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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的回答翻了下白眼。
下次再也不把扇子拿出来了,这下子岂非又等于我欠了他个人情?
这无形之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谢空吟又细看了我几眼,忽然回头对那两人小声道:“我预备同意那道檄文。”
“什么!?”两人大惊,骄傲的神色立刻被苍白所取代。
“谢、谢大人你!”
他干脆地一摆手:“不用说了,我自懂分寸。”
这话语声柔和,却极具威慑力。那两人立刻缩了舌头。
“时辰不早,不才公务缠身,失陪了。”
他客气地跟我道别,领着两人扬长而去,留下目光呆滞的我。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发展?我最头疼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尧渊啊尧渊,你小子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啊你!!
我正怒气满溢,鸣渠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的身后,一双寒冽的眸子复杂地看着我。
“……搞不懂你。”
这小鬼居然敢当面对我说这种话!!
我嘴角抽搐,肚子气得更饱了。
“你吃饱了?”我冷笑道。
他头高傲地一昂,算是回答。
我快抓狂了——这没大没小的小鬼啊啊啊啊!!!
努力压抑住冲动,我冲小涟微笑:“你也觉得够了吗?”
见小涟点头,我迈开步伐向外跨去。
“慢着!!”一声暴吼震得天地失色。
扭过头,一个瘦小精悍的老头双手抱胸,面有菜色。
那双精明的眼势不两立地瞪着我,直把我瞪得莫名其妙。
我眨眼,再眨眼,记忆里怎么也挖不出这号人。
莫非又是尧渊惹上的?
那小老头嘴角阴森地一斜:“吃了饭、砸了店,连钱也不付的你小子就想走么!”
我几近虚脱地被小涟搀扶着走在大街上,又几乎将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要命,我最近中了什么邪了?我本来最不愿的就是惹人注意了……
引人注意的下场,我已经经历够多了……几乎都是用生死换回来的感悟……
又想起几分钟前我还幕后堂前地跑来跑去、重操旧业地刷碗跑堂,还真是早饭带午饭一起消化完全了。
原本机灵的小涟立即冲了出去奔向我的后备无限透支银行——尘芥堂,不过由于燃叔外出办事,我几乎是要被折磨到骨头都散架、小涟这才顺利为我赎了身。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后。
我原本以为,鸣渠会如孤傲的黑狼一般鸟也不鸟我直接走人。不过出人意料的,那小子非但没走,还专程花钱买了壶热酒在角落自饮自酌,顺便拿我的悲惨境遇当下酒菜。
热气弥漫,雪颊微红,直叫周围一圈人大气也不敢喘,眼睛一个个都看得直勾勾的。
喂喂喂喂!!未成年人不许喝酒!!还有!你小子果然可恶啊!!在别人做牛做马的痛苦时刻独自逍遥快活!!
一旦怀着满腔愤恨,人是很容易投入工作之中的。
待到小涟皱着眉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居然投入到了不想走的地步。
待到我又想起还有鸣渠这号人物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小子的桌上不但有酒,还有一碟三个的包子。
那小子傲慢得仅用眼神示意我吃。
我又是一怒,抓起包子,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包子上!
我啃!我啃!我啃光你们!!
唔!是叉烧包,这小子还挺上道。
边咬边谢,至于我“嗯嗯啊啊”的他有没有听见,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丢人啊~~明明我年纪才是最大的!!为什么要小孩子照顾我!?
还没踏进县衙的大门,中午那件事的冤头债主已经准备“伺候”我周全了。
拉拉扯扯地被人架进正堂,又被人按压屈膝在右侧的跪石上,再听得左右两侧大合唱似的“升堂”,白痴都知道现在是干什么的了。
我早料到那多了一条第21号染色体的先天性白痴会来报复,但没想到他动作还挺快。
我皱眉斜了一眼左侧,原来原告是贴着伤药的狗腿一号。
那斜睨着我的贼眼得意洋洋,我却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唉……遇见我怀采薇,你们想不倒霉都难啊……
我抬起头直视前方,那县令“啪”的一下将惊堂木敲得生响,虽然面色庄重肃穆,但那貌似沉静的眼中却透着隐约可见的怒火。
“大胆刁民,当街殴打良民,煽动百姓!你可知罪!”
谁才是刁民啊……
我无力地垮下了肩膀,随即振奋道:“大人,小人有一要事禀告,如若晚了,恐损大人清誉!”
