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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竹挑眉相询。
温西忽地扬声,道:“柳一郎,我没有找你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冷疏竹眉头轻皱。
忽地,雅间的门扇打开,自外而入一个清瘦的青年,穿一身青色的绸衣,笑得阴阳怪气,“山不转水转,臭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冷疏竹听不得他那笑声,脸色更坏了几分。
温西抬着下巴道:“你倒是胆子大得很,竟还敢大摇大摆的上街,就不怕遇上长风庄的人?”
柳一郎呲笑道:“长风庄?呵呵,你还是先顾顾你自己吧。”他又拿眼瞄了瞄冷疏竹,道:“哟,丫头,怎么今日又换了个相好,那日船上的那个呢?”
温西晓得了,这人恨她那日坏事,想来不知道躲在哪里看她上了那位杨少仆大人的船,估摸着又等着她同杜羽下船。
冷疏竹眯着眼看柳一郎,坐在椅上将扇子轻挥。
柳一郎见温西不答话,又笑道:“我看今日这个也不中用,一副病死鬼的模样,不如你跟我,保管叫你快活——”
他话音未落,先不提温西如何恼怒,却是一支筷子猛地飞向他的嘴巴,柳一郎不防备,那筷子竟穿透他的嘴唇,击碎了他两颗门牙,他登时握着嘴怪叫一声。温西也一愣,向冷疏竹瞧去,他面前的筷子正少了一支。
温西暗暗纳罕,却未曾表露,只对柳一郎笑道:“哟,这下可好了,人都说相由心生,你现在这幅尊荣,真是般配的很了。”
柳一郎满嘴是血,恼怒万分,忽地一挥手,道:“将他们捉住,不要弄死了,我要好好同他们算一算帐。”
门外一拥而入七八个大汉,其中一人还是方才那摊子上的闲汉,原来都是一伙的,温西捏捏拳头,冷笑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永远都还不清的人情()
温西正是闲了好些时日,没有个练手的,此时摩拳擦掌,一脚踢翻了那张摆满了菜肴的桌子,随后跳起来便一拳打上个汉子的鼻子,那些人不妨她勇猛,先齐齐一惊,随后便一哄而上。冷疏竹冷眼瞧那几人围着温西,他却一动不动,只见温西掏出短剑如同猿猴一样左闪右臂,一眨眼功夫,已经撂倒了三四个,剩下那几人便有些泄气,犹犹豫豫地同温西周旋。
方才那柳一郎已经避到了门外,他死死盯着温西,滴血地嘴唇不住地颤抖着,那垂下的手也微微动了动。冷疏竹了然,那些不中用的打手是他为了试探温西,只怕他手里的东西才是要紧的。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柳一郎正抬手,冷疏竹便已经到了他面前,柳一郎还不曾做下一步的动作,冷疏竹便已经使扇子猛地一敲他手腕,他根本不曾反应过来,手里就掉出两把毒镖,冷疏竹一抬脚,毒镖又被他踢了起来,他顺手一接,下一刻,那毒镖便抵着柳一郎的脖颈了。
柳一郎从来不曾见过有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他根本不曾看清他的动作,便已经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他暗恨,应该先对付这病秧子,才好料理那丫头,只是现在后悔已是迟了。
冷疏竹同他笑道:“你说,一个擅使毒的人,死在自己的毒镖下,是何等的讽刺。”
柳一郎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连嘴唇上的伤都忘了疼了,只可惜他门牙少了两颗,说话有些漏风,“这是京曾,四了人,你们也凑不脱。”
冷疏竹一笑,道:“你也知道这是京城,那我让你瞧瞧在京城,杀人是怎么处置的。”
他一收扇,敲了敲门框,神使鬼差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四名素带缠头的乌衣人,他们对着冷疏竹一行礼,恭敬道:“公子。”
“咦?”
温西看见这些人,有些不明所以,她把最后还站着的一个大汉给踢了一脚,那大汉惨呼一声,痛得满地打滚。
冷疏竹将柳一郎的毒镖一扔,道:“将他们送去长安县。”
乌衣人应诺,将那些被温西打得哀嚎遍地的人给捆成一串,又挟了柳一郎便离去了。
温西整整衣服,有些皱眉,同冷疏竹道:“怪了,京城遍地都是官府捕役,柳一郎哪里来的胆子这么跋扈的?”
冷疏竹微吟片刻,道:“看来今日不宜出行,好在你的东西买到了,我们回去吧。”
遇上这一遭,温西自然是无心闲逛了,回去车上,她看着自方才便一脸沉思的冷疏竹,道:“我怎么不曾发觉你带了那些人的。”
冷疏竹抬起头,笑道:“若是我跟着你,你能发觉吗?”
