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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令人窒息的马车里,昏昏沉沉地挣扎着睁开了眼,马车后的板子忽然一动,从里头钻出来一个人。那人看了眼玄薇,又看了眼她身边同样已经不省人事的丫鬟小燕,绕开两人走到了车门处,与外头的人低声说道:“那位大人的药果然厉害,半点气味都没有,发作时间还格外的快。”
车门外头,一个声音回应道:“睡过去了?”
“嗯,两个都睡过去了。啧,谁想到,会节外生枝。这多出来的丫头怎么办?”
“等一回绕过这一圈,找个地方丢了便是。”
“行。”
玄薇梦见自己浑身是汗,她努力想挪动身子,却觉得自己格外沉重,四肢使不上半点力气。她想要出声求救,却也是同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而后……画面一转,梦里的她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去看身后。
“她跑了!妈的,快抓回来!”
“别伤了她
!主子说了,不能伤她性命……”
“呸,这娘们这么麻烦,打不得骂不得,动不得伤不得,偏偏还总使心眼子想跑!上回就差点让她跑了……真他奶奶的,这差事真不好办!”
“快别抱怨了,拖回去拖回去……今日主子要来,等过了今日,她就要被咱们弄出京城了。到时候……还不是咱俩说了算?”
“嘿嘿嘿……你别说,这娘们长得可真是水灵。你说,等出了城去,咱能不能……”
“别想了,你以为这娘们是个什么身份?咱本来就做得是损阴德的事,这样的人物若是咱们动了,怕是要遭天谴。”
“什么身份?她还能有什么身份?”
“嘘……”
玄薇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睡梦中的她,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画面飞转,一个身穿浅黄衣衫的少年,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到了她的身边。她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四肢死死固定住,嘴里绑着一根布带,布带压着她的舌头,在她脑后打了个结实的节。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陌生的少年走到她的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你说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大。”那少年人眯着眼,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老辣:“将她嘴上的绳子解开。”
“主子,解开她会乱叫。”
“怕什么,这地方,就算她叫,谁又能听见。”
“是。”
有人上前,将玄薇嘴里的绳子解开。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玄薇心里很慌,声音里有着隐隐的颤抖。
“你?呵呵,我怎么可能认错你。”那少年人竟是轻轻一笑,将手里的汤药暂且交到了旁边人手里,而后捻了捻手指,眯着眼道:“你是许半夏,如今嘛……叫什么季玄薇。你这张脸,我熟悉得很,就是我瞎了,伸手摸也能摸出来。”
玄薇一怔。
“可是,坏就坏在你这张脸上。”那少年人看向玄薇,微微俯身,目光仿佛穿过玄薇的五官,在看另一个人:“你好端端的,做什么要长成这样呢?你长成这样,岂不是活活的证据?你说,我如何能容你?”
这是……要杀人的意思吗?
玄薇脸上的汗水涔涔落下,她浑身的肌肉紧张得发疼,喉咙里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什么意思?”
少年人哼笑一声,直起身子,再没有说什么。他拿过旁边人手里的汤药,单手捏住了玄薇的下巴:“放心,你死不了。我答应了母妃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只是,为了你能乖乖听话,这药你得喝下去。”
那碗汤药,一点一点逼近玄薇。
“放心吧,算起来,这药还是你认识的人配的方子,你就是不信我,也该信他
。要不了你的命的,你听话便是。”
一碗药,就这么被生生给玄薇灌了下去。玄薇想呕,想拒绝下咽,可她的下巴被死死捏着,她只能任由这些汤药滑入喉管,流进胃里。
之后的事情……她记得的,便不算多了。
那汤药,让她浑身没什么力气,更是连发出声音都不能了。一路颠簸,一路逃跑又被抓回……越是远离京城,那些抓她走的人便越是肆无忌惮。她受过鞭子,被当作货物一般摔打,就连水饭,都是他们想起来了再给一点……
“让你跑……让你跑!你他妈再跑……”
“别打了,这都快到楼兰了,咱也算任务完成,你这再万一打死了,可不是功亏一篑。”
“妈的……”
“等等,你他妈给老子等等!她好像没气了!”
“……”
“艹,怎么办!”
“……,管他娘的,丢下走吧,反正这都快到了。”
“不是说好交到楼兰那边么,如今怎么办,人死了怎么交!”
“她一个弱不叽叽的女流之辈,就是死在半路也不奇怪,咱俩买个女人送去便是,那边人也没人追究。”
“……唉,叫你轻点!”
