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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艳群单手点了点她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呢?”
谢思因让自己不去深想她话里的意思,从她手里拿过那碗粥,自顾自地说:“我来吧。”
她端着饭碗进去的时候徐艳群还在身后平复怒气,她只当不知道。也不敲门直接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正在输液的谢明坤,眼眶又是一热。她将那股热意压了下去,故作轻松地说:“爸,先吃点东西。”
谢明坤艰难地开口:“我不饿,你可以拿走了。”
谢思因却不管,在床边坐下,“不饿也要吃,医生说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不能这么为难自己。”
刚刚在客厅,丁亦宸那位医生同事千叮咛万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谢思因一一用字记下。自己在家了,哪里由得他再这么糟蹋自己身体?
谢思因想要扶他起来,累得自己满头大汗却怎么也不成功。幸亏徐艳群及时出现,她更是觉得自己没用,小心翼翼端起一旁的碗,刚想亲自喂谢明坤,却听他说:“让你妈来吧。”
谢思因更是尴尬,眼看着就要哭了。谢明坤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你们都盯着我我怎么吃得下?你先出去吃饭。”
“好。”
她依依不舍的推门出去,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谢明坤眼尖看到了她这个小动作,又是叹了口气,却是冷着脸对眼前的妻子说:“你以后不要再麻烦亦宸了,他们见面总是不好的,别人也会说闲话。“
徐艳群反驳:“能说什么闲话?凭什么就不能见了?他们俩还当着咱们的面呢,能做出什么招人闲话的事情来?”
谢明坤皱眉:“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他顿了顿,才说,“我是怕那丫头心里难受。”
徐艳群仔细品味他这句话,几次动了动嘴巴,最终却说:“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嫁给老二,我现在后悔死了。”
“现在丁家毕竟是老二有些地位。”谢明坤又是一声叹。
徐艳群抱怨道:“你也真是,为了那些狗屁利益连自己女儿也卖了。”
谢明坤突然猛地咳嗽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险些背过气去,徐艳群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些重了,默不作声帮他顺气。
等气顺了,谢明坤才说:“都怪我,当初是我对不住她。”
第5章()
谢思因当晚就留在了谢家,期间二老先后劝她回去,结果没劝动。谢明坤说的委婉些:“你也是刚结婚,两夫妻总是分开也不好。”
谢思因低着头没吭声。
徐艳群意见刚好相反,“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里怎么都还是她家,偶尔回来住一晚上怎么了?我这个做妈的都还没意见,他家那边还能说什么?我就不信了。”
谢思因仍是不说话。其实她至今没有告诉二老,自从她跟丁亦宇结婚之后,她就没在丁家呆过一晚上,这样也好,倒是省了麻烦,免却了尴尬。
谢明坤叹了口气,“也是,毕竟没有感情基础。”他抬眼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思因,意有所指地说,“但也不是不能培养。”
徐艳群哼了一声,“要是老大还好,老二嘛也就算了,女儿只好再委屈一两年,反正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离了也就是了。”
谢明坤拼命给她使眼色也没能阻止她,等她说完他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咳嗽了一阵,才低声喝道:“你也是,老是念叨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我是不服气。”
“别说了,我困了,不想听。”眼见争吵没完没了,谢思因再也没办法装鸵鸟。二老见她脸色阴郁也就不再继续,也就没再深究她留下来的问题。
她嫁出去之前的房子每日有人收拾,尽管隔三差五的回来,每每躺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都忍不住感慨,怎么都是自己家里好些,也温暖些。
因为昨天醉了酒,加上没休息好,一躺下她就有些累了。但又强迫自己撑起精神,她可不是回来享受的。临睡前又去了一趟隔壁,监督谢明坤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些药,直到他躺下之后才肯离开。
徐艳群跟在她后面,随她进房坐她床上说:“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们,当初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也不会答应让你嫁给丁家老二。”
谢思因没料到她会说这些,愣了愣,才说:“没,我没有怪你们。”
是她自己提出的要嫁给丁亦宇,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也不曾后悔。当时公司的确出现了困难,丁家刚好帮了他们家大忙,她嫁过去换回公司的转危为安,她并没有觉得吃亏。
徐艳群轻叹:“可我怪我自己,我跟你爸……”
“妈,你别这么说。”谢思因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徐艳群看着她,又是叹了一口气。
谢思因勉强笑笑:“我现在,挺好的。”
徐艳群沉默了半天,才问她:“你跟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让他占了便宜?”
