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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穿过喧嚣的人群,青衫染血,像是一步一步,踏完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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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前权倾朝野的苏家又回来了。
苏家嫡子苏容,便成了宁晋城人人乐道的传奇。这人年幼时躲过了苏家的灭门之灾,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成了一代名伶。到了二十几岁时,新皇赦免苏家旧罪,让苏容袭了祖上的镇国公的爵位。
苏容此人聪颖至极,传言说从小便格外好学,如今越发勤勉,竟中了那年的进士,封了大理寺少卿,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只是这人二十七八了,莫说娶妻,便是连个妾室都没有。据说皇帝也上赶着催了许多次,都是无果,便也撂开随他去了。
没人知道,苏容为自己造的墓中,已经悄悄埋进了一个曾经名满天下的外姓女子。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到底,九姑娘对赵允之倾尽心力,却不过被他弃如敝履。他对九姑娘,又怎么能用无义二字轻慢?
说到底,是他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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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天。
苏容孤身拿着一壶酒,在那座墓前凝视了许久,将那壶酒洒在了坟前。
他说:“小九,那日,金枝手中紧紧握着你送她的金簪。她有机会杀你,是她自己放弃了。”
他本想早早告诉她,可他宁肯她带着对金枝的恨离开。总好过她懊悔终生。
他在坟前坐了许久,最后起身,极轻地道:“小九,没有你的一生,太寂寞了。”
这便是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最后的结局。
(一)入宫()
她此生直直记得那天。
那日,正正是圣母皇太后,自然,现在宫里头人人都称上句“老佛爷”,连皇帝都要恭恭敬敬地唤声“亲爸爸”的老太后为年满十七岁的皇帝挑选后妃的日子。
天气极好,茂密枝叶的投影在廊下斑斑驳驳,花香幽幽,将这处风光无限的御花园衬出几分勃勃的生气来。
几个少女在殿下站成列,说是规矩,倒不如说是拘谨来的更为妥帖。
从神武门进来的那成千上万人,如今也不过就她们五个了。
正上首那个金灿灿的龙椅里头坐的,是个极纤弱苍白的少年,隔了段,面容是瞧不分明的。自然,也没人敢大着胆子抬眼去瞧,更别提如今大清朝人人都知道,那少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切都要仰仗他身边那位珠光宝气的,不苟言笑的妇人。
“皇帝,去罢。”老太后抬了抬手,声音不出所料的,很是威严。
皇帝依言起身,对着老太后恭敬地拜了拜:“儿臣谨遵亲爸爸的旨意,只要亲爸爸瞧着好就是。”
这却是推脱了。
几位少女绷紧了根弦,这宫里头太静了,宫女太监的脚步声都是轻轻的,谈天说笑都显得那样不合时宜。她们生怕连呼吸声都是坏了规矩。
老太后居然浮出抹笑意来,也带了几分嗔怪的意思:“你有孝心哀家心里头清楚。只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哀家手伸的再长,也得你自己喜欢。”
太监便捧了柄玉如意,两个荷包,连同两份五十两银子出来。
老太后这回含了笑意:“去罢。”
皇帝便依言先取了柄玉如意。
他他拉氏记得,那时,那双缎面云纹金靴在她身侧停下了,玉如意下绑着的的流苏穗子摇摇晃晃的,像是猫爪子似的,挠的她心慌。
她身侧的那个秀女似乎连腰杆子都更挺了些,她记得那人,是江西巡抚德馨的长女。
能参选的众位秀女,都是满洲旗的女儿,家世虽好,可相貌却未必是等的。只是这德馨家的两个女儿,却偏生出落的格外秀丽,甚至有几分妖冶,便是裹在这样厚重的旗装里头,也能带出几分妖娆的身段,还带着几分旁人,尤其是她,没有的蓬勃生机。
初选后,便有些好事儿的秀女聚在起聊起她们来,她也跟着听了耳朵,说是留过洋的,平日作风不好,最好淫词艳曲,怪道生的这样妖道。
皇帝在那位大小姐跟前站了会儿,她用余光瞧见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握着的那柄玉如意已然举起来,而德馨之女的双手已然抬起来要去接时,老太后忽然提了嗓音,严厉地唤了声:“皇帝。”
那柄玉如意瞬间便滑下去了。
随着那玉如意滑落的,亦是德馨之女的双手。她记得这位貌美无双的女子轻轻地颤抖。
