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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庭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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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从陶凡的脸色中看得出病情在加重。怎么办老陶?
    陶凡说,好像是越来越难受了。我刚才反复考虑了一下,只有到陶陶那里去,
让隐达安排个医生在家里治疗一下。不要地委派车,要隐达来接。也不要司机来,
让隐达自己开车来。
    夫人马上挂隐达县里的电话。县委办的说关书记正在一个会上讲话。挂了县工
商银行,找到了陶陶。一听说爸爸病了,陶陶听着电话就起哭腔。静一马上交待女
儿,爸爸讲的,要保密,不准哭。便按陶凡的意思嘱咐了一遍。
    那边安排妥当,陶凡让夫人扶着,勉强坐起,喝口茶,清了清嗓子,亲自打了
吴秘书长的电话,老吴吗?我老陶。林姨记挂女儿跟外甥了,想去看看,要我也陪
去。我向地委报告一声,明天一早动身。不要你派车了,隐达同志有个便车在这里。
没事没事,真的不要派车,派了也是浪费。老吴,就这么定了。请转告兆林同志。
    陶凡说是明天一早动身,其实他想好了,隐达一到,马上就走。隐达从他们县
里赶到这里最多只要一个半小时。
    天刚摸黑,隐达夫妇到了。陶陶快三十岁的人了,在大人面前仍有些娇气。见
爸爸病恹恹的样子,她跪在床边就抹眼泪。陶凡拍着女儿笑了下,就抬眼招呼隐达
去了。
    关隐达俯身同陶凡握了一下手。他俩见面总是握手,而且握得有些特别,既有
官场的敷衍味儿,又有自家人的关切味儿。他俩在家里相互间几乎没有称呼。交谈
时,一方只要开腔,另一方就知道是在同自己讲话,从不需喊应了对方再开言。而
公共场合,从不论翁婿关系,一个叫陶书记,一个叫隐达同志。久而久之,他俩之
间从称谓到感情都有些说不准的味道,公也不像,私也不像。
    关隐达说,病就怕拖,是不是马上动身?
    陶凡点了点头。
    王嫂早已将衣服、用具清理妥当。夫人望着陶凡,意思是就动身吗?陶凡看了
下壁上的钟,说,隐达他们刚进屋,稍稍休息一下吧。
    关隐达望望窗外,立即明白了陶凡的心思。他知道陶凡想等天彻底黑下来再动
身。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陶凡的人其实是关隐达。但他的聪明在于把一切看破了的
事都不说破。王嫂听说还要坐一会儿,就沏了两杯茶来。关隐达喝着茶,又一次欣
赏起壁上的《孤帆图》来。他一直敬佩陶凡的才气。在他跟陶凡当秘书的时候,黄
永玉老先生来过地区,同陶凡一见如故,竟成至交。据说事后黄先生谈起陶凡,讲
了两个“可惜”。凭陶凡的品格和才干,完全可以更当大任,可惜了;凭他的才情
和画风,本可以在画坛独树一帜,可惜了。但是,真正能破译陶凡画作的,唯关隐
达一人。就说这《孤帆图》,见过的行家都说好,却并不知其奥妙所在。那些下属
们则多是空洞的奉承。有几个文化人便用“直挂长帆济沧海”来作政治上的诠释,
就像当年人们按照政治气候牵强附会地解读毛泽东的诗词。陶凡却总笑而不置可否。
关隐达知道,这其实是陶凡最苦涩的作品,是他内心最隐秘之处的宣泄,却不希望
任何人读懂它。这差不多像男人们的手淫,既要宣泄,又要躲藏。关隐达有次偶然
想到这么一个很不尊重的比方,暗自连叫罪过罪过。
    原来,陶凡是前任省委书记的老下级。当年省委书记在省一化工厂任一把手的
时候,陶凡是那里的高工。书记出山后,从一化工带出了一批干将,陶凡又是最受
赏识的。那几年时有传言,说陶凡马上要进省委班子。后来,省委书记因健康原因
退下来了,只在北京安排了个闲职,却仍住在省城。外面传说那位省委书记的身体
很好,最爱游泳。而他常去的那个游泳馆突然因设备故障要检修,三个多月都没有
完工。陶凡便明白自己可能要挪地方了。果然有了风声。偏这时,中央有精神说稳
定压倒一切。他便这么稳定了几年,一转眼就到退休年龄了。这几年,他的权威未
曾动摇过,但他知道,许多人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他退休。正是在这种不能与人言说
的孤独中,他作了《孤帆图》,并题曰:孤帆一片日边来。帆者,陶凡也。关隐达
深诸其中三昧,所以从来不对这个作品有一字实质上的评论。
    天完全黑了下来,陶凡说走吧。
    临行,陶凡又专门交待王嫂,说明天早晨,地委办还是会派车来的,你就说我
们已走了半个小时了。

    县委办王主任同医务人员早在关隐达家里等着了。一介绍,方知医院来的是高
院长、普内科李主任和护士小陈。因为发烧,陶凡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不清人,却注
