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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七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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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者接过药方,刻划着皱纹的脸上似乎抽搐了一下,随手把药方往桌上一放,说道:“这张方子,老朽还得仔细研究研究,只是此时老朽事情未完,小哥最好晚上采,等老朽有了空,再作详谈。”

南振岳见他这般说法,立即起身道:“老丈既然有事,在下这就告退,晚上再来向老丈讨教广黑衣老者递过一颗药丸,说道:“晚上来的时候,别忘了把药丸含在口中。”

南振岳接过药丸,走出石室,黑衣老者也自顾自提着水壶,浇水去了。

从狭道走出,刚到谷口,就见秋月脸露焦急的在外张望,一眼瞧到自己,立即又惊又喜的迎了上来,说道:“南,相公,你没事吧?告诉你这里边去不得,你却偏偏不听,要是给夫人知道,看你这条小命还保得住?”

南振岳不禁俊脸一红,嚅嚅道:“在下只是在谷口瞧瞧。”

秋月白了他一眼,逍:“这是禁地,就是连谷口瞧瞧也不成,方才婢子不知你做完了没有,抽空来看看你,那知到了这里,只见到一个空水桶,婢子就猜你准是偷偷的到里谷去了,那里面都是毒草,只要被山风吹上,也会中毒。”

说到这里,只听一个苍老声音,远远的叫道:“秋月,你在跟谁说话?”

那是虎婆子的声音,秋月小嘴一噘,低低的道:“真讨厌!”

一面高声应道:“没有啊!”

一阵风似的朝小径上跑去。

只听虎婆子的声音喋喋尖笑道:“小蹄子,你当我瞎了眼睛,和小伙子有说有笑,连正事都放着不做了,是不是老婆子一回来,什么事都要推给我了?”

秋月娇急的道:“虎妈妈,我不来啦!”

两人声音,逐渐远去,南振岳也提起水桶,回转石屋。

一天,这样闲里度过。

今天送饭的是那个长窕身材的春花,她只是默默地把盘子放到桌上,便自转身退出去了,三餐都是如此,南振岳觉得她有点冷傲。

晚餐之后,九死谷已是一片沉寂!南振岳掩上木门,悄悄的穿过林间小径,直奔里谷,待到谷口,把黑衣老者给自己的那粒药丸,含到口中,然后举步朝谷中走去。

里谷一片漆黑,连石屋中也没有一丝灯光,敢情黑衣老者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不让灯光外泄,南振岳身怀上乘武学,虽在黑夜,依然清晰可见,是以脚下丝毫没停,直向石屋走去!刚到门口,黑衣老者已开出门来,点点头道:“小哥来了,快进来!”

他让南振岳进门之后,迅速关上木门,剔亮油灯,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冷厉,注视着南振岳,沉声问道:“你是叫南振岳?”

南振岳瞧他脸色一变,心都不期微微一怔,抱拳道:“在下正是南振岳。”黑衣老者又道:“你师傅真是洪山道士?”

南振岳听他这两句话问得奇怪,依然恭敬的道:“家师正是洪山道士。”

黑衣老者冷嘿一声,道:“令师要你前来,必有信物,你拿出来给老朽瞧瞧!”

南振岳又是一怔,陡然想起师傅临行之时,交给自己的两片白纸,曾说遇上疑难之事,对方坚要询问自己来历,可取出印上右掌,照对方伸去。

但那片金箔记号,自己已在遇上少林百忍大师之时,用过了,师傅只给了自己一片,此刻那里还拿得出来?心念电转,忙道:“在下这次远采云南,并非家师之命,是蒙一位老师父指点来的。”

黑衣老者冷冷的道:“没有托塔天王的记号,老朽如何信得过你?”

托塔天王?南振岳越听越奇,暗想:自己只是请教你七色草来的,这和信得过,信不过,有什么关系?不觉抬头问道:“老丈说的托塔天王是谁?”

