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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刺激到了,半眯着眼爬到一边。她觉得脏,她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她迷迷糊糊分辨出卫浴间是在哪个方向,在这人没来之前她好像就是要洗澡的。爬也要爬过去。可没挪动几分就觉脚踝一紧,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人拖了回去,她迷茫地抬头,看到的是眼前放大的一张脸,黑沉沉,像是跟谁有仇。谢思因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要逃。
丁亦宇怎么可能让她成功?将她身体扣得死死的,他单手钳住她下巴,用了力,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故意的吧你?”
谢思因下颚疼得像是要裂开。
见她痛苦皱眉,丁亦宇放松了力道,却还是狠狠地盯着她。
“你再敢吐试试?”他冷声威胁。
谢思因觉得这人身上也很难闻,他胸前一团可疑的恶心的东西好像还在往下滴沥。她强忍住反胃,艰难地推开他:“脏。”
她扫视过他身上的眼神成功激怒了丁亦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他想也不想就将她捞了起来,扛在肩上,直接冲着洞开的卫浴间走去。
一踏进去就湿了鞋袜,卫浴室里如同遭了洪涝,满地的水和泡泡,水里飘浮着一个牙膏包装盒,水龙头还在不断地流着水。
丁亦宇再次皱眉,对着肩上哼哼唧唧的女人说道:“谢思因,你这是在玩自杀?”
没有人回答他。
谢思因痛苦难言,未及争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落入了水里。她突然有种溺水的感觉,扑腾了几下,奈何却找不到借力点。
她心里生出一个自暴自弃的念头:完蛋了。
算了就这样吧。
突然身体一轻,她被人提了起来,猛咳了几下却发现嘴里没水。其实刚刚也没有溺水,她却出现了短暂的错觉。
这下彻底清醒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与近在眼前的男人对视,那人半蹲着看她,要笑不笑的:“清醒了?”说着视线暧昧地在她脖子以下扫了一眼。
谢思因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丝质面料的衣服此时将她内衣轮廓完全勾勒出来,她又羞又恼,想到刚刚这人的粗暴,一时怒极:“你滚!”
她一手劈进水里,水花高高扬起,丁亦宇早有防备,安然无恙地站在门边看她,“等会儿再收拾你!”
谢思因用手舀起一把水泼过去,而丁亦宇已经“砰”的一声将门合上。
第3章()
那扇门在她眼前合上,白色的气雾迅速将她包围,谢思因整个身体也渐渐沾染了湿气,她坐在浴缸里稍稍平复了呼吸,这才想起要爬出来将门锁好。
现在要紧的是先把这一身的狼藉清洗干净,这么想的时候也就忘了去顾忌外面那人。她几乎是浑身淌着水重新回到了浴缸里,脱光躺在热水里的时候舒服得忍不住想要喟叹一声。
迷迷糊糊间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谢思因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张开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浸泡在水里,水已经冷透,她却像是感觉不到。
门外催命似的还在敲门,那人不耐烦的声音透过厚重的磨砂门传了进来,非常大声,像是拼尽全力,“谢思因,你赶紧给我出来。”
谢思因眉头皱得更深,这人居然还没走?
这么一来她更不愿意出去了。
丁亦宇不依不饶:“你是聋了还是晕死过去了?再不开门信不信我现在就闯进去?”
谢思因眼睛盯着门口,忍不住冷笑一声。虚张声势,他倒是有这个能耐。
像是为了印证她想法的错误,突然“砰”的一声震响,门口猛地震动起来。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谢思因还是有些担心他会这么硬闯进来。她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颤声说:“你,你别乱来啊!”
门外那人果然停止了动作,有些恼火地说:“你快点出来,我要用水。”
她眼珠子转了转,“隔壁客房就有水。”
“你还好意思说?你住了一个月居然连客房洗手间坏掉了也不知道?”他又猛地敲门,“你到底出不出来?我身上全是你吐的脏东西,你是不是想恶心死我?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赶紧给我出来。”
客房洗手间坏了么?她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她从来就没进去过。
她又说:“不行,我还没洗好。”
她听到门外那人冷笑:“一个多小时了没洗好?你是有多脏?”
