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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杏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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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瞬时灌满了鲤鱼旗的布口袋,两条大鱼在半空中随风摆尾,忽上忽下,宛如游弋水中央。

“姐姐,为何没有蓝旗?我去厨房找面袋画一条!”小浩手搭凉棚,仰头眯缝着眼睛。夜子只升上去黑红二旗,并没带来蓝鲤鱼。往年,她都会亲手升起四面旗子:黑鱼父亲、红鱼母亲和代表双胞胎兄弟的蓝鱼儿子。

“祭品还没准备好,急什么。姐姐从一月就在为它操心了,你不必插手。听着,无论怎样,你是我弟弟,还是江户川家的小武士,姐姐也在祈祷你们能够健康长大。”夜子叹道:“清酒、和果子、粽子、柏饼……本该等到五月初五举行鲤鱼祭那天一起献上去。”

还有仇人的性命,本来也应该等到五月初五取来祭奠父母在天之灵。

可惜小茂那孩子……太让人寒心了。夜子遣走小浩,一个人望着鲤鱼旗出神:“黑鲤鱼,红鲤鱼,游到天上去吧,去告诉我的父母,女儿很想念他们。”

夜子从宽腰带的暗兜中取出一封书信,像清明节烧纸钱那样,郑重点着它。

有风,燃不起火苗来,暗火一点点读着信笺,卷起黑色的灰烬:“……去年查清楚了那些可恶的畜牲,一共有五名污吏。他们把侍卫调去保护自己的(奇)府邸和田地,任由使团被(书)叛军蹂躏。女儿本打算在(网)鲤鱼祭的时候请他们来葵屋观礼,然后像武士那样,举起刀报仇。可是心中又割舍不下亲人与情人,遂拿走了他们的鱼袋……”

“……中间出了桩意外,鲤鱼祭提前开始了。”娟秀小字渐渐全都烧成了灰烬。

芽美花魁清早妆毕,推开小窗,两尾鲤鱼旗映入眼帘。她低头瞧见夜子站在旗杆下,便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喊:“夜子——”

“有事么?”夜子冲她挥挥手。

“有——”芽美笑夜子只升起两面鲤鱼旗,不合乎习俗。她嘻嘻哈哈拍手喊道:“夜子,男孩子挂蓝鲤鱼为求健康。你单挂一对黑红鱼夫妻,难道是为了祈求你和情郎的鱼水之欢?”

夜子闻言,不禁羞红了脸,挽起袖子要上楼去找芽美算账。

芽美捂着嘴咯咯直笑。夜子怒气冲冲推开门,抱上芽美的首饰匣子转身就走。

“停,我的银子我的命……”芽美忙认错:“玩笑而已嘛,大不了我出钱请你吃野猪肉涮的牡丹锅。”她拉着夜子坐下来,低声说:“夜子,你快逃吧。昨夜我接待了个小官,打听到京兆府的法曹还没回长安。若他接手此案,肯定先来抓你。”

夜子不以为意,淡笑道:“没证据,他凭什么给我定罪?”

芽美点点头,她们联袂做的天衣无缝。复仇令芽美异常兴奋,她眼里亮晶晶的,问夜子:“今晚你出去么?我在葵屋时刻准备着掩护你!夜子真厉害,如果我有你的那些本事,我就立刻带上小浩跟情郎私奔。管它什么葵屋和武士家的道义!不就是收养了我们几年嘛。”

“芽美,今晚连走三家会很累,请让我安静地休息一会儿。”夜子靠在美人榻上,这位置正好对着窗外的鲤鱼旗。

第二天,旗杆上飘起了五面鲤鱼旗。

“好漂亮的旗子。”叮当驻足。鲤鱼旗一升,意味着厨房又该包粽子了。她得给杏子带去些粽叶,好让她足不出屋也能为厨房干活。

等六月搭船回到日本,明年再过鲤鱼祭时,满城都是鲤鱼旗,一定很壮观。叮当欣欣然憧憬着奈良街景,越想越高兴。

*

薛法曹把波斯小王子带回了长安,京兆尹大喜,哪儿管那小王子是喜是恼,献宝似的抬去领赏了。薛法曹奔波疲惫,草草饮过一杯接风洗尘的酒,回家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足,醒来时已经是隔日半下午,日影都偏了西。