谢思因又是一愣,这问题真是突兀,她知道徐艳群要问什么,脸居然有些发烫,垂了垂眼,“当然没有。”
“那就好。”徐艳群长舒了一口气。
“你这话本身就有问题,虽然婚礼没办成,但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合法妻子了,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徐艳群闻言大骇,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声说:“那人就是个臭名昭彰的混蛋!”她毫不留情地说道。
这话谢思因完全赞同,但她却不能像徐艳群那样痛快地表达出来,只能压住她激动的双手,“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徐艳群也自觉失态,等气顺了,眼眶却红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谢思因被她带动得也险些落泪,紧了紧她的手,哽咽着:“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别哭,我知道怎么做。”
事后,徐艳群感慨:“原先还觉得没办婚礼是委屈了你,现在想来也并非全是坏事,反正别人都不知道,到时候离了也干净些。”
她的家人也同她一样,认为她的婚姻就是个人生污点。她才新婚一个月,她的家人已经在为她规划离婚事宜,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谢思因觉得自己最近心态不怎么好,老是失眠。她躺在自己熟悉的香喷喷的大床上,满脑子是那天她找丁亦宇“谈判”的场景。
她找上丁家的公司,在丁亦宇的办公室里,关上门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对那人说:“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时的丁亦宇并没有过多惊喜的表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可我不想娶你。”
直接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他淡然的一句话,淡漠的一个表情让谢思因顿时失去了勇气,她倍感屈辱,当时就想夺门而去。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却被人轻轻按住,紧接着身后靠过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她微微挣扎,丁亦宇就退开了些,低着头看她,脸上没了笑容,“走那么急做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
谢思因猛地转身,丁亦宇被逼退一步。她靠着门板才能让自己不腿软,“你想说什么?”
“帮你可以,我要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虽然咱们从小就认识,但我这里也不是慈善机构。你今天是来跟我摊牌的,作为一个商人我不可能不考虑自身的利益,也许你会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不过没问题,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可以等。”
何止是过分,简直是趁火打劫,无耻小人行径。
谢思因实际上也这么骂了,这样的条件她当然不会答应。骂完了却没能出气,最后奋力摔门而去。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再次找上丁亦宇。这次的条件换了,丁家帮助谢家度过难关,他拿走了谢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谢思因却觉得仿佛割肉一样疼。
偏偏丁亦宇还要在她伤口上再捅一刀,当时他就坐她对面,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觉得我这买卖有些亏了?”
谢思因又羞又气,猛地站起来就将手边的一杯热咖啡冲着他那张可恶的脸泼了过去。
丁亦宇看着胸前湿哒哒污渍一片的衬衣,咬着牙关瞪着她,却在看到她红红的一双眼之后将到了嘴边的怒气压了下去。
谢思因非常清楚这场婚姻只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谢家这边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枕边湿湿的,伸手摸脸却摸到了一手的泪水,谢思因吸了吸鼻子,声音在黑夜里特别大。眼泪却是越抹越多,想起刚才对徐艳群说的那些保证的话,她强压下眼底的热意,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瞪大双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时电话铃响了,谢思因的眼泪成功制住,她抹黑从床头柜上拿到了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忘了所有动作。
她想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闭着眼睛按下了挂机键,她将手机重新放回去。
下一秒电话又响,仍是同一个人打来。
她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可是想起之前受的那些委屈和侮辱,原本情绪就无处发泄,这电话声音又实在是恼人,她哪里还能再忍。
手指一划,电话接通之后,她冲那头的人没头没脑地吼了一句:“你给我滚!”
