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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男青年纵欲堕落史:动物学 -作者:老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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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林小蕾,问我是否结婚,我说:谁跟我结啊,连你都没能等我。
  这名同学看着林小蕾说: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我恍然道:对了,这是我奶妈。
  几个人一起放声大笑,不羁的笑声引得路人侧目。
  随后发生的事情是她领着她表弟,我领着我奶妈,分道扬镳。
  林小蕾非要我陪她去逛超市遭到了我严厉的拒绝,我愤懑地说:你上午不是刚去过超市吗?把那当家了?
  我在超市门口抽了五支烟林小蕾都没出来,我只得进去找,一进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使我阵阵眩晕。在济南,我最害怕去的地方就是超市和大商场,它们像一个个封闭的鱼缸,各种颜色的热带鱼在里面熙熙攘攘地蠕动,作为一条灰溜溜的泥鳅,我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那里让我无所适从。
  一楼有的音像角放满了花花绿绿的CD,两个免费试听的座位分别坐了一对小姑娘,我拍了下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小姑娘肩膀,她摘掉耳机一脸惊异地望着我,我大声问:同学,这里有蔡国庆的个人专辑吗?她先是白我一眼便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坐着,一分钟后,她发现我依然痴痴的望着她,就从座位起身,背起书包走了。
  我坐下来,把耳机戴好,放的是许巍的《两天》: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我很久没听音乐了,遥远的大学时代,音乐是那些单薄日子里的唯一寄托,我们曾在学校组了个“低级动物”乐队,写了一些歌,玩了几场演出就曲终人散,吉他手去北京发展全无音讯,贝司手回老家开了琴行,据说生意兴隆,鼓手给济南的几家广告公司做MIDI,有时候隔三差五来找我喝酒,有时候一失踪就是一年半载。“低级动物”早就不复存在了,更多的高级动物正在逐渐退化,偶然间的一种声音能苏醒它们的冬眠状态,巴甫洛夫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条件反射。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错过,另一天还是错过……
  我鼻子有点酸,强忍了一会,把目光转向旁边听歌的那个小姑娘,然后故意和她搭茬:你怎么这么早就穿棉裤啊?
  那个小姑娘摘下耳机,气势汹汹,迈着小胖腿蹒跚而去。
  我假装没看见林小蕾从旁边悄悄走到我身后,她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纹丝不动的听歌,然后没好气的问:我以为你巧甩国军特务呢。
  五
  老马是我和严卫东在一张酒桌上认识的,他是一个热情澎湃的人,正当三十好年华,感情也澎湃无比。他爱上几乎每一个爱上她的女人,每次都说要去街道办事处登记,幸亏我和严卫东苦心教育才使得他一次次悬崖勒马,虎口脱险。他甩掉的女人遇到我和严卫东无不咬牙切齿,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严卫东也从来不客气:都被操成萝卜筐了还装什么处女?
  我在饭店一坐下就问严卫东:怎么,老马又准备和谁登记了?
  严卫东表情严肃:这回情况有变化。
  林小蕾说:严老师你好,马老师,你好。
  严卫东点了点头,老马伸出手和林小蕾握了握。
  怎么搞这么正式,跟接见国家元首似的?我眯缝着眼睛端详菜单:两位老师,点什么菜?
  你随便点。
  严老师,我这菜你熟啊。大家同时瞄了林小蕾一眼,相视而笑。
  一箱啤酒下去后,老马开始打手机,从酒店里打到酒店外,我和严卫东把第二箱喝了一半老马才回来,满脸落寞。
  你是不是去章丘上厕所了?严卫东抱怨道。
  我觉得的确奇怪,就问老马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有好菜不成?
  老马叹了口气:好菜?这回遇上仙女了。
  老马遇上的仙女叫许帆,和电影演员徐帆同音,差一个字。是一家报社的美术编辑,她们的报纸我天天看,美术设计一塌糊涂,想不到竟出自仙女之手。
  老马说:这次我是非登记不可了。
  我没意见,我对仙女不感冒,相对更喜欢村姑。我说。
  关键问题是――仙女――不同意。老马一字一顿说道。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老马在勾引女青年的事情上是有深厚基本功的,这一点不愧是作协的同志,技术全面并有组织撑腰。我本以为就老马你修炼的境界,别说一般的仙女,就是嫦娥也能毙掉。
  老马又往胃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昨天是我生日,我三十岁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队生涯应该结束了。这两天父母从老家过来看我,他们明显老了,身体也不好,就盼着早点抱孙子。
  哪知道他们的孙子们纷纷夭折在保险套里。严卫东说。
  古来征战几人回。我长叹一声,林小蕾的眼睛盯着老马身前那只空杯子,做思考一件与此毫不相关的事情状。
  严卫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用很深沉的声音说:你好。
  又上菜了。我笑笑。服务员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先生,你要加菜吗?
