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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枫也笑出声来,手臂放松了些,“那……那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谈笑挣扎着让脑袋自由一点儿,试图找到陆枫鼻孔出气的位置,做“平等对话”。
陆枫配合地放松了力道,却觉得不太舒服,又把她摁住了,“别乱动。就是……嫁给我……嫁给我,你后悔吗?”
谈笑皱起眉头想了想,“……什么意思?”这两天的事情太乱了,她也不知道陆枫这儿会不会有别的事儿。比如有个女文工团员,或者……也不知道驻地有没有女兵?难道陆枫后悔了?谈笑心乱如麻,头一次知道猜忌的滋味好比蚂蚁在心上爬。
陆枫没有让谈笑等太久,干脆地说:“我是问你,你后悔嫁给我吗?”
谈笑松了口气,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认真回答:“不后悔。
” “跟约定没关系,我是说你心里后悔不后悔?如果有人比我条件更好……”
谈笑笑了,以近似叹息的声音轻轻地说:“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了。后悔?我还担心你会呢!”一不小心,反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谈笑只是吐了吐舌头,又坦然地钻进陆枫的怀里,“以后你也不许用别的女人和我比啊!你不觉得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吗?”说着有点儿生气,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陆枫赤裸的胸膛上,“听见没有?没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好好说着,怎么打起来了?”陆枫的声音轻松了许多,拿下谈笑乱动的手,顺着力道背在她的身后,很轻,估计她不疼,但这样压着她也不能乱动。陆枫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乐,从来没想到擒拿术能用在床第之间,而且还有这么温柔的用法!想到这儿,他心里也柔软起来,低头准确地找到谈笑的唇,深深浅浅地吻起来。
他和宋白谁更好?这样的问题留给以后吧。比起实实在在躺在怀里等他的谈笑,这个问题实在微不足道。
第二天,陆枫尽职尽责地做了一回向导,引着谈笑在营区好好转了一圈。当转到自己那间小屋的时候,他才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临时的,临时的。”营职干部,可以带家属随军。谈笑虽然不可能随军,但换个角度想是不是意味着陆枫有资格分套房子呢?谈笑半开玩笑地提了出来,陆枫严肃地否决。“困难的同志还很多,我们已经有房子了,要那么多干什么?不要添乱!”后来谈笑才发现,“不要添乱”几乎是陆枫的口头禅。对人,对己这四个字都挂在嘴边。而陆枫的行为似乎也一直沿着这四个字划定的轨迹在走。以他父亲的背景,他进机关谋肥缺似乎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他却一毕业就进了野战部队,从没想过离开。而且,据谈笑观察,对职位和军衔的谋划,陆枫似乎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谈笑有心试试陆枫,回到招待所,指着那箱子酒说:“喏,这箱酒是给你铺路的,你可不要喝了。”
“铺什么路?”陆枫有点儿不解,但注意力还集中在谈笑带来的瑞士军刀上,在手里把玩着,和自己的小刀比较着钢锋。
谈笑说:“当然是你的前途。你妈说了,你们头儿好喝酒,尤其是五粮液,馋得不行,又舍不得买。你如果能送过去,兴许今年年底就有你的机会。你妈听说的,年底一定会动的。至于怎么动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好好表现肯定没错。”
陆枫听明白了,哼了一声:“多事儿!别听她瞎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表现当然应该,不然白干了。不过,这酒已算了。”他斜眼看了看酒,:“又是你掏的钱吧?老太太才舍不得掏这么多钱呢!她就知道鼓捣老头去压人家!切,官僚作风!”
谈笑说:“哦,你这副营不是……”
“别瞎说!”陆枫急急忙忙打断她,“老头和这边的人不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到这儿,他有些上火,“我可告诉你,我陆枫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你也别给我来那些歪门邪道的。”
谈笑继续说:“可是大家都这样,就算进贡也未必有你的份。话又说回来了,无非是表明一下态度,跟人套套近乎,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陆枫说:“我努力工作套近乎不行吗?他要是不认工作只认礼,我还不认他这个官呢!”