黑衣老者哼然冷笑,缓缓伸出右手!他这一伸手,南振岳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双手掌,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变得其黑如墨,五个指甲,隐泛乌光!“黑煞手”!这是江湖上最歹毒不过的“黑煞手”!据说练这种功夫的人,必需甘冒生命极大危险,因为手上蕴聚奇毒,稍一不慎,就会毒发身死。

故此练“黑煞手”的人极少,但一经练成,因为手上奇毒无比,击中人身,连骨头也会被奇毒化尽,尸体无存!自己和黑衣老者无怨无仇,他竟然使这种歹毒功夫!黑衣老者右掌缓缓举起,同时目光闪烁,阴笑道:“小哥竟会连自己师傅都不知道,宁非怪事?小哥云南之行,何等重大,令师不会不给你藉以证明你来历的信物,更难令人置信,小哥究竟是何人,如不老实说来,莫怪老朽手下无情?”

南振岳听到这里,顿然明白,原来师傅给自己的那片金箔,果然另有用途,只是自己用错了对象!心念一动,立即摇手道:“老丈不可误会,家师临行之时,确实交给在下一片金箔记号,只是在下已在嵩山用去,老丈坚持非看信物不可,在下实在拿不出来了。”

黑衣老者道:“你为何会在嵩山用了?”

南振岳只好把自己奉命到紫竹庵求取药方,无巧不巧遇上黑风婆的门下,盗走少林寺“大旃丹”,张冠李戴,误会到自己头上。

后来遇上百忍大师,自己迫于形势,只好取用了那片金箔。

一直到自己入谷送信,被左夫人封闭两处经穴,罚在九死谷替她浇水锄草,详细说了一遍。

黑衣老者沉吟道:“这么说来,令师没和你说清楚,连紫竹庵的老师太也没和你明说了?”

南振岳道:“正是如此,在下后悔当日没向老师父请教七色草如何形状,以致找不到那位木郎中,在下就无法寻找七色草了。”

黑衣老者微微一晒,问道:“小哥不认识七色草,总该知道铁是什么了?”

南振岳又是一怔,突然想起紫竹庵那位了因老师太在自己临别之时,曾说了两句话,心中一动,立即应道:“铁是山中石。”

黑衣老者神情一变,又道:“石呢?”

南振岳眼看自己答对了一句,立时精神一振,很快的答道:“东山之石,可以攻错。”

黑衣老者面露喜容,大笑道:“果然不错,老朽错怪你了!”

南振岳听得大喜过望,证明眼前的黑衣老者,正是自己要找的木郎中了,慌忙抱拳作拇道:“原来老丈就是木郎中老前辈,晚辈失礼之至。”

黑衣老者含笑道:“这个不怪你,来,咱们坐下来再说。”

他搬过一条木凳,叫南振岳坐下,自己坐到木榻上。

南振岳道:“家师旧伤复发,急需治疗,老前辈自然知道七色草……”

木郎中没待他说完,摇手制止,一面笑道:“天下那里有七色草?七色草也可以说就是七步草。”

南振岳问道:“七步草不是剧毒之物吗?如何能够入药?”

木郎中大笑反问道:“你还当这张方子,真是治疗的吗?”

南振岳呆的一呆,暗想:莫非老师太拿错了方子不成?再不然就是假的了?不由急急问道:“老前辈是说这张药方是假的了?”

木郎中道:“当然不假,不过这张方子并非治伤用的。”

糟糕!自己又上了紫竹庵主了因老师太的当了!南振岳心头一急,双眉紧皱,搓搓手道:“家师旧伤复发,才命晚辈上高山,求取药方,晚辈又听了老师太指点,几千里路赶来这里,老丈说这张药方不能治伤,这可怎么办?”

木郎中双目精芒闪动,哈哈大笑道:“令师托塔天王,天壤奇士,那会有什么旧伤?”

