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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面色忧虑道:“各位将军,如今刘邦已死,魏地尽陷,扶苏正进占薛郡,看看就要沿泗水南下直扑彭城,面对如此危局,诸将可有应对之策?”
武涉面色有些苍白,涩声道:“大将军,如今彭城兵不过三万余,附近的泗水等地又十分空虚,只有下邳和东海等县尚余少数兵力,便即全部回援,恐怕也只能勉强凑足五万人,而秦军足有二十万,兵力差距悬殊,战力差距更大,彭城已不可守,不若弃之,退守淮上昌平!”
钟离昧闻言驳斥道:“不可!彭城乃我国都,是国之根本,若不战而弃,我军士气必然大丧,便是退到了昌平,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另外,一旦我军离彭城而去,而泗水郡又无多少兵力守卫,那么扶苏必然弃我、直扑九江,如此少将军和范军师岂不危哉!所以,万不可弃彭城!”
项伯闻言点了点头道:“钟离将军所言甚是,若我等退守昌平,虽然我们暂时是安全了,却将羽儿和范军师置于危地,这万不可行!我决定了,调集附近所有兵力固守彭城,同时让羽儿撤离九江、火速回援,否则彭城一旦失陷,楚国就全完了!”
钟离昧点了点头道:“那,那末将便马上去办!”武涉则叹了口气道:“少将军想撤回来也不容易啊,韩信那贼子十分狡猾,只能期盼少将军多福了!”众人默然!
于是,随着秦军的铁蹄越逼越近,彭城也开始了疯狂的调兵和征兵历程:不仅将彭城之内的丁壮征调一空,也将附近的下邳、东海、朐县等要地兵力尽数调回彭城,摆出了一副死守的架势!
……
九江城,原太守府。
项羽这些日子十分的郁闷,自退守九江以来,韩信并不直攻九江,只是一边派兵分抚淮南各地,一边不停地利用水师骚扰九江城防、打劫楚军粮道,虽未使楚军大伤元气,却也使得项羽不得安宁。
项羽不是不想出城和韩信决战,只是每当楚军气势汹汹地一出九江城,韩信便率秦军逃得无影无踪,让项羽徒呼奈何!在项羽看来,那韩信就像只狡猾的狐狸和凶残的野狼综合体,抓不到、摸不着,但趁你不注意时就会窜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让你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而老谋深算的范增面对韩信如此杰出的战争天才,也只有傻眼的份了,并不比项羽有办法!
这一日,正当项羽无所事事、只能拭剑以解闷的时候,突然间门外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气喘吁吁地范增奔了进来,可怜的老头子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少、少将军,大、大势不好!”
项羽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不以为然地道:“又是韩信派水师劫了我军的粮草了!?有什么办法呢,我军又没有象样的水师,劫就让他劫了吧,反正九江城粮草丰足,偶尔被劫一点也伤不了多少元气!”
范增猛摇头,急道:“不、不是,是彭城传来的消息:大梁被克,刘、刘邦死了!”“什么!?刘邦死了!怎么这么快?大梁城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不可能吧?”项羽也是大惊,霍然而起。
范增苦笑道:“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现在扶苏正率二十万秦军直扑彭城,前锋已近丰县了。不过,再除去彭城到这里路上耽搁的几天时间,恐怕秦军现在已经攻克沛县,虎视彭城了!所以,项兄让少将军与我火速回援!”
项羽脸色顿时剧变,他当然清楚彭城做为楚都的巨大战略价值和像征意义,尤其是他唯一的亲人项伯以及最心爱的妻子虞姬也都在彭城之内,这让他如何不惊恐万分!“军师,彭城危急,这该当如何是好?”项羽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面对如此危局,一时十分慌乱!
范增想了想道:“少将军,彭城是我楚国根本,绝不可失,但现在彭城空虚,不能久守,所以必须迅速回援!”项羽吃了一惊道:“那九江城怎么办?”范增苦笑道:“我等固守九江,不就是为了拱卫彭城吗!现在彭城都快完了,那还顾得上九江!”
