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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丽丽转告谈笑,宋白说他不去了,谈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褚丽丽心里总有点不踏实,生怕自己又被她算计了,可又拿不住把柄,忐忑之间生出丝丝无名火烧得心里难受。
谈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要求宋白过去,她只是“觉得”如果宋白知道这件事,可能比不知道更好。因为这就意味着,至少宋白是同意见面的,否则他就应该阻拦的。万一有什么问题,谈笑至少还可以拉出宋白来,说“这可是你知道的”,减轻一下责任。谁知道下一个犯错误的会是谁!
谈笑的经验是,不怕犯错误,就怕没人担。天大的篓子,上面有人顶着就没事。芝麻粒大的错误,没人扛着都有问题。这不是什么好经验,但却是自保的护身符。即使是最强调单打独斗的律所,在争夺客户资源的过程中,也需要太极功夫。
当然,谈笑和那些靠“太极”吃饭的人不一样。她是真的要解决问题。所以,接下来的几天,谈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见韩总,见了之后怎么说,需要哪些信息,又传递哪些信息。
褚丽丽也没闲着。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宋白是谈笑的同学,隐约间似乎两人还有些“旧情分”。但是谈笑素来与大家不远不近,人们也不敢乱开玩笑。宋白虽然待人和善,内里总有点拒人千里的清高。那些有些“猥亵”的玩笑,不是特熟的人不敢乱开。所以,大家只是私下里观察着,谣言还没成气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谈笑终于在“无意中”听到人们的议论。虽然不在乎,可是这一次却格外的别扭。鬼使神差的给陆枫发了一个短信:“方便的话,打我所里电话8XXXXXXX,我有点事。”
陆枫中午休息,看到短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依着号码拨过去,那边是自动转接,要拨分机号。陆枫这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谈笑的分机!只好拨零接人工,前台照例查问陆枫的身份,陆枫犹豫了一下,想起年时的诸般罅隙,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怨气,瓮声瓮气的说:“我是谈笑的丈夫。”
那边立刻传来倒吸气儿的声音,然后是带着一点点压抑的兴奋,说:“啊?原来是谈律师的老公啊!请稍等……”
谈笑接电话时,没有关门。小前台到pantry打水,却走进褚丽丽的工位,原本嗡嗡响个不停的大办公间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又低声响起来。
那边陆枫再问什么事情,谈笑说:“没什么,就是家里的装修快弄好了,这两天你的邮箱好像满了,发的邮件总被退回来。查一下吧!”谈笑的声音低沉柔婉,“查一下”三个字似乎有些撒娇的味道,好像怪陆枫为什么不仔细些,连她的邮件都不收。
陆枫愣愣的问:“你怎么了?”
这回真轮到谈笑笑了,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女人味儿”的!“没事,这两天气温不稳定,忽高忽低的,昨天妈给你做了两件棉夹克,让你平时穿。我今天给你寄过去了,你记得收一下。”
陆枫觉得谈笑真是大惊小怪了:“嗨,就是这个啊!知道了。我当什么事呢!”
谈笑突然有些恼,声音略略提高道:“大事小事终究是个事,你的手机又不是总开机,万一错过了退了回来多不好。”
陆枫一想,也对。谈笑是不在乎再寄一次的,不过自己的老娘那里不定又会抱怨什么。
上次寄的东西就被退了回来,虽然是因为谈笑地址写错了,可也惹得陆妈妈私下里抱怨了好长一段时间,说谈笑办事不牢靠,一点不想着家里,粗心大意实在不行——弄得陆枫都不敢接老妈的电话。
陆枫不在乎谈笑是不是仔细,只要她能照顾好自己,不像别人那样哭哭啼啼的拖老公后腿,他已经谢天谢地。当然,如果谈笑也能偶尔“拖拖后腿”,其实也不错……
陆枫道:“好吧,我让他们留心点儿。还有,你别弄那种只要本人签收的快递,我要是不在,别人签收也行。”
谈笑道:“那不是你妈心疼你,怕带的东西没等你看见就被别人吃光了嘛!好吧,好吧,我会注意的。”
陆枫觉得今天的谈笑很特别,好像急于想证明什么,但是隔着一根电话线,实在看不明白。只好问:“你真的没事吧?”
谈笑脸已经火辣辣的了:“没什么,没事。你忙吧,我挂了。”
“哦。”陆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手机怎么了?”
谈笑看了眼手机说:“占着呢!”