意到了三位医务人员都没有穿白大褂。这让他满意。为了不让人注意,关隐达专门
关照过。陶凡本已支持不住了,仍强撑着同人握了手,说辛苦同志们了。
    诊断和治疗处理都很简单。关隐达夫妇的卧室作了陶凡的病房。李医生说他同
小陈值通宵班,其他人都可以去休息了。高院长坚持要留下来,陶凡说晚上没有别
的治疗了,大家都去。只需换两瓶水,林姨自己会换的。关隐达说还是听医生的。
于是按李医生的意见,只留他和小陈在床边观察。
    关隐达留高院长和王主任在客厅稍坐一会儿。先问高院长,问题大不大?高院
长说没问题的,只是年纪大了,感觉会痛苦些。但陶书记很硬朗,这个年纪了,真
了不起。王主任也说确实了不起。
    关隐达特别叮嘱说,我还是那个意见,请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他老人家德高
望重,外界要是知道了,他不得安宁的。高院长你要把这作为一条纪律交待这两位
同志。
    高院长说,这两位同志可靠,关书记放心。
    关隐达又同王主任讲,你们县委办就不要让其他同志知道了。也不用报告其他
领导同志。
    王主任说,按关书记意见办。但培龙同志要告诉吗?
    这话让关隐达心中不快。这个老王,他这话根本就不应该问!到底见事不多。
刘培龙同志是地委委员、县委一把手,什么事都不应瞒着他。岳父这次来虽是私人
身份,但在中国官场,个人之间公理私情,很难分清。美国总统私人旅行,地方官
员不予接待。而中国国情不同。所以要是有意瞒着刘培龙同志,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副书记同书记之间微妙起来,那就耐人寻味了。关隐达也早想到了刘培龙这一层,
他原打算相机行事,但没有必要马上告诉他。可这不该问的尴尬话偏让老王问了。
关隐达毕竟机敏过人,只沉吟片刻,马上说,培龙同志那里,我自己会去讲的,你
就不必同他提起了。
    安排周全后,已是零时。陶陶让妈妈同儿子通通睡,她两口自己睡客房。临睡,
关隐达说,明天告诉通通,不要出去讲外公来了。陶陶忍不住笑了,说你比老爸还
神经些,他们幼儿园小朋友难道还知道陶书记瓷书记不成?
    陶凡这个晚上很难受,一直发着高烧,头痛难支。直到凌晨五时多,高烧才降
下来。这时,输液瓶里的药水渐渐让他遍体透凉,竟又发起寒来。护士小陈只得叫
醒关隐达夫妇,问他们要了两个热水袋,一个放在陶凡药液注人的手臂边,一个放
在脚边。少顷,身子暖和起来,但寒冷的感觉却在脑子里久索不散。又想起白天,
自己在秋风薄寒中抖索了两个多小时。陶凡也清楚,今天的事情,既不能怨天,也
不能尤人,只是小事一桩,但内心仍觉苍凉。
    天明以后,病情缓解了,陶凡沉沉睡去。所有的人都退到客厅,不声不响地用
了早餐。
    李医生说,现在没事了,但起码要连用三天药,巩固效果。醒来后,尽量要他
吃点东西。还要扶他起来坐一坐。躺久了最伤身子的。
    李医生让小陈上午回去休息,下午再来接他的班。
    上午十点多了,陶凡醒来。头脑清醒了许多,但浑身乏力。夫人和李医生都在
床边,见陶凡醒了,都问他感觉好些吗?想吃些什么?
    陶凡摇摇头。
    李医生劝道,不吃东西不行的,霸蛮也要吃一点。
    陶陶这时也进来了。她今天请了假。
    夫人交待女儿,熬些稀饭,有好的腌菜炒一点儿,你爸爸喜欢的。
    想起来坐一会儿吗?李医生问。
    好吧。
    陶凡有点奇怪,自己轻轻两个字的声音竟震得脑袋嗡嗡作响。这是他以往生病
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是老了?是心力交瘁了?也许这次虽然病得不重,却病得很深
吧。这个道理西医是说不通的,只有用中医来解释。
    按李医生的意见,先在床头放一棉被,让陶凡斜靠着坐一会儿,感觉头脑轻松
些了,再下床到沙发上去坐。
    陶凡双手在胸前放了一会儿,便无力地滑落在两边。整个身子像在慢慢瓦解。
心想,老了,老了。
    陶陶做好了稀饭和腌菜。陶凡下床坐到沙发上。身子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
    下午,陶凡畅快了许多。躺了一会儿就要求下床坐着。睡不着,躺着反而难受
些。
    这次跑到这里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刘培龙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到来。他必
须马上想个办法同刘培龙见面。时间越拖,尴尬越深。刘培龙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是县委书记中唯一的地委委员。让关隐达跟刘培龙当副手,陶凡自有他的考虑。可
如今,情况变了,刘培龙会怎样?