他按捺着怒意,低沉道:“说!”
我冷冷瞥了一眼身侧幸灾乐祸的狗腿一号,万分严肃道:“大人,方才小人在酒楼用餐正欢,谁知竟突然闯入一纨绔子弟,调戏妇女不说,更可恶的是,那人居然敢当众假冒自己是大人您的公子!”
我不给他插嘴的机会:“苍天可证,日月可昭!大人您在云翔百姓中可是高山仰止、深得民心!您鞠躬尽瘁、日理万机,如春蚕吐丝、蜡炬成灰!由此可知,贵公子必是深得您的教感,温文而雅、爱民如子、深明大意、言行举止无一不百里挑一!又怎会是今日在福满楼里的那个吊儿郎当、卑鄙无耻、作威作福、道德沦丧、为百姓所不齿的恶棍无赖呢!!连我这外乡人都如此明理!何况这全镇百姓!”
我迅速吸了口氧气:“是以小人无法忍观这居心不良的恶徒破坏大人光辉、伟岸的高大形象,头脑一热便打了上去,其后诸多百姓也因敬仰、爱戴大人、群起激愤,一道痛殴那混帐!百姓如此疾恶如仇,正说明了大人您的良行美德已根植民心!恭喜大人!”
我又换了口气,厉声正色道:“此事错因在我,请大人责罚。但是!大人您更该严厉惩罚那些竟敢扰乱团结稳定的不良分子!大人!小人方才已认出此人正是当时跟在那冒牌货身边的小喽喽!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们居然无耻到要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的地步!还请大人您明断!”
我严肃这一张脸,四下环顾着壮观森严、雄伟高大的县衙大堂。
空气凝固了几秒种。
我好奇地开口:“大人,您的脸怎么了?还有各位大哥?你们也怎么了?为何大家都在抖个不停呢?难道大家都很冷吗?”
还是你们都得了突发性帕金森综合症?
正堂里就像突然左右各插了五根会自己震动的电线杆子,那一个个保持站立姿势的大哥们全都涨红了脸,几乎能滴出血来,面上汗水直流,腮帮鼓起,嘴唇紧紧抿住,好像一松开就会从里面蹦出什么东西似的。
莫名其妙地扫了一眼他们痛苦万分的隐忍表情,我又将目光重新投回大堂的正前。
法桌后的县令大人脸微微抽动,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又一阵编红一阵紫,变来变去,有趣极了。
很像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一直立在旁边的高主簿再也无法坚持,侧过头去肩膀剧烈地颠抖个不停。
此时此刻,就连墙上那幅海水潮日图也变得滑稽可笑,就差在来点搞怪的BGM捧场了。
“老、老爷!”那狗腿一号惨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手舞足蹈着。
那县太爷终于青紫着一张脸,横眉伸指大声道:“来、来人!把、把他给我拖入大牢等待发判!”
我淡淡一笑。
而我身旁的那人却早已血色尽失,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根抖得停不住的手指所确定的目标,正是他。
“老、老爷啊!”
挥舞着手绢向那被带走的出气筒告别,那县令接着就拍案而起,一声“退堂”就箭一样射了出去。
等那飞似的身影一消失,在大堂里的人竟全有默契似地连蹦带跳、捂着嘴呜咽、逃得比兔子还快。
宽敞的正堂眨眼间就剩我一个。
唇角勾起笑,我起身拍拍膝盖,却陡然发现小涟、鸣渠就站在门边。
我一愣:莫非刚才从头到尾他们都见着了?
无论我做什么小涟都早已习惯成自然,但一见到鸣渠那略显古怪的冰霜神色,我就可以肯定了。
我笑着抱住小涟:“呀~~我回来了,现在我们继续去哪里玩?”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脸都不红一下地公然编那么正经。还真有本事把责任推得干净。”
“这不废话么!”我头也不抬脱口道,“说谎就像打架!谁先移开眼睛谁就输、输、输、输???”
我舌头打结得好像鹦鹉,如遭雷击一样愣在原地,表情一定很像见过鬼的人!
向所有正神、邪神、无名之神起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那么多字从鸣渠的嘴里发出来!!
他是假的?假的??那真的呢?真的去了哪里??
外、外星人掉包??回、回光返照??