谈笑笑了笑,走上前抚着他的背,轻声说:“别生气呀,我就是随口一说。这酒不是放你这儿了吗?谁喝都一样。我转头就走了,还不是由你决定。”
陆枫脸色缓和了一些,握住谈笑搭在他肩上的手,说:“我妈那儿不用理,她觉得没趣了自然会放弃,我爸是不会帮她的。”
谈笑想想,的确是这样,想起每次陆妈妈在陆爸爸那儿碰了钉子的模样,觉得很有趣,扑哧笑了出来。陆枫不明所以,询问地看着她。谈笑赶紧敛了神色,正经地说:“其实,你妈妈也是担心你。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你的原则我理解,可是人家理解吗?就算理解是不是也会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也会觉得你是异类?工作能力强、年龄适合的肯定不止你一个,选谁都可以满足建设党的军队的需要。再说了,你这么有原则,人家会不会觉得你不好管?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命令到你这儿就遇到challenge?如果有些事情无法解释、不能解释,却必须要你去做,你觉得人家会认为是你更容易遵守命令,还是那些灵活变通的人更容易呢?”
谈笑娓娓道来。陆枫听得倒还认真,只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听谈笑告一段落停了下来,才说:“男人的事儿,你别管!我做事问心无愧,哪怕当猪倌我也认了。要是阿谀奉承,甚至行贿受贿,你就别说了。今后也别让我听见一个字!”
谈笑仔细地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半跪在地上,认真地说:“老爷子是退下来的后勤部长,你当猪倌肯定没问题。最近猪肉涨价了,中央震惊,是个肥差!”
陆枫眉头一拧,正要训斥谈笑,一低头正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明摆着是在编派他,“好啊!你敢编派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谈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就被陆枫抱了起来,“还说不说?”
“说又怎样,不说又怎样?”谈笑吓得抱紧陆枫的脖子,嘴巴还很硬。
陆枫诡异地一笑,“说了,就把你扔在地上,摔你屁股;不说……”他看看床,“免你重罪,轻罚难逃!”说着脸上是两人在一起时谈笑常见到的坏笑。
谈笑脸红了,贝齿咬着嘴唇,细声说:“可不可以扔到地上的时候你在下面?
陆枫终于憋不住了,仰天大笑,把谈笑放到床上,自己也扑了过去,说:“好吧,妻有过夫之罪,我受罚。来,你在上面,让我好好看看你!”
谈笑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冒火,整个人被烧得像要炸了一般。陆枫却好整以暇地交叉双手,枕在脑后,“来,快点,你家小爷等到不及了!”
“去死吧你!”房中无人,谈笑也放弃了矜持,笑着扑过去,两人闹成一团。
陆枫终于弥补了新婚的不足,连值班的时候也是春风满面的样子。赵伯州看见了忍不住打趣道:“怎么着?相思了无痕了?”
陆枫懒得理他,低头看自己的报纸,然后又看了看表。谈笑在招待所等他晚上回去吃饭呢,可是现在才下午四点。啊!晚上,美丽的夜晚,你怎么就那么迷人呢?
陆枫想入非非。赵伯州嘿嘿一乐,“你呀,看你前两天跟丢了魂儿似的,现在找到魂儿啦?我说,要是你媳妇一走,你这魂儿是留还是走啊?”
陆枫心中一凛,还有那封信呢!
看来谈笑是没看到那封信,连取信条都带在身边。这两天耳鬓厮磨,陆枫突然明白那些坏蛋为什么不管女人爱不爱他,都死活要绑在身边了。是人是鬼你都得留下,放手是不可能的!
赵伯州见陆枫突然脸带杀气,打了个冷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陆枫想了想,扭头问赵伯州:“老赵,你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出的任务?”除非是特大问题,否则他们一般不会参与地方的事情。因此他这么一问,赵伯州立刻就知道是哪件事儿,脸一黑,沉声说:“你怎么提起那个啦?”
那件事儿是死了人的,而且是他们的战士击毙的。回来后接受了好几个月的心理辅导,虽然过去了,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不提这事儿。
当时武警和特种部门都出动了,但是对方在山里藏匿,范围大,装备精良,尤其是对方还有部队退下来的老兵——这也是心理辅导难做的原因,当时情势紧急,大家想到的只是敌我形势。等布下天罗地网,蹲点的战士和对方面对面的时候,活生生的血肉大战,大家突然有种痛彻骨髓的寒凉——他们,也曾经被称为战友!
陆枫问:“老赵,你记不记得那时有个女人来着?”
赵伯州点点头,“记得。说起来还不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人家不乐意就不乐意了,偏偏跟中了魔障似的,杀了人家的丈夫,抢了人家的企业,闹得越来越大。可怜!唉,不提了,社会不好混啊!”
战士退伍,虽然安置下来,但是面对周围的花花世界,谁能不动心?凭什么挣得多,我们挣得少?有手有脚有本事,做人保镖算什么违法?哪知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陆枫沉默下来。在这之前他最恨的不是那个匪首,也不是不争气的战友,而是那个女人。红颜祸水,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早点儿死了呢?她死了,就不会有后来的麻烦!可是,今天他有些恨不起来了。
赵伯州问:“嗯?快快乐乐的,怎么问起这事儿了?是不是有任务了?”
