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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的女儿(下)74
八匹马,不过到了下一站,只剩两匹了。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到了如今,在早已被俄罗斯化了的比萨拉比亚,都是俄罗斯式的器具和马车了。那是1821年9月下旬的一天,牢房的大门口,停着一辆上述土马车停在犹太女人拖拖拉拉趿着便鞋,阿尔纳乌特人穿着破破烂烂、花里胡哨的衣裳,身材苗条的摩尔达维亚团团围住那辆囚车。 女人手里抱着黑眼的娃娃,男人们保持沉默。 妇女们热心地等待着什么,似乎很热心,牢门打开,几个警官走将出来。 接着有两名士兵押着带脚镣手铐的基尔沙里。看上去他有三十几岁。 他的黝黑的面孔端正严肃,高高的身量,宽宽的肩膀,显得孔武有力。 彩色头巾斜裹在头上,细腰身扎根宽腰带,穿一件蓝色厚呢子上衣,衬衫宽松的吊边没过膝盖,脚着一双漂亮鞋子,这就是他的装束。 他神色高傲而镇定。一个身穿褪色军服的红脸老官员,那上头有三粒纽扣摇晃着,锡框眼镜而不是架在鼻梁上,而是架在发紫的瘤子上。他摊开公文,用摩尔达维亚语宣读公文,发着难听的鼻音。他时不时鄙夷地打量带镣铐的基尔沙里,看样子,那公文是针对他的。 基尔沙里用心听他宣读。 官吏读完,叠好公文,接着对群众严厉地大喝一声,叫他们开路,于是命令把土马车赶过来。这时候基尔沙里转向他并说了几句摩尔达维亚语。他声音颤抖,脸色惨白,跪在那个警官的脚下,他哭了。 弄得镣铐叮叮响。 那警官吃了一惊,后退一步。 几个士兵想把基尔沙里搀起来,可是他自己站起身,提着镣铐,走进马车,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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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走吧!”一个宪兵坐在他身边,摩尔达维亚车夫的鞭子一挥,马车便开动了。年轻的官吏问警官:“基尔沙里对您说了些什么?
“您看见的,他请求我”
,警官笑着回答说,“请求我照料他的老婆孩子,他们住在离卡里不远的保加利亚村子里。 他害怕他们因他而受连累。 老百姓真愚蠢!”
年轻官吏所讲的故事使我深受感动。 我同情可怜的基尔沙里。 关于他的命运的消息,我长时间不得而知。 又过了几年,我又一次遇见了那位年轻的官吏。 我们谈起过去发生的那件事。“你那位朋友基尔沙里怎么样了?”我问他,“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怎么不知道!”他回答,接着又告诉我下面的故事:基尔沙里被押解到雅西之后,交给了巴夏。 巴夏判他死刑,死期延至某个节日,暂时将他收监。六个土耳其人看押这个囚犯。(七个都是普通老百姓,而他们的灵魂跟基尔沙里一样,也是强盗。)他们不但尊敬他,并且,怀着东方人至亲至善的心情,听他讲自己的神出鬼没的故事。看守和囚犯之间终于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有一天,基尔沙里对他们说:“兄弟们!我的死期就要到了。 自己的命运,谁也逃脱不掉。 很快我就得跟你们永诀了。 我想给你们留点东西做个纪念。”
那几个土耳其人竖起耳朵听着。“兄弟们!”基尔沙里补充说,“三年前,我跟米哈伊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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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打家劫舍,他已给过世在离雅西不远的草原上我们埋下了一口锅子,里面放满了金子。 看起来,我跟他都不能享用这些财宝了。 那就这样吧!你们拿去,把它和和气气地平分掉。“
那几个土耳其人惊喜若狂。他们合计,那个秘密的地方,怎样才能找到?他们苦思铭想,最后决定让基尔沙里亲自去找。到了夜里。 土耳其人卸下囚犯身上的镣铐,用绳子捆绑了他的手,带他出城到了草原上。基尔沙里领着他们,过了一个山岗又一个山,朝一个方向走去,岗。 他们走了很久。 最后基尔沙里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停住脚,向南量了十三步,把脚一跺,说道:“就在这里。”
土耳其人安排了一下。其中三个人抽出弯刀动手掘地。另外三个守护囚犯。 基尔沙里坐在石头上看着他们干活。“喂!快了吗?”他问道,“挖出来没有?”
土耳其人回答道,“还没有!”他们挖得汗流浃背。基尔沙里显得不耐烦了。“唉!你们这些人啦!”他说,“连掘地也干不好,但我只要一会儿就能干完。孩子们!
给我一把刀,先把我的手松开。“
土耳其人寻思并商量起来。 他们决定:“怎么样?