她气,却想到他那一身的狼狈模样,她到底有些心虚和不忍。磨磨蹭蹭爬了出来,擦干身体披上浴巾的时候却愣住了。
她忘了拿换洗的衣物,难道要她就这么出去?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漂浮在水里的刚换下来的衣服,显然是不能穿了。
“你能不能快点?”
谢思因心里一急,也是没好气地说:“催什么催。”
她动作仍是很慢,到了门边,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影子,她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开门,最终又放弃。想了想,对门外那人说:“你先把眼睛闭上。”
丁亦宇愣了一下,“为什么?”
谢思因脸上一热,懊恼道:“让你闭你就闭,哪来那么多废话。”
丁亦宇迟疑了一下,问她:“你到底在搞什么。”
谢思因突然觉得这人又磨叽又难缠,她自暴自弃地说道:“不开了。”
丁亦宇不怒反笑:“你还打算住里面了不成?”看到谢思因的身影远离门口,他忙说,“莫名其妙,女人就是麻烦。”他转身离开。
谢思因小心翼翼开了门,从门缝里看到那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背影,她还是不敢放下防备,紧紧护住胸口猫着腰想要偷偷溜回卧室。不想那人却突然转头过来,一脸戏谑地看着她说:“什么料也没有,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么?”
谢思因的脸火辣辣的,骂了声无耻,再也不敢多呆,灰溜溜跑回了卧室锁死了门。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任凭那人在门外怎么敲门也不再搭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说:“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丁亦宇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什么衣服?”
“结婚那天我带过来的衣服,当时就装在一个箱子里,你难道没看见?”
谢思因努力回想,好像的确有怎么一回事,那晚上他俩情况相反,丁亦宇喝得烂醉,被亲朋好友扛回来新房。由于新郎醉死了过去没闹成洞房,其他人散去以后,谢思因打开卧室的门,还没走出去就听身后那人沙哑着说:“你不用走,你就住在这里。”
她回头,看到这个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坐在床边,黑亮的一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对视了两秒,他站了起来,很是轻松的说道:“我说过不会碰你就不会,放一百个心吧丁太太。”
他把“丁太太”三个字咬得极重,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谢思因是从他走后才看到地上放着的行李箱,没设密码,她一打开就看到了一箱子的男士衣服,当时也是因为他的那句保证的话才信了他不会再来,谁知道他今天晚上发什么神经突然跑来?
“你该不会是丢掉了吧?”
她听到丁亦宇在外面喊道。她想了想,说:“好像是的。”
“你!”丁亦宇气结。
谢思因顺理成章地说:“这里没有你可以换洗的衣服,你赶紧走吧。”
门外那人默了默,好像已经离开了卧室门口。谢思因等了半天听不见反应,犹豫着出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人背对着她在客厅里打电话。好像是让人给他送衣服过来。
那人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流线型的线条还泛着一些水光,窄腰下面是紧实的臀,顺着分开的两条腿往下,是他的大脚。他赤足,木质地板上被他踩出湿漉漉的脚印。
谢思因顺着那些脚印看到了地上的可疑污秽物,好像是她先前吐的东西,她心里一阵反胃,忙将头别开。
丁亦宇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她,他放下电话,同时叫住想要钻回房间的她,“你别走,咱们聊聊。”
谢思因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聊的,但看到他下身围着浴巾大喇喇地站在客厅里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她就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些事情,她现在穿着完整,倒不担心会被占便宜。索性出来,只是靠在门口看着他。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谢思因不理会,抱着胳膊倚着门,冷冷淡淡的:“你怎么还会有这房子的钥匙?”她可记得这人当初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来打扰她。
丁亦宇顺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捋了捋,歪着头看她,笑了一下,“房子是我的,我有钥匙有什么好奇怪的?”
“钥匙还给我。”谢思因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丁亦宇不解:“怎么了?”