陆枫知道谈笑经常有一些可有可无的会,手机开着在静音状态,然后自己去干别的事情,也没起疑,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谈笑收线时瞥了眼外面,正好看见褚丽丽的脑袋倏的一下缩进格子间里,心里多少明白谣言从哪里来的了。不过,这个电话之后,谣言应该会少一些吧?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错的。
想到这里,谈笑心里又有些堵得慌,这个大家肯定是包含宋白的。不知道为什么,谈笑越来越不想在宋白面前提到自己的家庭,或者陆枫这个人。很难说,这样做是为什么,或者是对还是错,只是一种冲动,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的冲动!
而已!
谈笑心里憋闷,早早的离开律所。到利宝行看了眼宝马,想着那么多钱砸进去,功能可能和自己那辆小车差不多,有点心疼。踅摸出来看看时间还早,转到中关村购物街,去家乐福买了一箱二锅头。
前两天,陆妈妈和大院里的人聊天,“无意”中知道最近要有调动,就动了心思。在儿子的问题上,陆爸爸恨不得昭告天下断绝父子关系。陆枫天生“怪”骨头——对任何人都灵活的可以,唯独对自己的爹寸步不让。为难了陆妈妈,一头儿子,一头老头,两头操心两头不落好。
昨天,谈笑回去的时候,陆妈妈拽着谈笑唠叨了两个小时。谈笑知道,部队淘汰的也很厉害。陆枫那么要强,那么喜欢部队,早早出来肯定不甘心。两个女人聊着聊着,就聊到管这事儿的主官。那人是刚从别处调来的,陆妈妈和他也不熟。只是从那人的老上级那里,模糊了解到这个人喜欢喝酒,尤其是二锅头,还得是高度的。谈笑对陆妈妈说,我们把酒拿到陆枫的部队里去,多送一些,见者有份。拿得人多了,就算那人闻到味儿拿了也不算什么。陆妈妈奇怪:“那大老远的,怎么闻味儿啊?”
谈笑道:“自然有有心人拿到他鼻子底下。”
谈笑想,不管是部队还是地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是永恒的。陆枫如果提起来,原来的位子自然空出来,同时和他交好的人也有个照应。就算他不动,总会有人活动的。
陆妈妈眨眨眼,还是不太明白。谈笑就把这道理讲了一遍。陆妈妈半信半疑,但是得道升天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好吧,陆枫也是个硬脾气的孩子。这事儿就看他怎么看了,求升官发财,他肯定不去;但是找人喝酒,他倒能上杆子追着!”
谈笑没觉得二者有什么差别,结果都一样——和上级拉近感情,很多话不用说也明白。
谈笑把车拐进大院,想起陆妈妈最后一句话:“笑笑,我一直以为你很烦这种事情。没想到……真没想到。”
谈笑牵了下嘴角,她这叫耳濡目染,不管她多么嫌弃鄙夷唾弃那个男人的行为,这种影响早已经烙进她的思想。
这一点,她很清楚,也很无奈。
不止一次,谈笑清楚的看到,自己是如何用双重标准来处理与那个人的关系的。一方面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否定那个人的一切;另一方面——同样的行为,自己却做起来毫不理亏!
以前,她为自己羞耻,并刻意的标榜着与他的不同。但是慢慢的,随着那人的远离,家庭的阴影越来越淡的时候,那人的影响却越来越显著。开始,谈笑只是以“生活比人强”来安慰自己,后来她终于承认,自己虽然不会像那个人那样“过分”,但也不会像妈妈那样干净。
车拐过一个小花园,前面似乎没有车位了。谈笑找了个空当,把车停下。拎着酸奶,慢慢悠悠的往家走。陆家的楼不高,在一堆高楼里显得不那么起眼。刚绕过花园里的雕塑,谈笑突然停住脚步。侧前方那辆黑色奥迪的车窗开着,能看见一个女人的侧脸——苏阿眉。
她来干什么?
谈笑只觉得血跟开了闸似的呼啦啦的向上涌,几乎要把天灵盖掀开!
深吸一口气,谈笑站在雕塑后面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她在等人。看她张望的方向,正是陆家的那座小楼!谈笑死死的屏住呼吸,她怕自己一旦呼出气来就会控制不住的跳出去,把那个女人揪出来撵走!
时候不长,小楼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人声由远及近,奥迪的车窗迅速摇上。谈笑寻声望去,正看见陆爸爸和陆妈妈陪着一个人走出来!
那个人,去陆家干什么?!
最最奇妙的是,那人准备上车的时候,从司机位置出来给他开门的竟然是周嘉!
谈笑耳朵嗡嗡嗡直响。奥迪车从她身边开走的时候,从侧前方的挡风玻璃位置可以看见副驾上还坐着一个人。换作别人,或许看不清脸面,但是这个人妆画的太明白了,而且谈笑也太熟悉她的妆容了,所以一眼就认得真真儿的!