玄薇浑身是汗,她脸上惨白,伸手在被子上用力抓着。她不能说话,但嗓子里却咿呀个不停,直到身子用力过猛,她滚落下床之后,她才从这梦魇中惊醒。
一睁开眼,面前是灰扑扑脏兮兮的地面,她微微一愣,而后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是了,她自由了。
她已经不在那两个人的手里,已经到了一个叫哭亲村的地方。虽然身子不太好,可毕竟正在恢复。
最重要的是,她自由了。
玄薇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她喘匀了气,挣扎着往床上爬。
爬了一半,她忽然顿住。
许……半夏?
这名字,怎么这样熟悉?
许半夏,许半夏……
她是不是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玄薇爬上了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那个少年人是谁,为什么会口口声声说她是许半夏?难道……她以前真的叫做许半夏?
许半夏又是谁?她是怎么得罪了那个少年人,又让他非要将她弄到楼兰那种地方去?还……还不能让她死了?
玄薇愣愣地发着呆,直到东边渐渐泛白,天终于亮了起来。
第270章 修修补补()
玄薇又在床上躺了两三天,身子终于彻底好了。
下了床,她除了不能说话之外,其他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能做一些。徐老爹那小院子实在是有些太破旧,玄薇琢磨着,这样破破烂烂四面受风的屋子,这夏天里还好,等入了冬,可得受罪。
不仅这小院里的两间半破屋,就连围着院子的那圈篱笆,也都破得不行。
房顶和墙,这些东西玄薇自己可搞不定,可是其他东西,她还是可以收拾收拾的。
徐老爹院子里,养着六只猫两条狗,这都是他之前捡回来的。小猫还好,自己会觅食,每日一到晚上便寻不见猫影,第二日早上还能在院子里寻见猫咪半夜逮来孝敬徐老爹的老鼠。可那两条狗却不一样了,一条老得动不了,另一条小一点儿的,却是腿瘸了,跑得都没人快。
不过,玄薇倒是很喜欢这些小家伙的,毕竟在这院子里,有它们的存在,玄薇也觉得安全一些。
玄薇下了床,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所有的床单被罩全都给洗了。
这一日,玄薇正晾着被单,隔壁小饴挎着小篮子走了进来。
“玄薇姐姐,你在洗衣裳呢?”小饴笑眯眯对玄薇说道:“我娘喊你和徐老爹晚上来吃饭。喏,上回你让我借你的针线,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玄薇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了小饴身边,朝她微笑表示谢意。小饴掀开手里的小篮子,指着小篮子里的东西对玄薇说:“还有这些布头,是我娘让我带来的。她说你定是得补补衣裳,这些布头你用得上。”
玄薇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的一个小木棍,在地上划起来:“替我跟婶子说谢谢。”
小饴能认得一些简单的字,其他不认识的,也能根据前后猜出来些许。玄薇会写字这件事,让小饴很是羡慕,她如今经常来与玄薇“说说话”,也因此认识了不少字。玄薇随身带的那根小木棍,也是小饴寻来的,不仅大小合适,更是在小木棍尾端用布条缠了一段,使得这小木棍用起来更趁手。
小饴看懂了地上的字,笑得更灿烂了:“这有啥的,都是邻里,应当做的。对了,上回谢谢你给我大哥说的土方子,我大哥如今但凡是肩膀疼,就按你说的那个穴位,身上果然是松快多了呢。”
玄薇将小棍子收回腰间,拎着小饴进门。小饴跨进屋子里,眨了眨眼:“姐姐真是厉害,我昨儿来时,这窗子还是坏的呢,今儿便好了。”
窗户是玄薇自己修的,其实也不难,再加上这家里其实什么工具都有,敲敲打打凑合着能用就行。
这窗户门的,玄薇自己能搞定,可是重新砌墙修房顶,她可就没法子了。玄薇这两日一直在琢磨着,得找个什么营生,赚点儿银子,赶在过冬之前,请匠人来将这两间房的屋顶给修好了。
两人刚坐下,便听门外头有人在说话
“是这儿么?”
“是啊,都说是徐老头儿家。娘,您还撑得住吗?”
“没事儿……你去问问,有人在家没。”
玄薇与小饴一听,便知外头有人来找了。徐老爹是天一亮便找不着人影儿的人,这可是整个哭亲村里谁都知道的事情,此时来这儿,又是找谁呢?
