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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鼓起勇气,问道:“母亲,昔日贤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林贵妃震惊地看着舒阳,连连摇头,口中急道:“她、她是病死的。”
舒阳紧紧蹙眉,“是么?病死的……儿查了旧档,贤妃死于天恒十四年,母亲那年,正在贤妃景阳宫侧殿为美人……”
“啪——”林贵妃一个耳光忽扇上舒阳的脸颊,舒阳脸上顷刻留下通红的指印,“住口!”
舒阳嘴唇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忽地泪如雨下,匆匆跑开了。
看着女儿仓惶而去,林贵妃一时站立不稳,忙扶着湖边的柳树才不至于跌倒。
后方宫人急忙上前搀扶:“贵妃。”
林贵妃缓缓摆手,心中哀意更甚。
贤妃死前一月,病榻缠绵,她侍奉在前,皇帝每日亲来看视,那时她尚且年幼,深羡如此帝恩盛宠,甚至心有嫉恨,但贤妃还是病得一日重过一日,最后如春去花落般颓然而逝了。直到贤妃死后,皇帝命人将景阳宫仔仔细细翻检一遍,随后又将贤妃遗体烧化,不令入土,捋去所有封号,她才恍然,原来那帝恩才是催命之符,从此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
陈王出宫,坐车一路回府,车行至朱雀街,他在车中,取出怀中那一枚玉块,其中纹路,他参透许久都不得而解。
当年皇帝绝不会想到当年他找寻许久贤妃所藏的秘密,竟然被交付到了关简之手上,而他对太子如此忠心,也半点没有走露风声。
若此次只是请三山贤老回京给程临王作老师,绝无必要出动绣衣使前去,皇帝是从何知晓此物在关简之手上?
陈王摩挲着玉块,满面若有所思。他忽想到关简之之前的话,季笙……此人何在?
“雀。”他出声唤道。
车外雀听令:“殿下吩咐。”
陈王微思,道:“太常博士孙必修曾为东宫参书,近日闻得他与御史冯炳正结儿女亲,令人替孤备一份礼去,你再去同他聊一聊。”
雀领命便去。
萤烛()
陈王一手指点点车内矮几,一手半撑着头颅,眉目微垂着,斜斜倚在车中。忽听车外有噪杂声,马车又停了下来。
“殿下。”侍者在帘外道。
陈王微掀车帘,见仪仗前跪有数名书生,手举血书高声叫屈:“国有贤臣,至忠至孝,上奉君王,下抚黎民,而今无罪受屈,子徒于苦边,女流于教坊,令天下之士心寒。殿下有好德之心,何无怜才之意?”
陈王放下车帘,并无言语,无人瞧清他的面容,只有他的指尖微微一动,街道宽阔,车队便自旁麟麟而去,那几名青衫书生依旧跪在当街,却面面相觑。夜色将至,路旁行人匆匆,见这一番景象,纷纷驻足看来,不时有私语之声。那跪地书生其中一人对为首的文士道:“刘兄,如何是好?”
那位刘兄一捏血书,愤愤起身,道:“恨我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不然如何能令此人猖狂至此,他难道不怕天下人悠悠之口!”
街旁有一酒楼,楼上两人看这一行书生愤然而去,其中一人满是忧心地问道:“二哥,孟三哥他们流放边城,真是陈王所为?可是孟五哥不是为陈王重用吗,为何他还要对付孟家?”
这说话的二人正是杜家兄妹,杜少珏亦是满面忧虑,他揉揉眉心:“刘士贺他们还是上了当了。”
素君疑惑:“上了谁的当?”
杜少珏面色有些不好,冷着声道:“你一个女孩家,别管这些事。”
素君有些不忿,眼中含泪:“若是父亲与哥哥们事败,素君怕也会落得孟家姐姐这般下场,怎会无干?”
“你!”杜少珏实在不好再去骂妹妹,只得起身道:“先回家吧。”
素君却道:“二哥,小西在陈王府中,月余不通消息,我实在心中不安。”
杜少珏忽重重地一锤桌子,道:“你莫痴心了,她这俩月,并不在京中。”
“啊。”素君惊讶,连连急问:“那她去了哪里?怎不同我说?难道是被陈王逼迫?”
杜少珏摇头:“她去了……”他却叹了口气,不说了。
杜少珏只有些零星的消息,昨日刘士贺他们同周王会面,今日就当街演了这么一出,还有温西跟着冷疏竹去了梅州之事,他先前亦是不知消息,看来自陛下弄出了程临王,周王便很是防着杜家了,六叔远远避开,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些呢?
