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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黑黝黝,如禽似兽;偏袒露肩,黑漆钢叉手。因此把释教风流一笔勾。七、出入骅骝,胜过君家万户侯。世代承恩厚,顶戴儿孙有,凌阁表勋猷,荣华已够;何必执经,去向文场走。因此把金榜题名一笔勾。
果亲王本人虽是满人,不过已经汉化,所以说他这篇轻浮文字代表汉人对藏文化的歧视应该不算错。至民国,虽民族平等思想已成时髦,主管西藏事务的最高官员──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在1939年赴藏之后所写的考察报告中,还是充满此类言辞描述西藏:“西藏可称世界上极不讲求卫生之地方”、“藏人煮食牛羊肉多半生不熟,尤不卫生”、“藏人衣服常终年不换,衣上满积油垢,富贵者多以衣上之油垢愈多为愈光荣”、“藏人有随地大小便之习惯,拉萨街道每值早晨,便溺遍地,值等于一公共厕所”……早期进藏的西方人对西藏更是充满轻蔑。在他们眼里,连中国人都是没开化的,西藏人就更不用说了。1904年,荣赫鹏的武装使团挺进拉萨时,西方记者首次进入西藏。他们第一次通过现代媒体向西方人展示了西藏。英国《政治家》的记者这样描写他们最先到达的帕里:
今天早上我从屋顶鸟瞰帕里城,它就像一个在城堡下的养兔场。从城垛往下看,只能看到低矮的黑色房子的扁平屋顶。臭气刺鼻的浓烟从屋顶袅袅升起。屋顶上堆满了麦杆。房屋与房屋之间五颜六色的经幡形成网状,把屋顶连成一片。有时,做为大街使用的狭窄小巷也挂满了经幡。无数的肥胖的乌鸦栖息在墙上,还有数不清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出于保暖的目的,大部分的房间都在地下。黑得像搬运煤炭的西藏人在远些地下住所里与牦牛或骡子缩挤在一起。同样肮脏的藏族妇女到处走动着,她们的脸涂抹得很脏,布满了疙瘩。她们头戴着像箍一样的红色头饰,上面有时装饰着绿松石,有时是红宝石颜色的石头。在城堡里,人们在清晨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极其肮脏的女人爬上台阶。她们背上背着已结了冰的木桶及成袋的牦牛粪。这是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另一位《泰晤士报》记者笔下展现的也是一样糟糕的场面:
城堡的南墙抵御住最严寒方向刮来的寒风,只有一层,至多有两层用草皮搭起的小棚挤缩在墙下。房子互相支撑着。已经腐烂、位置放错了的大梁不时地从一层层黑色的泥炭土中伸出。从与摇摇欲坠的黑色假型板相连的几扇小窗子可以辨别出楼上楼下。大门敞开,它也只不过就是三块黑黑的厚板子,两个横梁及一个扣锁。在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涂上了一层黑烟油……在大街中央,在两堆污物和垃圾之间,流淌着一条臭气熏天的小溪。它每天都解冻。西藏人吃掉的或没有吃掉的动物的角、骨头等都扔在里面。狗或者鸟鸦把它们叼走后,泥灰墙和门内的小溪才清洁可用。这种恶臭令人恐惧。
他们不仅攻击西藏的卫生状况,而且把西藏人的全部生活方式都看得非常可笑。英国《每日邮报》记者埃德蒙·坎德勒这样写:
在这个佛教确立了自身地位的国家里,人们仍然受着巫术和转世活佛的指导。人们在处理世俗事务时,还要用一只眼睛盯着那奇异的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在他们的生活中是最实在的东西。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秩序颠倒的国度,这里的人们用一生中的一半时间哼着晦涩难懂的经文和摇晃着转经筒,死人则被砍成碎块扔去喂狗喂鹰。