项羽一想也对,老巢都快保不住了,还守着这九江城干什么,想有些皱眉道:“虽然如此,但韩信狡诈、凶狠,断不会让我军如此轻易退返彭城!”范增道:“这用不着担心,以前秦军占据战略上的主动,所以累得我军疲于奔命,现在我军却是主动后退,所以战略上的主动在我。只要我军于路小心,一路轻装北返,那韩信奈何不了我们的!”
“嗯,军师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吧!来人,立即传我将令:三军迅速征集九江附近大小渡船并调集所有粮船,于今夜乘船北渡淮水,明天晚上十余万大军必须全部渡过淮水!”“喏!”楚项亲兵连忙领命!
于是,当夜楚军连夜抢渡淮水,于次日下午将十余万九江楚军尽数渡过淮水。等韩信闻报楚军已经弃守九江、率军赶来时,楚军已经火速向泗县窜去。韩信如何肯舍,立即急调无诸水师齐集九江城,将十万秦军渡过淮水,亦是急追而来!
一时间,殃殃楚地,烽烟大起,一场最后的血战即将拉开序幕!
……
彭城下,十数万秦军四面围城,将城池围得是水泄不通、飞鸟难渡。
从城头向下望去,触目所及,一片巨大而凄厉的黑色似乎已将整个大地所覆盖,那种惊人的气势让临时拼凑起来的七万楚军大感双股发颤、手心生汗!
彭城附近多低矮的山丘,这对指挥攻城十分有利,所以扶苏此时也在郎中和虎贲军的保护下登临城北的一座小山上观阵!
正当扶苏仔细打量彭城的城防时,忽然郎中令杨番领一名信使飞步前来。“陛下,韩信大将军有紧急军报!”杨番躬身回报!
“噢,念来!”扶苏头也不回,淡淡地道。
信使急忙取出锦盒、交于杨番,杨番打开念道:“儿臣淮阴侯、大将军韩信敬告陛下:日前项羽已经弃了九江城,率十余万楚军全力回援彭城,儿臣正率军尾随追击以滞其军。若陛下能迅速攻陷彭城,南下在泗水郡合击项贼,则大事可定;若一时不能破彭城,则日后多有烦忧!请陛下临机决断!”
念完,杨番有些不满道:“陛下,这韩信大将军似乎在催促陛下做事,这有些不妥吧!”“哈哈哈!”扶苏不以为然地大笑道:“军事上的事情,当以务实为要,有一说一,什么妥不妥的倒在其次!杨番,你说呢?”杨番敬佩道:“陛下胸怀宽广,臣不及也!”
扶苏笑了笑,盘算道:“九江离彭城不下千里,且多河流沼泽,韩信再在后面追击滞敌,项羽要到彭城恐怕最起码要十五天的时间,再扣除韩信送信耽搁的四五天时间,就是说我们还有大约十天时间来攻彭城,时间不算充裕却也不算少了!杨番,传朕命令:七天之内必须攻克彭城,诸将有率先破城者,万金赏、侯爵封;军士有破城大功者,连升三级,赏千金!”“是,陛下!”杨番领命而去。
很快,扶苏的军令传遍三军,彭城之下立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万岁!万岁!万岁!……”面对如此重赏,秦军上下无不眼红耳赤,目现凶光。
扶苏见状,十分满意自己创造的效果,长笑一声,大手一挥,遥指彭城:“进攻!”
令随声动,小山下数十面战鼓霎那间擂起动来,那滚滚的奔雷声迅速冲入天空、四散在宇宙之中。
“放——”秦军阵后随着鼓声的轰鸣,响起一阵声嘶力竭般的咆哮。
“咻咻咻咻……”这是数以千计的巨型床弩,“嗖嗖嗖嗖……”这是数以百计的远程投石机,霎那间,天空一片火红,无数的‘火龙’和‘流星’在天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凶猛地扑向彭城而来。
瞬息间,巨大的火雨抵达彭城上空,只见那城垛个个迸裂、箭楼尽数粉碎、巨大的城墙更是剧烈地颤抖个不停。一时间,整个城池笼罩在一片烟云火海之中,尘土蔽天!