    护士小陈被陶凡热情地打发走了。夫人一再表示感谢。小陈说应该的,不用谢。
每天三次肌注她会按时来的。
    夫人和女儿陪陶凡说话。陶陶尽说些县里的趣事儿,有几回笑得妈妈出了眼泪
水儿,陶凡也打起哈哈来。陶凡听着她们母女说笑话,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同刘培
龙见面。只怕最迟在明天上午。
    关隐达准时下班回来,全家人开始用餐。陶凡的晚餐依旧是稀饭腌菜,还喝了
几口素菜汤。席间,陶凡说,明天告诉刘培龙,只说我来了。陶凡只这么简单地交
待一句,没有多讲一句话。关隐达也正在考虑这事,只一时不知怎么同陶凡讲。他
担心陶凡不准备见刘培龙,那将使他很被动,不料陶凡倒自己提出来了。他真佩服
老头子处事的老道。
    第二天上班,关隐达向刘培龙告知了陶凡的到来。刘培龙马上说,刚才兆林同
志打电话来,说陶书记来我们县了,要我搞好接待工作。我刚准备上你家去。
    其实,刘培龙是昨天上午接到张兆林的电话。可他见关隐达并不同他提起,知
道其中必有原因,也不便问了。既然今天关隐达告诉了他,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一
下张兆林的电话,一则替张兆林卖个人情,二则也让你知道张兆林同他是经常电话
联系的。只是时间上要做点艺术处理了。
    刘培龙马上随关隐达到家里去。陶凡正在教小外甥作画。陶陶专门替通通请了
假,在家陪外公。陶凡见刘培龙一进门,忙放下笔,摊开双手。你看你看,双手尽
是墨,都是小鬼弄的。把刘培龙伸出来的手僵在半路上。
    夫人招呼刘培龙坐下,带通通进了屋。陶凡进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再同刘培龙
握了手。一边笑道,培龙同志,你们县里不欢迎我呀!
    刘培龙两耳发热,不知陶凡指的什么。便说,刚才一上班就接到张书记电话,
说您来视察了,要我做好接待工作。电话刚放下,隐达同志就来叫我了。
    陶凡一听,便知张兆林的电话只可能是昨天打的。可见刘培龙的确是个聪明人。
便哈哈笑道,不是来视察,是来探亲。可这个地方不客气,我一来就感冒了,烧得
晕晕乎乎。隐达说去叫你,我不让他去。烧得两眼发黑,同你说瞎话,不合适呀!
    说得大家笑了起来。
    刘培龙再三讲了张兆林的电话,再三赔不是。
    陶凡心想,也许刘培龙也知道他看破了关于电话的假话,但还是照说不误。他
忽然像是醒悟了什么哲理似的。是啊,多年来,我们同事之间不都是这样吗?相互
看破了许多事,却都心照不宣,假戏真做,有滋有味。这种领悟他原来不是没有,
但那时觉得这是必要的领导艺术。今天想来,却无端地悲哀起来。于是笑道,兆林
同志也管得太宽了。我出来随便走走,要他操什么心?他管他的大事去!
