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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冒顿的呼救声,红树林边的匈奴兵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一名将领飞马奔来,大呼道:“是冒顿王子吗?我是阿胡儿!”
冒顿猛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又仔细一看来人的面容,顿时狂喜,竟然是年少时的至交玩伴——裨小王阿胡儿,急忙大叫道:“阿胡儿,我是冒顿,快快救我!”
阿胡儿见状大惊,急忙抽长弯刀回身大呼道:“匈奴的勇士们,是我们英勇的冒顿王子,给我杀,将月氏人打垮!”“王子!王子!……”匈奴兵大叫着,飞马奔来,从冒顿身边卷过,顿时和月氏人杀作一团。
双方人数相若,但匈奴人胜在以逸待劳,不过片刻,月氏人便伏尸上百,抵挡不住。霍地见状不妙,急忙大呼道:“撤退,撤退!”一拨战马,当先逃之夭夭,众月氏兵也不敢恋战,随后逃窜而去!
“噢——!噢——!噢——!”匈奴兵见杀退了敌人,一阵兴奋的欢呼。阿胡儿没有命令追击敌人,急回马来见冒顿。
“冒顿王子,您还好啊?阿胡儿给您见礼了!”阿胡儿奔到冒顿身前,飞身下马而拜!冒顿急忙有些踉跄地翻下战马道:“阿胡儿,我还好,谢谢你救了我!”
“王子,您受伤啦!?来人,快为王子裹伤!”阿胡儿一见冒顿身上多处流血,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扶住冒顿,大呼巫医为冒顿裹伤!
巫医用一些草药为冒顿止了血,然后将伤口重新包了,最好还跳了一段驱邪舞、为冒顿祈福。等巫医一忙完,阿胡儿赶紧道:“王子,您不是在月氏吗?怎么会在这里?”
冒顿苦笑道:“别提了,父汗要进攻大月氏,消息传到月氏国,月氏王大怒,便要杀我。我情急生智,偷了一匹千里马跑了出来,一连逃了四天四夜,行程两千余里,要不是你来救我,我这次就死定了!”
阿胡儿闻言感慨,将身边匈奴兵赶开,低声道:“王子,听说这次单于出兵,完全是受那个后妃阿丽雅唆使,但左右贤王等都不赞成攻月氏、担心伤到王子,最后单于一意孤行,各王劝阻无效,只能出兵!我心中正为王子安危担心,没想到王子受大昆仑神佑护,自己竟然逃了出来,真是令人庆幸啊,这是我匈奴之福!”
冒顿闻言眼睛里闪过一缕寒光,狠狠地骂了句:“该死的女人,只要我冒顿不死,必不会与你善罢干休!”渐渐冒顿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如苍鹰般锐利,如山岩般沉稳的旧观!
“阿胡儿,父汗的大军现在在哪里?”冒顿忽地问道。阿胡儿道:“我这一支是单于的先锋斥堠,单于主力的王庭离此约有五十里,王子问这干什么?”冒顿平静地道:“我要马上去见父汗!”
阿胡儿闻言大惊道:“王子,这样会不会有危险,要知道那恶毒的女人也在单于身边!”冒顿站起身,脸色非常平静:“我难道还有选择吗!?我想再怎么说,我也是父汗的长子,是汗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再加向无过错,父汗表面上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汗庭诸王出于正统之念也会支持我。那个恶女人虽想害我,恐怕也如不了她的愿!等我站稳了脚跟,再慢慢跟他算帐!”
阿胡儿考虑了一下道:“王子,那我保护您一起回去吧!如果万一有所不测,我阿胡儿向昆仑神起誓,一定会用生命捍卫您的安全!”冒顿闻言,非常感动,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阿胡儿的肩膀,沉声道:“阿胡儿,自小我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现在你又这样帮我,如果日后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
阿胡儿笑道:“自小阿胡儿就很钦佩王子的果敢和睿智,就像燕雀崇敬苍鹰一样,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并不奢求其它!”冒顿大笑:“好兄弟,走,随我去见父汗!”“王子等一下!”阿胡儿叫住冒顿,转身道:“来人,给王子一点干粮和一袋马奶酒!”有匈奴士兵递给冒顿一块干肉和马奶酒。
冒顿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将干肉和马奶酒吃下肚去,然后将酒囊一扔,大笑道:“走,去王庭!”阿胡儿大叫一声:“全部上马,随王子去王庭!”