就解开他的手,给他一把刀吧!我们有七个,他一个人。“于是土耳其人松开他的手,给他一把刀。基尔沙里终于自由了并且威武起来。 他该有怎样的感觉呵!他便动手急忙掘地,几个看守给他帮忙……突然,他一刀刺进一个看守的胸膛,刀还未拔出,就伸手把他腰间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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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手枪夺过来了。其余六个人看到基尔沙里手里握着两支手枪,都吓跑了。基尔沙里目前还在雅西一带打劫。不久前他给大公写信,要他拿出五千个利瓦并威胁说,如不按时照付,他要烧毁雅西并对大公本人决不客气。大公不得不给他送去了五千利瓦。基尔沙里是个怎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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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 及 之 夜
第一章
“他是什么人?”
“呵!
一个大才子。他会从自己的喉咙里酿造出他想要的一切东西。“
“太太!那么,就让他先造出一条裤子给自己穿吧!”
(引自171年法国出版的《双关语总汇》)
恰尔斯基是彼得堡老住户当中的一个。他不到三十岁,还没有结婚,公务也不繁忙。 他的叔父在其美好的年华曾经当过一届副省长,去世了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份不小的产业。他的生活本应称心如意。 可是,很不幸,他却偏偏要来写诗并且拿去出版。仆人这间却叫他文人,而报刊上称他为诗人,诗歌制造者们手中的特权真是大啊!比方说,他们有用第四格代替第二格以及诸如此类所谓诗坛的自由。 但除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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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俄国的诗人们还有什么别的特权,我们可就不得而知了。虽有如此之多的特权,但他们这号人物的处境可还是不大妙,伤透脑筋的事时时发生。 最令人痛苦的、万难忍耐的事,莫过于给你奉送“诗人”的头衔,一旦打上这个烙印,那就一辈子也休想洗刷掉。 公众把他当成私有财产,一致认为,此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利益均沾和消愁解闷。 假如此人。。 。 。 。 。 。 。从乡下回来了,那么第一个见面的人必定问他:您带回来什么新鲜玩意儿给我们呀?
假如他为自己那行将破产的家业、为自己亲近的人的疾病而焦虑,那么,好,随之而来的将是缕可鄙的微笑伴随着一声可鄙的挖苦:看!您果真在酝酿什么东西哩!他在恋爱吗?——据说他的美人儿从英国铺子里买回了纪念册正等他题赠浪漫的情诗哩!假如他去拜访某个跟他几乎素不相识的人商谈一件要事,于是,那人准把小儿子叫出来逼他朗诵这个诗人的作品,而小家伙便用残缺不全的诗句来款待他。这些便是诗人手艺的无上荣光!
多么不幸运!
恰尔斯基认为,那些祝贺、询问、纪念册以及念诗的小孩等等,一律使他讨厌透顶,以免突然发火,便以致时时刻刻抑制自己。恰尔斯基苦于心计,想摆脱掉那不堪忍受的诗人的称号。他避免跟自己的同行文学家们交际,宁可跟流俗之人,甚至灵魂极度空虚的俗物往来。 他的谈吐故意庸俗不堪,也从不涉及文学。 一向讲究他的穿着。 好似一个莫斯科的小青年平生以来初到彼得堡,战战兢兢地、迷信地迎合最新的时髦。收拾得好象贵妇人的卧室的书房,没有一件摆设使人想到他竟是一位作家。 桌子上面和桌子下面都没有乱扔的书本。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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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笔墨水的痕迹。 乱七八糟的陈设,本来足以证明诗神的在位和笤帚跟刷子的罢工,而他的书房却不是那个样子。如果社交界有某个朋友正碰上他手里捏了一管笔,那他定会无地自容。一个灵智两方面都有天赋的人居然如此拘于小节,那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他时而疯狂赌博,时而热心赛马,时而又精研吃喝,不过,他决不可能将山地马跟阿拉伯马加以区别,老是忘记那个花色当王牌,并且私下认为炸土豆要比法国食谱上的各项时新佳肴更为可口。他的生活,极无规律。舞会他肯定到场,外交宴会和一切招待会都少不了他,好似他就是列琴诺夫大酒家特制的一杯冰琪凌一样。只是,他终究是一位诗人,不可遏止的诗思如潮。 每当灵感那个玩意儿在他身上作崇的时候,恰尔斯基便把自己关进书房,写呀!写呀!从清早一直写到深夜。 他曾经向知心朋友吐露,唯有那个时候他才领悟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剩下的时间,他无所事事,悠哉悠哉,不露心迹,不时恭听那个悦耳的问题:您没有写出什么新的作品吗?