不等那边回应她就直接挂了电话。再打,又挂。想关机却不成功,直接抠出电池。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觉得解气,将手机丢回原位,将自己丢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期然的,眼泪又再次流了下来,这次却怎么也止不住,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收拾这凌乱的一切。睡着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真希望第二天一切都回到原点。
可是第二天醒来她就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丁亦宇衣冠楚楚的站在她房门外,一只手撑在墙上,歪着头,很是费解地看着她:“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当时谢思因刚睡醒,蓬头垢面的差点儿被他吓到。她直觉想关上门,丁亦宇却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我现在滚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可以一次性说完。”
谢思因一张脸涨红,她实在不想以这样的面目示人,但却被他的无赖模样给气到了,“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我还没有刷牙洗脸。”
丁亦宇听她这么说之后,一脸嫌弃地往后退开。谢思因趁机将门关上。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出来的时候果然见他大喇喇还站在她门前,见了她,稍稍收起脸上的不耐,又晃到她跟前,低头审视她:“昨晚哭过了?”
“没有。”刷牙洗脸清爽了,谢思因仍是有气。
“肯定哭过了。”
丁亦宇这次笃定地说。
他要来看她的眼睛,谢思因推开他,很是不耐:“你烦不烦?”
丁亦宇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谢思因像是没看到,自顾自地说:“你来我家干什么?”
她脸上的情绪告诉他这里不欢迎他,丁亦宇也不在意,只说:“当然是过来看你。昨晚我被人莫名其妙骂了一句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弄明白。”
“你可真是无聊。”谢思因冷笑着看着他,大半夜的给她打骚扰电话,大清早的就来“兴师问罪”。
她绕过他打算走人,手臂却被抓住了。她皱眉:“放开。”
丁亦宇放手,尾随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说谢思因,你爸爸病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谢思因一愣,突然转身,眉头皱得更深:“谁告诉你我爸病了?”
丁亦宇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像是跟他有仇似的。
第6章()
“你说你生什么气?我问你话呢。”丁亦宇抓住了转身要走的谢思因。
谢思因被迫回头看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丁亦宇又说:“嗳我说,你爸是不是真生病了?”
“没有。你就这么希望我爸生病是吧?”
丁亦宇皱了下眉头,“你何必每次都曲解我的意思,谢思因,我在心里就真的这么恶毒?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我对你到底怎么样?”
他也好意思翻旧账,谢思因白了他一眼,说:“不怎么样。”
“你!”这是她家,丁亦宇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笑道:“我自己问去。”
他丢开她走在前面,快到谢明坤房门前的时候却又突然定住。谢思因险些撞到他背上,刚想发作,就听前面的人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瞎叫什么,谁是你妈?”
谢思因从他身后绕了过来,就看到徐艳群正一脸阴沉的盯着丁亦宇。徐艳群顺手将房门关上的时候,丁亦宇说:“爸他没事吧?”
徐艳群猛地转身,“说了让你别瞎叫。”
丁亦宇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人难得的内敛,倒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笔挺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您要多喝些水,别气坏自己。刚好我带了些好茶过来,没事的时候您也可以泡些来喝。”
徐艳群这次倒不好发作了,强压住胸口的无名之火,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人。
谢思因快步跟上,丁亦宇双手插兜跟在后面,好像不受任何影响。
徐艳群三步并两步到了客厅,茶几上满满的摆放了包装袋子,她走过来翻翻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推开,冷着脸说:“你带回去,我们家不缺这些东西。”
丁亦宇晃了过来,只说:“带都带来了,我也懒得提回去,您自己看着办吧,送人也好扔了也行,您怎么开心怎么来。”
徐艳群看着眼前的人禁不住冷笑,肩膀不住颤抖着,却再也骂不出什么话来。她最后说:“你怎么还不走?”