杜少珏只觉得千头万绪,自己身在其中却处处抓瞎,真是令人沮丧。
他将素君送回杜府,便去拜访紫苑坊的杨府,那位杨少仆在朝中八面玲珑,杜羽出京之前只同他见面,想必是在他嘴里抠出了什么消息,杜少珏觉得务必要弄个清楚才是。
*
入夜,月色已升,无幽院中一片银光,温西洗漱过后,归整归整行李,这出门一趟,什么土仪都不曾买,只有渤海王的那些礼物堆在桌上地上,她看也懒得看,只是打开随身的包裹,里面两套衣衫,一柄短剑。
那衣衫也破了一件,正是那日被海雅给推进了花刺中扎坏的,短剑的剑鞘掉了宝石也不曾镶回来,温西拾起短剑,有些心事,陈王他,有些怪怪的……
温西秀眉微蹙,抽出包袱皮,将短剑与脱了的宝石一起包好放在一旁,不再去看。
不知是累狠了,还是不必再提心吊胆,温西纵然满腹心事,还是一觉黑甜到天明。
只是不是被阳光与鸟叫给吵醒的,却是院中有叽叽喳喳的笑声传来。
她起身,推开窗扇,见水边挎着竹篮的芋儿笑嘻嘻同清羽道:“清羽姐姐,你瞧这些莲蓬熟了,摘下就能吃。”
清羽掩唇,“你这丫头,府中何曾少了这莲蓬吃,你小心些,莫要掉下水去。”
芋儿咯咯笑着:“姐姐必然不曾吃过新鲜的莲蓬子,可好吃了,我多摘一些,等下送给姑娘吃。”
走廊中走来萤烛和两个小婢,提着各色物事,瞧见温西,笑着上前道:“温姑娘醒了,早饭摆在哪里呢?”
那边芋儿听见说话,手里攀着一枝莲蓬,忙转回头道:“姑娘姑娘,这里有新鲜的莲子。”
温西面迎着晨光,觉得有些刺眼,她欲抬手遮挡,手却依旧无力垂下,她只得摇摇头,道:“冷疏竹呢?”
萤烛道:“冷公子去见殿下了。”
温西垂了垂眼,道了一声,“那随便哪里吧。”她话音未落,便运起真气,窜出了窗子,直接掠去了荷花池,踏着风中蹁跹的荷叶,一转身,已经扯下了好几个绿意盎然的莲蓬。
芋儿看得都呆住了,“姑娘,好、好厉害!会飞啊!”
温西跳回岸上,将莲蓬给她,道:“还要吗?”
芋儿指着水中另一处,嘻嘻笑道:“那儿,姑娘,还有好几个。”
温西才欲提气,却见一道清影如影如雾飘然而去,翻转之间,莲叶微颤,芙蓉摇曳,却是萤烛将那几个莲蓬都摘取了回来,她衣袂翩翩,同温西微一行礼:“姑娘伤势未愈,勿要劳累。”
芋儿已然目瞪口呆,愣愣地捏着莲蓬。
温西亦是吃惊,她这身功夫,与冷疏竹同出一路,绝妙至极。
萤烛令侍儿们将吃食摆下,告退而去。温西还不曾回过神,便见她如清风散雾般远去。
温西蓦地扭头去看清羽,清羽上前替她盛了汤羹,笑道:“姑娘有事吩咐?”
温西看她纤纤玉指行动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问道:“你也有功夫?”
清羽笑道:“姑娘若是问旁的功夫,譬如针黹女红烹茶煮汤奴婢自会,若是如同姑娘这般飞檐走壁的功夫,便不会了。”
温西心中甚有震撼,萤烛那一身轻功收放自如,滴水不漏,若非她方才施展,温西决计瞧不出分毫破绽,她的身手,比起冷疏竹,想必还要高明上一二分,为何这般身手的女子,会为他人奴婢呢?
温西起了些好奇之心,吃过早饭,她特意绕去了冷疏竹屋后侧院,他几个侍女都住在此间。温西不曾来过,不识得哪间才是萤烛住的,便转头转脑地东看西看,转过一丛茂密的连翘,穿过几株芭蕉,假山下一汪流水,水上小石桥,对岸是几竿青竹,除却叽叽喳喳的几声鸟鸣雀声,半无人影,想是无人在屋中,温西只得作罢,欲回转离去。
手()
她走上小石桥,穿过假山洞,上了回廊,回廊蜿蜒,她绕来绕去却找不到进来时的小门,这小院不大,绿树掩映着庭院,却分外的曲折,温西退回石桥,站在桥头左顾右盼,心中忽生惊意,看四周林木山石,颇有五行八卦之势,小径回廊,无不筹算布置。
温西已然惊心,这里是冷疏竹布置的吗?还是萤烛?为何这小院之中,会有这般大费周折的阵势,她并不懂得怎么破解,此时站在这桥中,寸步难行。
她站着许久,欲行却无路,只得在栏杆上坐了下来。
又过几时,竹林那处传来说话声,温西寻声看去,正是一身绿裙如水的萤烛,她缓缓走着,身边还有一人,仿佛是个男子?