“不安全。”
丁亦宇愣了一下,笑容比之前更加大了,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身前,说道:“我看着挺安全的。”
谢思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又笑,气不过的时候她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丁亦宇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你确定?”
谢思因别开了眼,冷声说:“要么你把钥匙给我,要么我回家住,你自己看着办。”
丁亦宇嗤笑:“你着明摆着为难我,当初明明说好的,逢场作戏还是很有必要的,你回家去,我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
“那也不关我的事。”
丁亦宇沉吟:“先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出去喝酒了?跟我说说,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谢思因神色一滞,稍稍避开他的目光,不大自然地说:“什么状况也没有。”
“我不信。”
谢思因不耐烦,“爱信不信,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家里不好过?”
丁亦宇走两步到了她跟前,低头想要窥视她脸上的表情,见她低眉顺目的身体微颤,他心生不忍,“我不是那意思,没有感情还有交情呢,要是真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说,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帮你。”
谢思因缓缓抬头看他,像是要看进他眼底似的。她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骇人,丁亦宇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是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来看的。”
“谁会娶自己妹妹当老婆?谁会用尽心机地算计自己妹妹?丁亦宇,你可真是行。”谢思因突然冷笑,言语直白而犀利。
丁亦宇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假惺惺了,我看着就恶心。”她伸手将他靠近的热乎乎的胸膛推开,看着他的时候没了温度。
丁亦宇看着眼前一脸厌恶、将自己拒之千里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笑容不达眼底,同样冰冷的还有他的声音,他指着她鼻子,冷然:“谢思因,你可真没良心。”
谢思因不去看他的眼睛,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压迫的难受,她在他想要再次靠近时躲回了门里。听到门铃响,丁亦宇回头,她趁势关上了门。
他在外面砸门,“你出来,先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谢思因背对着门,“没什么好说的,你换好了衣服赶紧走吧。”
脚步声远离,那人好像去开大门,紧接着很快将门合上。外面窸窸窣窣像是换衣服的声音,谢思因不敢有一丝懈怠,尤其是当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房间门口的时候,她屏息静气。
那人却不再敲门,好像逗留了一下,没多久就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谢思因等了很久才敢再次开门确认,除了沙发上湿漉漉的一条浴巾,那人果然不见了。她把着门长舒一口气的时候想,以后大概是要换门锁了。
第4章()
彻夜难眠,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昏脑涨,谢思因看到镜子里憔悴不堪的女人,好似已经不认得那是自己。她匆匆洗了一把冷水脸,擦干之后开始往脸上补粉,确保能将自己难看的脸色遮住之后才肯罢休。
她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于是放弃开车的打算。打车倒是方便许多,到达谢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期间她在车上打了个小盹,司机喊了她两声她才听到。
付钱,下车。竟有些胆怯。
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里面静的像是没有人,她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正觉奇怪,突然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那是谢明坤的卧室,她忙走过去,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突然的闯入打扰到了里面的人。
谢思因看着房里的四个人的同时,房间里的人也在看她。她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丁亦宸,也完全没看明白房里的情况。
“你们在干什么?”环视了一周,这才想起来问话。
谢明坤此时躺在床上,徐艳群陪在床边,丁亦宸和另外一人站着。谢思因快速瞧了一眼谢明坤的脸色,问道:“我爸怎么了?”
她这话是对着丁亦宸说的,丁亦宸没说话,徐艳群已经站起来拉住她,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怎么回来了也不事前告诉我一声?”
谢思因眼睛一刻不离床上的谢明坤,她挣开徐艳群的手到了床边蹲下,看着床边一脸病容的人,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爸你是不是病了?”
