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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珠发觉自己并非做梦,自己果真躺在黎斯怀里,白珍珠“嘤咛”一声从黎斯怀里跳出来,粉嫩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红晕。
严成笑看白珍珠,不知是否想到了曾经往事,微微叹息。
黎斯跟白珍珠讲了她如何来到古井这边,白珍珠听得直咋舌,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说:“我记得我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我发现窗口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蝴蝶停留在窗口还发出好听的声音,我就不由自主想走近些看看那只美丽的白蝴蝶,谁知我一走到窗口它就飞走了,但没飞远,于是我走出了村屋跟随着那只白蝴蝶。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周围像是笼罩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白蝴蝶终于停下了,我走上去。白蝴蝶突然转了个身,它的身体中间竟然有一张脸,一张骷髅脸。我害怕的叫出声,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白珍珠讲述自己的梦境。
“黎大人将枯树看成了袭击他的黑衣人,而白姑娘看到了一只身体中间有骷髅头的白蝴蝶,莫不是这抚仙村有鬼,而你们都中邪了。”蔡亮讲出来,自己先不由打了个冷战,瞅着抚仙村幽静的地域。
“不要胡说。”宁长尚蹙着眉头,虽然对于黎斯跟白珍珠的事他也无法解释,但总不能用鬼神邪魔来说明一切。严成久违说话,此时说:“先不要多想了,天色深沉,大家先回到村屋里休息吧。”
当夜的西原府。
尹平的案件没有取得更有效的突破,吴闻从令狐游手里要来了连环失踪案的资料,想重新从头调查起。
已过酉时,吴闻先找到了卷宗里听闻劫犯说“眼睛疼”的这户人家。这家失踪的是十岁男童,吴闻在家里没找到人,邻居说,这家夫妇应该在东长街卖夜食,吴闻于是来到了东长街。
吴闻找到了这对夫妇,相公名叫长海,娘子乃是长郭氏。长郭氏对吴闻说起案情,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吴闻等长郭氏哭完,刚待继续问。
在此时,东长街巷子里突然冲出了一辆馊水车,推板车的少年有些力不从心,沉重的板车从他手里左晃右摇,馊水甩在了一位行人脸上。行人勃然大怒,骂道:“没长眼啊,怎么推的车!”
少年赶上来赔礼道歉,而哭哭啼啼的长郭氏突然不哭了,她睁大了眼睛,指着长街道:“眼、眼……是,是劫犯,就是他!他说的这个‘眼’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是他!”长郭氏指向被洒了一脸馊水的路人。
路人发现了长郭氏异常目光正盯着自己,转身就向长街另一头快步走去。
“多谢!”吴闻道一声多谢后,追赶路人,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吴闻已将路人逼到了一条死路。
“你无路可逃了,跟我回去,我有话要问你。”吴闻说。路人脸色犹豫,吴闻看清楚了路人的面貌,路人是四十岁左右的一个汉子,脸上生有横肉,不似善茬之类。
“你休息从我口中问出哪怕一句话,休想!”汉子喊完,一头狠狠撞在了身后的墙上,鲜血溅射,吴闻赶上来一探,汉子已然毙命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又被掐断了,吴闻抿了抿嘴唇,十分不甘心。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吴闻猛的回头,却是方才一言不发的长海。
长海瞪着暴毙的汉子,道:“大人,我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
长海点头:“他叫鲁俊,住在南城,是个地痞。”
