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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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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王面色一滞,忙不迭又鞠躬作揖,“这实在是小王教女无方,教女无方……”

    陈王不去同他说些废话,拂袖而去。

东辽源的王() 
渤海王便看向温西的房门,想着要不然再同本人说叨说叨赔赔罪,不想才跨了一步,门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侍卫,拦在门前,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渤海王哀声一叹,走了。

    那大夫被渤海王问了一遍要回去,不想半路又被小郡主海雅和世子海信给拦住了,海雅抿抿唇,问道:“那、大夫,她的手没事吧?”

    大夫也没有力气绕弯子了,直接道:“回禀郡主,温姑娘的伤势有些重。”

    “啊!重,有多重?”海雅大急。

    大夫一叹气,道:“怕是将来握东西握不太稳当了。”

    “什么……”海雅也习武,自然知道大夫说的握不太稳当是什么意思,她登时愣住了。

    海信见妹妹如此,也不好太过责备她,刚才她就被渤海王给骂得狗血淋头了,只得安慰她道:“宫中好些奇珍灵药,温姑娘的伤会好起来的。”

    海雅一抬头,已经满面泪痕,“哥哥,我不知道她伤得这么严重,我以为她能躲开的,我不知道,不是故意的……”

    海信一叹,温西这伤只怕还是小事,冷疏竹为陈王门下,胥长陵的徒弟却与他在一起,这倒是有些意思。他此来不知是何目的,渤海王猜不着头脑,才这般低三下四的行事,又加上半年前晋华国那……来此,只怕中原有乱了,若是渤海能够置身事外倒好,但父亲如今的处境,却没有那么容易躲个清净,可恨渤海在乌戎还有东魏之间夹缝求生,加上黑水靺鞨众部此消彼长,这些事,又怎好同不懂事的妹妹分说。

    *

    是夜,海信求见渤海王,与侧妃林氏错身而过,林氏身后跟十数人,皆捧漆匣玉盘,盘中盛各式珍贵药材。

    海信入房中,对着渤海王行礼,喊了一声:“父亲。”

    渤海王一脸愁容,道:“信儿,年末为父欲献上九尺珊瑚树,珊瑚脆弱,不知如何运送至京都。”

    海信摇头,道:“父亲,此为小节,冷疏竹此来,只怕是陈王处有旁的打算了。”

    “旁的打算?”渤海王略一思索,“听闻陛下欲立程临王为储君。”

    海信道:“父亲当如何?”

    渤海王苦笑:“我又能如何,不管是谁人做得东魏的皇帝,都是我要顶礼膜拜之人。”

    海信道:“父亲,若是收白山一带入麾下,又当如何?”

    渤海王面色一变,道:“不可,渤海加上你叔父那处,也只有七万人马罢了,图安善战,白山苦寒,入秋便大雪封山,只怕死上数万人都到不了隆城。”

    海信依旧摇头,他面色有些凝重,道:“父亲,图安有一位公主,今年十五,若是我前去求娶……”

    渤海王一愣,见儿子正色,晓得他是思虑过后才说出口,不由怔然,“信儿,你不是与齐家的姑娘……”

    海信负手而立,“我又不是只可以有一个女人。”

    渤海王怔怔,他自觉双腿沉重,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木然地向后坐去,身后一把圈椅,正好撑住了他,“信儿,你是说真的?”

    海信道:“父亲几时见儿在正事上玩笑的。”

    渤海王木木摇头:“不、不急。”

    “父亲认为我们在此偏安,还能高乐多久?只怕叔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听闻他欲将海玉嫁给贺兰奏光做他的第四位王妃。”海信缓缓道。

    “什么!”渤海王猛地又站起来,他踉跄几下,被海信给扶住了,“他疯了!”

    海信道:“之前,我送了叔父的门客林敏一对明珠,他午后送来的消息。”

    渤海王嘴唇哆嗦着,走到书案前,提起笔,道:“信、信儿,磨墨,我要给你叔父写封信。”

    海信不动,却道:“父亲不必写了,叔父自从过继了个世子,便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呼尔格城终究还是博日候家的地盘,与我们成不了一家人。”

    渤海王顿住笔,苦笑数声,终于道:“黑水靺鞨族人正是这般,才永远如同散沙。”

    海信摇头,道:“不,只有利益,才能让散沙凝聚,父亲可以给东魏纳贡,向中原称臣,但这东辽源之中的王,只有我们,也一定是我们!”

    渤海王看着儿子,忽然长叹:“信儿,你比为父有用的多。”

    海信低头:“那父亲打算如何应对冷疏竹?”

