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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命！你能遇到我，那就是命！”
打铁人一字一句说来，那一记铁锤，狠狠地砸了下来，秦歌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但是，他却有股冥冥之中的意识，有些东西，似乎变了。
是有什么变了。
可秦歌仍是不理会，反驳着说道：“如果我没有跳下悬崖，就不会碰到魂老！如果没有魂发现那戒指，也得不到龙牙米！如果不是我兄弟受困，我也不一定会进入云罗城堡！”
“没有如果，那个如果，也是命！”
第二锤砸下，秦歌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如果都是命中注定，那还需要我打拼做什么？我躺在床上，抱着女人，这些好处，不就都跑到我身边来了吗？”
“命，也是一个修炼，修到那一步，才有那个命！”
“不管你如何说，我还是，不信命！”
“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你要到小天门，又为什么会知道你出现在冰原吗？就是因为命，他们能推断你的命，从而知道你的命点在哪里！”
“那又怎样？我仍，不信！”
“那就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
打铁人厉声喝来，似乎对于秦歌的回答，非常不满意，所以，那铁锤如狂风卷地般，狠狠地砸在秦歌的身上，秦歌仍然没感觉到痛，但是，有什么东西，确实是在离他远去。
就像一棵郁郁葱葱的树，忽地枯萎了。
一座正壮大着的高山，忽地垮了。
一滴正落下来的水珠，忽地散了。
毫无理由！
秦歌细细感觉着，他不信命，但他也想搞清楚这个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所做所为，都在别人控制之中，那样很不爽。
“命还是很多东西，但归根结底，命，就是生命！生命在，一切之命，皆可改；命不在，不能改，一切皆废！你的命，足够硬吗？”
“男人，怎么能不硬？”
秦歌言之凿凿地答来，他认真感觉了，好一段时间，却仍是没搞明白命，到底是什么存在，秦歌的身体，却莫名地虚弱起来，仿佛要崩裂、毁灭。
“还是不信命吗？”
“不信！”
秦歌一声大喝，搞不清楚这个攻击来自于何处，可他开始反击了，用他所有的手段，包括灵魂，开始攻击着铁锤。
“不信，那就接着。”
“就算有命，我也要把他抢了。”
在秦歌的大喝声中，十八式战技毫无差别地攻击出去，也不知道攻击到哪里，他身子虚弱的状况，还真就有些好转。
但是，这个好转，在铁锤再一次凶猛砸下后，立马如同潮水一样被淹灭了。
没花多少时间，秦歌就被打倒在地，虚弱到极致，他的这个虚弱，是非常奇怪的虚弱，能量明显还凶猛，精神力仍然还汹涌，灵魂依久强大，可是，他确实就是虚弱。
秦歌拼命坚持着，没有倒下，可他直立着的身体，却被狠狠地砸进了泥土里面，只留下一颗脑袋在外面，铁锤又狂暴砸下。
锤到头顶，仅离咫尺。
打铁人问道：“信命吗？”
“不信！”
一锤砸下，秦歌眼睛流出一些东西，呈黄色，甚是触目惊心。
打铁人再问，“信命吗？”
“不信！”
又一锤砸下，生命气息已弱矣！
“信命吗？”
“不——信！”
……
每一次问声下，都有一记重锤，秦歌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这种弱下来的生命，就连生死规则，能化死为生的规则，都帮上不半点忙。
可是，哪怕下一瞬间就要死去，秦歌的回答，仍然是“不信”二字！
打铁人的脸色更冷了，问道：“那你信什么？”
他没有浪费时间等待秦歌回答，问声刚下，铁锤已砸出，生命气息弱到极致的秦歌，还是没有放弃反抗，而听到打铁人的问题，他脑海里，很突兀地浮出了以前魂老问他的问题。
那时，魂老在为他讲述，怎样破局，鱼从水里跃起，就能破局，可鱼总不能早早脱离了水，魂老随后便问道：“鱼不想当鱼了，那你说鱼会当什么？”
对于那时那刻的秦歌而言，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但在经历这么多后，在听到打铁人问他信什么，他想起这个问题时，秦歌有了答案。
鱼不想当，它想成龙！
鱼跃龙门！
不管是脱离水面，还是跳上大地，都不是真的破局之法，只有鱼龙变后，成为了真正的龙，才算是破局，当鱼时，鱼要依赖于水，为鱼一日，它就永远不可能缺了水。
而为龙之后，水对它而言，根本不是必需品，水困不了它，相反，还要期待于龙来降水！
对于鱼来说，成为龙，就可破局；可对秦歌来说，要破局，破除命这个局，成为龙还远远不够，因为龙也在局中，他要成为的，能成为的，有且只有他自己。
所以，秦歌回答，“我信我自己！”
“信自己？你有强大的内心来支撑吗？你有足够硬的命，来支撑吗？”
“我连命都不信，又怎会管他硬不硬？”
“不信命，信自己！你想要当无命之人吗？”
“无命就无命，又能奈我何？”