“你知道他的住处吗?”吴闻问,长海道:“具体的不知道,但南城那边我有朋友,可以很快打听出来。”
“好,现在就带我去。”吴闻说,长海望着尸体道:“那他……”
“放心,死人是跑不了的,只有活人才会跑。”如果这个郭俊真是劫犯,他的同伙兴许也在西原府内。
戌时,吴闻来到了南城,长海找到了他的朋友,三个人很快找到了郭俊的家,在郭俊家周围打听。郭俊本身是个地痞混混,所以平常也没朋友,跟他过往最密切的就要说是南城这一片的黑蛇蛇头,名叫唐安成,外号“独眼虎”。
待吴闻继续寻找这个唐安成时,唐安成却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长海道:“唐安成很霸道,因为他有一个堂哥。而他这个堂哥……”长海有所顾忌,压低了声音附在吴闻耳边说完了后面的话,吴闻的脸色顿起变化。
吴闻回到西原府县衙,郭俊的尸体已经被运回了县衙。吴闻并没有同令狐游交代自己所经历的事,他心中默默盘算着另外一件黎斯交代给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一月十二日,宜出行、祭祀。忌迁徙、入宅。凶神宜忌大败。
黎斯睡到天色大亮,被村屋外的一阵熙攘的吵闹声吵醒。
黎斯走了出来,看到村民都聚集在村长陈善的村屋外。村长村屋外还躺着一头死牛,牛肚子上被砍了许多刀。大黑牛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就是昨天跟陈升在古井旁打架的大门牙,大门牙本名叫做连峰。
大门牙道:“村长,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大黑我养了五年了,被这疯子给杀了,我要让疯子以命抵命。”
陈善脸色铁青的看着大黑牛,陈升唯唯诺诺的走了出来。陈善问:“连峰,你可有证据证明是陈升杀了你的牛。”
“还需要证据吗。”大门牙指着大黑牛肚子说:“他不止杀了大黄,还将大黄的肚子都掏空了,里面的内脏扔到了我家门口,能干出这种恶心的事除了疯子还能是谁。而且昨天我刚跟他打了一架,他一定是记仇,杀了大黑。”连峰的娘是个本分的妇人,忍不住大哭起来。
陈升嘴角又开始抽搐起来,陈善道:“陈升,你干的?”
“不……不是……我,爹。”陈升否认道。
“就是你干的,除了你这个疯子,谁跟我有仇。”大门牙连峰咬牙瞪着陈升,陈升摇头说:“我……我没有杀……你的牛,我也不是……疯子!”陈升有些激动,越激动嘴角就越抽搐,说出来的话更是前后不接。
“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大门牙冷笑道:“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疯事没有人知道……”
“我说了……我不是疯子!”陈升冲倒了大门牙,穷凶极恶果然似疯了一般。大门牙在陈升身下大呼救命,陈善走过来想要拽开陈升却发现自己拽不动自己儿子,陈善怒道:“混账,住手!”
严成摇了摇头,黎斯走上来捏住陈升的胳膊,陈升顿觉两只手变得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也似一摊烂泥一般从大门牙身上跌了下来。
大门牙被几人架着离开了,这个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家伙尝到了疯子陈升的厉害。陈善扬手欲掴自己儿子巴掌,黎斯拦住说:“陈老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陈升杀了连峰的牛,仅凭动机,不足盖棺定论。”
陈善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不再看陈升一眼,回头转进了村屋。
斯见风波已平息,待离开。这时陈升突然对黎斯道:“谢……谢。”虽然陈升的嘴角还在抽搐,让他本就不善的样貌看上去如同恶人,但黎斯相信陈升这句话乃是发自真心,黎斯对陈升点点头,离开了陈善村屋。
严成回头看着宁长尚问:“宁捕头,如何看方才之事。”
宁长尚迎着严成目光道:“连峰死牛的伤口我检查过了,刀刀砍进骨头里,可见砍杀黑牛的凶手应是经常使用刀具,否则力度不会有这种效果。而若凶手经常用刀,则一定会在手掌固定的位置留下刀茧,我方才观察过陈升,他手掌上没有刀茧。”宁长尚说完,严成点头赞说:“宁捕头观察甚微,且正中要害。只是这个陈升却也存在疑点。”