    渤海王眯了眯眼道:“贺兰奏光不可结交,那群狼不把送上嘴的食物吃光啃尽是不会罢休的,东魏的帝位之争,也非我们能够掺和,但不管是程临王还是陈王当了皇帝,都不会乐意见到东辽源成了铁桶一块,所以现在为父应该再窝囊一些才是,若是你娶了图安的公主,那么我应该再向魏帝表一表忠心……”

    海信心中一滞,他看向父亲,渤海王没有了之前迎接冷疏竹时那一团笑意,没有那唯唯诺诺的憨气,眼中闪烁着精光。

    “小雅,已经十六了啊,十六了,也该嫁人了,听说陈王殿下不曾有过正妃,近日又将姬妾都遣散了,那些妾侍都是旁人送进他府中的眼线,他一个不留的全送走了,那么陛下想必是真的时日无多了……”渤海王喃喃道。

    海信想到天真娇憨的妹妹,忽然有些苦涩。

    *

    温西瞪着堆了满桌的药材礼物,又同芋儿大眼对小眼。

    人参、鹿茸、雪莲、辽参、燕窝等等,还有珍珠,绸缎,各色首饰,宝石,简直可以开个珍宝铺子了。

    温西看看自己的手,包得和猪蹄一般,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是不是真的很值钱?

    芋儿又打开个药匣,拿出一根棒槌一样的玩意敲了敲,敲得桌子梆梆直响,“姑娘,这是啥?”

    温西抽了抽嘴角:“是虎骨。”

    芋儿吓得赶紧扔了回去,又往裙子上不住地擦手,“老、老虎的骨头?”

    温西点头。

    “温姑娘,现下可是得便?我家郡主前来探望姑娘。”门外有人。

    温西一想到海雅那幸灾乐祸的大笑就恨得牙痒痒,却又想到她之前说的话,正好想问个清楚,便提声道:“有空,进来吧。”

“好好说话”() 
门便被推开了,海雅站在门口,搓着手,一脸歉疚之色,“温、温西,你好些了吧。”

    温西同芋儿道:“芋儿,你先出去吧。”

    芋儿应了声便出门,海雅也将随从都留在门外,她关上门之后走进来,道:“你的伤……”

    温西撇撇嘴,道:“没事,习武之人嘛,哪里不会受些伤。”

    海雅松了口气,道:“对不住啊,我没曾想你竟会被箭贯穿……”

    温西忽然想到那惊心动魄的夜晚与那一箭而来的绝望,晃了晃脑袋才道:“算了,你这死丫头也就嘴上厉害,还没有坏心到真的故意害我。”

    海雅哼了一声,道:“我当然不是故意的啦,谁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一推都躲不开。”

    温西白了她一眼,忽然一笑,对她勾勾手指,道:“我有话问你。”

    海雅以为是白日里她们两个不曾说完的话,根本没防备,就走到温西的身旁,拉了绣墩坐下,道:“说吧。”

    温西立刻出手,抓了她的胳臂,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她这一咬可不留情,海雅登时杀猪一样大叫起来。

    门“啪——”一声就被推开了,门外陈王留下看顾温西的侍卫和海雅的侍女们齐齐大惊,海雅疼着趴在桌上,推倒了好几个礼盒,那香气馥郁的脂粉洒了满地,精光莹润的珍珠也扑扑乱滚。等她缓过劲了之后,才对着门外摆摆手,“你们出去!”

    陈王的侍卫见温西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就很淡定地站了回去,海雅的侍女见主子发话,也只得又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海雅一侧头,怒瞪着温西,温西对她挑挑眉。

    海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捋去袖子看被咬了的伤口,又青又紫,已经肿了起来。

    “你、你……你是狗啊!”

    “这算是两清了。”温西道。

    海雅切齿道:“两清了!”

    温西便又道:“那好好说话。”

    “我本来就是来同你好好说话的!”海雅仍旧气不忿。

    温西问道:“我师父,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吗?”

    海雅便收了之前的怒色,转而一副愁肠满结的模样:“你也不知道啊?”

    温西摇头:“我师父忽然就离开了,我便去了京都,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海雅便边想边道,道:“半年前,有天天晚了,我有事要去见父亲,忽然瞧见父亲书房中出来一个人,好像是温先生,他走得飞快,我追不上,也就没有打招呼。后来,我去问父亲是不是温先生来了,父亲说不是,还说我看错了。”

    温西皱眉,“那、还有其他的吗?”