苏阿月!
这帮人来干什么!
谈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后槽牙发出轻轻的摩擦声,分外恐怖。陆爸爸和陆妈妈已经回去,谈笑想起要迈步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跪坐在地上。明明心里恨得痒痒,脸上却湿漉漉的一大片!
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其实她一直不在乎苏阿月那个电话的!其实她一直相信周嘉的保证的!其实、其实、其实她一直恨的很!
谈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慢慢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娇娇吗?你有空吗?一起吃晚饭吧。”
“周嘉一直和苏阿月在一起,你知道吗?!”上岛咖啡的一个角落,谈笑面色阴沉。
那娇倩机械的搅动着手里的塑料棍,半天才说:“那有什么,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做几年?难道要演一辈子的戏吗?”谈笑已经平静下来,整张脸在晦暗的灯光下黯淡无光,连说出来的话都透着彻骨的阴冷。
那娇倩不敢看她,嘴唇微微发抖,喃喃的说:“不会的。男人,身边总需要真正对他好的人。他会理解我的。我相信,他也是人,也有孤单,也有害怕,也要人陪……要人陪的。”
谈笑冷笑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像雾天的弯月,看起来是那么的模糊不清:“你别忘了,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别忘了,这世上不只你一个愿意陪他。你就愿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等着他需要的时候吗?一直等到你肉也枯了,心也干了,身子也冷了,想给他也给不了的时候,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在一边吗?娇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的眼睛,你还是我认识的那娇倩吗?”
玻璃桌上划过轻微刺耳的摩擦声,一面打开的银色小梳妆镜被推到那娇倩眼前。谈笑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挑衅:“你还敢看你自己吗?”
那娇倩犹豫着,细长的手指在镜面上滑动。保养得宜的指尖联通着手背,根根青筋挡也挡不住的弹出皮肤,透着狰狞。
良久,那娇倩“啪”的一声摁住镜子的小盖子,声音略微发抖:“那怎么办?像你妈妈那样闹,还是像你一样退出?”她的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声音除了发抖倒还清朗,“我爱他,离不开他。你要我怎么办?!”那娇倩猛地抬起头,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谈笑,大大的黑眼珠好像要从眼眶里掉下来,整个人却是豁出去般的决绝——就算前面是悬崖是火海是刀山,她也别无选择!
谈笑慢慢的伸出手,顺了顺那娇倩的头发,黑亮卷曲的头发被轻轻拉直又弹起。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那娇倩眼中已没了那般决绝,一股蒙蒙雾气迅速笼住双眼,很快变成大雨滂沱而下。
谈笑收回手,任那娇倩埋头痛哭,只是偶尔拍拍她的肩膀,为她顺顺哽咽的呼吸,并不多言。她不需要眼泪,很早以前就不需要了。
其实,苏阿眉也教给她一些东西,比如忍——像伺机而动的蛇,就在别人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发动最致命的攻击。而她,这么多年,这么远的距离,似乎也没有忘记最初的欲望!
只要一有机会,欲望就会复活,变成冲动,在她体内叫嚣着冲撞着,愈来愈强大,直到无法控制!
(本章完)
第38章 家庭
谈笑搅动眼前的番茄鲜榨汁,良久,那娇倩才平息了哭泣,幽幽的说:“你想干什么?不是不想理么?”
谈笑用吸管挑起一滴榨汁,看着鲜红细碎的固体裹在液体里一滴滴的滴下,说:“今天我看见他们去陆家了。苏家那两个,周嘉还有那个人一起的,我看见了。”谈笑深吸一口气,“怎么找到地址的?我不记得告诉过你。”
那娇倩咧了咧嘴角:“我就知道我在你那里是一点信用都没了。不过,这次你真是冤了我了。周嘉从来不让我知道他想和那个人做什么,我知道的那点东西都是听来看来偷偷找出来的。”
说着那娇倩一歪头,“偷偷找出来”几个字说的有些异样。谈笑闻声抬头,正对上那娇倩的眼睛,两人不约而同的冷笑了一声。
那娇倩道:“我不会像你妈那样,只知道以硬碰硬,最后弄得自己——”谈笑低头,那娇倩不再说下去。
谈笑道:“是,你比我聪明。一直以来,你都比我——聪明。也能想的开。”
那娇倩点点头:“有时候我都想,最好让周嘉阳痿,或者全身瘫痪,这样他就永远不可能离开我,也不会再有女的对他虎视眈眈。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男人,不在乎他是不是健康,只要他是周嘉,他就永远是我的周嘉!”