“老前辈可是说陈升的铜镜。那面铜镜做工精巧非是寻常百姓家里的东西。”宁长尚一句点到陈升的疑点,严成望了宁长尚一眼,满意的点头说:“抚仙村里的怪事越来越多了,越怪就说明这里面越有问题。”
“嗯,还有许多疑点没有想明白。”宁长尚说,黎斯脑海里也是起伏连篇,昨夜将枯树幻想成刺客的一幕更让黎斯百思不得其解。
黎斯回头没看到白珍珠,去找,发现白珍珠站在不远的一块青石上。石下是蔓草,黎斯让严成和宁长尚先回去,自己走过来道:“丫头,在干吗。”
白珍珠看黎斯来了,顺势指着蔓草尽头说:“黎大哥,你看,是黄叶子。”
“黄叶子?”黎斯看去,发现是昨晚遇见的大黄狗,而让黎斯惊奇的是,长过膝盖的蔓草后面竟有一条隐藏的河流从深山里流出。黎斯牵着白珍珠迈过蔓草丛,来到了河边,河流远处看清澈无比,近处看却呈现一抹诡异的墨绿色。
“是你们,我记得你们。”清亮童语传来,昨晚遇见过的小男孩出现了。小男孩摸着黄叶子的脖子说:“你们是村长爷爷的朋友,是好人。黄叶子,不可以咬他们喽。”
大黄狗甩了甩脑袋算是回应,白珍珠忍不住笑出来:“小弟弟,这大黄狗真听话啊,是你的狗吗。”
“我不叫小弟弟,我叫做金闪闪。你可以叫我闪闪,黄叶子不是我的狗,它是宋叔的狗。但黄叶子是我的朋友,好朋友。”金闪闪说话,每说一句就点一下脑袋,像是个小老夫子一般,逗得白珍珠直笑个不停。
金闪闪见白珍珠笑了,自己也很高兴,黄叶子不顾两人的对话,趴在一片不大的乱石堆外,用脑袋蹭着流淌而过的河水。
“闪闪,这条是什么河?”黎斯问。
金闪闪故作神秘的说:“这条河是村里人的秘密,但你是村长爷爷的朋友告诉你无没事喽,这条河叫阴河。村长爷爷说,这条阴河是从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方流出来的,嘻嘻,但我觉得是村长爷爷吓唬我才那样说的,但我从来没有害怕过。”金闪闪说着,挺起了小腰板,连黎斯看着都觉得十分可爱。
三人说的起劲,黄叶子突然站起身,脑袋瞅了瞅天边,钻进了蔓草丛。金闪闪对白珍珠和黎斯恋恋不舍,说:“你们要不要去宋叔家玩,很近。”
白珍珠看了一眼黎斯,黎斯不想扫了大小姐的雅致,点了点头。两人随着金闪闪进了蔓草丛,黄叶子守在蔓草丛外面,等着金闪闪。
黎斯和白珍珠跟在黄叶子屁股后面来到了抚仙村背面,金闪闪很高兴同黎斯和白珍珠聊天,一张小嘴不停说:“住在这里是因为宋叔喜欢清静。”
黄叶子停下了,黎斯看到了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有一个简陋的村院和一颗苍老的古树。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还有一个鸡笼,此外,不少山中野兽的皮毛挂在院子中间的木架上。这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深山猎户的村院,黎斯来到院前,看到了昨晚的中年男子,也是金闪闪口里的宋叔。
中年男子胡子拉碴,正在用两圈铁条做一个盆口大小的捕兽夹。男子站起身,金闪闪热情的给他的宋叔介绍黎斯和白珍珠,中年男子将脏手在身后擦了擦,道:“昨晚上咱们已经见过了,我叫宋毅。”黎斯同宋毅交谈了几句,宋毅是个老实的村中猎户,靠打猎谋生。宋毅称自己并非抚仙村人,但娘子是抚仙村人,后来娘子病逝,宋毅无法忘记娘子,就在抚仙村长住了下来。
午时,金闪闪宛然一个小主人一样邀请黎斯、白珍珠在宋毅家里吃饭,黎斯发现宋毅看着金闪闪时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爹,包容着他。宋毅煮好了一锅香喷喷的野猪肉,黎斯和白珍珠一阵风卷残云后,一整锅野猪肉只剩了一点汤汁。
白珍珠吃完了就跟金闪闪、黄叶子去院子里玩,黎斯跟宋毅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黎斯问说:“程兄一般都是夜出晨归吗。”
“深山里的大部分兽类都是夜行动物,我也只能晚上出去捕猎。”
“呃,程兄这几天可曾在抚仙村遇见过外人,或可疑的人物。”黎斯问,宋毅顿了顿,道:“有。前天晚上我外出打猎,大约丑时前后,我在一处山隘前看到了三盏牛皮灯笼旁有七八个人,但一眨眼,他们就消失在了山隘里。”
“程兄瞧清他们的模样了吗?”