温西有些奇怪,伸头打量,确是个男子,年轻貌白,颇为文雅,温西仿佛在哪里见过,却记不起究竟是何时何地。她看着入神,不妨那边萤烛抬起头看见温西,她对温西微微一笑,又同那个男子说了句话,男子便离去,拐回了竹林之中,几步便不见了身影。
萤烛则提起裙裾,向着温西走来。她近前,道:“温姑娘是迷路了?”
温西见她神态从容,面含浅笑,这小院之中满是谜团,她却问不出口了,只得点点头。
萤烛笑道:“姑娘请随我来。”她一伸手,引路在前。
温西跟在她身后,不过片刻,便又回到院门之处,萤烛道:“姑娘出了院门便是。”
温西张张口,道了声谢,却并不举步。
萤烛见她不出门,笑道:“姑娘还有吩咐?”
温西满腹疑问,为何这小院会隐含奇门阵势,为何她身手过人,诸如此类,但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她想想还是算了,陈王府中的秘密,她还是少知道一些才好,之前的孙美人之事,已经令她心中难安。
温西摇头,转身离去。
看温西离去的背影,萤烛慢慢收起了笑容,眼中浮起一丝哀愁之意,如同这盛夏将去的小院,不知何时飘起的一缕秋风。
*
温西回了房,看着放在角落的包袱,里面是那柄短剑,她想了想,还是拿起包袱,出了门。
沿着花园的回廊,她慢慢走出了后园,去了前庭,院中的花草依旧,只是没有了往日那些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的夫人美人们,显得有些寂寞。
温西心中徘徊许久,还是进了漪澜殿,守门的小太监道:“温姑娘,殿下不在殿中。”
温西并没有来找陈王的想法,他不在更好,她将包裹递给小太监,“小公公,这是殿下的物事,请你帮我还给殿下。”
小太监有些疑惑,还是接过,点头道:“哎。”
他又才想说些什么,面上的神情一变,忙跪下身:“殿下。”
温西回头,见陈王立在她身后,她低头,略一行礼,便自要走开,陈王却伸手拦着她,道:“有话同我说便是。”
温西皱眉,盯着自己的脚尖,只是摇头。
陈王的目光便落在那小太监的手上,面色有些发冷,小太监被他盯得胆寒,慌忙将包袱递还给温西。
陈王便进了殿中。
温西捏着包袱,在门口进退两难。
“进来,立在那里当门神不曾。”他在内里提声道。
温西心下一横,还是进去了,陈王正落座,便从案上取了本册看,温西站在当庭,如同木头人一般。
陈王看着册子,取过笔写,又拿过信纸,写了许久,他没有理会温西,温西便也不曾开口,一时,只有檐外庭院的啾啾鸟鸣,陈王似被叫得烦了,一扬手,扔出方砚台投入林中,惊起一群的飞鸟,扑棱着翅膀而去。
温西手指一动,系着腰的丝绦也微微动了动,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
“说。”陈王终于微抬起眼,出口道。
温西抿抿唇,将包裹递上,“这、这是你的剑。”
陈王目光落在青布包裹上,温西见他不言,上前两步,将包裹放在书案一角。
陈王将着玉管笔挑开包袱皮,露出里面的物事,却将那颗本来一起放着的宝石滚落在地,他道:“既是坏了,叫人去修好便是,你放着吧。”
温西抬头道:“不、不是,这般贵重,还是还给殿下,我改日再去买把轻便的使。”
陈王手提着笔,久久不曾落下,忽地,咔擦一声,好好一支玉笔,在他掌中碎成了两半,他扔了断笔,拿起短剑,便投出了窗外,扑通一声,剑便被他扔进了书房外的荷花池中,那青皮包袱皮在水面渐渐润湿,也慢慢沉没。
温西大惊,她瞪大一双眼,只盯着陈王,嘴唇颤抖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王看着她,缓缓道:“这便不必费心了。”
温西垂下眼,默默地行了一礼,欲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陈王道。
温西拧着眉头转回身,陈王却已在她身后,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看许久,才道:“你如今使不得剑,不必再去买什么轻便的剑。”
“你说什么?”温西心中大惊,“什、什么叫使不得剑?”