皇帝极轻地叹了口气,低若耳语:“抱歉。”
那双金靴停在了正的姑娘面前。
太监见状,忙扬声唱道:“叶赫那拉氏,桂祥之女,年十九——”
她当即便愣住了。大清规矩,应当择十三至十七岁的旗女子入宫大选,这那拉氏已是十九岁,竟也越过这条祖制,足见老太后如今是多么的人独大。
皇帝犹豫了许久,她猜约莫皇帝是有几分不愿的。可他果真也是不敢忤逆老太后,待太后又咳了声,他便将那柄玉如意,几乎是塞进了叶赫那拉氏手。
老太后的声音带上了笑意:“你再挑两个,并封了贵人就是。”
皇帝似乎有些疲惫,只是拱手道:“儿臣拿不定主意,但求亲爸爸替儿臣做主。”
老太后便不再推脱,道:“哀家瞧着,长叙家的两个女儿出落得好,年岁得当,又是亲姊妹,彼此有个照应。”
话音方落,她同长姐面前便已然被奉上个精致的荷包。
她同姐姐二人忙跪下谢了老太后同皇帝的恩典,此时,老太后又象征性的训诫了几句。
她从此间得了空,方才敢偷偷地瞄上眼那不远处的少年。
如她所想般,少年格外清秀,双凤眼,瘦削的下颌,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普通公子,那样的颓靡失志,甚至还有几分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他并不欢喜。
她记起自己姐姐的容貌,略略叹了口气。
这些选入宫的秀女,她多多少少都是见过的。对那位叶赫那拉氏也颇有几分印象,印象里是个极阴郁的,有些佝偻的瘦削女子。至于样貌。。。
她悄悄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由衷地觉得,姐姐比起未来的皇后,的的确确是个美人儿。
有德馨家的绝色双骄在眼前,却不能选,最后选了她们三人来充盈后宫,她觉得皇帝却是不算是个好差事,起码对这位皇帝来说是如此。
她同姐姐被封了贵人,个是珍贵人,个人瑾贵人,如珠似玉的封号,也是吉祥的兆头。
贵人算是大清九等宫女里头的第六等,不算高,起码算不得宫主位。但比起前朝那些终生也不过是个答应常在的妃妾来说,实在是家世赏的。
她们依着规矩,要先于皇后入宫将规矩学个遍,如此在帝后大婚时,才能依着规矩在皇后的凤车前跪迎皇后。
那日夜深,她沐浴完,衣裳都不得穿,便用被子裹,被几个太监卷着抬到皇帝跟前了。
她年纪虽小,嬷嬷却也已经教过她规矩,饶是她心里千锤百炼似的,却也只能红着脸认命,将头也缩进被子里,好将自己藏起来。
到了养心殿,皇帝本是淡淡的,见着几个太监抬了个卷儿进来,倒是生了几分调侃的心思来,故意逗她:“这是哪位?”
珍贵人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头,不肯探头,只是闷声道:“统共这宫里头能侍寝的不过三人,万岁爷要实在是贵人多忘事,不妨猜猜罢。臣妾是没脸说的了。”
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将珍贵人蒙住头的被子掀开个角来,柔声道:“出来透透气罢,蒙着头憋闷的很。”
珍贵人死命扯住那个角:“臣妾不闷!臣妾喜欢蒙着。”
皇帝又笑了起来:“朕不瞧你。”
珍贵人听了这话,才犹犹豫豫地将被子从脑袋上缓缓拉下来,露出双眼睛:“那。。。那好吧。”
(二)他得了珍宝()
珍嫔露出一张素净圆润的小脸,十三岁的年纪,一双杏眼,尚且透着几分稚气。
皇帝拨开她额前濡湿的长发,外头忽地传来一声压低了嗓音的清咳。
珍嫔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瞧着皇帝。
皇帝倒是很习以为常:“是那些太监。”
珍嫔脸越发的红了起来,原以为皇帝是这世上最自由的人,只是连这样私密的事儿都要人在门口盯着听着,委实可怜了些。
皇帝散了发,倚着床畔坐着,清瘦的身子像是撑不起那件明黄寝衣似的,苍白瘦削的很。珍嫔或许是年岁小的缘故,对这个本该高高在上的少年起了怜悯之心,想了想,道:“不如。。。臣妾陪万岁爷说说话罢。”
皇帝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意:“你今年多大了?”
珍嫔认认真真地答:“臣妾十三了。”
“十三了。。。”皇帝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笑:“还是小孩子呢。”
他又问:“听你口音,似乎并不似京城人?”
提到这茬儿,珍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惯常是以自己不标准的官话为耻的:“臣妾家中行五,同姐姐都是跟着叔父在广州长大的。”她见着皇帝似乎不甚理解,便补充道:“臣妾的叔父是曾任广州将军的长善。”
皇帝微微颔首,珍嫔便接着道:“后来叔父卸任了,臣妾同姐姐便跟着回来了,虽然家里头也请了先生,可终究不是京城,所以官话是怎么也不好的了。”
皇帝点了点头:“如此。。。”
珍嫔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兴奋起来:“万岁爷出过宫没有?”