可怜楚军将士们多数没有和秦军直接交过手,不少人还是刚刚征集而来的新兵,哪里有什么战争经验,一见天空中那震撼人心的火红场面就已经吓得双股战战、牙床打架,十分士气已去了五分;再到无边的火雨将城头覆盖、数不清的楚军将士丧生其中的时候,被无边的腥风血雨所刺激是更是亡魂丧胆,多像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闯、发出惊恐的呼救声!
彭城城头立时乱成一片,毫无秩序!
可战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巨大而绵密的火雨一波接着一波从城下咆哮而来,倾泻在彭城之上,使得彭城城头的秩序愈加混乱,不少楚军未死于秦军的巨矢和乱石、却死于乱军践踏之中!
面对如此乱象,项伯、钟离昧、武涉等楚军大将尽数登城,大汗淋漓地拼命维持着城头的秩序,只可惜人少势孤,根本无计于事,反而自己都被乱军冲得东倒西歪!
项伯急了,再这样乱下去,不等秦军攻城,彭城就完了,当即大喝道:“来人,速调预备队登城,再有敢乱闯者,格杀勿论!”“喏!”亲兵火速传命。
不一会儿,原本作为预备队的万余楚军精锐迅速登城,各执枪戟,对准乱逃乱窜的楚军将士就是一阵乱杀。霎那间,血肉横飞、哀号震野,无数楚军乱兵被击杀在地。面对如此惨景,纷乱的楚军将士们愣住了,再不敢乱逃、乱窜了!
项伯等见状大喜,忙大喝道:“不许慌乱,乱跑乱逃更容易被秦军矢石击中,都给我趴下,乱者立斩!”乱兵们慌了,连忙就地趴下,双手抱头,苦挨那铺天盖地的矢石!
乱象终被制止,项伯等人不禁松了口气!
谁知这口气刚刚松下,秦军的远程攻势突然就停止了,又一阵战鼓擂动中,数以万计的秦军弩兵迅速抢上,在彭城下二百五十步处组成了三段连环弩阵!
“快竖盾,躲在城垛之后,不要冒头,秦军的箭雨来了!”项伯嘶声大吼,楚军将士们一阵慌乱,急忙各寻隐蔽之处!项伯身边的卫士也立即将竖起一片片坚盾,形成一片盾墙,将项伯护卫在后!
楚军刚刚准备好,秦军的箭雨就到了:“咻咻咻咻……”急风暴雨般咆哮而来的箭幕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响、降临在彭城之上。霎那间,城头上到处都是一片箭矢入地的“夺夺”之声以及被箭雨命中的楚军将士的惨叫之声。紧接着,新一波箭雨接踵而至,城头上开始了又一轮哀号!然后便是第三轮、第四轮……古老的彭城笼罩在一片青色的死亡之雨中,久久不绝。
终于,天空晴朗下来,发射了十轮约二十万支箭矢以后,秦军弩兵终于暂停了攻势!而此时的彭城之上却到处都是屁股朝天的箭簇、将彭城射得跟刺猥相似,有些地方密集得一手就能抓到六七根箭杆!而在这绵密的箭雨中,楚军的伤亡也是巨大的,有限的城垛和盾牌无法将所有楚军将士都保护住,稍有不慎的楚军就会被箭幕所吞没;甚至有的楚军将士由于被恐惧刺激得丧失了理智乱跳乱窜以致于被箭幕射得几乎跟个人靶相似,身中数十箭,死状惨不忍睹!
秦军尚未攻城,楚军死伤已经数以万计,原本青青的城头血流成河、死尸枕籍,低洼之处更是形成了一个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洼,血腥的气息在彭城上空四处飘荡!