在我惊恐地列举所有可能性的时候,鸣渠已经一转视线,和小涟正对上。
“辛苦你了。”
小涟看着他几秒,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大叫,冲了过去:“喂喂喂!我管你是真是假!总之不许带坏我家小涟!!”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你。”他讥诮着冷笑,又恢复了以往那个漠然不群的鸣渠。
我咬牙切齿,扭头瞪着小涟——说!给我说明白!你什么时候和那小鬼有一腿了你!!
那孩子不理我,一转身也走了。
这算什么!这两个小鬼什么意思,啊!!
冷漠寡言少年同好会结盟么!!
我抱着头,却连发脾气的力气也没了。
恋爱的预感??
秋雾弥漫,枫火缥缈。
我全身无力地瘫在秋水亭里铺毡藤椅中,不住地揉着惺忪睡眼。
燃叔放下热茶:“你素来守时如金,今天莫非有何要事突发?”
我用鼻音哼哼着:“……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好想睡……小涟说他用了许多手段都没能让我醒过来,就随便我睡了……”
身侧传来轻笑:“早知总管大人视睡觉为第二生命,是断断不肯让人轻易打搅的。”
我重重地拍拍自己的脸,总算清醒些了:“算我求你,别再这么叫我了啦!想玩我就直说嘛!反正我也不是被燃叔你一个人捏在手里玩了。”
他看着我的赌气有些无奈:“不要再闹脾气了,快来听听你感兴趣的——沂茉残党的消息,你不是一直都关注得紧么?”
我立即挺直了身子。
浓眉紧锁,眼神忧虑,那绝对不是我所期望的消息。
“轩辕怀瑛的势力范围扩大了。”
仅仅一句话,就足以将我打入森寒的牢狱之境。
“怎、怎么会、怎么会!!”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
那个时候,我明明已经重创了轩辕怀瑛!我明明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动态!他的实力、他的底气我都摸得一清二楚!
明明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犹有余力!!
燃叔厚实布满茧子的手按住我的肩膀,沉稳而有力的安心感立时传了过来。
“棫榴还未攻下,但千万不可安心过早。据我的调查,轩辕怀瑛几日前的战役并非侥幸逃脱,而是暗中有势力相助,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但你也隐约有了预感,对不对?”
我虚弱地点点头——如果轩辕怀瑛真的和他们联手……这后果实在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轩辕怀瑛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他到底想干什么!哪怕到了这种田地他也想要继续那个荒唐的时代吗!!
我该怎么办?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不!无论发生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我笑了,松开紧握的拳头,头脑犹如拨开云雾般豁然开朗。
是的,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怀采薇是不允许有一点软弱的,更不允许有半分退缩。
我一直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我既然已经这么生存了十八年,就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我倒回舒适的坐椅:“最近燃叔还打探到什么?不介意免费告诉我吧?”
燃叔挑了挑眉:“溯阳王萧暮潭已至军中慰劳,这番看来,棫榴的军力恐只犹胜先前。”
我咬牙按捺住自己冲动的心情:“那种人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比如尘芥堂的事。”
我冲他笑:“燃叔,如果你想蒙我,那至少也做到让那些守门的不要一看见路人就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呀。”
他爽朗的大笑,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那群臭小子,我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光明正大’!”
我喝茶,闭起眼替他们祈祷。
燃叔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保证会让他们至死做事都“光明正大”的。
他挂着笑,压低声音,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小心点,最近尘芥堂似乎被来头不小的家伙监视着一举一动。”
他如此淡然地吐露危机,我也镇定地点点头:“你猜会不会就是主动招惹我们的家伙?”
“可能性极大。”
那就好办了。有燃叔在,接下来的事已经完全不用我操心了。
他忽然换了个轻松的口吻:“米价飙升是你干的好事吧?我就说,只要有你的地方,这暴雨是躲不了的。”
“被知道了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敛容道,“那县令实在是见钱眼开之徒,也不想想我凭什么要给他黄金万两。他想都不想,害得我连编好的借口都没派上用场。”
我顿了顿:“燃叔,我有一事相求。”
他笑着摆手:“不用你挑明,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不愧是燃叔啊……我再一次赞道。
既然有他的帮忙,那我就可以安心地远走他方了。
回到县衙经过二堂的枣树林时,一人显然已经久候多时,而且等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笑道:“谢县丞好雅兴,临风赏景,不知是否打扰了。”
他摇头:“我正是在等你。”
“哦?不知大人百忙之中有何赐教?梅某一定洗耳恭听。”
健朗的眉微挑,道:“公子想来已经知道县内的情形了。”
米价骤然飙升,哭天喊地之音四起,百姓慌乱无序,我又怎会看不见?