谢明坤想坐起来,奈何却浑身使不上力,徐艳群忙过来帮忙,在他腰下塞了个枕头,扭头对谢思因说:“你爸只是累了,你别大惊小怪的。”
谢思因哪里肯信,刚刚她就注意到谢明坤连行动都有些困难了,现在只是坐起来就已经脸色煞白。他紧抿着唇不说话,谢思因更是心急,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你别骗我。”她急的眼泪直打转。
徐艳群又忙着安抚她:“没骗你。先出去,你爸需要休息。”
她不由分说就将谢思因推了出来,独留一个陌生人和谢明坤在里面,临走时谢思因看到那人拿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输液。
“那是什么?”她正打算看个究竟,人却已经被徐艳群推到门外,紧接着门板挡住了她的视线。
徐艳群不紧不慢地解释说:“只是简单的挂水,说了让你别大惊小怪的。”
谢思因半信半疑,下意识地去看站在她身边的丁亦宸。
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丁亦宸沉吟:“谢叔的确太累了,挂了水之后好好休息就好了,你别太担心。”
“亦宸说得对啊,他是医生,你应该相信他的话。”徐艳群忙着附和。
“可他是个妇科大夫。”
丁亦宸闻言微赧,徐艳群也是有些讪讪,“妇科大夫也是大夫,人家就是比你懂得多。”
谢思因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徐艳群见了,忙说:“你刚回来,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去做些吃的。”
“我不饿。”
徐艳群却说:“你不饿你爸可还没吃呢,还有亦宸和他的医生朋友也都在,你先坐会儿,很快啊。”
“那我帮你。”
谢思因却被她推了出来,徐艳群指了指沙发,对她拼命使眼色:“这孩子,真不懂事。你陪亦宸聊会儿天,坐啊,别让客人干站着。”她转身进厨房之前又说,“亦宸你随意,就当这是自己家。”
丁亦宸笑着说:“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医院。”
徐艳群不依,显得有些热情过头,“我保证很快就好,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坐啊!就当这是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丁亦宸不好推辞,淡笑着应道:“徐姨,是您太客气了。”
徐艳群进去以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俩人,谢思因指了指沙发对对面那人说:“请坐。”眼睛看的别处。
丁亦宸在离她稍远的位置坐下,总算不用面对面了,谢思因觉得压力少了些,侧身看他:“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我家?”刚刚就有这个疑问,只是时机不对所以没能问出口。
丁亦宸没有马上回答,眼睛似有若无地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才说:“徐姨给我打的电话,说是谢叔突然晕倒了,当时我正在上班,听到之后就马上带了个同事出来。”
“我爸晕倒了?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别瞒着我。”
“你先别激动,谢叔的确只是劳累过度,这段时间别让他再工作了,尤其不能熬夜,好好休养的话问题不大。”
谢思因却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她双眼捂住了脸,略带哽咽:“我真是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丁亦宸见她失态,忍不住说道:“你可以多劝劝谢叔,有时间的话多陪陪他,他有些操之过急。他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这就需要你们监督,以后别让他太累了。如果再不注意休息,这么下去身体绝对会垮掉。”
“我知道。”谢思因声音闷闷的。
丁亦宸原本想要安抚她,手几乎碰到她的背了却又收住,他低声问他:“你没事吧?”
谢思因猛地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她却固执地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丁亦宸却笑:“我其实没帮什么忙。”
她又摇头,“我得好好谢谢你那位朋友。我妈真是的,这种事情直接去医院就行了,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不麻烦。”
简单一句话就让谢思因心里莫名感动。她看对面那人的眼,嘴巴轻轻开合:“谢谢你,亦宸。”
丁亦宸笑道:“你看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这点小忙也不算什么。”
“谢是一定要谢的。”
丁亦宸见她坚持,只好说:“那就一顿饭吧,够了。”
徐艳群端着碗热粥出来的时候,却只看见谢思因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亦宸他们人呢?”
“走了,刚走。”谢思因不咸不淡地说。
徐艳群惊道:“你怎么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都说了要留他们下来吃饭,你这孩子真是!”
“刚刚医院打来电话,好像是有紧急任务,时间太急了就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唉妈你去哪儿,人家都走了!”
徐艳群单手点了点她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呢?”
谢思因让自己不去深想她话里的意思,从她手里拿过那碗粥,自顾自地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