陆枫摇摇头,从沉思中醒过来,“没事儿,就是想起来觉得那个女的也挺可怜的。”
赵伯州不以为然,“祸水!我看那女人就是一个扫把星!嗯,虽说咱们不讲迷信,可是你看这女人周围的男人几乎都死光了,连她公公都死了!”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后来听那个镇子里的人说,这女人一出生,人家就说她八字硬,她爹妈都不敢要她。本来要送人的,结果没舍得。看,出事儿了吧!祸害啊!你说,她要是真不喜欢那家伙,干吗不用刀子了结了?磨磨蹭蹭地跟着,给我们通风报信,又跟着那男人求死觅活的。折腾什么?”
陆枫低声说:“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最后发现她其实还是挺喜欢那男人的?要不,怎么最后跟着走了?”
赵伯州恨恨地说:“我管他们!我是替老张不值!”
他一拍大腿,向来斯文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陆枫看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老张,就是他们的战友。憨厚老实,夜间射击的一把好手。后来在部队选拔中受了伤,没能进特种部队就退伍了。人话不多,心气却高。想不到竟然……
陆枫和老张不熟,他走的时候,陆枫刚分过来。赵伯州却很熟悉,所以恨意就格外浓烈。陆枫记得,执行任务回来,赵伯州整整一年没露过笑脸。那时候他天天陪着赵伯州在办公室里坐着,听他讲老张的故事,讲以前的意气风发,讲袍泽兄弟。也就是那时候,陆枫从一个全新的角度理解了部队,理解了这儿的人和事,也被这份情谊深深地打动,更坚定了他留下来的想法。
屋里安静下来,陆枫轻轻地拍拍赵伯州的肩膀,“算了,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赵伯州摇摇头,声音略微嘶哑:“小陆,我真是怕啊!怕再来一个老张,真的怕啊!”
陆枫眼睛酸酸的,扭过头去,亦沉默不语。谈笑前两天的话又响在耳边,“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坚持理解是崇高,但是崇高不能喂饱肚子啊!就算是全钢的变形金刚也要喝汽油,何况是七情六欲的人!”怎么办?他想给大家谋个好出路,但是由得他吗?就连他自己不也陷在得与失的泥潭里,战战兢兢吗?
28逃避
被赵伯州一打岔,陆枫暂时忘了那封信的事儿。明天一早谈笑就要离开,晚上夫妻对酌,气氛有点儿悲伤。
陆枫心事重重:这一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山重水复,谈笑若是应了信里所说,自己到底敢不敢说到做到?还是真的揣枪毙了那个姓宋的?到那时怕是真的没有路了!
左一杯右一杯,眼看向着酩酊发展。好在谈笑早有预见,买了吃的放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如果真醉了,只管往地上一推,估计陆枫自己能爬到床底下。谈笑心情大好,抿着嘴乐,看陆枫喝个不停,按住酒杯说:“又不是不来了,喝这么多干吗?还是你今晚又想睡床底下?”
陆枫趁醉握着谈笑的手,细细地抚摸着,“笑笑,唉,我早就想摸摸你的手了。你说,咱们结婚这么久,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牵过你的手吗?哦,不,牵过,但是我这样摸过吗?”
谈笑干脆坐近些,让他摸个够,“你现在摸了,够了吗?”
“够?哪儿够哇!”陆枫想起心事,稀里糊涂地就觉得这手被宋白牵过、摸过的,心头小火一蹿一蹿的,“哼!老子不光要摸,老子还吃呢!”一低头,呜哇一大口,已含在嘴里。
谈笑惊呼一声,推开他,手背上已是两排牙印!“你还真咬啊!”
陆枫力气大,使着蛮力把谈笑搂在怀里,“就是咬了,怎么样?”伸手勾起谈笑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不仅咬你,我还……”
谈笑哪吃过这亏!秀眉一拧,手下使劲儿,正好掐住陆枫大腿上的肉,“你还怎么样?”
谈笑是半点儿也没留情,亏得陆枫皮糙肉厚,饶是如此,也龇牙咧嘴地松开了手,“你……你怎么真掐啊!”
谈笑哭笑不得,“你都敢咬了,我还不敢掐你嘛!你今天发什么疯?”
陆枫酒醒了一半,看看谈笑,又摸摸自己的大腿,委屈地一撇嘴,赌气地扭头看向一边,不理人了!谈笑恼也不是,笑也不是。醉酒有睡觉的,有砸东西骂人的,大概咬人也算疯了,可是有醉酒撒娇的吗?
