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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也劝她放弃,而终于,她的歌喉唱哑了,再也唱不出美丽动人的歌声,在某一天黎明的曙光里,她哭了,泪水融化了天山巅峰万年的积雪,所有听过她歌声的人,或者神灵也都感伤。”青荷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滑落了眼眶,他替她擦去泪水,满心好奇的问:“后来呢?”
“后来她被神灵接到了天上,成了掌管声音的仙子,又有了现在的名字——迦陵频伽。”
“好动人的传说,好美丽的名字,我也好希望听到她唱歌。”他说。
青荷看着他,温柔的说:“虽然我没有迦陵频伽天籁的声音,但如果你愿意听,我会唱歌给你听。只给你一个人听,你愿意吗?”
“愿意,死了也愿意。”
青荷微笑,笑容深刻在这一刻他的心底,她轻轻启口,唱出:“星辰下的灵魂,天山上的白雪。我将守护你呀——迦陵频伽……迦陵频伽!”
眼角有些湿润,齐庸在昏迷中,温热的泪水滑落他的眼角,泪水一路滑落,流进他的嘴角,苦涩里带着某种永远无法割舍的回忆。
记忆重新组合,青荷消失了。
他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迎面冲来了一个少年,泪水在少年的眼中转来转去,但他咬着牙不让泪水流出来,少年抓住了他,摇晃着喊:“哥,你快回去看看,爹……还有大伯、小寸他们,他们……”
他茫然的被少年拽着回到了那所金碧辉煌的府宅。一抹猩红色的血迹在金黄色的大门上流淌,流在地上,流进了宅院里,同宅院里其他的血汇集成了一条醒目而凄惨的血河。
他冲进正堂,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悬吊于正堂的房梁上,怒目圆睁望着门口的方向,他的眼睛里镂刻了他死前最后的情感,是不甘和愤怒。
他愣了,直到身旁的少年冲过去抱住中年人大哭起来:“爹,爹啊!”
“爹……爹。”他喃喃道。
偏堂,那是大伯的尸体,大伯躲进了一个大木箱里,但还是被发现了,他的身体被刀锋割成了三半,流出血水的眼中同样是愤怒还有恐惧。
最后是名叫小寸的少年,他是大伯的儿子,自己的堂弟。他直挺挺躺在房间冰冷的地面上,周围四面墙壁上都是血迹斑斑,而他全身的骨骼都被撞碎了。
他终于跌坐在地上,仍被一幕幕死亡画面冲击自己的生命,突然,他喃喃的说:“青荷,青荷呢。”
“青荷姐,也,也死了。”少年倔强的目光看着地面,咬破了嘴唇不愿让自己流出泪水。
“不,不,青荷,青荷,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站起来,摇摇欲坠,冲过了正院来到了后面的院子。他首先看到了青荷的阿婆,她静静躺在床上,嘴角沁出黑色的血水,闭着眼睛,齐庸看不出她临死前的目光。
“青荷,青荷!”他找遍了整座府院,终于在最后面的河桥边找到了青荷染血的绣花鞋。绣花鞋旁的白色桥石上同样染满了大片的鲜血,他望着平缓流淌而过的河水,终于无法抑制的狂吼:“青荷,青荷……你回来,回来……”
“我要报仇!”
将要醒来的须臾,那黑色的巨岩再次出现在齐庸的脑海里,天地齐鸣,灰白色的大海汹涌激荡,齐庸第一次看清楚了黑岩上朦胧的人脸,是青荷。
“我叫沈青荷,瞌睡虫……”齐庸睁开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流血。只有一个地方开始淌血,是齐庸的心。
“青……荷……”像是前生来世的呼唤,这一次的呼唤,齐庸知道,那个阳光里甜美笑容的女孩,是不会再回应自己了。
齐庸空荡荡的记忆似被支离破碎的画面所填充,自己就是记忆画面里的他,这是自己被遗忘的过去。他不由想到,傀儡山庄内,马文吉、吕敦和申屠豹的死,同爹、大伯和小寸的死状一模一样,还有同自己和青荷紧密相连的迦陵频伽——声音的神灵。这一切的一切不会是巧合,一定有人精心布局,但多年前知晓这真相的就只有……杀害爹和青荷的凶手!
齐庸觉得心口一阵火在燃烧,他撞开面前的死尸傀儡,冲出去。
“还是没找到,这厮跟变成鬼影一样,无影无踪。还是先去找傀儡山庄的庄主。”赵魁嘟囔着,向地下密室的方向走去。
赵魁刚走不久,齐庸消瘦的身影出现了。旁边就是吕敦被害时居住的房间,齐庸眼睛一亮,喃喃自语:“竟然是这样。”
第七章 谁都有秘密
“嘿嘿,庄主大人,那齐庸早晚是死,他也逃不出去。不若先将我的秘密赎买了吧。”赵魁恭敬的鞠躬说。
高青坐在黑色幔布前,旁边是火头和水娃,黎斯脸色惨白的依靠在墙根,他的双手双脚被粗绳绑了起来,兴许是他帮助过齐庸而被傀儡庄主所记恨了。
高青漠然的望着赵魁:“他来了,才可以进行交易。这是规矩。”
“他怎么敢来?”
