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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一个活着?”
坚硬的马鞭挑起下颚,死灰般的眼中倒映着英挺却流气的少年。是来……杀我的吗?
“唐公子,您看……”
那少年忽然大笑起来,在这片方受摧毁的土地上笑得那样豁达愉悦:“漂亮的小家伙,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放心吧!让你活着总比死了有用处!”
被捞到马背上带到起义军大本营,我这才知道,我们这群人叫做西荒人,自古受东州人奴役。而现今,压抑的怒火已经爆发,我们组织了军队汇集一起,势必要推翻他们的暴行。
只要打倒了他们,就不会再有村庄和我的故乡一样了吧?为了自由和自尊挥刀杀人,这么想着,便一点都不排斥。
他们罪有应得,因为他们也杀了许多我们的同胞。
两年后,“沙漠中的仙境”漠堙国率先攻取,我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国土。
国人欢呼雀跃,我却没有感觉。
现在我还只是组织里的候补,虽然那个姓唐的家伙老是跑来在一旁撑腰笑说“有前途有前途”,我也没有丁点反应。
很麻烦……也不想……这样就好了,反正我的职责只是暗地活动罢了,用不着多余的情感。
“唐家的小子今天又来摸鱼?”
“你不也看见了吗?这小子!现在国内群龙无首,那么紧急的时刻他居然还乐悠清闲的模样!”
“他还是和三殿下混在一起?虽说他们从小深交,依我看,那个闷声不响的郁央啊……实在不可能争得过其他兄弟!”
“就是!也不知道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唐溪午怎么想的!怎么就挑了那么个没前途的主呢!听说其他殿下都找过他,却都被嬉笑着婉拒了!”
“哎!你们可别说啊!唐家那小子虽然年轻,但他的战功赫赫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别看他平日一副散漫轻浮样,那小子看人的眼光很不错的!”
“呵!谁知道!”
那段国内动乱的日子,除了一如既往的训练,就是被动地听这些闲言碎语。
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显现。
新王郁央登基,那个姓唐的家伙却还是一脸如旧的轻佻悠然,好像那些堆在国都内外的尸首都和他无分毫关联。
我的时光轨迹仍旧是平直光滑,不论怎样变更,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我被派往棫榴,作为轩辕怀瑛的临时部下,作为第二十三个继承“茕焰”之名的人。
为国家卖命的这几年,荒湮大陆上的几大城镇我早已领略,这一次也照例戴着淡漠与冷酷将妄图靠近我的无耻之徒扼杀在萌芽中。
这座繁茂的边关重镇里有一家独特的客栈,里面有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胚子,这是我在茶馆时听闻的。
然而却无人有胆量靠近那个叫屈涟的小姑娘,她本身冷漠姑且放置一旁,最主要的原因——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噩梦般的人物叫怀采薇。
谈起他,这里的人居然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一朝你微笑,你就千万要小心!当他冲你笑得纯良无比的时候,什么都别想!赶快回头用尽全力逃命吧!”
衰神的微笑、邪魔上身、惹毛了他比什么都恐怖,然而他却做得一手奇汤怪菜,让人哭笑不得的存在。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执行交予的任务——取回知州手中的秘信。
不过多看眼写着玉米烙的招牌就被一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家伙强拉进去,分明已经告戒他不要靠近,那个完全让人记不住相貌的人倒是神经大条,居然还能一脸没事似的做生意。
他“好心”送的食物我转身就丢给了路旁乞丐,那个人我也瞬间抛到脑后。
我却不知道,时间的刻痕,在这一瞬已经出现。
被压在床上娇喘着,以往克制住的羞耻侮辱在这时破壳而出!
对于和男人上床这件事,我早已接受,毕竟这也是任务的一种。然而被下药做这种事,虚弱无力间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
朦胧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即使接收不到那人在说什么,我的本能却依然觉得,那个声音,很温暖。
醒来时被近在咫尺的脸吓到的确也有,但我更惊讶的是——轩辕怀瑾!昨夜还与我在树林交手的轩辕怀瑾!
我戒备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同时思忖着如何下手,除去轩辕怀瑾,也是我任务的一部分。
昨夜被突然冒出的高手追踪了一夜,还为解他的毒而不断试药。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方才自己好像狠狠地咬了什么缓解下腹的难耐……为何他会在这里?