  不不。我摆摆手:我们的菜齐了。
  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老马出酒店便哇哇大吐,边吐边说:没事,没事,吐完就没事了。说话间秽物飞流直下三千尺。吐完果然没事了,进了出租车还摇下玻璃向我们挥手。
  林小蕾也挥手:马老师再见。
  林小蕾说:马老师这人挺有意思的。
  我说:你再说“马老师”我也吐了。
  深夜的马路象一条死鱼的肚皮,梧桐树的叶子被一阵阵秋风吹下来,在昏暗中好像从天而降的纸钱。我在路灯下面色惨白。严卫东说句注意安全就匆忙走了,我看着另外一个方向问同样面色惨白的林小蕾:你去哪?
  去你家吧。
  六
  达尔文说人是由猿进化而来,在进化的过程中,劳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对达尔文呕心沥血吹出的这么大一个牛逼,我深表怀疑。恰恰相反,我理解的动物是在退化中生存发展。最初地球产生的时候世界上只有一种动物,这种动物具有极高智慧,是宇宙中最先进的物质和最科学的元素组合而成,在地球生态环境下,这种动物开始逐渐退化,退化速度快的就变成了那些海蛰,乌贼一类的软体动物,稍慢些的成了两栖,爬行动物,比较慢的就是脊椎,哺乳类,人类算是最慢的。保持这种慢的原因就是艺术。
  没有艺术,一个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头猪,这种变化首先来自体内,事实上已经有一部分人身先士卒的变成了猪,但表面上还是以人的面孔招摇过市,吃饭,睡觉,做爱,拉屎一点不耽误。人注定会以集体形态向猪退化,艺术家将是未来世界博物馆里人类的标本。
  我不懂艺术,但我热爱伪艺术。伪艺术是艺术在俗世上的一种变异,是一种壮阳药,有助于繁殖和发展,是俗人向艺术靠拢的唯一途径。众多伪艺术门类中,我最热爱电影,我房间的四面墙上都贴满了电影海报,其中有一张是我为自己胎死腹中的剧本设计的:城市立交桥上站着三男三女,每个人都长着一个猪头,我的脑袋长在猪的身体上,在桥下目光呆滞地仰望着他们。
  这张海报吸引了林小蕾,她问我这部电影片名叫什么,我说:动物学。
  有意思,林小蕾看着那张海报有些出神:你以前写的小说,如果都拍成电影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那还不简单,买个数码摄像机,没事自己瞎拍呗。
  你兴许还可以,我可没那么高造诣,今年夏天的时候我买了台DV,什么片子也拍不出来。林小蕾喃喃问道:对了,你这里都有什么片子?
  我从床底拖出几个纸箱:都在里面。
  你是不是业余贩卖盗版光盘啊?
  我有个习惯,可以买来不看,但绝不能想看的时候找不着,特挠心。
  林小蕾从里面翻了半天挑出几部法国电影,其中有部是《情人》。
  《情人》你没看过?
  看过了,小说也看过,很喜欢。
  杜拉斯这娘们,早生五十年我一定把她毙掉。
  可惜可惜。
  只好……我抱住林小蕾轻吻一口:把你毙掉了。
  林小蕾很瘦,她的瘦来源于先天遗传和后天自虐。她曾不顾一切地减肥,每日仅以零食果腹。完事后我压在她瘦削的身上,感觉我们的骨骼象两个打磨恰好的金属零件,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每个女人总会经历许多事,总会藏有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伤口。在做爱前她守口如瓶,一旦毙掉,便一吐为快,毫不吝啬。当然,也有一些女人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这样的女人往往可怕,她们不能在过去面前坦然以对,就不能正视现在的生活,进一步说,甚至也不敢想像未来的命运。并且她们会有很强的依赖心理,也有可能已经把你列入了重点依赖对象,想通过所谓善意的隐瞒来暂时维持一下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所以一旦遇到这样的女人,必须要当机立断,永不联系。林小蕾给我讲她的性史讲到天亮,其实不过寥寥几次,但细节部分比较曲折,我听得兴致勃勃,也丝毫没有被林小蕾长久纠缠的担忧。
  和初恋男朋友分手后,我开始了一段堕落生活。那时候成天上网聊天,在网上认识了一个艺术学院的在校生,发生一夜情,他是个处男,什么都不知道,完了还惶恐地问我为什么那个地方那么红,是不是染了病。后来这男的还约我去KTV,我没去,从此不再联系。
  他叫什么名字?兴许是我哪个不争气的师弟。
  林小蕾摇摇头:不告诉你。
  那就接着讲,还堕落过几次?
