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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七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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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倒愿助他一臂之力!

心念转动,也就悄悄的往林中扑入!这片松林,地势狭长,敢情不下百年以上,树身高大,生得十分绵密!此刻天色渐暗,身入林中,顿觉一片黑影!南振岳艺高胆大,身形闪动,耳目并用,一会工夫,已在林中绕了半个圈子,依然没有半点人影!回到原处,卫劲秋也正好从另一松林中走出,不禁抬目问道:“卫兄可曾发现了什么?”

卫劲秋摇摇头道:“没有,兄弟只瞧到这只银钗,斜插在一棵树身之上,似有可疑,特地起来,请龙兄瞧瞧。。

说着,伸手递过一支银钗。

南振岳心中暗暗好笑,一支银钗,乃是妇女常用之物,此处既是一片坟场,说不定是祭扫坟墓的村姑遗失之物,有何可疑?随手接过,瞧了一眼,只觉虽是一支银饰,但钗上一只蝙蝠,打造得甚是精细,双眼之中,还镶着两颗细粒珠子,瞧不出有何异样之处?这就随手递还,笑了笑道:“此地接近坟场,也许是村姑遗失之物。”

卫劲秋原也无什么江湖经验,听得俊脸一红。

说话之时,只见江上灯光闪烁,十余艘快艇,分两边驶来!卫劲秋随手把银钗朝草丛一丢,一面说道:“龙兄,这是总巡堂的水上巡逻快艇!”

南振岳转头瞧去,只见西首路上,也出现了一队手执灯火把的武土!不,就在这刹那之间,坟场四周,同时亮起一片烧火,金眼雕姜公纪也已在停柩之处现身!南振岳瞧得暗暗钦佩,真要发现敌踪的话,在这水陆两重包围之下,真没有一人,能够漏网!一面连忙偕同卫劲秋,赶了过去。

金眼雕姜公纪瞧到两人,含笑问道:“龙副坛主两位,可曾发现敌踪?”

南振岳道:“在下和卫兄方才在附近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人。”

金眼雕姜公纪沉吟道:“此事分明已经泄漏了消息,老朽和两位分手之后,立即要他们分水陆两路,迂回包抄,逐渐缩小包围,免得打草惊蛇,相信在二十里之内,就是连飞鸟也休想逃得出去,但搜索的结果,居然一无所获……”

话声未落,忽见一道火花,冲天而起,高升而起五丈之后,砰然一声,散发出一片白色火花,骤然熄灭!金眼雕姜公纪,突然脸色一变,急急说道:“前山有警尸”嗤”!又是一道火光起处,爆出一片绿色火花!只见两个劲装汉子,同时急奔而来,一下掠到金眼雕身前,抱拳道:“启禀堂主,这是前山水陆两路,都发现有警。”

金眼雕急得双目金光暴射,总巡堂下四将八猛,几乎已全在后山了,龙门帮五重关口,十五道暗卡,虽有专人,但终究力量单薄,偏偏会在此时,前山出了差错,这叫他如何不急?但金眼雕终究是成名多年,久经大敌的人,脸色依然十分镇定,袍袖一挥,沉声道:“白虎下岗,青龙排江,其余照老夫平日规定办理。”

那两个汉子答应一声,如飞而去!一瞬之间,江上灯火和坟场四周的火把,同时熄去,侯家湾一片坟场,又恢复了沉寂。

南振岳不知他说的什么,想来是总巡堂调援的暗语!金眼雕姜公纪吩咐完毕,立即拱拱手道:“本帮前山有警,老朽急须赶去查看,此地既无敌踪,龙副坛主两位,请回总坛,今晚帮中人手,多已外出,虽有尉迟坛主坐镇,终究人手不足,再有龙副坛主两位前去才好。”

南振岳忙道:“总巡说得是极是,在下即刻就去。”