看着他一脸不爽的质问,我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结果就是他一个人在那儿抱头痛呼、自圆其说。
奇怪的家伙……疯子轩辕怀瑾吗?我看还挺正常的,而且他还有另一个称呼。
“对了!就叫你鸣渠好了!”
那一刻,我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名字?我的名字?没有名字的我的名字?
前所未有的情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却为下一个震惊而倍感撼动!
玉米烙?难道是他!在棫榴城有片刻交集的脸和眼前之人重叠,我简直对这番命运的巧合哑口无言!
然而,任务还是首要的。
我没有多少下手的机会,虽然他的武功非常烂,但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屈涟却相当难对付。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胜算,因为那一夜,我暗器上的毒已潜入他的体表。
时间就这么拖了下来,我却对那个人越陷越深。
沂茉王朝的正统遗血,天玑才女的儿子,天璇剑侠的弟子,涘珞国名门舒家之后,尘芥堂的总管,北辰贤者的门徒,涘珞国国主公仪蔺之友……
那么多耀眼的光环笼在他的头顶,他却毫不在意,根本当它们不存在!
那双总是透着不屈的眼眸,一直洋溢着自信的唇角,比流氓还流氓,比痞子还痞子,爱和恶徒斤斤计较、小孩子脾气、对自己的事毫不在乎,却喜好管别人的闲事、近乎溺爱地喜欢小孩子、爱财如命,却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将前一刻还数得津津有味的银票当草纸一样扔出去……
那样骄傲而又那样淡定从容的人,我还是头一遭遇到。
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我惊觉自己的目光已随着他而移动,自己的情感已因他而丰盈。
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御水一起被他当作家族成员一样和乐相处,我的决意开始动摇。
明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却还是一如往常的笑靥,都要晕倒了却还是倔强万分的样子,都使我体内饥渴的洪流愈加激烈。
不想让他死,而且……我想要他!
那个酒醉的夜晚,让我的理智彻底崩溃。是他的错,是他不该喝酒,然后露出那样引发人嗜虐因子的表情来!
他不断的逃避我!我却无法再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先前看着他在那个男人怀里欣慰怡然的神情已经够让我疯狂了!没想到他连那个男人的扇子都要宝贝地收着!
我不信什么“先来后到”,哪怕他从里到外都是别人的,我也要抢过来!
他为什么老是只把我当孩子!!
我愤恨得又一次抱了他!狠狠地抱了他!身体明明那么享受,为什么他直到晕死过去都在抗拒?
又不是处子!你陷入失神的媚人眼神那个男人也看过不是吗!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你难道没有学习、观察能力吗?”眼睁睁地看着他蜷缩依赖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一脸安心释然的表情,我只觉得心头有一簇无法熄灭的火苗炽热地灼烧着心神!
那男人淡然却严厉的话语,我直到最后才明白了它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深入地了解他的过去呢!他撕心裂肺的呐喊、绝望的眼神、恐惧得颤抖的身体,我分明都已经察觉到了!为什么我却没有在意呢!为什么!
我连祖国的信念都抛却一边就是为了保护你啊!到头来……伤你最深的人反而是我吗?
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的感情随着泪水涌出,他果然心软地原谅了我。
呵呵……原来我也是利用别人弱点的小人吗……只是……实在是……停不下来……
沙漠中的仙境,我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门扉扣响,随即御水踱步而来。
我无声地注视着她——距离他失去踪影,已经十天了。
醒来后御水惶遽地哭丧着脸告诉我她看见的一切。
他居然会主动跳下断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是五雷轰顶!忘却呼吸!不过不知为何,我却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虽然总是让观者心惊肉跳吓出一身冷汗,然而没有把握的事,他的确甚少为之。
既然他是笑着往下跳的,那么就绝对没问题了,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执行任务的时间到了。”
我点点头,提起手边的金乌剑。我没有逃,即使逃得掉,想要安然寻找他的机会就小了许多。
所以我回来了,哪怕是服下毒蛊和御水相互牵制,我也决意回来。
“御水,你不该回来的。”
她一愣,笑了起来:“没什么啊,因为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吧?”
我毫不诧异。
“我们是情敌呢。”
不是一点点惊讶。
她看着我的反应苦涩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只把我当妹妹啊~~不过只要这样就够了……”
可是……我不会退求其次。
御水深深吸了口气,明亮的眸子直视我:“这次除了将唐将军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以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若找到轩辕怀瑾,立即诛杀’……对吧?”
“我不会杀他。抱歉,是你陪我一起死还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按体质,是我先无法抵挡蛊毒的发作吧?”