温西果真细想了想,最后挠挠头,道:“你轻功极好,若是同我师父比,只怕也不相上下,像方才在闹市,我还真的发觉不了。”
冷疏竹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温西却又抱着手,道:“你方才甩筷子的那一手,真是又快又狠,你……”她是想问他明明功夫了得,为什么要装出一副病不经风的模样,但细想想,似乎也不对,他或许本就有病,才不能轻易动武,那方才那招,难道伤了元气?
想到这里,她又去看冷疏竹,他的肌肤同往常一样苍白透明,只是气息微微有些紊乱,她不由伸手,忽然捏着冷疏竹的脉门,脉息急促,果真有些后力不继。冷疏竹先是一愣,随后又一笑,道:“怎么了?”
温西抿抿唇,道:“姓柳的胡扯,我自会将他的嘴巴撕烂。”
冷疏竹笑道:“那不一样,这样一来,你不是又欠我个人情了?”
“欸?”温西愣神。
冷疏竹抬手,捏捏她的脸颊,道:“等到有一天,你欠我的怎么都还不了了,你就不能轻易离开了。”
温西忽然脸红,低着头,耳朵也红红的,冷疏竹这话,有些别意。
马车走着,才上了朱雀街的黄土道,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甚是急促,温西被冷疏竹那话说得有些心乱,听见这声响,忙装作看热闹,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却是一群威风凛凛的红衣甲胄的骑士,打马向南驱驰。
温西瞧得稀奇,不禁道:“好威风的马。”
冷疏竹也看去,面露几分思索,轻道:“是红衣卫。”
温西感慨,“原来那便是红衣卫啊,我听说红衣卫专门抄人家的,他们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是要抄谁的家?”
冷疏竹本来有些面目肃然,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哭笑不得了,“陛下有三卫,一为黑翎军,乃是陛下亲军,二是红衣卫,专司刑罚典狱,便是你说的抄人家家了,三么……”
温西被他说得好奇,道:“三是什么?”
冷疏竹道:“那是不能见光的,甚少有人见过。”
“哦……”温西点点头,又道:“我知道了,皇帝若是不想旁人说闲话,明面弄不死的人,就让这些不能见光的人去弄死。”
冷疏竹失笑:“差不多吧。”
温西便道:“这皇帝当得,可真不磊落。”
“哈……”冷疏竹忍俊,随后眯着眼,看着红衣卫远去的方向,有几分若有所思。
回到陈王府,冷疏竹把温西送回小院,他一转身便去见陈王了。
陈王在后园的论月台上抚琴,琴音幽幽,甚为寂寞,琴案上点着一支晚来香,却浓地过分。冷疏竹拾阶而上,与林太医错身而过,药童背着沉重的药箱,累得双颊通红。
林太医同冷疏竹微微躬身,便离去了。
冷疏竹走上最后一节台阶,等着陈王的琴曲落下最后一音,才道:“殿下。”
陈王已然听见了他来的声音,有些无力地垂下手臂,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冷疏竹将柳一郎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京中各市虽有三五口角,却从不曾有这样的堂而皇之的勾当,我看此人虽有些狭隘狠毒,却不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这其中想来有些旁的缘故。”
陈王微吟。
冷疏竹便又道,“中原工匠甚少烧制那种花样的玻璃物件,海上来的货物也多是香料宝石,那些东西想来是从西北边的商路自大邑丘兹等地来的,现在边城多战火,商路上马贼一路劫掠,便是有这些货物,也都在突利乌戎等手中。那些喽啰说话行事倒是无甚异样,只是动手之时,却有些北人的摔跤的招式,故而,我有些留心。”
芷歌()
陈王在琴案上敲着手指,道:“你亲自去一趟长安县,将那柳一郎好好审一审。”
冷疏竹有些疑惑:“殿下是发觉了什么?”
陈王道:“你还记得五年前,乌戎王死后,贺兰奏光娶了瑶洲的公主,他杀光了大小舅子,成了新的乌戎王,老乌戎王的弟弟赫尔汗葛伯朵被他追杀地逃进了鬼哭窟,占了旧灵依国的废墟当了马贼头子。”
冷疏竹缓缓点头,道:“鬼哭窟地形复杂多变,时有狂风,易进难出,殿下曾吩咐过舒将军不必管他,但是若是有什么旁的动静,一定要回报,但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连莲心都没有提过。”
陈王道:“葛伯朵第一个恨的人是贺兰奏光,第二个想杀的人,估计便是孤了。”
冷疏竹揉着额头道:“殿下离间老乌戎王兄弟反目,他一夜之间失权失势,自然怀恨在心。”
陈王道:“之前,不是说长风庄在关外同鬼哭窟的马贼结仇吗?柳一郎既然盯着大风庄,又加上这些关外的打手,那他的来处自然要好好查一查。”
冷疏竹立刻道:“既如此,我还是先去问问他。”
陈王摇头道:“不急,长安县的牢门还是挺牢固的。”
冷疏竹听他话中有些倦意,便又坐回来,也不说话,只是灭了那浓香。
陈王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将手撑着额头,道:“我记得数年前,你在洹水之畔,弹了一曲燕夫人的的旧曲,叫做什么?”