薛法曹伸个懒腰,在屋里把自己收拾清爽。唤来老仆询问家中近况如何。老仆拱手答道:“小郎主不在,家中一切照旧。老郎主那边也是老样子。昨日京兆尹派人来送了两坛子御酒,说是分下来的嘉奖,又嘱咐我们别叫醒您,公差只管撂下,歇够再说。”

“御酒?好东西,先倒一壶尝尝。”薛法曹疏散几下筋骨,打算到花园子里品酒。

“小郎主,尝不着了……”老仆为难地朝外一指:“昨日还来了位客人,住、住在咱家里头不走,把您的酒拿去浇花玩儿了……”

薛法曹向外看去,只见那位唇红齿白的波斯小王子在向他招手,笑得还挺乐呵:“法曹!你家景色宜人,我喜欢!”

“殿下喜欢,尽可以多住几日。”薛法曹立刻让地方,掖上银袋跨出门槛。腹中饥饿,先找杏子吃几串团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杏子:身为女主,一整章都木有出现,灰常需要扛鲤鱼旗冒个泡——

      第十三章

“法曹,你去哪里?”波斯小王紧跑两步,跟在薛思春后面。

“殿下请留步,我去的地方……是花楼。”薛思春客客气气地作揖道别。

那孩子一听是“花楼”,眉开眼笑,蹿上去攀住了薛思春的肩膀,毫不忌讳地嚷道:“哪家花楼?葵屋吗?法曹,带我去葵屋!”

十五岁的孩子就懂得眠花宿柳了,这还了得?!薛思春不由僵在原地。他攥住波斯小王子的手腕子,把这块狗皮膏药从自己后背上剥离下来,问他:“你去过?这件事我得写封信让使团禀告波斯王,除非殿下肯戒。”

小王甩着胳膊直呲牙,愤愤不满:“我诚心找你玩,你却欺负我。还要找我爹告状!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本王走了,后会无期!”说完,噘起嘴,头也不回地负气而去。

走了更好,求之不得。薛思春叫来老仆役,让他们把波斯小王子的行李收拾齐整送到鸿胪寺。老仆应声去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拍着脑门折回来:“小郎主,殿下在您书房里翻看过半晌书籍,他挑了本新书拿到客房了。那书也打进包裹送过去吗?”

“什么书?”薛思春皱眉,那孩子应该没有发现他的藏书暗格吧?

“咱家画铺新印的,前几天刚刚送来。”老仆回忆一番,描述道:“名字挺长,封皮上生生拐出两行才盛下,好像是叫‘吾与花魁在葵屋二三事之春眠不觉晓’。俺翻着瞧了几眼,都是字,连一张花魁绣像都没配,无甚看头。”

薛思春颌首,波斯小王大概是从这本书里打听到了葵屋,先前不一定去过。十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孩子也该是对小娘子们感兴趣的年纪了。既然不是春图册子,干脆赠他。薛思春告诉老仆,连书一并收拾好。

牵马走出大门,薛思春不由哑然。

他家门前的黄土地上,赫然写着个又大又丑的“鄙”字。波斯小王子手握半截树枝,正蹲在地上孜孜不倦地划第二个字。薛思春瞧他走笔趋势,似乎像在写“视”。

“殿下,您的侍卫呢?”他警惕地四处张望,难道他们没守在门外?

“哼,不用你管!法曹是个爱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坏蛋,鄙视你。”那孩子写完字,忿忿然挥着树枝,大声宣告:“我鄙视你!”