小饴与玄薇走出了房门,一眼便瞧见正在院子外头朝里头探头的一老一少。老的那位是个妇人,脸上瞧着很是不好看,脸色蜡黄,眉毛紧蹙,而少的那位是个大小伙子,一脸忐忑。
“咦?”小饴一见,便招呼道:“黄婶子,您怎么过来了呀?”
那被叫做黄婶的,自然是那位被小伙子扶着的妇人,她朝小饴勉强笑了笑:“饴丫头,你在呐?这位……这位……”
她话说到一半,便眉头又是一紧,背脊一弓,咬着牙弯下腰去。她身边的小伙子顿时一脸紧张:“娘,您……您肚子又疼啦?”
玄薇一见这样,便知是什么情况。她碰了碰小饴,向她指了指那妇人。小饴点了点头,出门将那母子扶了进来。
“黄婶子,您这是身上不舒坦呢?”小饴问道:“怎么着了?看大夫了没呀?”
那黄婶子身边的小伙子,一听这话,便是苦笑:“我是想带娘去看大夫来着,可是……可是你也知道,上回那么一闹,谁敢再去巫桂香那边瞧病?谁知道巫桂香又给怎么糊弄呢。可是咱村儿又没有大夫,去镇上瞧吧,我娘又没法子走那么些路……”他说着,表情更是苦涩了一些:“也是我没用,家里现在都买不起一头驴,我本想找里正去借,可刚去他家,就瞧见他家驴正拉着货,我就没好意思开口。”
“我儿,娘没事……”
小饴一听这话,便也陪着心里不好受起来:“牛大哥,你别这么说,今年年景不好,咱谁家都攒不下几个钱来,若不是我大哥在镇上帮工,我家如今也……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扶着黄婶子进来坐吧。”
那黄婶被儿子与小饴一边一个扶着,进了院子里,玄薇让开身子,去厨房煮上了些开水,找出了家里唯一一个还算齐整的碗,准备给人家倒点儿开水。
小饴知道玄薇不好说话,便帮着玄薇问道:“那,你们今日过来……”
那位被小饴叫做牛大哥的青年人,听了小饴的话,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看了玄薇一眼:“这不……我知道徐大爷这儿这位姑娘……会医术。我就想,能不能请这位姑娘帮忙,瞧瞧我娘的病。我我我,我付诊金的!”
小饴看向玄薇,玄薇朝他微微笑了笑,而后走到了那位婶子身边,朝她指了指自己的床。
“哦,我姐的意思是,让黄婶子先上床躺着?”小饴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玄薇,见玄薇点了点头,便过去扶黄婶子。
等黄婶躺下了,玄薇将自己的胳膊垫在了黄婶子手腕下面,凝神开始为黄婶子把脉。
脉相平和,却偶有数脉,脉相一息五至,浮且滑。玄薇眨了眨眼,放下黄婶子的手,示意她吐一吐舌头,看了看她的舌苔。
第271章 便宜好药()
玄薇神情专注,小饴和这大娘的儿子,都摒住呼吸,不敢出声。
待玄薇伸手,准备按一下对方的胸腹时,她手里一顿,掏出小棍子,在地上写道:“帮我跟这位婶子说,若是按到哪里疼痛,就说一声。”
小饴连蒙带猜,将玄薇的意思告诉了这位大娘。黄婶子点了点头,玄薇便伸出手去。两肋中间中脘穴的位置,便是胃部,玄薇轻轻一按,便瞧见黄婶子表情忽然变得痛苦,好似要作呕一般,身子微微一弹。
这一下,玄薇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她松开了手,在地上写道:“胸闷,胃内烧痛,酸水过多,偶有反胃呕吐之征兆?”