南振岳越听越奇,师傅明明告诉自己,说他老人家旧伤复发,才要自己上紫竹庵去求取药方的。

但听这位木郎中的口气,好像师傅根本就没有伤,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呢?木郎中手捋短须,又道:“令师要你叩谒紫竹庵老师太,又叫你前来找我,其中另有缘故……”

他说到这里,忽然黯然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十八年来,老朽遁迹蛮荒,就是为了等你前来,不料五年前,被左夫人强迫搬来此谷,替她培栽毒草,老朽一直耽心怕你不迟不早,在这五年之中找来,就会找不到人。差幸再有三个月,左夫人毒功告成,老朽也不用再耽在这里了。如今好了,你居然会找来此地,这是最好不过之事,九死谷从无外人,最清静也没有了,哈哈,有这三个月时间也就足够有余了!”

南振岳越听越觉不解,听木郎中的口气,好像他住在云南,就是为了自己,而且已经等了十八年?啊,他方才说过,师傅要自己叩谒老师太,老师太要自己前来找他,其中另有缘故,不知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木郎中不待南振岳开口,接着又道:“说到这张方子,其中包含着一段往事,只是令师和老师太都没告诉你,可见还不到说的时候,你日后自会知道,目前你也毋须多问,只要遵照老朽嘱咐去做,就不会有错了。”

南振岳听得满腹狐疑,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前辈,这张药方,到底是什么用的?”

木郎中并不回答,问道:“令师可曾教你练过剑法?”

南振岳道:“家师曾说他老人家生平从不使剑,只教了晚辈一套‘太极剑法’。”

木郎中点点头道:“武当派精于剑术,‘太极剑法,可说是正宗剑法之祖,令师用心良苦,传你‘太极剑法,,就是为了使你在剑术上扎下良好基础。。-南振岳见他并不回答自己所问却和自己大谈其剑术,心中甚觉不解!木郎中笑了笑道:“告诉你,令师命你前来云南,就是要你学剑法来的。”

南振岳听到这里,不由恍然大悟,肃然起敬道:“原来老前辈是当代剑术大师,家师定是要晚辈跟你老人家练剑了?”

木郎中捋须笑道:“哈哈,老朽虽然粗通拳剑,和令师相比,何啻天壤,即以你目前所学,已胜过老朽不知多少。”

南振岳怔得一怔,暗暗想道:“是了,此间主人左夫人武功高不可测,莫非师傅之意是要木郎中把自己转介在左夫人门下,跟她练剑不成?”

只见木郎中随手拿起那张药方,回头道:“你要学的剑法,就在这里!”

南振岳听得又是一呆,忖道:“这张药方,除了写着许多草名,那是什么剑法,一时怔怔的望着木郎中,当然,他说的不像有假,但自己却实在想不通此中道理。”

木郎中放下药方,从壁架上放着的许多磁瓶中,找出一个小瓶,递到南振岳手上,郑重说道:“这瓶中之药,虽然细如芥子,但毒性极烈,服下之后,永远积聚体内,与气血同化,从今天起,你早晚可各服一粒,用温水吞服,百日为期,此后如果遇上任何剧毒,均可无害,这瓶药,化了老朽十年工夫,才练制成功,服时要特别小心,千万不可多服,也不可间断,你先收起来了。”

南振岳见他说得如此郑重,接过之后,就收入怀中,一面说道:“晚辈自当谨记。”

木郎中没有再说话,转身取出一只饭碗,装了半碗清水,然后又从壁架上找出一个磁瓶,打开瓶塞,把药末倒入碗中,用竹筷不停的搅动!南振岳坐在边上,只是瞧着木郎中,心中暗暗觉得纳罕!这位老人,处处都透着神秘,不知他调制了这碗药水,又有什么用处,但又不敢多问,木郎中用筷搅了一会,突然抬目问道:“快子时了吧?,放下竹筷,迅速闪到门口,开门探出头去,瞧瞧天色,又很快的闭上木门,紧张的道:“果然快子时了!”