XXXX—XX

下午,未牌时候!龙门帮帮主东海龙王公孙敖,亲率北坛坛主满天飞花宋伯通,中坛代理坛主罗慕贤,暨两坛七名香主,精选了五十名武士,乘船出发。

偌大一座总坛,已只剩下南坛坛主霹雳掌尉迟炯坐镇,总坛内外,所有岗位,全换了手捧钢刀,一律紫色劲装的武士,这些武士全属于南坛门下!本来,每日值日坛主轮流更换,值日的武士,也随着坛主交替。

但今日却显得有些特别,不但所有岗位,人数增加了一倍,而且在四周巡逻的武士,也一队接一队,穿梭似的来去不停。

南坛弟兄,几乎已经全数出动了!大家知道,帮主和各坛坛主都出去了,帮中不得不严加戒备。

快到申牌时辰,一名紫衣武士,匆匆从中门走出,手上执着一面紫红金边,中绣雷电的三角小旗,大声传令:“坛主有命,任何人未经坛主允准,不得进出,如敢违抗,一律拿下,听候发落,不遵此令者,格杀勿论。”

大门外,轰雷似的答应下去。

大家因为有坛主的命令,一个个挺胸凸肚,更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两百名武士,把整座龙门帮,包围得像铁桶一般!议事厅南首,一间花格长窗的敞轩,正是南坛重地,坛主发号施令的所在。’此时六扇长门前面,两边站着十六名紫衣武士,每人手抱厚背扑刀,正身肃立,目不邪视!里面一把大圈椅上,大马金刀的踞坐着南坛坛主霹雳掌尉迟炯,他虽然和平时一样,穿着团花长袍,但背上却背了一面平日难得看到的精钢太极牌。

在他左右两边,分坐着四位香主,都是一身劲装,各自带了应用兵刃!他们似在开什么秘密会议,不时的交头接耳,低声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异样严肃!突然,霹雳掌尉迟炯抬目望望天色,从椅上站起,说道:“是时候了!”

四位香主同时迅速站起,尉迟炯话声一落,大踏步当先跨出门去。

四名香主紧跟在他身后走出,最后一个,朝门外十六名武士,挥了挥手,于是十六名紫衣武士,手抱钢刀,紧跟在香主后面。

一行二十一个人,由尉迟炯坛主领先,直向后进而去!步履轻快,走在方砖地上,听不到一点声息!他们每经一重院落,最后一名香主,必然向后挥手,走在最后的两名紫衣武士,就迅速向两边闪开,站到门口。

到达后院,四名香主身后,已只有四名紫衣武士了!最后一名香主,又挥了挥手,四名武士也立即以最快身法,分左右在门口站着。

霹雳掌尉迟炯早已昂首阔步,跨进院落,走上石阶。

这是帮主的内宅重地,香主们从没来过,四名香主敢情太以紧张了,不自禁的伸手摸摸身边兵刃,跟在坛主身后,鱼贯入内。

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堂前转出一名青衣使女,瞧到尉迟炯,立即躬下身去,说道:“婢子叩见尉迟坛主了。”

霹雳掌尉迟炯微微一笑,道:“宫姨娘在么?”

青衣使女目光转动,打量了尉迟炯身后四个香主一眼,才轻声答道:“尉迟坛主请到堂上坐吧,婢子这就进去通报。”

四名香主随着走入,但不敢落坐,只是站在坛主身后。

一会工夫,只听屏后响起轻微的环佩之声,缓步走出一位淡妆丽人,发梳宫髻,长裙!娇艳如花的粉面上,跟波流转,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平添了几分柔娇荏弱,倍觉动人怜惜r尉迟炯瞥了一眼,心头暗暗一怔,面对这位娇稚荏弱的宫姨娘,他几乎怀疑帮主判断错误!四名香主似乎也起了同样感觉,立即垂下头去,木敢多看。

宫姨娘一手扶在一名青衣使女肩头,才一转出屏风,轻福了福,就嫣然笑道:“尉迟坛主请恕贱妾失迎!”

尉迟炯欠身抱拳道:“老朽惊扰了。”

宫姨娘娇笑道:“坛主和帮主谊若兄弟,怎地和贱妾也客气起来,这四位是谁呀?”