    关隐达刚才没有插嘴。这两个人的应对在他看来都意味深长。因年龄关系,陶
凡和刘培龙在官场上比他出道早,经验都比他丰富。但他们的一招一式,在常人眼
里也许不露形迹,他却都能心领神会,他暗自骄傲自己的悟性。刚才这几回合,他
最服的还是陶凡。几句似嗔非嗔的玩笑,不仅洗尽了自己的难堪,反倒让别人过意
不去。微笑着晾你一会儿,再来同你握手,让你心理上总是受制于他。而对张兆林
似有还无的愠怒,让你不敢忽略他的威望。
    陶凡是一只虎。刘培龙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往常,刘培龙有意无意间
研究过陶凡,觉得他并不显得八面威风,却有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煞气。真是个谜。
他从不定眼看人,无论是在会上讲话,还是单独同你谈话,他的目光看上去似乎一
片茫然,却又让你感觉到你的一言一行包括你的内心世界都在他的目光控制下。前
两天,在地委班子工作交接会上,陶凡不紧不慢地讲话,微笑着把目光投向每一个
人,这是一个例外。不论是谁,当接触到他的目光时,都会不自然地陪笑。刘培龙
注意到,张兆林笑得最深长,还不停地点着头,似乎要让陶凡对他的笑脸提出表扬
才放心。刘培龙早就听到传闻,省委明确张兆林接任地委书记时,他建议将陶凡安
排到省里去。说陶书记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把他放到一个好一点的省直部门,挂个
党组书记再退休也可以嘛,省城条件还是好些嘛。最后陶凡还是就地退休了。刘培
龙本也相信这一传闻,认为张兆林不希望有这么一位老书记在他背后指指戳戳,也
是人之常情。那天见了张兆林的笑脸,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刘培龙估计,张兆林同陶凡的关系会越来越微妙的。这将使他不好做人。按说,
张兆林同他都是陶凡栽培的,依旧时说法,同是陶凡门生。现在,张兆林因为身份
的变化,同陶凡很可能慢慢沦为一种近似政敌的关系,而自己同陶凡仍是宗师与门
生的关系。显然,自己同张兆林的关系就值得考虑了。那天散会后,他马上赶回了
县里。刚过一天,张兆林来了电话,告诉他陶凡来了,要他热情接待老书记。他相
信张兆林的嘱咐是真心实意的,都这个级别的干部了,怎么会小家子气?但犯得着
为此亲自打电话来吗?他摸不透张兆林是否还有别的暗示,更让他担心的是陶凡的
到来。工作刚移交,急匆匆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又不马上露面,真让人觉
得有什么阴谋似的。直到刚才,方知陶凡原来偶感风寒,昨天不便见面。了解到这
一点,又放心些。但眼前的陶凡谈笑风生,并不显病态。昨天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也不知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依陶凡素来的个性,不会专程来探亲的。
    弄不好,陶凡此行将使我与张兆林的关系马上复杂起来啊!刘培龙无可奈何地
思忖着。
    这时,陶凡又是那种放眼全世界的目光了,笑着说,把你们两位父母官都拖在
这里陪我这老头子闲扯,不像话的。培龙同志,我来了,就见个面,不要有别的客
套了。你们上班时间陪我,算是旷工。这不是玩笑话。我也不会打扰县里其他各位
领导了。你林姨记挂外甥,硬要把我拉着来,反正我也没事。大家对我出来随便走
走,要慢慢习惯才好,不然,老把我当作什么身份的人,一来大家就兴师动众,我
就不敢出门了。那不一年到头把我关在桃岭?我可不想过张学良的日子哪!好,你
们忙你们的去吧。
    刘培龙又客套一番,同关隐达一道出去了。
    二人一走,夫人从里屋出来。陶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子软了下来。夫人见
他倦了,服侍他吃药躺下。他想晚上回去算了,夫人不依,说起码要等三天治疗搞
完,也得恢复一下精力和体力。陶凡只得听了。
    当天晚上,刘培龙觉得应同张兆林通个电话才是,他知道张兆林一定想知道陶
凡在这里的活动。但陶凡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活动。那么打电话讲什么呢?绝对不
能讲陶凡纯粹是来探亲,在这里什么也没干,这样讲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怎么
办呢?最好绝口不提活动不活动的话。考虑好之后,他拨了张兆林的电话。
    张书记吗?我是培龙。陶书记我们见过了。他来的路上着了凉,有点感冒,昨
天不肯见人。今天我们匆匆见了一面。他不让我搞任何方式的接待,也不准通知其
他同志。所以你交待要热情接待,这个任务我只怕完不成了。再说这几天我也实在
太忙了。
    张兆林说,你就那么忙吗?陶书记来了你都脱不了身,我张兆林来了不是连面
都不见了吗?
    刘培龙忙说,情况不同。陶书记个性你也知道的,他说现在是私人身份,说我
上班时间去陪他是旷工。是的是的张书记你别笑,他可是一本正经说的,我还真的
怕骂,不敢旷工。
    刘培龙隐去了你张书记来就不同的意思。他觉得这么讲明就没有意思了。
    张兆林说,你刘培龙旷工也要陪陪他。陶书记你我都清楚,这样的老同志不多!
你没有时间陪他不会怪你的,可别人背后要讲你的,知道吗?
    刘培龙说那好吧,明天再去试试。没有讲一定去陪。
    打过电话,刘培龙轻松了许多。他还说不清刚才的电话有什么收获,只是隐约
觉得自己同张兆林玩哑谜似地沟通了一次。
    三天后,陶凡返回地区。小刘开车接他来了。临走时,陶凡嘱咐关隐达,要配
合好刘培龙同志。
    这让关隐达心里微微一惊。是不是陶凡预见到了什么?他知道,陶凡有些话的
真实意义并不在字面上,需要破译。陶凡的风格像太极拳,看上去慢慢吞吞,不着
边际,却柔中有刚,绵里藏针。似乎这个级别的干部都有点这个味道。他早就发现,
张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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