    海雅却是摇头:“我又去同哥哥说,哥哥也说我看错了,可是我不会看错的啊,那天到处点着灯,温先生身上又常有一缕清茶的味儿,不会错的……”说着,海雅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那就是师父,师父去了梅州见关老夫子,便又来见渤海王,温西忽地浑身一震,陈王也是去见了关老夫子,也是来见渤海王,为什么呢?关老夫子还有渤海王有什么要紧的地方,师父和陈王都要来见他们?

    *

    他们在渤海王宫又住了两天,这两天渤海王极尽奢侈地招待他们,又送了好些珍玩名药给温西,温西一开始还有些心安理得,后来多了,不免心生惶恐了,就算海雅捉弄她,害她伤上加伤,也不至于令渤海王如此盛情的吧。陈王倒是十分淡定地道:“既然渤海王这般诚心,你收下又何妨。”

    之前陈王都是一直黑着脸,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渤海王,到了第三天,他忽然同渤海王言笑晏晏起来了,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温西坐在一旁,从面前的汤盅里舀起一枚虾球,看着座上两人互相恭维。

    “渤海人杰地灵,海王治下清明,着实贤王。”陈王笑得假模假样的。

    “不敢不敢,小王不过这一亩三分地,幸而民风尚淳朴,故而省心罢了。”渤海王又是笑眯眯的模样。

    温西简直看呆了,有人变脸变得这么快可真是稀奇,她看一愣一愣的,调羹歪了都不知道,那虾球就噗通掉回了汤碗,汤便溅了出来。

    “怎地这么不小心。”陈王转回头,掏出块帕子赶紧替她擦拭沾了汤水的衣襟。

    众人瞧来,笑得十分暧昧,渤海王还道:“几年前见温姑娘娇憨可爱,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倒是有英姿飒爽的气势了。”这老头又在胡说八道,几年前温西同他女儿三天两头打一架,不知道打坏他多少花瓶杯盏,温西估计在他心里,自己和可爱是半点都沾不上边的。

    温西被人这么看着,脸就红起来了,忙推开陈王,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温西自己捏了帕子干搓半天,海雅还瞄一瞄陈王,又对她不时眨眨眼,这顿饭温西是吃得坐如针毡,好不容易等席散,渤海王又要请陈王去书斋观一副古画。

    温西是不会跟去了,她找个借口就跑了。

    等到了渤海王的书斋,便只有他与陈王二人,连海信都不令入内。

    渤海王双手按在书案旁一盏鹤形铜灯上,眉头微皱,他想了一会儿,陈王也不急,只是一副安然态度。

    渤海王终于转动铜灯,墙上的书架便缓缓移走,露出一个小门来。

    渤海王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随小王来。”

    陈王跟他入内,其中是一间小小密室,放得珍玩奇宝不计其数,金光刺眼,宝气耀目,渤海富裕,可见一斑。然陈王的目光不在那些珍宝上,只是看着渤海王。

    渤海王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取下一方木匣,木匣不大,他双手熟练的起开消息,只听机簧啪嗒一声,盒盖自然开启,露出里面一块破旧的羊皮。

    其上密密麻麻的墨线勾勒,纵横交错,令人看不分明,似乎是一块地图。

    “这便是了。”渤海王不知是何表情,想必是很不痛快了,他千猜万猜都猜不到“冷疏竹”是要看这件东西。

    陈王俯首,细细看过之后,面露几分若有所思。

三百十六年() 
“小王对此观看许久,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地点,这东西,便只能同这些死物一起堆在这库房了。”渤海王看着陈王,还希望他说出什么来解解惑呢。

    “胥长陵,也看过了?”陈王问道。

    渤海王点头,“是、是,他只说要一观,小王拒绝不得,只得给他看了一眼,就一眼。”

    陈王低头一笑:“海王可知此物来历?”

    渤海王有些茫然,摇摇头,道:“只是祖上流传而至,并不知来历,也无人知晓其中意义。”

    陈王便笑:“对于海王此物不过一块破皮子罢了,既然无用,那可割爱?”