“很好！”
打铁人吐出这两字，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在笑容如鲜花盛开中，那把铁锤，又再次像狂风暴雨灌注在秦歌身上。
1051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1051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这一次打铁人的攻击，虽然很猛，却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些东西，称之为命的东西不仅仅是碎了，而且是被锤打得消失了；与此同时，还有新的东西，新的命，灌注于秦歌，紧接着，又被砸碎了。
而秦歌的生命气息，却是慢慢恢复过来。
越来越强大。
秦歌在惊讶之时，却猛地发现，铁锤上面的玉玺之光，越来越弱了，他体内玉玺，却在变强，变大，仅三锤而已，就涨了相当于融掉五块云罗玉玺的面积。
更有那把铁锤，锻造出了黑枪，朴实无华却又强大至极的铁锤，也开始变了，变得越来越小！
随着秦歌的强大，秦歌还清楚地觉察到，打铁人的能量，愈加地弱，第一次在秦歌面前，不再是给他高深莫测的感觉。
相反，好像是冬天到了，打铁人像棵草一样，要被冻死了。
他的生命气息，以比秦歌之前弱得更快的速度，令人心惊地弱下去。
秦歌很不对劲，心中问道：“魂老，他这是怎么了？”
魂老沉默，没有回答。
秦歌连问了几遍，都没有得到一声回应，只得作罢，可秦歌不知道，魂老在暗中念叨道：“你先走一步，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来了。”
虽然没有得到魂老的提示，秦歌心中涌出奇怪的感觉，不想看到打铁人这样弱下去，不由猛地从大地里蹦出来，喝道：“停下！”
“你真以为我弱了，你就可以不死了吗？就能打得过我了吗？给我下去！”
打铁人很愤怒，铁锤很威猛，这一砸，毫无悬念地将秦歌砸进了大地里面，秦歌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那么虚弱的打铁人，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只不过，铁锤更小了，生命气息更弱了。
真的是在锤命！
却是在用他的命来锤！
可打铁人还是厉声喝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永远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好好被我虐待吧！也好解一解我心中的仇！”
秦歌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打铁人的仇，这是种什么样的仇？
不将斩杀，反而将他敲打得更加厉害！
真的，秦歌想阻止住打铁人，可确如打铁人所言，他只要还有一口气，秦歌就反抗不过，秦歌都怀疑，这个打铁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战神。
这个疯狂锤打的时间，被打铁人无比痛苦的，却又硬生生地支撑了九天！
九天之后，铁锤完全消失。
打铁人倒下了。
那么强壮的身子，倒在地上，却是如同一张纸片，那么轻，轻得引不起一颗尘埃！
秦歌很突然地，无语泪流，一下子冲在打铁人面前，一把抱起打铁人，就像没有抱住什么东西一样，秦歌大声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打铁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打出一块铁！”
“那用得着你的命来打吗？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姓秦。”
打铁人的声音，很轻，很无力，却是没有一点断意。
“明明你可以杀了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别告诉我是为了拯救玄天大陆，小爷没有那么伟大，你也没那个必要，要去拯救，你自己去。”
“我拯救不了，因为我走到了极限，可你还有很大的空间。”
“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打铁人说到“她”字，语调是那么的温柔，就仿佛那一块万炼之铁，瞬间变成了一捧清泉。
“谁的孩子？她是谁？她为什么要丢下我？”
秦歌一问接一问，此刻，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想着他从未见过面的爹娘，打铁人说道：“不要恨她，她也不想丢掉你，当年她丢下你，只是为了引开追杀之人！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苦，但她比你更苦，那种苦，你不亲自体会，永远理解不到！孩子，变强一点，去救她，她很苦！”
