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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客气将钱推给甘力,甘力勿用置疑地将钱放在桌上。然后拥着我说:“就算我们给你捧捧场吧。”
从花店出来,我用胯部顶了一下甘力:“约我出来,原来是拿我当枪使。”
甘力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你不知道,她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非要约我见面,烦死了。要不是为我那些客户着想,真想把手机号换了。”
“哎,要是我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你会烦吗?”我歪着脖子问。
“你会吗?你才不会!”甘力坚定地摇了摇头。
也许正是这样,我和甘力还能持续。我们从来不给对方任何压力,在一起的时候,有的只是舒缓和放松。其实,爱或者不爱,只不过男女关系的人为定义。男人和女人即便有了肉体关系,友谊仍然只是友谊,它不会因为肉体发生关系而升级为爱情。一旦将肉体关系变成筹码,友谊就会变质甚至腐烂。我和甘力之间,便存在着这种友谊。做爱只不过增进我们的友谊,做爱让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我从来都以为,高贵的爱情需要心灵和肉体同时交融,并且心灵的参与理应占据更多的成分。并非随便两个男女就可以产生爱情,如果那样,只能是对爱情的玷污和亵渎。
“跟我走吧。”快到公共汽车站了,甘力有点依依不舍。
“下次吧。明天一早要去银行送资料,再说还得换套像样的衣服。”其实,这都是幌子,自从有了子鹏,我再也不需要甘力了。过几天子鹏要来深圳办事,我得养精蓄锐,迎接战斗。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五节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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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文路正和大伙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抱着鲜花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立马集中到我身上。小潘抢先一句:“有男朋友了,也不带过来我们瞧瞧。”
“一个开花店的朋友送的。”我其实是说给文路听。
隔壁房间30未嫁的老姑娘非要闻一闻,我递给她。顺便问文路:“这么早就回来了。”
“打完就回来了,本来还要修改的,老板临时有事,明天再说。”
“那不害人吗?”
“这花多少钱?不便宜吧?”老姑娘边闻边问。
“一两百吧,我也不大清楚。”
我放下包,喝了口凉开水,向大家宣布:“过几天我男朋友来了,你们可要作好心理准备哦,到时候别吓坏了。”其实,天天和子鹏在一起,早已觉不出当初见他的难看来。对我来说,凭外表评判一个人的时期已经过去。
电视节目似乎很吸引人,文路看得挺投入。我抓紧时间冲凉,免得待会又要排队。直到睡觉,文路也没有说两句话。其实在路上我就想过了,甘力既然不是我男朋友,文路即便有什么举动也没有错,人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和自由,何况她只不过打几个电话而已。再说,文路和甘力真的好了,与我又有何相干,怪只怪甘力太不给人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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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工资的第二天,眼镜(总经理助理)把我叫进办公室。先是一番表扬,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包:“这是老板的意思,好好干。”
接过红包,我谢了他,将红包暗暗地捏了捏,感觉至少有五六张,心想,这个月可多存点钱了。正欲退出,又被眼镜叫住,他将手在口袋里插了插,意思是叫我把红包收起来,别让其他同事看见。我出来便随即拐进洗手间,打开红包数了数,总共8张,心里一阵窃喜。既然刑总这么器重我,一定加把力,别辜负人家一片殷切期望。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收了红包,工作一天天多起来。眼镜去银行跑关系,拉上我。去政府部门,也拉上我。请信贷员吃饭,也让我作陪。和眼镜接触多了,两人便熟悉起来。眼镜姓金,湖北人,中文专业,自称刑总的好朋友。想到他平时在刑总面前卑微的德行,同事们都觉得恶心,表面上奉承他几句,他便自我感觉良好得不行。坐在车上,他总喜欢讲一些做人的道理,我懒得答理。待他发问时,我一般都是“对”、“没错”、“有道理”之类,内心是敷衍,表面却诚恳。于是眼镜说我特别有教养,跟公司那帮同事不能同日而语。
