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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应该急调精锐的三十五军进驻居庸关,关外有事马上驰援张家口,关内有事马上回撤北平城,再调一支精锐去密云。这事马上就要办。这样想着,傅作义起身告辞。
傅作义此来,确实有意请池峰城出山帮他一把,可是池峰城一开始就把话头封得死死的,使他再难启齿,他也知道池将军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就作罢了,两人一番谈话,对他多少也有启发,也算不虚此行。
第十六章 误入歧途决非一念之差
人生不免因一念之差而南辕北辙,可任何一念之差全是由于头脑中长期积累的思维而决定的。
冯贤年在北平城危机时刻来访徐宗尧,倒句起徐宗尧某种悔恨之心。
从池峰城家里出来,徐宗尧的脑子里轻松多了,几日来激烈的思想斗争告一段落,他脑子里又开始盘算另外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池峰城真的为他和共产党接上头,该如何跟他们谈判呢?先向对方提什么条件?保障生命财产的安全?还有下属如何安置?不,不对了,还有什么条件可言?是你自己要找人家?又不像傅作义,是共产党要找他。干脆就是投降,无条件投降?生命嘛,自然可以无虑,财产?还提什么财产?人家是共产党,要平均财产的,何况保住了命乃是第一重要。
这样想着,他心中又不免伤感起来。
唉,半生戎马倥偬,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人生也真是难以预测呀。
算了。主意拿定了,再想什么也没用,还是打点精神,应付目前的局面吧。
徐宗尧坐卧不宁地在家中等待池峰城的消息,他一方面对共产党方面的态度作着种种猜测。他们会拒绝吗?这是经常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跳动的音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今是战败而降,无异于匍匐于对手的脚下求饶,在他想来对方是满有理由拒绝这种懦弱行为的。每当这种思绪冒出来,他的心就乱了,精神立刻不安起来-他怕这个结果,太怕了。
另一方面,他觉得池峰城仗着自己身在傅作义营垒中,毫不把军统看在眼里,说话办事大大咧咧,可是徐宗尧比不了他,军统有军统的纪律,而且军统有军统的家法,万一事机不密,叫王蒲臣、毛人凤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处置他呢?想到军统以往杀人不眨眼的业绩,心中不免不寒而栗。
等待对于徐宗尧无异是一种酷刑,他的神经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正在这时,他的老友冯贤年来了。
冯贤年现在的身份是保密局特别通讯员,仍是少将军阶。
这回我们接以上第九章讲到的徐宗尧策反白凤翔一事,说说后来的情况。
白凤翔因战败无可奈何而降日,可他内心又充满矛盾。见徐宗尧、冯贤年来劝他反正,心里早按捺不住,况且冯是受蒋委员长亲自派遣而来,更使白凤翔感激涕零,于是,他不顾徐宗尧一再劝他要慎重从事,急于趁日军大队人马不在包头城内之机举事,结果事机不密被日本特高课特务得到情报,特务们生怕事情闹起来有碍战局,又怕公开处置白凤翔会引起白凤翔手下伪军的骚乱,于是暗地派人在白凤翔的饮食中投以剧毒,可怜白凤翔举事不成命归黄泉。
冯、徐二人见事情败露,慌忙逃出包头。这时,冯贤年才彻底觉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对此次策反失败是负有责任的,而徐宗尧显得干事比他老练稳重得多。于是冯贤年劝徐宗尧和他一起到重
庆去见蒋介石。到了重庆,冯贤年在蒋介石面前,对徐宗尧进行了一番添枝加叶的夸饰,蒋介石见徐宗尧年轻有为,而且听他只身进入虎穴龙潭去游说义兄,也喜形于色,并且蒋又惯会拉拢其他派系的人才,就当面夸赞徐宗尧:
“徐将军为国事不恤个人安危,实在是可敬得很啊,可惜我认识你太晚了,不然以徐先生之干才,满可以委以重任,独挡一面嘛。”
徐宗尧听见蒋介石亲口夸赞不免受宠若惊。
“徐某实乃区区小卒,只愿为国事献身,岂敢更有它望?领袖如此夸赞实令徐某不安。”徐宗尧当下谦虚起来。
“你若是信任我,就留在我身边干事吧。”蒋介石说。
徐宗尧毕竟年轻,又兼碍于情面,见蒋员长挽留,心里已是感激,颇有士为知己者死之慨,哪里还会拒绝?就这样他没有再回东北军,而是听从蒋介石的安排,进入了军统。谁知徐宗尧的全部悲剧从兹而始。