西藏使埃德蒙·坎德勒感到厌倦,他表示即使送给他一千头牦牛也不想再到西藏,他“渴望得到香皂,渴望得到雪白的亚麻布,渴望得到气色赏心悦目的女人,渴望看到脸上刮得干干净净、衣着整洁的男人”。不过,以前的西藏由于封闭,与外部世界的文化冲突只在很小范围被感受。那时能进入西藏的西方人寥寥无几,中国人除了少数经商者,只有一些执行公务的官员和军人。他们身为上层人士,即使显示出傲慢和歧视,也多被具有较强等级意识的藏人视为正常,不至于引起民族之间的文化冲突。西藏被中共占领后,大批汉人进藏工作。不过那些汉人都是中共的干部和职工,受到官方意识形态的约束。中共一方面信奉马列主义的“民族大家庭”理念,另一方面从有利统治的实际需要出发,也一直在其队伍内部对“大汉族主义”进行批评和整肃。毛泽东将其上纲到非常严重的程度:“有些地方民族关系很不正常……此种情况,对于共产党人说来,是不能容忍的。必须深刻批评我们党内在很多党员和干部中存在的严重的大汉族主义思想,即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在民族关系上表现出来的反动思想,即是国民党思想,必须立刻着手改正这一方面的错误。”毛泽东把话说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说明实际情况的严重。即使有官方纪律约束,对藏人的歧视在中共进藏官员中仍然广泛存在。不奇怪,官员首先是社会人,有其自身的民族背景。意识形态和官方纪律只能定下民族关系的政策和大原则,却无法约束其每个人的日常细微心态和表现。日常琐事中能有多少大原则呢?而正是日常那些细节小事,时时刻刻地暴露“大汉族主义”,使中共笼络藏人的成果不断受到腐蚀和破坏。闻名世界的中国异议人士魏京生出身中共干部家庭。他在监狱里就西藏问题写给邓小平的信,以他自己的经历说明中共干部对藏民族的歧视:
我的父母既没接触过藏民也没研究过藏族,他们对藏族的了解完全来自你们党内的文件和公开宣传,而这些宣传留给他们的心理印象就是个“半牲口”的形象。所以当我准备和一位藏族姑娘结婚时遭到了他们极强烈的反对,以至于要和我“断绝父子母子关系”。当然,后来他们认识这位藏族姑娘后就完全改变了看法。但是人家藏族家庭的自尊心却不能容忍这样的“亲家”,所以我到底也没做成藏族的女婿。
其实,魏京生准备与之结婚的那位藏族姑娘,其父也是长居北京的中共干部。如果真是西藏本土的藏族姑娘,魏的父母更不知道要反对到什么程度了。我在西宁宾馆与同住一个房间的藏区汉人官员聊天,发现虽然他受过高等教育,在藏区生活了三十多年,对西藏文化的无知和偏见却令人吃惊。诸如我记下了他这样的原话:“喇嘛搞女人是犯罪,顶小喇嘛沟子不犯罪。”“沟子”是西北土话中的臀部,他的意思是西藏宗教禁止和尚与女人性交,但是不禁止对同性进行鸡奸。他还这样解释“鸡奸”一词的来历:“宗喀巴有一次看到鸡交配,不禁拍着巴掌大笑起来,他这下可找到办法解决喇嘛的性欲了。从此就有了‘鸡奸’的说法。”那位官员对这种下流笑话之所以能够三十多年信以为真,津津乐道,我想就在于他三十多年一直是透过歧视的眼镜看西藏。虽然纪律约束使他不会把这种歧视公开亮在藏人面前,但是必然会影响到他的思维,也肯定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他在藏区工作的决策和行为。我亲自听到过一位中共军队的高级军官这样表达他的民族观:“人都有人性和兽性双重性,区别在有的人性多,有的兽性多。先进的民族人性在兽性之上,落后愚昧的民族兽性在人性之上。要知道,对付劣马的方式就是用铁夹子夹它的耳朵,它立刻就老实。”那位高级军官参与了1989年拉萨戒严的指挥。可想而知,他这种“哲学”会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有一些出于文化歧视而导致的决策,甚至可以达到荒谬的程度。例如六十年代曾发生有些中共干部强制推行藏装“改革”,其道理是藏装的长袖长袍“浪费了材料,穿起来不方便” 。他们不屑稍微花点工夫了解一下藏袍在西藏环境下的特殊功能(后文专有谈及),就想当然地得出自以为是的结论。我还认识一位在西藏自治区政府主管农业的“援藏”干部,私下谈话时,他拿出一张照片感慨西藏农民的“懒惰”。照片是一片农田里布满巴掌大的石块。“他们就懒到这种程度,就不愿意动动手把石块捡出去,年年这么对付!”其实对西藏稍有了解就会知道,夏季西藏农区雨大且猛,雨水容易把泥土冲跑,平时阳光又格外强,田里水分蒸发过快。石块留在田里,下雨可压住泥土,防止水土流失,烈日时石块下又可保存水份。那是西藏一种特有而聪明的保墒方法,是不能用中国内地的标准衡量的。到了邓小平时代,随着经济交流增加和进藏交通条件改善,中国内地与西藏的接触开始在民间层次展开,与藏人打交道的已经不限于汉人官员。而汉人老百姓不像官员那样至少在表面不显露歧视态度,他们的民族优越感往往溢于言表。