冷疏竹轻道:“是《芷歌》,海外神山上,有一种香气浓郁的仙草,叫做芷,有心人去采撷,却没有找到,只是衣袂逶迤,沾染了一身馥郁的露水。”
陈王轻笑,站起身来,“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听了,你弹来吧。”
冷疏竹应是,坐在琴案前,想了想,才勾起了第一个音。
随后,琴音如水,流淌而出,既温柔,又多情,如附耳呢喃,如怀中低语……
温西握着短剑,正在院子里比划,听见这琴音,却不动了,眉目忽紧,不禁寻声而去,走了几步,却又站住了,她怔怔地站在庭院之中,琴音袅袅,仿佛一瞬之间令她置身于渺如云烟的过去,面前似有无数景象被重纱遮掩,隔世一般,看不分明,心中却堵得难受。
她应当听过这曲子,却不是记忆之中的任何一首,不是师父对月抚琴时的孤歌,不是市井中偶然听到的靡靡曲调,那为什么她会觉得这琴音熟悉地令她想要流泪?
这悠长连绵的琴曲,仿佛是寂寂长夜时令人好梦的微歌,是春来秋去不免生思的花语,是爱意绵绵眼眸对望流连出的情丝,是一寸可以久久回味至于白头皓首的心绪……
一曲罢,冷疏竹已然寂然。
“那丫头,原来叫什么?好像也是这个名吧。”陈王忽道。
冷疏竹点头,轻道:“殷芷,燕夫人取了这个名字,才谱了这支曲。”
陈王有些惆怅道:“如今房师新亡,燕夫人香消玉殒,只怕何徵,也活不久了,呵……积云书楼的贤士死散而去,你说贤妃会不会在梦中责骂我?”
冷疏竹摇头,随后,他又道:“殿下不曾给他们一条死路,却要看周王殿下的抉择了,只是方才,我路上见红衣卫,应当是去了何府了。”
陈王轻声冷笑,道:“周王妃嫁他数年,他这壮士断腕,倒是干脆利落得很。”
冷疏竹道:“殿下使王令书取旧年积弊之事弹劾何家与周王,逼得周王殿下在朝上颜面全失,只是他若是有保全之心,也不会毫无办法,周王爱惜羽毛,舍何家保全自身,这也只当是他决绝地令人寒心。”
陈王轻叹:“何家……”
冷疏竹又道:“不知道下一个被周王殿下推出来顶罪的,会不会是杜家?”
陈王一笑,道:“你还是看轻了杜熠这只老狐狸,他今早在朝,已经因病告假了,咳得心肝肠肺都要出来了,陛下本想挽留,见他如此,也只得松口了。”
*
掌灯时分,温西吃了饭,揉着肚子去看白日里买回的东西,挑了些新鲜有趣的玩意装在礼盒里,最后想了想,还是把那柄镶贝壳的小刀也给装上了。她翻翻捡捡还余下的一大堆东西,从里面拿出一对画着孩童嬉戏的瓷铃铛,一晃,叮叮当当,煞是好听,她是喜爱这颜色鲜亮才买的,忽然想到孙美人怀了孩子,这个有趣,她定会喜欢,给她玩正好。
她一看天色还早,拿了个锦袋装上铃铛便去找孙美人。
孙美人也才用过膳,躺在软塌上被侍女打着扇子正在纳凉,见温西来了,满是欢喜,忙招呼人上茶。
温西便取出铃铛给她,道:“我今天出门逛街买的,送你玩。”
孙美人接过,晃一晃,铃声清脆悦耳,笑着道:“多谢你,这个有趣。”
梅月端着茶过来,也笑道:“温姑娘真周到,这个给将来的小公子小郡主挂在摇篮上正好。”
孙美人笑道:“咦,我也不曾想到呢。”
温西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特特为此买的,不过见她们喜欢,也是十分欢喜。
梅月奉上茶,道:“温姑娘尝尝奴婢新学的莲叶茶,去一去暑气。”
温西谢过,端起来饮,她才喝了一口,觉得很是清新,正要夸赞,却见孙美人眉头一皱,便问道:“怎么了?”