写到这里,我们不免想起另一个历史人物,那就是续范亭将军。当年续范亭在西北军任职,一九二八年在杭州经国民党中央委员丁鼎臣的介绍认识了蒋介石,初次见面两个人谈了两个多小时,蒋介石对续范亭的印象极好,认为他是一个忠勇、果敢、有头脑、有志气的人才。见面之后,立刻派人给他送来一张参议的委任状,显然是要拉拢他。而续范亭对蒋介石的印象却不大良好,他觉得老蒋阴险、毒辣、自私,所以推说身体有病“,力薄不能胜任”,把委任状退了回去,蒋委员长的一份委任状竟至于三送三退,最后续范亭返身回西北去了,此事才算作罢。
后来,一九三五年续范亭又到南京游说蒋介石积极抗日,遭到蒋的拒绝,悲愤中在中山陵剖腹自杀未遂,此事曾轰动全国,引起各界人士的感奋。续范亭获救后,遂对国民党失去最后的信心,后来在周恩来同志的感召下,毅然投向人民,终于在光辉的革命旅途
中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
如果将徐宗尧与续范亭对比一下,只就在蒋介石的拉拢面前二人的不同态度这一点来说,是不是可以多少得到一点有关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启示?续范亭较徐宗尧多的只是独立的人格与清醒的头脑,而这一点正是一个人的脊梁与灵魂。
徐宗尧此时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陷入今天的烦恼与惶惑,全因他的性格中有着一般常人都具备的弱点。
他只是在而后的年月中,不断地对自己投入军统营垒后悔不已,为此也迁怒到冯贤年,他甚至怀疑冯贤年拉他见老蒋入军统全是居心叵测。他平日对这位朋友只是应酬而已,说不上什么感情。
冯贤年的来访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快慰。
冯贤年来到徐宗尧的住处,瘦削的长脸上立刻缩出一个“U”字,干笑着说:
“徐兄荣升,恭贺来迟,谢罪谢罪。”
这本是一句普通的客套话,可是徐宗尧听了心里别提多腻味,加之心情烦躁,就板着脸说:
“冯兄为我贺死,何迟之有?怕是来早了几日吧。”冯贤年事先什么都知道,此时当然听出徐宗尧的话外之音,于是笑呵呵地说:
“徐兄太过虑了,怎么开口就说到死字?未免太消沉了吧?我是深知你的处境的,俗话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哪有一条道儿走到黑的道理?只要徐兄能认清大局,焉知没有柳暗花明的前途呢?”徐宗尧早听说冯贤年已和共产党方面有接触,但详情尚不知晓,听冯贤年的口气,大有郦生说齐的架式,于是就顺着竿爬上去。
“噢,我除了死,还有什么别的路走呢?”他不冷不热地撩了一句。
“有有,大有特有呀,纵观当今形势,北边辽沈一役,国军损兵四十万众;南边黄维兵团困守徐州,已成为刘伯承、陈毅的盒中之
物;中间京津被围,稍稍识得一二三四的人都看出老蒋已是日暮途穷。老兄虽荣任北平站长,可是这个当口,谁不知道此中的奥秘?说起来毛人凤也是太毒辣了点,依老兄的聪明当然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之艰困,不过路总是要人去走,依愚见,摆在徐兄面前有三条道路可走。”
“有哪三条道路呢?”
“别忙,听我细细道来,这第一条路叫作地下走。”“地下走?逃出去?北平城叫解放军围得铁桶一般,如何能够
”你听我说嘛。你可以乔装打扮,携家带口,装着全部金银细软,趁月黑星暗,偷偷潜出北平,混在平民之间,沿路摸索打探,出永定门,一直向南,越千山过万水,跑到南方国统区,从此隐姓埋名,或经商,或种田,便可安然度日。“
徐宗尧嘿嘿地笑了。
”你别胡吣了,如你我之流,想这样混出北平,做梦撒癔症还差不多。“他说。
”噢,这样说来此路行不通?那听我说这第二条路。“冯贤年故意顿了一下又说:
”这第二条路叫作天上飞,如今,国家要员,民国元老,凡在北平者,不都赶乘包机飞往南京、广州、香港了吗?以兄之身份,带上一连荷枪实弹的人马,开赴机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劫持一架南下的飞机,老兄一家人坐了上去。。。。。。“
”你别净放屁好不好?“徐宗尧在旁骂一句。
”这么说来,这第二条路你也不愿意走?那可就只剩下一条路好走了。“
”你少卖关子,干脆说吧,你今天来此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你要听干脆的,那好,明给你说了吧,当前,你只有一条生路,就是投降共产党,你意下如何?“
冯贤年胡扯了半天,最终还是干干脆脆把”包袱“抖了出来。
”好你个姓冯的,你可知道今日这北平城仍旧姓蒋不姓共,你敢明目张胆地来当说客,替共产党策反党国重臣?你长了几个脑袋?“徐宗尧沉下脸来说道。
冯贤年听后哈哈大笑。
”你算了吧,你我在一块这许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肠?