谢空吟道:“公子此番意欲何为,不才我……”
我打断了他:“谢大人,在你的心目中,是信念重要呢,还是你此刻身上的乌纱、官服比较重要。”
谢空吟立刻正色道:“自然是信念。”
我笑了笑:“那就行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小人就可以了。”
我自怀中摸出一本帐册,他翻了几页,面色铁青。
“谢大人,您已经亲眼证实过了。现在,您若真的要坚持信念,那么我就有一事相求,这件事做起来,绝对不会很难。”
这个人既然和尧渊关系匪浅,那么我这一步的胜算就更大了。
我认真地看着他:“请你在市井间秘密地制造谣言。”
似乎已经成了在云翔镇的习惯,我每顿饭都要兴冲冲地跑去福满楼一饱口服。
今日顺道去了集市,一来是为了更清楚地深入此刻现状,二来么……
“鸣渠,过来试试这件如何。”我抖弄着一件,催促明显兴趣缺缺的鸣渠。
小孩子毕竟是长身体时间,那件破得四处漏洞的衣服就当穿不下好了。
面无表情地套着衣服,这小孩倒也挺听话。
我乐得合不拢嘴,视线一斜,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娇小玲珑的身段,可爱的脸庞,月白锻带松松地系在乌黑的发间。
那少女愣愣地站在大堆梳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其中一把红黑漆木的。
我拍了拍她圆润的肩:“嗨,看中这一把么?大哥哥买给你好不好?”
她显然一惊,不善道:“你是谁!”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重新扬起微笑:“我是你的仰慕者之一。”
她僵着脸后退一步,小鹿般的眼里满是怪异的怒火:“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道:“我说我挺喜欢你啊。”
她粉嫩的脸抽搐了一下:“你!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奇怪地侧侧脑袋——喜欢一个可爱的孩子有错吗?再说了,这孩子性格也挺好啊,朝气蓬勃的孩子,一向是我最喜欢的。
“呐~~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哦,你我既然能有幸再见,是前世的孽缘也说不定!好啦!既然有缘,大哥哥我买东西给你好不好?”
呀~~~不行了不行了~~~这小姑娘生气的表情也可爱死了~~~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我家小涟!!
“……的确是……孽缘……”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怒气蒸腾着预备爆发。
身后传来小涟不满的气息,我笑着回头——这孩子还在为我带着鸣渠的事闹别扭啊?
“怎么了?换好了?”
鸣渠穿着一身合体服贴的新衣满脸阴沉地走了过来。纤细少年的躯体,未然纤尘的骄傲,果然是不管穿什么都能吸引满街人的眼球!
我不禁拍起手来:“嗯嗯~~果然如我所料,适合适合!好了!就买这件!”
我忽然想起还有身后的少女,回头却发现……
她瞪大着明亮漆黑的眼眸,稚气可爱的脸上满是惊讶与愕然,眼神直直地落在我身后的——
鸣渠也是看着她,目光虽然依旧沉静如死水,然而眼中映照的的确只有她一人。
两人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说……”果然没一个人听到。
我又细细观察了一下两人。
那专注而神情的对望,那彼此眼中只有一人的痴情,仿佛电闪雷鸣般的轰轰烈烈……
难、难道!!这、这就是传、传说中天雷勾地火、干柴碰烈火的一、一、一、一——
一见钟情!!!
哎呀呀~~真没想到鸣渠是这种爱好呢~~嘿嘿嘿嘿~~
那小姑娘也是~~够大胆!我果然没看错人~~
咳咳!既然如此,我也就小小地推波助澜一下下~~~
我拍了拍鸣渠的肩,那小孩竟然没有闪躲:“他叫鸣渠,姑娘你怎么称呼?”
那双晶亮的眼瞪得更大,简直到了惊恐的地步!
……莫非你也比较喜欢我叫他“臭水沟”??
她颤抖得好似风中落叶,我开始奇怪了——名字再难听,也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吧?
少女似乎尽力支撑着自己上前,抬起头直视着他。
她的红唇抖着,却终于发出了声音。
“鸣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嘈杂的市街,这轻如蚊蚁的声音几乎没人听得见。
鸣渠依旧冰冷地看着她,却微微地点头,纵身越过她,走了。
这其间气氛古怪之极,我竟完全无法插上一句。
少女垂首僵立在人来人往的集市,如同沉入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