立时,冒顿和数百匈奴兵一起上马,又将月氏人丢弃的战马一起带上,向王庭奔去!
……
视线越过苍茫的草原,又越过一条奔腾的大河和一道弯弯的山梁,山梁下的一处小湖边,数以万计的白色帐幕像朵朵白云般点缀着湛蓝、美丽的湖泊!
在这数以万计的帐幕里,有一顶高达近十丈的巨帐像是众星捧月一般被无数小帐围绕在其间,那巨大的狼旗、金色的尖顶、雪白的帐布无不显布着它主人的显赫地位,这就是匈奴大单于头曼的王庭金帐!
远方,一骑斥堠快马加鞭飞奔入营,边跑边叫:“冒顿王子回来了!冒顿王子回来了!……”这一连串的叫嗓声霎那间将原本平静的营地点炸,听得真切的匈奴将士们纷纷从营帐中钻出,惊奇的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飞奔的斥堠很快抵达王庭之前,跌跌撞撞地跃下马来,扶了扶头上的盔缨,急对金帐前的卫兵道:“我有急事要见大单于!”金帐卫兵闻言,赶快撩开帐帘入内回报:“尊敬的大单于,有斥堠有紧急要求回报!”
头曼单于正在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等议事,猛然听到卫兵回报,一挥手中的金帐道:“快放他进来!”随即向身旁的众将笑道:“我们的鹰儿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众匈奴将领彼此看了看,应付似地笑了笑。
冒顿自小在匈奴部落中就以勇猛过人、智谋出众著称,再加上其母平素待部众甚厚,所以在匈奴部落中甚得人心,远比苛薄的后妃阿丽雅和年幼的鹰扬王子受匈奴将领们的爱戴。现在头曼单于摆明了要帮阿丽雅除去冒顿,匈奴诸将们口中不敢说,心里却是不赞成的,所以士气不高!
斥堠受召入帐,一脸兴奋地道:“尊敬的大单于,小人是裨小王阿胡儿将军的部下,上午在前出哨探时,遇到了从大月氏国逃回的冒顿王子,并将其救下。现在王子正被阿胡儿将军护送着赶来金帐!”
此言一出,头曼单于顿时呆了,一时都忘了说话。但帐中诸将却是大喜,右谷蠡王是冒顿母亲的弟弟,闻言急忙起身、将双手举过头顶,赞声道:“尊敬的昆仑神啊,我赞美你,感谢你帮助我们的王子逃脱了险境!”其余众将也是纷纷赶上来问个仔细,头曼单于的脸色于是便有些更加难堪!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片欢呼之声:“王子!王子!王子!……”帐中诸将顿时坐不住了,纷纷拥出帐外。只见远方,数以万计的匈奴将士正举刀对着一名高大而威武的年青人欢呼,赫然便是已经离开匈奴三四年的冒顿王子!
“果然是冒顿王子!……”诸将大喜,一时议论纷纷。这时,在帐中坐不住的头曼单于也步出帐来,一眼看见自己的长子正纵马疾奔而来。那飒爽的英姿令草原上最彪勇的骑手亦感到赞叹,而那坚毅的脸庞也已经尽脱数年前的稚气:“小鹰完全长大了!”头曼心中一个酸楚,毕竟父子天性,顿感心中有愧!
冒顿飞马奔到王庭之前,猛然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心顿时一抽,一种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立时涌上心头:是父子重逢的欣喜?还是对父亲漠视自己生死的憎恨?冒顿一时难以分清。
但冒顿表面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飞身跃下马来,紧跑几步,拜倒在头曼身前,大叫道:“父汗,冒顿回来了!”