唉,六月天,孩儿面。小孩子变脸可真快,在牛场时还在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回到长安一句话恼了,立刻就喊“鄙视你”。薛思春看着他,心想:“我十五岁时也似这般么?”他很快摇头否定,十五岁,读书都忙不过来,没这闲工夫。

“殿下,我送您回鸿胪寺的驿馆休息。”薛思春走上前,照旧样子拦腰将他扛起,不由分说直接安放到马背,自己随即认镫而上。

波斯小王子捶着马鞍抗议:“放我下去!你敢劫持波斯贵客,大唐天子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给我当革球踢!姓薛的,放我下马!”

“下马容易,殿下,喊出你的侍卫来。”薛思春双臂圈住他,牢牢将其囚在马鞍上,坦言道:“眼下就快到宵禁时辰,天色渐晚,如果不能确认殿下返回驿馆的路上安全无恙,卑职万万不敢离开。”

那孩子没搭腔,只嚷嚷要下马。薛思春怕他沿途再生是非,哪里肯答应。听说不少番国王室都养着一大批影卫、死士之类的侍从,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薛思春便冲周围吆喝道:“波斯侍卫,速速现身护送小王子。”

他连喊三遍,只听到前边大街上的车马铃铛乱晃,轱辘轧轧碾过地面之声。薛思春还要再喊,波斯小王子怏怏握拳捶他:“……别喊了,夜游神都快被你喊出来了。没侍卫。”

“你又偷偷溜出驿馆?”薛思春无奈地抖缰绳,催马往鸿胪寺的方向跑。

“能不能别送我回去……那里死了人,我……我晚上害怕,睡不着。”那孩子低声央求。

鸿胪寺死了人?

薛思春骤然勒住马,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波斯小王子连说带比划,最后又黏在薛思春胸膛前,死活不肯撒手:“法曹,我不鄙视你了,别送我回去。”

他回到长安那天夜里,皇上赐宴送到驿馆为他压惊。鸿胪寺众官吏都在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酒至三更,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有人携舞姬去赏月寻乐子,也有人撒酒疯胡言乱语,被美姬与众人围着取笑。一时间,驿馆处处喧嚣,连马夫都在抱着酒坛畅饮。波斯小王子喝了不少果子浆,独自离席到后面出恭去。

转过游廊,拐角处有位胖老吏坐在石板地上,半靠着红柱子,似乎是醉倒了。王子好心伸手去推他肩膀:“醒醒,地上湿气重。”这一推,那老吏竟像宰鸡鸭那般折歪脖子,断颈骇然露出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跑出鸿胪寺。一直在马厩后头藏到天亮,他才雇车寻到薛法曹家暂作停留。过了这几天,小王子仍旧打算跑出城,找贺万牛,住牛场。

“驿馆有杀手……我还不想死,呜呜。”

“别怕。”薛思春拍拍他的肩膀,这孩子尚在瑟瑟颤抖。薛思春想了想,打马转向京兆尹家,意欲将波斯王子安置在那里。鸿胪寺再出凶案,他得找京兆尹好好谈谈。

京兆尹正吃晚饭,见薛法曹领着波斯小王子进门,他忙不迭将两人带进内室:“思春啊,你在哪里找到王子的?杀命官虏王子的犯人也逮着了?原说让你歇够了再出城去找……找的越久越辛苦,咱们京兆府拿的奖赏也越多嘛……”

寺卿一夜丧于非命、王子失踪,京兆尹认定这杀手的目标是波斯王子。

薛法曹疑心葵屋的江户川夜子在复仇,可是,据京兆尹所言,死了的三个人里,只有一人曾丢失鱼袋。而另外两个人跟葵屋的夜子毫无关系。如此看来,刺杀波斯王子这假设更不容忽视。薛法曹坐在胡凳上,不敢妄断是非。

“先审葵屋。”薛法曹向京兆尹问清楚凶案始末,又问葵屋有无异常。

“查过了,一切正常。”京兆尹捻须道:“所以本官认为,有人意图谋害波斯王子。”

波斯王子在一旁猛点头,缠着薛法曹的胳膊,要求京兆尹派他保护自己。京兆尹看看薛思春不清不愿的模样,再看看与他额外亲近的波斯王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思春啊,附耳过来。”京兆尹窃语道:“断袖这种事……横竖你不吃亏!我看他眉清目秀,不输长安娘子。”