你上任三天,不视政务,关在家里闭门谢客,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告诉你,你瞒得了谁也瞒不过我冯某这双老眼。“冯贤年说。
”不过,就算你的话有理,如你我之流在共产党眼里算个什么?
怕是你找上门去,人家也不会理睬吧。“
”不不,你又错了,如今共产党正打算和平解放北平,像你这样有职有权的人,他们正用得着,何况对阵双方谁不愿意对方多出几员叛将?“
”可是,我们干的这路活,总是得罪他们太重了,他们岂肯容纳咱们?“
”那还要看你如何行事,你若是个乖角,趁早打点起精神到任上去,召集你手下的虾兵蟹将,让他们停止搜捕共产党,从今日起行善事多烧香,一旦时机成熟,大家排成一队,打着白旗,拍手欢迎解放军接收,到时候,你这个少将站长或许在那边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冯贤年半开玩笑地说。
”唉,还什么官什么职?只求别坐着等死罢了。“徐宗尧说。
徐宗尧送走了冯贤年,又回味起冯贤年刚才的一席话,心里似有所动。既然决心向共产党投诚,何不早做准备?尤其自己是以保密局北平站站长身份向共产党投诚的,对于下属的情况,人员、武器、财产等,总不能一无所知,为了向对方有个交代,自己起码应先到任上,了解一下站里的情况。
徐宗尧决定到站上去办公,恰巧在这个时候,他接到站部值班
秘书的电话,电话里传达了毛人凤的一道密令:
宗尧兄,北平陷落已成定局,令你速将所部改编为五个潜伏组,吾人不日即将到达,望兄审慎从事。
对于毛人凤的命令,他已不感兴趣,可是电报中提到派人前来,又使他不安起来,他意识到应付目前的局势,决非轻而易举,于是决定立即到站部去。
徐宗尧到了站部,又接到了谍报员王柏写的报告,他匆匆忙忙溜了两眼。只见报告开头写道:
报呈徐宗尧站长亲阅
查本站情报科长来士成,公然宣言叛党叛国,具体事实如下:。。。。。。
徐宗尧立刻对这份报告产生了极大兴趣。
第十七章 假戏真做谍报员告状
权力结构如同一架吃人的机器,谍报员来士成的悲剧在于权力结构发生变化时,他成了这架机器运作的牺牲品。
徐宗尧很有兴趣地看完了谍报员王柏呈上来的报告,原来是王柏揭发本站中层骨干来士成煽动和拉拢下属人员叛变投敌。他当时心里就起了疑问,这个王柏他不认识,而来士成他却非常熟悉,知道此人是王蒲臣手下的红人。去年圣诞节,美国领事馆请客,徐宗尧在宴会上碰到王蒲臣时,见他身边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机要秘书张维翰,一个就是来士成。王蒲臣在向徐宗尧介绍来士成时,说:
”这是本站挑大梁的角色,年轻有为,干事有魄力有办法。如今是我的左膀右臂。“
话语间颇有宠爱之情。如此看来,来士成是王蒲臣的心腹、死党无疑。怎么,他也要叛变吗?不不,徐宗尧对王蒲臣太了解了,他现在从站长位置上退下去,你以为他闲着呢?他怕是比谁都忙,这小子躲在幕后不定正在策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个来士成既是”左膀右臂“,岂能不全力相助?他哪里是拉拢下属叛变?闹不好是在套下属的口实,正要抓住下属不忠的把柄,而这个王柏大概也是个乖角,看穿了他的诡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个恶
人先告状。而且,这种勾心斗角的伎俩在军统内部本来也是司空见惯的,岂能瞒得过徐宗尧的眼睛?
徐宗尧看罢王柏的报告,微微一笑,把自己的秘书找来,传达了一项命令:
令行动科迅速将叛徒来士成秘密捕获,押往半步桥监狱候审。
徐宗尧这一手是故意冲王蒲臣去的,你王蒲臣不是深得毛人凤的信赖,在这种时刻把我当成木偶耍玩吗?我何不也玩玩你?何况,来士成是关上门的看家狗,先狠狠地给一打狗棍再说。他知道打在来士成身上,王蒲臣会心里疼,何乐而不为?