“他会来。”高青平静的说。
“不可能……”赵魁还想劝说,身后同样平静的声音道:“我来了。”赵魁吃惊的回头,齐庸就站在门口。
“我终于知道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齐庸望着高青,眼角余光也扫过黎斯,说:“我要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屠杀的真相。”
“有意思,你终于有了欲望。”高青缓缓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存在秘密,有了秘密,才有了傀儡山庄。”
“你想要你的秘密?”高青对赵魁道,赵魁点头。
“你想要屠杀的真相?”高青对齐庸道,齐庸也点头。
“但可惜,这一次赎买秘密的机会只有一个。”高青笑了,高青话落的同时,赵魁的黑色短剑已经刺向齐庸胸前,齐庸奋力一击,将赵魁逼开,两人武功相较,齐庸明显高出一筹。
齐庸第十次将赵魁犀利的剑招化解,突然抡起一道剑芒,这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招式,攻势凌厉,但同时胸前破绽也放了出来,赵魁眼珠子一转,虽然这是个好机会,但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赵魁迅速的后撤,齐庸这一剑却并没有追赵魁,而是身似展翅大鸟飞纵向黑色幔布前,一剑刺向高青。
“找死!”水娃冷喝,腰间甩出一把软剑,刺向齐庸。齐庸眼神坚定,完全不顾水娃刺向自己的一剑,手里剑锋一转贴在了高青脖颈旁,而水娃的长剑在要刺穿齐庸胸膛的瞬间,打了偏,只刺中了肩膀。
“有胆识,你不怕水娃杀了你?”高青道。
“我胆子不大,我之所以敢如此冒险,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齐庸拉起高青,冷喝:“放了黎斯。”
高青目光微沉:“放了。”
水娃挑断了粗绳,黎斯颤颤巍巍走到齐庸身旁,惨然一笑:“多谢了。”
“不,我应该谢谢你。”齐庸也笑。倏然,他的长剑剑锋从高青脖颈上撤开,搭在了黎斯脖子,冷冷贴在黎斯脖颈前。
“你这是何意?”黎斯不解。
“你应该懂。”齐庸平静的看看高青,再看黎斯:“因为傀儡山庄的主人根本不是高青,而是你。”
黎斯一愣,下面的赵魁更是错愕不已。黎斯突然笑起来:“齐庸,这玩笑开不得。”
“我没开玩笑。”齐庸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小花还拖着它的根茎。黎斯眼睛眯了起来:“这是我房间里的花?”
“不错。”齐庸缓缓道:“我跟你讲过,这个傀儡山庄里每一个人都有秘密,它也有。”
“呃,它也有秘密,什么秘密?”黎斯问。
齐庸轻轻抖落,白色花蕾里抖落下了细微白色的花粉,齐庸道:“同马文吉死状一模一样的傀儡,是新做的。我们在高青的房间里找到了同傀儡血衣相同的残料,所以我认定了高青是傀儡的制作者,也就是这个山庄的主人。”
“但后来,我在死尸傀儡的脚底发现了秘密。死尸傀儡脚底粘着一些白色的细粉,是你房间白花的花粉。这说明,死尸傀儡其实是从你房间里出来的。”齐庸一字字的说:“你才是死尸傀儡的制作者。”
“还有,就是我一直疑惑吕敦是如何死的,那是一间门窗封闭的房间,他怎么可能被人杀了。”齐庸盯着黎斯的眼睛:“终于我找到了答案。”
“吕敦房间的门柱内我发现了两块黑金。黑金坚硬十足,两块黑金被钉在吕敦房间两扇门的门柱里,是横着钉进去的,门横向受力,所以才推不开。”
“有人杀了吕敦,然后将两块黑金钉进门柱里,做了一个虚假的封闭空间。”齐庸摇摇头道:“黑金虽然巧妙,但只要细心观察,还是可以发现露在墙壁外侧的黑金尾端,当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有人很肯定的说:门是从里面关起来的。说这话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人,这个人就是你。”
“精彩。”黎斯的笑容变了,变得阴冷:“你说的都没错。”
“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死尸傀儡也是我制作的,而高青只是被我威胁罢了,他房间里血衣残料也是我故意留在那的。”黎斯淡淡说,高青漠然的神情有了一丝痛苦的变化。
“马文吉、吕敦和申屠豹都是被你杀的。”齐庸平静的说,黎斯点点头。