  还有一次,一个狗屁老总开车带着我,色咪咪的说:你的腰蛮细的。要带我去买衣服。我拒绝了。我决不和我讨厌的男人做爱。
  怎么就没哪个女老总要给我买衣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用动物统计学计算,和林小蕾交配过的雄性动物有五个,我前面有四个。这五个动物有两个仅进行一次交配;有两个属长期交配对象,其中一个不知下落,另一个在北京读研,是否和首都雌性动物交配不详。目前这个现已交配一次,今后是否还会交配不详。
  你是我和现在的男朋友恋爱后唯一的一次。
  这个唯一有点可怕,有点像带有某种征兆或者计划的咒语,我一点也没想到。所以林小蕾说这句话时,我只好假装睡熟了。
  七
  一切动物都会做梦。
  老鼠的梦可能和粮食无关,可能会在饱餐后开始一个跟猫做爱的梦。
  飞蛾一定常梦见在火里洗澡,因此在感觉身体肮脏的时候就会向火扑去。
  有的鱼会做梦被水淹死,燕子会做梦变成候鸟。
  很多人都经常做梦被追杀,历尽艰险却难逃魔爪。多么安逸的生活其实都是一场逃亡。人类生活在一条集体逃亡的路上,跋山涉水,披荆斩棘。
  我混杂在逃亡的人群中间,伪装得和他们一样,总怕被人认出,被驱逐出来,那样我将孤苦一生。某些动物的灭绝是因为它们太高大,比如恐龙,如果他们都拥有壁虎一样的体形,一定能够在钢筋混凝土上飞檐走壁。还拿猪举例,在猪的中间,肯定有非猪的存在,只是非猪们不愿选择非猪的生活,不愿被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猪们消灭,甘愿做猪。它们比猪感性,常常忧伤无助,但在外表举止上比猪还猪。
  有头会写诗的猪(简称诗猪)写过:我们一辈子的奋斗,都是为了装的像头猪。
  不但要装得像头猪,最好还能是头种猪。
  种猪在交配后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补充,我到中午方才醒来,林小蕾靠在床背,一边吃薯片一边看影碟:周星驰演的韦小宝在被鳌拜追的走投无路,突然停下来,严肃的地说:到如今我不能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我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挺喜欢周星驰的电影,里面的笑料都打了海洛因。
  林小蕾嘴里的薯片被咬出咯咯的声音:我也是,他的片子我都看了无数遍。
  林小蕾在厨房煮了一锅面条,炒了一大盘西红柿鸡蛋热腾腾地端过来。过去张小洁很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去学校旁的小饭馆,要两碗米饭,只点这一道菜,
  吃得一干二净,菜汤也都倒在米饭里一起下肚。我很喜欢这道菜的色彩,红黄相间。张小洁说吃起来仿佛爱情的味道,尽管这个说法过于小布尔什维克主义,但我赞同。
  我把西红柿鸡蛋拨到面里一言不发地吃着。我吃面的声音特别响,容易让人产生时光倒流到旧社会的错觉。张小洁曾经说过,和我一起吃面吃的特别香,那时候我们都想和对方在一起吃一辈子,吃的我们的头发也白成面条,心依然面条一样柔软。如今看来,人有奢望原来这么可怕。
  走之前林小蕾到洗手间化了点妆,我送她到公共汽车站,外面起风,林小蕾跳上81路公共汽车的一刹那,地面上枯黄的梧桐叶随风起舞。
  我恍惚了一下,恍惚中,那些梧桐叶子突然变成了春天在济南街头四处纷飞的柳絮。
  林小蕾,你就做我那个计划中的柳絮泉吧。
  八
  林小蕾刚走,我就给严卫东打电话,让他请我喝酒。
  电话那边很嘈杂,严卫东说他在台里录节目,要录到晚上。
  是不是想汇报工作啊?严卫东笑:昨晚战斗激烈吧?
  当然不激烈,一旦和平解放,就没了子弹出膛的快感。
  今晚要录一期很重要的节目。严卫东说,关于少女作家的爱情观的选题。
  包括严卫东在内,我认为它们那个节目的所有编导都近似于白痴,至少在选择这个选题上,一点应有的预测能力也不具备。
  通过老马,严卫东请来了北京一个很有名气的少女作家。由于该少女过早就成为作家,并且名气比很多中年妇女作家还大,所以小姑娘有些不可一世。主持人问她的爱情观是什么,她说:女人不应该有处女膜。主持人赶紧圆场:人体有很多器官都没用,比如眉毛,长眼睛上面什么用也没有,要是长手指上,就不用买牙刷了。
  少女作家愤怒地说:为什么你把这么严肃的话题给我转移到无聊上面去?