皇帝有些遗憾地道:“两岁前长在王府里,许是出过的。只是如今也都不大记得了。”
珍嫔年岁小,又活泼,很喜欢说话,便高兴起来:“那臣妾给万岁爷讲讲外头的故事罢?”
皇帝不过也才十七岁,饶是平日里不露悲喜,可如今也难得地露出舒心的笑来:“那你便讲讲罢。”
珍嫔捂着被子,兴奋的时候甚至手舞足蹈起来,讲起广州的风土人情,还一并提到了自己的先生:“当时广州有个颇负盛名的先生,叫文廷式。万岁爷别看叔父不过是个武将,可他平日里也喜欢结交这些文人雅士,这文先生便是叔父结交的一人。”
她想了想:“听说文先生后来变准备进京赶考了,也不知能不能考上。”
“广州有许多洋人,不知道万岁爷见过没有?”
皇帝自然是见过的,时常有些洋人入宫觐见太后,他便也作陪。那些洋人心里头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倒是太后一味妥协,那些洋人便渐渐狮子大开口,越发不客气起来。
他不喜欢洋人,可见了珍嫔兴奋的模样,便摇摇头:“没见过。”
珍嫔用手在自己鼻子前比了一下:“他们生的很怪,眼睛有蓝色的,也有绿色的,金灿灿的头发,说着洋文。。。”她想了一下,皱了皱鼻子:“像是妖怪。”
皇帝笑出了声,觉得自己这位小妃子实在可爱的紧。
珍嫔虽然这样说了,可话到了头,却还是忍不住说:“虽然他们人怪,可那些西洋玩意儿倒很是奇巧,咱们大清国富力强,为何偏偏就没有呢?”
皇帝的心弦微微颤动一下,他亲眼瞧见过那些火器,深知它们的威力巨大,也瞧见过西洋的钟表,都是些复杂却精巧的物什。他曾同太后提及此事,说大清也当效仿他们,研发些新事物,却被太后一口驳回。太后看不上那些物什,觉得不过是些奇技淫巧,拿不上台面。再者,如大清这般的大国,若是学了那些洋人玩意儿,岂不叫人耻笑?
他虽有效仿的心,奈何太后牢牢把持朝政,实在无法施展。
珍嫔年纪虽小,可那见识却绝非太后这般久居深宫的妇孺所能企及的。
他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太监的一声:“万岁爷,是时候了。”
原来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了。他很想再听珍嫔将那些宫外的故事,也讲讲洋人的玩意儿,可敬事房是要留档的,若是过了时辰,便触了老太后逆鳞,那些朝中大臣也要训诫他沉湎女色,委实麻烦的紧。这样想着,他便叹了口气,扬了声音:“进来罢。”
两个五大三粗的太监进来,将珍嫔原封不动的,照旧裹成一个卷儿抬了起来。
珍嫔本来已经将脑袋缩了回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将脑袋探了出来,一双乌黑的杏眼眨巴眨巴的,很是娇憨可爱:“万岁爷什么时候还想听故事,便找臣妾来,臣妾一定给您好好讲讲。”
皇帝只觉得这小女孩儿格外动人,将他心里头沉郁的杂念尽数化去,便笑道:“朕明儿个去找你用午膳,可好?”
珍嫔欢喜起来:“臣妾定然预备着接驾。”
两个太监走了两步,珍嫔却忽然又叫了停。
皇帝本只是倚在榻上瞧着,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觉得好玩儿,便问:“又怎么啦?”
珍嫔迟疑了半晌,才嗫嗫喏喏地道:“臣妾。。。臣妾知道万岁爷本来是属意巡抚大人的两个女儿,因为她们生的好看,又留过洋,很是讨人喜欢。。。”
皇帝被说中了心事,却也想知道这小丫头还能说些什么,便笑盈盈的:“恩?”
珍嫔鼓足勇气,接着道:“臣妾虽然现在并没有那样美貌,可。。。可臣妾还小,还会长的。万岁爷别担心。。。”
皇帝忍不住大笑起来,珍嫔觉得羞赧,便将脑袋又缩进了被子里头,任两个太监将她抬走了。
不能留宿,这是大清的祖制。
皇帝笑够了,瞧着贴身太监将屋外的灯吹了,服侍他躺下。
那太监问道:“万岁爷,是留还是不留?”