看着自己长大的儿子,头曼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惭愧,想起临终前吩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冒顿的前妻,头曼顿时百感交集,急忙扶起冒顿,仔细看了看几年未见的儿子,感慨地道:“几年未见,小鹰的翅膀长硬了,可以飞翔了!王儿,父汗对不住你啊!”下面头曼一时有些哽咽,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冒顿一时似乎也忘记了以前的委屈,反安慰头曼道:“父汗不要再说了!月氏人素来与我匈奴不和,父汗攻打月氏人没有什么不对!您看,月氏人也不是没能拿我怎么样吗?”
头曼一时更是惭愧,忽地问道:“对啦,王儿,你是怎么从月氏人的领地逃回来的?”
冒顿道:“父汗,还是进帐再说吧!”头曼急点了点头道:“对,对,进帐,进帐!”一行人于是簇拥着头曼和冒顿入了金帐,帐外那欢呼之声依然彻耳不绝!
众人入坐后,冒顿便将近几日的逃亡情况跟头曼和众将领细述了一遍,直将众人听得惊心动魄,一头冷汗!
右谷蠡王闻言有些老泪纵横道:“真是昆仑神开眼,让冒顿王子面临这样的险境依然能安全脱险!来日,我一定要向昆仑神献上最丰厚的祭礼!”
头曼也大赞道:“王儿真是勇士也!独马单骑面对数百追兵遁出二千余里,还毙杀了数十名月氏骑兵,真不愧为我匈奴的大好男儿!”
有左大都户道:“大单于,如今冒顿王子继然已经返回我匈奴,而且也已成年,那么就应该履行王子的职责、为大单于分忧了!”众将听出来了:是啊,要让冒顿王子日后有自保之力,手中必须要有兵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众将纷纷附议,虽有后妃阿丽雅一二死党反对,但寡不敌众,很快便被众将的口水淹没了!
头曼心中有愧,而且见到冒顿如此出众,便有补偿之意,当下便道:“既如此,我匈奴向有举王子贤者为左屠耆王,本单于便封冒顿王子为左屠耆王、将‘万骑’,诸将以为如何?”
当下,众将大喜:冒顿王子手中有一万骑兵,那么也足以自保了,急忙附应道:“大单于圣明!”冒顿大喜,亦是急忙下拜道:“冒顿谢过父汗!”
就在此时,有一尖锐的嗓音大叫道:“我不同意!”众人愕然,以目光视之,却是得讯赶来的后妃阿丽妃!
头曼单于有些惧内,且对阿丽雅十分庞爱,闻言赔着笑脸道:“阏氏(单于王妃的正式称呼),你看冒顿王儿多么英勇、果敢,竟能从月氏人王宫中安然逃回,且深受我匈奴族民爱戴,就任左屠耆王实是众望所归,你如何反对?”
阿丽雅一时有些语塞,却有些耍赖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凭什么他就可以任左屠耆王,而我的儿子就是一个空头王子,大单于,您可不能偏心啊!”
众将听得真切,心中大怒,在匈奴这样的游牧民族里,女人的地位很低、也不允许干政。以前阿丽雅屡屡干涉匈奴政务,但多是处于幕后,且看在头曼单于面上,众将也多忍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过分,在王庭大会上也敢散泼耍赖,直将众将气炸了肝肺!
当下右谷蠡王跳将起来,须发倒竖道:“大单于,我匈奴祖训,阏氏不得干政,今日您看这情况,还将我匈奴的祖训放在眼里吗!?还将这至高无上的王庭大会放在眼里吗!?”是时,匈奴刚刚进入奴隶制社会不久,单于的威望也并不是那么崇高而不可侵犯,所以将领们有时也敢与大单于理论一番!
左贤王是匈奴中实权最大的将领,见状也不满道:“大单于,向来左屠耆王都是年长且贤的王子接任,这是我匈奴的定例。有人看着眼热,行啊,等他七岁的儿子成年了再说吧!”众将大笑,直笑得阿丽雅面红耳赤!