  主持人也愤怒了:你有没有顾及大家的感受!
  少女作家更加愤怒:你会做主持人吗?
  主持人说:你连做人都不会!
  幸好节目不是现场直播,否则严卫东就栽了。
  值得庆幸的是,严卫东当晚把少女作家拿下了。录完节目,严卫东请少女作家吃夜宵,两个人聊得很投机。少女作家也写诗,和严卫东有大量共同语言,他们的交配建立在诗歌的基础上,可谓水到渠成。第二天少女作家走了,严卫东把他们一晚上交配四次的壮举向我和老马吹嘘。少女作家阅人无数,向严卫东一一分析了六零后、七零后、八零后的男人在床上的区别:六零后用丰富的经验弥补了已经凸显出的疲软;七零后的技巧和力度都恰到好处,常常达到水乳交融之境界;八零后过于勇猛,不顾别人是否愉快,像是给自行车打气那样一气打到爆胎为止。
  老马分析说这和当下文学的创作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说:你小心点,别染上艾滋病。
  没事,戴了三个套,栽不了。
  可严卫东终究还是栽了,“少妇杀手”栽到了一名少妇手上,孰料未及。这名有夫之妇是严卫东台里同事,严卫东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想那一定是没到饿极的时候。
  我过去和所有的女同事都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历经数次革命考验皆坚贞不屈。有回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同事请我吃饭,聊得兴起,提出要到我住的地方看看。我说改天吧,她说怎么,不欢迎?
  我说主要是孤男寡女的怕控制不了局面,一失足成千古恨。
  女同事笑:你思想还挺保守的。
  我慷慨陈辞:都是封建文化思想给我带来的毒害,我从小就害羞,有次上错厕所被老师罚站,从此都不敢拿正眼看女生。
  听说你写小说,什么时候让我拜读拜读?
  没有,写小说的都是流氓,你看我像流氓吗?
  像啊,哈哈。
  你正在诋毁我的人格,你知道吗?
  流氓还要人格啊?那你整天上班在电脑前没事就乒乓敲键盘,干什么呢?
  那是练打字。
  矛盾是动物性格中根深蒂固的成分,自相矛盾其实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我和这个香喷喷的女同事同处这样的环境下,我只能用精神不断的去压抑自己的肉体,避免发生交配,进而避免交配后产生的种种恶果。
  办公室动物交配无非三种情况:
  1、男上级和女下级交配;
  2、女上级和男下级交配;
  3、平级之间相互交配;
  前两种情况造成的现象往往是下级在一段时期的物质生活上得到良好改善,但这种改善无异于揠苗助长,结果无非三种:
  A、下级离开办公室,另谋生路;
  B、上级下级一起离开办公室另谋生路;
  C、下级离开办公室另谋生路,上级沦为下级。
  第三种情况导致的现象相当复杂,但可以用四个字总结就是不得善终。
  严卫东就是个典型例子,有夫之妇是他台里一个儿童节目主持人,比他大两岁,我们每次都开玩笑叫她水瓶姐姐。水瓶姐姐的丈夫是个大款,常年在南方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谁也不清楚,曾请我们吃过一顿饭,言语不多,一再表明愿意和我们这些文化人打交道,我赶紧澄清:我们其实都没什么文化,就严卫东还好点,他过去种地的时候背过《汉语词典》。
  严卫东告诉我和老马,是水瓶姐姐主动勾引他的。有次台里开PARTY,散场后水瓶姐姐要请他喝茶,那个茶馆都是从天花板吊下来的摇椅,开始他们对坐,后来水瓶姐姐说:我坐到你那边吧。
  当晚,严卫东顺水推舟地和水瓶姐姐完成了交配,这个说话像幼儿园阿姨一样的女主持人性欲旺盛,严卫东到她家里的大床上一夜交配了六次,比和少女作家还多了两次。我怀疑这个六次可能有夸张的成份,严卫东咬定绝无虚报,他在交配的过程中一直看着挂在床头的一幅巨大的婚纱照:水瓶姐姐靠在大款肩上,满脸幸福和圣洁。
  水瓶姐姐一边呻吟一边喃喃说道:身体是有罪的,身体是有罪的。中间,她丈夫打她手机,她在剧烈运动中接听电话,严卫东说自己一边故意使劲运动一边听她用正常的口吻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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