皇帝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记起敬事房要留档的传统,便颔首:“留。”
既然无事发生,留不留,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若说了不留,那些个太监还指不定如何摧残珍嫔的身子,她年纪小,听说身子也并不好,不知道经不经得住,又是何苦呢。
服饰的太监拢了帘子,躬身退下了。
“珍。。。”万岁爷轻轻地念了一句,唇畔含笑。
歪打正着,他是得了宝了。
(三)这一关,是朕的劫()
珍嫔着实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皇帝每日寅时上朝,到能用午膳时已经是午时了。如此四五个时辰下来,本就清瘦的皇帝越发清减了些,少年的意气风发更是几不可见,加上万岁爷性子本就急躁易怒,上上下下伺候的时候都倍觉刁钻,唯有在珍小主面前才能瞧见几分笑模样,他的贴身太监便总是诱着他往景仁宫去了。
今儿个是“奴才方才听人说今儿个景仁宫备了荷叶鸡丁,万岁爷不去尝尝?”
皇帝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尝尝。”
明儿个是“听太医院的人说,珍小主这几日染了风寒,万岁爷不去瞧瞧?”
皇帝不知真假,就着了急上了火:“太医院这群庸医!怎么也没人来禀报朕?快瞧瞧快瞧瞧。”
结果待他匆匆赶到景仁宫的时候,正巧撞见那个本该卧病在床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在院子里头跟宫女踢毽子呢。虽然是放了心,可总归又好气又好笑,但瞧见自己身边那个小太监一脸无辜的模样,到底也没发作。
日子久了,阖宫上下都知道这位珍小主最得万岁爷的心,她的亲姐姐入宫许久,反倒是处处被冷落,相较之下,景仁宫便格外热闹起来,里里外外的都巴结着这位珍小主。
珍嫔记得,帝后大婚前的一个多月,皇帝正在景仁宫里头陪她用膳,太监便来报说,太和门失了火,整个儿烧成了一团灰烬。
万岁爷当即就把桌上的碗砸了:“怎么走的水?!守门的侍卫呢!?”
那太监知道自家万岁爷性子又起来了,只能跪着听了半天训,才战战兢兢地道:“宫里头人人都说,这火起的蹊跷,也查不出起因。。。”
“废物!”皇帝气的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来,瞧着倒有了几分血色。
珍嫔瞧着那小太监跪着,实在可怜,便拉了皇帝的手轻轻握着:“爷且息怒,如今当务之急是派人去瞧瞧还能修复不能?爷大婚在即,这会子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皇帝握着珍嫔的手,渐渐地也消了火气,只是摆摆手,有些疲倦:“你去问过太后罢。”
那小太监一脸哭相,这边儿刚刚走了一个难缠的主儿,又要去回禀一个更难缠的,他当真恨不得自己当年没进宫。
皇帝恼火的原因也明白,依着祖制,皇后必须由五个门入宫,这太和门便是最后一道关卡。此时走了水成了一团灰,它的确是干净了,可这一个多月要修复,如何都是难上加难。
珍嫔记得那日,万岁爷是怎样,带着叹息地目光揽着她,淡淡地道:“珍儿,这一关,怕是朕的劫。”
她当时只是伸手搂着载湉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万岁爷可别想多啦。不过是巧合罢了。”
可后来她才知道,这世上没有意外的巧合,有的只是预谋的机缘。载湉那话,终究是一语成谶。
帝后大婚的时候,实在来不及修复太和门,便用纸扎了一个,也算是个仪式了。
珍嫔小小的人儿,着嫔位朝服跪在凤辇前,将那位大清国未来的皇后迎下了轿。
彼时她年纪尚小,知道这是规矩,虽不喜欢,却也认了,不管皇后瞧不瞧的见,也露出一个喜庆的笑来,这是昨儿个白姓宫女跟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是帝后大婚,是个举国上下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儿,万万不能露出一分苦相。
皇后的干瘦的手紧紧攥了珍嫔一下,珍嫔被攥的生疼,只以为是皇后累了些,便贴心的扶住皇后:“娘娘若是累了,就搭着臣妾。”
皇后从厚厚的盖头后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哼声。
珍嫔自幼便活泼可爱,格外讨人喜欢,皇后的态度令她摸不准了。她没想过无冤无仇的陌生人,竟有人生来对她带着厌恶。
入了夜,她兴高采烈地问了白宫女:“万岁爷身边的人今儿个怎么还不来?我还有许多故事”
白宫女略略有些诧异,见珍嫔杏眼圆睁,欢欢喜喜的,便知道这孩子是不大懂规矩的,只笑道:“小主忘啦?今儿个是万岁爷大婚,万岁爷得留宿坤宁宫。”
“啊。。。”珍嫔有几分失望,“我还没给万岁爷讲文先生的故事呢。。。”
白宫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