头曼单于见阿丽雅犯了众怒,而且对冒顿心怀歉疚,便也板下脸道:“阏氏,本单于决心已定,你就不必再说了!还不赶快下去!”阿丽雅见无人支持自己,气得跺了跺脚,转眼出帐去了。
右谷蠡王见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惩治这恶毒女人的机会,连忙道:“大单于,阏氏干预政务、咆哮王庭,俱各违反我匈奴祖训,请大单于责罚!”众将闻言皆目视头曼,看他如何做答。
头曼闻言有些不答兴,打了个哈哈道:“算了,算了,一个女人吗,今天王儿归来、正是大喜,何必扫了兴致!”右谷蠡王还欲不肯干休,却见左贤王向他使了个眼色,只得憋着气坐了下来!
冒顿也是恨得心中咬牙,不仅恨这恶毒的后母,也对头曼的软弱十分不满,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父汗,如今我匈奴与秦大战后,刚刚缓过一点元气,实是不宜再与强盛的月氏大战!而且现在东胡强盛,威胁我国后背,如果我军攻打月氏受困,万一东胡趁机来袭,我匈奴决无两面应敌之力,届时恐有灭国之祸!所以,依儿臣之见,不如暂且退兵,遣使与月氏修好,等我匈奴兵强马壮之后,再与秦国与月氏算那旧帐!不知父汗以为如何?”
头曼原本就不想攻打月氏,现在听冒顿这么一说,顿时顺坡下驴道:“王儿所言有理,诸将以为呢?”众将领也不愿意元气未复之下与月氏打一场没把握之仗,当下齐声附和。
于是,这一次匈奴攻月氏之战,尚未开打,便就此夭折!十数万匈奴大军立即回返漠北,同时头曼亦派出使者向月氏国表示歉意。但是,在这场闹剧中,一代草原枭雄冒顿开始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当这只羽翼渐渐开始丰满的雄鹰振翅翱翔于天际的时候,就是与大秦帝国展开激烈碰撞之时!
第十九卷 帝国崛起 第五章 谁是赢家
公元前209年初夏。
这一日早晨,威严肃穆的秦宫中气氛大异寻常,在朝阳温暖的光辉里,无数虎贲军盛装列队,从宫门外一直排到了宽大的南书房,那一个庄严、华贵的气势怎一个‘了得’可言!
忽然间,设立在宫门前的皇家钟乐团开始奏起了华贵而典雅的迎宾乐,悠扬、清脆且十分喜庆的乐符霎那间欢腾在皇宫上下,众虎贲军闻音不由得俱各挺直了腰杆、将最威武的一面呈现出来!
随着典乐的进行着,一支奇怪的队伍从大开的宫门处迈进了皇宫,细眼看处:这群人里有英姿勃发的年青人、有儒雅沉稳的中年人、也有白发飘飘的老人家,而且俱穿便服,那服饰则更是来自天南海北、处处透露着特立独行的意味。
这些人非臣非军,何等人也?正是受扶苏邀请而来的儒、墨、道、法、兵、纵横六大学术派别除兵家之外的佼佼者!
这些人中有的人神情凝重、若有所思,有的人踌躇满志、跃跃欲试,有的人则眉头紧皱、忐忑不安,但是无人不对今日与秦帝扶苏的会面充满了期待。因为众学者明白:这一次的诸家争锋将决定国家日后采用何种学说治国,为了光大争自的学派,诸派学者可都是暗地里卯足了劲的!
在各自焦急难耐的心情中,队伍终于来到了南书房前,福抖擞起精神传呼一声:“陛下传各家学派学者晋——见——!”
各位学者无论老幼连忙收起刚才顾盼自若的神情,低下腰,随着引领的宦官迈步进了南书房。“臣等拜见陛下!”诸学者连忙拜倒在地。
原本这些学者多无官职,根本无资格在扶苏面前称‘臣’,但扶苏为笼络人心,故赐这些学者以‘臣’自居,这种恩遇让这些读书人不禁大感皇帝爱才之切!