一抬手,熄去灯火,屋中登时一片漆黑甘南振岳奇道:“老前辈……”

木郎中在黑暗中“嘘”了—声,轻声道:“夫人快要来了,这里是她练功禁地,擅入者死,你快不可出声。”

南振岳见他神色紧张,也就不好多说。

两人在黑暗中枯坐了一阵。

南振岳内功深湛,耳目敏异,这时果然听到谷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风声,这风声好像起自草上,草叶经风吹动,上下摆动,发出丝丝细响!听了一会,这细微风声,一起一落,如有节拍!南振岳心中不由一动,暗想:是了,这准是左夫人已经来了,不知她练的是什么功夫?回头瞧去,木郎中闭着眼睛,正襟危坐,敢情他对左夫人怀着极大戒备,是以连身子都不敢动。

一时忍不住好奇,悄悄站起,掩近窗口,凑着右眼朝窗缝中瞧去。

当然,他这举动,木郎中并没有察觉,因为屋中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也投有想到南振岳会有如此大胆,否则,他定会及时阻止。

谷中,虽有稀微星光,但因四周都是高山,暗影之下,还是十分艨胧。

八卦形的药圃中间,正有一条黑影,像鬼魁似的站在那里!这人当然就是左夫人!这时长发披散,长可及地,身上只穿着一个黑色兜肚。

(兜肚,古时掩胸之衣也,紧束前胸和小腹,亦称抹胸。)身边地上,放着一堆衣服,敢情她练功之时,必需全身裸露,难怪木郎中要闭着眼睛,正襟危坐!南振岳悄无声息的掩近窗下,凑着眼睛瞧去,但一看到这副光景,心头止不住咚地一跳,几乎不敢再看!但也正因左夫人脱光了衣服练功,更觉好奇,自然要看个究竟。

只见左夫人面朝乾卦,双手徐徐上举!就在她举手之间,面前药圃中的三排毒草,(乾卦三横)迎着她手掌,同时竖起,叶尖一齐弯了过去。南振岳暗哦一声,原来她是在运功吸取毒气!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左夫人两手徐徐下放,突然,她警觉地回过头来,脸含怒容,两道冷厉眼神,直像闪电一般朝石屋瞥来!南振岳瞧得猛然一凛,慌忙避开目光。

心中忖道:左夫人果然厉害,这间石屋和她站立之处,少说也七八丈距离,自己纵然足太阴,足厥阴两处经穴被封,但脚下已轻得丝毫没有声息,居然还瞒不过她的耳朵!差幸夫人只瞥了一眼,便自继续练功。

她每一举动手,都有丝丝风声,应掌而出,轮流朝八卦方向,不停的吸收草中毒气。

南振岳屏息凝神,瞧了一会,觉得并无出奇之处,方待悄悄退下!左夫人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只见她双手拢着长发,忽然朝外一掀,一头长发登时披散开来,身形倏然一升,犹如一缕轻烟,穿入药圃之中。

只见她身形游走,双手连扬,一颗头配合身法,不住的向前后俯仰点动,满头长发,跟着她身子,忽前忽后的拂出。身形游走愈来愈快,双手发招和长发的拂舞,也愈来愈快丝丝风声,逐渐加响,整座山谷,生似下着绵绵秋雨,洒洒不绝!不,这一瞬间,左夫人一条人影,忽然由一而二,由二而四,转眼就变成七八条人影,穿叉游走。

南振岳方自一怔,再看药圃中,那七八条人影,倏又不见,六十四种奇毒无比的毒草上,恍如笼罩了一层淡淡黑烟!那当然是左夫人实在游走得太快了,长发飞舞,她周身就好像裹着一围黑烟,再加入影交织,黑烟就浑然笼罩了整个药圃!南振岳瞧得心头大感凛骇,从左夫人身法掌法看出,她使的极似“八卦游身掌”。