扶苏吸了口气,又一声断喝:“步卒出击,四面攻城!”“咚咚咚……”剧烈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彭城之下立即万众云从,嘶声怒吼,卷起一道黑色的巨浪,推动着无数奇形怪状的攻城器械卷向彭城而来!
眨眼间,惨烈的肉搏战展开,项伯、钟离昧等立即催动惊魂未定的楚军全力阻止秦军登城。一时间,箭矢乱飞、刀兵乱舞,彭城上下哀号震野,双方伤亡人数直线上升,地狱中凭空又增添了无数亡魂!
……
激烈的肉搏从早晨持续到傍晚,一直没停,秦军人多,分成两班轮流休息,一直对彭城保持着巨大的军事压力,而楚军较少且战力较低、只能被动应付,虽险险守住了城池,却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
一日下来,楚军战死、战伤几达三万人,减员四成有余。看着在残存的夕阳下怏怏退却的秦军,项伯的心头十分沉重:“不想秦军的攻城能力这样凶悍,怪不得秦军号称‘无敌兵团’,无所不克。今天拼命顶过去了,明天呢?”项伯仰望苍天,默然无语!
第二天,秦军继续猛攻,彭城减员七千,南墙险被攻破……
第三天,秦军集中优势兵力,主攻北城,楚军亦调兵迎战,双方血战一战,楚军损伤八千余人,秦军亦折损近万,怏怏而退……
第四天,秦军继续集中优势兵力、猛攻北城,正当楚军全力应敌时,突然间一部秦军突袭南城,楚军拼命抵抗,付出惨重代价,方才将秦军逐退。这一日,楚军死伤近万,秦军亦接近此数……
第五日的清晨终于来到了,历经四天凶猛战火的彭城已是遍体鳞伤、四处迸裂,但迄今为止却没有一处出现倒塌,实在算是奇迹!
彭城虽是大城,却是得其四省通途之利因商而成,本身并不适合作都城。因为彭城附近多是平原,偶尔有些小山小丘也不足以防守阻敌,周围更缺乏足可据守的险碍雄关,所以中国历史上彭城虽一直是南北重镇,却很少有朝代将都城建于此处,主要就是因为此点!
对此,项梁、项伯等人不是不知道,但是因为当时楚国所辖地域内没有比彭城更为适合的城池了,所以也只好勉强拿彭城凑合。后来战事大起,就更没有机会迁都了,不过现在,巡视在城头的项伯就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将都城建在此处呢!唉,这地方利攻不利守啊!”
看着城头上多数身缠血布、意志低落的楚军将士,项伯叹了口气:这些天为了守城,城内兵力早已抽调一空,现在除了三千王宫卫士以后,城内已无一兵一卒。便是如此,城头尚完整的楚军也不过仅剩一万五千人,便加上轻伤不下火线的,也只凑了二万五千人。这么点的人数能不能撑过今天的血战,项伯心里面真的是很没底啊!
正在项伯感慨之时,猛然间远方金鼓擂动,一片巨大的黑潮随着鼓声迅速卷来,那凄厉的颜色、巨大的规模,都深深地刺激着楚军将士的眼球。
“全部起来,准备接战!”项伯大喝一声,面色凝重。
城头的楚军将士们连忙挣扎而起,这些天连番争战,日夜守城,个个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脸色蜡黄、如同枯槁不说,个个胡子拉砸的、眼睛直冒血丝,已经疲劳到了极点!但是,这些血战余生的楚军将士则再不像第一天那样遇战而慌,个个神色都非常平静,此时的他们已经对死亡没了什么恐惧之感,或许现在战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忽然间,项伯的瞳孔猛烈收缩起来,愕然地注视着北方:在离城不到一千步处,一柄巨大的黑色伞盖赫然挺立在万军丛中,它的周围万骑云集、精兵云从,死死地保护着黑色伞盖下那高大、威严的身影!