端坐在御座后的扶苏笑了笑,欠了欠身道:“诸卿请起,都请就座!”诸学者当即起身,连忙来到一旁的蒲团上分学派落座,而兵家推选出的三大豪强:韩信、蒙恬、李信则早早就已经恭侯在此了!
扶苏正了正色,语意恳切地道:“诸卿虽来自天南海北,但都是各派学说的精英分子,这次长途跋涉来到咸阳、十分辛苦,朕这里代表朝庭以示最诚挚的欢迎!”“臣等谢陛下关心!”这些人入宫之前都被福安排人反复教导了一下宫中礼仪,以免在圣驾前出丑露乖,所以现在的表面还是中规中矩的!
扶苏见状很是满意,拍了拍手,有宫女为各位学者俱都奉上一杯清苟,然后笑道:“朕邀诸卿来此之意,想必诸卿心中都已明白,那么就请诸卿各发已见,朕一边洗耳恭听,一边考虑日后当以何种学说治国为佳!”
众学者闻言精神一振,对视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似乎都快撞出火星来!只有韩信三人一脸惬意的表情,只顾悠哉游哉地饮茶,因为兵家与各派学说不同,只能用于军事,治国就基本谈不上了,所以他们只是代表兵家前来应个景儿、以示存在!
当下有心急的学者起身道:“陛下,臣乃儒家袁盎,臣认为治国当以我儒学为尊?”底下顿时有人哼了一声,显是不服,扶苏看了看这个年青而潇洒的儒学大师,笑道:“噢,先生为何如何说?”
袁盎抖擞了一下精神,清了清嗓子,款款而谈道:“先古之尧、舜、禹、汤及文武、周公是先圣,但近五百年来,只有一位孔夫子是圣人!而我儒学便是圣人之学,自是要比其余学说优异得多!”
有人闻言大笑而起道:“陛下,臣乃道家孙叔道,且听臣驳袁公之谬论!袁公说孔子是圣人,其儒学是圣人之说,但是诸公请勿忘记,老子曾为孔子师,那孔子是圣人,我道家的老子又是何人呢?我老子之学又是什么地位呢?想必不言而喻了吧!”说完,公孙道一副洋洋自得的意味!
扶苏听了心中暗笑:“这些学者个个都是伶牙俐齿,了不得啊!”却见袁盎不服道:“五年前来只有我孔夫子堪称圣人,老子之学说谬论太多,根本不配为圣人之说,孙公且勿得意,且听袁某说来!我儒学提倡‘礼是国家之大本’,只有尊崇礼制,国家才能有秩序,才不会有君不君、臣不臣之祸。而老子却说‘礼是道之皮,乱之首’,此十足谬论也!我圣人又说:人要学聪明,要好学不倦、学而时习之,以智慧求仁善,所谓‘朝闻道,暮死可亦’,诸公听听这是何等至理明言啊。而老子却说:古时善于行道的人,不是教人民聪明,而是教人民愚朴,人民之所以难治,是因为他们有太多的智巧心机,所以用智巧去治理国家,只会多出盗贼,不用智巧去治理国家,才会让国家幸福。这样说起来——不是要人越蠢越好吗?那我们还要学什么智慧呢?依我看要依老子如此说,你道家都没有存在必要必要了!”
此言一出,在座诸人大笑,多有兴灾乐祸者,孙叔道无言以对,只得面红耳赤,一时下不来台!袁盎正在得意间,忽有一人起身道:“吾乃道家周至,袁公休要得意,且听某一言!老子之说渊源黄帝、伊尹,远宗彭祖,其要旨是清净无为,不尚贤、不尚争,顺应天道,以无为治天下,故才有尧、舜、禹、汤之德政,商六百年之平安、周八百年之天下。可见我老子之说十分实用爱民,大有益于国家长治久安,而孔子之儒学大多为大言不惭之论、虚夸浮躁之语,如何能与我道家相比,否则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