“他们的死状同我记忆里,那场灭门惨案里三人的死状一模一样,但我想起来了那些画面,却依然记不得他们的名字,甚至想不起画面中自己的身份。”齐庸眼神里带着更多别样神采,说:“但我更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将那场屠杀重新上演一遍。你想得到什么,你又如何知晓了这段连我都忘却的记忆。直到我想起了他身上的疑点,才渐渐破解了谜团。”
黎斯望着齐庸,齐庸则看向一分为二的马文吉。赵魁听齐庸说的越来越莫名其妙,问道:“马文吉,他……有什么疑点。”
“疑点在这里。”齐庸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破烂的白布,白布展开,里面是三根断掉的指骨。
“这是马文吉不见的断指?”赵魁想到了。
“是。”齐庸道:“几个时辰前,我同赵魁还有这只猴子争斗,我的手腕被猴子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大块的牙印。我突然注意到马文吉的断指边缘也有这样牙印,我有了个大胆的念头,会不会断指根本不是被凶手折断的,而是马文吉自己咬断了手指,将指头吞进了肚子里。”
“所以……”
赵魁恍然明白了:“所以你假装同火头拼命,却一刀劈开了马文吉的肚子,找到了断指。”
“不错。”齐庸点头,望着黎斯后背,说:“我找到断指然后逃跑,等藏好了以后我冷静下来想到。自从我们七个人来到傀儡山庄,马文吉、吕敦和申屠豹都按照你的计划一个一个被杀掉,同他们相似的死神傀儡也出现了。但从死尸傀儡的线索来看,吕敦和申屠豹的傀儡是我们来之前就完成的,独独只有马文吉的傀儡是刚完成的。这岂非很奇怪。”
“然后我浑浑噩噩间,回忆起了二十年前那场血腥的灭门惨案,想到了答案。”齐庸缓缓说:“灭门惨案里,悬吊正堂而死的人,就是我爹。他的死状同马文吉相同,但他的左手手指是完整的。”
“于是,我明白了。其实马文吉的死尸傀儡你早就完成了,只是你在杀马文吉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咬掉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你措手不及,因为完成的傀儡,左手是完整的。你只能重新再制作一具死尸傀儡,完成的地点就在你的房间里,所以傀儡脚底才会沾染你房间里的花粉。就这样,马文吉新的死尸傀儡出现了。”齐庸一字字说的清晰,赵魁听得惊讶连连。
“至于马文吉故意咬掉左手三根手指的原由,你如此精明,应该也想到了。”齐庸看着黎斯,黎斯淡淡一笑:“我的房间在马文吉房间左手边第三间,他咬掉了左手三根手指,就是想向其他人揭露杀害他的凶手是我。”
“愚蠢的人,愚蠢的法子。”
“但就是这样愚蠢的人却让你的计划完全变了,更让你接连露出马脚。”
“当我识破了你的手段,我不得不佩服你,但更加看不懂你。你知道我过往的事情,而所谓的傀儡山庄,就是你一个天大的谋局,你藏在谋局的深处,将所有人玩弄于玩弄股掌之间。”齐庸叹息道:“在来找你的最后时刻,我突然想,你做死尸傀儡的意义是什么。死尸傀儡惟妙惟肖,同死去的人外表、神情都惊人的相似。于是,我就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马文吉的肚子有三根断指,那么死尸傀儡腹中又会不会也有三根断指呢?”
“结果……我错了。”齐庸望着黎斯,手里的剑锋隔绝开两人的目光:“我刨开了傀儡的肚子,没有手指,只有这个。”
齐庸缓缓托于左手,那是一个精致的紫色荷包。荷包用七彩的线绣着人首鸟身的迦陵频伽。
在紫色荷包的背面,用独有的金线绣着两个字,也是一个人的名字——黎斯。
齐庸倏然将横在黎斯脖颈上的剑锋放下,退后一步,缓缓道:“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秘密——我才是黎斯,你不是。”
第八章 破茧
“哈哈哈,你找到了,厉害。”黎斯转过身看着齐庸,赞许的点头:“你的机智和能力像传闻里的一样,四大神捕之一的鬼捕黎斯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你如此了得,可能推断出我是谁。”他望着齐庸,不,这个时候应该叫黎斯了,真正的黎斯。
黎斯望着冒充他的人,长剑指地:“发现了这个荷包后,我也终于记起了所有,记起了绵阳湖畔同青荷的相识、相知、相恋,到天人相隔。也想起了绵阳府黎家的灭门之案,爹还有大伯,小寸在内的三十二人都死于非命。我想起来了,但却觉得心里更加的沉重。”
“至于你。能知晓黎府灭门惨案,并将死状记忆的如此深刻,只可能是三个人。”黎斯缓缓说:“我,屠杀黎家的凶手,还有就是……我的亲弟弟,黎琪。”