梅月有些着慌,忙放下托盘问道:“美人还是觉得肚子疼?”
孙美人咬着下唇点头。
梅月登时慌了,立刻扬声叫来一个侍婢,道:“桐月,快去请林太医来。”
温西不明所以,见孙美人疼得额头上冒出一层的汗,忙抬手去扶她的脉,她不懂医道,却也探出她脉息紊乱,急促无序,顿觉不好,便向梅月问道:“她之前也这般?”
梅月都快急哭了,胡乱点头道:“昨日美人便开始肚子疼,后来又好了,美人怕别人说轻狂,便不曾请太医,不想今早起来又疼了一回,奴婢便请了太医来看,太医开了药,美人也吃了,本来都觉得无碍了,怎地现在又……”
“啊……梅月,我好疼!”孙美人禁不得,顿时叫出了声。
梅月忙取出帕子给她擦汗,道:“美人,已经去请大夫了。”
孙美人忽然流泪,泪水如同泉水一般涌出,她摇着头道:“梅月,我觉得下面有些热,你帮我看看……”
初夏的寒风()
梅月一听,颤抖着手去掀她的裙子,雪白的衬裤已经染得一片通红,她登时也崩溃了,跪在地上脸色青白,泪流不止。
“梅月,怎么样了?”孙美人问她。
梅月怔怔然,口舌纠缠,不知如何开口。
温西不曾见过这架势,却也明白了几分,只得扶着她的手道:“你快躺好了。”
不想孙美人又一声惊叫,猛地把手指收紧,温西的手腕霎时被她的指甲刮出几条血道。
“疼,好疼……”
裙下的血水如水涌出,眨眼便染上了地上铺的锦毯。
梅月唬地魂飞魄散,立刻跳起来,大声道:“来人,去烧水,去请庞女侍,快!快!再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
一群丫鬟婢女立刻四散而去。
梅月对温西道:“温姑娘,劳烦您把美人抱去床上。”
温西自然不会推辞,她立刻抱起孙美人,她力气大,把孙美人打横抱起,进了内室,再轻放在床上。孙美人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把嘴唇都咬破了,温西手忙脚乱地抓了枕边的一条帕子,给她咬在口中。
梅月去门外接来一盆水,颤抖着手去洗了巾帕,去给孙美人擦拭,又给她把裙子褪下来,孙美人痛得动来动去,梅月又怕伤着她,不敢使力,手忙脚乱的喊人拿剪刀,温西看着着急,直接一扯,把裙子和衬裤都扯开了,两人这才看见底下一团血块包裹着流淌下来,还有一股一股的鲜血也跟着出来,登时床也被鲜血染透了。
梅月又急又悲,软了下脚,站都站不稳,听见门外传来声响,“林太医来了。”声音同人一起来的,林太医见这景象,那眉头皱得沟壑深深,令药童取银针来。片刻,又进门一位年长的老妈妈,梅月看见她,忙上前哭道:“庞女侍,美人她……”
这位庞女侍上前看了孙美人的情况,那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环顾四下,见温西同几个婢女站在一旁,她冷着脸道:“无关的人出去,热水呢?”
温西见林太医几针下去,孙美人没有之前那么挣扎痛苦了,她杵在这里碍事,忙退了出去。
屋里血腥气浓重,出了房门,她才算清醒清醒了,一低头,她身上也是一片鲜红血污,正是之前抱孙美人时沾上的鲜血。
这么多血……温西心中实在难安,回头之时,房门已经关上了,只有侍女们端来一盆盆的热水时才会打开一点,里面不时传来那位庞女侍的声音,吩咐点香,还有林太医报药名开药。
温西走来走去,一转身,瞧见院子里的一树合欢花下,凿花石桌旁坐着陈王,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身后立着位年长的内侍,温西认得是姜公公。
她便走过去,同陈王行个礼,道:“殿下。”
陈王看见她身上的血迹,什么都没有说,面色在明月下却阴沉无比。
房门又开,侍女们捧出来一盆盆血水,孙美人的哭声透出来。温西看见陈王的手握成拳,骨节根根发白。
“去将吴河叫来。”陈王开口,一旁角落里便有个人低头退出去。
“啊……啊……娘,我好疼!”孙美人哭得撕心裂肺,陈王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鼻息一进一出,甚为沉重。
姜公公如同石刻一般站着,只有目光看向孙美人的房间,满目都是感伤。
她喊的是娘……温西心中霎时凄然,她也曾听过别人的哀嚎哭泣,却从不曾听见这般凄厉悲楚的,孙美人这般娇弱,她怎能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起先她还隐忍着,就算喊叫,也充满了压抑,后来她着实经受不住,凄喊一声高过一声。
不一会,内侍领个太医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