尉迟炯代答道:“他们是老朽坛下香主。”

宫姨娘口中啊了一声,抬目道:“四位香主快些请坐。”

四名香主齐声道:“属下愧不敢当。”

宫姨娘回过脸去,低声朝另一名青衣使女吩咐道:“快去倒几杯茶来吧!”

青衣使女答应一声,悄然进去。

宫姨娘堪堪在对面椅上坐下,那青衣使女已托木盘走出,分别献上香茗。

宫姨娘美目流转,瞧着尉迟炯问道:“尉迟坛主可有什么事么?”

尉迟炯干咳一声,摸摸连须胡子,笑道:“没什么,老朽巡视前山,经过此地,进来瞧瞧。”

他心中正在盘算着事情,这两句话,显然只是随口,敷衍之言。

宫姨娘道:“帮主和几位坛主都出去了,帮中就偏劳尉迟坛主了。”

尉迟炯突然目光一转,两道炯炯眼神,盯在宫姨娘脸上,说道:“老朽有事要找甘嬷嬷一谈,宫姨娘可否请她出来?”

宫姨娘坐着的身子,不期微微一震,但瞬即含笑道:“尉迟坛主要找甘嬷嬷可有什么事么?”

尉迟炯是何等人物,看在眼里,暗暗冷嘿一声,一面点头道:“不错,老朽有事问她。”

宫姨娘淡淡一笑,两条柳眉,皱了皱,才道:“尉迟坛主亲自前来,定然有着重要的事了,只是甘嬷嬷替贱妾到岳阳盛香堂添买花粉去了,要傍晚时光,才能回来,待会等她回来了,贱妾要她上南坛去就是了。”

就到这里,轻“嗯”一声,又道:“其实尉迟坛主有什么话,问贱妾也是一样。”

尉迟炯脸色渐渐严肃,嘿然道:“也好,宫姨娘就说说甘嬷嬷的来历吧!”

……………………………

第 十 章 山雨欲来

宫姨娘脸色也是一变,道:”甘嬷键是贱妾的奶妈略,贱妾从小由她一手扶养长大”。

尉迟炯道:“还有呢?”

宫姨娘目光闪动,瞟了他一眼,轻笑道:“尉迟坛主倒好像在问我口供了,哦,甘嬷嬷可是出了什幺事吗?”

尉迟炯赫然冷笑,沉声道:”不错,老朽在前山抓到一名奸细,已经全都供了出来。”

宫姨娘镇定如恒,淡淡笑道:“不知那名奸细,供了些什么?”

尉迟炯心中暗暗—惊,此女如此镇定,倒是少有,一面说道:“叛帮犯上!”

宫姨娘微笑道:“尉迟坛主可是相信了?”

尉迟炯沉声道:“宁可信其有!”

宫姨娘格格笑了起采,道:“莫须有,也说不定呀!”

尉迟炯道:“宫姨娘要是不信,可随老朽到坛中去瞧瞧!”

宫姨娘眼波微抬,笑面如花的道:”那奸细扳上甘嬷嬷,自然也扳上践妾了?”

尉迟炯道:“不错!”

宫姨娘接着笑道:”尉迟坛主的意思,要贱妾前去和他对质,是吗?”

尉迟炯道:“老夫正有此意!”

宫姨娘格格笑了起来,突然脸色一沉,道:“我想不用了,帮主离帮未返,帮中之事,虽然交由尉迟坛主全权处理,但总不能抓了一名奸细,就要审判我吧?”

尉迟炯听得一怔,接着大笑道:“宫姨娘说得不错,哈哈,你可知老朽奉有帮主密令……”。

说话之时,探手从袖中取出一面金龙令旗,当胸展开,续道:“老朽请宫姨娘随我前去本坛,已经是顾全了你的面子。”

宫姨娘在这一瞬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本来生得温婉稚弱的她,刹时冷了下来,好像一尊石像一般!

只见她瞧着金龙令旗,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尉迟坛主,你就凭小小一面令旗,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了吗?”

“白兰,你去替我捧一把出来,让这位尉迟坛主见识见识!”