陈王收回手,道:“你的手难以恢复,那剑,你不要便不要了吧。”
温西踉跄一下,举起自己的手,颤抖地彷如秋风之叶。
陈王长眉微秉,“十花散的毒气入侵,不曾及时拔除,所以——”
温西面色苍白,忽地欲捏紧拳,手掌软绵绵,半点使不上力,她本以为伤筋动骨,将养些便好了,……再使不得剑……再使不得剑……
她猛然间呼吸急促,一时泪如雨下。
陈王见她面色不对,才惊道:“温西!”欲伸手去扶她。
温西猛地挥开他的手,便要跑出门去,陈王却展臂将她拖了回来,死死地拉住,“你放心,我会请再高明的大夫来,便是再难得的药都替你找来。”
温西死死咬着唇。
他又缓了缓语气,同她道:“只是难以恢复,并不是再不得恢复,你不必灰心。”
温西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她心痛地恨不得顷刻去死,涕泪满面,无声落下。
“温西!”陈王低喝一声,正色道:“此为我误你,今生都欠你,若能弥补,我自当尽力,若是不能……你哭亦无用。”
温西噎了口气在胸口,再不能出声,只是眼中挂着泪,茫然无措地抬头,陈王的面目凝重,她登时呐呐摇头:“不、不,我不要你的什么弥补。”
温西面色煞白,她乘着陈王不防备,急忙掠身跑开几步,见书房门紧闭,干脆跳上窗沿,踏着窗外水中浮萍运起真气,发足狂奔而去。
陈王看她落荒而逃,长叹一息,无言而已。
残局()
京西小苍林中,有一书院,名曰宁远山房,君子之行,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此书院之中,皆为有志之士。
冷疏竹信步而上,午后,有疏疏明光透下,一路石阶青苔苍苍。
林旁,有山溪涓涓,溪旁有数文士,或吟咏,或泼墨,或坐或站或半躺与石上。
众人见小径处现身的冷疏竹,齐齐住了动作,片刻之后,又各自吟诗作赋,似不曾瞧见他这个人一般。唯有其中有一青年,缓缓走来,对冷疏竹略一抱手,道:“原来是凤仪公子大驾光临。”话中,似有几分讥诮。
冷疏竹全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以礼答道:“某前来拜见付山长。”
这青年一拂袖,道:“山长高洁之士,不受尘俗之扰,凤仪公子还是请回吧。”
冷疏竹轻笑:“人生一世,尘俗中来回,谁人又能真正超脱于外呢?”
“你!”青年面色一变,欲再说话,却闻他背后传来声音,是个小童走来,道:“山长请凤仪公子一叙。”
冷疏竹微笑颔首。
青年面色发冷地看着冷疏竹同小童离去,愤愤一哼。
山溪在林中流淌,略一低洼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塘,水塘边有一个木搭的平台,上置于一竹塌,竹塌上歪着一名苍青色衣衫的长者,这长者见冷疏竹而来,只是微一欠身,道:“老朽年岁已大,时有病痛,公子莫怪。”
冷疏竹笑道:“付山长从容些便好。”
付山长被小童扶着又躺回了竹塌,不时微喘几下,才道:“不知公子今日此来,有何要事?”
冷疏竹只是一笑,道:“那日某偶见一书,乃是长鹿公子的旧局残书,恍觉时光匆匆,十数年不过弹指之间,只是如今棋局残缺,长鹿君踪影难觅,不免叹人间憾事。”
付山长面色有些不好,他举手捂着嘴唇,又轻咳数下,未曾言语。
冷疏竹便又道:“某曾听如意君说,积云书楼中藏经史子集虽多,却不及付山长胸藏文墨。今日便是前来请教,此半副残局该如何成?”说着,他自怀中取出半本残书,放在付山长面前的矮案上。
付山长一瞬满面青白,嘴唇颤抖,他眼珠僵硬地转动着,转到了冷疏竹的面上,冷疏竹依旧笑意淡淡,如同这怡人的山风,半点都不曾卷起尘沙。
付山长手指抖动着,缓慢地伸出手去,几次欲拾起那半本残书,却几次都脱手而去。
冷疏竹只是看着,没有任何要伸手帮忙的意思,他抖开纸扇,轻轻挥着,看着远山如浅墨一撇。
付山长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终于一把将那棋谱抓在手中,他颤抖地打开残书,一页一页翻过,翻到最后一页才放下,面上已经老泪纵横,“长鹿君!是我对不起你啊!”付山长一声嚎啕,手握成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冷疏竹依旧不动不言,他冷眼看着,连眉毛都不曾动半分,他不问付山长这哭从何来,也不是这对不起之语为何意思,他只是看着。
长鹿君便是昔日积云书楼中琴棋书画四君中的棋士,便是如今的国手白君亦是他当年的弟子,陈王既然拿到了贤妃手中那件东西,胥长陵偷走了渤海王的地图,那么那几件物事接下来的下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