谈笑斜眼看她,眼神闪烁,一会儿又闪到一边去。
那娇倩继续说:“你说的对,我不能坐以待毙。泥菩萨还有几分土性,何况是我!所以——”
“所以你偷看周嘉的文件,账本,甚至找到了他的密码箱?”谈笑带着几分戏谑。嘴角右边斜斜上挑,嘲讽着又羡慕着。
那娇倩点点头,坐直了身子:“他以为我为他昏了头,却不知道为了得到他我能让多少就能狠多少!Cheers!”那娇倩虚空轻点,抿了口杯中酒。
谈笑道:“我能用吗?”
那娇倩摇摇头:“不,现在不能。周嘉的事我来处理,我不会帮你。他是我的,我爱的就得让我我毁。就算他被枪毙了,我也得找到打碎的骨头拼完整了带回去。”那女人表情坚毅,一字一句,仿佛石头上刻下的字——清楚,崚嶒,冰冷……永久!
谈笑道:“好吧,那以后我的事……”
“我不会再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了,以前只是觉得他喜欢你。其实,我觉得你若真能降服他,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更想跟着那个姓苏走。”
谈笑道:“他眼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所有的人,对他不过是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那娇倩点点头,苦笑着:“那正是我要努力的。”
谈笑道:“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记不记得你以前说过的那个公司的事?苏阿月做副总经理的分红公司。”
那娇倩眨眨眼,突然笑了:“天!我以为你真的忘了呢!你想要什么?”
“所有的。”谈笑斩钉截铁,“明天我和陆枫他妈去趟部队,回来怕是晚了。后天,你能拿到吗?”
那娇倩道:“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当初说算了的时候,我还挺遗憾的。”
谈笑舔舔嘴唇,道:“说你的条件吧。”
那娇倩收了笑容,仔细的看了看谈笑,然后说:“你发誓,这事儿绝不牵扯周嘉!”
“发誓?”谈笑嗤了一声,“你信吗?”
那娇倩道:“用你母亲的名义,我就信!”
谈笑回到陆家已经十一点了,平常这个时候,老两口早就睡下。可是今天,屋里灯火通明,陆爸爸和陆妈妈都在等她。尤其是陆妈妈,一脸想说什么的样子。
谈笑说:“妈,我买好酒了,明天咱们一起去陆枫的部队吧。”
陆爸爸平时一定会唱唱反调,可是今天他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瞅陆妈妈。
陆妈妈叫住谈笑道:“笑笑,嗯,今天……今天你爸爸来了。”
陆枫已经悄悄的把谈笑家里的情况告诉了父母,也告诉他们谈笑比较敏感,如果她不提,大家就当不知道好了。陆妈妈平时虽然和谈笑总是磕磕绊绊,但是爱屋及乌,看到儿子和谈笑小两口处的好,心里已经把谈笑当自家人看。何况他们家还和别家不一样,儿子长年累月不在身边,虽然谈笑不常来,却比儿子来的勤快,日子久了,老头老太太早就把谈笑当成自己孩子来看。
陆家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自己怎么打骂都行,外人却不能动半分毫毛。如今,这一点已经完全用在谈笑身上。老头老太太不知道谈笑知道她父亲不告而来会怎样反应,却担心自己的接待会让谈笑不开心。忐忑之下聊了一个晚上该不该告诉谈笑,应该怎样告诉谈笑,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午夜。
谈笑想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低着头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不吭声。
大家突然尴尬起来。老头老太太面面相觑,忽然发现推演了那么久的方案似乎都不行!谈笑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抬头看见老太太诺大的年纪竟然两颊绯红,一脸难为;老头疲劳的脸上皱纹又多又深,却难掩眼中的关切,心里不由得一暖,轻声说:“我看见了。你们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后来有朋友找我,就又出去了。”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同时松下来,又提了上去。陆妈妈说:“你爸爸来,主要是过来看看。终归是亲家么!他也知道有些地方很难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你毕竟是他的骨肉……唉!”陆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同为女人,她能理解谈笑母亲的不甘和怨恨。但是,怎么说也不能劝人家父女不和吧!旁人也有旁人的难处。只是可怜谈笑,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漂着,苦啊!
陆妈妈说的话不多,心思却想了很远,一声叹气眼睛已经雾蒙蒙的要哭了。
谈笑反倒笑了:“嗯,我晓得。怎么着,他也是我的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把我烧成灰,灰里还有他一半的基因。我就是不太想见他,毕竟,我妈走的太突然。他又……现在很幸福,我也没必要掺和人家,您说是不是!”
陆妈妈不晓得谈笑是什么意思,看看老头。老头眉头深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