“她在哪里？在哪里？”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这么厉害，不可能不知道的。”
“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早去救她了！孩子，去天地相接之处，找回黄家，找到他，虽然我很恨他，但不得不说，他能找到她。”
打铁人没有说出一个名字，秦歌却是能理解得清清楚楚，泪水如大雨，滂沱在脸上，打铁人说道：“虽然你是他的，但你这块铁，今天却是我打出了雏形！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在打铁，他们的铁，都很好，很不错，都是为了拯救玄天大陆而打，而他们都看不起你这块铁，但是，我看得起！在真正的好铁面前，三百年份也比不过三十年份的！不管你想不想做拯救玄天大陆的铁，你都要比那些铁厉害，还要将那些铁，全变成你的！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打的铁，我打的铁，怎么能比他们弱？更因为，只有这样，你能救回她。”
“我会的，我会比他们强的，我是最硬的铁！”
“不信命，真的很好，当年，我就是信了命，所以，我没能跨过最后一步，更是丢了她！你要做无命之人，也很好，我已经尽了力，可惜还不能让你完全成为无命之人，以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来找，自己来打铁！不信命的路，很难走，可只要你坚持到底，那你将会真正的走出去，命，很好，却是一个牢笼！做自己，真的很好！”
打铁人的声音愈加微弱了，要不是秦歌现在的实力很高，他还真的听不清楚，猛地，打铁人又说道：“白虎在黄家，玄武在玄武岛。”
“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活下来？”
“没用的，我是个信命的人，我的命，已经到了。”打铁人说着，身体开始消散，打铁人用那双无比慈爱，如同慈父般的目光，看着秦歌，说道：“救出她，告诉她，我很好。”
最后一字落下，打铁人完全消散，没有能量归于天地，没有灵魂显形于空间，是纯纯粹粹地消失了，没了，秦歌心中痛楚，比起之前被锤打时，增强了无数万倍。
“我会是一块最牛逼的铁！”
秦歌说来，眼泪干，伤心藏，站起身，踏步，走向远方！
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
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1052婉儿之危
秦歌一路向西，因为往西走，能走到天地相接之处，同时在往西走的路上，魂老不断地让秦歌停下，或找某人，或取某物。
这些，都是魂老还未遭难之时，所留下来的；那些人，大多是敌人，都成为秦歌打磨自己成为好铁的工具，也有少数那么几个忠于魂老，却又未被现在天家所清除的人，都奉了秦歌之命，砸向大云帝国；而那些物，有丹药，有兵器，更有天材地宝之类。
秦歌的成长，不仅需要打磨，更需要滋养！
此外，秦歌还感觉到魂老在准备着什么。
一路走，一路杀，杀出了一条血路，秦歌不知疲倦，修炼不断，除此之外，秦歌每到一处，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抢天地，对应天地在己身布阵，同时还要抢天地之魂！
如此行路，既可以增加自己的阅历，磨练心境，又可以增强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自从他那所谓的命，被锤散之后，还真就没有人再算到他，从而在他的下落之处等着他。
然而，这样的赶路，在离开冰原刚到一百天的时候，被打断了，因为他按照魂老所言，入城去寻某物之时，忽地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东方家的消息。
东方这个姓，是与秦歌有所交集的！
秦歌心中微动，细细一打听，却是说东方婉儿病重，欲不治将死。
东方婉儿，那个曾经喊他哥哥，视他为亲人的婉儿，秦歌当然不会忘记，也更不会见死不救，虽然他所在城池，与东方家的地盘，相距甚远，消息能传到这里，显然是另有蹊跷，说不定就是天家因为算不到他的落脚处，而故意设下的一个埋伏。
如果真是，那里面的危险，将难以想象。
可是，秦歌丝毫没有停留，直奔东方家行去！
算算时间，这么多年过去，婉儿脑海里的那颗种子，还真是有可能出问题，秦歌对精神力的理解，早不是当日所可比拟，知道那颗精神力种子如果出了问题，将会引起什么样的恶果。
所以，秦歌跑得很快，他越早赶到，婉儿的安全就越有保证。
与此同时，东方家，根本没有一点愁云笼罩的样子，反是热闹喧天，欢天喜地，因为天家降临了东方家，还说要与东方家结成姻亲。
东方家，在天家现任家主伏杀、追杀魂老的时候，曾与天家做对，给过魂老不少帮助，所以被天家所恨，狠手出击之下，东方家实力大损，就连以往那个东方家的家主，都被天家斩杀。