“头儿,秋后猎鹿,送您百斤鹿肉,外加两张糅好了的熟皮子。”薛法曹果断行贿:“只求一件事,别派我去。”

“行!”京兆尹满面笑容应允下来。他右手亮出一块金灿灿的小元宝,对薛思春说:“京兆府管啥?长安城与京畿二十三县!波斯王子人在长安,思春身为法曹,当管!本官就派你去。”

波斯小王子站在京兆尹身后,得意地晃了晃自家荷包。他也果断行了贿,直接送黄金。

“……殿下,我鄙视你。”薛法曹瞪他一眼,后半句说的字正腔圆。

他伸手摘下京兆尹墙上挂的剑,转身就走:“头儿,刚才出门没带刀,宝剑借我用用。今夜查案若把它使断了,不赔。”

“我也去!”波斯小王子三蹦两跳蹿到了薛法曹跟前。

*

京兆府,慎独阁,灯影憧憧。薛法曹聚精会神翻阅京兆尹日前所录口供,他手边还放着成叠的文书,皆是鸿胪寺旧档。桌上摆了三笼包子,一壶酽茶,混着案牍中一行行油烟墨的香气。

“呼——查案原来如此无聊啊,早知道就不跟来了。”王子趴在书堆里,有点失望。

“赶紧写,我快看完这些了。”薛法曹头都没抬,催促他快些。

波斯王子抓着笔,在纸上继续写他们波斯使团里的所有情况。那字歪歪扭扭,堪比螃蟹爬过,时不时还夹杂几句薛法曹看不懂的文字。写到不耐烦处,他把笔一扔,抽出整张白宣铺平,专心折起纸鸽子来。

“太麻烦了,法曹,设个陷阱等他们再行刺时一网捕全吧!”他冲着纸鸽子呵一口气,瞄准窗户,扬臂让它滑翔过去:“哈哈,快看,它飞的多稳!”

薛法曹放下口供,叹道:“的确有点儿麻烦。”

葵屋的口供,一丝破绽也无……连那三位死者之前的一起鸿胪寺凶案,都跟葵屋没有分毫瓜葛,京兆尹按照苦主失银的数目,把它定为入室劫财行凶了。薛法曹心知时日已过,再难从现场查出些什么。

他思索片刻,问王子是否愿意设个陷阱:“……很简单,明日我送你回鸿胪寺,告诉他们你安然无恙。夜里,我躺在你榻上,你住到京兆尹家。如果有人行刺,伏兵就能抓获真凶了。”

“塞个枕头在被窝里假扮本王,法曹同我一处睡。”他觉得这陷阱比查案好玩许多。

“再议。我们现在去葵屋。”薛法曹灌下两杯茶。哪怕葵屋所有人都在说谎话包庇凶手,至少杏子会对他讲些实情。

那孩子闻言,兴致勃勃掷出他手里的纸鸽子,欢呼道:“太好了,我要去见丸尾小九!”

“丸尾小九?”薛法曹翻开口供,迅速找到它。这名字属于葵屋的账房先生。

“对呀!你书房里的书,你倒没看过么?小九就是写‘吾与花魁春眠不觉晓’的人!我喜欢他!”波斯王子催促道:“法曹快走,我要问问丸尾小九,夜子花魁和她的情郎李画师在天各一方之后,到底有没有终成眷属。”

薛法曹松了一口气,边推门边说:“我很高兴你喜欢他。”

*

月色皎洁,葵屋几十幅鲤鱼旗飘扬起伏,格外醒目。

薛法曹和波斯小王子坐在厅中,一个在等杏子,另一个在等账房。屋主欠身不语,自去后面寻人。波斯小王子头回进花楼,看什么都新鲜。薛法曹提醒他:“见过账房以后,我找线人探消息。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许离开。而且,谈话中决不能透露你的身份,记住了吗?”

“懂!书里说,逛葵屋的客人为了隐瞒身份,一般都用假名字。”他眉飞色舞,指着自己说:“我化名催文太郎,怎样?专门来催小九写下文!”