小饴看了半天,却最终泄气:“我不认识的太多了……我二哥在家,我去叫他!”说罢,小饴便扭头,一阵小跑,跑了出去。
小饴一离开房间,房间里便尴尬了下来。黄婶子胃里不舒服,可精神却并不算差,她毕竟躺在人家家床上,此刻连小饴都跑了,她更是不自在。
“你看……姑娘果然不是凡人,这写字写得真好看。”黄婶子干笑两声,努力找了点儿话题:“若不是他爹当年不是走得早,我儿也是识得字的。是娘拖累了我儿……”
“娘!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当儿子的此刻心里担心自己母亲,紧张得不行:“我就是卖力气活的命,学识字也没甚大用处,不像这位姑娘,会治病救人,自然得读书识字。娘您赶紧躺下……姑娘,你看我娘都疼得不行了,她自昨日便没怎么吃东西,说是越吃胃里越疼,您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玄薇见这青年面上焦虑,心里也有些欣慰。
“儿啊,咱如今是求人家看病,你这说话也太不客气了!”黄婶子担心自己儿子得罪了玄薇,赶紧出言斥责他。
玄薇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让黄婶子再躺下来。她摸着黄婶的肋骨,手指在她腹中天枢穴上按压下去。她的力道适中,按个几下再松开,一点一点揉捏着,时而还用拇指指腹打着圈。
待到小饴拉着她二哥跑进屋里来时,黄婶子脸色已经好上一些了。
“哥,快把地上的字念一念。”小饴指着地上之前玄薇写下的字,对二寿说道。
二寿一见到玄薇,便浑身不自在,他拿眼角偷偷看了一眼玄薇,而后闷闷地将地上的字念了出来。
这么一念,那青年便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样!姑娘,您看,我娘这该怎么治啊?您只要开了方子,我肯定去镇上抓药!”
“可别可别,我这没什么大事,莫要花那份银子!”黄婶子一听,顿时急了:“儿啊,你那门亲事,娘还没给你谈下来,如今家里攒着的银子,可是留给你娶媳妇的
!我这也没啥大毛病,不耽误事儿,你瞧瞧,这姑娘给我按了几下,已经是好许多了。我跟姑娘学学,往后若是胃里再有点儿不好,自己按按也就是了!”
“娘!有病就得治,别省着银子!”黄婶的儿子也是急了,抓住黄婶的手不放:“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娘就只有一个!如今病不大,赶紧治了也就好了,若是一直拖着,等拖成了大病,那可就……”
玄薇想了想,轻轻拍了拍黄婶的胸口,让她安心。
然后,她在地上写下几个简单的字:“蒲公英,海鳔蛸。两碗水煎做一碗,温热服下,一日七次,以此代水,十日后再来找我。”
二寿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可小饴却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动静。她见玄薇开始写字,便拽了拽她二哥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念。二寿忽然回神,赶紧将玄薇写的字念了出来。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后谁都还没反应过来,黄婶的儿子一愣:“就……这些?”
玄薇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婶的儿子有点儿迟疑:“这海鳔蛸,镇上倒是有卖的,也不贵,一钱银子能买一堆……蒲公英更是满山都是,遍地能采到。就这两样,煎了当水喝,就能治病?”
玄薇还没来得及再写些什么,小饴却先不高兴了。她撅了撅嘴,对黄婶的儿子说:“牛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姐这么厉害,她说能治就肯定能治啊!再说了,这两样东西都没毒,吃了又不害肚子,更不要你多少钱,你回家试试看就是了,我姐不是说了么,十天以后再来,若是还不见好,到时候再给你想想别的法子呗。”
黄婶的儿子回过神来,也觉着自己刚才的口气有点不好。他抓了抓脑袋,笑得一脸抱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没想到,这么简单便宜就能治了我娘的病。这别说是去镇里,就是去巫桂香那儿抓药,也起码得去了一两银子。我这就扶我娘回去,十天以后再来请教先生。”
玄薇伸了伸手,指了指黄婶的天枢穴,然后,又伸手去脱掉了黄婶的鞋子,在她的脚心上指了几个穴位,看向黄婶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娘再疼,就按这几个地方?”
玄薇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多谢多谢!”
黄婶的儿子扶着黄婶离开了,玄薇目送他们离开,面上微微一笑。小饴陪着玄薇看了场病,就好像自己也跟着救了人一般,心里高兴得很,她笑眯眯地戳了戳自己二哥:“二哥,玄薇姐真是厉害,对吧!”
二寿支吾两声,闷着头点了点。小饴还没瞧出二寿的不对劲,便见二寿扭头,丢下一句要去看书,便溜了。
“唉,牛大哥也是不容易。他爹原本是泥匠,在牛大哥七八岁那年就走了。家里差点儿没米下锅,牛大哥便拾起他爹的手艺,一点一点琢磨,也做起了泥匠。前些年很是不好过,这不这两年他家才渐渐好起来。牛大哥孝顺是孝顺,就是脾气有点硬。”
小饴这么一说,玄薇便眨了眨眼,她在地上写道:“泥匠?”
小饴点了点头:“对呀,就是砌泥砖修补墙的那种泥……哎呀!对啦,让牛大哥来帮徐老爹修修墙,这个忙他肯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