站在她左首的青衣使女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进去,一会工夫,果然手上捧着一大把令旗出来。

宫姨娘纤纤玉手朝地上一指,说道:“丢在地上,让他自己去看!”

青衣使女闻言双手一放,把一把令旗,一起丢在地上,这一丢,旗面展开,果然都是金龙令旗,少说也有一二十面之多!

尉迟炯看的仰天狂笑,沉声道:“宫姨娘,只此一点,你们就露出破绽来了,帮主金龙令旗,从不轻用,一共也只有五面……”

宫姨娘道:“你到这时候才知道吗?”

尉迟炯虎的站了起采,大喝道:“来呀,这贱婢叛帮犯上;还不给老夫拿下?”

他这一声洪喝,声若焦雷,但是喝声出口,竟然丝毫不见动静!

门外四名武士,既不见进来!

身后四名香主,也站着没动!

宫姨娘嘴角含着冷峻微笑,抬目问道:“尉迟坛主,你这般大声吆喝,在叫谁呀?”

霹雳掌尉迟炯心中一惊,知道门外四名弟兄,敢情已是被人制住了,但身后四名香主,怎么也迟不出手?不禁回头喝道:“胡香主,你们……”

宫姨娘轻佻地一阵格格娇笑,摇着纤纤玉手,说道:”尉迟坛主,你不用叫了,这四位香主,方才白兰端上茶来的时候,我早已关照她,在他们身上,做了些手脚,等你出口招呼,不是已经迟了么?”

尉迟炯心头狂震,没想到自己几十年的老江湖,竟然会在阴沟里翻船,连相距咫尺,站在自己身后的四名香主,被人做了手脚,竟会一无所知!

不,这四名香主,随自己多年,武功均非弱手,怎会无声无息,受制于人?由此可见她身边两名青衣使女的武功,就高出他们甚多!

这下,霹雳掌尉迟炯顿时感到事态严重,自己已经认力布置周密,但一切都出意料之外!

他霍地退后—步,双目圆睁,大喝道:”贱婢,你纵然先下手制住了他们,只怕也逃不出君山总堂……”

宫姨娘依然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连身子都没移动一下,娇笑道:”尉迟坛主你连这重门口只怕也跨不出一步呢!”

尉迟炯和她目光一对,只觉宫姨娘一双凤目之中,突然射出极为寒冷的光芒,心中更是一紧!

暗想:大家一直被她蒙在鼓里,还当她是个不谙武功的人,那知这妖女竟然身怀上乘武学,看来今日当真大是棘手!

心念电转,口中大笑道:”那也未必见得!”

人随声进,看定对方,一下逼近宫姨娘身前,右手五指如钩,闪电朝她脉腕上扣去!

侍立在宫姨娘身边的两名青衣使女,看到尉迟炯出手,也立即齐齐一扬素袖,一左一右轻飘碱分向尉迟炯腰问拂到,尉迟炯心头一凛,业已认出她们这一记的家数来了!

”阴山扫雪袖!”

他一记“大擒拿手‘才到中途,不得不立即收转,脚下后退半步,双掌蓦然一分,恰到好处地拍在她们扬起来的素袖上!

两名青衣使女娇躯一晃,各被震开了一步!

尉迟炯哈哈一笑,但在他笑声中,青影连闪,两个青衣使女已一闪而至,素袖翻飞,双双攻到!

左首那个叫白兰的使女,挥手发出一股阴柔劲风,从侧翼拍入,闪电攻到尉迟炯右肋!

右首那个青衣使女,却是直踏洪门,欺身从正面逼进,双掌扬处,连续攻出了三掌。

尉迟炯右掌一挥,使了一招。手挥五弦。掌力发出,呼的一声,直击左首白兰,左掌斜横,护往前胸。

那叫白兰的使女娇躯向左一晃,避开他掌力,登时又如行云流水壳,足踏奇门,侧身抢入,纤手点向尉迟炯右胸。

此时他护胸左掌,已和右首那个使女连续攻来的掌力,接触上了。

刹那间,只觉对方这连环三掌,掌力竟然刚猛异常,掌势出手,激起一片锐烈凤声!