有次晚上陪一信贷主任吃饭、卡拉OK完,将近12点了。坐在回家的车上,瞌睡得要命。我打着哈欠,随口对眼镜说:“金总,对不起,金总助,我们如此辛苦,款贷下来老板该给我们发点奖金吧。”眼镜酒喝多了,脸色红润,手握方向盘,仍然踌躇满志:“那还用说吗。你放心,有我的份就有你的份。”
有时候一连几天在外面跑,和彭姐一起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一有机会,彭姐总爱拉我过去,打探公司最新动态。除了彭姐,和其他同事一起,我也没心没肺,满嘴吐不出几句真话。奇怪的是,同事与同事之间好像都互相防备着,工作之外的私事谁都神秘得很,指不定哪个就是第三者插足,三角恋之类的角色。
“彭姐,你觉不觉得,深圳和内地差别很大,我是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在深圳,谁都没有安全感。”
的确如此。也许没法确定的东西太多。每个人都在防备别人,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关于学历、背景、婚姻、年龄都很神秘,甚至同一个人在白天和夜晚都大不相同。天天跟你共事的人,你会觉得如此陌生。与此同时,每个人又都在偷窥别人的隐私。
虽然和眼镜混熟了,我却从来不打听刑总的私事。有时候眼镜会主动提起,我也只是听听而已。同事们私下里都想知道,刑总那么年轻,结婚没有?老婆长什么样?有没有小孩?眼镜虽然没说,我猜想,他也就是刑总在湖北的合作伙伴,共同骗取银行贷款罢了。同事们都不知道公司到底经营什么?贷款用来做什么?我只知道,每次申请贷款,填报资料,制订合同、编写报表都神神秘秘。我只管按章填写,至于其它,一概与我无关。
关于融资,眼镜采取的政策(或许是刑总的旨意)是全面撒网,重点捕获。几个月下来,我算是训练有素,只要眼镜交待具体银行、贷款金额、申报项目,半小时之内,我便将新的贷款申请报告、董事会决议、财务报表整理好,再加上现成的营业执照、批准证书、法人简历等资料,装进精致的档案袋,随时准备和眼镜上路。但凡有一点关系的银行都上,一个小小的信贷员发一句话,眼镜就得分析来分析去,仿佛他们掌控着我们的生死大权。我讨厌眼镜那副奴才嘴脸,有时候懒得跟他进去,宁可坐在车上等,听王菲翻唱邓丽君的老歌,空灵婉转,自由自在。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六节 时间啊,请你为相爱的人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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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鹏到了深圳才给我打电话,那天正好眼镜到内地出差,我闲得没事。两个月不见,我难掩心中的激动,叫子鹏在公司楼下等我。子鹏却说得先去办事,办完事再给我电话。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通知我,害得我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定。好容易到了午饭时间,吃完饭,同事们都在午休,我将报纸翻来翻去,一个字也看不进。彭姐也睡了,练字又怕击键声搅醒大家。到楼下转转吧,又怕子鹏打电话到办公室来。给子鹏打过去吧,长话卡放宿舍里(只有刑总办公室才能打长途)。还是算了,即使打过去,子鹏事情没有办完,又有什么用。还是抛开私心杂念,耐心等待吧。我继续翻着特区报,然后闭上眼睛,想想马上就要见到子鹏,许多天来的盼望即将成为现实,真美!晚上怎么睡?子鹏住哪里?我和子鹏会怎样度过?不管怎样,我必须和子鹏在一起,我要缠着他,一百次,一千次。
记得一次周六没有等到子鹏的电话,我打过去,好像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他急匆匆地对我说,明天清早打给你。我说,明天早上8点,我在办公室等你电话。宿舍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有些话根本没办法讲。星期天反正办公室没人,我只想尽情地跟子鹏好好聊聊。周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赶到办公室,才7:30,又跑下去买了份早餐,边吃边等。8点了,没有电话。我按了一下免提,确认电话机没毛病。几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我万分焦急,对着200卡拨过去。你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气得我七窍生烟。会不会号码拨错了,耐着性子再拨一次,没错,确实关机。痛苦、委屈、绝望、孤独、无助、悔恨一并向我袭来,汇成汹涌的泪水,一泻千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发誓再也不接郭子鹏的电话。整整一天,我情绪低落,不知如何是好。离开办公室时,已经9点。回到宿舍,蒙在薄薄的被子里,心烦意乱。文路买好了中午饭叫我,我终于忍不住,靠在文路肩上恸哭。过了很久,文路递了条湿毛巾,我擦了把脸,抽完几支烟,心绪稍稍缓和。