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天家并没有将东方家赶尽杀绝，完全毁灭了东方家，而是又重新扶植了一个新的家主，毫不怀疑，这个家主，就是依附于天家的。
至于婉儿为什么会沦落到大云帝国，也是因为东方家大变的原因，婉儿爹娘早已上了天家的必杀名单，因为婉儿爹爹是前任东方家主的儿子，前任东方家主察觉到天家的动作，做了安排，让儿子他们早离开东方家，可是，这样仍没有逃过天家的追杀。
在追杀的过程中，婉儿丢失，后又被人收养，却是又辗转被人贩子所倒卖，最后却是到了荷叶村，被弄到了刘家院子，这才和秦歌碰上。
那个来寻找婉儿的青衣人，是东方家的一个老仆，得了现任东方家的妹妹东方晴命令，出来寻找，也就是婉儿的姑姑，婉儿姑姑与婉儿爹娘以前的关系都很不错，这才下大力气寻找。
而青衣人在苏婵儿家里所说的那些话，则是不尽真实，为的就是将婉儿带回去，他想带回羽先生、冰儿他们，倒是出自于真心，毕竟他们大有潜力，培养出来的话，能让东方家的实力大增。
婉儿回到东方家后，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转身便要走，要来寻秦歌，可是东方晴根本不放心她出来，再加上现任东方家主东方光明听到青衣人的汇报，又亲自检查了东方婉儿的天赋，确定她着实是东方家族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天才，更是下大力气留下婉儿。
慢慢的，婉儿也被感动，准备先等上一段时间，一来可以利用东方家族的资源，让实力大增；二来可以趁机在东方家等着秦歌寻来。
婉儿早已想好，如果在她实力大成之后，哥哥还没有找来东方家的话，她就自己去寻找秦歌；刚开始，事情都按照婉儿所想的那样发展，她的实力，蹭蹭蹭地往上涨，没等上多少时间，便成了天级召唤师。
天级的元素召唤师，已经算得上是强悍存在了。
便在东方光明期待着东方家将再出一名神级召唤师时，婉儿的实力，却再没有进步，完全停了下来，这样的情况下，东方光明根本没有担心，以为这是一个积累的时间，毕竟婉儿成长到天级召唤师，仅仅才用了几年时间而已，东方光明还认为，这个时候东方婉儿沉淀下来，反是一件好事，等沉淀足够之时，定能一举突破成为神级召唤师。
所以，东方光明对婉儿的支持力度，一点都没有少！
可随着时间的继续，几年下来，婉儿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实力停止不前不说，还在后退，从天级召唤师退到了日级召唤师，且后退的势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最严重的是，婉儿还生了病。
东方光明大慌，请了无数大夫、炼药师，服了很多珍贵的丹药，婉儿的病，以及实力下降的情况，都没有一点好转，依然在恶化，无药可救之下，东方光明终于认定婉儿废了，不再是东方家的希望，还非常后悔东方家用了那么多资源在婉儿身上。
这样的环境下，婉儿的处境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幸好有东方晴相护，不至于沦落到被人肆意欺负的地步，可她的生命，真的在走向结束。
在这个时候，青衣人想起了带走婉儿时秦歌所说的那些话，便立马外出寻找秦歌，可他哪里还找得了秦歌，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入大云帝国，好不容易进去了，一打探，仍然没有关于秦歌的丝毫踪迹。
就在大家认为婉儿无救、必死无疑，东方光明完全放弃婉儿的时候，天家有人到来，欲和东方家结亲，且结亲的对象，就正是婉儿。
1053杀了他们自己人
东方光明想不明白天家为何要和婉儿结亲，要知道婉儿可是离死不远，这样的人，结了亲，又能有什么用？难不成他们还有办法可以让治好婉儿的病？
这些问题，东方光明都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去想，他只要知道天家这样的做法，对东方家来说，是一次发展的天大机遇，他绝不会放过。
东方晴倒是有些反抗，却根本无用，至于婉儿，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有自杀的想法，奈何，现在的她虚弱到连自杀都做不到。
婉儿满脑子都是秦歌的身影，在心里呼唤着秦歌来救她，她一直相信着，哥哥不会丢下她，一定会来救她的，她在静静等待。
她想得不错，秦歌那是用拼命的速度，朝着东方家而来，可惜，距离实在是有些远，在他刚刚踏入东方家的地盘时，天家已经派人来接婉儿，大张旗鼓，其声势可谓是惊天动地，生怕有人不知道。
此刻的婉儿，已经沉睡过去，一是因为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二是东方光明为出意外，让人喂了婉儿不伤身，却能让其沉睡好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