每完成一个任务,我们才有资格得到暂时的解药。
“那,拜托你件事好吗?”
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平静的神色。
她抿唇道:“把我……把我葬在青山绿水间,我不想作为‘御水二十六’埋在乱坟岗里。还有,我想……要一个可以刻在坟上,属于我的名字。”
“你想刻什么?”
“还没想好,不过死前一定会想出来的!到时就拜托你啦!鸣——渠——”
她笑了起来,快乐得好似自由飞鸟的笑容。
不禁勾起唇角:“我答应你。”
她,也已经学会如何微笑了啊……
振奋起精神,再度踏上前往东州的旅途。
这一次,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已满足。
番外4淖泥清涟
——汝乃灾厄之子!必呼灾引难、亡国害亲!所到之处,永无宁日!所近之物,不得善终!
初次听见这句话时,我才四岁。
母后的近侍,也就是我的奶娘正带着我散步御花园,倏忽地,那个衣衫不整的华服老年男子便冲了出来,瞪着铜铃似充血的眼,干枯的手直指着我的鼻子嘶吼。
他很快便被侍卫拖走,我不明所以地询问奶娘刚才那话的意思,却见向来稳重从容的她血色尽失,如披冰雪。她尴尬地笑着打发过去,然而周遭的气氛甚是古怪,如何也无法忽略。
只是不想让她为难罢了,我没有追问,而疑惑却萦绕心间。
即使年幼,即使长得过分像身为南方贵族的美人母后,然而正如父王常挂嘴边的话语,身为漠堙国的皇太子,我是无法如平民那样拥有童年的。
“涟儿,你是我的骄傲。”
父王每晚都在睡前抚摩我的头,微笑着如此道,而我也的确为此努力着,从未让他失望。
“涟儿,你是我的骄傲。”
从几何时,父王的声音蕴满了疲倦和无奈,温柔抚触的手掌也迟疑犹豫。
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终于知道了世人于我的“正确”评价。
——暮春某日,蔚蓝苍穹突遭彗星袭日,陨星降为漠堙太子,祭司卜卦,言其灾厄。
这个灾厄之子,就是我。
举目四望,冷静心神,但凡与我有交集者,确是不得善终。
奶娘疫病而猝,太傅府邸失火,侍从莫明失踪……一瞬间,平日里看不透的迷雾被拨开,一切都豁然开朗。
原来……都是因为我。
“涟儿,你是我的骄傲。”
温暖如故的轻柔爱抚,我努力让自己微笑,唇角却怎也不配合。
已经够了……父王,您抵住举朝上下的压力立我为东宫、不顾国人的议论依旧深爱着我,已经够了……
从未想过,亲人的逝去,竟来得如此突然。
在深梦中被慌乱的母后摇醒,随即连一字也无法插嘴地被匆忙带上仓促准备的车马,就这样急驶出宫。
沿途街巷杂乱,哭喊震天。
我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父王的事。隐隐的,我已看见荒湮神开启了通往彼世之门。
日夜兼程地飞驰奔走,沙漠终于消失视野,广袤浓密的苍翠绿意包围了所有。
母后从昨日起就一直掩面拭泪,撕裂灵魂的低泣被意志压抑着。无论何时,她都保持着一国之母所应有的仪态。
马匹受惊的嘶鸣陡然划破沉寂!刀剑相抗混合着人类死前的惨呼,让人毛骨悚然。
“是山匪!我们被山匪包围了!”
敌众我寡,胜负一目了然。
母后将护身短刀藏于袖中,门甫一拉开,她便带着决然的狠厉表情刺了过去!然而毕竟是养在深宫中人,见身子不敌被拖车外,她利落地张开口重重咬下,却被对方及时发现未果!
我慌忙拾起地上刀剑,往昔所学武艺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施展起来!
“什么!这小鬼怎么回事!居然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一个小鬼而已!把他扔边上待会儿好好料理他!弟兄们来看呀!这女人可是上等货色哦!”
“哎哟!还有爪子呢!看她那一身漂亮衣服,是哪儿的富贵人家吧?”
“管他的!今天晦气没收到财物!不过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大伙儿还不来快活快活!”