“没,当时天色太黑了,我离得又远。不过他们中间好像有人是被绑着的,不知道是何原因。”
“如此。”黎斯心中所思,被绑着的极有可能就是在西原府里被掳来的鄂万江,也就是桑煌。
黎斯和白珍珠回到抚仙村前村,看到严成徘徊在古井附近。黎斯走过来道:“严老,怎么在这里?”
严成鹰目一挑,说:“我在找让你们两人变得疯疯癫癫的原因。”
黎斯道:“那严老找到了吗?”
严成摇头:“还没有。”
黎斯微微有些失望,严成看黎斯来时有些兴奋的神情,问说:“我这边没什么收获,但我看你像是有了收获。”
黎斯将从宋毅口里听来的疑点说给严成听,严成道:“被绑着进入南仙深山,若如你所说是桑煌,则说明这个桑煌身上有着某些东西是这些劫犯想要却还没有得到的,所以他们将桑煌带在身边。”
“严老分析的是。”黎斯说,三人来到村屋外,宁长尚同蔡亮也从外面刚刚回来,黎斯同样将从宋毅口里得来的线索告诉了宁长尚。
宁长尚沉吟许久说:“鄂万江、尹平所留的线索都是抚仙村,抚仙村如果是这伙暗中劫犯的目标,他们又为何转进南仙大山的深处。莫非,他们所想去的地方并不是抚仙村,而是别的地方。”
“有这个可能。”严成点头说。
暮色时分,西原府。
吴闻出现在了巷子的最深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横院,有一间正堂,还有两间偏堂。正堂上亮着灯光,吴闻没有犹豫,走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的主人是两日前帮助自己识破桑煌真实身份的老妇人,胡老太姓胡,黎斯临走前交代吴闻找到胡老太,从胡老太口中多了解一些关于桑煌的过往。吴闻通过青云书堂所在的中街的黑道蛇头找到了胡老太。
吴闻进了院子,正堂外洒着两层内外的门帘,吴闻隐约看到一个佝偻的身躯端坐于正堂中央,这正堂被置办成了一间小小的佛堂,正中摆放了观音像,两侧悬挂着佛教福音图。胡老太显然是一位至诚信佛的人,吴闻恭敬的喊了一声:“胡夫人,我是同你见过面的官衙捕快。”
“我可以进去吗。”吴闻等候了许久,胡老太连身形都没有动一下。
吴闻心觉不妥,空气里飘来了一阵阵淡淡的血腥味,这血腥味适才被佛堂里的檀香所掩盖,吴闻一步跨进佛堂里,用手轻轻摇晃胡老太身体,身形一顿,软软的倒了下去。
胡老太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血口,鲜血染透了衣衫,已经干涸了。那流出的鲜血顺延到观音像的香案下,鲜血混着观音神像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倏然,一个人影在旁边的偏堂内晃了几晃,吴闻喝一声:“谁!”