有一天早上,恰尔斯基正好处于灵智高扬的状态。那时,幻想如画一样清晰,为了体现那些幻象,生动的、意想不到的惊人妙语轻轻松松就找到了。 那时,诗调在笔尖下欢畅地流动,铿锵有声的诗韵迎着井然有序的神思飞奔过来,恰尔斯基心荡神摇,陶然忘却了……他把社交界、它的蜚短流长、它的别出心裁的古怪行径都一抛九霄云外——他正在做诗哩!
忽然,他书房的门轻轻一响。随即出现一张陌生的面孔。恰尔斯基一惊,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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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他不悦地问,心里大骂仆人老不在前厅伺候。那个陌生人走进房来。那人是个三十岁左右,高个子,瘦瘦的,黝黑的面庞极富表情,苍白的额头很高,垂下蓬乱的一绺一绺乌黑的鬈发,乌黑的眼珠闪烁有神,鹰勾鼻子,凹陷的双颊两边长满浓茂的胡须。 这一切,说明他是一个外国人。 他穿一身黑色燕尾服,吊边业已泛白,虽然时令已是深秋,仍穿一条夏天的裤子。。破皱的黑领带下面,发黄的坎肩上别一枚假钻石,闪闪发光。 礼帽凸凹不平,显见得经过雨淋日晒。 假如在深林里碰到这号人,你准会拿他当成土匪,假如在上层社会碰到他,你又会把他当成政治阴谋家,假如在前厅碰到他时,你准会把他看成卖假药和砒霜的江湖骗子。“有何吩咐?”恰尔斯基用法语问道。“先生!”外国人连连几个鞠躬回答着,“原谅我……如果……”
恰尔斯基没有请他坐下,自己倒站起身来。 以下的谈话用的是意大利语。“鄙人是拿波里的一个艺术家。”陌生人说,“因为境遇迫使我离开祖国,我的才华是我唯一的希望,依然来到俄国。”
恰尔斯基想,这个拿波里人大概是要开几次大提琴演奏会,挨家挨户兜售门票来了。用二十五个卢布准备打发他,但求快点脱身。 接着,那陌生人又说:所以“我希望,阁下!你会对自己的同行兄弟伸出友爱之手,请带我到你自己也能涉足的客厅里去吧!”
没有比这更别致的侮辱了,恰尔斯基简直不能忍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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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胆敢叫他做同行,他轻蔑地瞥了那人一眼。“请问:你是什么人?又把我当做成什么人呢?”使劲控制自己不要发火,他问道,拿波里人感觉到了这一点。“先生!”他怯生生地回答,“我想……我以为……大人!
宽谅我吧!……“。
“您究竟要干什么呢?”恰尔斯基干巴巴地说。“我多次听到,阁下是个惊人的天才。 我深信,本地的大人物将全力保护一位如此高超的诗人,那是他们荣誉之所系。因此,我不揣辞昧,前来见您。”
“你错了,先生!”恰尔斯基不等他的话说完,“我们这儿没有诗人这个称号。我们的诗人们也不必求老爷们的保护,他们自己就是自己的老爷。 如果我们的文艺保护人(让他们见鬼去吧!)
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那么,结果对他们将更为糟糕。叫化子般的神父,我们这儿没有。 可供音乐家把他从街上领回家以便创作小歌剧。我们这儿,诗人不必挨门串户去讨钱。此外,似乎有人开玩笑告诉你,说我是个伟大的诗人。 我是写过一些蹩脚的纪念册题辞。 那的确是这样。 但是,谢天谢地,我跟诗人老爷们之间没有任何纠葛之处,往后也不想高攀。“
意大利人窘得慌了手脚。他环顾四周。看到全是画幅、云石胸像、青铜塑像、贵重的古玩陈列在哥特式的柜子里,令他惊叹不已。他终于明白过来,在那个头戴蒙茸锦缎小帽、身穿镶着土耳其大翻领的金黄色中国长袍的花花公子跟他这个系皱领带、穿破衣裳的游方戏子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共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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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 他吞吞吐吐说出几句不连贯的话语,以示谢罪,鞠躬一个,转身往外走。 他那副可怜相让恰尔斯基感动了。 恰尔斯基的性格虽有许多怪癖,但他心地倒是善良和高尚的。 他为自己乖戾过敏的自尊心感到羞愧。“坐一坐!”他向那个外国人说。“请等一下……我有责任谢绝那个我不配的头衔,并且明白告诉你,我不是诗人。 好!
现在再来说说你的事情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准备为你效劳。 你是音乐家吗?“
“不是,大人!”