“扶苏亲自来督战了!”项伯的心猛地一沉:“看来,今天秦军是势在必得了!”
扶苏冷然注视着残破的彭城,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忽地出声道:“军师,英布、羌隗、赵佗他们准备好了么?”一旁的张良忙道:“准备好了,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四面攻城!”
“好,告诉将士们,今天朕亲自坐阵,看我大秦勇士攻城!军令如下:只许进、不许退,违者斩;另,今日必下彭城,否则朕决不收兵!”扶苏沉声而言,声音十分坚定。张良感慨地看了看城头,点了点头道:“是,陛下,臣便去传令!”心中却道:“项兄,你多保重了!”
很快,令骑四出,傲声大呼:“陛下有命:今日必陷彭城,否则绝不收兵;另只许进,不许退,陛下亲镇后阵,违令者皆斩!……”“万岁!万岁!万岁!……”扶苏亲自督阵,给秦军以巨大的勇气,无不高声欢呼,以示崇敬之意!
“好,攻城!”扶苏拍了拍座下的‘踏雪千里红’,平静地下达了命令。
瞬息间,扶苏耳旁剧响隆隆,无数的尖啸声带着一片片火红窜上云空,卷向彭城城头。
扶苏置身之中,闭目沉思,尽情地享受着战争带来的刺激与自豪。一时间,那种天下在手,所向披靡的感觉让他沉醉!
紧接着,便是秦军弩兵三段连环阵覆盖性射击。在这几日的攻城战里,秦军向彭城倾泻得箭矢不下百万支,这是何等惊人的一个数字!
正在扶苏闭目享受时,忽然间,有一人沉声来报道:“陛下,灌婴将军求见!”“噢,让他来见朕吧!”扶苏点了点头,并未睁眼就听出来是杨番的声音。“是,陛下!”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人沉声道:“陛下,灌婴请求亲领步卒登城,今日若不能取下彭城,甘当军令!”扶苏闻言,睁开眼睛,笑道:“灌将军,军前无戏言!”灌婴自信道:“若不成功,未将提头来见!”“好!”扶苏赞了一声:“朕给这个机会,今日北城步卒便将由你指挥,若不能胜,你自己看着办吧!”“是,陛下,臣告退!”灌婴满脸喜色,告辞而去!
“陛下,以灌将军的资历似乎不足以指挥此攻城吧?”杨番在一旁有些诧异地问道。
扶苏却笑了:“在朕的眼中,资历不重要,才能最重要。朕敢拔军师于微末,韩信于草野,就敢用灌婴来攻城!你们放心,彭城应该已经没有多少抵抗力了,灌婴看得清楚,这才主动请缨的。这功劳朕得了去,又不能加官晋爵,不如便宜了这家伙吧。因为后面,朕有个苦差事要让他干呢!”“噢,原来如此!”杨番不说话了。张良也笑了笑,若有所思!
帝王的心思啊,一般人如何能够猜得出来!
忽然间,天空刮起一阵大风,直吹得地面有些风沙走石,尘雾蒙蒙,扶苏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天:天空中乌云迅速开始聚集,竟似有要下雨的样子。春未夏初,天气多变啊!
扶苏暗暗诅咒了老天一声,沉声道:“战事不变,立即开始攻城!今天天上就算下刀子,也得给朕把彭城给夺下来!”“喏!”全面攻城的战鼓立即大起,震得天空的乌云都似乎颤了三颤!
灌婴和灌氏五虎俱各短装打扮、手持长剑立于阵前,一听到战鼓之声,立时气冲斗牛,大呼一声:“将士们,杀——!”忽啦啦,数以万计的秦军步卒呐喊着冲向彭城,一时间,地面上一片巨大的黑潮向彭城狂涌而来,声势十分惊人!
扶苏挥了挥手道:“虎贲军随后列阵,以皇旗为线,有后退过线者,皆斩!”“喏!”王熙应了声,便领数千虎贲军在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