黎斯看着眼前面容熟悉的男子,恍惚的,他看到了二十年前,在大街上拉住自己衣袖,愤怒、悲伤却倔强的将眼泪留在眼眶里不肯落下的少年。
他看着黎斯,长吁一口气:“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黎琪……哈哈,是,我曾经叫做黎琪,但现在我叫做魏独命。”
“魏独命。”黎斯重复着,看着自己的弟弟,道:“这许多年来委屈你了。”
“知道为何我敢直接袭击高青吗。因为我知道你是这里的主人,你不会杀我。”黎斯眼中微微闪动:“还有在藏尸密室里,申屠豹想对我暗下杀手,有人用石头偷袭了他,这个人也是你吧。”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魏独命冷冷说:“你何妨不说,将你从山崖边推下,而后利用苗疆巫术将你记忆封存住,再给你一个假身份,让你前来傀儡山庄的人也是我。”
“利用火头进入你的房间,将申屠豹的头发塞进你手里,再偷走你的剑,伤了申屠豹,这栽赃嫁祸于你的人也同样是我。”
“我知道,是你做的。”黎斯目光坚定:“但我相信,你这样做,有你的理由。”
“理由,有那种东西吗。”魏独命自嘲的一笑:“我想起来了,果然有这种东西。理由就是我想知道,你为何这二十年里,将爹、大伯还有所有亲人惨死的事实忘的一干二净。”
“十八年前,你已经追查到了,屠杀黎家的凶手很可能同朝廷里的某位权贵相关,而这位权贵则是直接听命于大世皇帝。”魏独命冷笑:“你知道了这事实,却仍甘愿做它们的走狗鹰爪。你甚至忘记了……对青荷的承诺,你承诺说要帮她报仇!你都忘记了,不是吗。”
黎斯心中一偶,深深的角落里,黑色巨岩开始丝丝震碎,岩石上沈青荷的面容清晰可见。终于,黎斯明白了这所谓的噩梦。
——那黑色的巨岩是禁锢自己灵魂的二十年前那场残酷的屠杀,自己拼命想要忘记,想要将它压入生命的最底层,而同样被遗忘的还有她,青荷。但自己又何尝可以将她忘记,将一切都泯灭……
于是,黑色巨岩、模糊人脸成了自己这二十年噩梦的源泉,也是自己心底最深最深的一个秘密。
像是一个茧,黎斯已经在茧内生活了二十年,今天却被魏独命刺穿了茧壳。
“我想,我明白了,你这样做的原因。”黎斯目光深深坠入自己的世界里,魏独命大笑一声:“是,我做这一切,就是想刺激你,将你拼命忘记的一幕幕再重新上演。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的存在了,不会被忘记……永远不会!”
“你是个懦夫。”魏独命逼视黎斯,黎斯低下头:“我是。”
“哼,我不会让你忘记这段过去,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会让你想起来,用血,用死亡,帮你记住!”魏独命说完,冷漠一笑道:“我要做的都做完了,黎大神捕,你若不想抓捕我,我就走了。”
黎斯没说话,魏独命、水娃和火头,以及高青和赵魁都离开了。
黄昏又日落,黎斯不知在这暗无天日的傀儡山庄待了多久,每天看着影壁里反射出的迦陵频伽的图案,他已经想到,其实魏独命做的这个局里,有许多破绽是它故意留给自己发现的。
比如吕敦房间内的黑金,明明可以早就取走,却没有取走。
比如,杀伐果断的傀儡山庄之主,魏独命。如果他想杀死一个人,是不会容得他张嘴将自己的手指咬下来。
比如,他明明可以杀了自己,却一次次的帮助自己。
比如,在死尸傀儡上留下了太多的线索。
比如……比如……
“魏独命。”黎斯轻轻呼唤着这个遥远而又亲切的名字。
第十天,当黎斯走出傀儡山庄时,在山庄门口,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是赵魁。黎斯早就想到了,知晓了太多的秘密,本就是最大的杀机。
赵魁怀里抱着一封血色请柬,还是黎斯的那封。
上面多了一句话——忘记告诉你了,沉燕镖局的齐庸是当年屠杀黎府的凶手之一,但他已经失踪了。他的遗物就在你手里。还有,高青我没有杀他,原因你不必知道,或许,当有一天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会吓一跳。
落笔处,赫然写着——魏独命。
黎斯淡淡的笑了笑,将请柬放在怀里,将那朵从傀儡山庄阴暗回廊里取来的白色小花种在了山巅朝向太阳的土壤里。黎斯最后凝望一眼白花,走下山去。
远眺傀儡山庄这边,水娃好笑的说:“门主,他竟然还有心思种花?”
魏独命淡淡一笑:“那才是他,黎斯。”
水娃眼珠子一转,说:“门主,我已经将高青那小子秘密送往了那个大家族,用了最保密的人,绝对不会有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