即便是街头做苦力的汉人,也自以为比藏人高一等,稍有点身份的汉人就更是表现得居高临下。而在信息日益开放的年代,藏人已经获得了充分的自主意识,对文化歧视的反应也就越来越具有对抗性,亦成为民族主义滋生的土壤。我在青海汉藏交接地区乘长途汽车时,车上的汉族售票员就像赶牲口一样驱赶藏族人坐到汽车后排去,肆无忌惮地说他们太脏,别人没法和他们坐在一起。当我坚持不让坐在我身边的藏人挪到后面时,周围的汉人乘客就移到别处去了。那些藏人都是普通的农牧民,他们没有抗议,但他们心里难道会没有感觉?两个民族的对立不就是在这些小事中让人一览无余?也许长途汽车上的底层藏人也就罢了,不会有什么影响,换了另一些藏人呢?我曾在火车上与咸阳民族学院一批暑假回家的学生坐在一起。我对面那条三座长椅,靠窗的是一个汉族女学生,另两个座位是藏族女生,一个藏族男生没找到座位,便与他的藏族女同胞挤在一起坐下。自然汉族女生的空间因此狭小了一些。他们都是同学,照理本该互相照顾,可是汉族女生立刻表现出反感,甚至推搡挨着她的藏族女生。我在对面阅读她的表情,能感受到导致她暴躁不安的,一是本能地觉得藏族人脏;二是藏族男生和女生的肌肤相亲被她当作藏人男女关系的不检点,她感到跟他们挤在一起受了玷污。其实那几个藏族学生至少跟她一样干净,而且比车厢里几乎所有汉人都漂亮和健康。问题还在于,如果那女生身边是她的汉人同学,也许她就不会在意,或者即使不高兴,也不会流露。那几个藏族学生没有和汉族女生争执,然而他们可不是长途汽车上的农牧民,他们将来都会成为学者、官员、上层人士,他们曾受到的歧视——不管是从多么小的事上受到的——很可能就会成为将由他们代表的民族情绪,就像甘地在南非火车上受到的侮辱成为他转变为民族主义者的转折点一样。现代社会主流标准的确立和处于现代化进程的不同位置,决定了民族优越感的存在和对落后民族自觉不自觉的傲慢态度,这在当今世界任何角落都普遍存在,并非汉人对藏人所独有。今日中国精英阶层产生的民族主义,与西方人表现出的优越感和傲慢态度也有直接关系,二者道理是一样的。要改变这方面的冲突,绝非政府政策或意识形态原则可以做到的,冲突也因此必然是长期的。还有一些冲突与歧视没有关系,是纯粹的“文化”冲突。例如有这样一件事:一藏一汉两个司机开车下乡,几个藏族姑娘向他们兜售青稞酒。酒装在羊膀胱里,两头扎死,像装满了水的气球。汉族人根深蒂固地嫌恶与排泄物有关的一切。姑娘们嬉闹着把泛血丝的羊尿泡往车窗里塞,那个汉族司机阻止不住,最后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这时同行的藏族司机不干了,他认为姑娘给你酒喝是敬你,你不知好歹,反倒骂人,明摆着是对藏族的歧视。于是两个司机又打起来。汉族司机的行为之所以能被看作是歧视,在于他属于多数民族。即使他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他的行为完全是个人的,也会被加上民族属性。其实这种冲突很难说是歧视,不如说看作文化上的相互误解和习惯上的相互不适应更准确。从昌都去云南的路上,我曾在一个叫吉塘的兵站停留。兵站虽然有电视机和发电机,晚上却既不发电也不开电视。不是兵站的人不想照明和看电视,电视是他们唯一的娱乐。兵站的军官向我解释,只要一开电视,附近的藏族老百姓就携家带口一起来,把电视房挤得满满。他们听不懂汉话,无须保持安静倾听,彼此大声地喧哗议论电视画面,加上孩子哭叫和打闹,兵站的人也看不成电视。开始兵站的人装作关掉电视不看了,等藏民散了再接着看。很快藏民也明白这种把戏,关电视也不走,除非停掉发电机。电视必须靠发电机看,发电机声音成了一种信号,无论何时只要一响,周围藏民就自动到兵站集合,等着开电视。兵站曾经关闭大门不让人进,藏民却善于翻墙,不但挡不住,为了报复这种不友好的举动,还会从外面把兵站大门反锁,不让兵站的人出入。为了看电视这件小事,兵站的士兵与藏民打过多次架。兵站人少,寡不敌众。如果事闹大了,变成军队与地方的矛盾,也是对军队的处分重,所以兵站就干脆既不发电也不开电视了。用当代市民社会的标准衡量,当然会认为藏民这种行为是不“开化”,不仅兵站的汉人士兵这样看,换上西方人,可能更难接受。但是反过来,藏民却会认为不让大家一起看电视是不可理解的自私小气,是不友好的表示,尤其是还为此耍弄花招,就更为卑鄙。当你真正理解藏人这种想法的时候,有时是会为我们已经习惯的自我意识和权利计较感到羞愧的。