淫笑浪语回荡在耳畔!我恐惧地挣扎着被制住的身体!抬眼却见修罗地狱般的残忍景象!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禽兽凌辱,我的灵魂瞬间抽离了躯壳,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涣散。
连哭都哭不出来,声带就似割掉般。
这……不是……真的……谁来告诉我……谁来……
耳中的轰鸣盖过了野兽的狞笑,视线逐渐被黑暗笼罩。
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是我的存在……是我……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
“妈的!你们倒是给我快点啊!”
“吵什么吵!嘿!你看那小鬼!那模样生得水灵哦!”
“你毛病啊!那小子才几岁诶!”
“你才毛病呢!能用不就好了!还管他几岁啊!呵呵呵呵……”
丑陋的手荡笑着探来,却瞬间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哇啊啊啊!”
“什么人!”
“畜生!连小孩都不放过!”
但闻一道凌然的男声饱含怒火,四周惨呼阵阵,转瞬化为林风荡漾。
瘫软的身体被健壮的臂膀抱起,头顶传来心酸无奈的叹息:“小子……就剩你了啊……”
无知无觉地任由对方行事,直到温润柔软的细语夹杂着咳喘挑动了听觉。
“师兄,如何?”
“唉……我去葬了他们……”
温柔溢暖的手臂包裹着我,一下下轻柔梳理着我的乱发——和母后相似的感觉……
“那个女人……是漠堙国的皇后屈茗荷。”
“是吗……那这孩子果然就是……”
男人肯定地回应:“师妹,你打算如何?”
沉默半晌,碰触着身体的手指仍旧轻缓:“母亲方葬,我又遇见这个孤苦的孩子……这也是缘分吧。”
“你要带回宫?怎么混进去?”没有丝毫迟疑反对,男人和女人长久地细论着。
没有丁点反应、抗拒地被换上衣装,失神地一瞥才知如今身上所着竟是女装,还是侍女的打扮。
无所谓了……被带去哪里,遭遇什么命运,都无所谓了……
我已不再是漠堙国的皇太子,我只是陨星下凡的灾厄之子罢了。
“从今天起,你就叫屈涟吧……孩子,委屈你了。”丝般柔顺抚慰的恬静嗓音,很美。
封闭了感官,我任凭处置。
“娘,您回来了?外婆她……”哀伤的语声掩不住讶异,“嗯?这是……”
戛然而止的话语为惊叹所替代,由衷赞美般感叹。
“采薇,先带他进去休息。”
“是。”
垂着头木然走着,那双手却很激动,紧紧地拽握着,感受得到传来的脉动。
“你叫什么名字?”
已记不得那个缠人的声音第几次不知退却为何物了,瞳仁涣散着,我只想永远沉在黑夜的世界中。
脚步停滞,手被执起。
“呐,我叫采薇哦,你会写字吗?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愉悦阳光的声响,让我从心底厌恶。
“你叫屈涟?我叫你小涟好不好?小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喽!”
“怀琰哥!这是小涟哦!我家小涟!”
吵死了……实在太吵了……时间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安静点放弃呢!吵死人了!
黑夜中似乎泻入了点点微光,却让久在其中的我刺目不已。
无神的眸子略微抬起,倒映眼中的只有灿烂得毫无阴霾的笑容。
太耀眼了……好讨厌。
从何时起,自己又重新拥有了感觉呢?
这个不依不饶的人,明明知道我就是盛名的灾厄之子,明明我也从未理睬过他,而他却仍不以为意地将我捧在手心。
他哪里有问题吗?
意外地从起床便再无他的身影,那个一直现于左右的身影。
不是因为寂寞,只是有些不习惯。
“小涟,你找十六殿下吗?”这个冷宫中唯一的女官芹姨笑问道。
这里虽然冷僻,却从不荒芜,而且这里的人……都热情而善良。
“十六殿下的话,一大早七殿下就唤他一道游玩去了。十六殿下时常被皇子、公主找去玩,手足间这么和睦,可真让人高兴!”
芹姨欣慰道,我却没有任何感触。
我是独子,没有体味过这样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到了浩瀚如海的连波池,哄闹的喧嚣本无法吸引我的心神,然而那群人所嘲讽的名字却使我的目光倾斜。
一群衣着华美的身份高贵之人聚在一起品茶尝果,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池边的表演。
只见另一个同样身份不低的男人立在池边,哼笑着用脚残忍地踏着水中不断扑腾的身体。
那个人是……
“怎么样?十六!皇兄我赏你的金凤玉露糕还好吃吗,啊?你倒是说呀,哈哈哈!这么好吃?舍不得从水里出来了?”
他会死……眺望着那样的场景,我手脚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