“行了,别生气了。”谈笑抓起陆枫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我让你掐回来,公平的,好吗?”
陆枫抬眼看看她,“真的?”手指捏在一起。
谈笑硬撑着,点点头,眼瞅着陆枫手上青筋微突,赶紧说:“你比我劲儿大,不能掐得我比你疼!”
陆枫这才笑了出来,“我怎么知道用多大力你才能和我一般疼?”
谈笑还很认真,“这是公平啊!”伸手就要挪开陆枫的手,“你要做不到,就不要掐了,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脸上全是认真严肃的表情,移开陆枫手时还小心翼翼的,好像真是行使了什么不得了的权利。
陆枫才不理她,手腕一翻,把她拉进怀里,身子轻轻摇晃着,“无赖!你这职业习惯真不好。”
谈笑在陆枫怀里有点儿无聊,看他今天的架势,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反正她也不想离开,索性在他怀里躺着玩手指头,“不许侮辱我们神圣的法律事业啊!不是精英做不来的!”
陆枫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没有多说。
过了一会儿,陆枫闷闷地说:“那个宋白,有女朋友吗?”
谈笑心里门儿清,嘴巴上却很不经意,“没有吧。反正没见过,不过倒是经常听说他相亲。”
“哦”。陆枫简单地应和着,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谈笑赶紧补充:“我觉得我们所某些女律师对他挺有兴趣的。”
谁啊?”
“褚丽丽。嗯,以她为代表的。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没什么不可以。”
“我?我都结婚了!”谈笑的回答显得大大咧咧的,“瞎折腾什么啊!而且,”她顿了顿,“我可能在这个所里干不长了。”
嗯?这可是好事儿!陆枫身子一震,低头看着谈笑,问:“怎么回事儿?姓宋的欺负你了?”拜谈笑所赐,陆枫脑子里立刻冒出三个字——性骚扰,手臂下意识地就用上了力气。
谈笑赶紧推开,“松点儿,松点儿!没有啦,他对我挺照顾的。开玩笑,老同学都不照顾的话,他还做不做人,还在不在这个圈里混啊?我的意思是……”
如此这般,谈笑就把五一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也让陆枫知道同事在一起吃饭通常与性别无关。
吃饭,说白了,就是一种手段。光吃饭不说话,肯定比光说话不吃饭管用。
陆枫听完了眨巴眨巴眼,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看你就考公务员吧,不干这行了。看你累得,还学德语,用得着吗?”后边说得有点儿牵强,主要是不想让谈笑做律师,不想让她在宋白的所里做律师。考虑到宋白似乎和法院还有关系,那干脆连法院都不要进了。陆枫甚至已经想好,实在不行,他就走走老爷子的门路,把谈笑弄到和部队近一点儿的部门,最好能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省得提心吊胆的。
谈笑想得没他多,还绕在自己那点儿心事上,“到哪儿不一样啊?别说地方了,前几天咱们说的部队里的事儿,不都一样嘛!我看,我这辈子是甭想有什么大出息了。”
陆枫恍然大悟,“我哪像你那么能干,又有个好领导啊!唉,我都觉得我将来的路越走越窄,可能就当一辈子技术工人了。寻章摘句老雕虫!”说着,她委屈地噘嘴,懊恼地重复了一遍“老雕虫”三个字。
陆枫摇摇她,“说什么呢!哦,不送礼就不干活啦?老雕虫怎么啦?光明正大,凭劳动挣钱,有什么不好的?我还觉得你挺光荣的!比那些挣黑心钱、昧心钱的人强多啦!我告诉你啊,咱虽然是律师,可不能没有原则。上次,我们一起看电视……”陆枫讲了一个电视上的案子,其实就是黑心美容店把人的面部给整坏了,却死活不认帐。庭审时,美容院的代理律师滔滔不绝地证明责任不在己方。陆枫对谈笑说:“这种律师不能当!给钱也不做。我都跟老赵说了,咱们做的不是这个。”
谈笑撇撇嘴,“法律不是这样的。就算是被告也有责任是否适当的问题,他有权请律师为其争取合法的权益……”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陆枫打住,“反正我觉得挣钱当官都在其次,关键要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
谈笑仰头看看陆枫,觉得他的脑袋都快够着天花板了,点点头,“嗯,是这样的。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至于能得到什么就由不得我们了。”
陆枫把谈笑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下巴抵着谈笑的头顶,心有戚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应该是他们努力和期望的最好注脚吧。世事几许无奈,能把握的也就是自己了。那么努力地做事,最后的结果其实就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