晚上子鹏打电话来,我拒绝接听。挂掉电话,我又有一丝后悔,子鹏会不会再打进来?我无法确定。电话又响了,我对着电话:以后再也不要找我。啪地挂断。这次我真的后悔了,子鹏一定不是存心的,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可是电话再也没有响起。我蜷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无边的绝望。虽然一天一夜没合眼,四肢疲累,可我怎么也无法入睡。直到深夜1点,呼机急促地响起,子鹏留言:对不起,昨晚朋友出事,一夜没睡,早上忘了给你电话,望别生气!其实,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就原谅了他。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我告诉文路子鹏来了,让她叫上王敬业,下班后一起吃饭。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叫他干嘛。文路不愿意,我也不好强求。挂掉电话,又不知干什么。看刑总出去了,我溜进打字室,和彭姐瞎聊。每次电话响起,我都竖起耳朵,可惜都不是找我的。直到3:30,终于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原来子鹏就在楼下。刑总还未回来,怎么办?刑总从不和员工说笑,大家都有些畏他。我鼓起勇气拨通刑总手机,说我们家来亲戚,想请假去火车站接人。刑总说完 “你去吧” 之后便挂了。我向彭姐打了个手势,欢天喜地地走了。
一出电梯,就看见子鹏站在大厅门口,夹个小包,面朝深南路。我不声不响地走上前,在他耳边轻轻吹一口气,子鹏转过脸,笑着问我:“请假了?”我点点头。要是旁边没人,我准会亲他一口。子鹏身着一套宝蓝色西装,应该是新买的,我以前没见过。头发稍稍嫌乱,还是那双黑皮鞋。看起来和从前一样,略显沧桑,仍旧精力充沛。我说:“公司就在8楼,要不要上去参观参观?”
“不去了。”
“你事情办完了?”
“还有点事,不急。”
“准备呆几天?”我急于想知道幸福的期限。
“说不准,可能两三天,也可能四五天。”
“现在去哪,我听你的。”
“反正今天没事了,你安排吧。”
沿着深南路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大剧院。路边广告上提示着,地下商场新辟一些卖古玩字画的,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子鹏看了几幅字画,问了问行情,贵得惊人,而且真假难辨。我在对面的时装店里瞅到一条红黑相间的格子裙,问子鹏怎么样,子鹏鼓励我试试。换上之后,照照镜子,感觉不怎么样。子鹏却称赞不错。其实子鹏的话不可信,在服饰方面我们绝对存在分歧。不过,既然子鹏说不错,那就买吧,正好,子鹏从来没送过我礼物,今天给他一次机会。砍完价,80元,我当即换上。
吃完饭,文路先回家了。我和子鹏破天荒看了场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看到一半,实在没劲,我担心子鹏中途退场。也许考虑到时间还早,而我们又无处可去,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从电影院出来,子鹏说电影真臭,不是看在张艺谋的份上,恐怕谁也不会掏钱。其实剧情是什么,我根本没留意,电影拍得好坏对我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和子鹏终于也像千千万万情侣一样,手拉手坐在电影院里,还不时往嘴里塞一粒幸福的爆米花。
走在略嫌冷清的上步中路,抬腕看看,时针指向10点。我挽着子鹏,只想找个安顿的地方躺下,便问:“咱们晚上住哪里?”
“送你回宿舍吧,我自已找地方。”
这不气我吗?我抽出手臂,一个人气冲冲地大步向前。子鹏急急地跟在后面,扑哧一笑:“没想到几天不见,脾气见长。”说完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我没时间跟他计较,停下来,软绵绵地说:“我不想四处游走了,我想睡觉。”
子鹏拉起我的手,我被他牵引着朝前走,在振兴路拐了个弯。
华发路上依然灯光璀璨,如白天一样繁忙。快到依迪宾馆,子鹏叫我原地不动,一人进去开房。不一会,呼机响了,子鹏留言:506,见机行事。我像做贼似的,不时朝宾馆前台投射几眼,侦察敌情。10多分钟过去了,不见前台有任何动静,我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磨蹭,我他妈自由恋爱,我怕谁?我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服务小姐问我上几楼,我报了房号,小姐又问找哪位,我说郭先生。小姐不再多问,礼貌地向我指了指电梯。说是宾馆,其实就是一普通招待所,只不过地处闹市,虽说新装修过,仍然掩饰不了结构的陈旧。我扭开506,然后把门锁定。子鹏正赤身裸体,站在卫生间冲凉。
房间很小,一张双人床紧挨着墙。我边脱衣服边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人冲凉,门都不锁。万一撞进来一小姐,将你强奸还倒打一耙,你还不哑巴吃黄连?”