    “这……”渤海王是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但是一个两个来他渤海王宫,都要看这块破皮子,那其中的价值,绝不会只是一块破皮子,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割爱”了。

    “公子这话说得,呵呵呵,任是我渤海有何宝物,公子想要,小王也是定然双手奉上,只是这破皮子,总归是祖上遗物,若是轻易送人,那小王岂不就是个败家子儿了,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陈王也笑,他边笑边道:“海王说得有理,方才某也只是玩笑罢了,如此家传之物,海王还须好生保管才是。”

    “公子真是诙谐,呵呵呵。”渤海王更是笑,冷疏竹这模样可不算友善,笑得也并不可亲,这其中怕是有些故事,早知道就不该被他拿捏着领他来看这皮子了,渤海王现在有些苦笑了,但是笑着笑着,他连这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眼睛落在那羊皮上,渐渐睁得老大,他伸手里拿过羊皮,颠三倒四地看,越看面色越不好。

    连陈王都有些起疑了:“海王这是怎么了?”

    渤海王将手扯一扯羊皮,扯了还不算,他还咬了咬,最后一脸惊色:“这、这不是原来的羊皮。”

    “嗯?”陈王皱眉,“此话怎讲?”

    渤海王举着羊皮道:“不对不对,这、这不是原来的了。”

    陈王微微挑眉,道:“可否令某一观?”

    渤海王犹豫了下,还是将羊皮递给陈王,陈王对着烛光细细观看,看过之后心中也明了了,这确实一块陈年旧皮,但其上的墨痕有些新,还没有深入肌理,怕是被人掉包了,便问道:“自胥长陵看过之后,海王可还再检视过这羊皮?”

    渤海王细细回想一番,才道:“只有几次进来库房,打开盒子一两次,见皮子还在,也没有细看。”他说着面色便更不好了,只怕是胥长陵见过一次,他记忆超群,便记住了其上的纹饰,仿制了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替换走了,若非渤海王曾仔细研究过这羊皮,终究纹理边缘不能做得完全一模一样,要不然绝不会发现有不同的。

    等等,想到这里,渤海王忽然狐疑地看向“冷疏竹”,他如何知道他家中有这么一块古羊皮做的地图?再等等,之前胥长陵说是要见他藏的一只金羽孔雀,才进来这库房,又看到这个不起眼的匣子,起了好奇心要观看,渤海王推辞不得,只得给他看了一眼。

    “这破皮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他便问出了声。

    若是这块皮子还是真的,陈王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但是现在么,呵呵……

    “海王想必不知,这块皮子上面的勾勒是一张地图的局部,从海王先祖传下,算来至今应当有三百一十六年了。”

    三百一十六年……

    三百年多年之前,是金京城破,是成氏覆灭,天下群雄并起问鼎逐鹿之时,后天下七分,海氏先祖率部族退于东辽源,至今,正好三百一十六年!

    渤海王的鼻孔都微微张大,他心中的震撼不可言表,等震惊之后,他才终于张张口,向陈王道:“这羊皮是不是七分之一?”

    陈王微笑,言尽于此,不可再表。

    *

    三百年前有一桩罕有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已经流传了这么多年,可能有些走样,但大致不会差,当年有一件极为要紧的物事,据传拿到手之人便可君临天下。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人人都想要的,人人都想要的东西,大部分时候人人都拿不到,为了争夺这件东西,本来就满目苍夷的天下又乱了十分,死的无辜之人能够使得镜水与嵺江都染红。

    当时天下出了一位贤士,他说既然谁都得不到,那就不用争夺了,不如将那好东西藏起来,画一幅地图,令当时那些德行兼备之人分而掌管,等到有一天天下出了一位真正天命所归的英雄,他的德行与武功都折服人心,那么自然会得到全部的地图,拿到那件宝贝。

    当时那些人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而后百年又百年,天下分而合,和而分,乱世之中,渐渐此事便被埋没于枯骨与荒茔,少有人记得了。

    渤海王自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但是他还是隐隐约约觉得那祖传的羊皮不一般,也许就是他一统族人的关键,想到这里,他便恨了偷走羊皮的胥长陵一层,他恨上胥长陵,自然不会再对胥长陵的徒弟有好脸色。

    终于陈王要告辞离去了,渤海王也长舒了一口气,赶紧送走了这一尊瘟神。

    温西不明所以,前一刻渤海王还对她和煦的很,后一刻怎么就像她杀了他全家一样的丧气脸了,便问陈王,

    陈王晓得渤海王的心思,却只是一笑,道:“你拿走他这么多宝贝,他心疼而已。”

    “哦。”温西挠挠头,渤海王不是小气的人,陈王糊弄她,她得出了结论,不过也懒得追问了,陈王一向同她说话说半句留半句。

    陈王却在思索一件事,胥长陵拿走了那真羊皮地图,他回了晋华国,不知道他手中除了羊皮,还有什么?下一步,他需要做什么?

    温西与芋儿坐在外车厢,两人不时叽叽呱呱,说些闲话——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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