筑坝之举,必须将齐兵死死压制在武阳附近的营垒之中!英布、灌婴,汝二人各带两万骑,明日一早便将齐营团团围住,轮番骚扰,等到一更时分,迅速西撤至高处屯住,万不可恋战,否则大水无情!”“喏!”英布、灌婴二人听令!
……
汶丘,位于齐国济南县与楚(魏)国东阿县边境地带的楚国一侧,山势不高,不过百余米左右,所以人皆不称山、而称丘!目下,十余万齐军正枕兵于此,焦急待粮。一时间,夜色习习中,汶丘上下灯火辉煌、灿若繁星,与天上浩翰的星云相映成趣。
夜渐渐深了,但齐营上下的灯火却没有多少熄灭的意思,依然精神抖擞地坚持着岗位,守夜的齐兵们更是虽然十分疲惫,但依然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夜色朦胧的荒野。当然,并不是齐兵们不想休息,而是数万秦国骑兵自白天以来就在齐营四周拼命地骚扰、侵扰,吓得齐兵们不敢放心休息。虽然自一更时分始,秦军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捣乱了,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呢,所以齐兵们可不敢大意:万一自己睡着呢,秦军杀来,那可就死得冤啦!
慢慢地,月亮渐渐地向西方的地平线偏去,大地陷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啊——”一个巡逻的齐兵张大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困死了,从白天累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就是石人也累趴下了!”
身边的同伴也叫苦道:“是啊,这秦兵也真能折腾,整整折腾了我们一天半夜,好在下半夜总算让我们安稳了一会!我看天都快亮了,他们不会来啦!”
“闭嘴!”领头的伍长不满地喝了声:“瞧你们那熊样,秦兵来了肯定第一个死!给我打起精神来,黎明前人最容易犯困,秦军也很有可能再来!可别忘了白天的那些兄弟们是怎么死的!”
诸齐兵闻言打了个寒颤,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
初时,秦骑来袭扰时,齐军并不理睬,只是固守营寨、只不出战。后来,秦军急了,轮番用弓弩向齐营发动攻击,却又总是游走在齐国弓弩的射程边缘,这样很快就射杀了不少齐国的哨卒,直引得田横是暴跳如雷,终于按捺不住引兵出战。
谁想到,数万大军刚一出阵,秦国骑兵立即变成了狡猾的狐狸:他们并不肯正面交战,只是向西方缓缓退却、与齐军保持一两百步的距离,远远地用骑兵弩猛烈攻击齐军。只可怜齐国骑兵只有不到一万人,数量远不及秦骑,战力和速度更是大大逊色于秦军,所以根本不敢脱离步兵主力与秦骑决战。于是,挟带着步兵前进的齐骑如何追得上秦骑,却很快就被射得满头是包,败下阵来,灰溜溜地败退而回。
而齐兵一旦败退、士气大馁之时,秦国骑兵却又变成了凶狠、毒辣的狼群:他们对齐军紧追不舍,不停地用弓弩像削水果一样一层层地将齐军的外层兵力剥去,甚至还不时的发动一两次凶狠的突击、截击齐国因撤兵而显得慌乱不堪的步兵部队。一时间,齐军伤亡迅速增大,但对秦骑是构又构不着、追又不敢追,只好狼狈异常地逃回寨来,守门不出。
自此,秦骑越发猖狂,不停地在齐营四周游走,逮着个机会就杀将上来,捞取了个便宜便立即逃之夭夭,直气得田横是暴跳如雷、却也是无可奈何!就这样,秦骑一直闹腾了一天半夜,这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回去。不过,这段时间里,齐国的伤亡却很大,足有一万多人战死、战伤,而秦军的伤亡却是微乎其微,所以,现在一提秦国骑兵,齐军上下无不谈虎色变:这可是一支堪与草原精骑相匹敌的百战劲旅啊!
伍长见诸齐兵面有惧色,骂道:“怕什么,我齐国男儿也是堂堂七尺好汉,秦军来便来了,和他们拼命就是!”诸齐兵口中不敢反驳,心里却暗自嘀咕:“要拼命你自己拼,俺可是本份的百姓,平时只知耕地交租,要不是你们强征俺来,俺才不来呢。俺家里还有媳妇和孩子要照顾呢,俺死了她们咋整!”
就这样,这支同床异梦般的齐军巡兵在北寨边上不停地巡游着。很快地,黎明前最后一缕黑暗过去了,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丝红通通的光晕,渐渐地,太阳露出了小半边脸庞、将天边的云朵映得通红通红——天快亮了!