丁亦宇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腕表,“您倒提醒了我。公司里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徐艳群又是一声冷笑。
丁亦宇可有可无地加了一句:“我走了,待我向爸问声好,让他注意身体。”
徐艳群说:“不送。”
丁亦宇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留情地赶走,脸上终究有些挂不住。这像什么话,怎么说都是谢家女婿,进了家门居然坐也不让坐,还受尽了冷眼,更可气的是那女人像是哑巴了一样,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不知道反应。
丁亦宇临走时大手一捞就将那木头一样的女人捞了过来,咬着牙关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拖着她出门,自动忽略掉身后徐艳群大呼小叫。将她拖上了车,将门锁死之后直直地看着眼前一脸漠然的女人,“谢思因,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我有吗?”谢思因跟没事人似的。
丁亦宇有捏死她的冲动,咬牙道:“你说呢?”
谢思因还是先前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看着他,丁亦宇顿觉泄气,突然自嘲一笑,伸手捋了捋头发,靠在椅子上喘气。
“这是你自找的,你明明知道我妈对你意见很大,你还来做什么?”
丁亦宇看她,收起了笑:“就是因为昨晚那通电话我才赶过来的,不然你当我吃饱了撑的?”
谢思因轻轻皱眉:“就因为我叫你滚?”
丁亦宇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正对这她的方向,说:“你昨晚到底哭什么?”
谢思因一愣,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她也实在没料到他会在那个时间段会给她电话,当时情绪难以控制,夜色壮胆,她哭哭啼啼地就冲那边吼了一句,更没料到他会因此跑过来。
谢思因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别开了头,闷声:“不关你的事。”
“不嘴硬你会死?”他哼了哼,“你们家果然一条心的,都当我是恶人,都这么不待见我呢?”
谢思因默认。
他又说:“我就奇怪了,如果不是这桩婚事,你们还会这么看我?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对我有意见,是我就不行?那么丁亦宸呢?你爸妈原先看上他的是吧?你也对他念念不忘对不对?我跟他不是一个级别的,你们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谢思因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有病吧?说这些做什么?”
丁亦宇也是略激动:“难道不是?你爸病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丁亦宸,你家里人什么意思?这么不待见我,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跟你谈这些,你开门,让我下去。”
丁亦宇按住她去开车门的手,脸孔贴了过来,几乎带着报复一样,恨声说:“不管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嫁给我已经成了事实。你们这么眼巴巴惦记着他,倒是看他瞧不起熬得上你。”
他又强调:“谢思因,人家根本对你没那个意思,你怎么还是不死心?”
谢思因真想撕烂他那张嘴,但她知道实力悬殊,她才没那么蠢,她说:“开门!”
丁亦宇抽身离开,冷笑着看她,冷眼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抛下了车。
不痛快,看那女人痛苦他一点也不痛快,总觉得心里压抑着什么。这不像他的风格,他烦躁的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太急了险些被呛到,狠狠摁灭了烟,又去看表。
有电话进来,他看也没看请就接了起来,脾气仍没下去,“什么事?”
秘书提醒他说:“丁总,中庆那边的客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大家都在等您。”
他才又想起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对那头说:“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将窗口打开,空调开得很大,也不等里面的烟味散尽,发动了汽车。
公司中高层各部门管理带着几个员工代表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将车子直接看过来,秘书已经跑过来帮他开门,正要说些什么,后面又来了几辆车子。一看那阵势就明白了过来,丁亦宇索性不动了,看着一群人相继下车,有人过来依次同他握手寒暄。
“这位就是丁总吧?真是年轻有为。”
……
竟是些官腔。他一个个应对,觉得自己也是已经得心应手,几近麻木。
陪着客户参观了两个小时,又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没了。晚餐原本需要陪着客户一起吃的,丁亦宇却有些兴趣欠缺,对众人说了一句:“实在对不住,突然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中庆的一干人全都目瞪口呆,丁亦宇自顾自说:“由我们夏经理陪同,大家要玩得尽兴。”又对另一人说,“天伦,你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