“砰!”一个男子跌倒进正堂里,七孔流出黑血,也已毙命。这男子吴闻认识,他就是介绍自己来这里的中街黑道蛇头,现在变成了一个死人。
谁下的毒手,杀了蛇头、射了胡老太?还有宁愿自尽也不肯多说一句话的郭俊,以及失踪了的南城蛇头唐安成,这一桩桩离奇案件似将已经风平浪静的连环失踪案再一次推了出来,难道失踪案的大幕下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血腥机密。
吴闻走出佛堂,佛堂内的安然脱尘被血污所沾染,而外面凝重的黑夜又是否如此干净呢。
酉时,晚饭时候,村长夫人给黎斯五人做了一桌山野菜,还有鸡汤。白珍珠吃着山野菜别有一番风味,黎斯刚待吃饭,突然发觉严成用手指在桌下写了两个字——禁水。
黎斯偷偷瞥向严成,严成若无其事的吃饭,黎斯身旁的白珍珠倏然身子一紧,看了对面严成一眼,也将拿在手里的水碗重新放了下来。
黎斯和白珍珠按照严成的暗中指示,没喝一口水,也没喝一口汤。严成吃饭时对一道红红绿绿的野果菜十分感兴趣,问村长夫人道:“夫人,这野果菜肴里的红果是什么做的,吃起来辛辣之余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香甜。”
村长夫人和蔼的笑笑,道:“这是红燕子的果实,本身带着很强的辛辣味,一般人都吃不了这股味道,但等辛辣味道过后,就有了香甜的口感。”村长说,一旁的陈善似并不赞同,摇头道:“红燕子就只能入药而已,做了菜吃起来实在难以下咽。”
吃过晚饭,白珍珠帮忙村长夫人收拾了碗筷,门口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
“村长,荷花又闹病了,怎么办!”来人是牛娃,牛娃还背着一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女子穿着素衣,脸色蜡白暗淡。
牛娃苦着一张脸,陈善对牛娃道:“莫着急,我找齐了草药这就医治荷花。”
这荷花名叫王荷花,是牛娃的娘子。王荷花本身有一种固疾,每每发作时疼痛难忍,如无数蚂蚁撕咬身体,在抚仙村里只有村长陈善略通医术,所以每次王荷花发病,牛娃都来找陈善。陈善找来牛皮纸,包裹了一些红色干瘪的花瓣还有别的药草,陈善将药草花瓣都洒进药捻子里碾碎,随着水一口气给王荷花灌了下去。
王荷花喘了一口长长的气,本是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到了牛娃。王荷花拉着牛娃的手虚弱的说:“牛娃,我没事了。”
“啊,太好了……你吓死我了。”牛娃转过身抱着陈善千恩万谢。
陈善笑道:“好了,莫高兴了。荷花还是很虚弱,这几天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下床。还有你娘子的左手手脉潜缓无力,血液不畅,像是前段时间受过伤,你也得多加小心照顾。”
“好,村长。”牛娃抱起荷花,离开了村长家。
黎斯捡起陈善遗落在地上的红色干瘪花瓣问:“这红色花瓣是何种药草?”
“这就是红燕子啊,这位药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对于未知的胸痛、头痛都有奇效,只不过论起药典里的学名我就不清楚,不过这些红燕子便生长在抚仙村通往山口的路两旁,大人可以前去看一下。”陈善给黎斯解释过,黎斯笑说:“不必了,我也只是一时好奇。对了,还有一点小事……”黎斯同村长走进内屋说话。
戌时左右,黎斯等回到各自的村屋睡下,半夜里起了山风,抚仙村正处于三山环绕的山坳里,风从山上刮来,就似一群群山中猛兽呼啸着扑了下来,又似有金戈铁马的凛冽气势,让人久久无法入睡。黎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不知多久,他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
黎斯睁开眼睛,严成坐在床侧,轻声道:“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看看。”
黎斯点点头,穿好衣衫跟在严成后悄无声息的出了村屋。
村屋外,凶猛的山风吹得整个抚仙村都在摇晃,白珍珠的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