行动科的人,行动果然迅速,就在来士成从王蒲臣的秘密据点走出来时,特务们把他捉拿住,立刻按徐宗尧的命令解往半步桥监狱。
那么,王柏为什么想起检举来士成呢?原来在同和居喝酒那天晚上,王柏把来士成放在西城警察署之后,实际上自己也拿不准来士成投降共产党的说法是真是假。
既然徐宗尧一眼看出了来士成叛变之说是假招子,为什么共产党的地工人员王柏反而在这个问题上反应迟钝呢?这其实也不难解释,首先王柏并非神人,绝不可能料事如神。再说,当时的情况下,北平城内国民党的军政人员几乎全部人心浮动,加之到处风传傅作义与共产党和谈的消息,任何一个原国民党人员审识时务,萌生叛变的念头也不足为奇,何况从王柏的主观愿望上来说,当然希望军统内部此时也分崩离析、多出几个叛徒,对我方和平解放北平不是更有利吗?所以,他在与来士成喝酒时,听说这小子有靠过来的意向,一方面心有疑惑,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他确实拿不准来士成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他把来士成拿住,缴
了他的械,也只是先把他寄托到西城警察署来看管,并没有直接押回站部,交给上司。这么做也是为了审慎,因为警察局与军统是两个系统两回事,军统的事,他们决不过问,所以人”寄存“在那里是安全的,一不会丢失,二不会被军统内部人知道,待他睡醒了觉,有了足够的精神,明天再跟来士成好好周旋一番,把他的底细摸清楚再做处理不迟。
可是,第二天他到警察署领人时,知道头一天晚上来士成已经向警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由北平站派人接回站部去了。他心里忽地一下明白了,原来来士成跟自己耍了一场鬼把戏,自己险些上了他的当,心中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如果昨天自己在酒席上暴露了真实身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种受了愚弄的屈辱感,在心中翻搅起来。
这条蒋家的狗!死到临头了还想咬人,真不是个东西!他心里气忿地骂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假戏真做。于是,他回到站部,立即向新任站长打了一个揭发检举的报告。
来士成突然失踪,可急坏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蒲臣。本来王蒲臣和来士成商定好了,第二天一早还是在东交民巷斯罗医院的密室中碰头,王蒲臣要和几个死党一起再详细研究一下潜伏计划。可是时间到了,通知到的别人都来了,唯独不见来士成,王蒲臣等得好不着急,他生怕在这种时候出什么意外,于是派人四处打探,结果是踪影皆无,王蒲臣急了,怎么,让共产党的地工人员给摸去了?不大可能呀,共产党还从来没干过这种事,那么他上哪儿去了?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好给北平站挂电话,让他们帮助找寻。
徐宗尧接到电话,一听是王蒲臣。
”是督察员大人,有何见教?徐某洗耳恭听了。“徐宗尧给他来了个不阴不阳。
王蒲臣听着徐宗尧的口气,心里不大舒服,可还是假装客气。
”徐兄,别这么刻薄好不好,王某办事不力,失了上司的欢心,如今苟延残喘而已,只因近日有个原来的下属,跟我私交不错的,好像失踪了,请老兄帮助寻找一下。“
”此事好办,他叫什么?“
”就是来士成呀。“
”来士成?那不是本站的情报科长吗?怎么他失踪了?这事我倒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徐宗尧的口气里分明带着一种不满。
”哎呀,徐兄,就别纠缠啦,还是赶快寻找一下为好,此人是北平站的功臣,而且深知我部机密,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脸上可都不好。“
王蒲臣尽量压着心中的火气,好言好语对付徐宗尧。
”你等等,我让秘书查查。“
过了一分钟,徐宗尧又说:
”督察大人,人有下落,是因为他煽动叛变,被行动科抓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王蒲臣一听当时愣住了。
”原来如此。那好,你在站部等着,我立即找你面谈。“王蒲臣说。
王蒲臣放下电话,就风风火火地驱车往站部而来,一路上猜度着徐宗尧的险恶用心,这小子自上任以来什么都不积极,分明对党国怀有二心,而对这件事却动如脱免,干什么?他心里明明白白知道来士成是我的人,成心给我下不来台!同时,也在思谋着对付此事的办法。
见了徐宗尧,他只把一双鼠目眯成两条线,意味深长地瞄着这位对手。
”我知道来士成是你的得力干将,不过,党规国法难容呀,徐某
是身在其位不得不谋其政,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老兄出面讲情,凭咱们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能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