薛思春点头道:“催文君,还不错。比我的好多了。但……你是波斯人,却起个东瀛名字,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化名。”

“……波斯名字太难记,我要让小九记住我!”他心潮澎湃,立刻又换上个新化名:“崔文,波斯商人爱用中原名字。”

账房未到,叮当先到了。她朝薛法曹行礼,惴惴不安奉上一碟果点。

“杏子呢?她该在我家里当厨娘做和果子。一个多月还没办妥离开这里,莫非屋主为难你们?”薛法曹扭头向门后看看,没看到杏子的身影。

叮当不敢抬头,慢慢解释:“思春君,杏子她……她已经随高丽商队北去了……到达高丽之后,杏子将直接从那里渡海回故乡。杏子说,她欠您的钱,一定加倍奉还,请您宽限些时日。明年日本商队抵达长安的时候,您会收到本金与厚利。”

坐在思春君旁边的那孩子眨眨眼,他察觉到了,法曹脸色越来越平静。

他认识的薛法曹,被纠缠会无奈,解九连环很认真,查案子翻案卷十分专注,想事情时眉头微微皱着,比金吾卫先射中了野兔时嘴角也有笑意。虽没见过他开怀大笑或嚎啕大哭,小表情并不缺。现在是怎么了?平静到面无表情的法曹,怎么了?

叮当俯身拜下去,口中连称感谢:“思春君的恩情,我和杏子永世难忘。”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薛思春虚扶她一把,说:“办完差回家没见到杏子,我心里就有这准备了。走便走吧,思春君是三月来赏花的游人,杏子是枝头迷住我双眼的花。花开有时,花谢有期,我们曾经谈到过。”

“思春君……”叮当过意不去,把那碟和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您请用,它们是……是叮当特意为思春君新做的和果子,聊表谢意。”

思春君啊对不起了,债务明年还,吃完杏子为你做的点心就赶紧走吧!叮当默念。

薛法曹端详片刻,每一枚都很精致。他提不起食欲,顺手把瓷碟递给身旁那孩子,让他尝个新鲜。叮当低着头不敢阻拦,只听见思春君对她说:“叮当,以后唤我法曹。”

“您还有何吩咐?”叮当想尽快离开这让人心中不安的大厅。

“叮当,讲讲最近发生过什么,关于葵屋的花魁们。”薛法曹问。

叮当摇头道:“我在厨房干活,早出晚归,厨房以外的事全都不知道。说起花魁,能告诉您的实在不多:快到鲤鱼祭了,同往年一样,夜子花魁和芽美花魁曾特别关照厨房,做一批可爱的鲤鱼点心供应客人。”她指指薛法曹身边的波斯客人,他正捏了枚面鱼往嘴里送。

“哦……你下去吧。”他摆手屏退叮当。正如京兆尹所审,葵屋一切正常。薛法曹暗叹,这一趟恐怕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

他缄默良久,连波斯王子跟账房的交谈都没听进去半句。只觉耳边叽叽喳喳闹麻雀一般。等账房走后,那孩子吃完碟子里的点心,把他认为味道还不错的一种豆沙糕掰下半块,递到薛法曹嘴边:“法曹,你尝尝。”

“太甜腻。”薛法曹推开他的手。

“不甜,我亲口尝过。”他又递。

“不甜?太寡淡。”薛法曹起身扫一眼葵屋来来往往的宾客,各路赏花人依旧在。

“法曹,天晚了,我们回去睡觉吧。”他咽下最后半块点心,攀爬到薛法曹背上,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法曹不开心么?我陪你过夜,给你唱波斯小调。怎样,我这朋友仗义吧?”

“好,回去睡觉。”薛法曹应允。

叮当一路跑进昆仑奴的小屋子里,气喘吁吁直抚胸口。她缓上气,问杏子:“真不去吗?不去悄悄看一眼思春君吗?”

      第十四章

小屋内空无一人。案板上满是糯米粉,三五团馅料都快晾干了。

叮当冲进去,撩起布帘子朝卧房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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