—但“八卦游身掌”虽是八卦门的绝艺。似无如此神奥变化,尤其她身法之快,只怕当今武林中已难得找出几个人有此身手。

凭自己的眼力,居然也看得跟花撩乱,此人武功之高,当真非同小可!心念转动,那里还敢再看下去,屏息蹑足,悄悄退回凳上,坐了下来!过了—盏热茶时光,丝丝风声,倏然面止,只听左夫人冷厉的声音,喝道:“木郎中,你胆子不小,今晚居然还敢违我禁条,偷窥老身练功,-念尔五年采谨慎将事,不无微劳,可自残右目,以示薄罚……”

说到最后一句,语言摇曳,人已出谷而去!本郎中突然全身一震,双目乍睁,面露惊愕,颤声道:“老朽……遵命……”

说到这里,突然举起手指,朝右眼戳去!南振岳瞧得心头大骇,急忙一把抓住木郎中手臂,愤然道:“俭窥她练功的是晚辈,这事与老前辈无涉。”

木郎中苦笑道:“老朽不过残去一目,尚无大碍,如果她知道是你,就连命都保不住了,这女魔头早在三十年前,已经名震扛湖,你千万招惹不得!”

南振岳忿急的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晚辈岂能无故连累到老前辈身上?”

木郎中摇头道:“老朽已届知命之年,就是废去一双眼睛,也无关重要,你……,只要能够安然度过三个月,老朽也就了却一椿心愿!这三个月时间,不但关系你一生,而且……咳,咳,对你来说,也实在太重要了!”

南振岳没想到木郎中对自己如此关切,他宁愿残去一目,求得自岂安全,心头不由一阵感动。

这三个月时间,不但关系自己一生,而且……而且什么呢?不觉抬目道:“老前辈……。”

木郎中不待他多说,摇手道:“你应该知道,你师父要你远来云南,是为了什么?紫竹庵师太要你前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珍惜这三个月时间。”

南振岳抬头道:“老前辈可以说得明白一点吗?”-木郎中微微一叹道:“关于这个问题,详细说起来,也许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如果说得简单一点,只要一句话也就可以说尽了。”

南振岳道:“那么老前辈总说一句吧!”

木郎中脸色一沉,道:“总说一句,就是为了你好!”

南振岳愕得一愕,木郎中起身燃亮油灯,肃容道:“在这三个月中间,除了专心练剑,不许你多问,也不许你多招是非,否则,你不但辜负了老朽,对不起你的师父,也对不起你父母。”

“父母?”,南振岳听得身子蓦然一震,扑地跪拜下去,道:“老前辈,你一定认识晚辈的父母了?晚辈从小由恩师扶养长大,不知生身父母,晚辈几次哭求师父,师父都不肯告诉晚辈,只说等晚辈长大了,自会知道,老前辈!我求求你,告诉我吧,晚辈父母现在那里?”

说到这里,忍不住泪水满眶,只是叩头。

木郎中似乎深悔一时失言,不禁当场一怔,面露凄色,拉起南振岳干咳了两声,才徐徐说道:“孩子,老朽承认知道你的身世,令师不肯告诉你,但老朽同样有为难之处,为什么,就是怕你练武分心。只要到了相当时机,就是你不问,老朽也自然会告诉你的,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办正事!”

南振岳收泪道:“老前辈说的相当时机,不知是指什么时候?”

木郎中勉强展颜笑道:“孩子,再忍耐一段时间吧?只要你把剑法练成,到时候老朽自会告诉你的,只是在这段时间,你不许多招是非。”

南振岳含泪点头道:“晚辈知道。”

“好!”

木郎中应了声好,站起身子,走近桌前,用竹筷搅了搅碗中药水,又取出一团棉花,浸入碗中,用手沥了一下药水,然后朝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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