忽然间,北方的天际似乎传来了隐隐的雷声,众齐兵们立时条件反射似的警觉起来,浑身紧张地注视着北方仍有些漆黑的荒野。渐渐地,雷声似乎越来越响了,听得真切的齐兵们有些诧异了:听了一天多秦骑的蹄声,和这雷声似乎不太像啊,难道天要下雨?
众齐兵抬头看了看天:好得很啊,太阳都快出来了,天边红通通的!那这是什么声音?
众齐兵正疑惑间,忽然北方有几名秦骑撤退后撒出去的斥堠兵拼命地奔了回来,惊恐地大叫道:“大水来了,大水来了!弟兄们,赶快往高处跑!……”
众齐兵闻言一愣:“大水来了!?哪来的大水!?”就在这一愣间,在清晨朦胧的晨曦里,一道巨大的白线从北方的天边发出隆隆的巨响、迅速卷来。
“妈呀——!”齐兵们一声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下撇了手中的兵器便向汶丘上狂奔而去。他们的身后,狂暴的水势正发出巨大的咆哮之声紧追不舍!
巨大的洪峰很快冲到了营栅边缘,一个浪头扑来,看似坚固的栅栏霎那间被卷得无影无踪。奔腾的洪水一窜进营栅,立即展现它的巨大威力,所过之处如同摧枯拉朽将所有的一切的撕碎、吞没。一时间,齐军营地附近,在隆隆的奔雷声中,夹杂着无数齐兵惊恐的哭喊声以及绝望的哀嚎声。
可怜,眨眼之间,除了值勤的齐军兵士有少数侥幸逃脱外,大部分屯驻在汶丘下正在熟睡的齐军将士都被洪水所吞没!
洪峰很快便席卷到了汶丘之下,像是不服输的洪魔一般卷起一个接着一个的浪头向着汶丘猛烈冲击,不时的有向汶丘上逃窜的齐军将士被巨浪从山腰卷走、吞没……
驻扎在汶丘之颠的田横在睡梦中被巨响所惊醒,惊急之下赤脚便奔出帐来,一看见汶丘下巨浪滔天的可怕景象,顿时吓得呆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完了!
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水势也慢慢地平息了。暖暖的阳光下,犹若水中孤岛一般的汶丘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逃生齐兵,不时的齐兵在低低地抽泣着,很快,整个汶丘上哭声一片,那种痛彻心肺的哀伤让齐兵们几乎陷入崩溃:这一夜,有多少亲朋好友、生死挚交没于大水啊!
波光鳞鳞的水面上,到处都飘浮着破碎的营栅、白色的帐蓬以及无数泡得发胀的人、马尸体,随着一波一波的低浪随波逐流,真是好一个人间地狱!
不时的有尸体飘荡到汶丘之旁,被活着的齐军兵士打捞上来,立时就会引发一阵亲朋好友的哭泣之声。偶尔也有侥幸在洪峰中生存下来的齐军兵士抱着一两块破碎的木板飘流到汶丘附近,被丘上的齐军士兵救起后,那种恍若重生的错觉那让那些侥幸逃生的兵士们面对着无际的大水便是好一阵号淘大哭!
就在汶丘上乱哄哄一团的时候,北方的天际战鼓擂动,数以百计的竹、木筏率先划至,上面布满了坚戟挺弩的秦军士兵。在他们的后方,是一片白色的帆影,上面更是载满了秦军士兵,正乘风破浪、飞驰而来——看来,东阿附近的渡船都被秦军一扫而空了。
汶丘上的齐军兵士见状惊呆了,面色惊恐得像是一张白纸:在昨夜的滔天大水中,齐军将士们都只顾着逃命了,有谁还愿意拿着沉重的兵器逃生,所以现在汶丘之上虽然有不下三万齐军残兵,但是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只有原先驻扎在汶丘上不到一万的田横亲卫——‘横山士’仍然战力齐整。
‘横山士’来名为‘横行无忌,不动如山’一语,为田横的亲信私兵死士,是齐兵中战力最为强悍的职业劲旅。虽则如此,但面对着铺天盖地袭来的秦军兵团,这一万‘横山士’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田横在汶丘上见此情景,也沉默了,脸色铁青得有些怕人,心中真是深悔当初为什么顾虑一些不切实际的颜面而不将军队撤回济南,却选择了这样一个兵家大忌之地驻扎!
正想着,丘下又传来一阵战鼓之声,先头的秦军竹、木筏已经将汶丘围得是水泄不通。忽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