我在丁青县遇到开基层干部会,每当会议开饭,食堂门口就围坐上不少妇女儿童,藏族干部吃完饭,必定要随手带一些馒头之类的食品出门分给他们。食堂经理小杨跟我说,他手下的藏族工作人员绝对不贪污,也不偷摸,但是食堂亏空很大,都是被送人了。藏族人生性慷慨,没有彼此分明的界限,所谓“慷他人之慨”在我们的词汇中是贬义,他们做得却让你难以指责,因为他们首先慷自己的慨。不过,这种文化上的不同以及由此产生的矛盾,有多少人能够弄懂并且愿意站在对方的立场予以理解和欣赏呢?至少对于今天的世界,实在是很困难。中国人与西藏人的关系是这样,中国人与美国人的关系也是这样(只不过位置颠倒了)。由于文化隔阂,民族之间的广泛理解和体谅原本就非常困难,然而不同民族却被日益紧密地推到了一起,不可回避地发生越来越多的接触和碰撞,互相依存又互相斗争。民族主义之所以不可避免地成为当今世界越来越强的思潮,正是世界一体化的趋势与文化冲突之间相反相成的结果。
2、精英集团的资源今天,越是藏人与汉人交往密切的地方──如城市和交通干线──藏人对汉人的仇视态度就越强。有时会达到盲目的地步。如果一位在医院生产的西藏妇女失去孩子,她会想当然地归咎于汉人医生为执行中共的计划生育政策害死了她的孩子,而不愿接受孩子自然死亡的事实。类似的谣言总是广为传播。在拉萨街头,如果一个汉人与一个藏人发生争执,许多无关的藏人就会一拥而上,不管谁有理,都会帮助他们的同胞。1995年冬天,一位中共下级军官因为大雪造成交通中断步行回他的连队,晚上向一个养路道班求宿,遭到藏族养路工的拒绝,后来那军官被发现冻死在公路边的电线杆下。在日益增长的民族对立当中,西藏精英集团起的作用非常大。八十年代以来,诸种因素相互整合的结果,使藏人精英阶层采取了民族主义的共同立场。过去作为对立阶级的双方,现在把以往相互之间的斗争和分裂共同记到汉人帐上。西藏民族情绪最强的,除了宗教界,最主要的就是以中共培养的藏族干部和知识分子为主的精英集团。宗教界仇恨中共统治不足为奇,奇怪的是那些从小被送到中国内地上“西藏班”、“西藏中学”(中国内地有19个省市办有这样的学校)和“民族学院”的藏人,往往反汉情绪最强,而且越在中国内地的中心大城市(如北京)上学,学历越高,越有西藏独立的意识。这些人毕业后大都作为国家干部回西藏,不少人都进入政权,或至少与政权有着紧密的关系。中共自己培养的干部和专业人员“恩将仇报”,已经成为中共的心腹之患。精英阶层具有比其他社会阶层更强的民族主义意识,可以说是一个世界范围的现象。这是精英阶层的思想能力、知识水平、自尊人格和自主性等因素所决定的。他们接触的信息渠道也更为丰富,有更多角度,使他们对压迫和歧视——无论是思想文化上的还是政治经济方面的——尤其敏感,再加上知识分子的“逆反心理”,往往比较容易凝聚和统一在民族主义的旗帜之下。在毛泽东时代,旧西藏的精英集团──传统上层社会和宗教集团被打倒,从底层“翻身”而被提拔的藏族干部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只知道对中共感恩戴德,亦步亦趋地跟随,充当的角色仅是汉族当权者的帮手,而没有形成新的藏人精英集团。新精英集团主要是在“文革”之后发展起来的。一方面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新一代藏族官僚和知识分子已经成长起来,不再是过去那种被“解放”的感恩者和充当“驯服工具”的角色;另一方面随毛泽东神明的消逝,他们的自主意识和民族意识都得到鼓励和加强,而且在中共八十年代初的“拨乱反正”过程中,随大批汉人撤离西藏,他们也得到了实权。其后的中共治藏失误、达赖在国际上的地位上升、世界的民族主义潮流和苏联阵营解体,都在不断地给这个集团注入对北京的离心力,使他们日益高举起民族主义的旗帜。不过,必须看到一点,民族主义不仅是一种意识形态,对于精英集团而言,也是一种资源和获得实际利益的手段。不认识这一点,有时就难免被表面现象搞糊涂。例如前面讲到西藏产生了一批“拒绝达赖的藏人”,其中最有能量的就是中共培养的既得利益集团。那个集团和现在所说的藏人精英集团有很大程度的重合,而精英集团有强烈的民族主义意识和反汉情绪,这一点似乎又是和达赖阵营一致的。仅从意识形态的角度,不好解释,而从利益的角度,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