尉迟炯真没防到一个年轻女子,会使出这等刚猛路数,一时骤出不意,几乎被逼后退!

那青衣使女攻出的掌力,一掌重过一掌,而且出手奇快,攻到第四掌上,一股奇重掌力,已如山一般压到!

尉迟炯号称霹雳掌,掌上功力,何等老到,只因他一上手,横掌当胸,原是守势,因此慢了一步。这时眼看对方掌力,汹涌压来,立时身子朝后微仰,腾出一尺光景,以他的武功,有这寻尺空隙,就已足够施展了!

只见他横胸左掌突然上移,口中沉嘿一声:”去罢!”

那青衣使女第四掌堪堪击到,只听”呼”的一声,宛如撞在铁石之上,一个娇躯,立时被震得退了六七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尉迟炯左掌震退右首青衣使女·,右掌也和那个叫白兰的使女接上!

双掌乍接,尉迟炯陡觉这个使女的掌上,却是另具一种阴柔暗劲,竟然难以震开!

心头不禁一凛,随即功聚右腕,掌心一吐,数十年苦练的掌上功夫,内功潮涌,一甩手,那叫白兰的使女,也应手而起;震飞出七八尺远,才落到地上!

宫姨娘端坐椅上,此时忽然冷冷笑道:“你们下来,霹,雳掌果然名下不虚!”

说话之间,人已缓缓站了起来!

两个青衣使女果然立即停手跃开。

尉迟炯和两个青衣使女动手过招,虽然只不过是三招两式之事,但心头已经暗暗凛骇,仅凭这两个使女,身手之高,几乎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由此推论,她们的主人宫姨娘,武功自然更高了!

不错,阴山派的手法,她们极可能是阴山一脉的人!

心念疾转,眼看宫姨娘业已风姿绰约地站起身来,不由洪声笑道:“你早就该亲自出手了!”

宫姨娘冷冷一哼,不屑的道:“尉迟坛主纵然以“霹雳掌’驰誉江湖,你能够接得住我十招八招,也已经不错了!”

霹雳掌尉迟炯听说自己居然接不下她十招八招,江湖上人,谁不为名?对方武功最高,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竟敢出口狂言,这般小觑自己。

一时不禁气得双目精光暴射,怒笑道:“很好,老朽真要接不住你十招八招,江湖上就没有我这号人物。”

宫姨娘冷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霹雳掌,这三个字,又算得什么?”

尉迟炯那还忍耐得住,大喝一声道:“咱们不必多说,你出手吧!”

宫姨娘长裙曳地,珊姗地走了过来,口中说道:“你当心了!。

说话之时,毫不经意的举起手掌,缓缓推出!她出手掌势,虽然缓慢,但却有如一片浮云,飘飞不定,好像在她纤纤玉指之下,几乎笼罩了身前所有大穴,随处都可下手,令人无法猜出她下一变化!

仅此一招,已把以掌上功力见长的尉迟坛主,瞧得心头猛震不止,大喝一声,一掌直劈出去!

这一掌,他在气怒之下含愤出手,而且又想试试对方功力,掌上差不多用了七成力道!

七成力道,已经非同小可,随掌而出的内家劲气,像一团狂飙般直撞过去!

两股掌力,在两人身前五尺处,就撞击上了,但却丝毫听不到声音!霹雳掌尉迟炯只觉宫姨娘拍来的掌风,纯属阴劲,不但重逾山岳,而且奇寒无比!

不觉心头一震,立即猛吸一口真气,把掌上力道,加到十成!

那知这一吸气,陡然闻到一股浓重异香,由鼻孔吸入肺腑,霹雳掌尉迟炯身为龙门帮坛主,见多识广,江湖上各种伎俩,如何瞒得过他?闻到香气,立即发觉不对,赶紧闭住呼吸,但觉头脑闻起了一阵轻微的昏眩!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快逾电击,西人一掌乍接,宫姨娘银铃般声音,冷冷一笑道:“尉迟坛主好雄浑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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