“我愿意。”子鹏冲着流水大喊,比在教堂里宣誓的新人还甜蜜。
我披头散发、一丝不挂地向洗手间冲。迎接我的是子鹏满手的沐浴露,一个劲往我身上乱涂,我举起粉拳朝他身上乱捣,两个人在水中打闹起来,子鹏又挤了坨沐浴露,我来不及躲闪,脸上已抹了一大堆。这下可毒,弄得我睁不开眼,只好闭着眼睛伸手找花洒,然后对着花洒乱冲一气。这时,子鹏一把将我抱住,湿湿的嘴唇紧贴过来。花洒从手中滑落,咝咝温水顺着洁净的马赛克奋勇奔流。
从浴室到卧房,从地毯到睡床,潮涨潮落,潮落又潮涨。时间啊,请你为相爱的人停下脚步,或者,流逝得慢一些,稍稍再慢一些,让激荡的心灵在爱人的怀里多歇片刻。脸贴着脸,腿绕着腿,火烫的躯体相互融合,往日的一切郁闷都悄然隐退,无影无踪。子鹏就在我身边,子鹏需要我,子鹏属于我,一切从来就没有改变。为了子鹏,为了我灵魂的另一半,牺牲再多,付出再多,我心甘情愿,我在所不辞,我死而后已。子鹏,没有我的日子,你过得好吗?睡觉前你想我了吗?你还有悄悄话对我说吗?回家的路上你会忆起我等你的夜晚吗?接到我的电话你还会心动吗?你会自己熨白衬衣吗?你还抽红梅吗?你还会醉酒吗?还有蒙蒙,他快乐吗?……偎在子鹏怀里,一切问话都成为多余。
咚咚,咚咚,有人敲门。子鹏轻轻地摇醒我,打开台灯。一定是保安。晕了,忘了告诉子鹏,我可是在前台小姐的眼皮底下大张旗鼓走进来的。子鹏套上衣服出去了,我仍旧沉浸在幸福的余温里不肯撒手,甚至不关心子鹏怎么跟人解释,又如何解释得了。我将头裹在毛毯里,避开刺眼的灯光,坚信子鹏有办法搞掂任何事情。不一会儿,子鹏回来了,我问也不问,伸手将灯拧灭,重新沉醉在温暖的怀抱里。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七节 击中着我爱恨交织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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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鹏在,日子过得充实极了。我白天上班,子鹏办自己的事,下班之后再也不用考虑去哪里,晚上如何打发。穿着红黑格子裙,嘴里不时哼着歌儿,彭姐说我简直变了一个人。下班时间一到,我第一个冲出办公室,天大的事也阻挡不了回家的脚步。
经历宾馆查房事件之后,我们不能在外面住了,再说一晚几百的房费也让我心疼。晚饭的时候,当着子鹏的面,我把半夜查房的事当笑话讲给文路听。吃完饭,我和子鹏在房间里聊天,文路在客厅里打完电话进来,说了声:“房间你们慢用,我走了。”我追出去,正欲问她去哪儿,文路摆了摆手,向我再见。望着文路亭亭的背影渐渐远去,感激的话语随着她飘动的大摆裙翩跹起舞。
夜色朦胧,我和子鹏都睁着眼,没有睡意。想到前几个月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恶梦,虽然梦已经醒了,恶梦留下的阴影仍挥之不去,欠下的钱不知何时候才能彻底还清。子鹏燃着烟,靠在床头。下班回来,我就注意到,子鹏改抽芙蓉王了。其实抽什么烟,子鹏本来没有讲究。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从来品不出烟的真假优劣来。可在内地不同,烟是身份的象征,在朋友面前,亮烟的同时就亮出了你自己。在电话里我向子鹏报告自己抽烟的事,并美其名曰因为孤独。子鹏立刻言传身教,抽烟时不要往呼吸道里吸,之后马上吐出来,那样对身体没什么危害。我不知道这样的方法管不管用,但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抽了多年。我想,至少,子鹏尊重我的孤独。
“想过回深圳吗?”我打破沉默。
“再看看吧。”
我将存钱的计划告诉子鹏,子鹏笑了笑。
“贷款下来,说不定还有奖金呢。”本来还想说,攒点钱把欠朋友的部分先还掉,又生怕敏感的“钱”字戳到子鹏的痛处。我相信子鹏只是欠点运气而已,一定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陈一鸣回报社了吗?”我转而问。
“可能吧。”
“两口子一定把你臭得不成人样。”
子鹏哼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回过头来看,现在职位对你还重要吗?”
子鹏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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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突然接到周志强的传呼,一番客套之后,我问他什么事。
“子鹏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