意大利人回答,“我是个不幸的潦倒诗人。”
“即兴诗人!”恰尔斯基惊叫起来,旋即感到这种态度未免太残忍了,“你早不说你是一位即兴诗人,为什么呢?”恰尔斯基紧握他的手,心中真诚地忏悔。友好的态度了让意大利人接受鼓舞。 他把他的打算坦然说了出来,渐渐谈得兴致大发。 他的衣着打扮并非花招:他正缺钱,指望在俄国有所进益,多少改善一下他家庭的处境。恰尔斯基用心听完了他的话。“我相信,”他向可怜的艺术家说,“你将取得成就:这儿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即兴诗人哩!好奇心会鼓动起来的。 不错,我们这儿不使用意大利语,你的话会让人听不懂。 但这没有关系,因为你正时髦。”
“不过,假如你们这儿没有人听得懂意大利话,”即兴诗人想了想说,“又有谁来听我的呢?”
“他们会来的,你不必担心。 有人纯粹为了好奇;另一些人,只是为了好歹总想打发一个晚上;再有一些人,只不过为了显示他懂得意大利语罢了。 我再说一遍,一切困难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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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话下,只要你正时髦。 而你一定会被当成时髦人物的。 好!
一言为定。“
恰尔斯基又亲切地收下了他的地址,跟即兴诗人道别,当晚就出门去为他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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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皇帝,我是奴隶,我是蛆虫,我是上帝。杰尔查文
在旅店阴暗肮脏的过道里,第二天,恰尔斯基寻找着三十五号房间。 他在一间房门口停下来,敲敲门。 昨日那个意大利人打开房门。“胜利啦!”恰尔斯基对他说,“你的事办好了。 ××公爵夫人答应把客厅借给你。昨天晚会上我招揽了半个彼得堡。你就去印门票和海报吧!我保证,旗开得胜。 不然,起码也得捞它一大把钱。”
“这才是关键!”意大利人惊叫了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活观出南方民族的脾气,“我早知道你会助我一臂之力。真见鬼!跟我一样,你是诗人。 谁人不曰,诗人都是宠儿呢?大家都这样说。 请等一等……你愿意听听我的即兴朗诵吗?”
“即兴朗诵?!……难道没有听众,没有伴奏,没有掌声你也能够对付吗?”
“废话,废话!我还能够找到更好的听众吗?你是诗人,你比他们更了解我,而你的不吭声的赞赏比那一阵阵暴风雨般的掌声更为珍贵……请随便坐下,给我出个题目。”
只有两把椅子在这间狭小的陋室里一把已经破损,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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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面堆满了纸张和内衣。恰尔斯基只得坐在一口箱子上面。即兴诗人从桌上拿过吉他,站在恰尔斯基面前,用瘦长的指头依次拨动琴弦,等待出题目。“听着!”恰尔斯基说,“这便是我给你出的题目:《诗人给自己创作选择对象,公众无权指挥他的灵感》”。
意大利人的眼睛闪耀着,他弹出几个和音,激情地扬起头。 然后,从他嘴里和谐地流泻出来,热情奔放的诗句表现了瞬息即变的感情……那些诗句恰尔斯基也还记得,我们的一个朋友从他那儿信手照字面抄录如下:
诗人信步走,瞪大眼睛,但他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陡然,一个过路的汉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告诉我,为何你漫无目的地游荡?
你刚刚攀登上高山的峰巅,可又猛回头朝下张望,你又打算向下滑行。对这个明明白白的世界,你看得朦朦胧胧;你将被火般的热情困顿,渺小的事物时时把你吸引,令你激动。天才,真正的诗人可不是这样!
天才理应飞往天国,真正的诗人有责任唤醒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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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择那最崇高的灵境。“
诗人回答:长风为什么在幽谷狂啸,尘埃滚滚,叶舞风啸?
波平如镜的海面上的艨艟,为什么却又偏偏渴望长风来鼓动?
为什么一匹鹰隼,恶毒,沉重,从高山上向下俯冲,飞过宝塔,甘愿栖身在干枯的树墩?请去探!
为什么苔丝德梦娜偏偏爱上个黑鬼,就像月芽儿爱上夜色朦胧?
就这样!吻长风、鹰隼少女的心,没有禁令!
好比那风之神灵,诗人也一样,他想要什么,便带走什么;又好比那鹰隼,四方翱翔,决不向谁请示批准;也好比苔丝德梦娜,为了给自己心灵找个模形,却偏偏把一个黑魔来选中。
意大利人唱罢不语……恰尔斯基愕然沉默,他被深深感动了。“怎么样?”即兴诗人问。恰尔斯基一把把他的手抓住,紧紧使劲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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